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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战_丁猫-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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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穆青婉给李毅鑫穿上上衣，并且给李毅鑫系上扣子的时候，李毅鑫见穆青婉的头离自己很近，这才将嘴凑到穆青婉的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没有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这是一种进步。以后你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正常反应就合格了。那个大岛惠子是日本人派来想安插在我身边的女特务，这也是我要求你来我身边的原因。”
李毅鑫的声音很轻，几乎到了细如蚊呐的地步，穆青婉刚好能够听清。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笑了笑，表示自己听到了。
此时她的心中对于受到李毅鑫的表扬感到十分自豪，因为她知道今天自己的这场表演是成功的，也证明了自己能力的进步，对于在李毅鑫身边进行工作有了一点信心。
中午时分，李毅鑫和穆青婉刚吃过饭，穆青婉还在收拾碗筷，门外站岗的缉私队员进来报告说：“处长，您还没休息吧？外面有人求见。”
李毅鑫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见自己？于是问道：“是谁要见我？”
“不是见您，而是要见穆小姐。就是那个经常来叫卖鸽子蛋的小贩，如果您和穆小姐要休息，我就出去将他打发走。”那缉私队员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怎么回事？老吴怎么违反联络规定，这么着急上门来找自己？李毅鑫心中很疑惑，因为就在今天上午，穆青婉还去了红石柱街5号的联络点进行过联络的。
想到这里，李毅鑫嘴里淡淡地说道：“我就不见他了，让他进来，由穆小姐问问他来干什么。以后这样的人由清婉小姐接见就可以了。”
“是，处长。”那名缉私队员转身走了出去。
穆青婉也很诧异老吴的突然来访，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李毅鑫，只见李毅鑫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清婉，扶我上楼，我要回卧室休息。”
穆青婉将李毅鑫扶上楼的时候只听李毅鑫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等会你去见见他，他可能有急事，然后上来进房间见我。”
穆青婉点了点头，扶李毅鑫上楼进了房间，这才下楼来。看了看很拘谨地站在一名缉私队员身边的老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幸好早上您去我那里买鸽子蛋的时候说了您是这家的女主人，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您。您今天早上付的鸽子蛋钱数错了，多给了我五元钱，这不我给您拿来了。”
老吴一边解释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揉成一团的伍元法币，递给了穆青婉。
穆青婉的反应很迅速，知道这团皱巴巴的纸币中有纸条，立即将这钱接了过来，然后开口笑道：“你这人做生意很诚实，我都忘了这事情了你还记得，不错。”
老吴躬了躬身体，陪笑道：“我这生意很难做，很少有人愿意花钱买鸽子蛋补身体。您家先生经常光顾我的生意，我当然希望像您家的这种老顾客能长期购买我的鸽子蛋。这钱上肯定是万万不能出错的。”
“这就好，我看你还算老实，以后我们家买鸽子蛋就只在你一家买了。没别的事情了吧？”穆青婉故意说道。她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别人知道，以后自己去买鸽子蛋是个很正常的行为，有着足够的正当理由。
“没了，太太，我告辞了。”老吴在缉私队员注视之下走出了门。
穆青婉则手中抓着那团纸币立即上了二楼，她推开了李毅鑫的房门，发现李毅鑫正坐在桌子边，拿着纸和笔正等着她。
第376章 找个理由
穆青婉迅速走到了李毅鑫的身边，将那团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了李毅鑫。李毅鑫急忙打开纸币，果然发现了一张被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李毅鑫小心翼翼将纸条伸展开，之间上面写着：内奸的范围已经确定，为了防止有可能被内奸出卖的同志紧急转移重新适应新的身份，组织急需经费现大洋240元，由建中商贸公司账上支取，以公司分红奖赏的形式付给胡。侯
