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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国不太平-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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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原本向北面逃走的贼兵,竟然又返身绕道到东面通道处,加入战斗行列。
  僧格林沁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有想到,贼兵竟然好像知道他会来夜袭,提早埋伏设下陷阱。
  原本想着袭杀贼酋,如今却连贼酋的影子都没见着,便伤亡惨重,甚至连骑兵主力都被围困。谁也想不到,刚才还好好的桥,一下便能被炸得粉碎,将自己陷入孤岛重围。
  如今,只能往东面的通道冲出重围,想到这,他奋力挥动马刀,怒吼一声,鼓舞士气:“弟兄们,冲杀出去才有活路!随本王杀!”
  说完,一马当先,领着身边的数百亲兵,奋力朝东杀去!
  而副都统德楞额和佐领苏克金等人,也连忙领兵跟上,奋力拨动战马,蜂拥而上。
  轰隆隆,又是数十发炮弹袭来,数十名清军骑兵人仰马翻,连同后面的战马,也绊倒十余骑。紧接着,一阵疯狂的枪声大作,竟然是整个半岛的南北两边,还有东面三个方向,同时开火,疯狂地射来。
  清军一下便倒下二三百骑。


第597章 僧格林沁的末路
  僧格林沁大惊失色,他发现,贼兵分明是想将他们这二千余骑兵封锁在这庄园的中心,类似孤岛一样,然后三面开火,将之悉数歼灭在此!
  看着一波猛过一波的火枪弹雨射来,僧格林沁心在滴血!这些被火枪击中的骑兵,大部分都是科尔沁铁骑,都是他黄金家族的族人战兵,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出征剿匪,镇压贼兵,击杀长毛,纵横大清。可没想到,如今要都惨死在这小小的庄园!
  僧格林沁大吼一声,激起众骑兵狂热的战意,纷纷猛冲向前。但接下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给惊呆了!
  侧面突然几条火龙猛地喷出,将整个东面的通道给彻底封锁,这唯一能逃往外面的通道,被烈火给彻底挡住。
  竟是贼兵用了火油!用水龙将火油喷出,引起熊熊大火,将去路挡住。通道处原本有中弹战死以及受伤的骑兵和战马,一时间都被大火笼罩,纷纷着火烧将起来,尤其是还未彻底死去的骑兵和战马,惨叫嘶鸣,夹杂着毛发烧焦的腥臭味,异常惨烈,让人发寒。
  僧格林沁目眦尽裂,这该死的贼兵又用这招,偏偏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僧格林沁早就听说,贼兵在进攻天津前,便用过水龙砰火油点一片火海,阻挡马兵的战术,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威势!
  如今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强行冲出火海,与岛外的千余骑兵会合。
  但就在这时,东面原本是一片空旷的荒野,突然出现三千讨虏军将士,一步一步地踏着步伐,手持新式火枪,往岛外这千余清军骑兵杀来。
  而南北两侧的讨虏军士轮番开火,远处更有炮子不断落下,尤其是那几门野战臼炮,发出的榴霰弹,没发炮弹炸开,都是数名清骑兵受伤倒地。
  等外面的这千余骑兵反应过来,想将围拢过来的三千讨虏军将士冲散,却猛然发现,原本的千余骑兵,慢慢变成了八百人、六百人、五百人,而三千讨虏军将士已经赶到,布下三段击式密集阵型,真好将这撤离通道全部一字排开起来,猛烈的开了一轮火枪,硝烟弥漫之下,这在外面的骑兵除了被击毙的七八百余人,其余的四五百人,一下便溃散了,四处逃窜。
  这时,被围困在孤岛内的清军骑兵,也冒险开始冲出。
  周围枪炮声大作,僧格林沁也夹杂在中间,提马拼命冲出。此刻的他,心中也再没袭杀贼酋的念头,只是想带领着亲兵突围出去,本能的求生而已。
  进入了火苗之中,胡须、眉毛开始着火,他强忍住疼痛。继而,战马也开始嘶鸣起来,鬃毛着火让战马不受控制,发狂般乱蹦,僧格林沁狠狠地抓住马鞍,才没掉落马下。
  身边的亲兵不断栽倒,僧格林沁已来不及悲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冲。他压低身子,整个人几乎都趴在马背上,将被子弹射中的危险降到最低。
  耳边不停传来惨叫,和火炮的呼啸爆炸声,时间很短,又很漫长,终于,他们穿过了火海,看见了对面不到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有二排密密麻麻的贼兵,在硝烟之中若隐若现。
  顿时,僧格林沁和一众清兵都泄了气!冲出火海,短短几十步距离,他们的二千余骑兵便减少为七八百人,如今再面对那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是三千人以上的贼兵,还都是远程杀伤的火枪,死路一条。
  僧格林沁第一次明白了穷途末路这句词的真正含义。他心中充满悲凉和绝望,用干渴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大吼:“科尔沁草原的勇士们,随本王杀贼,效忠皇上,报效大清!”
