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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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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一字字的向颉利去说。中原江山,不容你等染指!颉利若是听本王之言,回转突厥做他的可汗,还能多活几年,若是执意要参与进来,我只怕他难以活着回去!”

萧布衣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可肃杀之意沛然而出。

骨础禄打了个冷颤,发现自己对此人无能为力。他的狂傲是建立在对手卑微的基础上,但对手比他还要狂傲,对突厥一无所求,他还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骨础禄看出形势不对,可并非所有人都有他的眼力。特勒热克听萧布衣侮辱可汗,一声嘶吼,忍不住扑了过去。

可汗在他心目中和天神一样不容亵渎,萧布衣又是他的杀兄仇人。在公在私,他都难以忍耐。

他知道这是西梁军营,可萧布衣只有一人,只要扼杀了萧布衣,他这冒险就值得。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擒贼擒王?就算杀不了萧布衣,只要擒住了萧布衣,要冲出去也不是问题。他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西梁王看看,真正的勇士是何样子?

他离萧布衣只有丈许的距离。

萧布衣未动,双眸冷冷的望着扑来的特勒热克,骨础禄已大叫道:“住手!”

特勒热克没有住手,他已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陡然间一股疾风从旁吹来,紧接着一人已站到特勒热克的身前。特勒热克一惊,才发现竟然是领他们进营的张济。

张济一直立在帐篷入口处,让人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他离萧布衣比特勒热克要远,可特勒热克一动,他就到了特勒热克的面前。

特勒热克出手,一伸手就抓住了张济的胸口,然后狰狞笑容中,就要把张济摔出去。他这一招百无一失,甚至曾经将一头牛活活的摔死,他不信张济能挡住他的一双手。

张济没有挡,没有躲。他身后就是西梁王,更不能退!

他只是抬了下手,袖口已钻出一条黑线,缠到了特勒热克的脖子之上。黑线一发就收,带出特勒热克脖子上的一抹红线。

特勒热克眼珠子都快迸出,双手已抓住了张济的衣襟,可已无力为继。他脖子上的红线极为细微,本来肉眼难见,可转瞬的功夫,已越扩越粗。伴随着一声惊天的吼,特勒热克的脖子软软的向后折去,鲜血就要喷涌而出。

原来张济一出手,就活生生的勒断了特勒热克的脖子!

特勒热克死,鲜血将喷未喷之际,张济出刀,一刀划破特勒热克的衣襟,掀开特勒热克的外衣,将他的头颅包住。

张济的动作做的干净利索,在鲜血脏了营帐前,已用衣襟裹住。冷冷的望着骨础禄道:“冒犯西梁王者,死!”

骨础禄血还热,心已冷!

他只觉得张济目光如刀锋一样,从他脖子处刮过,让他脖子上已泛起了一颗颗的冷疙瘩。他这些年来,头一回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杀你,其实比杀一条狗还容易,可我何必杀你?”萧布衣摆摆手道:“走吧,莫要让我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

骨础禄脸色铁青,一颗心却‘砰砰’大跳,知道萧布衣绝非大话。在这里,他的生命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帐,十数个手下还是乖乖的等在外边,相对这里的千军万马,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众人见他只有一人出来,眼中都露出不解之意,可见到骨础禄的狼狈不堪,又没有谁敢询问。

骨础禄一挥手,众人上马出了军营。等离军营颇远,已不虞有忧的时候,骨础禄这才重重的唾了口,放肆骂道:“萧布衣,你等着,你让我好看,我让你难看。”众人纷纷追问帐内的事情,骨础禄如何肯把这丢脸的事情说出,只说特勒热克急于报仇,在营帐内对萧布衣出手,可营帐中数十侍卫,特勒热克如何能敌,终于还是毙命帐中。众人听了,都骂萧布衣的卑鄙无耻,讨好骨础禄,骨础禄没什么洋洋自得,相反,想到萧布衣的一双深邃的眼眸,还有张济的狠辣,不由心中惴惴,只想着若是回转,如何和颉利说及今日之事?

