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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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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沐浴更衣,其实就是另外一种检查,防止夹带。

    这件事李凤梧是知晓的,后世记忆里,在一些历史小说书中看见过,当然,应考之前也听一些读书人说过——不就是洗澡么,李凤梧对此是没多少反感的。

    不过这在以往,可是闹出了很大的风波。

    自从有科举以来,每一科都有人作弊,其中尤以夹带为甚,因此在武人治国的唐代,科举考子们会被士兵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解开衣服,掏耳朵什么的……

    总之,就是让你赤身**的被人检查过够。

    到了宋朝,读书人治天下了,读书人们便觉得这种行径太有辱斯文,不仅考生士子反对越剧烈,就是文臣们也觉得此举不妥,于是便有了折衷的办法。

    开考之前不是要参拜至圣先师么,便以此为名,让考生们全部沐浴,更换有礼部准备的新衣服,杜绝在衣服里夹带。

    当然,头、耳朵什么的检查便越严格了。

    因不用公然解开长扇开儒衫,大宋的士子们便渐渐接受了这种方式,只是临到头了,还是会有芥蒂罢了。

    简单沐浴,更换统一制式的儒衫后,一众考生来到贡举场所。

    等待所有考生都沐浴更衣后,已是午后,一例外,所有人都饥肠咕噜,不过参拜至圣先师这个环节却论如何也不能从简的。

    礼炮鸣后,本次主考洪遵和副主考柳相正穿着官袍,走到香案前为至圣先师上香。

    之后便是传统的仪式,书办跪请三界伏魔大帝关圣帝君进场来镇压,请周将军进场来巡场,再跪请七曲文昌开化梓潼帝君进场来主试,请魁星老爷进场来放光之后,已是未时中。

    然后便是主考训话,最后当中开封黄绫裹着的书筒,取出本科试题。

    这个时候便有礼部诸多官员誊抄试题,准备分到各个考厅之中,而考生便在考务的带领下,进入二门前往自己的考厅。

    好不容易找着自己的位置,几乎所有人都如出一辙,全是拿出了吃食:早上四更左右吃过东西,在日头下捱到现在,没饿晕几个就算不了。

    负责的监考的官员也吃过东西,直到考厅内所有考生都安静了下来,才带着两位属僚和四位禁军走进考厅,准备开始考试。

    所有考生都将自己的桌面收拾干净,正襟危坐等待着开考。

    和后世诸多考试一般,考官也是要再次宣布一次考场纪律,直到所有人都明确表示明白之后,才让禁军士兵将考题贴在迎面墙上。

    这一番动作几乎在每个考厅里同时进行。

    李凤梧并没有急着去看考题,而是先坐在那里,沉心静气许久之后,又去倒了杯热水冷上,这才去看了考题。

    大宋科举有进士、九经、明法、明经和童子等诸科。

    今次科举是大科,进士科,是以考题也是标准的进士科考题:试诗赋各一,策五道,帖经《论语》十帖,《春秋》、《礼记》墨义十条。

    题目之大,断然不能是李家小官人参加文宣王庙可比拟的,一天两天难以完成,是以科举考试都是三日,这也意味着所有考生都要在国子监贡举内被关上三日。

    李凤梧第一次参加正式的考试,还以为三天时间很充裕,按照自己的规划,先笼统看了一遍试题,顿时觉得头疼万分,感觉时间有点紧张啊!

    不过李家小官人是谁?

    后世记忆里对应试考试熟稔得不能再熟稔了,方法也是老道的很,本着考试先做简单的送分题,再做中等难度的平行题,然后做高难度的选拨题,最后是遴选人才的秃头题的原则,李凤梧先行做帖经。

    所谓帖经,即是默写论语中的经典段落,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语文的默写。这是考官批阅试卷时的第一个项目,是属于基础送分题。

    试问参加科举的士子中,有几个没有熟背论语?

