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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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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考虑金银升值贬值的因素。不要求挣钱,回本、甚至略微亏损都可以接受。”

杨锐一边说,张坤一边点头,其实这些他早就考虑过了。杨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不过他最后说了一点张坤没想到的,“最后是烈士、或者现役军人的购地申请优先。范安,现在军人立功都奖励什么?”

范安是总政的,这事情杨锐倒没有问错人,他当下答道。“大人,我们讨论了很久,和总理府下各部商议的结果是除了平常的那些奖励,实物上奖励就两样,一是奖励手扶拖拉机,二是奖励大学堂入学名额。”

“手扶拖拉机造出来了?”上一次视察沪上轻工业园与求新造船厂的朱志尧商谈之后,杨锐把手扶拖拉机给想起来了,现在的农村,根本就没有动力机械,灌溉、耕田、运输、榨油、碾米都用畜力水力。工部和农部是想推农机以带动机械行业发展的,可机器比牛马贵多了,而且乡下人还不会用这东西,真是让人一筹莫展。

“造出来了,只是马力和现有的拖拉机比起来特别小,只有四匹。”范安说道,

“那这要多少钱?四百两?”杨锐记得柴油机是一百两每匹的,四匹就是四百两,加上整个拖拉机,怕要四百五十两不止。

“通化柴油机厂改进了铸造工艺。还说固定什么摊销也做了调整,大批量做这种机器成本在四十两以下,薄利的话两百两开开眼出厂,除了手扶拖拉机外。还有其他配套机械,就看将士们怎么选了。”范安道。

“那质量如何?”杨锐知道按照天字号的惯例固定成本摊销在成本里份额极大,毕竟当时是革命年代,只想着四五年可以回本。

“质量比以前的机器更好,这是朝廷奖励,又涉及军心民心。谁也不敢出问题的。”范安回忆着拖拉机厂总办的话,“只是现在钢价涨的厉害,说是后面还要涨,还有油价也有些涨。”

范安一说钢价涨杨锐就笑了,各国的商船回国后,贸易断绝下,整个东亚,不,应该是说整个亚洲只有三处地方有钢铁厂,除了国内,另外两处一是日本人那个需要靠进口中国生铁才能运转的八幡制铁,二是印度人的塔塔钢铁,这家后世知名的钢铁公司,现在只是小规模试生产,预计要等一战后其产量才能上来'注:'。这也就是说,现在亚洲的钢铁价格完全由中国操纵,运价涨的这么厉害,钢铁价格已经翻了两三倍,这还是德国没有开始无限制潜艇战,真要是一个月击沉几百吨了,那钢价要翻上天了。

再次询问赎买土地方案几分要点后,杨锐把范安递上来的东西交给李子龙保管,而后就打发他们走。只是,两人刚转身又回转了过来,范安红着脸、很是局促的道:“大人昨日之举,让下官终见大人本心,下官……”

他如此,旁边的张坤身躯也是紧张,他也红着脸道:“先生此举温慰学生之心,学生对先生爱戴,难以言表。”

两人这般让杨锐大吃一惊,不过他习惯的板着脸道:“拍马屁就滚出去吧,我不吃这套。”

两人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可杨锐最终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好道:“出去吧,好好干活,干的好的年底加工资发奖状。”

终见杨锐大悦的两人这下也是笑了,灰溜溜的出去。杨锐却没有接着下一件事情,而是有些发愣,昨日之举在他看来是冒失的,却不想底下的人还有这么一层反应,真是奇了怪了。他却不知,即便再怎么改这国家也还是人情社会,你若是对自己的妻子都无情无义,那下面的人再怎么敬仰也只会惧怕,而不是发至内心的爱戴,再有像立国之初那个民妇状告复兴会草菅人命的案子,杨锐当时是可以把严州政委张承樾给抛出去,可真要是这么做了,那以后还有谁敢做事?

