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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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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皱紧了眉头,“到底是什么流言?”

宇文述犹豫下,这才说道:“老臣还请圣上宣见一人,此人叫做安伽陀,本是道训坊一方士。”

“宣。”杨广不问缘由,只是点头。

萧布衣觉得有些奇怪,望了李玄霸一眼,见到他也是望着自己,眼中却是有了忧愁。萧布衣心中有种疑惑,只是因为杨广和宇文述一问一答好像都有了默契般,宇文述要是想给儿子求官,和方士又有什么关系?

方士在萧布衣的印象中,就是那些遵崇神仙思想的人,没事就是炼药召鬼,行气吐纳之流,当然还可能装神弄鬼,危言耸听或者羽化成仙。萧布衣认为成仙无稽,不过皇上多有信的,远来说有秦始皇,如今看来,杨广对这种人也不排斥。

安伽陀走进福顺殿的时候,仙风道骨,三缕长髯颇为飘逸,见到杨广只是稽手,并不下拜。杨广不以为忤,扭头望向宇文述,“宇文爱卿,你找此人上殿是何用意?”

宇文述恭声道:“老臣只想说此流言已非老臣一人知晓,东都早就流传开来,安伽陀,你把所听来的说与圣上听。”

安伽陀微微犹豫下,这才说道:“圣上,如今东都上空妖气弥漫,大街小巷都是妖言流传……”

“到底是何妖言?”杨广有了一丝不耐。

“这妖言只有六个字,那就是,”安伽陀顿了下道:“李氏当为天子!”

他此言一出,萧布衣差点跳了起来,今日他才和李玄霸看了天书,天书就是这六个字,怎么会在东都早就流传开来?自己没有说,李玄霸当然也不会说,难道又出来个天书 ?

李玄霸脸色微变,见到萧布衣望向自己,满是惊讶,摇头不语,脸色凝重。

谁都知道以杨广的心性,这六个字会带来怎样的一场灾祸,当年隋文帝在时,为了巩固皇位,不知道杀了多少旧臣,从宇文阀被他斩尽杀绝可见一斑。无论哪朝的皇帝,英明还是昏庸,但是遇到威胁王权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扼杀潜在威胁的势力,杨广也是一样!

杨广听到这六个字的时候眼角跳了下,半晌无语,众人都是凛然,知道沉默后就是爆发。

“啪”的一声大响,酒水四溢,杨广已将金樽重重的摔在地上,怒声道:“找董奇峰,司马长安,独孤机过来。”

董奇峰是武侯府中将,掌管昼夜巡察,执捕奸匪的职责,司马长安身为监门府的中将,主要掌管宫中禁卫和东都守卫之事,独孤机却是御卫府的中将,除了供御兵仗外,也负责东都护卫一事。这三人在东都或多或少都是有着护卫的职责,杨广一找就是三人,显然是雷霆震怒。

董奇峰三人忐忑的来了福顺殿,只觉得这个年是过不好了,听到杨广的厉声质问,都是面面相觑。

独孤机人长的瘦弱,和董奇峰年纪差不多大小,浑身上下却是精力弥漫,听到杨广责问,上前说道:“圣上,臣下失察,却是不知道这谣言从何而来?”

杨广冷笑道:“朕知道还用问你们?你们现在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中,董奇峰捉贼不利,到现在都是找不到刺客何人,如今宇文将军都说谣言散布东都,你身为御卫府的中将,居然到现在还是不知?”

独孤机惶惶而立,董奇峰上前一步道:“回圣上,微臣昼夜巡查,也是不知道谣言何处而来,还请圣上明察。如果传播只限于几个人的话,微臣这就去抓来问话。”

宇文述冷哼一声,“董中将,你昼夜巡查,也是发生了刺杀李柱国一事,可见你的巡查也是有限。”

董奇峰苦着脸不敢多言,司马长安身材颀长,人在中年,缓步走上前道:“回圣上,微臣倒是听闻了这个流言,而且有传播泛滥之势。”

众人都是一愣,杨广沉声道:“看起来还是司马爱卿忠心耿耿,可你既然知道有流言传播,为何隐而不报?”

司马长安不慌不忙道:“回圣上,愚民多有流言,微臣不是隐瞒不报,而是怕事事都是烦劳圣上,那非臣下所应做的事情。大隋分工明确,臣下负责东都护卫一事,本以为这是小事,消弭于萌芽之中就好,是以臣下已经抓了散布流言之人,严加拷问,务求追查出源头所在。”

宇文述一旁冷笑道:“这么说源头还是没有查到了?司马中将,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擅自做主,如今闹的东都人心惶惶?”

