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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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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梧摇头,“没得商量。”

    宗平怒目而视,坚决不退让。

    李凤梧哂笑,毫不留情的发出致命一击,“那你就准备契约到期后去金国边境勾栏接她吧,我自然有办法将她卖到金人手里,只怕到时候她已生不如死。”

    宗平白皙的手上青筋暴突,恨不得抽出腰间匕首将这纨绔捅死,自己带着唤儿远走天涯,但这不现实,自己怎么忍心让唤儿去过暗天日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 扒灰

    烛影摇曳。

    宗平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咬着洁白至极的牙问道:“有什么线索。”

    李凤梧轻轻抚摩着玉狮镇纸,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杀死庄八娃的必然不会是良人,能用玉簪将庄八娃心脏刺透而不断,显然臂力惊人是个练家子,主使人应该会付他一大笔银子,我想这些消息足够你在建康城将他扒出来。”

    江湖草莽、练家子、暴发户,只这三点足以让消息灵络的宗平扒出那人来。

    宗平沉吟半响,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自信,问道:“多久。”

    “案件必然会在春节前开审,最多给你五天。”

    宗平起身,将手中的匕首抽了出来,李凤梧不动声色的盯着他,倒是窗外的朱唤儿吓了一跳,就要冲进来拉住宗平不让他做傻事。

    不料宗平只是啪的一声将匕首拍在桌子上,“记住你的承诺,如果敢失信,即使同归于尽也要取你全家性命!”

    李凤梧挥手,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看着宗平翻墙离开,李凤梧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朱唤儿:“能做到吗?”

    朱唤儿笃定的道:“宗平哥一定行的。”

    李凤梧嘿嘿一笑,“我是说我,在及冠之前不爬上你的芙蓉帐,以我过往没有多大毅力的尿性,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唤儿你真是个妖精!”

    朱唤儿莞尔,女人嘛,谁不希望自己在男人眼里有魅力。

    李凤梧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今年冬天真冷。”

    朱唤儿欲回房间,忽然回身问道:“是真的吗?”

    李凤梧莫名其妙,“什么是真的?”

    “宗平哥不答应你,就将我卖到金国边境的勾栏里。”朱唤儿比希望听到李凤梧说一句假的,只是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心里瞬间落寞比,死纨绔,原来你的心这么狠,我恨你。

    朱唤儿冲进屋里扑在床上,心里很清楚,自己所爱之人是宗平哥,和纨绔不过是主仆情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落寞得很,难过得双眼不听使唤的默默流泪,长夜里湿透锦衾。

    是啊,今年这个冬天真冷。

    万家灯火已灭,谁又在红尘里悄悄流着泪。

    李凤梧呆在门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傻丫头啊……不是不愿意说一句假的,是怕你告诉宗平啊,来年的隆兴北伐即将启幕,李显忠和邵宏渊这对蠢材导致符离兵败葬送大好开局,也将张浚推向了死亡,在自己没考中进士前李家经不起折腾。

    第二日,李凤梧正和卧床的李老三商量着讼师的事情,李伯走进放来,“大官人,王统王捕头说要见您。”

    李老三撑起来斜躺着,有气力的挥手,“请他进来。”

    片刻后王统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捕快和一位文书,显然是要办案的节奏,两个小捕快和文书倒是笑颜谄媚略略弯腰,王统脸上却是挂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毫丝毫人情味,问道:“李大官人,本来是要传召你到府衙,不过因你卧病,府治推官赵君便让我等照顾着你,亲自上府询问,打扰了原谅则个。不知道李大官人一个月前的小寒夜在何处?可曾见过什么人?”

    李老三仔细想了片刻,“小寒夜我在府内,并没有出门,也没见客。”

    身后的文书便刷刷刷的记录。

    王统哦了一声,“可有人证?”

    李老三有些担心的问道:“有,李府不少奴仆都可以作证,王捕头,出了什么事了?”

    王统松了口气,笑道:“有人证最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吴家,嗯,就是做酒楼生意的吴大官人家的儿媳妇那日报案失踪,今日在钟山发现了她的尸首。”

    李老三更加诧异了,“吴老二家的儿媳妇死了你来问我作甚?”

    王统想了想,觉得没必要隐瞒,便道:“我们在查案过程中,吴家奴仆说,大官人你和吴家儿媳妇有通奸关系,所以过来问问。”

    李老三猛然坐起,眼睛瞪得老大,“血口喷人!”