  身披先皇道光御赐的明黄盔甲,这还是当初铁帽子王爷多尔衮南下中原时所批戴的战甲,汇集着大清的气运和荣耀,此刻紧紧地包裹着僧格林沁。盔甲外边,是被烈火烧焦了好多个破洞的咸丰御赐的黄马褂,威风凛凛,僧格林沁斜握马刀挥舞着,将骑兵排成一个尖尖的锥形战阵,冲向不远处的贼兵线阵。
  而护卫着僧格林沁身旁的,是副都统德楞额和佐领苏克金。苏克金手持一面黄色旌旗,迎风招展,尽管战旗烧焦多处,无时无刻激励着身后的蒙古将士,让他们发出嗷嗷地犹如野兽般的嚎叫,纷纷挥舞着马刀,跟着僧王身后,冲向贼兵。
  野战臼炮射出的榴霰弹不时爆炸在高速冲锋的清骑兵群中,猛烈的爆炸将榴霰弹内的金属碎片射得四面八方,爆炸的硝烟,让众清军完全看不清楚对面的贼兵面孔,只是模糊地一片人影。
  而刺鼻的硝烟硫磺味道,呛得僧格林沁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后不时有坠马的亲兵痛苦和绝望的哀叫声,僧格林沁知道,贼兵在猛烈地开火。耳畔边传来一声大吼,左侧的爱将德楞额中弹,惨叫着栽倒马下。僧格林沁悲哀地扫了一眼,心中一片悲凉,战死沙场,便是他们这些蒙古将士们的归宿。
  一阵风吹过,将硝烟吹散,面前只有十余步的贼兵面孔都已经清晰可见了。僧格林沁狂吼:“杀!杀出去!”他一马当先,犹如一支利剑,戳向贼兵阵营。
  啪!一枚铅弹射中他的左肩,巨大的冲击让他剧烈地晃动,差点摔下马来,但他强忍住剧痛,加紧马鞍,右手中的马刀已经高高扬起,冲入阵营的那一刹那,便是他收割贼兵首级的时刻。
  然而,让这些清兵绝望的是,面对他们的冲近,贼兵竟没有一丝慌乱,第一排的火枪手退后几步,第二排露了出来,却是长矛手。手中二米余长的长矛,斜插地上,排成了一串由长矛组成的密林。
  百余清军在高速冲刺下,连人带马冲了上去,便仿佛是自己将自己撞在长矛上,而躲在长矛手身后的火枪兵,还在时不时地开火。
  手持黄色战旗的佐领苏克金,也被几发铅弹击中,一头栽下马来。那烧焦的战旗,犹如枯柴般倒了下来,被旁边犹自冲锋的僧格林沁和一众亲兵们的战马,踏碎在地。
  此时的僧格林沁,头脑一片空明。他没有看身边,却清楚地知道,原本身后跟随的数百人,如今只有二百骑不到,并且还在不断掉落。幸好,已经冲入了贼兵阵营中。
  他手中马刀如飞,看向最前面的一名长矛贼兵,劈砍过去,那名长矛贼兵头一歪,躲过飞驰的一刀,然而僧格林沁顺势往下一拉,马刀闪过,一道血光,那名长矛手的半个肩膀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随着鲜血喷了出来,扔下长矛,惨叫起来。
  随着冲刺的战马,僧格林沁又翻动马刀,劈断两杆刺向他的长矛木杆,已来到第二排,挥刀劈向一名还有些稚气,面带惊慌的火枪手。
  砰的一声,迎面而来的一枪,还未享受劈砍的快意,僧格林沁只觉眼前一黑,他感觉自己脑袋中钻进了几只小虫子,紧接着便是脑门处的阵阵剧痛,他甚至来不及叫喊,便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头脑中也是一片短暂的停滞。
  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的这一瞬间,僧格林沁头脑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也许是回光返照的原因,他仿佛回到了科尔沁草原,变回当初的那名穷苦牧羊小子,在大草原上牧马放羊,欢快唱歌。