杨广摆摆手道:“宇文爱卿,司马所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他已经着手,朕就让他追查下去,董奇峰,独孤机,你们二人务要全力协助司马长安追查此事,不得有误,退下吧。”

三中将听令退下,宇文述却是不解道:“圣上,三中将失察之罪可以不治,但我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还请圣上勿要对谣言等闲视之。”

“那依你之意呢?”杨广皱眉道。

“老臣只为圣上着想,特意找到方士安伽陀,”宇文述郑重道:“他说此次关系到大隋的命数,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他看起来有些危言耸听,杨广听了也是脸色凝重起来,“安伽陀,你的意下如何?”

“回圣上,我觉得李氏当为天子的口号十分蛊惑人心,难免不让天下李姓者蠢蠢欲动,我这十数日来夜夜观测天象,发现紫微帝星虽是群星环拱,左辅,右弼均有助力,紫微帝星对四杀制化固然不差,可三日之前,帝座之旁突现一妖星,光芒迥乎寻常,甚至有压抑帝星光芒之格,圣上若不小心化解,只怕妖星欺主,难免四杀并照……”

“大胆,你敢诅咒圣上吗?”宇文述急声喝道:“安伽陀,四杀并照乃说无道之君,你竟然用此来形容圣上,实在其心可诛。”

安伽陀慌忙道:“回圣上,四杀并照并非只说无道之君,当初汉高祖白登之围前日,也是显四杀并照的星格,所以我绝非有污蔑圣上之意。”

杨广摆摆手道:“你说下去。”

“谢圣上。”安伽陀舒了口长气,继续道:“古人有云,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这就是说什么事情,未萌芽之前来治那是最好,若是晚了来治,只怕要颇费周折……”

“那你的意思呢?”杨广皱眉问道。

“如果依我的看法,”安伽陀长吸一口气道:“为大隋江山着想,请圣上尽诛天下凡李姓者!”

福顺殿一阵死一般的静寂,李世民眼中露出骇然之色,李玄霸以手帕捂住了嘴,居然没有咳出声来。他只怕自己万一咳了出来,就会被圣上记得他也姓李,他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毕竟他还有不过一年的光景,可若是圣上真的听了安伽陀的言论,李家上上下下可是有了大难!

萧布衣不能不感慨君威无限,才有古往今来那么多冤假错案的产生,杨广虽然狂躁,但最少目前还是掌握着生杀大权,他要是让谁死的话,那人不死也要扒层皮。这里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是看君王一已的心意!

安伽陀说完一切后,倒是安之若素,仿佛这里和他没有什么事情,杨广却是脸色阴沉的沉思不语,过了良久,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众人都是心下惊凛,以为杨广就要宣布个骇人听闻的旨意,杀光天下的李姓之人。这虽然是难以想象,可是天威难测,杨广的心意却比天威还要难测!

“杀光天下之李姓者?”杨广大笑了起来,在高位上前仰后合,半晌脸上一扳,“滑稽,滑天下之大稽!朕乃一代明君,当夸三皇,超五帝,下视商周,使万世不可及,若是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要杀尽天下李姓之人,那比起桀纣又有什么区别?蠢不可及,一派胡言,退下!”

“圣上!”安伽陀急声道:“圣上,我乃一片苦心,只请圣上明鉴,莫要一时的妇人之仁,误了天下江山。”

杨广冷哼一声,霍然站起道:“一片苦心?你既然夜观天相,知晓天命,那想必无所不知的?”

安伽陀微愕,“圣上,我不敢说是无所不知……”

“你如果真的预测神准,朕来问你,”杨广手扶桌案,冷冷笑道:“你预测自己何日会死?”

众人见到杨广怒容满面,隐有杀机,除了李世民李玄霸外,倒都有些为这个安伽陀的脑袋担心,当然李世民恨不得这个安伽陀早死,他也是聪明之人,知道杨广这么一问,那是大有深意,这个安伽陀若是说自己过几年死的话,多半当下就会被杨广砍了脑袋,那预测就是大大的不准,可他当然也不会说自己马上会死,如此一来,命不由己,这个安伽陀还没有害尽李姓之人的时候,只怕自己先是脑袋不保。

安伽陀倒还是镇静,脸上一丝苦笑,“回圣上,这命学一说颇为玄妙,并非单独推算可定……”

“那什么可定?难道是别人的性命吗?”杨广淡淡道。

安伽陀左手掐个念诀,目露沉思之意,算了半晌,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回圣上,我已算出自己的命数,只怕对圣上不恭。”

“你但说无妨,朕倒想看看你算的准或不准。”杨广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安伽陀微笑道:“我本为大隋江山着想,如今泄露了天机,已经折损了阳寿,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问题,不足为憾。如今我已算定,自己是在圣上百年之后的前三年三月三日必死!”

