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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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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们,只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事后查明波斯女和他们有关,再严惩不贷。”
李善衡连连冷笑,哑着声音道:“我只怕圣上高兴还来不及,我先杀了妖女,再说其他。”
李敏低声道:“善衡,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你一切要小心。”
李善衡冷笑道:“你放心,那个妖女饶是变化万千,也奈何不了我的。”李敏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压低了声音,“那你先带人去找,只是无论事成与否,都要第一时间回来找我,我有事和你商量。”
李善衡点点头,心中气恼,只想抓住那个波斯女,将她碎尸万段。他久在东都,呼风唤雨,什么时候吃瘪如斯?可波斯女虽然武功不如他,却在他眼皮底下伤了他叔父,还是大摇大摆的逃命,让他如何不恼?
问明波斯人的去处后,李善衡带几个护卫快马追过去,寒夜清冷,马蹄急促,踩到人的心中一样,众外使陆续向天津桥的方向走去,听到如此紧迫的追兵,都是自觉的躲到一旁,等到李善衡走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李善衡听到外使的议论心中怒火更炽,眼看要追到太微城端门的时候,眼前一亮,几个波斯人正赶着车子向城门赶去,虽然是不紧不慢,但车子上赫然排列几个箱子,容人不是问题。
李善衡久在东都,知道在东都中,波斯人算是最多的外国人之一,南市丰都附近就都是波斯风情的庙祠宇观,他们经常在百姓面前表演什么杂耍魔术,自残肉身和大变活人都是经常上演的节目。
这次波斯除了歌舞之外,还要在圣上面前表演大变活人,李善衡武功高强,人也不笨,知道箱子中定有暗格,只是这次事发突然,他的一举一动简直可以说是被人牵着行走,一时间倒忘记了这点。
李善衡离波斯人渐近,人在马上,长啸一声,已经马上跃起,扑到几个波斯人的马车前面,他这招也是先声夺人,让几个波斯人兴不起反抗之意。
几个波斯人都是有了慌张,叽里咕噜的大叫,当先的一个年长之人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问道:“尊敬的大隋将军,你拦我们的路是为了什么?”
老者碧眼卷发,满脸的皱纹,声音暗哑,有些畏惧的望着李善衡。
“拦路为什么,你们心知肚明。”李善衡冷眼望着几个波斯人,心中有些失望。这几人都是有些害怕,但是转瞬镇定了下来,看到他们有些淡漠的神色,李善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大隋的天子已经开恩说,此事和我们无关。”老者咳了声,辩解道:“我们和那女人真的没有瓜葛的,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刺杀大隋的大臣,我们……”
李善衡听到老者说话啰嗦,有些不耐,伸手从兵卫手中拿过把宝剑,连挥几下,马车上的箱子转瞬四分五裂,几个波斯人都是大怒的围了上来,叽里咕噜个不停。李善衡只是望着箱子,里面果然是有暗格,可却是没人,李善衡大失所望,翻身上马,不管波斯人的怒骂,扬长而去。
几个波斯人望着李善衡远走,又骂了几句,这才不情愿的收拾起散乱的箱子,赶车向端门走去。他们都是异域人,城兵并不为难,几人过了天津桥,来到个僻静的地方,一个波斯人用中原话向老者问道:“去哪里?”
老者脸上皱纹更深,用手紧紧的按住小腹,轻声道:“当然先是要去南市,我们要防备有人跟踪。”
他声音少了嘶哑,听起来绝对不像是个老年人。
波斯人有些尊敬的望着老人,“你能不能挺得住?”
“没有问题。”老者终于还是坐在马车之上,淡淡道:“为了逃命,挺不住也要挺的。”
他松开了捂住小腹的手,手掌边缘满是血迹,嘴角抽搐几下,却是在想,好在萧布衣没有出手,看来裴小姐算准了他的性格!只是他奋不顾身的样子,难道真的认出我来,在他的心目中,我的性命比他的前程还要重要吗?
老者当然就是贝培!
李善衡当然不知道贝培玩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事实上贝培的确是诱使众人都以为她逃出四方馆,趁烟雾弥漫再加上混乱的功夫,躲入了箱子之中,箱子中早有衣物和止血药物,她被司马长安一剑刺穿腹部,要是常人多半毙命,可她并非常人。她自加入裴阀以后,接受的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训练,懂得逆境求生,所以被刺了一剑后还能止血换衣,稍微化妆下,又将箱子里的血迹擦的干干净净,不然早被李善衡看出了破绽。她在箱子中跟随波斯人出了四方馆,知道李善衡可能会想到这点,她不躺在箱子里,却采用障眼法出了箱子,摇身一变成了个老者。李善衡很多事情想得到,却是差了一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箱子之上,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和他侃侃而谈的波斯老者居然就是他极力想要捉拿的波斯妖女!