  如果人生能重来,他不愿意再做一名满身荣耀的蒙古王爷。也许,当初就不该离开家乡,来京城参加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的嗣子选拔。
  他的脑中,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永恒地定格在一幅草原的画面:一轮夕阳,洒着柔和的晚霞,照耀着开满鲜花的草原上,只是那处草原上,没有一名憨厚的牧羊幼童。


第598章 载垣改名“那奴儿”
  次日天一亮,讨虏军打扫战场,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整个三贝子花园四周,满是清军骑兵的尸体。特别是园内中间岛上往东的通道,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短短几十步的通道,便堆积了近千清军的尸体和数百余匹战马烧焦的战马。
  清理战场的讨虏军将士经过通道,还能闻到一股肉香,却不知道是马肉香味,还是让人想呕吐的人肉香味。
  倒是又缴获了上千匹战马,让冯云山很是一阵欣喜。来到北地,没有战马,组建不了骑兵,便无法在北方立足。
  僧格林沁的尸体昨晚便被搜获,不过今日一早才送到冯云山面前。看着这个在历史上赫赫威名的蒙古王爷,头部被火枪弹丸击中,伤口不大却极为致命,但从外表看,甚至很安详,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临死前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冯云山命令士兵将这个蒙古王爷的头颅割下,用用石灰和蜡腌制一番,便派人往北京城内射入一封信,要求城内的清军拆毁“京观”,用里面的曾天养的人头来换僧格林沁的首级。
  对于曾天养,冯云山一直记在心上,惦记着什么时候将他请回广西紫荆山中好好安葬。此次有了这个僧格林沁的首级,废物利用一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还未清扫完战场,石达开和谭绍光等人,便率领着甲九师的三千余名马兵,将在怀柔西南茶坞驿处俘获的清妖皇后等后妃,以及怡亲王载垣,还有朝中重臣的文武官员数十人,全部押送到冯云山面前。
  经过一次伏击,缴获了二千多匹战马,加上原来的千余匹,便组成了一支三千多人的马兵,也小有规模!
  对于一应清宫内的后妃,冯云山忍不住上前悄悄,却见8名后妃,除了玫贵人徐佳氏是汉军旗人,有些汉人血统,模样端庄些外,其余的7名妃子,包括皇后钮祜禄氏,都是极为一般,虽说不上丑,但至少谈不上好看,更别说有多美貌了。
  想到这里,冯云山不由有些同情咸丰起来,难怪这位在历史上爱到圆明园内找宫女,甚至去热河夏宫找寡妇,也不愿意面对这些后妃。
  下令将这些哭哭啼啼地后妃押入一间别院全部关押起来,冯云山不无恶意地想,虽然难看一点,但赐给手下将领,给咸丰带几顶绿帽,还是蛮享受的。想到这,他几乎要当众宣布,哪位将士第一个攻下北京城,便让他挑选一位后妃作为奖励。
  对于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冯云山并没有召见,只是让刘胜邦与谭绍光进行交接,将这些官员都扣押起来。让刘胜邦出面,领着一些王府卫士,好好修理这些大清的重臣一番,看看谁愿意归降。
  看见被王府卫士扣押过来的怡亲王载垣,冯云山很是感慨。昔日的亲王,如今竟成了自己的阶下囚。
  他亲自进行劝降:“载垣,你可愿降本王?”
