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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国不太平-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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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立他为世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会不会反对。对于一般人来说,立长不立幼,这是传统。
冯云山担心的是,自己迟迟不确定,冯癸方和自己的这帮手下便会认为将来必定是长子继位。到时若是有变,便会造成国体动荡。
而且,等冯癸方长大成年了,便会拉拢自己的一些手下,或者是一些手下会主动投靠他;而等程岭南或苏三娘他们生下儿子后,说不定也会凭着与自己的亲密,为儿子争取位置,那时可就难办了。
思索一会,冯云山便感觉自己头大。他不由苦笑自嘲:“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自己正当壮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的这帮手下还没有逼着自己立储。”
当下心念通透,还是先打败满清再说。自己可不能跟洪秀全他们一样,才占巴掌大地盘,便想着称王称帝的。
想到这里,冯云山又想起翼王石达开将掳走冯癸方的贼人全部释放,而且还不准透露主使之人。从这一点,冯云山便可推断出自己原本的猜测是对的。
掳走冯癸方的贼人,确实是太平天国的人。但原本,冯云山猜的是东王杨秀清,但从石达开的反应来看,他要保护这个主使之人,而值得他维护的,应该不是杨秀清,而是另一位:天王洪秀全!
想到这,冯云山心中一阵愤怒!同时也庆幸自己离开洪秀全是多么的正确。
这让冯云山更加看穿了自己的这位所谓的表兄。为了权利地位,再怎么亲密的人,也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他跟杨秀清根本就是一路人。
第479章 天王的怒火
冯云山念叨着洪秀全的时候,他的这位表哥,正好也在念叨着他。
“什么?得恩你再说一遍?”此刻,一向只顾编写天父诗的天王,暴怒起来。
“陛下,前几日,得恩派王府侍卫去请南王世子来天京,本已差不多大功告成,他们已经到了太平府地界,还有一两日便可抵达天京城。不料却被翼王的堂兄石祥祯率部拦住了,将他们交给了翼王。陛下,看来翼王还是忠于南王啊,他一听是南王的世子,便将南王世子保护起来,还将得恩派去的那些侍卫赶回了天京城。”
“侍卫难道没有跟翼王透露他们的身份吗?”洪秀全喝问道。
“透露了!他们过了安庆之后,因为长江水道上都是天国的势力范围,便已经拿出了腰牌佩戴在身上。翼王肯定可以看见这时天王府的腰牌。只不过,看来他没将天王府的腰牌放在眼里。”蒙得恩添油加醋道。
“啪!”怒不可遏的洪秀全将手中精美的茶杯摔烂在地,骂道:“姓石的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洪秀全怒气冲天,他精心安排的事情,拿捏住南王的软肋,眼看就要成功,没想到竟然被石达开给破坏了,而且,在知道是他洪秀全的旨意,还敢违背他的意愿,简直就是公然与他对抗!
到底谁才是天王?到底天国应该听谁的?
当然,翼王他还尚未放在眼里,更可恶的是那个烧炭工出身的东王!
翼王最多是不听话的疯狗,而东王,则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大患,对他有了极大的威胁,他其实更多的是对东王的愤怒。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东王杨秀清越发嚣张跋扈起来。
也许是他亲自带兵击败了江南大营的原因,杨秀清在整个天国的威望一下就空前的高涨,声势一时无两。甚至,洪秀全听王府侍卫通报,说是天京城中一些人甚至传言,天王已经退位,让位给东王了。
而杨秀清也越发得意洋洋,俨然以整个天国的救世主自居。
不但如此,最近一个月以来,杨秀清已经借口一丁点小事,连续两次搞出天父下凡来,话里话外都在吹嘘着,天父要将大任托付给他。
原本,洪秀全下令,凡太平军“见庙即烧,神像即毁”,佛庙、孔庙、岳庙、关帝庙等等妖魔邪神全部要扫荡一空,天京城内的朝天官、夫子庙、鸡鸣寺、莫愁湖、灵谷寺、大报恩寺塔等等地,无不被天兵毁灭。而且,对于拜上帝教义之外的书籍,洪秀全都定为“妖书”“妖言”,统一全部烧毁。
但没想到,半个月前,东王杨秀清忽然搞出个天父下凡来,将自己叫过去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当着众多朝中兄弟们的面,逼自己下令,以后要摧毁邪庙邪书,都要经过东王的批准才行,不准太平兵自行焚毁。
这无疑是打自己的脸面啊!