※※※
李善衡一股怒气无处发作,回到李宅的时候,却已经镇静下来。他知道刺客能活,是因为她的计划周密,而且有足够的冷静,自己现在需要的也是冷静。
见到李敏的时候,李善衡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李敏见到他的神色已经知道了结果,安慰道:“善衡,你做的已经很好。”
“大哥,你说什么?”李善衡有些不解。
“我说你很冷静,就算失败也不急躁,这已经做的很好。”李敏轻轻叹息声,“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之地,不冷静的结果就是死!”
李善衡沉默下来,“叔父怎么样了?”
“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李敏叹息道:“可是圣上已经把他接到了宫里,说是疗伤。”
“是被昏君软禁了?”李善衡皱眉道。
李敏半晌才道:“今日的事很是蹊跷,善衡你难道不觉得?”
“我只觉得刺客是在那个昏君的授意下来刺杀叔父。”李善衡握紧了拳头,“大哥,先是你被刺,然后最近又出来了什么李氏当为天子的谣传,虽然那个昏君表面上对所有人说他不信谣言,可谁都知道他内心猜忌极重,这次刺杀叔父我怀疑就是裴阀搞的鬼!他们已经准备开始对我们动手,大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李敏缓缓点头,“叔父老了,前几日他竟然对我说,圣上说我洪字犯了当年先帝梦境的忌讳,希望我能自裁。”
李善衡瞠目道:“昏君真的这么说,大哥,你不能死,你死了,李家在东都就不会存在!”
李敏微笑道:“我当然不会自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想个方法让昏君自裁才好。”
李善衡精神一振,“大哥说的极是,只要希望大哥想出妙计来,大哥说一声,我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人相视而笑,窃窃私语起来,灯光一照,拖了两个长影在纱窗上,颇为诡异!
第一五三节 送上门来
夜深人静,无月无星。
裴宅的大厅上只亮着孤灯一盏,茫茫黑暗中看起来仿佛迷途的羔羊,又像是指路的明灯。
裴茗翠孤单的坐在大厅里,大厅内并不寒冷,她面前却只有冷茶一杯,看起来很久没有添过茶了。
远方不知何时也亮起了一盏孤灯,迂回的向大厅的方向走来,孤灯走近后,才发现是一老仆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一人。
萧布衣远远望见大厅中坐着的裴茗翠,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他以为裴茗翠不过是个豪放女的时候,才发现她是粗中有细,诸事算计百无一失,他以为自己不了解这个人所作所为的时候,却知道了她为了姨母陈宣华的一个承诺,为了一个所谓深情的男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于杨广,她比任何一个朝臣都要忠心。他以为她也是极为丰富的感情,就是不肯外露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铁石心肠,为了一个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萧布衣不知道!
他静静的立在厅外,裴茗翠也是静静的望着他,没有以往的热情相迎,拉手入席。
二人看起来都在研究对方,可是彼此眼中只有寂寞,并没有敌意。
“贝培现在怎么样?”萧布衣终于打破了深夜的沉寂,缓步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无论事情怎么变化,现在贝培的安危是他最应该关心的事情,就算是质疑,也要留到后面再说。
“你知道是贝培?”裴茗翠淡淡道。
“我若是不知道贝培,怎么会来?”萧布衣抿口茶水放下茶杯,他发现自己居然少了愤怒。当初在四方馆认出贝培的那一刻,他差点想去掐死裴茗翠。原因很简单,贝培是裴阀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听命裴阀,更准确的一点说,是听命裴茗翠,裴茗翠竟然让贝培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可是他走到裴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责问裴茗翠的权利,一点都没有!
“她没有死。”裴茗翠终于道。
“为什么要她去?”萧布衣松了一口气。
“不让她去,让我去,还是让你去?”裴茗翠讥笑中带有漠然,“或者让一个别的女人,但是你不认识的去送死?”
萧布衣沉默下来,裴茗翠说的很尖锐,但是他不能不承认她说的很现实,也很讽刺。的确,刺客若不是贝培,他也不会如此愤怒,可刺客要是别人,同样也是人命一条,但他却会因为事不关己的缘故,而看戏一般。
萧布衣来的时候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是被裴茗翠几句话反问过来居然无语,半晌才又想起一个问题,“杨笑佛是裴阀的人 ?”
