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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祚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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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在看在听,刘祚晨也同样在观望。

  这阉人功夫了得,绝难在其手下走过五十个回合!暗自想着很久以前所推断的,那老爷子口中的蒙面之人,不由得一身冷汗沁出——老爷子撒谎了!他孙公公就是当年的蒙面之人!

  “哼!你小子别高兴地太早,咱俩必须有一战一决胜负!”徒自说着,陈胜犹自不解气,原先摔向刘祚晨那盛肉丝面的碗被其一脚踢了个瘪头凹脑,也多亏是银质,倘若是瓷碗,还不得瓷片乱飞?

  不去理会他诸般恼羞成怒地表现,刘祚晨注意到孙公公嘴里说道的“莫要乱了分寸,圣上也爱莫能助!”

  这肯定是意有所指,若不然,气鼓鼓骑虎难下的陈胜岂肯善罢甘休?!刘祚晨认为,完全没可能!“爱莫能助”是几个意思?拧紧眉头看向孙公公,不由得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既然想到多年前,那一前一后发生的事,都是亲身经历过。应该能够猜想得到,老爷子之所以说了谎话,无非就是要保住刘祚晨的平安,知道的隐秘越少所面临地风险也就越低。

  可为何孙公公这时候就轻易露出了那么一小手呢?是恐吓?还是彰显?能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想着,刘祚晨只觉得头痛欲裂。

  “殿下想要与下官交手切磋,下官自当竭力相陪,若是没有吩咐,下官还请殿下恩准,让下官回寓所填饱肚子。”真是饿!一夜未寐,跑来恶斗了一场,肚子早已不耐烦了,这时候正“咕噜咕噜”地乱叫不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不是没有道理。

  “吃饭?本皇子还没吃清闲,你……等着问完话,再吃也不迟。”甩着脸子,赤红白列的陈胜真想回过身来与这小子再斗到一起,他不服!不服刘祚晨太多太多了,今儿个最是不爽,武力竟也奈其不得!

  堂堂一域统帅,高贵的皇族皇子,你他娘的算事什么东西!事事压人一头!

  “孙公公,有话快问,有……,殿下已经等的很是心焦。”很想说,有屁快放!及时忍住的刘祚晨想起先前,有些忍俊不禁。

  还他娘的贵为当朝皇子,还是一域统帅,真不知就以如此度量心胸如何治理那几十万大军,想必二叔在其手下,也是吃足了窝憋气!想着,冷眼看向孙公公又瞄了一眼陈胜,暗暗地叹了口气,和人置气上不了那火,跟目前的社会环境置气,那是瞎子吹灯白费蜡!没有碾压人家的实力,瞎哔哔有个吊用!

  “咳咳咳……”

  咳嗽着,尽显老态龙钟,一脸卑劣地神色越发让刘祚晨心生厌恶,这阉人原来演戏地手段如此高超,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他今儿个露出那么一手来,直到他入了土,刘祚晨也会认定他不是老爷子口中心狠手辣的蒙面之人。

  “为杂家接风洗尘的宴席之上,陈康的出现,刘大人可别说是真不知情……”

 

第九十九章 窦波


  “陈康!?”大致有了眉目的刘祚晨,此时恍然记起,酒席上很是面生被伍六一跟丢之人,就是陈康,想及此处,怒目看向孙公公,直指其面门愤然道:“你,明知他是陈康,为何本官一再追问就是不肯据实相告,你是何居心?!”

  知道他就是令老爷子心有警惕的蒙面之人,并不代表刘祚晨就要惧怕其淫威,一个被世人摒弃的阉人,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孤狼一只,有实力有能力的刘祚晨岂肯低头?