    如果连论语都没背熟,考官可不认为该考生能有什么作为,是以若是帖经答得不好,很可能导致后面的试卷内容连批阅的机会都没有。

    开卷送分题也不简单:默写的不好,往往会给考官留下不好的印象,后面的诗赋、策论和墨义也会受到相当打的影响。

    对此李家小官人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有着过目不忘的技能,默写内容是不用担心的,但尼玛自己这个字着实有点让人没信心啊……

    是以李凤梧几乎是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到了极点,一个字一个字谨慎的书写,万幸练了许久欧阳修的楷书,已有了些成效,写了几道后审视,似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堪堪将帖经做完,天色已晚。

    李凤梧不敢再做题,只能将帖经卷仔细检查一遍后,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日再考。

    天色黑了,考厅内是不会准备油灯给考生做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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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应试高手在南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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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唐代,到了夜里,贡举是会给每个考生个油灯,如果你要秉烛夜考那也是可以的,不过到了宋代,为了照顾那些体弱的士子,出于公平的考虑,这项福利给取消了。

    天色一晚,李凤梧只好偃旗息鼓,不能一鼓作气了——若是因为看不清楚,污了卷面,那可就得不损失。因考试结束之后,会有人专门筛查,是否有卷面异常的卷子,这种卷子会被挑选出来,连批阅都不用,直接黜落。

    所有士子皆是如此念想。

    是以夜色刚起,士子们便各自吃饭,谁都不是傻子,都想尽早休憩入睡,以免睡得后的人被先睡之人的呼噜吵着难以入睡。

    有监考官和禁军士兵在,试厅里甚是安静,绝对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破坏考场纪律,若是平时这么多有官士子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要相互勾搭一番的。

    李凤梧吃了耶律弥勒准备的吃食后,在原地运动了一番,做了些许深蹲,考官也未阻止,还以为这考生是以军功捞的官身。

    洗漱之后,李凤梧清空了肠胃的废物,在考桌旁铺好铺盖卷儿,兜头捂脸准备大睡。

    毕竟睡惯了软床,一时间对地铺不适应,不只他一人,锁厅试里的人个个家里条件都是非常优渥的人,陡然睡地铺,还真没几个能适应。

    也不知道数水饺数了多久,李凤梧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李凤梧醒来之时,考厅里仅有几人起来答题,其余人大多还在沉睡,显然昨晚很多人纠结了许久才入睡。

    李凤梧洗漱之后吃了些早食,这才开始准备答题。

    答题之前又检查了一遍帖经,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始着手墨义。

    墨义,又叫经义,就是围绕经义及注释所出的问答题,这个虽然只有十条,但题量其实很大,不过对于有着过目不忘技能而言的李家小官人来说,那些精益注解早被得滚瓜烂熟,一切只要伟光正就好,因此答起来倒是不难。

    先在草稿纸上将答案草拟好,然后仔细检查核对之后,再一字一字的誊抄到试卷上去,这对书法造诣有点捉急的李凤梧而言,誊抄反而是最大的拦路虎。

    好在答题快,节省了不少时间出来誊抄。

    堪堪在午饭饭点前,李凤梧完成了墨义,没有急着做后面的诗赋和策论,李凤梧先吃了午饭,然后小憩一会。

    八月正酷热,睡小半个时辰,足以让精神抖擞起来。

    不过考厅之中的考子大多没有休憩,都卯足了劲在答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李凤梧的技能,很多东西都要抓紧时间。

    李凤梧休憩之后,去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一下,收拾妥当正襟危坐准备着手诗赋论。

    这才是科举考试的重头戏。

    大宋科举考试,要求必须是格律诗,赋也是律赋,这个要求是相当苛刻的,对考生的文学素养和基本功要求极高。

    比如诗,先讲究一个破题,和明清八股文中的破题差不仿多,要求考生从《十三经》中找出题目出处,然后破题,这要求考生对《十三经》背诵得滚瓜烂熟才能做到。

    而科举所作之诗和寻常作诗不同,是官场诗,甚至有可能被天子看见的,因此思想内容上,都必须得伟光正,缺乏灵动和灵韵,这样一来,就加大了考子对诗的形式和用词的掌握,做出来的诗在对仗、用韵上不能有一点差,当然,还得切题。

    若是有一点差,那么对不起,只有黜落。

    律赋也是一样,不仅用韵讲究,还限韵,甚至于连次序也是有讲究的,什么起承转合八韵贯通,比填词还难。

    这对寻常士子来说,真的是要挖空心思的考试,尤其是那些才情斐然的俊才,在应试诗赋上往往会有不好的一面:写得好的诗赋句子很是喜欢,可偏生在形式上不甚完美,让人极其难以取舍。

