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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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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锋用狙击步枪瞄了一下,随口道:“正常。”

  蝴蝶没有说什么,她放下了望远镜,向身后打起了手语。

  躲在附近角落里的陈一鸣看到后,立刻回身命令身后的队员们:“现在开始行动,注意时间!走吧!”

  陈一鸣一声令下,书生和藤原刚等人立刻戴上宪兵袖章,分组向站台的方向走去。

  此刻,蝴蝶看着不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禁不住问冷锋:“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冷锋用狙击步枪瞄着车站方向回答:“等车开始进站!现在,我们必须占据狙击点,以备万一!”

  蝴蝶听罢,深嘘了一口气,将一只手伸进了怀里。冷锋纳闷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蝴蝶忍不住笑了笑:“没什么,我想看看儿子的照片。”

  蝴蝶说着,拿出了儿子的照片端详着。

  冷锋扫了蝴蝶一眼,禁不住回了一句:“你不该带照片来!万一你被俘了,你儿子会被日本人当作你的弱点,对你逼供的!”

  蝴蝶听罢,不觉后悔地点点头:“冷教官,我知道,我违规了!”

  冷锋叹了口气,苦笑了:“算了,就当我没看见。”

  听冷锋这样说,蝴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冷教官。”

  冷锋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地观察着前方。这一边,蝴蝶深深地吻了一下照片上的儿子,而后把照片送进了嘴里。

  站台上,全副武装的宪兵们正沿着铁道线的两侧一字排开,持枪肃立着。陈一鸣穿着军官制服,和藤原刚以及书生一起,渐渐地接近了他们。

  靠近陈一鸣他们这个方向的是一个日军宪兵的下级军官,他好奇地看着陈一鸣等人,不禁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藤原刚走上前几步,立刻用日语回答:“松野师团宪兵队的。”

  “哦?松野师团宪兵队也来了?”对方听罢,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藤原刚见状,也苦笑了一下:“上面很重视,所以,把我们也发来了。怎么?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没有休息好吗?”

  日军军官听罢,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办法,为了这倒霉的特殊专列,我们已经一周没怎么休息了。听说支那的敢死队要对专列下手,所以上面非常紧张。临远县如今早就被围个水泄不通,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紧张?”

  藤原刚听到这儿,随手拿出一包烟吸着,又递给了对方一支:“给,抽着。”

  “谢谢!”对方说了一句,接过烟来点着了,也美美地抽了一口,这才说,“你们来了也好,这里的人手多了,我们也减轻压力。”

  藤原刚望着对方笑了笑:“但愿,我们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两个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

  陈一鸣的目光随即警觉地转向了远方。

  此刻,冷锋趴在屋顶上,正透过瞄准镜望着远方:“来了!”

  说着,他兴奋地收起了狙击步枪、蝴蝶也放下了望远镜——

  “该我们上了!”

  “走!”冷锋说了一句,带着蝴蝶溜下了屋顶。

  3

  此时,在不远处的站台上,突然军乐大奏,在响亮的乐曲声和两旁持枪而立的士兵的注视下,一列专列慢慢地进了站。

  此时,在车站的值班室里,岩本正面色冷峻地看着窗外。在他的身边,加藤和松井正悠然自得地喝着酒、谈着话。

  岩本的呼吸,此时显得有些紧张,在他的视线里,陈一鸣正在站台上,等待着行动的时机。

  铁道线内,火车专列缓慢地停靠在站台上,车头的蒸汽机里顷刻间吐出一团白雾。

  陈一鸣见了,猛地把烟头丢在地上,轻声而短促地发布了命令:“动手!”

  队员们在一瞬间便抄起了冲锋枪,对着正在站岗的宪兵开始了猛烈的扫射。

  “啊……哦……”宪兵们猝不及防,纷纷中弹倒下,其余的宪兵见了,急忙寻找掩体,进行还击。

  顷刻间,车站内枪声、手雷声大作,立刻便热闹起来。

  队员们一边射击,一边分头冲向中间几列列车的车厢,就在这时,闷罐车的车门被同时打开了。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和日本士兵的脸露了出来,队员们在一瞬间都惊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火车站里的探照灯同时打开了,车站里一时间被照得如同白昼!