“互相利用而已。”裴茗翠淡淡道,有些疲倦的样子,“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前程可以不要,性命可以不要,但是义气不能不要,只要是你的朋友在危险之中,你就少了分超然,多了分冲动,所以我让杨笑佛提醒你一下。这场行刺安排了很久,任何人都不能阻挡。”
“可是却失败了,难道不是吗?”萧布衣冷笑道。
裴茗翠嘴角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如果你都认为是失败了,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
萧布衣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裴茗翠抿口茶,对这个问题不做回答。
“为什么要杀李浑?”萧布衣又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裴茗翠放下茶杯道:“萧兄,有些事情你想出来是一回事,可是我告诉你是另外一回事。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我也一样。”
萧布衣苦笑道:“看起来我不该来。”
“可是你还是来了,我也知道你会来,今天你不来,你就不是萧布衣。”裴茗翠叹息一口气道:“这就和我不安排贝培去刺杀,我就不是裴茗翠一样。”
“原来我和贝培也不过是裴小姐手上的棋子而已。”萧布衣自嘲的笑笑。
“你们当然是棋子,可我也是。”裴茗翠目光投到远方的黑暗中,落寞道:“但如果一个人的死可以换来千万人不用死的话,那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也一样?”萧布衣带有讥诮的问。
裴茗翠霍然转头,双眸似海,“不错,若是我裴茗翠的死能换来大隋江山安定的话,我去死又有何妨?做事总是要死人的,但要死得有所收获!萧兄,你让我钦佩的就是义气,可你让我头痛的也是义气,你这种人,做朋友很好,可是要做大事,”裴茗翠叹息一口气,缓缓道:“要做大事,恐怕还差了些。”
“这世上人若都是做大事的人,也实在有点寂寞。”萧布衣耸耸肩头,自嘲道。
裴茗翠也笑了起来,少了分感慨,“萧兄说的不错,人与人不同,萧兄若是做大事的人,今夜你我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也是寂寞。”
萧布衣望着裴茗翠,感觉她有时洒脱,有时羁绊,想起袁天罡说的,人一偏执,祸端必生,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的好。可如何来看,裴茗翠都不是那种顺其自然的人。
“你认为杀了李浑就能换得大隋江山的稳定?”
裴茗翠嘴角笑容有些生涩,“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要去做一些事情竭力让大隋的江山稳定,是不是?”
萧布衣漠然。
“荆轲知易水萧萧不还还是义无反顾,专诸明刺杀王僚必危机重重,还是血溅当场。要离为杀了庆忌断臂舍妻,事成自刎而死,聂政刺杀侠累后挖眼毁容,只为不连累家姐。”裴茗翠轻声道:“他们难道不知道会死?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去做?我想就算让他们重活一次重新选择,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只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这就是命!就如萧兄般,明知道出手就是舍却前程,亡命天涯还是想要去救贝培。”
萧布衣微微动容,想到这就是命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太多。
裴茗翠轻叹一声,“古人有古人的原则,萧兄有萧兄的原则,我裴茗翠也有我裴茗翠的原则,有些事情,去做的时候,不会去考虑自身的生死利益,而只是因为想做而已。重新面对,亦是如此。古人有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裴茗翠只知道自己就算重活一次,还是会如此作为,绝无反悔。”
她说的声音虽轻,萧布衣却听出里面的斩钉截铁之意,不由有了钦佩之意,半晌才道:“对错只存已心,只怕后人多有不解。裴小姐苦心孤诣,我只怕……”
裴茗翠笑了起来,“我何须别人理解,只萧兄一人谅解,我已经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萧布衣见到裴茗翠说何须别人理解的时候,俨然是杨广的影子,只能心中叹息,长身而起道:“夜已深,多谢裴小姐解释。”
“萧兄等一下。”裴茗翠突然拿出一个木板,丢到萧布衣桌案前,“萧兄有空可以看看这个,以萧兄的头脑,想必会明白很多事情。”
萧布衣见到木板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上书礼制凡品,不拘上智,法备小人,不防君子。太傅上柱国申明公器宇宏深,风猷雅旷……
有些不明白裴茗翠的意思,萧布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先帝给李家丹书铁券的副本,”裴茗翠挥挥手,“以萧兄的头脑,回转的时候看一遍,仔细想想,我想今日也算不虚此行了。”
※※※
送走了萧布衣,裴茗翠并没有休息,沉思坐了良久,这才下定了决心般的离开大厅,来到了一间偏房前,又犹豫了片刻,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见到床榻上盘膝打坐的一人睁开了眼睛望过来,轻轻叹息一口气道:“裴蓓,你的伤势如何?”