    但这对李凤梧却是个优势:他本来就只是有过目不忘的技能,才情什么的真是有点捉急,因此做题时便只管在形式和用韵上下大力气,反正自己也写不出才情惊艳的句子来。

    李凤梧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勉强将诗赋作好,仔细检查之后,又反复修改,直到在形式上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誊抄到试卷上。

    从这点上来说,李凤梧觉得自己就是在做八股文。

    做完了帖经、墨义和诗赋,剩下的就只有策五道了,明天还有一天,李凤梧略略放心,时间上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环顾考厅之中,还有许多人愁眉苦脸,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般顺畅。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微明,李凤梧便起床,洗漱之后开始推敲五道策论,这个题量其实不小,好在策论并不是特别重要,且李凤梧昨夜在睡前就仔细推敲过,是以倒是很快作了出来。

    李凤梧仔细斟酌反复修改,终于在午时末将草稿拟好,然后又花了一个多时辰,未时末,将五道策论也誊抄到了试卷上。

    然而这并不是就完了,李凤梧还需要仔细检查一遍。

    这一次检查,主要是检查誊抄中是否有别字,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避讳。比如当今官家名字叫赵昚,那么试卷中绝对不要出现昚这个字。

    而上皇赵构的名讳也是要避讳的,不仅当今官家和上皇,太祖太宗和历代皇帝的名讳,都是要避讳一下的,否则便会视为不敬而黜落。

    仔细检查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李凤梧才松了口气。

    答完了,却不能提前交卷。

    虽然是三天时间,不过锁厅试中依然有不少考生未能全部答完,申时末,广场上响起一阵阵鼓声,示意该收卷了。

    李凤梧收拾好行当,目睹考官们将所有试卷都收好,这才和众多考生一起离开考厅,走出国子监,便见李巨鹿和耶律弥勒在人群中翘以待。

    将东西交给李巨鹿,李凤梧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回去!”

    三天的考试,对精神和体力都是巨大的考量。

    看着官人一脸疲倦,耶律弥勒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慌不迭搀扶着官人上了马车,只想快些回到梧桐公社,让官人好好休息着。

    只不过李凤梧是否能好好休息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锁厅试的主考官是柳相正那货,鬼知道他会有什么手段对付自己,所以,李家小官人很头疼啊,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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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人意料的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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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相正当然有消息源,知晓建康那个让柳家颜面尽失的李凤梧参加了锁厅试,也暗暗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被官家责备,也要让李凤梧丢个大脸。

    你不是大宋雏凤么,我让你连秋闱都过不了。

    要比那方仲永更丢脸!

    可得知晓李凤梧参加锁厅试时,自己已经被请到国子监锁院了,根本没本法去做些事,要对付李凤梧,只能根据自己对李凤梧的了解想办法。

    第一个了解:这人的字很丑。

    可柳相正对此只能叹气,批阅试卷根本不可能凭字迹认出考生来:考卷都是有人专门誊抄后才送交批阅的。

    考生考完之后,会有专门的官员将所有试卷分厅收纳,由收卷官仔细检查每一份试卷,是否有污迹记号之类的,然后由专人负责将合格的试卷封印糊名,最后交给誊录所,那里会有一大堆书吏,严格按照试卷,哪怕是一笔一划都不能,即使是字也不能有丝毫修改的誊录。

    誊录之后,还要对,也就是对读,看誊录是否有,一人读原卷,一人对誊录卷。

    誊录、对读的三人都要署名。

    如果以后卷子出现误,这三人都是要负责的。

    这些都是杜绝舞弊的手段,当这些做完之后,才会送到内帘中去。

    在处理舞弊的院子和批阅考卷的院子之间,隔着一道帘子,这到帘子是绝对不能跨越的,即使是主考官也不能,以防内外帘之间的勾结舞弊。

    然后这才会有主考官和诸多同考官批阅试卷。

    所以柳相正看到的是誊录的试卷,而不是原卷,要从字迹上找出李凤梧的卷子来几乎是不可能,只有通过内容。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是柳相正主锁厅试赵昚还敢让李凤梧去参加的缘故。

    但柳相正心里已有打算。

    李凤梧从读书之始便才情惊艳,和辛弃疾那破阵子一般,苏园学会上李凤梧那诗中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如今已是大宋脍炙人口的名句。