  在车站四周埋伏的日军官兵也都同时冒了出来,站台的四周响起了一片拉枪栓的声音。

  车站的高音喇叭里也同时响起了广播声:“黑猫敢死队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大日本皇军会饶你们不死!”

  陈一鸣等人此刻都愣住了,在无数个枪口和众目睽睽之下,抵抗显然是没有用的!

  陈一鸣脸色铁青,懊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猛地端起了冲锋枪;队员们见了,也都跟着端起了冲锋枪,准备射击。

  “陈教官!”就在这个时候,书生突然叫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抵抗,是没有用的!”

  陈一鸣此时,眼睛都红了:“我是党国军人,不成功,便成仁!”

  蝴蝶望着陈一鸣,嘴唇开始有些哆嗦。

  小k轻声叹了口气,猛地亲了一口攥在手里的项链,而后咬紧牙关看着陈一鸣,此时,冷锋、藤原刚和燕子六五个人。也都转过脸来,看着陈一鸣。

  车站上的高音喇叭,此时还在喊着:“黑猫敢死队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大日本皇军会饶你们不死!”

  就在陈一鸣等人正在犹豫的瞬间,岩本少佐从车站值班室里快步地走了过来,他走到陈一鸣和书生等人的跟前,微笑地看着书生和陈一鸣,轻声说:“中央军校的梧桐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已经长得很高了。”

  陈一鸣听罢,不由得一愣。

  岩本见了,又重复了一句:“中央军校的梧桐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陈一鸣听了,不觉心潮起伏,默默地注视着岩本。

  岩本此时也看着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陈一鸣想了想,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冲锋枪。

  陈一鸣命令:“放弃!”

  小k听罢愣住了,立刻喊了起来:“我不——”

  “放弃!”陈一鸣厉声回了一句,又转脸望着眼里透出十分不解的燕子六等人,“弟兄们,我这是第二次命令你们放弃抵抗。还记得第一次吧,希望大家能够服从我的指挥!”

  陈一鸣说着,表情平静却眼含深意。队员们瞅瞅他,又互相瞅了瞅,似乎有些明白了,便不再抵抗,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枪。

  岩本在一旁挥挥手,围着的日本宪兵们立刻拥了上来,把他们按倒了。

  岩本命令:“带走!”

  岩本轻松地命令了一句,陈一鸣等人立刻被宪兵们簇拥着押走了。

  此刻,在丽晶酒店里,守在经理室窗边的黄云晴正满腹担心地眺望着火车站的方向。

  4

  几乎在陈一鸣等人被押走的同时,一群日本宪兵在几名日本特工的带领下,正气势汹汹地冲向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医院的走廊上,立刻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此时在院长室里,李院长的手猛地伸到了抽屉下面,迅速地取出了放在下面的冲锋枪,他熟练地检查了武器并推上了子弹,接着,他快速地走向了花盆,一枪托将花盆打碎,从花盆土里取出了两颗手雷,顺手放进了兜里。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李院长猛地转身将冲锋枪对准了大门。

  阿莲叫:“爸!不好了,鬼子来了!”

  冲进来的是阿莲。

  李院长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慌什么!我都看见了!你从地道走,快!”

  阿莲问:“爸……那你呢?”

  李院长说:“我掩护你,随后我也走!”

  阿莲听罢,不放心地拉住了父亲:“爸,我跟你一起走!”

  李院长喝道:“废话!那就谁也走不了!快走!”

  阿莲见状,立刻就哭了:“爸,我不能没有你呀爸?!”

  李院长说:“废话,谁说我一定就得死呀?你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赶快走,想办法救救你男人!”

  阿莲听罢愣住了,随后迟疑了一下,赶紧走了。

  阿莲又补了一句:“爸,你可快点儿呀!”

  “知道了,啰唆!”李院长说完,掏出身上的小酒瓶喝了一口,“妈的,小鬼子,老子今天叫你们尝尝军统老特工的厉害!”

