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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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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启来说完不动声色的暗暗瞥了朱唤儿一眼,“所以呐,做人得谨守本分,做丫鬟得守丫鬟的本分,做小妾得守小妾的本分,否则便会自取灭亡。”
朱唤儿闻言暗凛,这位文先生似乎是有意对自己说的?
李凤梧暗笑,这老狐狸怎的在帮自己点拨朱唤儿,这倒有点那啥……老丈人帮自己管教小妾的意味啊,说起来老狐狸要是愿意,我倒真不介意喊他一声老丈人。
文家小女,单论现在的姿色就已在朱唤儿之上,他日长成必然倾国倾城。
烛火摇曳,文启来和李凤梧有一眼没一语的聊着天,朱唤儿暗暗奇怪,事情不是已经说完了,怎么纨绔还不告辞回家,还在等待着什么?
有外人在场,自己作为丫鬟又不敢贸然询问,只得聊的听着两个男人志趣相投的说着那些风花雪月……暗暗觉得郁闷,男人还真是一个样啊……当聊天聊到秦淮八艳时,朱唤儿更加不爽了,因为纨绔竟说待此事告一段落,要好好去见识一下其余七艳,那位文先生竟然还怂恿这货一定要去听下杜大家的曲儿顺便去下李香儿的画舫……
杜大家的曲儿就罢了,李香儿的画舫那就是肉体腐烂的靡靡之地,尤其是那女人的唇可让不少男人销魂不知故乡何处,文先生,有你这样当长辈的么?
然而两个男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讨论得兴高采烈。
邦邦邦邦!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卯时已至,晨光熹微,夙夜大雪,积重成冰,出行谨慎。”
远处一家寺庙,有僧人点更,卯时了。
李凤梧和文启来默契的沉默下来,姓顾的凶手送到王统那边已经两个时辰了,这时候都还没消息传来,难道他没有招供?
又等了半个小时,天色微亮时分,一个仆人冲了进来,“大官人,信来了。”
李凤梧和文启来相识一笑,同时松了口大气。
文启来从仆人手上接过信封,拆开仔细阅读后递给李凤梧,“王统确实有能力,姓顾的已经招了。”
李凤梧看完之后,在文启来提示下将信放进暖炉里烧为灰烬,然后对着文启来长揖在地:“有劳文先生了,我这便回去通知家父准备,让他准备去公堂。”
文启来点点头,“在他们的操作下庄八娃和吴家儿媳妇两案并审,看起来对李府不利,其实在我看来,这倒是有利于李府,小官人尽管回去歇着,我定然不负所托。”
李凤梧点头,“有劳。”
文启来挥手,“不送,小官人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李凤梧笑容骤然僵了下,忽然换上一副朱唤儿极为熟悉的嬉皮笑脸神情,“真要是找不到,她又不介意当个伺妾的话,我就委屈下自己罢,反正你那大女貌似应该也和你说的秦淮八艳风舞姑娘一般,是位实战……利器?”
实战利器?
文启来大怔,旋即大怒,小子这话着实可恶,恨不得一巴掌甩这小子脸上:“滚!”
李凤梧吓了一跳,这老狐狸该不会说翻脸就翻脸吧,慌不迭屁股尿流的遁了,朱唤儿在后掩口直笑,从没见过纨绔这么吃瘪,这位文先生有那么恐怖?
天色已明,大雪依然纷纷扬扬,李凤梧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油纸伞,让它更靠近朱唤儿一些,看见不远处街头有早食摊子,“饿了吧?”
朱唤儿点头,“有点。”
“想吃什么,本少爷买单!”李凤梧心情甚好,大手一挥,“走起!”