    王统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是诬陷最好,我会查清真相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李老三,“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罪犯!”

    王统暗暗担心这建康怕是要出大事了,最近真是波诡云谲,先是李府死了个传言和主母有染的奴仆,接着吴家那个传言和李家大官人**通奸的儿媳妇失踪一个月多月后找到了尸首。

    李老三恨恨的一巴掌拍在棉被上,“王捕头你看我这相貌,吴家那美貌儿媳妇会看的上我?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啊,欲加之罪何患辞!”李老三好歹也是读过几年蒙学的,平日里又经周月娥和张约素熏陶,这些话倒是说得相当有水平。

    王统不置可否,“大官人歇着,告辞。”

    王统一干人走后,李老三犹自怒气沸腾,只差没有骂娘了。

    李凤梧在一旁咳嗽一声,示意他安静下来,骂娘也没用,阴沉着说道:“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是要一次性整垮我们李家,三娘说不准就是个秋后问斩,如果爹你又牵扯进吴家儿媳妇的案件之中,形势就更加不妙。”

    叶绘惊惶不已,“大郎,那你说怎么办?”

    李凤梧看着老爹,没有说话,李老三哪能不明白儿子的意思,信誓旦旦的说道:“你还信不过老子?吴家那个腿有残疾的儿子夫纲不振,管不住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还被吴老二扒灰,但我李老三真和她没一点关系。”

    李凤梧点点头,安慰道:“我自然是信得过爹的,吴家儿媳妇的死显然也是有人预谋的,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咱们李家,稍不留神就会让敌人得逞了。”

    李老三颓然,这一辈子从没遇到过如此凶险的事情。

    李凤梧倒是不急,抓住李老三先前话里的一句,问道:“吴家儿媳妇真被吴老二扒灰了?”

    李老三没好气的道:“都这时候你还有心关注这些风花雪月的龌蹉闲事?”

    李凤梧也没好气的回道:“这怎么算闲事,要想洗除你的嫌疑,就得找到吴家儿媳妇怎么死的,我倒是觉得,扒灰这事情很可能是吴家儿媳妇死亡的真正原因。”

    李老三一想确实在理,说:“确实是真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建康城里估摸着也就三两个个员外和公子哥儿知道,其中还有个人和吴家儿媳妇也是有染的,嗯,话说吴家那儿媳妇真是个俊俏,这么死了真可惜。”

    “啪!”

    叶绘一巴掌拍在李老三腿上,“你个老不死的还有心思想这些?”

    李老三顿时怂了,慌不迭赔笑。

    李凤梧在一旁叹了口气。

    一旁的周月娥端了茶点进来,见状不解的问道:“大郎怎么了,叹什么气?”

    “我在叹气怎么遇不见这种人|妻。”李凤梧一不小心溜出嘴来,顿时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叶绘又一巴掌拍在李凤梧脑瓜子上,啐道:“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怎的学起你爹来了!”

    李凤梧不好意思的干笑,“随口说说,母亲就别责怪孩儿了。”

    让李老三安心养病,李凤梧回到西院,盘算着如何帮助王统破掉这两起案件,要破这个局,凶手至为关键,不能让案件成为头公案,否则三娘和父亲就洗脱不了嫌疑,毕竟这不是奉行疑罪从原则的后世。

 第二十五章 恶讼师

    宗平双手往怀里一抄,“洒家只负责找杀死庄八娃的凶手,吴家媳妇的死恕洒家爱莫能助。”

    夜色深沉,李凤梧书房里,被找来的宗平明显不爽,李凤梧你这小子当我是谁,我又不是六扇门的神捕,真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查出一桩凶案?

    李凤梧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我知道,就是给你打个招呼,在调查杀死庄八娃凶手的时候,顺便查一下而已。”

    宗平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暗里却在骂人,打你妹的招呼,打个招呼就让洒家跑一趟,感情老子的脚丫子不是长在你腿上!

    李凤梧早已拿捏住宗平的死穴,依然是面表情的道:“这件事不处理好,我李家极可能家破人亡,到时候朱唤儿的卖身契就可能转手给其他人,我想,城东郭秃子这些货色是不会让朱唤儿进了郭府还能离开的吧?”