  李院长说着,将一颗手雷拉上了事先备好的钢丝线挂在了办公室的门上,而后又仔细地瞅了瞅,这才满意地躲到了一个柜子的后面。就在他刚刚在柜子后面藏好的一瞬间,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几个鬼子闯了进来!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挂在门上的手雷就在这一瞬间爆炸了,几个刚刚进来的鬼子立刻便被报销了!就在手雷爆炸的同时,李院长端起冲锋枪对着冲进来的鬼子进行了猛烈的射击!

  后面冲进来的鬼子立刻被密集的火力挡在了门后,也端起枪来对着办公室里面进行了激烈的还击。双方对射了一会儿之后,躲在门口的一个鬼子突然掏出一颗手雷扔了进去!

  手雷冒着青烟,竞骨碌碌地滚到了李院长的身边,李院长见势不妙,立刻抓起滚到身边的手雷,连想都没想就随后扔了回去!

  手雷在门外爆炸了,随着手雷的爆炸声,立刻传来了鬼子的哀号:“哦……啊……”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又一颗手雷在李院长身边的不远处爆炸了。巨大的冲击力,立刻将李院长冲击到了墙角上,李院长的头上、脸上和肩膀上开始冒出血来;而就在同时,几个鬼子和特工迅速地冲进来围住了他!

  李院长的头上和脸上在不停地流着血,他整个面容立刻变得有些苍白,在他的周围,握着枪的鬼子正在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李院长望着对方,突然笑了:“妈的,真是老了,只打了这么一会儿就结束了!”

  李院长说完,突然掏出了最后一颗手雷:“妈的,老子还备着呢!”

  围着他的鬼子们一瞬间都傻了,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儿来,李院长便握着即将爆炸的手雷冲到了他们中间,手雷在一瞬间炸开了!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李院长和他周围的鬼子一起毁灭了。

  5

  此刻,在临远县城郊的一片废旧建筑内,逃走的阿莲从地道爬了出来,她转身面对县城,只见一团巨大的烈焰正在县城上空飘荡。

  阿莲禁不住大声地哭喊起来:“爸——”

  旷野里空空荡荡,只有阿莲的呼喊声在空中回响……

  阿莲跪在地上禁不住泣不成声,就在这个时候,一双腿站在了阿莲的面前。阿莲惊慌失措地举起手枪,谁知手枪刚刚抬起,就被有力的一掌给打掉了!还没等阿莲继续动作,两个蒙面的男人就用力按住了她,并且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阿莲还来不及出声,就被黑影拖走了。

  此时,在日本宪兵的刑讯室里,陈一鸣尖锐的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在夜空中显得无比疹人。

  在刑讯室的门口,两个日本特工一边抽着烟,一边议论着——

  一个说:“落在岩本君的手里,真还不如死了好!”

  另一个说:“中村长官死在军统手里,岩本长官当然要为中村长官报仇!”

  刚才那个说:“这个叫陈一鸣的特工骨头真是够硬的。本长官打了他有半小时了吧?却硬是不开口!”

  另一个说:“哼,那他就等着遭罪吧!”
 



第44章


  此刻,在刑讯室附近的关押室里,冷锋等队员听到陈一鸣的叫声,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燕子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狗日的!一天到晚地跟我们说精忠报国、精忠报国……结果呢,到了我们该报国的时候,反而要我们放下武器,却被关起来遭这份儿洋罪!”

  小k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骂起来:“骗子,活该他倒霉,看他还让不让我们放下武器了?骗子!”

  蹲在小k身边的藤原刚,此时却不说话,一个劲儿地闭着眼睛念着佛。

  小k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小日本!你打算怎么办?”

  藤原刚睁开眼睛,冷笑地回了一声:“听天由命,反正我是没有活路的。”

  冷锋等人听了,都不禁转头看向了他。

  藤原刚叹了口气说:“我是日本的叛徒,宪兵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死路一条。”

  冷锋也叹口气,似乎在安慰他:“你不孤单,我们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藤原刚回道:“可我的灵魂,是注定回不了日本的。”

  “你回去干什么?日本有什么好会的,留下来跟我们兄弟做伴算了!”燕子六听罢,忍不住干干脆脆地回了一句。

  藤原刚听罢苦笑了,不再说话,又继续念起经来。

  此刻,在刑讯室里,昏迷的陈一鸣被一盆凉水给浇醒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岩本。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岩本蹲下身来低声道:“陈先生,很抱歉,我只能这么做,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陈一鸣看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岩本左右瞅了瞅,悄声回答:“你们被出卖了。”陈一鸣问:“被谁?谁出卖了我们?”

