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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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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骨头卡着,江大东刚刚给一个日军放完血,另外一个日军就爆喝着突刺过来,他凭着感觉险险避过,而后拔出刺刀一个向左防贼式,磕开敌枪的同时,趁着对方刺刀荡开、虎口发麻那一瞬,又一刀直捅了下去,口中犹自骂道:“干你娘!”

日本人是听不懂他的骂声,但见己方连损两人,对面的日军军曹一喝,他身边的两个士兵顿时举着刀半围了过来。江大东拼刺素来不喜欢和他人结队,教刺杀的教官本来不愿,但两人较量一场时,江大东趁教官不备,一个突击刺就把教官给捅倒,很多人当时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枪的,很是瞠目结舌,从此他就做了班长,拼刺的时候也不编入三人小组。

一对三江大东毫无所俱,见那军曹和另外两个日兵并未协同,他一声爆喝,凌空跳了起来,就在敌人茫然间,他在空中连爆出两个突击刺,将两侧逼的更近的日兵捅到。这是他的绝技绝户枪,招招见血,无人能破,若是时机得当,他能在空中连续爆出三个突击刺,只是这一回他看准的是两侧日兵比中间那人快一步,所以先发制人,抢先出手。

眼见着两个部下身死,对面的军曹大哇一声,拼杀的架势也摆开,此人估计是个武士,拿的虽然是步枪但怎么看都像端着一把武士刀。又是哇的一声,他正想出手间,江大东就一个突刺扎过去,军曹一个左格挡,妄图将刺枪震开,不想江大东这一次依然是向左防贼式,于是两支刺枪‘啪’的一声大响,狠狠撞在了一起。

双方都想用左格将对方的枪挑开。双方又都丝毫不让,于是这场较量完全变成硬碰硬,谁的力道弱一分,谁就要血溅当场。势均力敌间。一阵‘啊啊哇哇’之后,双方忽然收枪,又再次往左疾刺,‘啪、啪、啪、啪……’,两人的枪身接连不断撞击在一起。可依旧是势均力敌。说不清是第几次撞击,久拼无果的江大东再一次刺出,位置却提高了几寸,‘铛’的一声,这次撞击的不再是枪身,而是刀身,金属发颤下,三棱刺独有的硬朗把军曹的刺刀打弯,趁着对方傻愣的当口,他顺势一枪就把军曹刺倒。结束了这场艰难的拼刺。

被刺倒的军曹明显是这几十个日军的精神领袖,他一倒地其他日兵就无心再战,死命的突击一番把守军打退,几个士兵拉扯着倒地的军曹往后急撤。江大东也不阻拦,他这边其实也打不下去了,从连部拉过来的这些人很多都是炊事兵、通讯兵,拼刺根本就不得力,而他自己,连续和那个军曹力拼臂力后现在手上只发抖。

杂兵们见敌人被自己打退,忽然兴奋的呼喊起来。江大东没好气的大叫一句,“趴着!”他见诸人不解,自己趴下的同时,再次大叫道:“都趴着!”

军官带头。其他诸人只好都趴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刚趴下那一刻,‘嗖’的一几声,几发迫击炮弹落了下来,‘轰隆隆’炸过之后。江大东再次大叫道:“撤!往后撤!”一干人又跟着他往后疾跑,待到一片洼地的时,领头的江大东才停下来,他喘息着问向停在旁边的老耗子:“几响?”

“五响!”老耗子回答的时候还发出蛇一般‘嘶嘶’的声响,刚才拼杀的时候,一个日军给了他肋下一刀,虽然只是擦着骨头过去,但那也是一道火辣辣的口子。

“那就是五门迫击炮了,小鼻子真舍得,把我们当大人物了。你怎么了,见红了?”江大东说完迫击炮之后忽然笑起,劫后余生再干翻了五个小鼻子,他心情舒畅的很。

“嗯!手上松了一下,慢了一分,娘的!”老耗子说罢就解开了棉衣,但见卫生员正在给其他人疗伤,又只得忍下。“主峰上还有人吗?”他忽然问道。

“兴许还有吧。”江大东答道,他已经派人去了主峰,但是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刚才拼刺的时候,也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看来真是凶多吉少啊。

他说话的当口,西北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炮声,连绵不绝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炮兵干的,他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坚定起来,那一定是师部连夜开仗,想把大清河河谷中的日军赶出去,继而恢复和四三三高地的联系。坚持,坚持到天亮就赢了,江大东如此的想。