忙碌了一夜,虽然在文宅吃了一些点心,不过哪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建康各种小吃有吸引力,李凤梧狼吞虎咽很快吃了个饱,朱唤儿则斯文了许多。
吃过热食,熬夜带来的倦怠一扫而空,李凤梧带着朱唤儿回到李府,让她先去西院歇着,自己来到李老三房里,“别躺着了,起来,吴家儿媳妇的案件今日会和庄八娃案件一并开审,你肯定会被宣召过去出堂的。”
李老三苦着脸,“去倒是没问题,就怕一去不复返了。”
李凤梧没好气的黑着脸道:“瞧你吓的,我早就安排好了,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不仅你不会有事,三娘也会一并回来。”
李老三不信,哪有沾上官司能全身而退的……
李凤梧懒得和他计较,“我回去小憩片刻,这些日子你这个当爹的倒是天天惬意的躺床上,我这个当儿子的已经累得半死!”
李老三见儿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来由的受到感染,是啊,难道我李老三还信不过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就舍得一身肥肉让他们剐呗,就算老子死了,这李家不是还有凤梧撑着么?
想到这哈哈大笑,“累得半死也是有丰厚报酬的好么,你以为李家这偌大的家业那么容易供你挥霍啊,等过了这关,别说一个朱唤儿,秦淮八艳你要一起买回李府,你老子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李凤梧一边出门一边挥手:“切,谁稀罕李家产业似的!”
李老三只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自尊伤害,这混蛋羔子竟然不稀罕老子给他打下的家业……
第三十七章 公堂厮杀
所有事情都在控制之中,李凤梧不再担心今日的开审,按照他的本意是不想去公堂,但和文启来合谋的计划中,他又是不可或缺的一人,因此只能回到西院小憩一番就去府衙。
朱唤儿先一步回西院,却并没有去补觉,而是取了热水,打算让纨绔洗个热水脸。
取了热水回来还没推门,就听见房间里如雷鸣一般的呼噜声,忍不住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着笑着,笑容便凝在了脸上,脑海里浮过数画面……
李凤梧,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比我还小一岁,为什么你有时候能如邻家男孩一般温暖,有时候又能如沙场归来的将军一般冷血,据说十六岁之前的你明明是个痴呆儿,为什么十六岁就如此睿智,在你身上我看不见丝毫青涩,除了调戏我之时,你的行为时刻不像一个三十而立的成年男子。
李凤梧,你怎么就像一个谜,让人憎恨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想要亲近你,想要亲手揭开这个谜呢?
在门边呆了许久,热水已冰冷,朱唤儿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慌忙换了热水回来,唤醒李凤梧,伺候他洗漱后才回到自己房间去补觉……
李府杀仆案、吴家儿媳案早就轰动整个建康城,加上府衙有消息流出,此次开审允许闲人观堂,因此一大早府衙公堂外边是里三层外三层,甚至引来了不少商贩,倒是吓得府治兵差心惊胆战,问过上司后,十几个府衙差役来到现场维持治安。
这和后世一般,比如某位大明星大富豪上了法院,法院外照样是这个情形。
公堂内容纳旁观者数量有限,这倒让附近某位酒肆茶楼老板心生一计,让店内常驻的说书人担纲,店内伙计传话,在茶楼里开了审案重现的说书,生意很是火爆,还没开审茶楼就已经满座。
不得不服大宋,有着资本主义萌芽的环境,这和后世的现场直播已经没多少差别了。
府衙公堂,明镜高悬。
赵宏身着官袍端坐,面目冷峻,本就是国字脸卧蚕眉,这一番作势更是威武得没边了,寻常宵小百姓大概见着此时的他便先胆怯了。
待得两列皂隶以棍驻地,发出颇有节奏感的声响,在整齐洪亮的威武声后,赵宏猛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开堂,带李府杀仆案犯人!”
府衙衙役早准备好,赵宏话音落地,府衙捕头王统在前,身后两位衙役一左一右,押着手脚都着铁链的张约素进堂。
因为李凤梧已和张约素通过气,因此她上堂后也没怎么激动。
后世诸多影视作品中,宋代审案时候,被告犯人都需要跪下听审,连原告也是如此,只有讼师可不跪,实际上亦有说法考究,在宋朝平民参与官司中是不需下跪的,只有在认罪时下跪。
赵宏又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惊得众人一番心颤,“带原告!”