李毅鑫这才明白这是老候给自己的紧急命令，他立即将纸条揉成一团，划燃火柴烧掉纸条。
穆青婉有些奇怪李毅鑫为什么不让自己也看纸条，她立即提起笔在纸上写到：组织上下达了什么任务？
李毅鑫诧异地看了穆青婉一眼，也在纸上提笔写到：你怎么没有学习过工作纪律？我们地下工作的原则是不该问的别问，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涉及机密！
穆青婉一看，闹了个大红脸，确实，她自从接到命令来石头城协助李毅鑫的工作就立即动身出发了，没有人向她说过这方面的工作纪律。
于是她点了点头，继续写到：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由于李毅鑫说了这是党的机密，她肯定会遵守纪律，不再打听了。
李毅鑫这才点了点头，有划燃火柴将刚才与穆青婉笔谈的纸烧掉。其实李毅鑫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胡永强地下党员的身份是不能让穆青婉知道的，即便是他本人，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这是老候曾经交待过他的。
而李毅鑫当然理解老候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一个地下党员的身份必须要做到严格保密，不然知道这个人真是身份的人越多，那么他可能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想了想，李毅鑫决定让穆青婉扶自己下楼，他要打电话通知胡永强晚上自己这里来一趟。
当他拿起电话时，他想到了此时的胡永强可能还在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监狱那里和严复之讨论放人的细节，于是他直接将电话打到了严复之那里。
接电话的是尹群立，李毅鑫笑着问道：“尹副科长，建中商贸公司的胡经理还在你们那里吗？”
尹群立回答道：“李处长，胡经理正在和严科长讨论我们合作的细节问题呢。”
“那麻烦尹副科长叫胡经理来接下电话，我要和他说两句。”
不一会，胡永强在电话那头问道：“老板，您找我？”
“嗯，我有事情找你，但是你现在走不开，晚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李毅鑫淡淡地说道。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胡永强挂了电话，就听见严复之取笑道：“怎么？李处长对我们的合作现在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胡永强连连否认道：“严科长说笑了，说好的事情怎么会临时变卦呢？李处长是找我有点事，不过他知道我在您这里和您谈合作呢，也就没有催我，让我晚上去他家一趟。”
“那就好，合作的事情没有变化就好，我们继续。哈哈哈”严复之的担心放下以后，当然是很高兴，又和胡永强讨论起来……
等到胡永强和严复之完全谈妥，从严复之那里出来以后，夜幕已经降临。胡永强在路边摊对付了一顿，急急忙忙就往祥和里赶。
一进门，胡永强就看大李毅鑫正在院子里尝试着用拐杖走路，他笑着问道：“老板，您这看上去大好了呀，真是可喜可贺。”
“嗯，下午我让人上街去给我买了一副拐杖，今天皇军军医院的医生来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把腿上的夹板取掉了。说我可以使用拐杖走路了，所以我在院子里试试。走，进屋坐坐。”李毅鑫点了点头，说道。
等胡永强小心翼翼地跟着李毅鑫走进了堂屋，分别坐下以后，李毅鑫先开口了：“下午和严科长谈得怎么样了？”
“已经谈妥了，老板。今天我已经将名单和赎金数额都给他过了目，并且再他那里留了一个底子。明天一早，那些想捞人的在我那里交了赎金以后，凭我写的收据到严科长那里去领人。其实今天严科长那里已经开始放人了，只不过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据尹副科长说，今天放的人全是温主席直接打的招呼，他们一分钱都没拿到。我估摸着是严科长和尹副科长他们看着实在是眼红，才想到和我们合作来挣点钱。”胡永强向李毅鑫详细做了汇报。
“哦？那这次我们能够挣多少？名单你带在身上了吗？让我看看。”李毅鑫不禁好奇地问道。
“带来了，就在我身上呢。”胡永强连忙掏出名单，递给了李毅鑫。
李毅鑫接过来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本他以为这次捞人就只是挣点小钱，没哟想到这捞人的生意居然那么挣钱，光是分到建中商贸公司的钱都能有两千六百现大洋，这差不多是上次走私烟土所得利润一半。
李毅鑫心中迅速做出决定，一次作为奖励胡永强的借口。于是李毅鑫很满意地将名单还给胡永强，对胡永强表扬道：“胡经理这事情办得漂亮，我非常满意。现在这建中商贸公司真的是离了你不行啊，你看我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出面，全靠你在外面张罗，很好。”
胡永强见李毅鑫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当然很高兴，因为他从李毅鑫的态度中已经知道，李毅鑫这个汉奸已经完全离不开自己了，很多机密的事情也完全依靠自己去实际操作，这对于他地位的稳固是非常有用的。