床榻上的赫然就是贝培,也就是女扮男装的裴蓓。这时的她多少有些滑稽,胡服在外,娇弱在内,除去了化妆的贝培脸色苍白,鼻梁挺直,双眉有如新月般弯弯,嘴唇却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干裂。无论怎么看来,她都是长的极为秀气的女人,只是脸上有种天生的冷淡让她少了分女性的柔弱。
萧布衣如果见到多半会赞叹裴蓓易容的神鬼莫测,因为从她男装的小胡子贝培来看,谁都猜不到她本身居然如此美丽。
裴蓓见到裴茗翠进来,就要起身下榻,裴茗翠却是伸手止住,轻声道:“你多休息下吧。”
“小姐,裴蓓伤势不算重。正常行走尚可,但是要打斗的话恐怕还要过段时间。”裴蓓对裴茗翠很是尊敬。
“要打斗的话?”裴茗翠喃喃自语,“你很喜欢打斗吗?”
裴蓓目光有了不解,想了下,终于说道:“不喜欢。”
“哦,”裴茗翠微笑道:“那看来我让你做个杀手,倒是违背了你的本意。”
裴蓓摇头道:“裴小姐,裴蓓没有什么本意。我只知道,若非没有裴家的收留,裴蓓早在十数年前已经死了,对于裴家的恩情,裴蓓没齿难忘。”
裴茗翠笑笑,“难忘不难忘的倒无所谓,只是现在有人因为你找我来抱打不平了。”
“谁?”裴蓓豁然抬头,转瞬明白了什么,“裴小姐,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原谅。”
“他做的事情他自有担待,何须你来道歉。”裴茗翠淡淡道:“裴蓓,你可以走了。”
“走,走到哪里?”裴蓓变了脸色,有了惶恐。她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对裴茗翠除了恭敬外,多少还是带了点畏惧。
“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裴茗翠笑道:“影子盟之人,虽然是如影随形,不死不休,可是我当初就对你说,这场任务极为险恶,十死无生,你此次任务后,就和裴阀影子盟再无瓜葛。你既然选择了,就是说,你活过来是你的命,你死了也是你的命,我让你去执行任务,已经当你是个死人,现在你已经死了,自然算不上影子盟之人。你如果不是影子盟之人,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的绕口令一般,裴蓓先是诧异,后是惶恐,再有的却是惊喜和不舍。
“裴小姐,我……”
“你什么你,如今你是个新人,新生的人,和影子盟没有任何瓜葛。”裴茗翠正色道:“不过你要记得,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就算死人也是不能说。”
裴蓓目光露出感动,咬着嘴唇,半晌才道:“谢谢裴小姐。”
“不用谢我,要谢的话,也谢谢那个为你抱不平的人吧。”裴茗翠转身走到房门处,停下脚步,“裴蓓,现在估计整个东都城都在通缉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你现在就可以去别的地方,但是我这里,随时都是欢迎你住的。”
她说了最后一句后,再没有停留,关上房门,隔断落寞,裴蓓却是眼角涌出了泪花,是喜悦,也是感激……
※※※
萧布衣回转太仆府的时候,已经把木板上丹书铁券内容看个完。他发现自己目光已经极为敏锐,黑夜中视物纤毫毕现,可是看清的不见得看懂,看完丹书铁券后,他并不明白裴茗翠给自己这个什么目的。
“社稷佐命,公为称首,位极帅臣,才为人杰,万顷不测,百炼精钢……”萧布衣喃喃自语,心道看来就算皇帝也会拍马屁的,皇上也会拍大臣的马屁,隋文帝对申明公这个马屁拍的,梆梆作响!可这个马屁对自己又有什么作用?裴茗翠总不会让自己学习马屁之法吧?
“然王者作教,惟旌善人,去法宏道,示崇年德。自今以后,虽有愆罪,但非谋逆,纵有百死,终不推问。”萧布衣念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进了太仆府。
见到丫环下人见自己诧异的眼神,萧布衣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多半是因为自己回来的太晚,又是念念有词好像神经病的缘故,并没有多想。
走到庭院的时候,发现一人影迎了上来,“萧公子,你回来了。”
萧布衣见到是婉儿,寒夜中带了些温馨,婉儿和小弟在太仆府也算住了一段时间,可她向来知道自强和规矩,除了居住外,从来不到处乱走。白天出去做事,晚上回来做布鞋,也是颇为辛苦。
“婉儿,什么事?”萧布衣问。
婉儿黑夜中微微脸红,站着冻的有些发抖,“没什么,我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见到是你,就打个招呼。”
萧布衣心道,要只是出来走走,怎么会冻成这个样子?