  载垣双眼满是血丝,面上几道血痕,身上的石青色五爪金龙亲王补服也都被撕碎的褴褛不堪,看来,是吃了不少苦楚。
  仿佛没听见冯云山的问话一般,载垣一声不吭,目不斜视。
  “放肆,狗清妖,圣王问你话,竟敢不理?”身旁的刘胜邦怒喝道。
  载垣还是不理,直接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谭绍光道:“圣王,刘兄弟,此妖头甚是崛强,我看很难劝降。还是直接斩首,一了百了!”
  听见这话,载垣的脸上不经意地抽搐了几下。
  冯云山看见,微微一笑:果然还是怕死!便故意对刘胜邦道:“也好!既然是清妖的亲王,这颗头颅却是有用,可以好好保存,用石灰腌制好的话,需要多久?”
  刘胜邦一本正经地回答:“圣王,属下手艺精湛,适才将那叫什么僧格什么的蒙古王爷,那颗头颅好大,完成腌制也就半个多时辰便可。”他再仔细看了看载垣,又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惹得载垣浑身一阵哆嗦,继续说道:“像他这颗头颅不大,很快便能腌制好,半个时辰都不用。只是不知圣王要这头颅用来做什么?”
  “示众啊!本王要让城内的清妖们都好好看看,不归降本王,与圣国作对的下场!顺便还可以打击城内清兵的士气,让他们没心思守城!”冯云山说的理由倒是很实在,不过,却让闭上眼睛的载垣心中更是忐忑。
  想想,这是粤贼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与他们根本没道理可讲的,自己装作不理会他们,搞不好还真的被砍了头,那可就糟了。载垣心中暗暗地思索着。
  可真要自己投降这贼酋,不说自己堂堂王爷曲身事贼,丢份不说,还会背上背弃祖宗的罪名。但这些,与脖子上的人头想比,实在是可以忽略。载垣心中明白,面子再重要,也比过不自己命重要。
  眼前这关,该怎么过去才好?
  他正在思索如何才能自救,这时,冯云山却朝刘胜邦问道:“胜邦,北京城内的那些人都联系好了吧?”
  “都联系好了!对方不再要求我们封他们为王,降低为侯爵爵位,再赐给一张免死铁劵,便答应献城!”
  “唔唔,很好!要是那些个满清王爷,都如这位怡亲王一样,我圣国就没这么容易攻克北京城了!”冯云山嘿嘿一笑,继而一正脸色,道:“闲话少说,还是早些将他首级腌制好,让人连夜挂在北京城外,杀杀守城的清军们士气!”
  刘胜邦答应一声,便抽出牌刀,朝载垣走来。
  听见一步步走近,载垣猛地睁开眼睛,开口道:“圣王饶命!载垣愿降!”
  冯云山闻言,哈哈大笑,一把抓住载垣手臂,道:“王爷果然是明白人,既如此,本王想想,你归降圣国,本王便封你为侯爵,怡汉侯吧。怡汉侯,你却是要好好珍惜此次机会,为圣国出力!”
  载垣挣扎着跪倒在地,拜道:“奴才遵命!”
  听到这满清的王爷自称奴才,跪拜自己,冯云山不由常舒了一口气。二百多年了,自己也算开了个汉人的头,第一次让一位满清铁冒子王爷自称奴才跪拜汉人!
  刘胜邦放回牌刀,却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白纸,道:“还请怡汉侯签写这份归降圣王的效忠书。”
  矜持一丢,载垣已经完全没了满清亲王的高傲,像条听话的哈巴狗一般,连忙照做。
  冯云山笑道:“很好!怡汉侯。如今便由你写信,给北京城内的一干重臣,对他们进行劝降。另外,圣国的将士和百姓对于你们爱新觉罗氏甚是怨恨,若是得知你是爱新觉罗氏,只怕会群起而攻之,因此,本王决意给你另取名字,彻底与满清划清界限,如何?”