中朝土改的事情暂时定下,当日下午杨锐就同着朝鲜高宗和王叔朱访纶入京。因为来的是朝鲜高宗,所以飞艇拂晓于南苑降落之后,又等了数小时才在礼部官员的通知下启程入京,这次的场面就不再是李相卨来京的级别了。章太炎特别将整个欢迎仪式弄的浩大,一入永定门御道两边就人山人海,更把一个营的禁卫军调出来检阅,李熙见此场面痛哭流涕、不能自己。行一路哭就哭一路,西风东渐后,他这时才真算找到了靠山。

朱宽肅早就在紫禁城等着了,传旨的司仪还特别让程莐和白茹一同入宫赴宴,在盛书动的细语中。杨锐这才知是王后对女狙击手仰慕的很,说是她也找了杆枪在南海子赢台练习,可近十斤的步枪不是一般女人能举得起来的。

宫内赴宴完毕,志得意满回到总理府刚坐下一会谢缵泰几个就来了,一番指责杨锐只有举手投降,委员会定下的那个什么规矩全部遵守照做,而且还做了一番保证,今后绝不再干这种事情,如此几个常委才放过。不过委员会这关过来,岑炽却来了。

“总理大人。炽此来是向您辞行的,炽年岁已老,还请大人准许回乡安享天年吧。”岑炽一袭灰衫,背着一个包袱,话说的很是认真,完全是马上要走的样子。

“辄任先生,这是……”杨锐面色大变。岑炽入幕以来,内政外交帮了不少大忙。杨锐虽然在这个社会,可他却不了解这个社会,面对下面那些官员。特别是外放各省的省长之类,用后世经理对下属那套是不可行的,用复兴会那套也极为勉强,唯有依前清那套。才能切正要点,即把要紧的事情交代了,又把该关心的都关心好。除此以外,如何团结那些因减租而受损失的地主,怎么斗而不破、损而不反,岑炽也建言良多。这就使得很多事情都缺他不得,可没想到这个人现在要走。

郑重的站起对着岑炽一揖,杨锐道:“先生有话请好好说,要是杨锐有什么不对或是亏待的地方,还请谅解一二。人孰无过,能改则好啊。”

杨锐郑重,可后面那句‘能改则好’却让岑炽摇头,他忍不住道:“竟成啊,你是一国总理,国战在即,你却……哎!!!你要出了事情这该怎么办?这国运很有可能就此逆转,十年辛劳、十数万烈士头颅就此枉死啊!”

岑炽如此直言,杨锐耳根瞬间通红,早有的一点自得消散的无影无踪,作为男人他这么是英雄了一会,可作为一国之长他却是完全失职。

汗如雨下,杨锐只好再次对岑炽一揖,“还请先生教我助我,万万不得回乡啊。”

“哎!日本人已被复兴军围死,此战胜后,取朝鲜复台湾,自然是扬眉吐气,待去除那些不平等之条约,此后之中华韬光养晦便可,炽留此已无大用,总理大人还是放老朽回乡吧。在京三年,甚念桑梓,是该回去了。”岑炽将心中郁结说出,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但他似乎真对北京再无留念,只想回乡。

看见岑炽执意想走,杨锐顿时苦笑:“先生一走,这国我真没法治好,特别是之前商议的那个土地赎买办法马上推出,以求造福亿万百姓,如无先生,诸多利益调配不均,这国真是要大乱啊!”杨锐看着岑炽的脸色,见其眼珠转动,当下一边挥手让李子龙快把那份报告送来,再一边诉苦道:“当今之世界,弱肉强食,治国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此战虽胜了日本,可列强还在家门口啊,北面沙俄,国衰民弱,很有可能在欧战中会爆发革命,强人英雄乘乱而起,届时我国北有强俄,南有英法、东有美国,依然是层层围堵,不得发展,中华这三十年抓不住机会,那这一百年可就真要耽误了。先生才高绝伦,老成谋国,这一走可就……”

