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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末风暴-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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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国振对于地图的重视可谓走向一个极端,每个虎卫都被要求学会绘制地图,这和开枪一样成为了他们的基本技能之一。在最新印刷的南海地图中,澜水三角洲(湄公河三角洲)中的一个被当地人称为“普利安哥”或者明国和安南商人称为“柴棍”的小村,被俞国振划定为“新杭城”的位置。这附近水网密布,多沼泽。流经此地的澜水分岔,也被俞国振命名为“吴江水”。

吴江水水深江阔。涨潮之时,在后世的万吨巨轮可以溯江直上,抵达新杭城。

在俞国振的展望中,这里将是华夏新的鱼米之乡。而此地土著,原属真腊,尚处蒙昧,对于他们的问题,俞国振的态度很坚决:愿意留下者彻底同化,不愿意留下者可以获得一笔补偿后离开。

“若是如此。准备工作现在就要开始,第一步就是去建水泥窑与砖窑,这些建筑材料必须就地解决。”俞国振在摊开的地图前琢磨了一下:“智先生的学徒如何了?”

宋献策眉头皱了一下,他对那位智先生完全没有印像。因此问道:“智先生?”

“是智一二先生。新襄的勘矿大师,他带着几个学徒正在会安附近勘矿。”章篪低声解释了一句。

宋献策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听说过这位智先生。据说新襄附近的几处矿藏,都是他带着虎卫和一帮徒弟探出来的。

他每次外出探矿,身边至少要带三个队的虎卫,对他的保护接近俞国振本人了。

俞国的问题不是对他们二人的,而是对叶武崖,作为留守。他掌管新襄的武备治安事宜,智一二的安全。也由他负责。

“前些日子接到会安来的消息,智先生的几个弟子,已经能单独探矿了。”叶武崖回禀道。

“既是如此,挑其中最好的三个去,先将水泥窑和砖窑建起来,从新襄会安调派人手过去,人数以三千为限,去者每年多一个月带薪假,再增一成的薪水,定级调薪上优先。真腊人和安南人那边都应该安抚好了吧,带一个营的虎卫去,军备多注意些——武崖,我任命你为新杭总督,总领新杭建设事宜,允你对周边不顺之土著进行征伐。”

三言两语之间,俞国振做出了决断。叶武崖挺身而起,大声应命,而宋献策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喜色。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大的方略被俞国振采纳。

在新襄与会安,俞国振拥有无可比拟的号召力,这里绝大多数百姓,都是俞国振从死亡线上救出来的,不少人家里甚至供奉着俞国振的长生牌位——虽然俞国振本人对此是严令禁止,可人家私下里供着,他也没有办法。因此,在得知他又要建新杭城,报名之人极为踊跃。

“你也想报名?”

老雷一脸惊讶地看着王保宗,神情有些异样。

王保宗憨憨笑了一下,用力点头:“这边我帮不上什么了,跟着老雷师傅学得一身种田的本领,总想着亲自去试一试。”

老雷师傅是新襄良种研究所的负责人,有关种田事宜,他便是专家。他是雷王成族人,前年才从江西来投靠雷王成,因为极擅农事,又读书识字,便给俞国振简拔起来。他看了王保宗好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那边可不如新襄,听闻比起会安还要湿热。”

“我知道,去年我去过会安一趟,为的是搜集稻种。”王保宗道。

老雷师傅挠了挠头:“你若是想去,那便去吧……你媳妇呢?”

“也去,娃儿还小,只能先跟着去,不过听闻会有医院的医生和仙姑随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曾经从贼、在崇祯八年初被俞国振俘虏然后反正过来的王保宗,在新襄已经呆了两年整,他亲眼见到新襄发展壮大起来,几乎每天都有变化。最初时,他是带着喜从天降的幸福感感觉这一切的,但从崇祯九年初开始,他就生出别的心思。

崇祯九年初,他与同样从南直隶来的一个寡妇贺氏成亲,贺氏带着一个两岁的娃娃,王保宗对他视若己出。而且贺氏也是能生养的,如今又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真弄不明白,你为何会想去那里,以我见,新襄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安次之,就是紫禁城让我老人家去住,我也不干……”

老雷叨唠了几句,他确实不大理解,王保宗为何会放弃在新襄已经得到的东西,跑到新杭城去。那边可到处都是沼泽河沟,没有个几十年,只怕开发不出什么名堂来。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是南海伯救来的,我和我媳妇,还有我们家双喜儿。”王保宗开口解释道:“我们都是庄稼人,又没有什么本事,我年纪大了些,而且畏死,不能去当虎卫……南海伯的大恩大德,便是充牛做马也报不尽。此时南海伯号令前去开拓新杭,我会种田,又跟着老雷师傅学了一些农田水利,这恐怕是我唯一报答南海伯的机会了。”

老雷是后来赶来投靠的,自然没有王保宗的这种体会,听得王保宗如此说,他连连点头:“是,是,老头我想差了,嘿嘿,人老了,便想着……想着那个小富什么的?”