  岩本说:“军统。”

  “军统?”陈一鸣惊愕地张大了嘴,怀疑地看着岩本。

  岩本叹口气,苦笑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这是事实。”

  陈一鸣注意地看着岩本,没有吱声。

  岩本又向门外瞅了瞅,轻声说:“我的上级,命令我营救你和你的小队。”

  岩本说到这儿,不禁苦笑了:“这真是一个讽刺——军统出卖了你们,而中共地下党却要营救你们。”

  陈一鸣听了,终于忍不住问岩本:“军统……为什么要这么做?”

  岩本叹口气:“一句话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们军统得到的日军‘云字号作战计划’是共产党给你们委员长的——你是聪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一鸣又问:“那……那共党为什么要救我们?”

  岩本说:“因为他们和你们有一个共同的任务。”

  陈一鸣问:“什么任务?”

  岩本说:“劫杀731。”

  陈一鸣听罢,终于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岩本说:“因为,我是日本共产党员!好了,我们没有时间细谈了。你还得继续配合,抱歉了!”

  岩本说完,又拿起烧红的烙铁,再一次按在陈一鸣另外一侧的胸前。

  “啊——”陈一鸣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6

  此时,在临远郊外的一间库房里,阿莲头上的黑布罩被揭了下来,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高老板正站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高老板的周围,站着几个精干的蒙面人,每个人手里拿的是清一色的驳壳枪。

  阿莲问:“你……你们是谁?”

  高老板望着她,微微笑了:“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救你。”

  “救我?”阿莲睁大眼睛看着高老板,眼里充满了不解。

  高老板说:“对,因为你参加了抗日。”

  阿莲问:“你们是……军统的人?”

  高老板冷笑:“军统?不是。”

  阿莲又问:“那你们是……中统?”

  高老板冷笑:“中统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那你们是……是共党?!”阿莲说完,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高老板看着他笑了:“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你又当不了国民党的委员长。总之,你的命保住了,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

  高老板说着要走,阿莲在身后叫住了他:“那你们……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高老板回过头来笑了:“我们只想保护你,什么也不想得到。”

  高老板说完,转身走了。

  此时,在关押着陈一鸣等人的囚室里,遍体鳞伤的敢死队员们都已经疲惫地睡着了,只有陈一鸣还靠在墙上,睁大了眼睛没有睡。他想起了临来时与毛人凤的对话——

  毛人凤说:“你是我们的好同志,我并不想牺牲你去做这个任务。但是你该知道日军的细菌武器投入战斗,会给我们的国家和民族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陈一鸣说:“毛先生,我接。”

  毛人凤又说:“你们这一次出去,很可能是回不来了。”

  陈一鸣说:“我知道,从我立志从军那天起,就没想过会生还。”

  毛人凤笑说:“你太让我感动了。陈少校!国家和民族会记住你的!委员长、戴老板和团体会记住你的!你的名字,将会与青天白日旗一样,与日月同辉!”

  ……

  冷锋问:“陈参谋,你怎么还不抓紧休息一会儿,你在想什么呢?”

  陈一鸣说:“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冷锋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陈参谋,我也在想,我们的行动是最高机密,日本人怎么会对我们了如指掌呢?”

  陈一鸣的脸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他咬了咬牙,轻声说:“我们被人出卖了!”

  冷锋惊问:“谁?谁出卖了我们?”

  陈一鸣说:“汉奸!”

  冷锋又问:“汉奸?谁是汉奸?!我们一定要弄死他!”

  陈一鸣说:“弄死他?唉,别做梦了!出卖我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组织?什么组织?”冷锋听罢,更糊涂了。

  陈一鸣望着冷锋,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是派我们来的那个组织——军统。”

  “军统?他们怎么会能……”冷锋说到这儿,脸都有些白了,“这帮畜生!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陈一鸣叹气:“唉,我也是想来想去,才终于想明白了……戴老板最后得到的日军关于细菌战的详细情报,是共党给委员长的,军统因此在委员长跟前丢了面子,为了证明共党提供情报是假的,他们便不惜拿我们当炮灰,然后把屎盆子扣在共党头上,以此证明他们并不无能!”