骨础禄才走,尉迟恭已进入了营帐,萧布衣拍拍身边的席子道:“尉迟兄请坐。”骨础禄二人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尉迟恭当然待遇不同。尉迟恭不客气,却也没有坐到萧布衣的身边,而是径直坐到萧布衣身前的地上。大营简陋非常,尉迟恭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沉声道:“西梁王,不敢担当这个称呼,你不如叫我尉迟就可。”

萧布衣叹口气,半晌才道:“尉迟将军,现在战况如何了?”不经意的转换的称呼,让萧布衣想起当年和尉迟敬德同吃大饼的情形。清晰……而又遥远。

“西梁王真的准备和颉利决裂?”尉迟恭问道。

萧布衣哂然一笑,“现在不是我要和他决裂,而是他想要挟我。”将骨础禄的事情说了一遍,尉迟恭道:“突厥人也不蠢,不希望再有个杨坚出现,所以希望均衡东都、西京的力量。若能如当年北周、北齐之情形,他们当是更加喜欢。如此看来,颉利不但有始毕的野心,还更有头脑。”

萧布衣点点头,“说的不错,所以我们绝不用和他们客气!尉迟将军,你觉得我们这一战,胜算如何?”

尉迟恭沉声道:“我在突厥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仍是为利而来,无利而走的情况。当年他们月余打不下雁门,就是明证。如今草原可汗更迭频繁,人心不稳。颉利此刻急于出兵,却是想将去年的雪灾所造成的损失嫁祸给中原。”

萧布衣微笑道:“得道多助,看起来就算老天都帮我。颉利想要挽回损失,只怕不能如愿。”

“去年雪灾,突厥损失惨重,急于南侵弥补,但他们是掠财,而非真正的想要一统天下。据我所知,颉利可能雄心壮志,但突厥人却少有这种远志。更多的抱着捞一笔就走的念头,所以只要我们如当年雁门一样,能抗得住他们凶猛的一击后,只怕坚持下去,损失的不是我们,而是李唐!”

萧布衣笑的像个老狐狸,“李渊指望突厥,我们也可以利用突厥。事情只要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对我们也有利。”

尉迟笑道:“西梁王从井陉出兵,一路打到太原东。沿途七县尽数落在你手,坚壁清野,让唐军颗粒无收。又在蒙山、燕岩以及现在的黄蛇岭下寨,深沟高垒,弃城不理,眼下广储粮食,就是想要和他们依据地势持久抗衡。我们粮储充足,突厥兵不事生产,若是南下,只怕所有的粮食都要唐军提供!”

萧布衣笑道:“正是如此,突厥兵虽是人多势众,可人越多,吃的越多!我就让他们吃穷唐军,然后搞的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到时候再击突厥,尽取山西。”

“西梁王明在山西,暗击突厥,再借突厥,拖垮唐军,此计大妙。”尉迟恭钦佩道。

萧布衣大摇其头,“你若真的以为是我的计谋,那可大错特错。此计明里执行是我,可出此计之人却不是我。”

尉迟恭眼前一亮,“是李将军?”

萧布衣点头,“李将军出了个大概的计策,世绩、魏征、如晦等人详细研究,这才制订明攻山西,拖突厥兵下水的策略。突厥兵不打,我们就重攻太原,突厥兵若攻,我们就弃城依山抵抗。粮草充足,只要抗住突厥兵的攻打,就能拖住他们步伐。突厥人久不获利,必定急躁,颉利虽强,可也不见得比始毕强到哪里,他不见得能约束住手下!突厥兵必定转向李唐索要财物供给,李唐一方面要应付我们的攻击,另外还要被突厥兵所拖累,必定国力疲惫。到时候我们击突厥、取关中,均是水到渠成之事!”