    这点宗平其实知道,朱唤儿现在和李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看李家小官人甚是冷漠情,至少在唤儿一事上还算有良心。

    宗平喝了口茶,回味片刻,那张绝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然,一副我要不要带点回去的纠结样子,道:“真是好茶。”

    李凤梧咳嗽一声,要茶也能要得这样惬意真是没谁了,只得奈的指着柜子,“喏,都在那里面,喜欢喝就拿点回去。”

    朱唤儿送宗平翻墙走后,悄然走进书房,发现李凤梧揉着太阳穴坐在书桌前,神情有些寂然,心里竟然对他恨不起来,反而多了一丝怜悯,柔声道:“你别太担心,平哥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但愿吧,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想不到李家的生死,竟然系在宗平手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手上捏着个朱唤儿,鬼知道宗平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朱唤儿沉默的收拾着书桌,“夜了,早些歇着吧。”

    李凤梧喝了口茶,“你去歇着吧,我再温习会儿《礼经》。”

    朱唤儿出门,隔着窗纸看了一眼那个夜读书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纨绔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至少他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依然没有放弃读书。

    大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建康府还没开始审理案件,城内已是流言四起,其中一种说法最广泛,也最有说服力:李家三夫人张约素因长期被大官人李老三冷落,寂寞空虚中和奴仆庄八娃私通,而庄八娃因为知道李家大官人和吴家儿媳妇的关系,以此要挟李老三,李老三杀死了吴家儿媳妇后,威胁三夫人张约素协同自己灭口了庄八娃……

    还有其他各种版本,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出来的,基本上都大同小异,张约素通奸庄八娃,李老三是最终凶手。

    当这些个消息传入李府,李老三再次气得呕血,身体状况越发令人担忧了。

    王统隔三差五都会到李府来询案,更是布置了人手盯着李府,这也直接导致宗平不能在夜里再随意的翻墙进入李府找李凤梧。

    春节越来越近,距离案件开审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然而李府依然没有为张约素找到讼师——建康城的讼师不约而同的拒绝了李府的委托,就算是初出茅庐的讼师也是如此。

    李凤梧为此没少奔走,却终究抵不过柳青染在建康士林中的威望,有钱也花不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浪。

    没有好消息也就罢了,李凤梧还从奴仆那得知,吴家竟然请出了建康三大讼师:铁嘴顾青城,快嘴马元,还有秦淮河畔的谢中才。

    舌莲花代九受了庄八娃家属委托,吴家再请出这三大讼师,建康五大讼师,除了恶讼师文启来,其余人都站在了李家对面。

    没有一个熟谙大宋律法的讼师辩护,一旦开审,李家便危险了。

    李凤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日吃过早餐,便将李伯请到西院,说道:“李伯,有件事想请你去办。”这李家还能信的仆人,也就剩下在李府管家近二十年的李伯了。

    李伯一脸的皱纹满是岁月的积淀,这些年在李府日子过得不,身子骨很是硬朗,不过近些日子因为东家的事情,老爷子没少上火,气色不是很好,闻言咂咂嘴笑道:“小官人只管吩咐。”

    这几天老爷子对李家这个小官人刮目相看,不曾想痴呆了十六年的少爷如今竟成了李家的顶梁柱,这些天大官人卧病在床,如果没有小官人撑着,这李府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李凤梧踌躇着说道:“李伯,我知道您年岁大了,可实在是没办法,李府上下可以相信的人太少,不得不让您舟车劳顿去一趟临安。”

    去一趟临安只能坐马车,尽管大宋的交通已经极为便利,但终究比不上后世,跑一趟远门极其伤人费神,因此在古代高官要整治得罪了自己的人,根本不用罗织什么罪名,直接让他不断出任天南海北的各地官职,几年下来什么罪都受过了。

    搬家,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极其痛苦的。

    李伯沉吟着问道:“小官人,可是去找讼师?”看到李凤梧点头,李伯又道:“小官人,我们为何不去找找恶讼师文启来?”

    李凤梧奈的道:“估摸着没用,柳青染不会漏过他的。”

    李伯笑了,“恐怕小官人还不清楚,要说这建康士林中柳青染能一呼百应不,但如果有人敢不把柳青染放在眼里,小官人你是一个,府学文宣王庙的东西厅教授都是文学大儒,自然算两个,剩下这一个就必然是文启来了。”

    李凤梧精神一振,有种山穷水尽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这是为什么?”