“没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那我就走了。”萧布衣作势要走。
婉儿慌忙叫道:“萧公子,等等。”
萧布衣含笑道:“有事就说吧,婉儿,只要我能做倒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总是麻烦你,”婉儿有些脸红道:“我,我……”
萧布衣耐心道:“婉儿,这不叫麻烦,这叫帮忙,我们是朋友,是不是?”婉儿红着脸道:“我和小弟怎么好说是萧公子的朋友。”
“反正我是把你们当作是朋友。”萧布衣假装不满道:“莫非你不把我当作是朋友?”
婉儿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我们只是怕高攀了。”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萧布衣假装生气道:“我只怕你们是嫌弃我的,我知道当初在洛水之旁,你还念念不忘我也是穿的布衣,落水后如同落汤鸡一样的场景,所以一直鄙视我!”
婉儿知道萧布衣在开玩笑,‘噗嗤’一笑,想起当初洛水翻船的那一幕,恍若隔世,当初只以为是场灾难,现在才知道是一生难忘的温馨。
“我当萧公子是朋友的,”婉儿终于拿出个钱口袋道:“萧公子,我这攒了点钱,有两个银豆子,还有一吊多的钱,不知道够不够?”
“什么够不够?”萧布衣一愣。
“小弟成天说要和萧公子一样有出息,又好动,”婉儿脸红道:“我想萧公子既然当的是马官,你的地位我们不敢奢望,我只想给小弟买匹小马儿,以后他若是学会了萧公子的半成本事,能有萧公子的百分之一的成就,我就觉得对的起爹娘了。可是我不会买马,我就想,我就想……”
“你想让我帮忙买一匹小马驹?”萧布衣总算明白了婉儿的心事,暗道女人心真的难以琢磨,就这么个小事说了半天,比天书还要难猜。
婉儿重重的点头,欣喜道:“是这样,萧公子,麻烦不麻烦?”
萧布衣心想,这有什么麻烦的,明天我叫四署令给你们选十来匹马驹都不是问题,还要什么钱,见到她居然攒了两个银豆子,不由大为奇怪,打趣道:“没看出来婉儿还是十分有钱。”
“这银豆子是袁先生打赏的,”婉儿垂头道:“我本来不要,可是他一定要给。”
萧布衣知道袁岚做事的周到,“既然给钱,有什么不要的,难道是他给你下的聘礼吗?”
婉儿有些紧张,发誓道:“不是,绝对不是,婉儿不会嫁人的。”
“傻丫头,你怎么不会嫁?”萧布衣弹了她脑门下,顺手拿过了钱袋,只取了个银豆子,“其余的钱你先收着,我看看这个银豆子是否够用。若是不够的话,我再向你要好了。”
他手指轻触婉儿额头的时候,婉儿好像触电一般,无法动弹,等到萧布衣走远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拿着钱袋想要追过去,萧布衣已经不见。婉儿脸红的火一般,伸手摸了下额头,觉得耳根子发烫。
※※※
萧布衣到了自己房门前,只见到灯火辉煌,不由摇头,心道肯定是胖槐在搞鬼。
这家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到了太仆府好像这点灯不要油一般,走到屋门前,听到屋内有水声,萧布衣有些奇怪,心想胖槐难道跑到自己房间洗脚?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
没有什么犹豫的推开了房门,萧布衣径直走了进去,因为这是他的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饶是萧布衣见过了太多光怪陆离的场面,也几乎忍不住以为自己是眼花,愣在当场。
满屋香气袭人,他竟然看到有女人在他房间洗澡!
萧布衣几乎以为波斯人的大变活人跑到了自己房间来变,不然怎么可能有女人在自己的房间洗澡?
用了片刻的功夫,萧布衣确认自己不是幻觉,又用了片刻的功夫,萧布衣透过蒙蒙的水气确认这人不是袁巧兮,更非袁若兮。要说到他房间洗澡的最大可能倒是袁巧兮,这个乖乖女只要她父亲袁岚说一声,感觉去死都没有问题的,可要说这么胆大的女人估计也就是袁若兮,那个女人要说有一天在大街上裸奔萧布衣也不会怀疑,可浴桶中的女人脸孔有些陌生,看着又有些眼熟,她到底是谁?