李子龙把文件交了过来,杨锐又在他耳边低语两句,而后挡在岑炽身前,只把那东西送到岑炽的眼前,岑炽看着那份东西也犹豫不下,均田之策他之前就献过,但听闻杨锐是想先打日本后,他又把这个事情放下了,现在方案已成,他还真想看看自己的建言在那帮能干官僚下被改成什么样子,只是他刚刚表示去意已决,现在就妥协那面子放不下去。

两人正尴尬推磨间,程莐带着杨无名来了,杨无名的开蒙老师就是岑炽,一见他就行弟子礼,而后小大人般道:“老师要走,那就带无名一起走吧。”

程莐则在斟了一杯茶,敬给岑炽道:“竟成这次孟浪,还是我不懂事了,先生要怪他就先怪我吧。这回以后,以前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了。”

程莐敬茶就是认错,岑炽只好接过。他这边一接,旁边李子龙就将其挽着的包袱给顺带拿了下来,这么一杯茶喝过,杨锐就扶着他一起讨论均田计划了,可是这一讨论,那就是一直谈到半夜才罢。

带着些倦意,杨锐回到后院,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早就等着了,程莐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寒仙凤就把洗脚的热水端来了,不过她没和以前那样伺候到底,而是在杨锐耳边说了一声她和无名睡,便回房去了。

之前都是寒仙凤伺候着,这一次却是程莐,杨锐看着她忙碌的样子,舒了口气道:“辄任先生终于不走了。”

“嗯。”程莐只是笑,没有说话,嫩手帮男人按着脑袋,吐气如兰。

杨锐却想到她刚才说的‘以前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了’,睁眼道:“你真的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吗?”

“我,我还是不知道。”程莐一遍揉着男人的太阳穴一边道,男人闻言要转头的时候,又被她按住了,再听她道:“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疼我,和对仙凤不一样。”

她这么说,杨锐忽然冒出一句话道:“哎,你们女人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只能带孩子绣花,绝对不能从政。”

“为什么,秋姐姐不是从政吗?”程莐反问。

“秋瑾那是另外,她对事情虽然不一定能分清,但她对人分得很清。一个好人干了坏事,一个好人忽然变成了坏人,她很马上感觉出来的。”杨锐享受着女人的按摩,不由感叹起来了,“好人半好事不等于好结果,好人半坏事不等于坏结果,这中间,不要说能看透的女人,就是能看透的男人也实在是少。”

杨锐的话似乎又拐到孙汶那边去了,这么多年看下来,女人对孙汶那些人早已失望,特别是男人被刺一事,还有黄兴一案,更让她对孙汶同盟会旧人有些责怪。只是,自小成长的环境和教育让她对国家这样实行变异的君主立宪很是不解,现在听男人提起了话头,她不由道:“真只有现在这样吗?我是说国体。”

“国体?”杨锐闻言就笑了,这都是几年前讨论的事情了,不过那时候两人少有交流,这一段是要补上的,“中国从秦开始就是中央集权制,中央集权的好,那就国家强盛,反之,国家则衰弱;而民主共和制是大家谈得来,齐心协力建立一个国家,合得来便合,合不来便散。

如果国人能接受国家分成好几块,蒙古、西域、西藏都建国的话,那是可以实行民主共和制的。民主共和吗,共同一致才和在一起。我说的那几个地方都自成一体,语言、文化、人种都和关内有很大差异,一但民主共和是立马要出去的,这你还没办法拦,因为民主共和注重的就是民意,他们全民都要独立,你拦住人家根本没有道理。

蒙古西藏,是我华夏的有力臂膀,黄沙西域,通向那无穷的宝藏……”

杨锐说话的声音越来小,到最后却听不见,鼾声起,他已经睡着了。

PS:  注:资料来自《今日的印度》P326,潘公昭着,1947年

庚卷第二十二章奔去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从蓟县到宝坻,从宝坻到杨村,再从杨村到马厂,这一百五十多公里战线上,经过一个多月的对持和沉寂,到处都是复兴军炮声。为总攻准备的三千五百门大炮,此时已经超出操典的规定,密集的排列着,对准日军的堑壕防御体系狂轰滥炸。猛烈的炮火中,那些单薄的铁丝网,犬牙交错的堑壕,全都被摧毁、击碎,而其中,更有不少炮弹炸开就是一团黄色大蒜味道的气体,随这硝烟在日军阵地上飘散。