  载垣心中发苦,但如今他为鱼肉,只能任由冯云山摆布,只能厚着脸皮求道:“求圣王赐性命!”
  “既如此,便姓那吧。叫那奴儿吧!”冯云山却是想起了后世那个著名的满族歌后的姓氏,便直接套用这个姓好了。
  载垣无奈,心中即便是在滴血,还只得连声道谢!
  刘胜邦又将载垣带下,陪同着一道去劝降那数十位满清重臣。


第599章 北京城人心浮动
  北京城内恭王府内。
  奕訢被自己的福晋瓜尔佳氏烦得一夜都没睡好,心中却惦记着僧格林沁的消息,便索性出了卧房,走到正厅,没想到一假寐竟然就睡熟过去。
  昨晚,奕訢收到一封来自自己岳父桂良从贼营传来的信。取出一看,奕訢傻眼了!
  桂良在信中告诉他,不待他向粤贼的圣王提及那件机密的事情,粤贼早就已经派兵袭击了北狩的皇帝一行。并且,还俘虏了皇后和怡亲王载垣,还有数十名朝中重臣。大清的脸却都丢尽了!而且,那贼酋似乎野心极大,对王爷所提议的黄河以南地区,似乎并不满足,很有可能直接向将我大清赶回关外。
  桂良郑重地提醒自家女婿,不要再想着固守北京城,还是早做打算,要不彻底与粤贼合作,要不,早点离开北京城。最后,桂良求奕訢早点派人将自家搭救出来。
  奕訢一看这封信,便知道,自家的岳父已经被粤贼给控制了,所写的,虽然没有明说,却从头到尾都是劝说自家献城投降或是率领守军弃城逃跑。
  搭救他?怎么搭救,不就是要交换么?他桂良值一个北京城么?自己若真是献城投降,那也许自己能做个闲散王爷,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在大清,自己更加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哪怕是撤回关外。自己想要的,是重振大清。可这一投降,自己的名声就毁了,在满旗族人中就彻底没有威望了。
  因此,奕訢心中很明白,自己不能向粤贼投降,除非粤贼答应与自己划黄河而治,粤贼退兵至黄河以南,这样保住北方的大部分地区。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不大可能了。粤贼的野心很大,北京城已经是难以保住了。
  但就算如此,奕訢也要拼死抵挡,直到事不可为,他才能领兵逃离北京,否则,无法向自己那皇兄交差,也没办法跟大清的列祖列宗交代!
  奕訢暗自思索着,却迷迷糊糊地睡去。
  王府里的下人自是不敢惊醒他。
  天色大亮,这时,一名王府侍卫急匆匆地闯进正厅,看见奕訢扑通一声跪在面前,大叫:“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奕訢猛地被惊醒,睁开眼,倒没有生气:“什么事情,贼兵又在攻城了?”
  这两天,贼兵时不时会小规模的袭扰内城,但却没有大规模进攻。而北京城墙高厚,城上火炮众多,防卫森严,倒也不怕贼兵一下攻下来。对于这点,奕訢还是很有信心的。
  “王爷,僧王昨夜领兵五千余骑,出西直门,夜袭三贝子花园的贼营,结果遭遇贼兵伏击,几乎全军覆灭。”侍卫带着哭腔,“王爷,连僧王也不幸战死。可恨那贼兵将僧王的头颅拿在城外,要求那‘京观’中的一个叫曾天养的贼头的颅骨与之交换!”
  啪!奕訢一惊,将手中本来要准备喝茶的瓷杯摔落在地,摔得粉碎。
  “怎么会这样!?”奕訢内心掀起滔天波澜,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清的第一猛将,蒙古王爷僧格林沁竟然会战死!这位蒙古王爷,可谓身经百战,纵横沙场,但没想到,竟然会死在贼兵手中。
  昨天,还威风凛凛的僧王,豪气万丈地要领兵夜袭贼营,目的便是将贼酋斩杀或抓获,但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便成了贼兵手中用来交换的一具头颅!多么残酷的事情!