尉迟恭赞叹道:“李将军大才,不但领军犀利,分析形势也是直指要害!西梁王只要按计实施,何愁天下不定?”他回想当年刘武周得太原后,所施之政甚至还不如李渊,也怨不得民心不稳,不由感慨万千。

萧布衣道:“计谋虽不错,可要以几万人抗对手数十万的骑兵,谈何容易。突厥已到天池,若真的南下,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

“再如何艰难,总比雁门要强。更何况……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尉迟恭眼中闪动睿智的光芒。

萧布衣一笑,“尉迟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有你和我携手并肩,突厥兵就算四十万又能如何?”

二人埋首展开地图,指指点点,商议攻防之策。突厥兵胜在马力,若不能发挥骑兵的优势,无疑自废武功。他们依山抵抗,实在不行,可撤到山内。多加陷阱埋伏、以蒺藜鹿角阻敌,用弩箭强弓射杀对手,所有一切,早在筹划,如今不过是在细节方面讨论。

成败在于细节,不经意的一个细节,或许就能挽救几人的命,甚至可以改变大局。

正商讨中,有兵士赶到,急声道:“启禀西梁王,河北有紧急军情。”

萧布衣双眉一扬,接过军文看了眼,脸色微变。

尉迟恭知道有事发生,问道:“不知河北发生了何事?”

萧布衣皱眉道:“河北没有事情发生,但最新消息,辽东王高建武却不甘寂寞,出兵数万到了怀远,也要抢一杯羹喝。李世民已让出一条路来,看来要和高建武联手攻击河北!”

尉迟恭一拳砸在桌案之上,“李渊联系突厥也就罢了,难道真的为了江山,还要和辽东扯上瓜葛?”

萧布衣冷哼道:“他越是如此,只能意味他心中无底。他联合突厥、辽东搅乱中原,看似一时得利,但长此以往,百姓必定厌恶,到时候损失远比所获要大。”

“只凭秦将军、程将军和舒展威等人,是否能抗的住辽东军加上唐军呢?”尉迟恭不由有些担忧。

萧布衣道:“不用担心,辽东狼子野心,其实亦和突厥一样,早就有心南下,不过实力不济而已。我们早就准备了对策,只要深沟高垒,避而不战,耗也耗死他们!河北的我军有强大的后援,我只怕最后扛不住的是他们,而非我等。再说……唐军太原若败,危急河东,幽州的唐军必定心乱,到时候秦将军就有机可乘!”

尉迟恭见萧布衣说的沉稳中带有张扬,内心钦佩此人居高不傲,虽打下诺大的疆土,却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萧布衣说完策略后却想,萧大鹏一直在百济抵抗辽东,这次高建武出兵,萧大鹏会不会有什么举措?萧大鹏能用百济牵制辽东最好,就算不能,东都也有应对辽东之法,李渊饮鸩止渴,已现败象,只要自己稳扎稳打,不出差错,应无大碍。

一想到辽东,萧布衣不由想到了思楠,那个水一般隽秀的女子,那个身世凄惨、却还执着寻找答案的女子,那个无数夜晚,陪伴在他身边,让他无限温馨的女子。

他承认,他在感情上很是被动,更多的是随遇而安,蒙陈雪、裴蓓若非坎坎坷坷,终和他不离不弃,也不会和他结成良缘。娶了袁巧兮,更多是因为渗透了结盟的因素。眼下就算是姻缘,都染上了功利色彩,别人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变了很多。他变的冷酷、变的决绝、变的为了大业不择手段。

改变,不经意之间。他已分不清是他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改变了他。

这些,其实已无关紧要。

他虽改变了很多,但不知何时,那个沉默的吃白饭的女子,已默默的让他牵挂。他虽从来不说,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头望去,望不见那一泓秋水般的双眸,就会若有所失。

风起,初夏的风,卷走了春意暖暖的缠绵,带来有些炙热的感情,萧布衣听着风声,突然想着,思楠……也在想念自己吗?她……一切可好?

※※※

辽东已出兵!