你一个烧炭工,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保护什么书?不就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更可恶的是,三天前,东王杨秀清突然一次搞出天父下凡,痛诉洪秀全搞的男女分营规定的错误,逼得洪秀全下令废除了男女分营,准许兄弟们夫妻同住,男女婚配。
而且,规定总制以上职务者,娶妻任意,总制以下卒长以上可娶二人,无职之人只能娶妻一人,收到了众多老兄弟们的欢迎和拥护。
这更是纯粹的打压自己,收买人心。
洪秀全当时看见老兄弟们纷纷赞扬天父仁义,关爱兄弟,他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兄弟们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个天父下凡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杨秀清假冒天父,打压自己的权威,抬高他自己的威望,更通过天父获得诸多老兄弟的拥护和爱戴,洪秀全就心如刀割。这些,本来都是自己的,就因为这个烧炭工会演戏,便让他都分了去。
平时分去也就算了,如今却让洪秀全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这个可恶的烧炭工,把自己逼得没有喘息之机了。
现在的洪秀全,最不想听见的便是天父下凡了。他甚至后悔搞出什么天父的名义出来,简直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翼王的事情,先不管他,等他下次回京,朕当面责问他。”洪秀全眉头一皱,对蒙得恩道:“东王府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禀陛下,得恩不敢说。”蒙得恩的吞吞吐吐,让洪秀全一阵火光。
“说!给朕老老实实说,有朕给在,天国里面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洪秀全其实也知道蒙得恩是故意激自己,他被东王训斥了好几次,早就对东王不满了,一直在自己耳边鼓动着,要打压下东王的嚣张气焰。可他不明白,东王又天父下凡这招大杀器,自己真的不太愿意招惹他,这种苦果,太难咽下了。
“东王府中的一些女官在传,东王私下常说要早点实现‘参拜天父永为我父,护卫东王早作人王’,还说这次保下这帮读书人和儒家书籍经典,目的是要让这些文人对东王他感恩,以便他们从内心歌颂他,给他正名,让天下人皆知‘四海之内有东王’。”蒙得恩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一个东王,好重的心机……”听完蒙得恩的话,洪秀全怒极反笑,“他真以为朕是摆设不成?圣教是朕创立、南王一手发展起来,这个天国也是朕创立的,他杨秀清不过投机取巧,有点功劳而已,朕甚至为了安抚他,将南王都压到下面,还在他的地位之下,他还要怎么的?哼!”
见洪秀全动了真火,连打压南王这等隐秘之事都说了出来,蒙得恩心头大震:这次,天王可能是真的要对付东王了。
想想也是,换了是自己,也会对杨秀清恼怒万分的。
东王目前不但把持军政大权,现在连教中的教义也要来插手了,实在是太过份。
越来越密集的天父下凡,下一次,便斥责天王一次,天王的威望随着这些下凡,越发地减弱。而他东王,却日益高涨。这让作为天王亲信的蒙得恩都深感不安,何况是天王本人?
正在这时,天王府几名卫士匆匆赶进来跪倒禀报:“小人拜见陛下,东王府的人来报信,说是天父又下凡了,请陛下赶紧前去聆听教诲。”
蒙得恩一听,长大了嘴巴,这东王搞什么鬼,一月下三次凡?这,这不是将下凡当成玩一样了么?
洪秀全更是面色铁青,犹如脱光了衣服在台上被人欣赏一样,但又不得不去。自己是天王,天王的基础便是圣教教义,是天父的二子,人间的主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备真龙轿?难道让朕亲自走过去啊?”
第480章 最后一次天父下凡
两名卫士连忙跑出去招呼着准备天王的专用真龙轿子。
不过,另两名卫士却未挪动步伐,有些难于开口般艰难地言道:“陛下,天父传言说,不但要你去,还要幼主也一同前往。”
“要幼主去干甚?幼主才五岁,哭闹着惊扰了天父。便朕一人前去就行了!”洪秀全下意识地一口拒绝。
东王府中。
理政大殿的大堂之上,坐在东王椅上的杨秀清,此刻半躺着,浑身战栗,口吐白沫,紧逼的牙关突然开启:“快去将秀全那小子给朕叫来!”