  奕訢只觉混身寒颤,巨大的恐惧漫延全身。
  尽管僧格林沁对皇兄忠心耿耿,并不买奕訢的帐,但奕訢却清楚他对大清的忠心,对其欣赏有加。如今,这位大清最后的猛将战死,以后还有谁能率领大清的勇士们抵挡贼兵?
  贼兵到底是有多强?才会在一夜之间,将黑夜里偷袭的僧王兵马全部击溃?
  奕訢只觉大清前途更是一片黯淡。若不是知道北京城坚固,他几乎就生出立马撤兵逃走的念头来。
  “便去西城的‘京观’中将那曾天养的贼头拿去交换吧!要把僧王好好入殓安葬。将此消息赶紧报给皇上吧。”奕訢一阵哀叹,无奈地挥挥手道。
  僧王一死,北京城的防务已经无人统领了。城中的那帮满蒙将领,奕訢清楚,那都是帮吃喝玩乐的家伙,真正能战的已经不多了,而且没有一个人能像僧王这样,在军中有巨大的威望,能让京中清军听从指挥,奋勇作战。
  如今,也只能是自己和穆荫两人统领城内军队,与贼兵对抗了。
  奕訢想到这里,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急急忙赶往城楼,巡查城上防务。
  ……
  二个时辰后,僧王领兵夜袭贼营战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北京内城。一时间,整个北京城都人心惶惶,行色匆匆。内城居住的,都是满旗贵族与皇亲国戚,此刻一听僧王战死的消息,便犹如天塌下来一般。大家都清楚,北京城之所以觉得牢固,是因为有僧王在主持防务,但如今僧王一去,大家坚守的心思,也变没了。
  不到中午,便有数家王亲国戚聚集在一起,商谈对策。
  “这北京城,本王看是肯定守不住了,不如大伙早点商量下,怎么办才好!”有名年老的郡王首先提议,年纪越大,越是贪生怕死,这名世袭的郡王首先就将北京城守不住挂在嘴边,诱导众人弃城逃走。
  “是啊,闲王爷说的对!依本王看,我大清入关二百多年,坐了汉家二百多年的江山,也够了,是时候回关外祖地去了!”
  “就是,连皇上也情知守不住京城,早就逃往热河行宫,而且,半路上还被贼兵袭击!我看,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不要等贼兵越来越多,想跑都没法跑了!”
  “僧王一死,还有谁能守住北京城?便是奕訢那小儿,只怕如今也在府中收拾细软,早做准备了吧!各位王爷、侯爷,这北京城本就是汉家的东西,如今我们满旗人,住了二百年,再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大家安静下,依本王看,大家都有相同的心思,只是没人领头,更没有好的借口。本王不才,倒有个主意!”那位被称为闲王爷的郡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皇上不是去热河巡狩,半路遇袭了吗?不如大家一起立下个字据,按上手印,联名上奏皇上,要求去热河行宫护驾!这样,便有了一个好理由离京,又塞住皇上之口,难以怪罪下来!”
  “太好了!闲王爷不愧是我大清智囊,这主意却是妙极!”


第600章 一边在战,一边要逃
  农历十月初七深夜。
  镇国公敏珠尔色丹、不入八分辅国公齐丹两家,率领家兵携家眷三百余人,从城东北角安定门的侧面缒城而下,逃往城外;
  镇国公巴勒西奇、不入八分镇国公松其尔固、镇国将军隆德多以及三名奉恩将军,也同时率领家眷,从城北安定门和德胜门之间,缒城而下,逃离北京城。
  农历十月初八下午,北京城内已经传遍了众多镇国公领头逃离北京城的事情。
  甚至,连旗人碰面,也都寒暄一句:“你几时走?”
  “今夜便动身,要不一起?再不走,只怕贼兵便要破城了,只怕走不了了!”
  “那便说定了,今晚二更时分,安定门处见!”
