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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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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变成现实之前,李凤梧也不敢断定,自己忽悠夏暖滟写话本小说是损招还是高招,反正就算到时候耗费资银刊刻,自己也不用担心那点钱。
不提老李家的锦绣绸庄,单是琼绾道场和天一素斋坊就足够支撑这一块支出。
因此在花船之上看书的闲暇功夫,又给夏暖滟讲起了故事:目的只有一个,勾引出这位船娘的写作欲望,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先写聊斋故事,再写琼瑶爱情剧。
一旦获得成功,那么其后也是可以考虑一下,推出什么甄嬛传宫心计之类的狗血大作。
而自己的目的,不仅是聊斋和爱情故事,自己真正想要夏暖滟写的,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军旅故事。
大宋文人治国,自己改变不了这项基本国策,那么不妨为文人治国的大宋,从文化上侵蚀,渲染出武将风采,从而带动大宋那固执的思维。
东华门外状元唱名者是好男儿,沙场秋点兵的盛世武将也可以是好男儿。
这是一项漫长的文化侵蚀计划。
李凤梧将今日所看书籍,按照计划一一细读,若有不解之处,便用笔豪勾勒出来,做上笔记,以备去找周必大请惑之用。
下午时分,春困小憩了一会,在圆床上打了会盹,夏暖滟依然在迷你书屋里写传奇。
李凤梧起身,倒了杯水走进去。
书屋极小,李凤梧端着茶杯站在夏暖滟身后细看,便紧紧的贴在了夏暖滟的背上。
两人都是滚过床单的人儿了,倒也没那么多的世俗顾忌。
看了一会,李凤梧笑道:“累了吧,歇歇,我再给你讲个望夫崖的故事?”
夏暖滟眸里甚有喜悦,“好啊好啊。”
这两日这位小官人讲的故事,或是光怪陆离的神奇鬼仙,或是哀艳绝寰的凄美爱情,鬼怪故事让人拍案惊奇,凄美爱情让人潸然泪下。
李凤梧喝了口水,斟酌了一番,将故事的背景改成盛唐,把琼瑶阿姨八零年代的一个《望夫崖》爱情故事简单说了一遍,果不其然,夏暖滟依然听得泪光盈盈……
近晚饭时分,李巨鹿来了一趟花船,说了今日去魏府的事情,李凤梧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魏蔚为什么要装失声未愈,但终究是没事了。
至于魏尚书么……是福不是祸,等自己说服夏暖滟,还是回梧桐公社去面对他的怒火罢。
不敢全部相信六扇门总捕头徐眉娇,李凤梧交代李巨鹿,近些日子不用守着自己,多去守着徐眉娇,帮助她查出上元大火的真相。
李凤梧隐然觉得,如果上元大火的真相一旦被查出来,自己必然能为文家大娘子出一口恶气。
这件事柳子承肯定脱不了干系。
关键是这样的话,柳相正和朱文修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形之中打击了自己今后仕途敌人。
怎么看这上元大火的真相都有查出来的必要。
李巨鹿对小官人这个要求很是满意啊,双眼放光的跑了,李凤梧见状只能摇头,很少看见这黑炭头如此兴奋。
感情他也想当捕快?
唔,这其实未尝不是个合适李巨鹿的职业,万一以后也如徐眉娇一般成为了六扇门总捕头呢?
李凤梧在西湖花船上勾搭船娘夏暖滟迈向一去不回头的深渊之时,六扇门公房中迎来了几位大佬,刑部尚书诸葛瑾我,刑部侍郎张杓。
听得徐眉娇汇报了这两日调查情形,诸葛瑾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张杓面表情,心里却惊喜交加。
没曾想到这事竟然牵扯到朱文修那个儿子,牵扯到朱文修儿子,那么和他交好的柳子承两兄弟十有八九跑不掉。
若真是这三人造就的上元大火,待制的朱文修必然再重用之日,而夺情起复的柳相正恐怕也会被官家用个只需脚趾头想就能用的借口罢官。
当初恭王赵惇钦差建康,柳相正很可能已经站到他这一列。
如过能整倒柳相正,对邓王赵愭而言疑是件大好事。
徐眉娇汇禀完之后,静待刑部尚书指示。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诸葛瑾我才淡然道:“上元大火一者可能是心之失,当然,这种状况下根据你调查的结果,基本可以排除。”
就算调查没有结果,这个可能也要排除。
否则自己这个尚书还想不想干了,难道真让官家去发罪己诏么。
又道:“那么必然是人为纵火,按照火情现状,纵火之人很可能已死在大火之中,徐捕头你只需查出纵火之人,至于朱府死了个人,和上元大火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就没必要分心了。”
徐眉娇愣了下,没有做声。
张杓也愣了下,没有做声,心里却迅速判断,诸葛瑾我这番话到底有没有其他意思?