胡永强连忙谦逊地说道：“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老板您在背后给我支持吗？没有您站在背后，其他人谁会认我这个生意人啊。所以老板你是对我过奖了。”
李毅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不不，你在建中商贸公司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这样，我特批三百现大洋给你，作为你认真勤勉工作的奖励。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要懈怠，再接再励，为建中商贸公司的发展壮大而努力。”
胡永强听说李毅鑫要奖励自己一笔钱，他高兴的连连说道：“老板您真是太慷慨了，这……这怎么使得？”
第377章 瞌睡遇到枕头
“这有什么？你好好干，以后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李毅鑫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此时胡永强心里高兴归高兴，毕竟李毅鑫这个汉奸居然能奖励他这么大一笔钱，这笔钱他完全可以上交给党组织作为经费。
但是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李毅鑫这个眼里只有钱的汉奸会突然提出给自己奖励？
如果说是因为看到这次捞人能挣很多钱？也不应该啊，原来帮着李毅鑫走私烟土、走私各种违禁的物资比如西药、军火等等也没有看到李毅鑫有什么表示，怎么今天突然开始对自己大方起来呢？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胡永强也不想管李毅鑫这么做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了，三百现大洋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李毅鑫接着说道：“你明天就到公司账上，将这三百大洋支出来，并且做好账目就行了。反正你这样以后好好跟着我干，那么我肯定亏待不了你的。”
胡永强喜笑颜开，连连称谢，嘴里一直向李毅鑫表着忠心，一副愿意为李毅鑫赴汤蹈火的架势。
等到胡永强出了李毅鑫家的门，这才往自己的住处走，结果他走到自己的家门口时，突然看到了自家门上比人用粉笔画了了一个圆圈，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乱涂乱画一样。
但是胡永强的心里去突然郑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是许文武要求立即接头见面的信号。于是他立即转身，急急忙忙向预定的接头地点赶去。
等他见到许文武时，他发现许文武的表情有些焦急。胡永强连忙问道：“许书记，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才回到家看到信号马上就赶过来了。”
许文武没有正面回答胡永强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现在是建中商贸公司的经理，是在管这个公司的钱吧？”
“对啊，怎么了？”胡永强觉得许文武有些奇怪，反问道。
“是这样，石头城地下党组织有一批同志必须立即转移并且重新更换掩护身份，人数有点多，所以需要经费来办这件事情。我想问问你能不能从建中商贸公司的账上弄点钱出来作为经费救救急。”许文武说道。
胡永强听了许文武这话，不由得着急了，连忙问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党内的大量同志紧急转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建中商贸公司的钱都是我管理的，但是李毅鑫那个汉奸看得紧，经常不定时来查账。一旦在钱上懂了手脚，他立马就会看出来。不过你放心，组织上如果有要求，我会立即执行，绝不犹豫！许书记，你说个数吧。”
许文武立即严肃起来，他把老候批评他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胡永强：“胡永强同志，你是知道党的地下工作纪律的，不该问的别问，很多事情是党的机密，在你的上级没有告诉你之前，你不能打听！有些同志需要紧急转移这件事情就是党的机密，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原因！现在组织上拿不出这笔经费，所以才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然都不应该给你说这件事。根据我的测算，一共需要现大洋240元，如果是法币，则需要更多。我现在以组织的名义问你，你能不能在不被李毅鑫发觉的情况下将钱从建中商贸公司的账上转出来？请你以共产党员的诚实来回答我。”