杨广愣住,萧布衣一旁都是冷眼旁观,看着这出千百年来反复出演的宫廷闹剧,听到安伽陀如此算命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佩服,知道他的命暂且算是保住了。只因为杨广犯不着为了和他斗气给自己添晦气,他若是当殿杀了安伽陀,那不是诅咒自己三年三月三日后必死?

如今大业十一年,过了三年也就是大业十四年,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突然震撼莫名,好像杨广真的是那时候死的,可若是他是那时候死了,难道说安伽陀今日必死无疑?或者这个安伽陀真的有点本事,居然能算出自己的生死?

杨广脸色阴沉不定,良久才是微笑起来,“准也不准姑且不说,但如今新年,万物复苏,朕不想杀人,来人,赐安伽陀帛十匹,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说。”

安伽陀退下后,杨广也是索然无味,对于王世充的马屁听起来也没有了多少的兴趣,众人都是提心吊胆的想着李氏当为天子几个字,如同脖子上悬着利剑般。

等到杨广说散了的时候,众人都是如同得了大赦般,舒了一口长气,出了福顺殿后,这才感觉到喘气开始有些顺畅。李世民和李玄霸都是没有了兴趣,知道凭圣上的反复无常,说不定哪天想起李氏当为天子几个字的时候,起了杀心,顾不得高士廉,李家还是及早准备应对的好。

萧布衣和李玄霸分手,想要回转太仆府,王世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住萧布衣,热情洋溢道:“萧大人,我来到东都想见的只有两个人,你猜猜是哪两个?”

萧布衣心道你还挺天真,和我玩这种游戏,“王大人想见的第一个人当然就是圣上了。”

“萧大人大才,一猜就中。”王世充满面的钦佩。他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头发也是卷曲,再加上一个大鹰钩鼻子,配上满脸的笑容,让萧布衣忍不住想起了他那个时代的宠物狗。

萧布衣现在对聪明天才什么的都有了免疫力,知道自己很是拉风,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总能被人发现光亮之处,“这第二个想见的人,王大人总不会说是想见我吧?”

王世充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拘束的拍拍萧布衣的肩头,“别人都说萧大人聪明,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

萧布衣大为诧异,“我和王大人好像初次见面,不知道王大人为什么想要见我?”

他以为王世充又会说什么仆骨四方,这段日子,他不经意捞的资本很是雄厚,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可以拿出来卖弄下,没有想到王世充微笑道:“萧大人聪明如斯,难道忘记我姓什么?”

“你当然姓王。”萧布衣话一出口,恍然大悟道:“莫非王大人和江南王家有什么渊源?”

“萧大人果然聪明,只要提示下,居然又猜中了。”王世充大为钦佩的表情。

萧布衣脸上有些高兴的样子,却是心中警惕。王世充看似热情,可他总觉得这人不很地道,单说张衡一事,就知道这老小子是明里掏心窝,暗地捅刀子的类型。不过他和王家毕竟有过瓜葛,顺着话题说道:“王大人现在想必在王家众望所归,如今身为江都郡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衣锦还乡?”王世充眼中露出颇为讽刺的神色,“萧大人想必还不知道我的出身。”

萧布衣对王世充知道的确不多,边行边问道:“我对王大人的确所知无多。”

王世充嘴角一丝冷涩的笑,“我其实是个杂种,萧大人从外貌就能看的出来了。”

萧布衣虽然看的出来,却没有想到王世充初次见面就是直言不讳,只好道:“英雄不论出身,世人不分贵贱,王大人不用妄自菲薄的。”

王世充眼中露出诧异,半晌才道:“萧大人不但极为睿智,见识也是不凡。我以为以萧大人年纪轻轻,坐到如此的高位,难免桀骜不驯,意气风发,没有想到萧大人居然谦逊如此,实属罕见。”

萧布衣笑笑,“王大人莫要捧我了,王大人就算出身卑微,我也强不到哪里,只有像大人这样凭借真实本事坐到高位之人,才是我真心钦佩的。”