若是,那就是想大事化小,只想为上元大火找个替死鬼,如果有,那么他的用意就值得揣摩了,而他的立场也需要重新审视。
或者真是因为他那东床快婿柳子承的缘故?
然而就算知晓了诸葛瑾我的心思,自己也能为力,官家只给了刑部和临安府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结案,给大宋平民一个交代。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案件摆在这里,只要查得出来,有的是时间秋后算总账。
第二百七十六章 春闱考官
诸葛瑾我和张杓离开之后,徐眉娇闷闷不乐。
别看她是个女子中的异类,大凡女子,哪怕是魏絮这种胭脂烈马心肺坑妹从不落人后下的粗放女子,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更何况徐眉娇能坐稳六扇门总捕头这个位置,当然不是靠的牛高马大。
尚书诸葛瑾我那番话里的点拨之意,徐眉娇焉能不懂,因此心中格外郁闷。
感情这案件就要这么草草结案?
心情郁闷的吩咐了一众人继续留心查案,徐眉娇则很想找个人喝酒解闷。
家里的父母就不想了,一辈子就盼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转性子温柔淑女一把,若是看见自己喝酒,那估摸着又要用三从四德那些说了一百多遍的大道理把自己的耳朵磨出老茧来。
精打采的走出气势恢宏的六扇门,行不过四五百米,徐眉娇猛然倒竖眉毛,按刀盯着一旁的角落:“滚出来!”
你个黑炭头那么高大的身影,搞跟踪的话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我徐眉娇……想的不要太美。
李巨鹿讪笑着出来,“莫的这么眼尖作甚。”
徐眉娇嘿的一声冷笑,眼角余光看见一旁酒肆的高挑招子,率先走了进去,黑着脸对跟进来的李巨鹿道:“敢饮否?”
李巨鹿哈哈大笑,“但来妨。”
两人这一进酒肆,乖乖,吓得酒肆众人顿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家伙,这一对男女好是高大,连小儿上酒都胆战心惊,深恐惹怒了两人被胖揍一顿。
徐眉娇饮酒,李巨鹿陪酒。
酒酣之时,烦恼尽去。
第二日的大朝会上,刑部尚书诸葛瑾我上呈了上元大火的案情陈表,官家细读之后,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虽然纵火之人已死在大火之中,不过还是要追责一干人等。
负责御街治安的禁军副统领、殿前司都虞候、中亮大夫宁颌降为右武大夫,去副统领一职。
其余禁军诸多相应官员也或多或少受到惩戒。
最惨的那位指挥禁军士兵拦住人群洪流的禁军小官,被杖三十不说,还被剥了忠训郎,发配边疆充军,谁叫当时有平民死在禁军枪下呢,总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殿前都指挥使赵珲因为负责皇城内治安,且应变灾情及时得当,并没有受到牵连。
而临安知府胡兴可原本也是要被重罚,在汤思退等一众三省官员求情下,胡兴可去临安知府一职,另知徽州,看起来是贬了,实际上胡兴可高兴着呐。
终于离开了临安知府这个火烧屁股的位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任江南富庶之地徽州的知州,算是侥幸了。
在官家的小心思下,上元大火案就这么草草了事。
接下来大宋的工作重心又转移到了宋金和谈和即将开始的春闱之上。
上元节之后,还在金国的通问金国副使胡昉又和大金官员展开了唇枪舌剑,开启新一轮的谈判,不过几乎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让朝堂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愁云。
而随着上元大火案告终,官家赵昚开始将目光转移到春闱的考官人选上。