这个消息迅疾传遍了河北、东都和关中!听到这消息的人,反应各异。李世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喜忧参半。

欣喜的是,辽东出兵,当然增强了唐军的实力,或许能改变河北的战局也说不定。可忧愁的是,前门拒虎,后门来狼,辽东人绝非易与之辈。

李世民现在有苦难言。

萧布衣实在太了解他,先用铁甲骑兵挫其锐气,然后用秦叔宝死死的抗住了李世民,消磨他的雄心壮志。

秦叔宝实在太稳,稳如泰山。秦叔宝带兵,在易水、巨马河一线和李世民交手,几经拉锯,互有胜负,唐军终究还不能南下,甚至不能回转太原。

兵士常年在外不能回转,士气大削,都是归乡之心。李世民看在眼中,急在心头,却是束手无策。

这一天得知辽东出兵的消息后,与众将商议和高建武联手之事,良久没有结果,不由心烦意乱。等众将离开,独留房玄龄在营帐,问计道:“房先生,你觉得眼下我们有何良策扭转河北的局面?”

房玄龄一直都是谋略过人,从容自若,这时候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道:“秦王,眼下形势极为不妙。”

李世民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不妙,但……总得想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房玄龄道:“眼下我军十万困守幽州,被西梁军断了回转之路,长此以往,只怕军心涣散。这幽州虽下,已成鸡肋,眼下除非能全占河北,兵危河南,才能说威胁到萧布衣。逼他退守东都,可秦王觉得,此事可能吗?”

李世民缓缓摇头,“西梁军换兵得法,总以生力军作战,再加上秦叔宝、程咬金均是能征善战之辈,要破他们,并不容易。”

房玄龄道:“秦王这时还有清醒的头脑,实为不易,我们既然暂时不能在河北大胜,威胁萧布衣河南的心腹要害之地,那决定这天下之争就不在于我们。”

李世民皱了下眉头,“那在于哪里?”

“应在河东!”房玄龄道:“圣上若效仿当年对付刘武周之法,坚壁清野,坚守河东,不急于和萧布衣一决胜负,当可维持两分天下的局面。徐徐图之,尚能挽回颓势。可只怕……”

“只怕什么?”

“属下不敢讲。”

李世民四下看了眼,“玄龄,你我到现在,难道还需说话遮遮掩掩?我信你!”

房玄龄犹豫再三才道,“只怕圣上求助突厥,空耗国力。突厥人贪婪成性,难以满足,兵虽多,但难以约束,这给整个河东战局带来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若是倾国力而战,只怕……只怕关中难保。”

李世民愁眉紧锁,这时候见有兵士入帐道:“启禀秦王,长孙无忌求见。”李世民心中微动,道:“房先生,我一定将你所言好好斟酌,启禀父皇。若有问题,我来承担。你回去休息吧。”等房玄龄走后,李世民将长孙无忌召到帐中,迫不及待的问道:“无忌,事情是真的吗?”

长孙无忌满脸忧色,点头道:“圣上已命卫王出征河东,此事千真万确。”

“这么说……玄霸真的没有死?”李世民失神的坐下来。

长孙无忌苦笑道:“他领军过黄河,当然没有死。”

李世民喃喃道:“那他为何……不来见我?甚至在郎山传出消息的时候,也不到幽州找我,我和他……毕竟是兄弟呀。”

“或许当初卫王另有目的,或许因为他很忙。”长孙无忌低声道。

“你撒谎,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李世民霍然站起,情绪激动,“他把战局搞到河东,若能击败萧布衣,就可以骑在我头上,是不是?”

长孙无忌吃了一惊,慌忙道:“秦王,眼下大局为重!”

李世民激动过后,也觉得不妥,转瞬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玄霸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极好,他是我兄弟,他不会想要压过我!”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情绪激动,只能好言安慰,李世民疲惫道:“无忌,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长孙无忌告退,回转营帐休息,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兵士过来禀告,说长孙恒安来找。长孙无忌大为诧异,也有些焦头烂额。长孙恒安一直都和叔父长孙顺德在草原,他来找自己什么事?