    且在建康日久,柳相正还听到一些事情。

    半水河畔,文宅里流出来一诗一词,诗是打油诗,意境极其幽美,但柳相正却对那词印象深刻,那是一木兰词,其中“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纵然是柳相正,也觉得惊艳比。

    综上所述,柳相正对李凤梧的文学素养有了一个粗略的认知:腹有才情。

    柳相正也看过李凤梧那篇《复兵论》的策论,知晓此子的策论也不算差。

    但毕竟只是读书一年多,就算再有才情,可他的基础功底在那里,因此自己只需要抓住三点:诗赋有才情,在对仗用韵略有瑕疵;帖经和墨义作答不会太好;策论卓然。

    自己只需要找出符合这三点的试卷,全部黜落,就有可能让李凤梧折戟沉沙于锁厅试。

    只要不出大的问题,官家也难现其中的猫腻,况且批阅试卷这个主观性本来就很大,柳相正也并不担心被人揭穿,只是有点忧虑会因此得罪一些人。

    转念一想,锁厅试都是有官身人,取谁黜谁不得罪人?

    柳相正便释然了。

    南宋科举,因为防作弊手段的健全,锁厅试的试卷已不必单独阅卷,而是随机分配给两位同考官批阅,两位同考官批阅后,送交柳相正复核。

    当然,送交复核的都是同考官认为可取的试卷。

    而柳相正只是副主考,他复核后认为可取,还要送交主考官洪遵,一般来说,主考官都不会驳了副主考的面子,基本认同副主考的意见。

    是以柳相正完全掌控了锁厅试考子的生杀大权。

    当两位同考官将认为可取的试卷送来,柳相正都会仔细复核,尤其是对那些诗赋才情卓著,但制式上略有瑕疵,策论五道极有见解的,且帖经和墨义答得不好的试卷,柳相正都会铁面私将之黜落。

    如此,竟有近十份同考官认为可取的试卷,在柳相正这里被黜落了。

    这自然让两位同考官很是诧异,不过心中都知晓,恐怕这其中有什么曲折,否则柳相正也不会如此大肆黜落自己认为可取的试卷。

    因此没人提出异议,毕竟柳相正是四品的太常卿,且有盛名在外。

    品行不好不代表学术不好。

    正常阅卷,一般是十天全部阅完。

    八月九日开考,十一日考完,十二日开阅,到八月二十二日,所有试卷终于阅完。

    在主考洪遵和副主考柳相正检查完所有可取的试卷之后,便是拟定名次的时候,这需要主副考官和所有同考官一起商定。

    因大宋科举不似明清,过个秋闱就能光宗耀祖,这不过是参加春闱的名额而已,是以名次很快拟定出来。

    八月二十六日,主副考官和众多同考官在公堂拆号填榜。

    先填正试,第一名豁然是当今士林中的状元热门,慧子木待问。

    木待问本是两浙东路永嘉郡人,因其老师洪迈也就是本次主考官洪遵的弟弟举荐,便到了临安参加秋闱,是本次秋闱的解元人选。

    主副考官和诸多通考官见解元取了木待问,便同声喝彩。

    取中状元热门为解元,不就说明自己等人阅卷公平,有选拨贤才的功劳么。

    第二名是临安一位大儒吕大器的公子吕祖谦,虽不如木待问之大名鼎鼎,但依然是有才华之辈,官家也曾说过此子当可媲美慧子木待问。

    其后的名次也没什么争议,都是些名声在外的俊才。

    五百名正额举人填完,便是锁厅试名次填榜。

    拆卷官念出卷编号,书吏找出对应试卷,拆开糊名,念道:“中者姓史,名弥大,明州鄞县人氏,官国子监主簿……”

    众皆哗然,没想到史弥大竟然也来参加锁厅试了。

    只是很多人知晓,比如洪遵心中便清楚,史弥大才情不佳,能进国子监完全是恩荫的缘故,又加上其父史浩辞相,官家完全是处于弥补心理才将他调职到国子监中,其人并锁厅试解元的能力,怎的就取到了锁厅试解元?