王世充大摇其头,却是赞叹不已,“都说连圣上都把萧大人引为知己,我还不信,可是和萧大人只是说了几句,就觉得萧大人深知别人的心思,我都想把萧大人引为知己了。”他和萧布衣态度甚为亲热,又说道:“我本姓支,出身西域,后来徙居到中原,我父亲早早的死了,我母亲因为长的还不差,就改嫁给同城的王粲做个小妾……”

萧布衣听他说及王粲的时候,声音中不带有什么感情,知道王粲不见得对他好,也就养成这人生性凉薄的性格。

“我长的怪异,萧大人虽然没有鄙夷,可是我自小就是被人骂成是杂种,”王世充淡淡道:“我性格不好,谁骂我杂种的,我就算打不过,也要拼命去打,头破血流的在所不惜,后来打的多了才悲哀的发现,就算我如何打倒了别人,或许别人打倒了我,都是不能改变在人心中的印象,萧大人不以我身份为异,你自己或许还不觉得什么,却不知道在我眼中,已经和那帮俗物有了天壤之别。”

萧布衣没有想到一句安慰话居然有这个效果,暗道好人有好报的。

“我的后爹本来不喜欢我,不过见到我拳头够硬,也就多少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他开始让我读书,我这才开始改变身份,先是在先帝时期做个翊卫,后来以军功拜仪同,又转兵部员外郎,每次打仗都是不要命的,这才坐到如今的位置,屈指算来,也就数十年。”

萧布衣对这人倒是肃然起敬,“还不知道大人有这等坎坷的经历,实在让人钦佩。”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王世充突然笑了起来,“我这人数十年才做到如今的位置,不过是官从五品,可是萧大人短短的数月,竟然坐到了四品的位置,这怎能不让我唏嘘不已?”

萧布衣笑容发苦,心想难道这位是算账来的?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王世充竭尽心力数十年才到了如今的地位,反倒不如他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心怀不忿也是正常,只是眼下说什么都变成了讥讽,萧布衣唯有沉默。

王世充却是用手重重拍拍萧布衣的肩头,沉声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萧大人你比我聪明太多,我王世充除了圣上,最佩服的就是聪明人,我事后听元昆说了大人在仆骨的事迹,那是千军万马之中擒得贼首,保护可敦,提着脑袋做事,这样的功劳,不要说做个太仆少卿,就算大将军都是能够做得。萧大人虽然比我小上很多,可是我王世充服你,萧大人见我参了张衡一本想必觉得我是卑鄙小人,我承认,我就是卑鄙小人,那小子仗着手上有权,取了宫中之物收于囊中,比我还要卑鄙,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踩他一脚,可萧大人这种凭借真本事上来的人,我王世充已经把大人看成是真朋友,硬汉子。只要大人说一句,只要不和朝律冲突,我是火里水里都是去得!”

萧布衣这才愕然,真的搞不懂这个王世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真心的钦佩自己,抑或是耍一些手段博取自己的信任?只是这世上伪君子不少,这个王世充倒是可以算得上个真小人的!

第一五十节 神算天机

萧布衣辞别王世充后,才发觉自己就算想要低调都是不行。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可王世充的表现已经说明,现在的东都,他萧布衣就是万众瞩目,无论是远在江都的王世充,还是从前算计他的宇文化及,甚至的两朝元老李浑,李敏或者是宇文述,都对他不是正面交锋,至于暗地里是否费尽心思的想要算计他那就是谁都不清楚的事情。

想起出了裴宅的那次暗杀,萧布衣有些无奈,他不是没有考虑到是谁杀他,可是仔细的想想,要杀他的人的确不少,最少宇文家,李阀都是想要除他而后快,至于苏威,张瑾,虞世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也是不好相与,如今又来了个王世充,卑鄙无耻发挥到极致,宇文化及和他相比,那简直是差了几个数量级。

太仆少卿虽是个马官,不掌实权,可也不好当,萧布衣有些苦笑,可是太仆少卿这个位置又是大有前途,最少在旁人眼中,他萧布衣短短的几个月能坐到太仆少卿的位置上,那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至于几年后萧布衣到底能红到什么地步,那是所有人都在考虑的事情,萧布衣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向上爬,而是如何利用手上这个千载难逢的官职做出最大的成绩。