“小富即安。”

“是,是,保宗啊,看来你的夜校读得不差……”

王保宗嘿嘿笑道:“我家媳妇学得比我强,我差多了。”

“看来老头我也该去学一学了。”老雷嘀咕了一声。

新襄的夜生活是极为丰富的,俞国振可不允许治下之人太阳刚落山就爬上床玩造人游戏,他规定所有新襄百姓,夜间都要到各自的夜校进行学习。一块漆了黑漆的木板,一盒白色的粉笔,再加上一间随意的空屋子,有时是一片空的晒谷场,便是夜校全部物质条件。夜校的教师,全是伤退或病退的虎卫,他们的战功和经历,让他们在民间拥有很高的威望,没有人敢因为他们年轻而轻视他们。一般来说,每旬要接受三日夜校教育,其中有两日是学写字和算术,还有一日则是“大义”教育。写字算术教的是些最浅显的东西,要求人人都能写自己的名字,看得懂市政发布的一般文告,识得数儿不至于计算错误。而大义教的东西就多了,既有华夏古老昌盛的文明,又有广阔丰饶的土地教育,当然,其中穿插得最多的,总是“南海伯如何如何说”。

夜校是强制性要求四十岁以下无论男女都必须去学,四十岁以上则自愿,老雷本身识字算数,年纪又有四十六了,故此对之没有太大兴趣。

“报名的人多不多?”老雷又问道。

“多着呢,只遣三千人去,报名的数字只怕都有五千了,这还只是咱们新襄,在会安恐怕数目还不只这么多!”王保宗道:“大多数都是和我一般想法的,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全是托了南海伯的福,南海伯既然说是有必要去建新杭城,那便去呗!反正也不是说一去就不回了,我还想着在新襄买屋呢!再过几年,双喜那小子能上学了,我便可以回新襄!”

“那你可就得赶紧攒钱。”老雷嘿嘿笑道:“如今住的屋子,你还不满意?”

“倒不是不满意,以前咱们哪里住过这么好的屋子?但前些时日去看了一下子由路那边,啧啧,那儿的宅子可是真好宅子,虽然还小了些,可住在城里,要那么大做什么?”

子由路是新襄新近延伸出去的一条道路,它与轨车道平行,通向新港码头。这里也在建新襄的第一处花园小院区,全是三层的独院屋子,虽然院子不大,也就是百来个平方,但那屋子当真是富丽堂皇。只不过这些屋子的价格极高,这也是俞国振想着法子将发到新襄百姓手中的现银回笼的方式之一,当然它的配套也当得起这个价格。

“老雷师傅你还想着叶落归根?”王保宗笑道:“倒不如在这里再娶个婆娘,你这一房便在新襄开枝散叶!”

老雷笑了笑,没再吱声。

第七卷四零零、号令一声大潮起(三)

霍彦阴沉着脸。…

虽然形容枯槁,但他身的那股锐气还没有消失,相反,显得更为浓烈。不过放在以往,那是英气逼人,放在现在,却像是只刺猬,随时都有可能炸成一团。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新襄了,但他却没有到船头去看的心思,虽然在他所处的船舱中,能听到外边的欢呼——和连波号一起来的,除了他之外,所有参谋团幸存成员都来了,就连将岸这个耽罗总督和俞大海这个渔政局副局,也同船回来。

目前耽罗岛剩余的是顾家明与荀世禄,将岸和俞大海委托二人代行他们的职责。

船身震动了一下,应该是靠港了。

霍彦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出了大漏子,虽然直到现在,他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门敲了两声,然后被推开,将岸走了进来。

“到新港了,小官人就在外边迎接,你是现在下去,还是等小官人船来拜见你?”