  冷锋听到这儿,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这帮王八蛋,简直是黑了心了,真是禽兽不如!”

  陈一鸣听到这儿,赶紧向冷锋挥了挥手:“小点儿声,千万不能让弟兄们听到!”

  冷锋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陈一鸣说:“我怕大家一旦知道了,万一控制不住情绪,是会影响到这次任务的完成的,那样日本人的细菌作战计划就会得逞,我们中国人就会吃大亏的!所以不管军统对我们怎么样,这个任务——我们必须完成!如果万一我们出不去就这么死了,也要让大家临去时心里能舒服一点儿。”

  冷锋望着陈一鸣,不再说什么了,心里禁不住对陈一鸣在关键时刻能够深明大义而深感钦佩——

  “行,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谢谢你,兄弟!”陈一鸣说罢,紧紧攥住了冷锋的手。

  7

  此时,天色渐亮,在丽晶酒店的经理室里,一宿没睡的黄云晴望着窗外,不禁忧心忡忡。

  门开了,高老板悄悄地来到她跟前,轻声说:“金鱼同志,你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吃点儿东西,去睡一会儿吧?”

  黄云晴转过头来,叹了口气:“他们已经熬了一夜了。”

  高老板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黄云晴说:“我们无法硬碰硬,只能剑走偏锋了。”

  “剑走偏锋?”高老板禁不住愣住了。

  黄云晴说:“对!我去见布谷鸟,你先在这里待命。”

  高老板回答:“好……可是,我们那三十个神枪手都一直在跃跃欲试啊!”

  黄云晴听罢,不觉笑了:“三十个神枪手?别说是三十个,就是三百个神枪手,能突破加藤师团的庞大防御吗?老高,告诉他们别着急,总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大约在一小时以后,岩本准时来到了他和黄云晴事先约定的一家小酒馆里。包间内,屋门紧闭,岩本和黄云晴一边假装吃饭,一边悄声地谈着事情。

  岩本说:“为了做样子,我把他们每个人都审讯过,也毒打过……嗐,我简直就成了刽子手!”

  黄云晴问:“他们表现得怎么样?”

  岩本说:“不错,牙口咬得都很紧,个个都是好样儿的!哎,不过,书生偷偷向我转来他们的要求,我觉得很奇怪的……”

  黄云晴问:“什么要求?”

  岩本说:“他们要我帮忙为他们搞到一架轰炸机。”

  黄云晴说:“什么?轰炸机?好家伙,要么不张嘴,一张嘴就是大家伙!他们要轰炸机干什么?”

  岩本说:“我想,他们一定是——”

  岩本话没说完,黄云晴拦住了他:“我知道了!你怎么回答的?”

  岩本说:“我说,我请示一下。金鱼同志,我应该怎么答复他们?”

  黄云晴沉吟了一下:“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想办法。”

  岩本说:“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黄云晴说:“好。”

  岩本走了以后,黄云晴不禁陷入了沉思:“轰炸机……怎么才能搞到呢?”

  8

  高老板惊叫:“什么?轰炸机?金鱼同志,他们没搞错吧?要我们帮忙搞到一架轰炸机?这……这……”丽晶酒店经理室里,高老板望着刚刚回来的黄云晴,不禁张口结舌。

  黄云晴看着高老板郑重地回答:“黑猫敢死队提出的方案是可行的。因为他们那里有一个人曾经是日本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他可以驾驶轰炸机,对731专列进行空袭。”

  可高老板听了,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搞到轰炸机呢?那玩意儿,我们可是偷不出来的呀?”

  黄云晴听高老板这样说,便把头转向了一直在沉思的徐老板:“老徐,你怎么看?”

  徐老板磕了磕手里攥着的烟斗,咳了一声说:“要我说呢,这个方案没准儿可真行,我在东大营机场还真有个关系。”

  “哦……”黄云晴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老徐,你说说看!”