一旁跪伏在地的几名王府卫士,连忙领命而去。其余的一些女官,仍是跪拜在地,头都不敢抬一分。
而作为“天父”的杨秀清,此刻却眯着眼睛,靠着椅子假寐起来。
不过,看似平静的东王,若是有人仔细一看,便能瞧见他心口的极不平静。
清妖江南大营的击破,可以说,整个天京的危机已经基本解除。这样的泼天大功,可天王没任何表示,甚至觉得是他祷告天父的结果。
杨秀清不得不做出点事情来,让天国的将士明白,谁才能真正地带领他们走向胜利。因此,他觉得那个整天只在宫里呆着,诵经祷告的天王,该正式退居幕后了。
为了这一天,他甚至不惜冒着让北王和翼王壮大势力的危险,答应让他们离开天京出征清妖。目的,就是要逼迫天王答应,加封自己。
一字并肩王!以自己的功劳,对天国的贡献,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闭目养神的杨秀清,脑中却飞快的转过种种念头,他内心异常的激烈:呆会,要是天王不答应,到底要不要给自己的外甥林大基打个暗号呢?
只要自己摔掉手中的茶杯,外甥林大基便会率领数十名牌刀手从殿后的暗室冲出,可以想象,自己便能取代天王,成为天国第一人。
但这样一来,在外的北王、翼王等人,便会讨伐自己,尽管自己不惧怕他们,但终究理亏,届时,整个天国便会陷入内部纷争之中,将士的士气想必也会低落,容易被清妖趁虚而入。
而最好的结果,便是天王答应自己条件,彻底退居幕后,自己也会给他一个太上皇做,让他享近人间富贵。而自己则带着天国奋发图强,彻底灭亡清妖,重建人间天堂。
希望天王能明智地选择。
杨秀清主意拿定,全身放松,刚想真的闭目养神,门外的两名女官在殿外高声禀报:“天王驾到!”
听见这个声音,杨秀清猛地睁开眼睛,望向殿外。
只见天王洪秀全已经在俩人的牵扶下,缓慢往理政大殿走来,他身后的六十四人抬明黄龙轿,远远放在大殿之外。
入了殿内,洪秀全对旁边跪在一旁的众人看也不看一眼,径直朝殿上主座的杨秀清拜倒:“小子拜见天父皇上帝。”
“秀全,你可知罪?”天父借用杨秀清的嘴,大声喝道。
跪伏在一旁的众位女官和王府侍卫均是心头大震,但身子却丝毫不敢动弹半分,纷纷张大耳朵,凝神倾听天王和天父的对话。
“小子驽钝,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天父教诲责罚。”洪秀全竭力装成惶恐的模样,身子也在颤抖,到底是恐惧,还是强力压抑的愤怒,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朕来问你,东王领兵破清妖的江南大营,硕大功劳,为何不赏?”天父(杨秀清)问道。
“这……禀天父,小子准备等破了清妖的江北大营,再一起封赏。”洪秀全找到了个理由。
“这么说,你也承认东王的功劳是很大,必须要重重封赏才是了?”天父喝道。
“是!”洪秀全一脸郁闷,这该死的烧炭工,你有完没完了啊,强行逼迫朕要封赏,只是,如今天国大权本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上,而且你已位及人臣,再封赏岂不是跟朕一样了?
洪秀全忽然心头一震:莫非,这烧炭工打的是这个主意?要逼朕让位给他?
洪秀全还未来得及细想,“天父”又厉声叱责道:“你与东王皆我子,东王有大功劳,何止称九千岁?”
洪秀全一呆,抬头看向杨秀清,只见对方眼中精光一闪,似乎蕴含一股杀气,而殿后的屏风后人影晃动,似乎暗藏了不少人。
洪秀全一下便冷汗都冒了出来,心头一股恐惧弥漫。而且,“天父”手中端着一杯茶,而洪秀全心中很清楚,杨秀清并不喜欢喝茶,这不正是戏文里的摔杯为号的戏码吗?
洪秀全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去证实杨秀清到底有没有谋逆的打算,他告诉自己,一切忍让,过了这关再说。
于是,洪秀全恭敬地答道:“东王打江山,亦当是万岁。”
“天父”再问:“东世子(东王长子)岂止是千岁?”
洪秀全咬咬牙,只能屈辱地答道:“东王既万岁,世子亦便是万岁。且世代万岁。”
“天父”见目的达到,满意地笑道:“我回天矣。尔兄弟互敬互爱,并手开创人间天堂。”
说完,“天父”一阵剧烈的摇晃,跟着又是一阵非人般颤抖,便变成了杨秀清。他猛地睁开眼睛,故作惊奇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天王洪秀全,连忙爬下座椅,假惺惺地扶起洪秀全,告罪道:“二兄,你这是怎么了?”