一路都是和声细语的将岸,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刺了他一句。霍彦对他怒目相视,将岸却视而不见,转身便又出去了。

霍彦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挺身而起,整了整身的制服,穿过狭窄的过道,爬了甲板。

迎面的海风,他大步来到船舷边。

因为离开新襄有一年半时间。所以他走的时候。新港尚未建成,所以对他来说,新港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虽然他心情压抑,可当看到这一片片的码头设施和远处的库房、军营还有炮台、灯塔,仍然惊讶了一会儿。

目光收回之后,便看到了俞国振。

连波号的水手与渔政局陆战队员列好了队,正在接受俞国振检阅,俞国振一一敬礼检阅。当到了的参谋团成员时,俞国振除了还礼之外,还一一和他们握手。最后是将岸与俞大海。面对将岸,俞国振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到了俞大海时,俞国振拉着他的手道:“大海。在皮岛你做得极好!”

俞大海心里原本是有些惴惴的,皮岛之战中,他确实是为了能给建虏更大的杀伤,而有意延缓参战时间,若是他知道岛情形,毫无疑问,他是会提前加入战局的。俞国振的话语,让他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又向俞国振行了一个简礼之后他道:“原是我该做的,只可惜做得还不够好!”

六月份的新襄气候相当热。俞国振笑道:“先去那边棚子里歇会儿,国威大哥准备好了绿豆汤和酸梅汤,清清火。”

众人向着码头边搭着的棚子行去,这是一大片雨棚,原本是为了储放一些不能被雨淋湿的货物,面积倒是不小。

走到一半,将岸想到一件事情:“唉呀,倒把他给忘了……孙震,杨旗,你们回去。把那家伙带过来!”

俞国振微微一愣,两名虎卫参谋小跑着回到船,他们从霍彦身边经过,都没有搭理霍彦,而且是直接跑进了船中底舱。过了会儿,一个人被他们押了过来。

“这是?”俞国振有些惊讶地看着这被押近来的人。

“尚可喜。建虏的智顺王,大汉奸!”将岸得意洋洋地道:“这可是俞大海献给小官人的礼物!”

此前的军报中,俞国振只知道大败建虏,却不晓得,他们竟然把大名鼎鼎的尚可喜生擒活捉,而且还弄到新襄来了!

俞国振看着尚可喜,尚可喜同样盯着俞国振。被俘至今,都有三个多月,他一直未死,便是等着这一日。

“你便是……南海伯?”他颤声问道。

“我是俞国振。”俞国振微微皱了一下眉,倒不是收到这个礼物他不高兴,而是觉得……带这家伙来,恐怕比较麻烦。

望着这张年轻的脸,尚可喜嘴唇动了动,万千心事,化成一声长叹。

他跪倒在俞国振面前:“可喜父祖皆为国尽忠而死,可喜不肖,认贼为父,只因觉得大明再无出路,而今见了南海伯,方知大明英雄尚未尽矣。可喜罪不容逭,只求速死。”

他是真正服气了。

俞国振的经历,他也约摸知道一些,从剿灭乡里水匪开始,到与流寇数次交锋,再到现在两次大败建虏。他这些时日一直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能够在短短的六年之内做出这么多事情来。方才在船眺望新襄新港,他立刻知道,这座港口绝对不是大明任何一个地方官能建成的,做到这一点的,唯有俞国振。

一个能建设能打仗的南海伯,这就意味着无论是军略还是政略,他都不必依附于大明原本的体系,可以建立起自己的体系。若是依附于大明原本的体系,也就意味着将与这个腐朽不堪的体系一同烂掉,相反,能建立起自己的体系,则意味着有可能浴火重生再建一个新的“大明”。

“把他扶起来,好生招待……这样一个人,你们带到新襄来做什么。”俞国振沉吟了一下:“不过既然送来了,也算是废物利用,国威大哥,你让法务署的人把他接过去,准备公开审判,去年自京畿来的百姓,可以在他们当中寻找此人罪状。”

此语一出,尚可喜愕然。

他跪下求死是假,求活路才是真,在他看来,俞国振肯定是一代枭雄,正需要各方人物来投,至少要做出一个虚怀若谷的模样出来。却不曾想,俞国振连正式对话都没有和他说一句,便做出了处置,“公开审判”这个词,听起来就有些可怕!

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说,就被两虎卫夹起,又拖到了一边去了。

倒没有肉体的虐待,心高气傲的虎卫对虐待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兴趣不是很大,不过这也幸亏高二柱不在,否则高二柱的情侦系统对此的兴趣会非常大。

“回信使传来的消息说你们在皮岛击败了建虏,倒还不知竟然将尚可喜都抓了来。”俞国振重新坐下之后示意众人一起坐下,自有卫兵呈消暑的汤,他喝了一口后又道:“那边情形究竟如何了?”