    “文启来有个女儿,早些时候是柳家的孙媳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柳家一纸休书扫出门了,所以这些年来文启来对柳家可没过好脸色。”李伯细想了一下,“写休书的就是柳子远的大哥,柳相正的儿子柳子承,这件事当年在建康闹得极大,不过因为过去有好几年了,我也是昨天夜里才想起。”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李凤梧哈哈大笑,猛然一拍大腿,“李伯,去账房支取些银子,咱们见识一下这位建康恶讼师!”讼师么,有一位足矣,最关键的是证据,只要宗平给力找到杀死庄八娃的凶手,三娘就会平安,至于吴家儿媳妇的死,就看文启来那张嘴了,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逆天翻案并不是没有可能。

    “好嘞!”

 第二十六章 斗智老狐狸

    建康府有几条河,除了大名鼎鼎的秦淮河和大江,尚有珍珠河、户城河等,能成为六朝古都,建康有着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城北,半水河曲曲觞觞流过,汇入秦淮河内。

    以河的标准来判定半水河有些夸大了,这充其量就是一条小水渠,和李凤梧记忆里的人民渠差不多宽,水也极浅,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河水清澈见底,有点类似电影《武侠》中刘金喜杀死逃犯的那条河,青幽水面下,是数灵动的水草,在河底水草映照下,河水油绿得如一块巨大的流质玛瑙,若是晴丽天气有风徐来,波光滟影美不胜收。

    文宅便坐落在半水河畔,三重三进的大宅,朱门朱墙高檐大瓦,门前两尊雄武石狮镇府,端的是大户人家的气势。

    这原本是建康某富贾人家的宅第,后来家中三代单传的独苗吃了官司,文启来看上了这处宅子,那家人只得忍痛割爱,然后文启来公堂上一番舌战,保住了该大户的独苗。

    不能不说文启来的胃口很大,但凡有大案件找到他,委托者付出的代价都极大,这才有了恶讼师的名声。

    在来路上听李伯介绍了文启来的一些事迹,李凤梧站在文宅前,感觉鸭梨很大,这位恶讼师很可能已经清楚李家处境,让他出手的话估摸着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文启来恐怕比宗平更难应付。

    李伯上前,将朱门上的铜环拍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真如那吃人的猛兽在低吼。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打开门,探出头问道:“请问是哪位,何事敲门?”

    李伯侧身,让小厮看见李凤梧,笑道:“我家小官人前来拜访文家大官人,还请通报一声。”

    那小厮仔细打量了李凤梧片刻,问道:“可是李家小官人?”

    咦,这小厮怎的知道自己?

    李凤梧上前,“你认识我?”

    小厮打开门,“我只是个小厮,哪能认识李家小官人,只是我家大官人有吩咐,说近日里李家小官人会登门拜访,叫我不要怠慢了,李家小官人请进!”

    李凤梧心情越发沉重,文启来竟然算出自己会来找他,看来势必要被这丫割肉了……

    过照壁,穿前厅拱门,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正厅,文启来正坐在主位捧书,看见小厮带了个年轻人走进来,施施然放下书,“李家小官人?”

    李凤梧点头,“晚生李凤梧见过文先生。”

    文启来约莫五十出头,形容矍铄,蓄着山羊胡,浑身上下有些皮包骨的味道,鹳骨高突,那双眼睛好似猎鹰般尖锐,和李凤梧一般,有着一张刻薄的嘴唇。

    起身挥手示意小厮下去泡茶,对李凤梧说道:“请坐。”

    李凤梧在客位左首坐下,“先生这宅子可真是风水宝地,背风面水居于虎抱穴中,想必花了不少钱财才能购置到吧?”半水河在此处绕了个圈,文宅便在圈内的一点上。

    文启来笑笑,李家小官人一来便暗讽自己,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模样,不过倒是对很喜欢李家小官人这番作法,年轻人么,就该有这样的锐气。

    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凤梧,而是说了句出自本朝宋真宗赵恒《劝学诗》里的一句:“李家小官人应知晓,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是我文启来用知识赚来的,不脏不恶住着舒心。