庄八娃亲属父母和妻子便一并上堂,讼师舌莲花代九也在一旁蓄势待发,信心百倍,李府杀仆案名噪建康,这是自己扬名立万凌驾其余四位讼师的绝好时机。
文启来则气定神闲的立在一侧,显然并不将舌莲花代九放在眼里。
任你巧舌如莲,在铁证面前都是枉然。
正式开堂,然而却并不是赵宏先审问张约素,而是本案的刑名师爷宣读了案情后,赵宏再喝问张约素,“犯妇张约素,你可知罪?”
声音并不严厉,赵宏不傻,如果张约素罪,自己没必要得罪她,好歹也是张浚的侄女,做做样子就行,如果真的有罪,张浚也拿自己没办法。
张约素坦然道:“民妇罪。”
赵宏便看向原告一方的讼师,代九立即上前,言辞灼灼的说道:“你和庄八娃私通,因担心事情败露名声尽毁,便杀人灭口罪证确凿,有现场凶器,有私通情书为证,有陪嫁丫鬟证词。”
赵宏便对王统点头,道:“带人证、物证。”
王统回身吩咐,立即有衙役带着物证上堂,仵作也上堂做验尸报告。
等王统和仵作说完现场物证检查结果和验尸报告后,赵宏皱眉问道:“陪嫁丫鬟这个人证呢?”
代九愕然,回首看向围观的柳家柳相云,却只看到一张愁眉苦脸,心里暗呼不好,难道那丫鬟被李府抢了回去?
昨夜李凤梧抢回环月后,便让宗平的人守住柳府,根本不让柳府的人通知到其余人,因此代九哪知道环月此时已坦诚。
文启来笑眯眯的上前,终于轮到自己了,今日之后,自己必将名动建康,拱手行礼手说道:“赵推官,根据凶案现场的物证,显然张约素是被冤枉的。”
赵宏不动声色,听文启来继续说:“根据物证,杀死死者庄八娃的是一枚玉簪。”文启来走到衙役身前拿起那枚玉簪高举,“诸位请看,这枚玉簪极其精致,说能杀人那是肯定的,但张约素一介女流,若用此杀人,玉簪还能完好损乎?仵作验尸报告中,庄八娃是被玉簪穿透心脏而死,敢问诸位,张约素书香门第,是个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能做到吗?况且这枚玉簪,张约素早在端午节时分便已遗失,显然凶手另有其人。”
赵宏频频点头。
代九一见大事不妙,慌忙上前说道:“文讼师好一个斗转星移,事实摆在眼前——”
文启来根本不给代九机会,果断打断他,笑道:“代讼师不必着急,我们再来说说人证和本案的真正凶手!”你不是舌莲花么,我今日就让你在公堂上一字也发不出!
文启来转身对赵宏说道:“赵推官,据我所知,死者庄八娃根本目不识丁,又何来和张约素有情书交往一说,若是不信当可审问庄八娃双亲一问便知。”
赵宏看向庄八娃双亲,问道:“文讼师所说可是属实?”
庄八娃双亲本就是老实人,一切都是听从代九安排,闻言只是木讷的摇头,“我儿读过蒙学私塾,能识字。”
“哪家私塾,那位先生?”赵宏可不笨,一眼就看出了案件走势,不得不佩服李府手段。
代九拱手:“钟山茂名私塾,先生徐自清。”
赵宏正便欲宣徐自清上堂,岂料文启来先行说道:“姑且不论徐自清是否被人收买,庄八娃已死,此事死对证根本做不得数,不过……”文启来笑眯眯的看着了一眼代九,然后望向王统,说道:“据某所知,杀死庄八娃的真凶已被王捕头捉拿在案,想必已经招了罢?”