  “居心?本家的居心自然有圣上论断,至于你……,不要搅乱视听,说清楚为何在你刘大人的座位旁竟有叛逆,或许还算是明智。”阴恻恻地笑着,满脸皱纹好似蠕动的长虫,令看在眼中刘祚晨更是厌恶欲呕。

  没法解释,也无从解释。

  刘祚晨自始至终都没能摸着陈康的底细,解释从何说起?偶遇的说法刘祚晨自己都没有底气。被人算计?那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验证一番才是。一退六二五,说是全然不知情?鬼才相信,在其宴席之上还能有不熟悉的人。

  被人算计到死局之中了!暗暗地想着,刘祚晨如入冰窟,适才一番恶斗满身热汗愣是无法抵消这透体的寒意。

  “仔细想清楚再说,事关生死……慎重,慎重!”

  没心情理会孙公公猫哭耗子假慈悲,心念电转着,刘祚晨要找出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突破口。

  凝神看向距座于宽大虎皮交椅上的陈胜,脑海中电光一闪,“窦波,本官是被窦波算计……”

  “报!”侍卫,单膝跪地,“付将军前来复命,请求殿下准予一见。”

  话还没能说完的刘祚晨,听到侍卫的话,轻轻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忖量,付一成又将事情办砸了?请求一见,就能很好证明这一点。

  一个“窦波”,令陈胜正自错愕不已,思绪还未转过弯来,侍卫不合时宜地传报,将他恼的就待发作。

  “应该是有了转机,殿下,您听听付将军如何交差?”

  察言观色,就是他孙公公伺候主子的拿手本事,刘祚晨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听听余下叛逆踪迹的消息,及时做出决断应该很有益处。

  被这小子搞昏头了!思量着,陈胜沉声道:“传!”

  没有让其避让,刘祚晨难得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一线消息,也就在一旁站定了看向门外方向。

  急匆匆进门的付一成,目不斜视紧走几步,“禀报主帅,窦波为首的一帮叛逆,系数退到了招虎山。”

  招虎山是个怎样的所在?将眉头皱起的陈胜将地图摊开,仔细端详起来。

  距离霍州城不足百里,后有天险山涧,应该是山高林密的所在,不由得,陈胜颇为震怒,“叛逃人员众多,竟然毫无所查,你是干什么吃的!”

  倘若不是自己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干将,陈胜此时有理由相信,付一成就是与窦波一伍。

  “主帅息怒……,那窦波早有打算,于三天前便以剿匪之名将其亲信兵卒转移,这……,末将也是始料未及。”

  很是恨其不争,陈胜原本就郁闷的心情越发加重了三分,“也不与你啰嗦!给你五万兵马,即时出发,提不来窦波的人头……,不,本殿下要活的!”沉声吩咐着,看向站在一侧的刘祚晨。

  你小子既然说是陈康的出现与窦波有关系,那好,本殿下就让事实说话,让你无话所说之际,就是你刘祚晨沦为阶下囚之时!思量着,陈胜难得有些开心,阴冷地笑了起来。

  ……

  叛逃了?!

  回寓所途中i,没觉得他窦波就是孬种一个,面对边关厮杀多年的大军,刘祚晨也自知他窦波御下的将士绝难匹敌,心中徒自想着,你窦波最好能够活下来,起码得是活到与陈胜重新对质之时。

  “公子……,没意外吧?”

  怎没意外?多了去了!撇了撇嘴的刘祚晨暗自咕唸着,轻轻摇了摇头,“饿坏我了,赶紧将饭菜端给我。”

  靠!到皇子寓所那里那般早,都快要午时了,竟然没能讨得一口吃食!愕然地伍六一,眨巴着眼睛愣是没能想的明白。

  “大兄弟,我说…饿坏我了!”说着,恨恨地拍在其肩膀上一巴掌,刘祚晨信步向屋里走去。

  其实,说是信步有些牵强,他感觉很累很累,身子骨累的慌,心里…更累!

  与窦波不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有过接触,很难想像,他会是一个谋略如此至深之辈。陈胜统御的大军还未到得霍州便提前有所动作,可以理解为先前与付一成冲突,从而有所警觉。

  陈康在酒席上的出现,也是他的手段?

  这份心机就有些过于深沉了!