关于本次春闱主考官,赵昚原本是很中意秋闱主考官洪遵,上次太学风波之后,国子祭酒陈伸被贬,过了几天,赵昚将就洪遵提升为国子祭酒。
让他主考并不妥。
不够赵昚心中也有些犹豫不绝,三洪同朝,洪遵是国子祭酒,洪适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枢密院使,还有个大有名望的洪迈。
如果洪遵主持春闱,倒是很容易助长三洪的气势,对于深谙帝王制衡之术的官家而言,此举疑会让洪适大受裨益,着实不妥。
因此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除去洪遵,那么朝堂之中既有此声望又有官职能够担任春闱主考官的人便不多,思来想去,赵昚都觉得立身刚正的周必大是最佳人选。
周必大初入京城,在官场之中还没那么多的盘根节,且其立身刚正之名在今时越发昭著,尤其是封驳了自己圣旨之后,更是受到士族赞誉。
且周必大在建康担任府学教授时候,其学术之名便洋溢九州,坊间、朝堂和士族间多有称其为文坛盟主之声。
他来担任春闱主考官,足够服众。
不过周必大还只是个四品中书舍人,资历上虽然稍微差一点,但这关紧要,自己赐他个学士即可,于是赵昚在一张上等宣纸上写下了周必大的名字。
春闱主考选定,剩下重要人选则是副主考。
至于其他同考官,交由礼部去酌定,届时自己再根据情况稍加变动,当然,一些自己看重的人还是要用一下的,不能因为礼部不提就不用。
比如绍兴二十四年的榜眼阎安中,如今职官监察御史,也是可以用一下的。
又比如绍兴三十年的状元梁克家,如今是著作佐郎,颇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意思,还是莫要寒了这位状元的心,将他丢入翰林院,也让他主持春闱罢。
话有说话来,周必大这个中书舍人太过刚正,上次封驳了自己旨意,虽然自己当时觉得挺不,事后想一下还是觉得窝心。
不如让梁克家来担任给事中,如此深怀感恩之心的梁克家会对自己顺从一点,总不会如周必大一般封驳自己的旨意罢?
于是赵昚又写了阎安中和梁克家的名字,思忖了一阵,在梁克家的名字后面写了个副字。
除去这些人,赵昚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刑部侍郎张杓的名字放了进去,这小子不得了,才二十六七就成了刑部侍郎。
我大宋崇文,这等雅事有必要宣扬一番。
好教诸多考生知晓,你们一心读书,可要好好学习咱们的张侍郎,若是胸中有才华,何惧璞玉埋尘霾。
赵昚满意的看了这些名字点点头,其余人选就丢给礼部罢。
选定春闱考官,赵昚对谢盛堂说道:“宣朕旨意,召礼部尚书魏杞、国子监祭酒洪遵进宫面圣,朕有事相商。”
这便是准备交代魏杞春闱事宜。
第二百七十七章 喜忧之间,不见丧
李凤梧在花船上接到了两封家信。
一封来自建康李府,一封来自半水河畔文宅。
李府的家信报喜,三娘张约素终于生产,李府喜得千金,李老三言辞之间很是诚意满满,大郎啊你看爹对你也不,没有给你生个弟弟来争家产。
李凤梧对此不屑一顾,说的好像生男生女你李老三能决定一般。
虽然生男生女是看你李老三的小蝌蚪,但那不是你主观意愿能控制的,更何况我李凤梧还怕你生个弟弟来争家产?
别搞笑了,说的好像我未来还不如你李老三一般。
信里还让李凤梧春闱后赶回建康,李府会等着他回来为新添的千金大办满月酒。
李凤梧算了下时间,应该来得及。
半水河畔文宅的信,出自浅墨手笔,字里行间宛若那铺落一地的黑色秀发,殷然见相思。
然而这是一封报忧的信。
浅墨字里相思一转,说了个让李凤梧越发头疼的消息:文淑臻向道了。
言辞间满满的都是对自己未来官人的嗔怒。
都是你惹的好事!
一封信,前篇尽相思,后篇尽嗔怒,我家小娘子这女子心思也真是没谁了,李凤梧着实哭笑不得。
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浅墨书信中细说,文淑臻不仅是每日必到琼绾道场听道这么简单,文宅中供奉了道德天尊的神龛,每日虔心念经,饮食上也毅然断了油荤,斋戒吃素。
更让李凤梧担心的是,文淑臻成了白玉蟾的俗家弟子!
这尼玛可不得了了!