面对复兴军如此巨大数量炮火的轰击,日军一千余门根本不敢回应,其实他们也回应不了,对失去制空权、同时缺失隐蔽物的日军炮兵,炮战刚一开始,复兴军的炮弹就砸落在他们的炮兵阵地上——炮阵的数量如此庞大,以致可以不再按操典规定的那样,依照一定的秩序炮击,炮战甫一开始,日军就受到了全面的覆盖性的火力打击,所有有价值的目标都是炮轰的对象,不分先后。

烟尘、爆炸、硝烟,这一切使得小小的京畿战场地动山摇、遮天蔽日,以至于炮战开始一个小时后,天空上的观测站,根本没办法再看请地面上的炮击目标,于是乎,炮战只能依靠地图作业,反反复复的对那些目标轰击、碾压。

从炮战刚一开始,直隶派遣军参谋长上原勇作大将、黑木为桢大将、奥保巩元帅就枯坐在天津城外的司令部里,当知道炮击的规模后,几个人都没有语言,以支那军的编制看,三千多门大炮代表着复兴军所有主力都调即到了京畿战场,虽然这在时间上不可能,但事实就在眼前,既然支那军主力已经入关,那战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和内室里的安静不同,参谋所在电讯处却是电话报告不断。电话那头师团指挥官的焦灼、狂燥完全传染了过来,参谋们的语气也跟着大声和焦急。只有负责对内报告的参谋立花小一郎在每一个消息往内汇报时,才将焦灼和狂躁稍微冷静下来,最终变成诸位大将眉头的狂跳。

再汇报支那军使用了一种不知名毒气。己军伤亡严重后,立花小一郎深深的鞠躬,便退了出去。参谋长上原勇作本想说话,可再一想发现自己对此毫无办法,又是沉默了。当时参谋本部决心使用氯气炮弹的时候。他就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这种举动最终会使支那军报复。不过在田中义一少将的极力说服下,这项决定还是得到了参谋长长谷大将的支持,所有人都认为打下北京支那就投降了,何来报复之说。

现在,报复终于来了,不但三十多万人围困在京畿,被三千余门大炮轰击,不知名的毒气弹也出现了。和支那军不畏氯气炮弹不同,己军根本没有抵挡毒气弹的能力。

上原勇作的沉默中、懊悔间。临近中午时分,立花小一郎又进来了,他还是以一种极力平静的声音汇报道:“阁下,支那军开始全线进攻了,综合各个师团的报告看,现在进攻最猛烈的地方是宝坻方向。”

“宝坻!呦西。”沉默的黑木大将终于说话了,“支那军是想占领唐山啊。”

“下令给各部吧,今天开始恢复三餐供用。”奥保巩对上原勇作说,也是对立花小一郎说。

“哈伊!”立花小一郎看了参谋长上原勇作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终于出去下达了司令部的第一个命令:从今天开始恢复三餐供应。

这条消息传到驻守宝坻防线的第19师团司令部的时候,师团长神尾光臣中将对着参谋长山梨半造笑道:“现在你可以把电话砸碎了。”

‘把电话砸碎’是露西亚军总参谋的名言,十数天前露西亚的总动员一再被沙皇阻止,所以他宣称。如果再次接到动员命令,就要把电话砸碎,不再接受相反的命令。这句话在露西亚人说来是一种决绝,可在神尾光臣中将口中却是诀别。

支那军之所以进攻宝坻,就是想拿下唐山,而拿下唐山。那就等于把己军分割成了南北两部分,其中负责蓟县京东攻势的这一集群,将彻底被支那军包围。不,不能用包围这个词,现在己军已经全部被包围了,本来满心希望的海军救援计划,却因为飞行机的出现而唯能完成,除了几艘军舰逃脱了之外,全部商船都被支那海军和飞行机击沉在渤海里。