  想到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与窦波扯不清干系,运河上撤防换上付一成的人手,统领之死在堤坝上与付一成一番恶斗令两军仇怨加深,演变到付一成被夜袭好似顺理成章,直至付一成大动肝火从而手下死伤惨重。

  这都他妈是你两军交恶!与老子有何干系?!忖量着,刘祚晨感觉真心冤枉,被人陷害与陈康同桌吃了一顿饭,且是为孙公公和付一成接风洗尘之际,为何不是付一成有嫌疑?为何就不是付一成伙同刘海陷害我刘祚晨!非要老子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能解释地清楚?

  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让端着饭菜进屋的伍六一吓了一跳,嗫嗫嚅嚅地说道:“公…子…,饭菜为您端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刘祚晨一直阴沉着脸也不说点什么。伍六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放下饭菜打了个马虎眼,说是有兄弟找他有事便溜之大吉。一路小跑,找到瘦猴和姚拴住便是一阵叽里咕噜地商议,稍倾,哥仨便匆匆跑出了寓所。

  就以刘祚晨那尿性,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这么多年了,他伍六一还是相当了解的,越是事关重大他刘祚晨越是扎嘴葫芦一般不肯道出事情,能够理解,还不是担心手底下一帮兄弟们愤然草率从而惹祸上身?

  伍六一想,打探一下消息或许能够帮到他。

  跑过几次霍州军营,伍六一显得轻门熟路,尚有不短地一段路程,刺鼻的血腥味直令他作呕,毫无来由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夜的萧杀,伍六一估算不出有多少人丧命。

  “站住!不准再向前半步。”

  “是是是……”装出懦弱地样子打量着兵士,一脸崇拜之色,伍六一很是娴熟,“军爷,您真威风!”

  “嗯!尽快离开,莫要被其他人将你当作叛逆给逮起来,砍了脑袋岂不冤枉?”被人夸赞,守职兵士很是好心地说道。

  “叛逆?啧啧啧……活该被杀头,也应该杀个干净!”打了个寒颤,伍六一一副媚谀之色。

  “哪有你想那般简单,叛逆已经退进了招……”说着,兵士有些警觉,住了口,推搡着呵斥道:“快走开……”

  打头一个招子,霍州境内只有招虎山,得到线索,伍六一可是不愿意在此久待,血腥难闻是其一,被官兵当作奸细或是叛逆逮起来,又的费好多波折。

  瘦猴和姚拴住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想着,伍六一急急忙忙向汇合地点跑去。没人,又等了片刻,留下暗记,直奔招虎山。

  招虎山,很大。

  霍州境内最为高大的一座山,其实是连绵在一起六七座山,林密,郁郁葱葱。可以想想得到,霍州驻军一半的兵马隐身其中,想要系数翻找出来,将是破费时日的行动。

  双脚隐隐作痛,待到夜幕降临之际,伍六一也站在了招虎山脚下。

  这他娘的可如何是好?摸着下巴,竟是犯了难,前往主峰应该是不会错,却也有可能遇到付一成带领的将士,更有可能遇到叛军窦波的手下,正是两军交战之际,保不齐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他娘的,从侧峰转过去看看再说。

  两方军士皆是很有经验,没有一只火把亮起,这让伍六一的行动越发迟缓,好在有夜色掩护,一会时间便隐身到密林之中了。

  “阿嚏!”一声,陡然在前方响起,吓得伍六一慌不迭地匍匐在地,良久也不见再有声响,这才小心移动着步伐向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潜去。

  “唉……,你说咱大王怎么突然与窦波和好了?”

  声音很细小,若不仔细倾听很难扑捉得到,伍六一知道,这得益于先前那一个喷嚏的指引。

  “你不知道了吧?咱大王先前与霍州驻军刀兵相见,都是避人嘴舌。”

  “哦……,难怪每次交战咱们都会得到崭新的弓箭刀枪,原来是那窦波暗地里放水……”

  “可不是?咱们不是也经常帮他办事?总得有个报酬,也免得宰‘肥猪‘之际被官兵追杀。’’

  “还有这么多道道,长见识了。”

  “不说了,免得暴漏。没发现敌情,却被敌手发现了,在自家地盘上被宰了,岂不冤死了?!”