前段时间他在皇家牧场立威后,马行空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萧布衣知道这老小子被自己踩上一脚难免不爽,不过他也顾不了许多,而且还准备再给马行空施加点压力才好,李玄霸的龟壳上记载的是李氏当为天子,那自己手上的两块上会记载什么,萧布衣很是好奇,只想早早的回转敲开龟壳找找,或许上面写的不过是他早就知道的预言,可是好奇心让他还是想要看看。

四下望过去,才发现自己已经过了天津桥,萧布衣哭笑不得,他的太仆府在履顺坊,在洛水之南,本应该从东城出来最近,可他和李玄霸兄弟告别,走的却是南面的太微城,这下过了天津桥,已经到了洛水以北,想要回太仆府那可要绕个大圈子才好。

好在他这人也不急躁,对于天书的神秘感远比别人要弱了很多,信马由缰顺着洛水而行。望着东都的银装素裹,洛水有如冰龙般的盘旋,萧布衣在福顺殿的压抑不免少了很多。

虽说李氏当为天子这六个字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整日对着杨广,并不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东都各坊都是白雪皑皑,天仍是阴的,不见阳光,仿佛杨广的那张脸。

看着天是阴的时候,萧布衣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琢磨下,锁起了眉头。对于那个安伽陀,他有些半信半疑,开始按照他的想法,安伽陀无非是个神棍罢了,可现在寒风一吹,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不由想出了太多的疑点。首先这个安伽陀不过是个方士,他如果是在道训坊居住,应该对东都的形势比较了解,李氏当为天子六个字看似简单,却已经把李玄霸和李世民吓的不轻,但是说句实话,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李渊真的算不上什么,最少在众大臣眼中,李渊最多只能算是李阀的编外人士,他削尖了脑袋想挤入李阀恐怕李敏也不认他这个亲戚。

李氏当为天子六个字打击面很广,但要说目前在东都,因为这个谣言处于最不利的形势的当然就是李浑和李敏,还有他们背后支撑的李阀!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心中一亮,安伽陀是宇文述带过来的,安伽陀建议杨广要杀光天下李姓者是不是就是宇文述的授意?

不过听说李浑有个小妾就是宇文述的妹妹,二人关系应该不错,宇文述这招却是明显的针对李浑,难道二人现在有了什么过节?

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暗自摇头,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尽诛天下李姓者岂是闹着玩的,宇文述的儿子才被削职为民,现在又怎么会再竖强敌?可安伽陀的确是他带来的,这又如何解释?

寒风一阵,萧布衣心中微颤,陡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都说宇文述善解杨广的心意,这才能常在杨广的身边,诛杀李姓者莫非就是杨广的心思?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忍不住的寒心,独孤机和董奇峰都在东都守卫,要是谣言真的传开了,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谣言是宇文述在杨广的授意下散播,司马长安知道谣言,那他和宇文述有没有瓜葛?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心中苦笑,暗道自己旁观者清,分析出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对也不对。不过杨广要真的为了杀李浑李敏搞出这么多名堂的话,估计却做梦也想不到,他想出的几个字竟然和天书吻合,这是巧合,或者是天意?

“这位公子,要算一卦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萧布衣的思绪,萧布衣马上扭头望过去,发现路边一房檐下背风处摆着个卦摊,布幡上写着个卜字。卦摊后坐着一道士,面色清癯,仙风道骨,双目颇有神韵,桌子上铺着一块黑布,颇为神秘,桌子上一方砚台,旁边是竹筒竹签一干算命的家伙。

要是在平时,萧布衣对这个都是一笑了之,只是今天多少有些不同。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道训坊附近,这个算卦的道人应该是从道训坊出来的。

下马走到卦摊对面,道人早早的起身,扫去了对面凳子上积雪,微笑道:“公子请坐。”

萧布衣坐下来,有些好奇的望着这个道人,道人咳嗽声,“我看公子骨骼清奇,三停适中,这面相,等等,公子莫动。”

萧布衣只好不动,道人一张脸凑了过来,文王研究八卦般的看着萧布衣的脸。良久道人才直起身来,“这位公子的面相实乃贫道生平仅见。”

萧布衣笑道:“在下并无兄弟姐妹,更无孪生兄弟,道长只见过一次也是正常的。”

“公子误解了。”萧布衣开着玩笑,道人倒是一本正经道:“贫道并非大言欺人,大凡观人之相貌,是先观骨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公子天庭饱满,神气十足,双眸有神,阴阳均衡,真的是贫道这些年来都是少见之人。要知道人之面相总有盈亏,盛衰,粗疏,喜滞之分,公子却是三停均衡,本来颌下小痣带有煞气和折福之像,却被双目冲和之光所抵,要说公子出生的时候或是短命之相,可因为后天调理得当,如今面相可说是贵不可言。”

萧布衣愣住,半晌才问道:“你说我会短命?”