洪秀全心中恨不得一个耳光摔过去,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只能微微一笑,道:“四弟,刚才天父下凡过了。根据天父的旨意,为兄特诏命封你为万岁!恭喜啊,天父这么看重贤弟。”
“是吗?多谢天父皇上帝的厚爱,多谢二兄封赏。秀清定当率领天国将士,奋勇杀敌,消灭清妖。”杨秀清得意地笑道,手中的茶杯终于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上。
而洪秀全也稍稍心安,与杨秀清敷衍几句,便匆匆离开东王府。
洪秀全离去后,屏风后面,猛地跃出一人,正是杨秀清的外甥林大基,朝东王拜倒道:“东王,为何优柔寡断?错失大好机会啊。”
杨秀清笑道:“如今这样,不是更好?大基多心了!”
林大基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
回到天王府的洪秀全,顾不得后背还未干的冷汗,马上将门紧闭,唤来蒙得恩。
“得恩,你说,如今朕该怎么办?”洪秀全将刚才在东王府发生的事情跟蒙得恩讲了一遍,问道。
其实洪秀全心中早已拿定主意,只是心情激动,与蒙得恩说说话,只是平复一下心情而已。
杨秀清,必须除掉!
这次表面上是逼自己封他为万岁,实际上已经是谋求取代自己,逼自己退位了!洪秀全心中很清楚。
更让洪秀全心惊胆战的是,刚才东王府中殿后屏风背面,到底是不是一大堆手持兵刃的士兵,时刻准备对自己动手?洪秀全真的不敢肯定。
绝不能任其这样下去了!
一个烧炭工而已,竟然跳到自己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当初的“天兄”——西王肖朝贵死了,如今这“天父”——东王杨秀清也必须死,这个天国,必须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自己!
而且,还可以……洪秀全眼前一亮,心中更加坚定起来!
第481章 洪秀全的布置
“陛下,这东王已经是明显有谋逆之心了。只是如今军权都在其手中,天京城内的三万太平兵,大部分都听从他的号令,想要除掉他,只怕不易啊!必须趁其不备,一击致命才行。”蒙得恩作为洪秀全的心腹之人,在一旁出谋划策,只是,都是些空话。
洪秀全点点头,他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谋划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原本,他是不想彻底除掉杨秀清的,因为天国确实需要他。即便是洪秀全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明白,这个烧炭工的确有些本事,将整个天国治理的整整有条,省了自己很多的事情,少了操心。
只要他以后宣布天父再也不下凡,再向自己认错悔罪,自己很有可能会原谅他,将他警告一番。
但如今,洪秀全却另有主意了!
一来,东王的谋逆让他心寒了,插手太多,自己有些控制不了,必须铲除了。二来,洪秀全突然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将杨秀清铲除,用来讨好南王冯云山。
这些日子,洪秀全也想似乎想通了,南王之所以不肯回天京,根子就在于东王杨秀清。他对于杨秀清和冯云山之间的那些事情,其实也有些清楚的。当年,杨秀清怎么踩着南王的肩膀,借势打压南王然后上位,洪秀全是一清二楚。
若是自己剪除了东王,再告知南王,南王必定感激在心。自己再封南王为九千岁,多多劝说,诚恳邀请他几次,依他的性子,必定会举整个南方来投。
到那时,天国可就拥有整个南方这么大块土地,地位稳固,便可一举击败满清,实现兴建人间天堂的梦想了。
只是,这天京城内的太平兵,大多听从东王杨秀清的命令,自己如何能才能剪除东王?洪秀全不由头疼。这也是他一次次隐忍,不敢轻易发作的原因。
正在这时,天王府的一名亲信卫士匆匆来报,说是二国舅赖文鸿领着东王的跟前红人——兴国侯陈承瑢前来求见,说有要紧是禀报。
洪秀全皱着眉头,而蒙得恩也是一脸担忧,道:“陛下,这兴国侯可是深得东王看重,为何今日会来见陛下?”
“既然是跟随二国舅来的,应当不是坏事。先见了再说吧。”洪秀全只能见招拆招。
稍后,赖文鸿和陈承瑢两人,在天王王府卫士的引领下,拜见洪秀全:“职下拜见陛下!”