此言一出,不仅代九吃了一惊,赵宏亦是吃了一惊,怎的捉拿住了真凶王统也没知会自己,带着奴仆在人群中观堂的郭瑾更是脸色剧变。
王统躬身对赵宏行礼说道:“赵推官,真凶确实已捉拿归案,不过是今日凌晨捉拿,且刚招供,一时来不及禀报。”
赵宏点头,这便在情理了,猛拍惊堂木:“带犯人!”
王统转身匆匆而去。
文启来笑眯眯的看着代九,一副我就是比你强的嚣张,代九神情比惴惴,案件的发展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看来这次自己是要栽在恶讼师手上了。
第三十八章 凤栖大梧今展翅
趁着这闲暇时节,李凤梧不动声色的来到郭瑾身旁,皮笑肉不笑的阴森说道:“郭大官人,还能看得下去否,要不要准备下对簿公堂?”
郭瑾戴着帽子遮住了一颗光头,脸色惨白,悄声道:“你待怎的?”
李凤梧嘿嘿低笑,笑声分外碜人,端的是一副阴险嘴脸,“那姓顾的可不经刑讯,只怕会招出背后主使,郭大官人虽然是皇亲国戚,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怕也难脱干系。”
郭瑾闻言颤了颤,身上汗毛倒竖,冷汗大颗大颗的滴下,“你究竟想怎样?”
李凤梧不动声色的伸出三根手指,“金条。”
郭瑾那脸色瞬间变得比精彩,李凤梧看了看外面,胜券在握的笑道:“时间不多了,姓顾的一旦被带上来,郭大官人可就没办法力挽狂澜了。”
郭瑾吓了一大跳,终于咬牙道:“二十,今晚送到李府,但小子你别得意太早!”
李凤梧点头后又摇手,“送到文宅即可。”
说完对文启来点点头,一直关注着李凤梧和郭瑾动向的文启来比刚才还紧张,见状松了口大气,毕竟郭瑾是皇亲国戚,论起身份来,当今官家的三位皇子还得称呼他一声表舅。
姓顾的就算说是受郭瑾指使,可是他的证词并不能成为铁证,没有其他佐证,郭瑾大可以推说被人诬陷栽赃,根据赵宏这些当官人的尿性,根本不会得罪皇亲国戚,估摸着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瑾最多惹一身骚却不会真正有事。
二十根金条,不过是郭瑾为自己买个清名罢了。
郭瑾显然也清楚这点,因此才敢和李凤梧讨价还价。
李凤梧当然也清楚个种曲折,此次要想让郭秃子付出大代价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自己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阴测测的笑道:“郭大官人此次虞,但那日我在大牢里对大官人说的话依然作数。”
郭瑾脸色再次大变,惊恐的看了一眼李凤梧,发现这丫笑得极为恐怖,不敢再呆下去,慌不迭带着一身冷汗仓皇离开,心里暗暗下了主意,李家小官人太过危险,自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郭瑾回家后便大病了一场,总是做噩梦,梦里那个恶鬼便有着李家小官人那样一张阴森恐怖的小脸……
李凤梧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次不能让这秃子去见鬼。
又来到柳相云身边,“不知青染公可好?”