    待小厮放好茶盏退下,文启来细细品了一口,用余光打量着李家小官人,却见李凤梧也只是淡定从容的品茶,并没有丝毫焦急,越发觉得李家小官人不了。

    此时端茶品味自然不是送客的意思。

    放下茶盏,文启来捋了捋胡须,“李家小官人光临蔽舍的时间比我预料的晚了两三日。”

    李凤梧点头,“早就想来拜访文先生,不过近期李府多事,本是想临安那边的事了再拜访先生,不过今日事,便冒昧上门打扰了。”

    文启来哈哈一笑,“李家小官人休要说笑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李府若从临安请讼师过来不见得好用,况且这时间上也有些赶不及。”

    李凤梧也笑了,“文先生想必知晓贵妃荔枝的典故。”

    一骑红尘妃子笑,人知是荔枝来。

    言下之意,那讼师便是荔枝,我李府有钱,昼夜兼程在开审之前将讼师请到建康并不是不可能。

    文启来毕竟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是因为未曾中得进士这才退而求其次成为了讼师,哪能不明白李凤梧的意思,着实有些吃惊,这李家小官人开窍前后可真是天上地下,很难让人相信,八九个月前他还是个痴呆儿。

    想了片刻,文启来抚须说道:“李家小官人是只想让案件正常审理的话,确实可以请临安请来讼师,不过据我的调查,李家可输不起这场官司。”

    来了,谈判的时刻到了,能不能拿下文启来,就看自己如何应对!

    李凤梧淡定的笑道:“虽然目前诸多证据线索都指向家母和家父,但诬陷栽赃总会留下马脚,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必然拿出证据让那些人功而返。”

    文启来诧异的哦了一声,“小官人可掌握到什么了?”

    李凤梧笑而不语。

    文启来继续问道:“小官人也知道了杀死庄八娃的凶手藏匿在秦淮河上?小官人也知道了你三娘那个贴身丫鬟藏身何处?”

    卧槽,你是名侦探柯南么?

    李凤梧真心震惊了,宗平昨夜也说有了凶手藏匿地的线索,没想到文启来竟然知道得更详细,而且还知道失踪了的环月藏身何处。

    那日报官之后,三娘张约素的陪嫁丫鬟环月就消失了,李凤梧猜测她是被有心之人藏了起来,待到案件开审时才会出现在公堂之上。

    喝了口茶,有些温凉,总觉得味道差了许多。

    文启来便道:“李伯,给你家小官人添些热水。”

    在厅门前等候的李伯立即进来,给李凤梧茶盏里添了些热水,顺便想给文启来添一些,文启来遮住茶盏,“不必了,我饮这茶,即使冰凉味道也极爽。”

    心情好自然什么都好,这话便透出李凤梧此刻的心情不怎么好。

    李凤梧心情确实不好,文启来如此强势,看样子是吃定自己了,不知道等下会开出什么狮子大张口的价格来,该不会要掉李家一半家业吧……

    李伯退下后,李凤梧一咬牙,问道:“先生怎的知道如此之多?”

    文启来闻言笑了,李家小官人你要和我这只老狐狸斗,还差了些火候,但也算不了,确实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李家若能熬过这一关,将来的辉煌不可限量。

    瞄了一眼外面,风牛马不相及的说了声:“今年冬天真冷,恐怕又要下雪了。”

 第二十七章 我为弃妇觅佳婿

    李凤梧感同身受,点头道:“是啊,真冷。”

    文启来怔怔的看着外面,许久不曾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李凤梧也只得耐心等待着,不知道这老狐狸在干什么。

    这家伙真的是个老狐狸!

    从进门到现在,别看自己言辞上似乎没有落下风,事实上几乎是被这老家伙牵着走,论怎样都逃不开这老家伙的拿捏。

    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来求人的,心里便平衡了许多。

    文启来的眼里渐渐生出一股热气,“四年前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

    李凤梧愣了,这老狐狸忽然说起四年前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和自己咏雪怀古一番,找了人吧,应该去找你的小妾什么的嘛。

    文启来低头沉重的叹了口气,收回心绪,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我牵着走么?”