成为了白玉蟾的俗家弟子,也就意味着,咱的这位甚是美好的大姨子,因为李巨鹿那憨货的行为而走上了极端,要一步一步成为道姑,断绝红尘相思。
虽然对泰山姑子这种制服诱惑有着某种念想,但事关文淑臻,李凤梧一点也不觉好玩。
文淑臻向道,说到底是自己的。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李巨鹿和文淑臻一眼,就自以为是这是李巨鹿一见倾心的人儿,哪曾知晓李巨鹿这憨货对于文淑臻并不是爱情。
乱点了鸳鸯谱,弃妇属性的文淑臻本来认命,黯然接受了命运。
哪里知晓李巨鹿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遭受这等致命打击,文淑臻终于走上了极端。
到了今天这境地,不是文淑臻的,也不是李巨鹿的,而是自己自以为是的。
早知今日,自己当初何苦来哉。
承受一点世俗压力,直接顺了她的心意也好,哪至于有如此凄凉下场。
那白玉蟾也是啊……
李凤梧真想立即回到建康给这位天上琼绾紫清,人间白玉蟾一个大耳刮子,你特么知晓文淑臻的故事,真的还让她向道了?
这不是故意拆台么。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想想,给白玉蟾一个耳刮子,自己还不得被他的信徒给乱刀砍死。
况且这事也许是白玉蟾同情文淑臻呢?
麻烦啊……
李凤梧第一次觉得,世间除了朝堂事,还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法掌控的。
长叹了一口气,将书信叠好。
论如何,等春闱之后回建康,一定要去见见文淑臻,势必要让她回心转意,切莫真的做了那清心寡欲的道姑,虚度一生韶华。
李凤梧并不知晓的,原本从建康李府来的书信,不仅有报喜,还有报丧。
只因他即将春闱,是以那封报丧的信并没有发出。
估计也永远不会发出。
李凤梧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知晓,建康李府里,那夜东院小儿啼哭时,西院里夜色下独舞思念娘亲的耶律弥勒小产了。
耶律弥勒怀有身孕,别说李府人知晓,就是耶律弥勒自己也不知晓。
从毫州回来,耶律弥勒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心结法打开,日渐消瘦,其间在李府,朱唤儿因彼此身份的缘故,并没有刻意去开解于她。
而李府有资格去开解她的主母,叶绘和周月娥欣喜于三娘张约素的喜事,忽略于她甚多,且加上耶律弥勒在西院之中不怎么愿意见人,众人也只好将就于她。
还以为过些时日她便会从哀伤之中走出来。
耶律弥勒伤心成疾,也清楚自己的状况,其间偶有反胃呕吐,也只以为是身体的缘故,甚至月事没来,也只觉是自己伤心过度的缘故。
那曾想到竟是有了身孕。
抑郁伤心,再加上经常食不下咽,最终在那个大喜之夜里,在耗费体力的一曲霓裳舞中晕倒在地,毫征兆的小产了。
若非那个伺候她的丫鬟发现及时,在夜色里去搀扶她时闻得血腥味,别说小产,耶律弥勒的命都保不住。
经此事,叶绘等人懊恼不已。
现在李府有了两个宝贝:一个初生千金,一个病人。
李老三和周月娥整日带着丫鬟伺候着张约素和女儿,叶绘则将心思放在西院,有事没事就去西院盯着,和耶律弥勒说些体己话,希望这女子能醒悟过来。
或是受到小产打击,耶律弥勒的精神竟然格外清醒,不再满心思念过世的母亲。
这勉强算个好事。
毕竟这丫头若真是那么沉沦下去,最后就真的要比黄花还瘦,香消玉殒了。
这种转变,只因为主母叶绘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玉儿,大郎为了你敢把皇子做对手,你思念过世母亲情有可原,但酿成这个结局,你对得起大郎吗?你之余生,是要为过世母亲而活,还是为大郎和你自己而活?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自己思念成疾,可母亲和自己天人两隔,永远回不去,而自己沉浸在这过去之中,不仅害得李府忧心忡忡,还害死了自己和官人的结晶。
一想到那个还没成型就离开了世间的孩子,耶律弥勒悔恨不已。
耶律弥勒终于清醒过来,以泪洗面之后破茧重生,在极度愧疚之后,暗暗下了决心,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
郎中说过,自己虽然小产,但依然还有怀孕的能力。
耶律弥勒要重新焕发出活着的精彩。
这是建康家事,有喜有忧,有丧。
李凤梧只知喜忧,不知丧。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斜风细雨,君卿之合
好雨知时节,春雨贵如油。
上元大火案告破,临安便下起了濛濛细雨,江南烟雨风光便从如一位窈窕淑女从历史的画卷里飘舞而出,带来一片妖娆。
李凤梧得知周必大为春闱主考官,梁克家为春闱副考后并没有沾沾而喜,别说周必大是主考,哪怕老师陆游是主考,自己也很难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糊名、誊录两大防作弊手段在这个时代不可谓不高明。
至于约定暗号,在卷中书写特别用词,这也不是不可行,但且不说周必大和梁克家等考官已进入国子监锁院,但以立身刚正的周必大作风,会行此腌臜事?