“情形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也不好说我们是胜还是负了。”将岸笑了起来。

虽然他如此说,但从他的神情,俞国振不难判断出,无论是胜是负,对新襄来说都是不错的结果。

“皮岛没守住,东江镇也彻底完了。”将岸道:“最终我们还是退出皮岛,实在是补给跟不,无法与建虏打消耗战。”

这是皮岛之战给将岸的最大感受,对于新襄来说,皮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耽罗,因此他必须为守卫耽罗留下足够的物资。谁知道建虏会不会又心疾发作,跑来攻击耽罗岛!

而虎卫的物资补给要从新襄运过去,这个距离也太遥远了。虽然还有青岛口这个中转,但经营的时间还很短,青岛口处囤积的物资也不算多。

“嗯,原本就犯不着为了皮岛与建虏死拼。”对于他们的选择,俞国振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东江镇二十余万百姓,有十七万被我们转移到了耽罗岛,朝鲜人帮了大忙,他们供船供粮,这十七万人如何处置,还要请小官人做主。”

将岸提到这个的时候,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俞国振愣了愣,旋即明白:只怕撤离皮岛之事,这厮背地里还做了些手脚!

“此事你安排得好,但是十七万人到耽罗,吃喝拉撒都是大问题,乘着现在还南风,我们得再派船北进。大头是粮食……可以就近解决。”俞国振淡淡地道:“十余万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运回新襄,快也要一年时间,从新襄运粮过去养着成本太高,你们可以去倭国征粮。”

竟然俞国振口气平淡,但“从倭国征粮”五个字,还是让将岸听出一股狠厉。

显然,若是倭国不主动配合征粮的话,那么少不得要给他们找些麻烦了。

“提到倭国,还有一事,倭国平户的一个什么天童,叫天草四郎时贞的,派人去寻欧夷援助,船飘到了耽罗,为我所救,此次人我也带来了,还请小官人处置。”

“天草四郎时贞?”

虽然俞国振并不熟悉倭国这段时间的历史,但对这个名字他绝不陌生。曾经是街机游戏里的重要反派,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他兴致大起:“这厮向欧夷求援,这又是为何?”

“这厮是一神邪教的信徒,自称什么天童,在平户、岛原一带为人治病,影响颇大。如今倭国幕府严禁天主,故此其有意勾连欧夷起事。”

俞国振还真不知道天草四郎时贞在历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物。听到这,他不由得大笑起来:“引狼入室者,便是此人了……咦?”

引狼入室,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引虎入室呢?

他看了将岸一眼:“你是如何想的?”

“倭国越乱越好,乱,他们就要兵器甲胄,就有多余的人口。”将岸毫不掩饰地道:“故此,小人有意给予他们一定的援助!”

俞国振的眼中也闪了一下,他想到地图的一个点。

目前吞并倭国,他还没有这么强的实力,但是,给德川幕府惹些麻烦,有耽罗这个据点在,那可是绰绰有余了。

第七卷四零一、号令一声大潮起(四)

那群倭人的事情说完之后,将岸的话题又回到了皮岛攻防战来。

沈世魁离开皮岛后退至鹿岛,结果被华清号轰退的硕托等人也到了鹿岛,损兵折将的硕托便拿平时没有多少兵马的鹿岛出气,一顿乱打后才知道,东江总兵沈世魁竟然在这岛。沈世魁最终被擒,落入马福塔手中,马福塔见他身的军大衣好,便要他脱衣,沈世魁这时倒展露出气节来,坚决不同意,斥责建虏“每欲杀人,夺其衣裳,已为习惯。杀我之后,沾血之衣,由尔自取”,马福塔怒极便杀了他,当真将染血的军大衣得意洋洋地穿在了自己身。

沈志祥则退到了石城岛,在得知沈世魁死后,自称东江总兵,寻监军副使黄孙茂要总兵敕印,黄孙茂不给,他便杀了黄孙茂。他收拢沈世魁的败兵,再加石城岛之兵民,总共得了一千七八百人,便以此投靠建虏。

建虏折损了一个尚可喜,却得了一个更清楚皮岛虚实的沈志祥,而且在闻知初攻不利之后,黄台吉便遣阿济格等率援军与硕托会师,继续攻岛,在僵持了半个月之后,登莱兵损失也过了一千,这种情形之下,还是顾家明带援军来打破了局面,他们奇袭铁山,烧毁了建虏和朝鲜船只近百艘,迫使建虏无法大规模出海。而将岸乘机转移皮岛和东江诸岛百姓。偶尔还岸去抢夺人口。借着夺来的朝鲜船,一批批转运民众至耽罗,大约在四月底时,转运全部完成,他们也正式放弃皮岛,退回耽罗。