  徐老板又咳了两声说:“我认识个日本军曹,是管后勤的,我们一直通过他来搞汽油和轮胎,送往根据地。或许,他是个突破口!”

  黄云晴听罢,赶紧站起身来:“时不我待!你们是地下工作和军事行动的专家,立刻研究行动方案!今天晚上十点,731部队的专列就要到达临远——我们必须趁机干掉这列专列!”

  高老板说:“好,我们这就去准备!”

  高老板说完,便和徐老板出去了。黄云晴望着窗外,不禁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此刻,在东大营日军军用机场里,几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正十分整齐地分别停在不同的机位上。机场的出入口和机场的四周,警惕地站立着日军的哨兵和不停地行走巡逻的宪兵,远远望去,令人感到阴冷和森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运菜的民用卡车停在哨位前。开车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他从驾驶楼里伸出头来,一边给哨兵递烟,一边笑着打着招呼。哨兵打开篷布,草草地看了一眼对方在车厢里的新鲜蔬菜,便离开挥挥手放行了。

  汽车停在日军机场的食堂门前,轻轻地按了两下喇叭,正在喝酒的军曹和几个日本兵立刻哼着小调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第45章


  中年司机见了,立刻从驾驶楼里跳下来,用很不流利的日语对军曹说:“太君,今天的蔬菜送来了。”

  军曹此时已经喝得半醉,他打着酒嗝儿对中年司机说:“于桑,我的……要的货呢?”

  “有,有……”司机说着,向车厢上使了个眼色。

  军曹会意了,赶紧向周围的士兵挥了挥手:“你们都散了,都散了!”

  日本兵:“是!”

  士兵们说罢。立刻一哄而散了。

  司机领着军曹来到了后车厢,一纵身跳上了车,走了两步,随手掀开了其中的一个蔬菜筐——一张妓女的脸立刻露了出来!

  妓女甜甜地:“太君!”

  军曹见了,立刻眉开眼笑:“哟西!哟西!把车开到库里去!”

  司机:“是!”

  司机听罢跳上了车,赶紧把车开进了食堂旁边的库房。

  汽车停稳之后,军曹嬉笑着跳上了车,一把将藏在筐里的妓女拉了出来,嘻嘻哈哈地搂着妓女走了。

  司机望着军曹的背影,鄙夷地把地上的盖子立刻掀开了,从菜筐里立刻冒出了几个人头,藏在菜筐里的高老板和几个游击队的神枪手迅速地钻出菜筐下了车。

  司机向库房外瞅了瞅,轻声吩咐道:“你们先藏在这儿,瞅准了机会再动手!”

  高老板听罢一挥手,几个神枪手立刻分散地躲藏在库房的货物当中,他们刚刚躲藏好,几个来搬运蔬菜的日本兵就推门进来了。

  蔬菜很快就卸完了,司机和搬运蔬菜的土兵打了个招呼,便开车走了。士兵顺手拉上了库门,库房里立刻变得一片黑暗。

  9

  单说在临远县城城门的不远处,临近傍晚的时候,从城里走出来一队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打着招魂幡的黄云晴。

  送葬的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城门口。

  宪兵队长大喝:“站住!站住!”

  宪兵队长一声令下,守在城门口的宪兵们立刻冲过去拦住了这支队伍。

  “站住!什么的干活?”宪兵队长大步地来到黄云晴面前。

  “太君太君,这是……这是薛家出殡的队伍!”走在黄云晴身后的司仪听见了,赶紧赔笑着迎了上来。

  “薛家?薛家的,什么的干活?”宪兵队长听了,只好把头转向了站在他身后的翻译官。

  翻译官听了,赶紧上前一步:“太君,薛家是临远的大户——皇军的朋友。”

  宪兵队长听罢,立刻笑了:“哦,朋友的干活!”

  “对对,朋友,朋友……朋友的干活!”司仪听了,赶紧微笑着附和了几句。

  宪兵队长没有再说什么,却在黄云晴身前,一边绕着步,一边端详着。

  宪兵队长问道:“哟西!花姑娘,什么的干活?”

  司仪听了,赶紧说:“太君,这是薛家的三少奶奶!不是花姑娘,薛家三少爷的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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