“陛下,职下有天大之事向陛下禀报:东王要谋逆!职下特来检举,还请陛下及早应对,先下手为强。”陈承瑢急切而又小声地说道。
“哦,怎么回事?兴国侯你可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休得胡言乱语。”
“职下亲眼所见!”陈承瑢爬在地上,描叙自己看到的一幕:“东王内宫里,已经做了十余件龙袍,每日夜里,东王都偷偷地穿戴着玩耍。并且,东王府已经偷偷在调集兵力,依职下看,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起事。陛下,为了您的安危,还是早做布置才行。”
洪秀全心头一片冰凉,暗道:“东王啊东王,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朕不义了!”
嘴上却是一丝不漏口风,脸上声色俱厉道:“兴国侯,你如此污蔑东王,该当何罪?莫非以为,朕不会将你交给东王处置么?”
陈承瑢也清楚这只是天王的试探,爬地磕头道:“陛下,陛下一定要相信我!当初我因为燕王的马夫之事,无辜被杨秀清那厮责罚,被杖刑二百下,一个半月不能下床。还有,因我不能劝侄子陈玉成回到天国,便被东王无故咒骂,当众鞭打。因此,职下对东王本就心存不满,原本看在他也为天王办事的份上,听命于他,但如今他既要谋逆,职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我陈承瑢忠于陛下,岂能容忍这等小人加害陛下?”
陈承瑢说的那些,洪秀全其实很清楚。他心中早就信了陈承瑢的话,便道:“兴国侯忠心,朕甚是欣慰。可惜天京城的守军都被东王把控,他就算要谋反,朕也无能为力啊。”说罢,还揉揉眼睛。
陈承瑢立即跪地大声说:“陛下勿忧,城中守兵都在镇守天京各城门,并不在城内。天王可写下密诏,职下可以帮忙送出天京,只要诏令北王、翼王他们回天京城,出其不意包围东王府,先下手为强,便能平息此事。”
“可天京守卫森严,如何能出其不意进城?”洪秀全还是疑虑重重。
“陛下,您忘了职下如今的位置,署理天官正丞相之职,东王的大印经常使用,到时职下偷偷写好调兵令,假借东王的谕令,悄悄安排些兵马进城,并非难事。”
接着,陈承瑢又详细说了如何瞒过杨秀清秘密调动北王回兵“靖难”,如何瞒过杨秀清乘夜开门接应韦昌辉部队进城,以及解除东王王府的卫兵武装等计划。
洪秀全一听,暗暗点头,同时对陈承瑢充满警惕:此人太阴毒了。此次背叛东王,不知何时会不会背叛自己,等此事一了,必须想办法除去此人才行。
于是,洪秀全当即用含糊的字眼,写了两封藏密诏,交给服侍在侧的蒙得恩:“得恩,你速速派人将此密诏交到北王和翼王本人手上,让他们二人速领兵返回天京护驾。”
蒙得恩心头剧震,终于要开始了么。他连忙结果密诏,当即招来后来投奔自己的两个远方表弟,陌生面孔,手持陈承瑢配发的手令,领人趁夜偷偷出城,分头前往东面的句容、溧水和西面的和州、巢县,北王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分别驻兵在这两处。
蒙得恩和陈承瑢走后,洪秀全又独自静坐了一会,然后,又开始写起一份密信。
他这封信是写给南王冯云山的。既然要剪除东王杨秀清,便要将利益最大化。他想着,既然南王因为杨秀清的原因,不愿意回天京,那如今将杨秀清铲除了,南王回天京的障碍就不存在了。
自己为了他,忍心将东王斩除,依着自己这位表弟以前的性格,想必应该有些意动。自己再写信诚意邀请他回归天国,相信南王不会拒绝自己。
洪秀全越写越兴奋,他仿佛看见了南王率领十万部众来天京,觐见自己,宣布重新回归太平天国,跟随自己杀清妖的场景。
到时,整个中华的南方几省,这么大块土地,便全是天国的领地,也就是自己的。相信不久便可以消灭清妖,占领中华大地全境,建立无上的人间天国。
洪秀全沉醉在洪家的万世基业的快乐之中。
第482章 天京变乱(上)王杀王
天京城外八十余里的句容县城内,韦昌辉疲惫地躺在县衙后堂榻上,三名侍女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揉捏着双腿。
十余天前,他欢天喜地地领着手下三千将士离开天京,出征句容和溧水两县。本以为,可以跟随在东王堂兄、国宗杨辅清大军的后面,捞捞战功。
没想到,杨辅清竟然直接抄水路抵达镇江府丹徒,再出征丹阳,完全绕过了句容和溧水两县。不仅如此,还将丹徒境内乡下的零星清兵全部赶到了句容境内,导致句容县城清军从原本的不到千人,增加到近二千人。
这样一来,害得韦昌辉费尽脑汁,亲自率部属猛攻几天,又对城内的团练许诺奖赏,这次在其充当内应下占领了句容县城。
十来天就这样过去了,原本他计划的几天内攻克句容和溧水两县,然后追上杨辅清大军合围丹阳和金坛,抢夺战功,看来泡汤了。
因此,他的心情很是不爽,正好,感觉到左边一位侍女手劲轻了一些,韦昌辉勃然大怒:“贱婢,竟敢偷懒。”
一脚将那名侍女踢翻在地,正欲继续踢打,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禀北王六千岁,天京有急报送到,来人说必须要亲手交给六千岁。”
“喔?天京来的急报,出什么事情了?快带来人进来,本王见见。”韦昌辉不再理会侍女之事,挥挥手将三名侍女赶出门外。
很快,一名普通太平兵打扮的男子被带到后堂,见到韦昌辉,便伏地拜倒:“小人见过六千岁!六千岁,天京出事了!这是陛下的密诏!”