  伍六一不禁哑然失笑,他奶奶的,竟然摸到了山贼暗哨身边了。

 

第一百章 尽是意外


  就这俩小喽啰,还能有多少秘密可言?稍一犹豫,伍六一便悄悄退下了山。

  消息确凿,窦波确实带领着兵马隐身到了招虎山,真老虎招没招到山上伍六一不得而知,却招来了陈胜的猛虎军团,剑拔弩张的境况下,只身犯险未免太不明智,将这一消息尽快告诉公子刘祚晨才是正事。

  “啾啾……,啾……啾啾……”

  是瘦猴,这货的口技真是不咋地,就会这一种鸟叫不说,总是显得那么凄厉叫人揪心般的紧张。

  “喳……喳喳喳……”应着,伍六一暗说:还是咱这声音干脆喜庆,喜鹊登枝喜事临门……

  “嗖…嗖嗖……”箭矢破空,紧接着又射到石头或树干上发出“砰砰……笃笃笃”一阵急响,顾头不顾腚的伍六一慌不迭地躲在大石头后边使劲“呼啦”着衣摆,嘴上“喳”地叫了一声,便再也不敢动弹了。

  “他娘的,黑灯瞎火的还真是只喜鹊没回巢!”

  “你小声点!”

  “紧张个屁,叛军只会哪儿山高林密哪儿躲,还会跑到山脚下?切!”

  “……”

  瘦猴那不知名的鸟叫没能引起怀疑,伍六一深为自己的失策而汗颜,向瘦猴声音来源处匍匐着且爬且走,心说,尔等都是混帐货,喜鹊都舍得射杀,就等着倒大霉去吧!

  好大一会功夫,愣是累的他汗流浃背。

  “跟我来……”

  陡然从草丛伸出一只手来,吓得伍六一魂飞魄散,要不是瘦猴及时出声,握在手中的长条石非砸出手不可,顾不得埋怨,就像是落荒而逃的土狗,顺着沟沿一顿疯跑。

  “停下!你小子准备拖死老子?”伍六一气喘吁吁,两条腿就像是下了锅的面条。

  快半夜了,米水未进还得爬高爬低,捎带着疯跑不是唯恐意外,他真有躺下睡到大天亮的打算。

  “学个乌鸦叫不行?弄得这般狼狈!”粗声粗气地说着,从怀里掏出食物,“赶快吃,咱俩跟丢那人去了虎跳崖,这次得跟住了,拴住肯定等的心急难耐了。在汇合地点就不能稍等一会?陈胜可是五万大军围困招虎山!”

  ……

  虎跳崖,就是滚刀肉薛霸的老巢。

  窦波能够和招虎山上的山贼狼狈为奸,那人与薛霸同流合污也在情理之中,如是想着,蹲在下山必经之路上的伍六一也就释然了。

  一行三人,拉开不短的距离,皆是隐身在路旁,丑时刚到,有些夺目的火把便映入眼帘。

  可算是出来了!暗道一声的伍六一,“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草棍吐出口,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体。

  六匹骏马从眼前一掠而过,稍稍一顿,便展开腿脚,紧随其后。若说以往刘祚晨惩罚他们绑在马屁股后疯跑,还真练就了不俗的腿脚功夫,遥遥地愣是能隐隐跟在那一帮人身后。

  前边像是三叉路口,骤然,六人自动一分为二。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伍六一,霎时间犯了难,哪条路上之人才是正主?眼看就没了前边人马的影儿,望望霍州方向,一咬牙向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不管怎么说,那俩货不是还在霍州城方向?