故此,这一战的最后,是建虏如愿以偿得到了皮岛,解除了这根卡在嗓子眼里的鱼刺,新襄得到了十七万人口。试验了新的武器、战船,孙临得到了功劳,而大明朝廷则得到了孙临的几封大捷战报和两千多建虏首绩。

“看起来各取所需啊……”俞国振听完后哈哈笑了起来。

“那是,听闻朝廷要给孙临加官晋爵。”将岸笑眯眯地道:“但愿能多拨些银子给孙临。也让我们节约一些。”

“你话里有话啊。”俞国振皱了皱眉:“有什么不能当众说的?”

将岸目光在众人面前转了转,倒都是熟悉的人,唯有宋献策,他此前并未见过,不过看这个外貌矮丑的人所处的位置,应该也值得信赖。…

“既是如此,那小人就直说了。”将岸挺起胸,神情肃然:“小官人,孙总兵与咱们不是一条心,他想的。无非是借着小官人的帮助为他立功升官光宗耀祖,若有一日朝廷与咱们有了争执,他不会站在咱们这边!”

将岸这话说得极为大胆,这甚至可以说是新襄的高层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出,新襄有可能会和朝廷起冲突。

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觉得他说的不妥。

现在新襄所采用的政策,对于日渐散发出腐尸臭味的大明来说,几乎都是不可饶恕的:不经八股选拔官员的制度,不专注教授四五经的学堂,还有。高达一成五到三成的商税!

大约对大明朝廷里的高官来说,那一成五到三成的商税,是他们最为难过的东西。除了粮食、食盐等生活必需品税低一些外,新襄对来此贸易的商人征收的税款之高,几乎让所有商人咂舌。他们也曾经想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方式绕过这个税额,其结果自然是不仅要如数照交。还得付出一大笔让他们肉疼的赔偿。

俞国振的表情却有些复杂。

他能说将岸说的不对么?将岸不仅一片忠心,而且,他在耽罗独当一面显示出他不一般的掌控能力,从战略眼光到战术细节,都让俞国振心中大为宽慰。但是,所提的孙临与他的关系却不同一般。

倒不是因为两人间因为方家女儿产生的亲属关系,孙临和方以智,都是俞国振在这个时代少数谈得来的同龄朋。比起张溥之流来说,他们率直得多,相互间的帮助不少,而且在某种程度,志同道合。

他们都对这块土地充满感情,只不过俞国振认为这块土地叫华夏,而孙临却以为她叫大明。

“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会控制规模的。”俞国振在迟疑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后干脆地道。

“是,小官人英明……”

“少对我拍马屁,若不是看着你此次做得极妥当,少不得踹你一脚——宜娘身体如何?”

俞国振将话题转到了罗宜娘身,他得到消息,罗宜娘已经有身孕,正是因此,将岸此次南下,并未与她携行。

“来时还好,嘿嘿听闻主母也有孕在身,还未向小官人道贺!”

“宜娘有孕,我这边就不留你,你歇息几日就继续北,主持耽罗事宜。倭国之事,我允你专擅,除了华清号之外,伏波号、玄策号也随你北,另外,待武崖去新杭城之后,我再派更多的船北去支援你。此次我们尽可能只用自己的船,不用寻郑家。”

听得此话,将岸心中一动,脸色微微变了:“和郑家的关系?”

“如今有些紧张,郑一官有些贪心不足,而且他器量也太小了,次分他的人手,他在大员岛也只有两万余人,几年的功夫,连荷兰红毛都斗不过。”俞国振小小地贬了一下郑家。

事实,他们与郑家的关系,随着双方实力的变化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如果按着俞国振的意思,他还是希望能继续维持这种某种程度的盟身份一段时间,反正这又不影响他扩充自己的实力,可是郑家却不适应新襄渔政局的壮大,特别是当华清号北被他们看到之后,龙门岛外就时不时有郑家的船转悠了。

“若是如此,伏波号和玄策号还是留下?”

“只靠这两艘战列舰,不足以同郑家在海正面决胜负,他们可不是没打过海仗的建虏。”俞国振摇了摇头:“与其将它们留在这里让郑家感到威胁,倒不如送去积累些经验,我希望等到我真正需要与海强敌对决的时候,渔政局拿得出手。”

“公子只管放心,渔政局必不令公子失望!”