神尾光臣中将还有心事自嘲,可顶在最前线的第23旅团的堀内文次郎少将连话都不能说,他正拿着一块沾了特殊药物的棉布掩在口中,司令部外面全是士兵的喊叫声,按照前线传来的消息,支那军大量使用毒气,很多人开始咳嗽,还有一些人已经瞎了。

“阁下,我们必须撤退。”咳嗽中,参谋官大杉少佐忍不住大声说道。

“撤退到哪里,海里吗?”堀内文次郎少将反问道。而后再道:“代我向师团司令部诀别吧,我部将全部战死在这里,战场便是我们的埋骨之所。”

少将说完就扔掉那个讨厌的防毒棉布,走出指挥部来到堑壕内无比慌乱士兵的中间,默默注视后便跳上堑壕高处,开始大声讲话:“诸君:战局已临最后关头,我等在前线,祈祷皇国必胜及安泰。目下支那军毒气肆虐,我亦决孤注一掷,粉身碎骨,以报皇恩。”他说罢之后抽出指挥刀,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天皇陛下板载!天皇陛下板载!!”

堀内文次郎少将的话语和呼喊终于挽回了堑壕内士兵的士气,这些嘴上绑着大口罩的日本兵,不少都将将口罩扔掉,一起高呼起万岁来。而后,随着堀内文次郎少将一句‘杀给给’,士兵们全部跳出了堑壕,往硝烟弥漫的前两道堑壕冲去。

日军全线发动板载冲锋时,负责此段攻势的复兴军突击队刚刚解决完前面两道堑壕的守军,正向这最后一道堑壕奔来,硝烟虽有日军冲锋时惯有的哇哇啊啊之类的呼喊,可带着防毒面具的他们耳目失聪,只等日军跑到近处都未发现。

板载冲锋在最前面的堀内文次郎少将看着那一片载着可怕面具的支那军本是一惊,但既已经冲到了这里。他便强忍着毒气侵体的不适,指挥刀一指,再次高喊道:“杀给给”,带着诸多士兵加速奔来。

堀内文次郎不叫还好。一叫反而给突击小队提了个醒,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霰弹枪手对着前方‘咔嚓、咔嚓’一顿狂射,随行的机关枪小组也立马倒地射击,如此近距离扫射。子弹顿时将冲上来的日军打得往后直翻。但更多的突击队仓促间被日军冲到了身边,无比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突击队的士兵虽是白刃战高手,可带着毒气面具终究格斗不便,日军又是困兽之斗,猛然间伤亡惨重。

苦苦支撑间,却见这些决死玉碎的日军一个接一个发狂,最后狂喊着自己人杀自己人去了,局势由此逆转。此处使用的芥子气,不愧是这个时代的毒气之王。短短几个小时就达到了如此效果。终于,感觉不对劲的突击队士兵渐渐的退出了战斗,绕开这群已经疯了日军,往纵深驶去。半个小时后,前指收到突击队的报告,先锋刚过石臼窝,渡过双城河和还乡河,正快速往唐山逼近。

收到前线的电报,战区司令部的参谋立即在作战地图上对此做了相应的标记,参谋长徐大纯和司令官雷以镇中将对视一眼道:“好像比我们预计的要快的多啊。第18师团照说是刚才东北调来的。怎么说也是主力师团吧,这怎么防线这么快就崩溃了?”

“情报上说日军每天只吃两餐,也就是是两个拳头大的饭团,这怕是饿的吧。”参谋长担心部队前出太过。不在总理府而在此的徐敬熙中将不由笑道。其实他是见过芥子气威力的,但他又不好说那是毒气厉害,只好拿日军的给养开玩笑。

“后面部队跟上去了吗?”雷以镇倒不担心日军有抵抗有埋伏,现在这时候了,日军越多花样,那就越难以抵抗复兴军的攻势。决战,靠的是兵力、火力、运气和意志。就这么短短三十公里突击,他不相信被全线进攻牵制的日军还有余力翻盘。