柳相云之前见李凤梧和郭瑾说了几句,那秃子便惊恐离开,知道事情生了变故,估摸着此次子远谋划,父亲首肯的计划流产了,闻言只能苦笑,生性懦弱的他哪有胆气和李凤梧对阵,哀戚叹道:“恐怕捱不过这个寒冬。”
李凤梧点点头,“死了好。”猛然发觉自己说话了,却见柳相云并怒色,反倒是更加哀戚,显然这货对他那老子也不甚满意。
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窘状,道:“环月等会肯定要上堂,证词可是对贵公子大大不利。”
柳相云脸色隐晦,良久喟叹道:“晚上再到李府拜会小官人。”
李凤梧摇头,“不用,去文宅见文先生便可。”李家本来就牵涉在案件中,还是要撇清关系,这些事情交给文启来就好,反正这也是他的业务范围。
柳相云转身匆匆离去,谁都没注意到,他的眉宇间竟然挂着一抹遗憾。
这次案件三娘虞,父亲也不会被吴家儿媳妇案件牵涉,李府几乎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李凤梧是个实际的人,既然不能一次性搞死郭瑾扳倒柳家,那倒不如让他们出出血。
郭瑾买|凶杀|人难以坐实,皇亲国戚的身份让他最多惹一身骚,柳子远教唆环月诬陷主母,但柳家有柳相正庇护,最多不过因为品行不端被杖责个十五大板。
不得暗自叹了口气,官平民要想扳倒皇亲国戚和士大夫,真是一项比艰巨的工程。
文启来又笑了。
这些事情都是他和李凤梧商定好的,毕竟两人心里都清楚,柳府有柳相正,郭瑾有皇亲国戚的光环,仅凭这起案件不足以搞垮这两家,眼前的局势已是最好的结果。
吴老二那边,李凤梧不需要出面,今晨他离开后,恶讼师文启来已经去过吴老二家里,至于谈出什么价码,李凤梧就从得知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姓顾的上堂之前已接到消息,因此在公堂上推翻口供,只说是和庄八娃有旧怨因此杀了他,这让王统极其意外,然而赵宏却顺势下梯,反正能结案最好,要得罪了郭瑾这个皇亲国戚,自己的仕途可就危矣,因此赵宏没有给王统机会,直接坐实了姓顾的罪名。
张约素洗清了杀人嫌疑,而环月也承认是出于嫉妒诬陷主母张约素,加上文启来又拿出证据确实指出庄八娃根本不识字,证明了凶案现场那首写着《鹊桥仙》的纸是栽赃,因此张约素被赵宏宣布罪;再审吴家儿媳妇一案时,吴家一个奴仆咬死李家大官人和吴家儿媳妇有染,因为幽会时吴家儿媳妇要求过分,被李家大官人谋杀,但文启来早有准备,不仅拿出一大堆证据证明李老三和吴家儿媳妇没有丝毫关系,反而证明吴家儿媳妇和那个诬陷大官人的仆人有染,而吴老二请的那几个讼师,根本就没现身。
最终张约素罪释放,李老三屁事没有,环月因诬陷主母判了六十杖刑,吴家奴仆和姓顾的凶手都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两件大案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结案。
吴家奴仆必死疑,倒是那姓顾的,很有可能被郭瑾救了,毕竟他要是活命望,没准就会再次翻供吐出和郭瑾的关系。
李凤梧早知道会如此结案,吴家儿媳妇本来就是死在吴家那个残疾儿子手上,那奴仆不过是被用来顶包的憨货而已,想必今晚文启来就会收到吴家的金条了。
此次虽然有美中不足,但李家毕竟大获全胜,至于搞死郭秃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柳家么,经过此次事后,在建康士林中那可真是声名扫地辱了斯文。
随着府衙观堂之人散去,这日文启来名噪四方,成为建康府第一讼师,恶讼师之名人不知人不晓!
这一日李家小官人声名鹊起,虽然从始至终他不曾上过公堂,可在明事人眼里,李府能大获全胜,首功之臣当属李家小官人。
气煞青染公,计折郭首富,沉稳行事聪慧双,化灾祸于形,实为建康竖子翘楚!
李家有子名凤梧,栖大梧十六年,今冬初展翅,惊秦淮。
李家凤栖大梧今展翅!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在建康城里流传开来。
接到三娘张约素,李府众人回去,不过张约素心软,终究还是让人将一息尚存的环月带回了李府,至于她未来如何,张约素大概会为她找个老实人当接盘侠。
李凤梧回李府吃了三娘的洗晦宴后,已是下午申时,便回房倒头便睡,当他睁开双眼时,屋内已昏黄,已是第二日傍晚时候。
眼角瞥见一个人影,顿时吃了一惊,猛然坐起,有些恼恨的道:“我不记得吩咐过你来吧?”