心中陡然有了不详之意,长孙无忌迎兄长回转,见他愁容满面,问道:“二哥,怎么了?”

长孙恒安缓缓坐下来,沉痛道:“叔父在赤塔失踪,到现在……生死不明!”

第五八五节 再战突厥

听到长孙顺德失踪的消息,长孙无忌大惊,“叔父怎么会失踪?叔父失踪,你怎么不去找,反倒回转中原?”长孙顺德是长孙家的主心骨,长孙无忌虽也有自己的主意,但大事小情还要向长孙顺德请教,听他失踪,一时间惶惶失措。

长孙恒安无奈道:“叔父不让我找他,让我回转就好。”

长孙无忌有些摸不着头脑,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快说说。”

长孙恒安道:“我和叔父去草原和颉利可汗商议出兵一事,颉利本有心南下,自然一拍即合……”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长孙无忌不耐道:“二哥,你捡重点的来说。”

“圣上让叔父协同颉利出兵,是希望以叔父的心智,能将突厥兵的任性约束到最小,所以让叔父就一直跟着可汗。无忌,你也知道,叔父对引兵南下,不以为然。”

长孙无忌皱眉道:“不引突厥兵,又如何能抵抗西梁铁骑?眼下关中偏居一隅,萧布衣破武关、出井陉关,已对关中成合围之势,若再下了河东,关中大势去矣。”

长孙恒安叹道:“这天下之势,难以说清。即有圣上,何来萧布衣?眼下形势不妙,圣上苦苦挣扎……”

“噤声……”长孙无忌四下望了眼,低声道:“二哥,你怎么能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长孙恒安压低了声音,“无忌,你我是兄弟,还有何话不能说?再说事到如今,何必自欺欺人 ?河东眼下关系关中的存亡,关中虽占地势,但地势狭隘,人口稀少,萧布衣现在政通人和,势力已空前的强大。眼下我们剩下的地势只有潼关、河东两处,河东若破,关中地势不占优势,天时人和更是远逊东都,依关中之力,还拿什么来守呢?”

长孙无忌皱眉道:“这些和你我无关,你赶快说说叔父的事情。”

长孙恒安看了兄弟良久,“绝非和你我无关。”

长孙无忌不解道:“天下大势,毕竟还是由圣上和萧布衣共逐,你我身为人臣,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意……”见到长孙恒安怪异的表情,长孙无忌吸了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叔父的意思。”长孙恒安道:“数百年来,国可倒,门阀不灭,有很多门阀跨多朝而不衰,你当然也知道是什么道理?”

长孙无忌缓缓点头,“知机而已。”

长孙恒安见弟弟明白,不再多说,沉声道:“今日之言,无忌你要牢牢记住。这些话并非我对你说,而是叔父信中所言。”

“信呢?”长孙无忌问。

“烧了。”长孙恒安道。

长孙无忌知道叔父的这封信,多半有什么不妥之处,兄长为求稳妥,这才烧掉。冷静片刻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现在你可以说说叔父的事情了吧。”

长孙恒安道:“叔父的事情说来反倒简单……颉利、可敦派重兵围剿赤塔的黑暗天使,中原有个祖君彦投靠了可敦,极擅机关之术……”

“祖君彦?那不是祖廷的儿子?是用歌谣杀了斛律明月那个人的儿子?”长孙无忌一连三问。

长孙恒安点头道:“无忌,你说的不错。叔父见祖君彦擅长机关之术,说黑暗天使毕竟和他有些瓜葛,也不忍黑暗天使就此全军覆没,再加上裴茗翠也在,是以想要暗中帮助黑暗天使。他趁祖君彦不备,一剑宰了他,然后见到了宇文芷!”