胡永强见许文武这么严肃，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他想了想回答道：“既然许书记这么郑重地问我，那我的回答是在李毅鑫不能觉察的情况下，我弄不出钱来，这是事实。如果组织上坚持，我可以将钱弄出来，但是要放弃建中商贸公司经历这个掩护身份。不过呢，如果是现大洋240元的话，我想我还是有办法的。”
许文武最开始听胡永强的前半段话，心已经开始往下一沉。他为什么要一直强调不能让李毅鑫察觉，就是因为胡永强目前的这个掩护身份相当关键，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胡永强离开这个位子。
但是当胡勇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许文武又见到了希望，他连忙问道：“什么？你有办法？是真的吗？李毅鑫能够察觉不到？”
胡永强很肯定地回答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是这样的，就在我来见你之前，李毅鑫找我去了他家一趟，说是要给我发一笔奖金，数目是300大洋，还说明天一早我就可以从公司的账上支取。所以，许书记，你说的那件事情没有任何问题，这300大洋我都会上缴给组织作为经费的。”
许文武当然大喜过望，他一把握住胡永强的双手，连声说道：“这太好了！简直就是想瞌睡了结果遇到一个枕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建中公司，吧钱拿到手，现在耽误一分钟都是在犯罪。”
“好，那么我们现在就走。”胡永强二话不说，拉起许文武就走。
在路上，许文武有些奇怪地向胡永强问道：“这李毅鑫今天晚上怎么突然善心大发，要给你发这么大数目的奖金？”
“我也感到有些纳闷，照理说李毅鑫这人也算是嗜钱如命的人，也不知道知道他今天发了什么疯，突然找我去说要发笔奖金给我。我自己也在琢磨，可能是最近他在养伤，建中商贸公司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帮他做。比如说最近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在火车站抓了一批女人，现在说是要释放，李毅鑫和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严复之两个人就联手在释放这些女人的事情上做手脚，大肆敛财。那些女人的亲属为了早点将将人从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监狱里捞出来，所以不惜花费大价钱。在这件事情上，全是我帮李毅鑫在跑腿，他能挣不少，所以才会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而给我发奖金，想要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他干。我分析来分析去，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管他呢，反正他愿意给，我肯定愿意拿，这笔钱交给组织作为经费就能解决大问题的。”
胡永强一边走一边给许文武仔细分析了一遍，他倒是觉得反正能为组织上挣笔经费也不错。
第378章 通讯办法
“嗯，对的，这种汉奸的钱不拿白不拿，何况他是主动给你的，也算是他变相对党组织进行资助了，我们还不念他的好。哈哈哈。”
许文武点了点头，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没有想到原本觉得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现在却意外地迎刃而解了。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建中公司，许文武用一个大包将那300大洋装好后离开了。他必须趁着夜色的掩护挨个去通知那些有可能被内奸出卖的同志，并且将每个人的经费都发到这些同志的手上。
当天夜里，石头城里一共有十二户人家在收拾家当，第二天一早都出门去寻找新的住处，然后做生意的关门，做工的辞工。到了第二天晚上，这些人家就彻底消失了，而在石头城的其他地方，有了十二户新的家庭搬进了新家。
这一切，李毅鑫并不知道，他已经取掉了腿上的夹板，开始使用拐杖了。这也促使他决定开始每天去缉私调查处上班。反正配给他的汽车他也一直在使用，并没有被取消这种待遇。
关键还有一点，自从他受伤以后，与中统方面的联系愈发困难起来，只有出门才有可能与扮作人力车夫的‘保镖’进行接触。
其实‘保镖’也同样心急如焚，因为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能与李毅鑫接触了，而在与中统总部叶副局长的电报中，他已经被叶副局长狠批了好多次了。
因为自从上次贺光宗在带着两箱丝袜回到重庆后，这两箱丝袜让叶副局长赚足了眼球，这种高级货对于重庆国民政府的高官们来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这也让叶副局长不仅仅是在经济上赚了很多钱，而且在很多政府高官的眼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能干的人，路子很野的一个人。