    柳相正不自然的别过头,示意拆卷官继续。

    心中却暗暗祈祷,这事可别追究啊,自己可的冒着仕途尽毁的风险回报了史浩,若是被查出来,自己就完了。

    虽然大宋在防作弊上很有一套,但终究还是没法完全避免,比如史弥大这一次的锁厅试,柳相正能将他放在中,自然有一套人知晓的方法。

    史浩还未辞相,柳相正还是太常少卿时候,便经常去拜访史浩,史弥大也曾作文让柳相正点拨,是以柳相正清楚史弥大的一些特点。

    这次锁厅试同考官送上一份试卷时,柳相正细读了一遍,便隐约猜到了主人,不曾想竟然真的是史弥大,也不枉当初史浩对自己的提拨。

    书吏拆开第二名,念道:“中者姓李,名凤梧,建康人氏,官奉礼郎……”

    哎哟喂。

    公堂上一片哗然。

    如今临安谁人不知李凤梧,不料此人竟在锁厅试中考了第二名,果如不负大宋雏凤之名,不过洪遵却皱起了眉头,这事有点诡异啊。

    按理说以李凤梧的名声来说,他若考不上锁厅试的解元那才叫怪事,怎的成了第二名,第一名却是才情都不算好的史弥大?

    众多同考议论纷纷,柳相正脸色异常难堪,从书吏手中抢过李凤梧的试卷仔细一看,颓然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妹的李凤梧!

    你特么的不是才情斐然么,怎么写的诗赋论如此平庸,全是歌功颂德的应试文字。

    特么的实在没看出,胆敢抗旨的大宋雏凤竟然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比如策论中的一句:“圣有雄魄,志于北归而朝汴梁,千古之圣光,江山之雨霁……”

    这特么官家要是看见了,不高兴地要死?

    虽然说皇帝老子都是听马屁耳朵都能听出老茧来,但对于文人著作的赞美,皇帝还是异常高兴的,那可不是寻常的口头歌功颂德可以媲美的,没准一不小心就因为文章而流传千古了。

    你不是只读了一年多书么,为何制式如此完美,几乎挑不出瑕疵,就连帖经和墨义也没有丝毫瑕疵可言,答得堪称完美。

    这特么真的只是读了一年书的人能达到的水平?

    柳相正简直不敢相信。

    洪遵过来从柳相正手中拿过试卷看了片刻,点头赞道:“果然不愧是大宋雏凤,功底之扎实几有数十年之功,不过才情略有平庸,第二名也不算屈才了。”

    这是在给柳相正台阶下。

    柳相正心中感激洪遵,面上却不动声色。

    后续的名次都没太多风浪,赵氏宗室子弟中,不少人都被锁厅试取中,比如赵廷美七世孙赵彦真、趙彥衛、趙彥璦,赵德昭七世孙趙師龍……

    这几位锁厅试取中的赵家宗室子弟,不仅在秋闱中大方光彩,来年的春闱也高中了进士。

    毕竟是宗室子弟,只要不是懒惰成性,稍有性情读书,便能有优渥的条件和强大的师资力量,成材率远高于寒门子弟。

    不过也正因境遇优渥,宗室子弟很难在春闱中拔得头筹。

    毕竟在宗室子弟看来,只要能考中进士,前途便不可限量,那需要辛苦到必须要中状元,因此历朝的宗室子弟中甚少出状元。

    当然,这也和朝堂的政策有关。

    若是春闱状元取个宗室子弟,还不被天下人说闲话?

    秋闱的所有名次便就此被定下,隔日送往大内让官家面审,若没有问题便会择日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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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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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朝会后,赵昚回到垂拱殿休憩,今日在朝会上着实气得够呛,偏生作不得,谏官谏官,谏院那群读书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竟然因宫中用度项目谏言自己劳民伤财……这特么后宫用度都是我自己的钱好么,未从国库动过一分一毫!

    赵昚怒气未消,一旁的谢盛堂垂眉轻声道:“大官莫气,我看这群人呀只是为了尽职,可大官励精图治,北伐之后民心安定,并动荡,是以他们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为了尽职又不得不谏上一谏。”

    赵昚眼睛一亮,对啊……

    大宋的谏官们都是有任务的,规定每个人每个月都必须谏言,若是本月谏言,那么下个月很可能要扣薪俸,是以国泰民安之时,谏院的谏官们最是苦恼,很多时候找不到朝政弊端来谏言,只能从皇帝的后宫想办法,当然,前提是皇帝不是暴君。

    今日大朝会,那群谏官不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么……感情真是为了每月的任务。

    赵昚想到这气消了不少。

    挥手示意谢盛堂,“去将本次秋闱的名榜拿来,我再瞧瞧。”