道人又看了萧布衣半晌,稍微犹豫下,“从面相上来讲,的确是这样。”

萧布衣这才认真的看了道人一眼,“那敢问道长,我何时会死?”

道人哑然失笑道:“从你颌下小痣来看,公子去年应有一难的,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公子双眸冲和,化解了不少戾气,如今再看,绝非短命之人了,而且以后看来,贵不可言。”

萧布衣暗道这个道人有点门道,如果说去年有一难,那是应该是自己附身土匪儿子之时,这人是真的有两下子,还是碰巧误中?他也知道很多算命之人含糊其辞,自己要是没难质疑的时候也会有另一番托词。至于贵不可言倒不用多说,这身官服只要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并不简单。

“多谢道长吉言,不敢请教道长高姓?”萧布衣问道。

“贫道袁天罡。”道长微笑道:“公子若是有意,不妨让贫道好好的看上一卦,我看公子虽是福相,但眉梢额头却是黑云笼罩,只怕有血光之灾,若不好好应付的话,多半会有祸事。公子,你怎么了?”

道人见到萧布衣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出神,忍不住询问。

“你说你叫袁天罡?”萧布衣问道。

道人点头,“的确如此,公子难道听说贫道的名字?”

萧布衣摇摇头,“没有。”

他说是的是违心之言,实际上他知道袁天罡,印象中这人好像是个很牛的人物,都说他擅长算命,不过有名也是在唐朝的时候,听闻他擅长看相,累验不爽,本来以为是传说中的人物,没有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到。

“让让,让让。”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人从萧布衣身边闪过,见到了道人大叫一声,“道长,我可找到你了。”

那人面色黝黑,年纪不算太大,身材稍微有些瘦弱,提着个篮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长,你可真是的活神仙呀,你说我家娘子今日要生,还是个男孩,居然真是准的。这不,我四处出来寻找道长就是为了感谢,这一篮子鸡蛋,你一定要收下才好。”

袁天罡脸色有点异样,望了萧布衣一眼,咳嗽声道:“原来这样,那恭喜你了。这篮子鸡蛋你还是提回去的好,孩子更需要这些。”

“怎么能提回去?这可不行?道长,你可别嫌少,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那人有些着急,提着篮子只是送。

萧布衣心道这大雪天的送鸡蛋出来,毕竟是人的一片心意,这个道长看来算命真的有点门道,不但能算死,还能算生的,怎么做人却是如此死板?

袁天罡少了点潇洒,多了点局促,“不是嫌少的问题,而是实在不能收,淳风,你把鸡蛋收回去吧。”

叫淳风的坚持要送,袁天罡坚决不收,二人略微僵持下,篮子‘啪’的已经掉在了地上。

萧布衣被叫淳风的挡在前面,饶是身手敏捷,也是来不及去接,听到‘啪’的响声的时候,暗叫可惜,心道这鸡蛋不值几个钱,全碎了倒也可惜。

出乎意料的是,篮子掉在地上,鸡蛋竟然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叫淳风的和袁天罡都愣在当场,一时无语,萧布衣见了却差点晕了过来。

见到一个个鸡蛋铁蛋一样的完好无损,还有一个滚到了自己的脚下,萧布衣实在忍不住好奇,弯腰下来捡起来一个,心道按照这鸡蛋的坚硬程度,估计只有铁公鸡才能下的出来。

鸡蛋入手,沉甸甸的如同石头般,萧布衣手微用力,发现原来就是石头,而且是白色的石头,不由的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见到有人送石头鸡蛋过来,这个叫淳风的到底搞什么名堂?

抬头望过去,发现淳风满脸通红,一张脸皮和茄子般的紫,萧布衣微生同情,只以为他拿不出手东西,这才用石头鸡蛋代替心意?缓缓把脚下的几个鸡蛋捡起来放到篮子里面,萧布衣拍拍手站起来笑,“好在鸡蛋还没有碎。”

叫淳风的惊讶的长大了嘴,好像愣生生的塞进去五六个鸡蛋,醒悟过来的时候,快手快脚的把石头鸡蛋捡起来放了回去,只说了声谢谢公子,然后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袁天罡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摇头道:“他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个百姓,家里贫困,求母女平安,看相没有付钱,只能用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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