这使得叶副局长尝到了很大的甜头，再加上‘保镖’确认了李毅鑫并没有被刺杀身亡，因此他一直在给‘保镖’施加压力，要求其再次与李毅鑫建立起可靠而又能紧密联系的联络渠道。
‘保镖’拿着这个难题却毫无办法，他只能每天拉着人力车在祥和里附近转悠，等待着李毅鑫出门，好有机会能和李毅鑫接触。
皇天不负有心人，‘保镖’终于等到了李毅鑫出门的机会，他看到李毅鑫真是拄着拐杖出的门，还以为这是李毅鑫的腿伤已经好了，为了故意留给自己有合理的接触机会才这么做的。
因此‘保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主动拉着人力车上前搭话道：“先生，需要用车吗？”
李毅鑫看见‘保镖’过来，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缉私队员不要阻拦，然后说道：“你很会做生意嘛，老远就看着我腿脚不方便，所以过来拉活。好，我就坐你的车，去巷子口。”
还是按照原来的老规矩，李毅鑫和‘保镖’在众目睽睽之下利用‘保镖’找补钱的方式进行了一次联络。不过这次联络是单方面的，只是‘保镖’把一章小纸条夹在零钱之中交给了李毅鑫，而李毅鑫则并没有写什么纸条交给‘保镖’。
等到李毅鑫坐着小汽车来到了物资统制调查委员会大楼，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接连处理了积累起来的公务并且接见了处里一些人前来汇报工作之后，这才拄着拐杖将办公室们关上，打开了夹在零钱之中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很小，写得密密麻麻，李毅鑫不得不将纸条拿到距离眼睛很近的地方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在纸条上，‘保镖’转达了叶副局长的指令，要求他要立即想办法解决与‘保镖’能够经常联络的办法，同时叶副局长告诉李毅鑫第二批烟土已经让贺光宗押运上路了，直奔石头城而来，并且要求在烟土交易后让李毅鑫再想办法搞到更多的丝袜让贺光宗带回去。
李毅鑫看完后划燃火柴烧掉了纸条，他用燃烧的纸条点上了一根香烟，开始了思考。
很显然叶副局长对于他现在不能与中统总部保持经常而顺畅的联系感到不满，但是这个问题李毅鑫还真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解决。
现在李毅鑫的身边出有了负责警卫的缉私队员，他再与扮作人力车夫的‘保镖’进行经常性的联络非常不便。不管是直接接触和采用死信箱的方式都不妥。
其实原来李毅鑫有想过让穆青婉代替自己与‘保镖’用死信箱的方式进行联络，但是李毅鑫心中对于穆青婉搞地下工作的能力实在是没有底，他担心穆青婉和‘保镖’之间的联络会出现纰漏最终导致暴露。
该怎么与中统保持联络呢？
李毅鑫思来想去，突然灵光一现，要是能让中统给自己配备一部电台就好了，这样的话不是和中统和党组织的联络都顺畅了吗？原本他还想从野村英树那边想办法搞一部电台，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只不过，要把电台弄进家里还是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一定要确定家里有没有监听装置。自从上次的监听事件之后，李毅鑫就采取了最保险的措施，在家里从不和穆青婉以及尹群立用说话的方式进行工作上的沟通，都是采用笔谈的方式。
如果是将家里的窃听装置清理干净的话，那么就会方便很多，使用电台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发报的技能，李毅鑫在刚进中统的时候就学习过，虽然一直没有机会收发报，但是也不至于在与中统发报联系时会被中统怀疑，从生疏到熟练也是一个很正常的过程。
其实以前村上信之助也曾经承诺过他可以排除专业人员对他的家再进行一次检查，以确定没有窃听装置。
但是李毅鑫对于村上信之助并不放心，他有些担心万一特高课在检查他家时在安放窃听装置就麻烦了。
李毅鑫此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尹群立。
因为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也同样对于清理窃听装置是有办法的，上次何浪涛指使万春平对自己进行窃听的时候，还是严复之亲自上门来拆除窃听器的。
第379章 条件
对于尹群立，李毅鑫是绝对放心的。而因为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有办法查找和清理窃听器，李毅鑫想到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尹群立。
于是他将手伸向电话准备给尹群立打电话，想让尹群立到自己这里来一趟，当然，他已经想好了借口，那就是了解一下释放那些被关押女人的进度。因为有些女人他已经出面保出来，消息已经传开，已经有了更多的人已经找到他出面保人了。
正当他的手摸到电话机的那一刻，电话却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李毅鑫拿起了电话听筒，电话里传来了村上信之助的声音：“李桑，我听皇军军医说你的伤势好了很多，你已经开始到缉私调查处上班了？”