别说自己,就是周纶也不能让他违背做人的原则。
李凤梧也不去奢望。
礼部近些日子忙成了狗,一面是春闱在即,一面是宋金和谈如火如荼,想必咱们那位大尚书也没闲暇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李凤梧决意过一两日回梧桐公社。
天天留宿花船也不是个事,虽然很美好,但有些事不能沉溺其中。
下午时分便下起了濛濛细雨。
夏暖滟便收起了笔豪,倚坐在舷窗侧,望着濛濛细雨中的西湖发呆。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最美的一面,恰在三月春风细雨中,又在九月秋意缠绵里,便如那位西子。所谓瘦西湖,其韵在瘦,细雨秋风里,瘦的风韵睥露遗。
新春初至,湖水从隆冬的清澈中活了过来,泛出丝丝浑浊,岸边枯木又逢春,发了新芽。
一枯一荣之间,是人间美好。
细雨如丝,宛若万千垂柳丝绦拂过湖面,漾起数不清的小小水圈。
李凤梧合上书,走到夏暖滟对面坐下,轻轻伸出手,任雨丝落在袖间手里,“杏雨烟花江南,断桥青莲,轻舟佳人,愿得不夜天。”
牛头不对马嘴。
夏暖滟噗嗤一声笑了,“这也能去春闱,咱们的洪祭酒好生没有眼光。”
佳人浅笑,甚是妩媚。
李凤梧心血来潮,缩回手,用手上的雨滴抚摩在这位船娘的脸颊,依然牛头不对马嘴,“却道海棠依旧。”
夏暖滟莞尔。
李凤梧的食指在红唇之上轻轻拂过,“那你说诗我来和。”
夏暖滟媚态横生,心里漾起一抹抹暖意,几日相处,和这位李家小官人颇有点青梅煮酒的风雅,虽然总会有被他突生的****打断而生床帏事,但自己心里是不反感的。
卿本佳人,徒有美好,既遇良人,何惜风流。
“才不呢,奴家只是少读诗书,那比得小官人博古通今,莫的要自取其辱。”夏暖滟还是有自知之明。
李凤梧呵呵一笑,自顾自说道:“其实很多诗都有另类的解读。”
夏暖滟哦了一声,还以为李凤梧要和自己谈论诗词风雅,却听得这位小官人很是正经的说道:“比如那首锄禾,你可知它被人解读出来的另外一层意思?”
夏暖滟眸子一亮,“奴家听着呢。”
李凤梧笑了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笑眯眯的看着夏暖滟,“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一对夫妻在春天里劳作,情之所至****为开,锄禾是精壮男子,当午不过是他娘子的名。”顿得一顿,笑道:“汗滴么……那啥你懂的。”
夏暖滟愕然,旋即醒悟过来,顿时乐不可支的笑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凤梧也呵呵乐了,“可不强词夺理,这是有很多佐证的,比如那句日照香炉生紫烟,照香炉和紫烟为什么不能是人名?”
又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何尝不是那夜我们的写照?”
说到这里,李凤梧自己忍不住轻笑。
夏暖滟顿时恼了个羞,望向窗外濛濛细雨,却把女子心思遗露,脸色神采奕奕,这样的小官人好是鲜活,未有哪些衣冠斐然的君子风气,却多了分随和亲近。
“当然,我觉得最好的诗句还是那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知一斑而窥全豹。
夏暖滟不是深闺大屋里的黄花闺女,很快醒悟过来,忍不住吃吃笑个不停,“若是太白诗仙和诗圣听得你此言,怕是会气得吐血三升。”
李凤梧笑而不语,用力吹了吹飘舞进来的雨丝,甚是惬意的享受着。
笑着笑着,夏暖滟忽然收敛了笑意,“听说春闱考官都已定下了,你大概是要回府了罢,可奴家还想听你的那些故事。”
李凤梧一怔之后一喜,“那感情是极好的。”
沉吟了一阵,道:“我近些日子也给你说了不少,你且放下那些传奇,先将那婴宁的故事写下来,待我春闱回一趟建康,返回临安之时,你应该写好了婴宁篇罢。”
夏暖滟点头,旋即又忍不住了。
这李家小官人好生自信,就那么笃定会春闱高中,官家会赐假让他荣归故里么。
李凤梧又思忖了一阵,“如此罢,今后你也别做那营生了,若是愿意离开花船,我为你赎身。”
夏暖滟环望四周,眼里流出一抹凄婉,拒绝了李凤梧的好意,“我觉着在这里挺好,烟雨、春风,柳丝,才子佳人……”
沉默了一下,重复道:“很好……”
李凤梧也不坚持,“那也得绝了营生,不用担心其他问题,我会为你解决,待你写好婴宁篇,也不用急着刊刻,到时先找数十位说书人,在众多瓦子里将婴宁的故事说出来,之后再说刊刻的事情,你看何如?”