“突破口一打开,整个军就跟上去了。”徐大纯说到这里又感觉自己多虑了,笑道,“第2军休整这么久,此去猛虎下山,日军即便死守,怕也是拦不住。”

杨村大捷后,主力师基本上都下去休整了,唯有少数几个师带着诸多预备役师支撑着防线,雨季前的那一段时间,基本上是预备役师在前线死顶,和日军精锐师团打消耗战,第2军经过两个多月漫长的休整,士兵们已是战意满满,苦待决战了,现在大炮开路,毒气伴行,当然攻势势如破竹了。

徐大纯刚想着第2军势如破竹,可临近天黑时分,复兴军的前锋却在离唐山还有十五公里的新军屯被日军从天津调过来的预备队给堵住了。唐山只是车站,无城无险可守,听闻宝坻防线被支那军突破、18师团全体玉碎的消息后,派遣军司令部立即下达了增援命令,由一直在国内留守、而后为攻入北京从国内抽调过来的第6、第17两个师团前往唐山,以求防守住此处,好把在京东方向和支那军对持日军抽掉会天津

——这个调遣命令其实早该下达,但贪图秦皇岛这一港口,同时担心离开堑壕会被支那军尾随并影响全军士气,所以命令迟迟没有下达,现在倒好,支那军兵锋直指唐山,蓟县那边又被支那咬住,即便保住唐山,能撤下来的也是部分部队。

第6、17师团一到唐山,在增强唐山外围工事的同时,第6师团师团长梅沢道治中将便率部往西尽量前出,以期和支那军接触并就地防守,是以两军在新军屯短兵相遇。第2军是复兴军的主力部队,两个月休整前此时士气正旺,而第6师团则是日军老牌师团,开战后一直在国内驻防,之前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正齐装满员,两股生力军甫一接战,就是死战不休,怎奈复兴军先头部队只是一个旅。要干翻一个专门顶上来的师团还很是吃力,于是在拼杀一个小时后,旅长张富贵上校下达了停战作战的命令。

两个团长一收到命令就心急火燎的赶往前线司令部,可此时张富贵也带着人前往前线。三个在路上就遇上了。

“旅长,这战怎么就停了,这马上就天黑了。”一团长看见旅长敬礼就问,满心委屈。

“担心啥,天黑前还能打一轮。”张富贵忙不在乎的答道。说罢又道:“走,往前线去。”

前线就在新军屯外围,两军一相遇的时候,日军就被复兴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教训了一阵,日军损失严重后侧复兴军追击时,却被日军师属炮兵联队虐了一阵,趁着这个间隙,日军急忙草草挖了一道堑壕,他们的命令不是收复失地,而是遇见支那军便立即就地防守。

同样是草草挖就的堑壕中。张富贵在望远镜里细细打量一公里外的日军,旁边的参谋长商诰道:“飞机侦察的结果说这是日军总预备队的那两个新到师团,从联队旗上看是第13联队,也就是熊本师团。”

“嗯。”张富贵低低的应了一声,而后笑道:“娘的,总预备队都被咱们打出来了,好家伙!”

听闻敌军总预备队就在眼前,两个本来有些焦急的团长顿时欢喜起来,既然总预备队都出现了,那就说东洋鬼子只有一口气了。

终于将日军堑壕地势打量完。张富贵放下望远镜问道:“炮团上来了吗?”

“上来了,可是炮团说不能用毒气炮,要不然不等天黑冲上去自己人也遭殃。”商诰说道。芥子气毒性太大,使用时若不隔个半天等它消散。即便有毒气面具部队也有很大危险,所以这种快速的短兵相接炮兵还是使用榴弹炮。

“不用就不用,那东西不带打的还更畅快。”一团长吴殿扬中校说道。刚才突破日军防线的时候,他的团被板载冲锋的日军打了措手不及,虽没大的损失,可当头一棒也够憋屈的。说到底还是毒气面罩误事。