“确实是好多了，我现在腿上的夹板已经取掉，可以借助拐杖走路了，上身伤口愈合的情况也很不错。我不想就这么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所以就来办公室了。村上君，谢谢你的关心。”李毅鑫笑呵呵地回答道。
“哟西，李桑不愧是皇军的忠实朋友，很敬业，我很钦佩。希望李桑能够抓紧风雨计划的实施，最近有什么进展吗？”村上信之助先夸了李毅鑫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来。
李毅鑫这才知道村上信之助今天打电话来的原因，他立即回答道：“村上君，是有点进展。重庆兴隆商号的老板最近通过中间人说他让贺掌柜又运一批烟土过来了，准备出手，还有就是希望让贺掌柜回去的时候在运丝袜回去贩卖，数量多多益善。可上次这丝袜还是皇军特高课方面搞到的，我可没有本事搞到这种东西。所以我正想向您请示该怎么回复重庆兴隆商号的老板呢。您看……？”
村上信之助停了李毅鑫的回答，不由得愣住了，他当然知道丝袜这种奢饰品很受欢迎，但是如果重庆方面想要长期采购这样的东西回去，这对特高课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丝袜在上海也很走俏，特高课可以弄到一点，可长期供应还是很困难的。
于是村上信之助思考了一小会，才回答道：“这个可能有些困难。你应该告诉他们，合作是双方面的，现在丝袜很难搞到，除非是他们运来交易的不是烟土而是猪鬃。”
李毅鑫一听，就知道村上信之助的意图是什么了。虽然上次藤田由纪夫曾经向他当面提起过猪鬃这种可以用于军事用途的物资，但是他想法设法地打消了藤田由纪夫的这个想法。
没有想到，日本人对于这种东西还是念念不忘，在叶副局长对于丝袜的贪心之下趁机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从内心讲，李毅鑫是不愿意叶副局长将猪鬃卖给日本人的，因为这是资敌的行为，是在助长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对于抗战十分不利。但是以他对叶副局长的了解，为了钱，叶副局长极有可能会对这样的交易感兴趣的。
但是李毅鑫现在根本不能对村上信之助提出的要求硬顶，只能先答应下来再作打算，因此他说道：“嗨！我会通过中间人将您的这个条件一我的名义同志对方，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我有些担心，猪鬃这种物资是军事用途的物资，如果大批量的采购，对方该怀疑我的用意是什么了。”
“李桑，你也别太悲观。在我看来，重庆方面的很多人其实对于有利可图的事情是一定会感兴趣的，你先通知对方。”村上信之助依然很坚持想要采购猪鬃的条件。
“可是村上君，对方的第二批烟土已经运上路了，这次交易没有办法了。”李毅鑫依然不死心，想要将采购猪鬃的事情可拖延下来。
“啊，没有关系。这次我们没有丝袜，可以在你收到买家的货款后支付现金给重庆兴隆商号的，比如法币，只不过全是零钞。”村上信之助回答道。
李毅鑫突然有些奇怪村上信之助为什么会提出付现金给重庆兴隆商号，而且还指定用法币的零钞。因为，从日本人的角度来说，他们一直在大力推广日军军票和汪伪政府控制的中央储备银行发行的中储券，并且想方设法地禁止法币在市面上流通。只不过因为广大的老百姓并不相信日本人的军票和中储券，所以才没有让法币从流通环节中消失。
因此李毅鑫问道：“村上君，如果全是零钞的话对方可能不愿意接受？那样一来贺掌柜需要带回去的法币重量太大太不方便，他一定会向兑换成整钞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为什么我们要给他们零钞呢？”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想办法按照我说的去执行就好了。就这样。”村上信之助并没有正面回答李毅鑫提出的问题，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李毅鑫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些发呆。刚才村上信之助的态度很令人费解，居然因为自己的随口一问就挂了电话，也不解释，这中间日本人一定有什么鬼名堂！只是原因李毅鑫实在是想不出来而已。
李毅鑫想了好一会，也没有能想出村上信之助为什么会这样做，于是他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开始给尹群立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尹群立在电话那头问道：“喂，找谁？”
“尹副科长，我是李毅鑫。”
“啊，原来是李处长啊？有什么指教？”尹群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惊讶。
“也没什么大事，我听建中公司的胡经理说第一批女人已经在开始释放了？严科长觉得这次合作的初步效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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