“萧少卿回来了?”女人银铃般的笑声,“我才发现原来萧少卿表面上是谦谦公子,却也是如此急色,不然何以看我看的目不转睛?”
萧布衣听到她的声音,霍然惊醒,差点跳了起来,吃吃道:“你是无忧公主?”
他见过无忧公主,可是一次是隔着轿子,第二次却是隔着她脸上的幂罗,雾里看花般,并没有真正见到过无忧公主的脸,所以这次陡然见到,难免陌生,可是无忧的声音他倒是记得,这下知道是无忧公主在他房间洗澡,怎会不大吃一惊?!
无忧公主浅笑凝眸,额头光洁的有如月光洒落,略尖的下颌,光洁玉润,樱桃小嘴,笑露珍珠般的玉齿,一张脸精致洁白,吹弹可破。
她人在浴桶,不问可知,整个人肯定是光着的,不知是热气还是羞意,无忧公主脸上慢慢涌上红意,一时间红白粉嫩,花团锦簇般,诱人眼目。
萧布衣过了震惊后,马上联想到了董奇峰当初所言,不由心下叹息,只觉得无奈。
很显然,无忧公主已经开始准备破釜沉舟的押宝在他身上,她虽是个公主,可是唯一的外公不得宠,唯一的老子不喜欢她,能够值得信赖的人一个没有,能帮她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她一个女人,要嫁到恐怖不可知的突厥去,被男人视为玩物和货物,结局惨不忍睹,难免心怀恐惧。毕竟能混到可敦那样的女人大隋只有一个,女人像无忧公主这样的,唯一能拿得出的就是身份和身子,对男人有吸引力的也是她的身份和身子,她跑到自己房间洗澡说是诱惑自己,不如说是交换更好一些。
萧布衣想清楚了来由始末,只是微笑道:“回公主,我虽然不是什么小人,可从来也不自诩为君子,公主蓦然向我敞开心胸,下官有些诚惶诚恐,难免不目瞪口呆。”
无忧公主听到萧布衣一语双关,脸上‘腾’的红晕上窜,她的确如萧布衣所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出此下策。她也知道女人要拿得住身份才贵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向来不为男人所重视,可是她拿得住架子,萧布衣更是稳如泰山,这让她实在无计可施。
今晚她在四方馆,得知外公因为缉拿刺客不利而被皇上爹爹训斥的时候,更是心中凉了半截。听宫人四下议论,因为最近外公和独孤机办事不利,已经让皇上爹爹大为不满,准备撤职查办。外公如果被撤职,无忧觉得自己彻底断了生计,四方馆内散了后没有回转宫内,却是直接来到了太仆府。她毕竟是公主,要到萧布衣的房间,也没有哪个敢拦,所以萧布衣回转的时候,一帮下人和婢女都是古怪的望着他,心中嘀咕公主的心思,暗自钦佩少卿的魅力。
无忧见不到萧布衣回转,一狠心之下,让婢女准备热水洗澡,说是洗澡,却是逼自己痛下决心罢了,只是她虽痛下决心,见到萧布衣进来的时候也主动调侃,见到他也不回避,目光灼灼的望着水中的自己,饶是隔着木桶,知道他看不到什么,却也是忍不住的浑身发软。
她贵为公主,平常和别人软语都不说过一句,这次当个男人面赤身洗澡,实在是前所未有的荒唐事情。
“只是宫中难道伺候不周,热水不够,竟然需要公主到太仆府来洗浴?”萧布衣摇头道:“看样下官虽为太仆少卿,也要向内侍省反映下他们的失职之罪。”
萧布衣镇静了下来,公主反倒慌乱了起来,半晌才道:“萧布衣,你如此聪明之人,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
萧布衣钉子一样的站在门口,“下官蠢笨如牛。”
无忧见到萧布衣虽是镇静自若,人却一动不动,转瞬醒悟过来,微笑道:“那是因为你离的太远,所以并不明白。”
“下官眼力不错,倒不知道距离有什么玄妙。”萧布衣大为头痛,不知道为什么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身后都带着一堆麻烦,上次梦蝶如此,这次公主也是一样,老天不会平白送你馅饼倒是一点不错。
他要是碰了公主,固然爽快一时,只是以后恐怕要拿一辈子去还债。更何况现在和李阀关系不明,公主和他上床后让他去杀了李敏怎么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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