长孙无忌击案道:“叔父怎得如此糊涂?私下不满突厥也就罢了,还要帮外人,实在不可理喻。”

长孙恒安冷哼一声,“你把我方才所言都忘记了?”

长孙无忌脸色微变,闷哼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碰见了两人,你猜是谁?”

长孙无忌苦笑道:“难道这时候,二哥还有闲情和我卖关子?塞外之人,我怎么认识?”

长孙恒安道:“那两人你也认识,就是采玉和她的家奴马三宝!”

长孙无忌失声道:“采玉没有死?”他心中震撼,声音不免大了些,长孙恒安亦是感喟万千,竟都没有听到帐外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我当初见到采玉的时候,也是惊诧非常。”长孙恒安苦笑道:“采玉见到我,倒还是镇静自若,只是问我圣上的情况。看地出,她对圣上真的很关心。我就问她为何装死,她的死讯已公布天下,圣上隆重厚葬她知不知道?她说都知道,但若回转,已是不能。”

“为何不能?”长孙无忌诧异问,心思飞转,失声道:“她的死讯是柴绍传出,柴绍一口咬定采玉死了,难道……”

长孙恒安道:“原来你也想到了。我当初也怀疑柴绍隐瞒了什么,可采玉执意不说,我看她对那个家奴……唉!”长叹一口气,心情复杂,长孙恒安又道:“这些事情,我们当做不知就好。采玉不让我把消息告诉圣上,只说就当她死了好了。我就问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见我?她说答应了叔父,要把信亲自交到我手上,她也想见,所以就来了。叔父信中说的简单,只说他目前在追查当年千金公主之死一事,生死未卜,也不用寻他。说他若还能活着回转,自然会找我们,若是死了,也不必难过,但让我们谨记他说过的话。他让我见信后马上回转找你,而方才我对你所言,却是叔父和我北上的时候所说。”

长孙恒安说到这里,舒了口气,遽然脸色一变,喝道:“是谁?”他身形一闪,已掀开帘帐冲出去,手按剑柄。原来他方才心情激荡,并没有留意帐外之事,可恢复了心境,立即觉察到帐外有人。剑要出鞘,又放松了五指,强笑道:“柴……兄,怎么是你?”

帐外那人脸颊消瘦,胡子如杂草丛生,看起来潦倒落魄,正是以前风度翩翩的柴绍。

柴绍像是没有听到长孙恒安所言,径直向毡帐中走去。

长孙兄弟互望一眼,均是摇头,跟随柴绍回到营帐。

长孙无忌微笑道:“不知柴兄所为何事?”

“采玉在哪里?”柴绍涩然问。

长孙恒安知道他听到了自己方才所言,可又不知道到底听了多少,遮掩道:“柴兄,你莫非糊涂了?采玉她……她不是……”想要编个谎话,可见到柴绍死鱼一样的眼,长孙恒安叹口气,沉默无言。

“方才我听到不少话。”柴绍道:“但和我无关,我只要知道采玉的下落。”

长孙无忌忍不住问,“柴兄,你真的想见采玉?”

柴绍道:“她是我的妻子,当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是我,你想不想见她?”

长孙无忌本来猜疑李采玉之死和柴绍有关,可见柴绍这般的神色,又疑惑起来。望向兄长,见长孙恒安也在望着自己,二人交换个眼色,迅速做了个决定。

“柴兄方才所言可是真心?”

柴绍道:“我此刻,哪里管得了许多?”

长孙恒安笑道:“其实我们所谈,也没有柴兄想的那么多。”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柴绍冷冰冰道。

长孙恒安一滞,不再废话,“她和那个马三宝,此刻应该在赤塔北牧马放羊。可柴兄也知道,游牧民族,多是迁徙不定,所以……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情。柴兄,我绝非虚言,请你相信。”

他态度坦诚,柴绍紧紧地盯着长孙恒安的双眼,良久才道:“好,我信你,多谢!”他起身出了毡帐,长孙无忌皱眉道:“方才所言,若落在柴绍耳中,只怕对我们不利。”

“这个应该不妨事,柴绍自从李采玉死后,一直郁郁寡欢,并不参与功利之争。虽脾气怪了些,应该不会和我们兄弟为难。再说我们只谈论了叔父一事,其中深意,他不见得知晓。有错,也是叔父之错,这事只是叔父自作主张,和我们何关?无忌,你和秦王关系甚好,记得顺着他就好,谅无太大差错!”