“扯!咱们不用毒气,日本人就不会用了?”张富贵训斥道。“待会进攻的时候让兄弟们把毒气面具都带上,日军的毒气是黄绿色的,咱们毒气有股子蒜味,两样碰上了都给我戴上那猪头罩。”

“是,旅长!”吴殿扬被旅长一训,当下就抓后脑勺。

“都回去吧。炮击准备时间是半小时,天黑前务必击溃熊本师团!”张富贵当场下了命令。

几分钟之后,复兴军的炮兵再次朝日军堑壕和其后的炮兵阵地轰鸣起来,半小时后,当炮火转向日军防御纵深、日军堑壕还在被硝烟完全笼罩时,一团报告说,一营各连出发了。此时张富贵不顾危险的站在几个弹药箱垒起来的凳子上,他不安的听完参谋的报告,在望远镜中关切的看着冲击的一营。

己军的炮火已向敌后延伸,可日军未被完全压制的炮火依然怒射在两军之间空旷地带,有些是榴霰弹,它们像一朵朵烟花似的绽放,高高的在十五米的空中炸开,吐出霰弹,杀伤那些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的己方士兵;而有些则是榴弹,落地之后,在碰撞引信的作用下,炮弹猛然炸开,火光、泥土、生命,都在这声爆炸中飘逝。

张富贵没有听到连队冲击时的呐喊,但他能从士兵们的动作中感觉到他们的生命在奔腾,不过,他觉得这一次进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每当炮弹炸开的时候,他总感觉人命是那样的软弱无力、不堪一击,特别是现在日军炮兵还在猛射炮弹。

张富贵上校皱着眉,他不安的看向一边的电话,想着是不是要催促炮兵全力压制日军火炮,可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却响了,电话员员接过之后高喊道:“报告,一营冲入了敌军堑壕,正在清扫敌军!”

张富贵上校闻言心中一震,感觉背脊上起了针刺似的鸡皮疙瘩,他立即对着电话员喊道:“二营和三营,马上冲锋!”

旅长发布了全团冲击的口令,收到命令的吴殿扬也用电话接通了两个营部,他一样最大的声音在电话里高喊着:“二营三营,马上冲锋!马上冲锋!”

随着他的命令,低矮堑壕里的士兵跃出堑壕,带着枪声和呐喊声,往日军阵地冲去。近千名士兵顿时将田野给铺满,日军炮弹不断在他们当中、在他们头上爆炸,硝烟遮住了士兵的影子,但一会又被风吹散了,士兵们倒下、起来、奔跑、爬行,穿过那青灰色的烟雾,绕过那黑漆漆的弹坑,往日军堑壕疾驰而去。

“二营好样的!”吴殿扬看着正面不断前进的军旗,他认出来了,那是他同乡俞季春的营。

他这边赞赏,旁边团参谋陈桂法少校脸色却是汗如雨淋,他不明白为何己方炮兵到现在都没有压制住日军炮兵,现在士兵们被敌炮杀伤很大,要是日军和以往一样,待己军完全冲入日军堑壕时来一个无差别炮击,那损失可就大了。

团部这边如此,旅部张富贵也对进击的那个营很满意,这个营就在战场的正面,遭受的日军火力甚大,他问道:“好样的!这是谁的营?”

“应该是俞季春的。”参谋长商诰说道,他也认出了那面军旗,和其他营的旗帜不一样,二营的营旗几年前被满清禁卫军打了几个窟窿,当时的营长不想补,最终就留下这么一面破洞旗。

参谋长正说着,两发远程炮弹却闷声闷气的落在了指挥所附近,轰隆轰隆的爆炸之后,裹着泥土的巨浪落向了堑壕,泥土打到了商诰中校的头上,打在电话机上,而站在弹药箱上的旅长张富贵,则被爆炸的气浪推向了堑壕的另外一侧,军帽也落在了地上。

而此时在堑壕的另一侧,吴殿扬却看到另一面没有破洞的军旗停滞了,他大声喊道“三营怎么回事?”他拉过电话员道:“快!命令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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