韦昌辉脸色一变,霍地站起:“什么?密诏?”他急忙抢过密诏,一看,上面正是天王洪秀全的笔迹。
“原来是这样!东贼竟然要谋逆了?难怪天王发密诏诛杀东贼!”韦昌辉一脸正气地道:“本王身为天国的北王,对天王最是拥护不过,以前对东贼恭谨,不过是看在天国大计的份上,其实对东贼的嚣张甚是不喜,如今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却怪不得本王要响应天王诏令,诛杀此獠。”
说完,下令召集部属,准备集合手下太平兵,准备开拔,回师天京城。
安排完毕后,韦昌辉又唤来信使问道:“天王还传了密诏给谁?”
信使老实回答道:“小人不知。”
韦昌辉挥挥手,让人将信使好生招待好,实则是看押起来,免得走漏风声。
他在想,天王既然下令密诏,而且还指明要诛杀东王,看来与东王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了。既然如此,自己的机会到了。
韦昌辉是非常乐意收到这份密诏的。一直以来,天国很多人都以为他韦昌辉身为六千岁,乃天国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想不到他所遭受的屈辱。
和翼王石达开一样,一直被东王所猜忌,大权旁落,实际权力甚至连东王府的一个丞相都不如。而且,让韦昌辉怀恨在心的是,半年前的那件事情,因为自己的亲兄长与东王的堂兄发生争执,东王便以权逼迫自己,还得自己不得不喊着泪,亲手将亲兄长处以五马分尸的极刑,这种仇恨,刻骨铭心,现在,终于可以讨回来了。
次日一早,韦昌辉率领三千部属,以急行军训练的名义,紧急开往天京。
两天后的凌晨,天京城外的秦淮河边,正在巡查的汉西门守将突然发现,一大群士兵突然出现在河水之上,并且,将船只靠边,大群士兵登岸靠近城门。
“站住!你们什么人?”守将大声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本王奉东王之命,紧急回天京有重大军务,你小小守门将,敢阻扰我等?”城下,北王韦昌辉的亲信,北殿吏部尚书黄启芳叱责道,说完,将手中的盖有东殿大印的调兵印信高高扬起。
城上的守将虽然不敢出声,但仍坚持放下吊篮,让黄启芳将手令放入篮中,拉上城楼一看,是真的东王王府中签发的印信,写明调集三千士兵进城,盖了明明白白的东王印信。
可就算紧急调兵入城,也不用深夜凌晨啊?守将总觉着此事透出一股诡异,反正东王府距离汉西门很近,他刚想命人去东王府禀报,这时,东王面前的亲信、兴国侯陈承瑢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守将先是一礼,回禀道:“小人禀兴国侯,城外三千太平兵想要进城。小人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想让人跟东王通报一声。”
“嗯,你谨守守城职责,这很好。不过,他们是否有调兵印信?”陈承瑢问道。
“确有东殿的调兵印信!”
“混账,既然有东王的调兵印信,为何阻拦他们?这是东王的诏令,你竟然敢违背?”陈承瑢叱责道。
“可是……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调兵,过于奇怪,小人在想,是不是禀报东王一声为好?”守将小心翼翼的解释,但明显底气不足了。
“糊涂!东王日理万机,每日为天国和兄弟们操碎心,非常的辛苦劳累,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这糊涂蛋竟然去将他吵醒,这不是一点都不体谅东王?惹他发怒,将你斩首才好么?”陈承瑢一席话,吓得守将缩缩脖子,再也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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