两兄弟商议之时,李世民心乱如麻,正呆坐在营帐中,不知想着什么。柴绍出了两兄弟的营帐,却是孤单单的向北而行,出了军营。

唐军都知道他的怪异,不敢阻拦。柴绍出了大营后,见荒野四下无人,终于无力的坐下来,望着天边飘来的云,喃喃道:“采玉,你很好,真的很好!”

夏风吹拂,已带着干燥焦灼的气息,可柴绍双眸却如千古寒冰,带着那股子入骨髓的冷意!

※※※

“你很好,真的很好!”同样的话出自颉利可汗之口,亦是恨意无限。

颉利可汗已到楼烦北的天池。

定襄的突厥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南下,如蝗灾一样,将天池以北的财物扫荡一空。可当年刘武周扫了一次,突厥兵出兵袭击刘武周的后方,又扫荡了一次,这次突厥大军再次南下的时候,发现所谓富庶的中原,原来有些地方比草原还要窘迫。

从定襄到楼烦,甚至算上原本不差的马邑、雁门两地,能逃走的百姓,不是入了草原,就是去了内地,剩下的百姓穷苦潦倒,被二十多万突厥大兵掳掠,又能诈出多少油水?

突厥兵很不满意,颉利也不满意,尤其是听到骨础禄添油加醋的几句话后,更不满意。突厥兵眼下还没有三十万之众,但二十多万还是有的,可这样的实力,萧布衣竟然不怕!

颉利心头震怒,表面沉静。草原这几年更迭的太频繁,再加上去年的雪灾,草原人都是人心惶惶,他和可敦联盟,虽草原各族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他急需要一场征伐显示自己的武力,巩固自己的统治。

冷眼望向一旁的刘武周,颉利可汗道:“萧布衣好像没有你说的那样。”

骨础禄道:“他这招是自取其辱。”

刘武周脸色微红,原来建议突厥人和东都和谈,是他的主意。要引李渊、萧布衣自相残杀,突厥人渔翁得利,也是他的想法。可萧布衣并不上钩,这让刘武周心中百感交集。

颉利道:“我听说,这次来征山西的是尉迟恭?”

刘武周脸色微变,苦笑道:“好像是。”

“他以前是你的手下?”

刘武周道:“颉利尽管放心,我若再遇到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避重就轻的推卸了责任,颉利冷哼一声。他知道要打中原,还需要利用这些中原人,所以也不好逼的太紧,让刘武周退下后,颉利问道:“骨础禄,萧布衣在黄蛇岭有多少兵马?”

“看营寨的规模,多半能有三四万吧。”骨础禄猜测道。

“依你来看,萧布衣这人实力如何?他毕竟……是草原的马神,听说这人并不简单。”颉利道。

骨础禄道:“传言多是言过其实,在我来看,此人心胸狭窄。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他却和特勒热克一言不合,就斩了他,实在极为凶残。我若不是身负重担,几乎就要和他拼个生死。”

颉利疑惑道:“可我听人说,他为人宽厚,是个仁德之主。当年雁门之时,他就带着隋军抵抗我大哥足有月余之久。”

骨础禄笑道:“传言怎可尽信?当初雁门一役,败在内乱,如今内乱已除,我军同心协力,要取胜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萧布衣毕竟是马神。”

“那马神也不过是可敦当年为树立威望而立,可汗真的以为他能呼风唤雨?”骨础禄视黄蛇岭为奇耻大辱,糟蹋起萧布衣倒是不遗余力。

颉利道:“可听说他们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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