  跑着,伍六一暗自腹诽不一,今儿个诸事不顺,早知道陈胜五万兵马围剿窦波,可是不敢深入招虎山,一顿乱箭差点被射成刺猬,这又不知跑向那里了。

  隐隐地火把光亮,依稀可辨却越来越远。

  又要跟丢了!徒自想着,却是“哎呦”一声,脚踝处骤然感觉到被绳索一绊,身子便像射出的箭矢。徒然地挥舞着双手以求平衡,怎奈速度太快,“啪”地一声,摔碎的西瓜什么声,伍六一就是什么声。

  “还真他娘的有人跟随!”

  一人诧异地说着,另一人收起绳索,嘴上打了一个响哨。

  显然,是招呼前边那人。

  完了!这下可是栽了!不老实是不行了,刚待翻身而起,一只长槊已然被那骂骂咧咧之人抵到了胸口。

  “说,受谁所命?”

  “别和他啰嗦,弄死他得了!”

  这他娘的就得死了?一路疾跑着惯性使然犹自不觉,倒在地上已是力气失去了大半,伍六一自知此时绝没一战之力,慌不迭地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才逃过一劫,可是不想死啊!”

  “逃过一劫?有意思……,你也真他娘的倒霉蛋一个,哈哈哈……”笑着,将手里的长槊又向前递进扎进伍六一皮肤上,这才一顿,“说!是哪一劫?”

  “大爷,您有所不知,小的是霍州驻军中的一名小卒,多日前统领身死,窦波那厮竟然将我等弃之如敝履……”

  “霍州驻军?你撒谎!”

  “真的!昨日夜里,小的偷偷跑出去喝花酒,回军营之际,正赶上付一成屠戮兄弟们。不信,大爷您问问军营里的人,谁人不知我小伍子”感觉到,长槊轻轻将力道放缓,伍六一急忙说道。

  “事儿,说的都对!算了,饶了这小子一命吧。”先前还喊着将伍六一弄死那人,又说道:“看你有些伸手,是否愿意随我俩前去?”

  老子敢说不去吗?人精一样的伍六一,自知此时敢说半个不字,长槊必然抵进身体之中,问道:“大爷,你们也是行伍出身?”

  “嗯?”

  “额……,大爷我明白…明白,小的孤苦伶仃一个了无牵挂,随你们去也算事有了安身之所。”伍六一看不清他俩地神色,话味可是能够听的出来,不管怎样保住性命再做打算,只是不知三人有没有那跟丢之人。

  这里,身不由己的伍六一算是又逃过一劫,另外的瘦猴和姚拴住可是要比他凄惨多了。

  也是被人察觉,一阵骑马狂追,差点跑断了双腿,好在夜色已深再专拣着土崖子小树林逃窜,好说歹说也算是保住了性命。直到天光大亮,这才得以认清了霍州城的方向,好家伙,前不勾村后不搭店,这是什么所在?

  浑身湿的一根干毛也没有,活脱脱就是俩翻了船的渔夫也得找个水塘洗洗身子不是?不然,就那一身汗臭味也难免让人起疑心。

  这俩货,自始至终也没顾得想伍六一会怎样,愣是屁滚尿流地奔逃。

  他们不想,不代表刘祚晨没有察觉,直到日上三竿了也不见这仨货的影儿,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吩咐着余下的兄弟四下打探愣是没有半点消息,不禁的让他想到了陈胜的头上。

  你他娘的,拿不住老子的把柄,竟然将我手下捉了去?想着,急急忙忙就往陈胜寓所赶去。

  “公子……”

  刚刚翻身上马的刘祚晨,循着声音向街角望去。可不是?瘦猴和姚拴住像是赶了几千里路得样子,一脸倦容地望着他。

  “哪去了?你们。嗳……伍六一呢?”