宗平冷冷的拨弄着暖炉,对李凤梧那个用词非常不满,“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吩咐我!”
穿上衣服,整理好貂裘,下榻之后李凤梧坐到宗平对面,阴沉着脸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宗平不屑的轻笑,“你是怕我杀了你?放心吧,我要杀你你早就死翘翘了,还能坐在这里教训我?”
李凤梧被呛得言以对,假装咳嗽掩饰尴尬,然后说道:“论怎样,希望你以后谨守规矩,我和你还没有好到足以将性命相托。”
开玩笑,我李凤梧是要娶好几房黄花闺女的富二代,怎么能哪天不明不白的掉了脑袋。
宗平沉默以对,显然不会将李凤梧的话放在眼里。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扣掉眼角一颗眼屎,不经意的弹进暖炉里,丝毫不介意宗平嫌恶的眼神,慵懒的问道:“有什么事?”
这种感觉挺好,自己当年读书时候,抠出一颗鼻屎然后往课桌下面一抹,立即会有一种恶趣味的快感,不过若是伸出手却摸到前人留下来的鼻屎疙瘩,就毫恶趣味可言了。
这种恶趣味,李凤梧深信不止他自己一个人有过。
“案件已断,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宗平起身,腰间的匕首抽出,架在李凤梧脖子上,“否则下一次纵然你不是在睡觉,我也能轻易割掉你的脑袋当夜壶。”
李凤梧推开宗平的手,“放心吧,我不会失言的。”心里却在嘿嘿奸笑,小哥你还是太嫩了,我只是答应你在及冠礼之前不爬上朱唤儿的芙蓉帐,可这大宋朝的及冠礼并不是规定死的二十岁,十六岁也是可以的……
宗平哪知道李凤梧心里的龌蹉想法,冷哼一声,推门离开,却和老管家李伯撞了个正着,李伯笑着道:“宗家公子要走了?不如留下来吃饭,今夜李府大宴宾客,为三夫人再洗晦气。”
“不用,谢谢。”宗平留下个冷酷背影翻墙而去。
李伯笑笑,进房对李凤梧说道:“小官人,你已睡了一整天,该吃晚饭了。”
李凤梧点点头。
是夜李府大宴,李凤梧第一次被李老三隆重的介绍给建康城众多的富贾员外,这也标志着他今后将渐渐成为李家产业的主事人。
第三十九章 分赃!分赃!
然而在建康府衙,气氛却并不那么融洽。
知府朱文修,通判杨世杰联袂而至找到赵宏,朱文修气势汹汹的问道:“赵推官,昨日案件怎的如此轻易结案,那吴家奴仆明明是被人陷害了,为何不押后再审?”
赵宏从桌子里抬起头,苦笑着道:“罪证确凿,又有诸多民众旁观,下官不得不结案递交刑部,要不朱府尊重新将案件上递给刑部?”
朱文修脸上抽了抽,沉默了下来。
“赵推官为何要让那群愚民环视公堂?”杨世杰只差没对赵宏指手画脚了。
赵宏有些恚怒,却不好表现在脸上,毕竟是同僚,只得将这水泼回去,“这不是朱府尊和杨别驾吩咐下官的么?”
杨世杰顿时言以对,当初为了彻底搞垮李家,这才隐晦的提醒赵宏,让他公开审案。
朱文修忽然嘿嘿冷笑,“赵推官莫不是收了李家好处?”
赵宏吓了一跳,瞬即想到,这是朱文修在讹自己,脸红脖子粗的嚷道:“府尊是责怪下官受贿审案了?还请拿出证据!”