夏暖滟微微点头,“但凭小官人做主,奴家只想将那些美好故事都写了出来。”
李凤梧点点头,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夏暖滟也黯然沉默。
许久之后,李凤梧才看着细雨,轻声说道:“唱个曲儿罢,以后像今时这般闲暇对坐的时间会少了许多,怕只是到得你处,先解衣衫说风流。”
夏暖滟在腰腹之间的双手轻轻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媚笑如花,“却道风流,不如风流。”
李凤梧愣了下。
情|欲来的毫征兆啊,是因将要离别么?
起身,拦腰将夏暖腰抱起……君为卿解衣。
客来,请备水开门。
吾为卿扫花径。
斜风细雨里,西湖水畔花船之上,汗滴海棠。
第二百七十九章 愿君早还家
连夜春雨,船也春雨。
雨绵绵,人缠绵。
夏风细雨沐浴临安,花船之上的圆床,也沐浴着春雨绵绵。
李凤梧喜好耶律弥勒高挑身材的浑圆与暇,但若说最让人有成就感的,除去感情因素,还属夏暖滟这种力摧即折的玲珑和误入深处便路的紧致。
第二日春雨缠绵里,李凤梧背着书兜,挥手踏雨而去。
夏暖滟没有起床,蜷缩在被窝里,细腻柔小的双腿慵懒的搭在被子上面,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在床枕间,透过窗棂望着碧色如洗的西湖风光。
在圆床一侧的梳妆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大叠会子。
足足三百贯。
悄然笑了笑,终究是不值钱的船娘,留下钱却留不住人心。
才上眉头却下心头。
笑着声,眼里泪光晶莹。
如此。
愿君早还家。
如此。
愿君常来。
仅有那解了衣衫说风流,莫道欲语还休。
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却被朱唤儿逮了个正着,奴仆小五殷勤的接过书兜,一见咱的小官人要吃瘪,眼力甚好的小五跳脚溜了。
朱唤儿站在听雪院门口,很是讽刺的口吻,“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李凤梧郝然,讪笑道:“有你在,怎么舍得不回来。”
朱唤儿翻了翻白眼,“奴家可没娇滴滴船娘的妩媚,哪有那等魅力。”
李凤梧心中有愧,忽然笑道:“咦,几日不见,怎的起了黑眼圈,是睡眠不好罢,来来来,让官人为你按摩按摩。”
朱唤儿拍掉禄山之爪,“滚!”
哪有半点侍女身份的觉悟,纯粹化作了河东狮吼。
李凤梧一溜烟跑了。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朱唤儿。
吃过午饭,李凤梧却没见着李巨鹿的身影,问心思重重的朱唤儿,“见着巨鹿没?”
朱唤儿摇头,没好气的道:“和某个纨绔一般,近几日也是早出晚归,貌似春光满面的样子,日子快活着呐。”
李凤梧也没多想,是自己让他去调查上元大火真相的,想来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正欲回房看书,却见朱唤儿欲语还休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我家唤儿莫非还有事,说来官人听听,就是你要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官人也得为你圆了这心思。”
朱唤儿犹豫了一刹,还是轻轻拉了拉李凤梧的衣襟,一脸担忧,“文家大娘子可怎生是好?”
李凤梧愕然道:“你翻了我书兜?”
朱唤儿很是恼怒的道:“我是为你检查学业,看你有没有认真看书!”
李凤梧呵呵乐了,“你是看我书兜里有没有其他东西罢。”比如船娘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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