  “伍六一没回来?”暗道一声不好,两人顿时有如老茄子又被严霜打了一遭,彻底蔫了。

  大街上,也不是说事的地方,跳下马的刘祚晨慌不迭地跑过去,拉起他俩便向屋里拽去。进得寓所大门,喘息着,“快告诉我,你们仨做什么去了……”

  一五一十,足足讲了有两刻钟,这才说的明白了。

  ……

  直奔陈胜的寓所,刘祚晨此时觉得,很有必要将获知的信息与他交流,互有裨益是毋庸置疑的,陈康就是叛逆一个尚且不足为虑,要是伙同窦波的人马那可就不好说了。再有,或许能够消除陈胜对他的芥蒂之心,刘家也不至于卷进无谓地争端之中。

  老爷子曾经的苦口婆心,刘祚晨可是记忆犹新,自身势力相差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即便是有想法也是枉然,这,刘祚晨是心知肚明。

  “孙公公,我有紧急事情要当面禀报皇子殿下,您看……”

  想着见人家陈胜,人家此时已是摆足了臭架子,满心不愿意的刘祚晨还是得陪着笑脸。

  “哦?可殿下又吩咐,说是谁也不见,小刘大人要不你且回寓所,等杂家稍后为你传话,一旦皇子殿下有意要见您,杂家必定亲自跑一趟腿去喊您,您看可好?”仍然是一脸的笑,孙公公好似是根本就没在意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一如既往的将那副嘴脸呈现在刘祚晨眼前。

  你个老不死的!就是诚心找别扭!腹诽着的刘祚晨很想给他两耳光子,虽然知道不是他的敌手,仍然愤怒地这般想着。

  “真的很紧急!孙公公,还得麻烦你通禀一句。”

  干笑着,孙公公徒自想着,不是很有本事,不是很嚣张?这时也有求于本家了?妄想,就是不给你通禀,你能咋滴?再者说来,你会有什么紧急情况禀报皇子殿下,你还会将自己的私心龌龊向陈胜禀报?

  想着,孙公公竟是笑的阴冷了起来,心说: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刘烈怕死你刘祚晨也怕死!

  “是事关陈康之事!再不禀报皇子殿下,就恐怕有些晚了……”

  “陈康一直在霍州活动,窦波已然逃匿于招虎山上,想必他陈康必然会去招揽,你……还有什么好禀报于皇子殿下的?”

 

第一百零一章 繁杂人心


  漫天的星星飞舞,横冲直撞!

  很难有这样的感觉,被老爷子来上一记脑瓜蹦除外。

  恨铁不成钢、烂泥不上墙,或许老爷子就是这样想!甩了甩头,刘祚晨实在提不起勇气看一眼送他出寓所的阉人一眼,却知道在其身后干笑着看着他,将左手在马鞍上稍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屁股甫一落鞍右手便挥在马屁股上,“驾!”一声吆喝,扬长而去。

  动作潇洒,宛若行云流水,沉声吆喝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刘祚晨不肯原谅自己,被人藐视玩弄于掌心,被人蒙在鼓里就是个傻子,还屁颠屁颠地跑来热脸凑冷屁股。

  “伍六一回来了没笔趣阁  ”

  守在寓所外的瘦猴,老远见到刘祚晨的身影便迎了上去,徒然地摇摇头,接过刘祚晨递来的马缰,心不在焉地将马匹栓到拴马石上,犹自不死心,问道:“皇子殿下那里也没消息笔趣阁  ”

  好意思说是连陈胜的面也没见着笔趣阁  撇了撇嘴的刘祚晨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伍六一精灵地很,不会出现意外,你……放心就是了。”

  说的话有多没底气,刘祚晨自然清楚,以至于纠结的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

  “刘祚晨那厮真是古怪!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说,被父皇宠信还有脚踩两只船之心。”

  “这……,杂家不好评说。”

  暗哼一声,陈胜放下捏住额头的手,沉声道:“是不肯说吧笔趣阁  ”

  “不是,不是…,杂家可以将听闻之事,如是叙说是本分,妄加猜测有恐扰乱圣听也是皇太后百般叮咛,事关重大岂敢评说笔趣阁  殿下您就饶了杂家这一把老骨头吧!”在其胸前摇着双手,孙公公竟然搬出了皇太后的大驾。

  说是事关重大,很对。

  刘家人三位将军职守边关,御下将士百万之众,倘若真有叛逆之心绝对是一个大患!陈擎爷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即便是不能系数操控那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陈擎自知大安泰消受不起这许多磨难,一再嘱咐其子陈胜,万不得已切不可挑破芥蒂,待得将叛逆之徒绳之以法之后再做打算,此时适当敲打一番,尚可!