俞大海在旁边兴奋地道,他是知道伏波号与玄策号的,在建华清号的同时,这两艘的图纸便已经绘制出来了,建造的材料也已经准备完毕。故此,五月底的时候,这两艘战舰彻底完工,从而极大增强了新襄的海军实力。

当得知又有两艘华清号同一级别的战舰交给渔政局之后,俞大海在流口水之余,也知道这两艘只怕一艘要交给罗九河,另一艘则会交给荀世禄,却没有想到,俞国振竟然将两艘都拨到了耽罗,这岂不意味着,他手中有三艘超强战舰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俞国振笑道。

“呜呜!”

就在这时,他们听得了响亮的笛声,俞国振没有再谈别的,而是回头望去,将岸、俞大海等也跟着回头,只见一连串轨车在马的牵引之下,顺路而来,每一辆轨车都坐满了人。

一共是十辆轨车,在车站处排成五列,然后车的人纷纷跳了下来,迅速排好队伍。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还拎着一个大包,大伙都笑嘻嘻的,看模样满是欢喜。

王保宗便在这些人群当中,他没有排在队列中,而是站在队列之外,因为他如今被任命为新杭城生产建设兵团农垦部部长,也算是被普通市民称为“首长”的人之一了。

“这是?”将岸认得王保宗,这五排队列里他至少认识其中百余人,因此好奇地向俞国振问道。

“今日我在新港,可不是来接你们的,而是来送他们,新杭城生产建设兵团,兵团总督是武崖。你给我拉了十七万余人,我总得有地方安置他们,准备在澜水三角洲建新杭城,以新杭城为中心,沿周围水道,先建六到八座镇子。”

“生产建设兵团?”

这个词让将岸很感兴趣,他问道:“小官人,这个机构是怎么回事?”

生产建设兵团乃是众人商议的结果,兵团之首称为总督,下设军务部、农垦部、建设部三个部,军务部掌管战备和司法,农垦部掌管囤垦与水利、河道还有渔业,建设部掌管砖窑、水泥窑和新镇建设。用俞国振的话来说,这就是放下兵营、农田和矿场。这也是总结了新襄、会安和羿城的经验,特别是羿城建设不如意的教训后才商议出来的。

听完俞国振的介绍之后,将岸道:“那我们在羿城是不是也如此安排?”

“那是肯定的,十七万人只怕要分两到三年才能运到新襄,在这个过程之中你有的是操心的事情,靠你一人怎么也忙不过来。羿城除了这三部之外,还应再设一个教育部,教育部负责两件事情,一件是十七万人的孩子教育,必须让他们为自己能进入新襄而自豪——有多少十二岁以下孩子?”

“这个……六千九百一十五人。”

听到这个数字,俞国振短暂地沉默了。

以人口比例而言,孩子的比例再怎么也应该占到五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这十七余万人中,应该是有三万左右的孩子,但结果却只有六千九百余人,这背后,定是无数血泪斑斑的故事。

“建虏造孽!”不知是谁人说道。

“建虏造孽!”许多人回应。

第七卷四零二、号令一声大潮起(五)

等了许久,霍彦也没有等到谁来传话,他只能孤零零地站在远处,看着俞国振在棚子里与众人说什么。

隐约能有他们的话声传来,但都断断续续的,没有完整的意思。霍彦也无意去猜,他脑子里各种各样的念头乱成一团,到后来就全部化成了恐惧。

当看到一队队人都排列齐整后,俞国振来到他们面前,开始大声讲话,他悄悄向这边近了几步。

“大伙来新襄之前,都听闻钦州乃是蛮荒之地,结果大伙看到了,这里分明就是未发掘的宝藏之地;大伙未见会安之前,都以为那是有去无回的域外绝地,结果大伙也知道,如今会安一年产粮高达一百一十万石!”

俞国振说的一百一十万石,是崇祯九年秋粮和崇祯十年夏粮加起来的数字。如今整个会安有一城九镇,人口十二万,主要从事开垦、耕作、建筑、加工、矿冶、纺织等行业,其中农业开辟出了水旱良田二十八万亩,而且这个数字在今年将会变成四十万亩以上,大多用于粮食种植,还有约三分之一左右的土地则种植经济作物。从棉花、茶叶、果树,到甘蔗、橡胶等,都为新襄的工业发展提供大量的原料,比如说棉花,现在新襄纺织业所用棉花就基本能够自给。再如蔗糖,如今各种漂亮的粮果,成了新襄的一项重要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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