    大朝会上,由洪遵递上的秋闱名榜赵昚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没现什么问题,便让礼部择日张榜,是以只记得正试的解元是木待问,第二名是吕祖谦。

    自己最关心的那人在锁厅试中,似乎考的相当不,赵昚有些不解,按理说柳相正断然不会让李凤梧考个好名次的。

    片刻后谢盛堂带来秋闱名榜,赵昚仔细看了锁厅试榜名,现第一名竟然是史弥大,愣了下,老师这大公子自己是了解的,断然没有成为第一名的才华……

    旋即想到史浩对柳相正的提拨,赵昚笑了笑,也不去在意这等小事。

    李凤梧这小子果然考的不,第二名。

    如果没有史浩和柳相正那层关系,这小子应该会是当之愧的第一名罢,如此也好,自己方能名正言顺的用他。

    赵昚揉揉额头,是时候见见这小子了。

    后日便是使团出金的日子,也该确定通问金国副使了。

    ……

    ……

    自秋闱过后,李凤梧闲得蛋蛋都快要变成鸟了,呃,这话似乎也不太对,有时候还是会很辛劳的,只是那种大考之后的空虚感深深的盘踞在心里。

    越是空虚,便越是想索取,总觉得缺失了些什么。

    再加上对柳相正主考锁厅试的患得患失,李凤梧秋闱之后实在是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闲着就浑身难受,可秋闱刚过,看书完全没劲,皇帝老儿又不见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放榜之日,已是八月二十八日。

    等到李巨鹿回来,冲进公社便喊道:“中了!中了!小官人中了!”

    一旁这几日被滋润得很好的耶律弥勒心花怒放,抚掌笑颜如花,“解元吗?”

    李巨鹿脸不红气不喘,“不是解元,是锁厅试第二名,锁厅试第一名是那个叫什么大来着的人,当初和咱们一起从太湖赶到临安,还来府上拜访过咱们的那个国子监小官。”

    锁厅试第二名啊……还算不。

    李凤梧知悉,锁厅试里有不少皇族宗室子弟,并不是每个宗室子弟都是花拳绣腿,自己能考第二名着实算不了。

    柳相正没有对自己下手?

    李凤梧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不可能啊,这货断然不会这么老好的……

    然后还有些意外,史弥大竟然锁厅试第一?

    如果不是因为史浩,历史上根本没人知晓史弥大这个名字,其学问远远不及他那两个还未出生的弟弟,尤其是那个史弥远,虽然是奸相,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

    史弥大竟然锁厅试第一!

    李凤梧真心有些不明白了,不过自己好歹也是第二名,不算丢脸,想到这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备战来年春闱了。

    只是尚未想过多的事情,便看见府上管家杜仲卿兴冲冲跑过来,“小官人,大内来人了!”

    李凤梧长身而起,赵昚这货终于要见自己了么?

    来到前厅,果见一位黄门小太监和一位禁军侍卫,李凤梧行了个礼,“不知公公到寒舍有何事?”

    黄门小太监哪敢和李凤梧端着,甚是谄媚的笑道:“喜事呢,奉了官家旨意,请小官人入宫面圣。”没有圣旨也没有口谕,似乎就是寻常的皇帝见臣子。

    李凤梧笑了笑,“请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衫。”

    回后院换衣衫时候,对耶律弥勒点点头,示意她打点一下这位太监,咱老李家不缺钱,没必要小气。

    有道是有钱好问路。

    因涉及到官人前途,耶律弥勒很是大方,这使得那位黄门太监甚是高兴,在前往大内皇宫的途中,一个劲儿的为李凤梧讲解礼仪,尤其是那些地方要注意……天子面前失仪可不是好事。

    黄门小太监讲解得甚是详细,李凤梧一一铭记在心。

    这不是人人公平的后世,这是君为臣纲的封建王朝,自己终究是个臣子,该屈的还是得屈——当然了,努力奋斗个争取有不跪的待遇吧,老了还能有赐座的荣耀那就人生圆满了。

    北宋时期,临安是南京,最初临安皇宫比较简易,认为不可随汴京之制奢,后来随着高宗赵构的经营,临安皇宫不断修葺,增宫建殿。

    皇宫南门,也就是正门为丽正门,门为朱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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