  你个老杂毛!一肚子花花肠子以为本皇子不知笔趣阁  倘若不是你秘奏刘祚晨恐有不轨之心,父皇绝不会将本皇子派来霍州这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这时候,想要听听你的看法,倒是闭口不谈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居心,不明显却不能不让陈胜这般想。

  悻悻地挥了挥手将孙公公撵出屋子,陈胜暗道,付一成最好能将忤逆窦波生擒活捉,与刘祚晨对质一番目前看来尚且不是燃眉之急,让陈康的打算落空才至关重要。

  陈康目前在哪里呢笔趣阁  轻轻叩击着书案,陈胜此时真是一筹莫展,叛逆隐于野,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是知道陈康在霍州一代活动,想要过梳子一样捋一遍也不敢保证就能斩获到其行踪。

  “轰隆”!一声巨响,宽大敦厚的书案被陈胜一脚踹到厅堂正中,“这点艰难险阻便举步不前,还谈什么定国安邦笔趣阁  !来人……”

  有能力操控时局,都在紧锣密鼓地筹谋着,没有能力……,或是观望或是挤破脑袋探听虚实,就等着去推波助澜从中获得利益,比如官位,再比如将来。

  窦波的叛逃,对于袁毅一帮人来说,这绝对是好事一桩,积年旧账终于有了着落,怎能不开心笔趣阁  只要操作得当,只要及时分清局势站对立场,应该不是难事。

  “孙总管,出门办差很是辛苦,这是给您老闲来喝茶消遣之用,还请笑纳……”

  瞄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孙公共顿时便眉开眼笑,“嗯,杂家就是喜欢袁大人这样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交往,厚道稳重识大体。”

  这一番说辞,好像可以断定他袁毅就是受到百姓爱戴的父母官,袁毅知道这都是五万两肉痛的银票之功,谦逊地笑着更显恭敬,这就是孙公公给了他以足够地暗示,在皇上面前自会如是褒奖。

  暗自想着,袁毅认为“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这话还有道理,“孙总管,何时能得以见上皇子殿下一面,还请您老示下。”

  像是有些很难为情,孙公公怅然道:“呀!这段时间杂事颇多,改日……殿下有些悠闲了自会通禀,今儿个……”

  “明白…明白……,老您老费心了,下官在此谢过,告辞告辞…”真明白假明白都无所谓,袁毅此时需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能帮助他与皇子殿下交好的态度,嘴上打着哈哈,很是识趣地拱手拜别。

  笑意渐冷,望着袁毅猫着腰钻进轿子里,孙公公鄙夷地撇了撇嘴,将身子使劲向上挺了挺。就是一群仓鼠,竟然还敢于堂而皇之地与当朝皇子拉近关系,也不想一想陈胜此番来霍州其实走马观花笔趣阁  将手伸进怀里捻了捻银票,不由得神色之间又复杂起来。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家是人是鬼笔趣阁  也不知从各位达官贵胄手中搜刮到的银子,有生之年还能排得上用场不能笔趣阁  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太平公主深宅的方向,虽然被层层叠叠的房舍楼宇阻挡无法看到,脸上竟然凝重异常。

  没人知道这老杂毛此时在想些什么,或者,应该说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因为他孙公公也是这般想的。

  ……

  来去的次数多了,陈康也不觉得姑姑太平公主的宅子有多深幽了,也许,这就是熟悉的作用。

  忙活了大半夜,一直睡到过午这才悠悠转醒,推开窗子极目远眺,那里就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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