    李凤梧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才奈的道:“文先生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

    “了!”文启来摇头,“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被我牵着走,是因为我熟知你李府近来的状况,而你对我文启来却丝毫不了解。”

    李凤梧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只得语苦笑,我特么哪有时间来了解你这个老狐狸。

    “所以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李家迟早会毁了,你了解这次事件中李家面对的敌人吗?”文启来眸子里的热气越发炽烈,散发出一股猎鹰的锐气。

    李凤梧点点头,“大抵是知道的,城东郭秃子,河西柳家的那位太常卿柳相正,建康知府朱文修,通判杨世杰,青祥楼吴家。”

    文启来点头,旋即又摇头:“吴家并不算是,也只是被算计了而已。”

    李凤梧不信,“文先生怎么知道的?”

    文启来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在建康有今天的名声只是靠了一张嘴?只靠一张嘴能拥有这三重三进的大宅子?天真!讼师虽然只是个靠嘴皮吃饭的职业,但若想如我文启来这般百讼一败,又怎的不在其他方面花功夫,可以这样说,讼师亦可算是查案的捕快,我在建康城的人脉和眼线,不比府衙的王统差多少。”

    李凤梧恍然,难怪这老狐狸能知道杀死庄八娃的凶手藏匿秦淮河上,也能知道环月藏身在何处,不过此时自己不能再被他牵着走了,毫不示弱的道:“文先生经营手段确实让我佩服,不过这些倒不用先生劳心费力,我也已知晓凶手藏身何处,那凶手姓顾吧?”

    这下轮到文启来有些吃惊了,“你怎的知道?王统被人暗中使了手段束缚住,他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连凶手姓什么都查了出来,显然李家小官人不是在诓自己。

    李凤梧故作高深状的笑而不语。

    文启来眯缝着眼盯着李凤梧,良久才叹道:“后生可畏啊!”李家小官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李凤梧扳回一城,略略松了口气,估摸着文启来的狮子大嘴不会张得很大了,不过自己还需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最低的代价让这位恶讼师出手。

    “如此说来,李家小官人是不需要我这个恶讼师了,那就请回吧。”文启来倒是很干脆。

    李凤梧笑着摇头,起身弯腰行礼:“还请文先生出手相助。”

    文启来那句送客只是将了李凤梧一军,见状也不再拿捏,说道:“小官人不去临安了?”

    “有文先生在,何必舍近求远。”

    文启来抚须笑道:“也罢,那就和那代九等人斗上一斗。”

    李凤梧大喜,“不知酬劳方面……”扫了一眼李伯,示意他进来,李伯身上可带了不少会子,只要老狐狸不狮子张大嘴,想必足够了。

    文启来挥手制止了李伯,笑眯眯的看着李凤梧,“我不缺钱。”

    啊?

    李凤梧懵了,尼玛,老狐狸不要钱,那你要什么,该不会又看上了我李府吧,这狮子大嘴可够吓人的,李府足够买你几处文宅这样的大宅院了。

    苦笑着道:“那先生想要什么?”

    文启来端起茶盏,细细品茗了许久,才愤懑的道:“四年前一个大雪天,我家大女被柳家扫地出门,只因那柳子承在他爹柳相正的牵引下攀附上了临安高枝,建康人却皆以为是我文家大女失德,使得我家大女法再嫁他人。”

    李凤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文启来竟然真的不要脸的嘿嘿笑道:“我不要钱财,只为女儿求得一郎君。”

    这尼玛果然是个狐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凤梧脸都黑了,尼玛,虽然李家风雨飘摇,可我李凤梧好歹是志在娶几房黄花闺女势做韦小宝的人,怎么能娶一个弃妇,就算这弃妇,可我真不想娶一个人|妻啊,若是身材火辣五官漂亮玩玩倒还是可以的……这大宋还有那么多人阅过的黄花闺女在等我呐!

    苦笑着摇头,“先生是在为难我,以先生家世,应该不难再觅佳婿。”

    文启来翻了翻白眼,“那就没得谈了。”

    李凤梧心里顿时有一千头草泥马奔过,这老狐狸真尼玛不是个东西,太尼玛能趁人之危了,不过……原则啊,自己的原则啊,朱唤儿都只能当个小妾,何况你文家一个已做人|妻的弃妇?

    正欲起身离开,这一场登门拜访就要不欢而散时,文启来忽然又道:“倒也有个折中的主意,反正小官人你和柳家的恩怨已经解不开了,如果能想办法还我女儿声名,我也能接受,退一万步,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能为大女找一位门当户对的佳婿,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反正自己付出的又不多,只要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让大女过上幸福日子,我文启来不要脸皮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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