  随着人潮的涌动,到初八傍晚时分,已经大半个北京城内的旗人都偷偷地传言着晚上出逃的事情。
  满清的北京城中,满汉分城而居。满蒙旗人,都居于内城,而汉、回等族人,都居于外城或者城郊。
  而内城连绵四周城墙有七八十里,城墙内心为夯土,内外壁上均以条石为基础,上则包彻城砖,高达十米,城墙基础也是十余米厚,坚固无比。
  内城一共九座城门: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这九座城门的守卫和门禁、巡夜,都由“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也就是俗称的九门提督衙门来负责。
  九门提督,一共二万多人,分布在内城的各处城门防守。但九门提督的军士,从未出城作战,只是捕拿盗贼,巡查打更之类的,根本从未见过血腥,又怎会有多少战力?
  而内城以皇城为中心,由八旗分立四角八方——两黄旗居北:镶黄旗驻安定门内,正黄旗驻德胜门内;两白旗居东:镶白旗驻朝阳门内,正白旗驻东直门内;两红旗居西:镶红旗驻阜成门内,正红旗驻西直门内;两蓝旗居南:镶蓝旗驻宣武门内,正蓝旗驻祟文门内。防卫森严。
  目前,因为被咸丰调走,出城交战和圆明园中被击溃后,北京内城还余下的八旗战兵,主要有骁骑营近三万余人,护军营一万二千余人,火器营四千人,健锐营二千人,另外,还有步军营近一万五千人和亲军侍卫数百人。
  也算是兵员济济,但可惜的是,这些八旗兵中,都是世袭子弟,早失去了祖辈们的血性。自康熙年间,早在吴三桂反叛自立时,八旗军中便无一员大将和上万的八旗兵士敢主动挑起征讨吴三桂的大任,以至康熙连连哀叹,最后还是以满汉一家的说法,由新组建的绿营汉兵平定三藩之乱。此时距离满清入关尚不足三十年。
  如今,经过乾隆年间的国力强盛,北京城内的八旗兵更是养尊处优惯了,渐安舒习,又都是皇亲国戚,纪律败坏,日趋柔弱,战斗力日益降低。到现在,已经纯粹是一帮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
  讨虏军的甲一师将士从城东攻打东直门和朝阳门几次,但都未能有多大效果,轮轰火炮数百发炮子,但城墙纹丝不动,只是些许砖石有些坑坑洼洼而已。
  于是,负责城东主攻的林凤祥与城南的罗大纲商议,从城南的外城处打开缺口,攻城。
  而这时,谭绍光返回了甲九师,将甲九十的二个炮兵团和二个主力步兵团调遣至外城,准备从外城攻打内城。
  北京外城城墙周长有28里。外城共有七个城门,其中靠经内城东侧有东便门,西侧有西便门。外城七门都有瓮城和箭楼,但各城楼都比内城矮小,因此,清军虽然放弃了外城,但外城楼上,靠近内城楼边处地方,一直难以有讨虏军将士上城,一上城楼,便被清军火炮轰击。讨虏军虽然拿出原本位于外城楼上的火炮对轰,但因为内城墙比外城墙高,清军居高临下,一下便将外城墙上的火炮给击毁、哑火,讨虏军将士也折损百余人。
  不过,谭绍光率领甲九师抵达后,形势一下便为之一变。
  甲九师的二个炮兵团,直接采用团里配置的二十余门克虏伯线膛炮连续开火。由于克虏伯线膛炮远比内城城墙上的清军火炮要射得远和准,没过多久,也就十余轮炮击后,崇文门和宣武门两处城楼旁边的火炮便纷纷哑火,倒也不是城楼上的火炮全部被摧毁,而是城楼上的炮手被几轮火炮炸死数十人后,便全都四处躲避,不再开火。
  见状,负责督战的军机大臣兼兵部尚书穆荫大怒,命令步兵统领耆英带领督战队直接驻守城楼之上,见炮兵逃走,便是斩首,接连斩杀二十余人,终于止住了清军的逃窜。
  由于仰角的角度问题,从外城内射往内城城楼的炮子,无法直接击中清军架在城楼上的炮体,无法彻底摧毁火炮。清兵炮手被逼重回火炮,架设大炮,又与外城对轰起来。
  谭绍光一见占不了多少便宜,大怒,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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