朱文修一见赵宏这反应,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估摸着赵宏还真收了李家好处,不过这都是官场灰暗的地方,自己也不好坏了规矩,况且自己来知建康府,对付李家不过顺手给柳相正个人情罢了,真正的对象是那位如今权势正热的江淮宣抚使张浚,没必要为此大动肝火。
挥挥手,“赵推官不用介意,本官也只是心之语,既已结案,咱们还是好好处理掉手中积务,省得大过年的心里不踏实。”
杨世杰和赵宏都应了个喏,心里却在笑,有毛的积务,就算是有,春节在即,大家不都是习惯性的拖到春节后再处理的么。
眼看着朱文修和杨世杰要离开,赵宏犹豫了片刻,还是喊住了两位上司,“两位请留步。”快步上前走到朱文修身侧,拿出一封信纸:“府尊,今日之案非是下官不尊两位的意思,确实是不得而为之,府尊看看这封信便知晓,这封信是前日随着邸报一起送到的。”
朱文修甚是吃惊,能将私信与邸报一起传送,这大宋朝堂上没多少人做到,除非……左相陈康伯、右相史浩、张浚等一品大员!
再一联想,这封信的主人是谁呼之欲出,除了江淮宣抚使张浚还有谁?
李家手脚倒是快,竟然写信去临安告知了张浚,否则也不会有这封信出现来掣肘赵宏。
朱文修深呼吸一口气,心里虽有些惴惴,面色却十分淡定,推开赵宏的手,“本官岂可窥视赵推官的私信,你放心吧,本官不是不讲情理之人。”
目送两位上司离开,赵宏松了口大气,尼玛,朝中大员过招,我这个从六品推官夹在当中左右不是人,当官难,当小官更难啊……
李凤梧当夜大醉。
第二日宿醉醒来,头疼得难受,朱唤儿端了醒神的参汤过来,伺候着他喝下后又匆匆离开,李凤梧暗觉奇怪,怎么唤儿眼神闪烁,似乎在躲着自己。
他当然不知道,昨夜回到西院,醉意酣然的他强行闯进了朱唤儿的房间,将朱唤儿摁到床上,一双禄山之爪在奇峰之间游走了一趟……然后就搂着朱唤儿杨柳腰断片了。
朱唤儿差点没被他吓个半死。
大雪已停,气温却愈发寒冷,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尽管如此,李凤梧还是洗了个热水澡,将一身酒气洗净,这才光鲜亮丽的出门吃早食。
大难过后,李凤梧只觉空气都分外清新。
当然,善后的事情还得继续去做,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老狐狸不是,虽然我李家大获全胜,但我忙里忙活担惊害怕了这么久,总得有点收获。
没有带李伯,独自一人来到文宅。
果不其然,文启来那老狐狸看见李凤梧时,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的话却让李凤梧摸不着头脑:“嗯,小官人今日来了,我既是高兴又是郁闷啊。”
李凤梧哈哈笑道:“文先生有什么郁闷的?”
文启来笑笑,没有解释,昨日公堂上李家小官人做出巨大让步,证明自己没有看走眼,毕竟如果真要把柳家和郭秃子拉进来拼个鱼死网破,有着皇亲国戚身份的郭秃子掉不了一层肉,有太常卿柳相正庇护的柳家也不会就此没落,反倒是李家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不见得有好下场。
但如今却要分一杯羹给李家小官人,着实让人肉疼,肉疼啊!
分主宾坐下,李凤梧也难得给老狐狸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文先生不厚道啊,从柳家、郭秃子家、吴家以及那几位和吴家儿媳妇有染的员外那么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文启来讪讪的笑,“一点开胃小菜而已,在李家小官人眼里肯定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凤梧撇嘴,“少来。”眼睛忽然呆滞,文家小女陪着文蔡氏来到厅堂,亲自给李凤梧泡上一杯新茶,又臻首低垂回到文启来身后不远处坐下。
这是什么意思?
李凤梧有些拿捏不准文启来的意图了,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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