按照之前的计划,113师本来是半夜时分突击日军阵地的,但之前四三三高地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只让师长吴光第提前下达了总攻命令,在炮团三分钟急促射之后,先前埋伏到日军堑壕外沿的一个营用爆破筒破开铁丝网,在炮停之后冲进堑壕和日军厮杀。不过这只是夺取了第一单堑壕,日军虽然头脑僵化,但在复兴军阵地上多次吃亏之后,也开始挖了第二道、第三道堑壕。只是他们的兵力布置是前重后轻,第一道堑壕被突破之后,只在第三道堑壕才被突入的复兴军给堵上。突击队不比四三三高地上缺人少弹,几百号人只对着日军那一小段堑壕猛攻,迫击炮和炮兵观察员召唤来的后膛炮一起把日军的防守炸的稀烂,这第三道堑壕不一会也被突击部队占领了,此时,突击队已经兵临瑷泉村。

支那军攻势如潮,明白此中要害的第9师团师团长川村宗五郎中将一边严令部下不准后退一步,一边命令炮兵对支那军所在位置进行无差别开火。日军炮兵虽搓,但整个炮兵联队的炮火密度足够封锁短短的河谷了,一时间,突击队只能埋身于日军的第三道堑壕以避炮。突击部队被日军炮兵封锁,这道消息从前线传到了师部,再从师部传到了军部,而后不久又直接传到了东北战区司令部。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冲不动了吗?”拿着104军军部发来的电报,齐清源问道。

“日军已经发现我军的攻击意图,河谷地段窄的地方只有五百米。宽的最多也就两公里,现在日军炮兵封锁了整个河谷,突击队怕是难以往前了。”参谋长黄福锦道。

“那四三三高地怎么办?”齐清源狠狠的摔下电报,心有不甘。日军引爆埋在四三三高地下的炸药时。整个南面防线都被震动了,大家认为山上的守军俱已阵亡,想着尽快夺回高地,以防止日军占领并巩固之。不想此时日军无差别炮击,突击队居然无法前进。

“只能到天亮后。用飞艇寻找日军炮阵,而后让炮兵对其进行压制。”黄福锦说道:“听前线说四三三高地爆炸之后,烟尘不断。既然烟尘不断,那视线就会受阻,现在飞艇派去也是无用的,只能是等天亮。”

黄福锦说的齐清源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这个无比重要的高地被日军夺了。他道:“那边还有人活着吗?”

“不知道。”黄福锦摇着头,“照说这么猛烈的爆炸,而我方的工事很多就在山下,士兵们晚上都应该藏在猫耳洞里。我看能活着的人即便是有,也是不多……”

“还是派飞艇去看看吧。”齐清源道。“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日军炮兵阵地,能找的就干掉他,四三三越早夺回来越好。”

为了不刺激日军,近三个月的战事中,复兴军并没有派出飞机、飞艇,航空兵能做的只是击落深入己方防线侦察的敌机,日军开始还以为己方飞机不回来是因为失事,后来连续派出飞机都不回之后,顿时猜测到飞机应该是被支那军击毁了。换作其他军队。如果己方飞机一直失事那务必是要查明原因的,可和日军宁死也不去除军衔一样,固执的参谋们不把飞机当回事,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受到过空中侦察的好处,于是,满洲军派出飞机。

四三三高地本来是有把握守住的,但日军这么一炸,那守不守得住就两说了。为了夺回高地,齐清源也就不在乎自己派出的举动会不会引起日军再次派出飞机。现在形势紧急,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四三三就在大清河谷的口子上,扼守住这里,那么日军就不敢深入河谷,并迂回至盖州防线后部;丢了这里,那只要日军完成迂回,自己只能在放弃营口和被包围之间做出选择,这两个选择齐清源都不喜欢,是以四三三务必要夺回来了。

复兴军必夺,满洲军则必争。在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被打退之后,师团长林泰一郎中将的电话直接打到前线,要求前线马上组织起下一次进攻,并不计代价夺取四三三高地,于是日军的第二轮进攻开始了。

四三三高地上,抽着最后一根烟,江大东浑身说不出的畅快。打退小鼻子第一次进攻之后,派出联络营部的连部文书带着一连长命令叫江大东去营部。满心以为营部还在的江大东一到老龙头的主峰却发现样子完全变了,之前搭建的帐篷、工事统统不见了踪影。

卫兵没在意他的发愣,瘸着脚将他带到一连长那里,他正喊报告的时候,只看见朦胧的月色下,一连长正躺在担架上,他旁边站在一个医护兵和他的勤务兵,见此情景,江大东顿时明白传信的文书为何要他赶快了。

“三连和营部全部阵亡了。”微弱的喘气下,一连长开头一句话就让大江东心中一震,“我那边…还有七十来人,伤员也不少。加上你那边,全营统共…一百出头,这些人…守不了那么大地方,撤回主峰吧。”

“是!俺马上……”江大东急道。看得出来一连长受伤极重,马上就要不行了。

“别慌……”一连长声音虽弱,但威严仍在。“抓紧时间…搜集弹药,开挖工事,一定要……一定要死守住主峰!”

“是!”江大东答道:“俺马上去办”

“我不行了。”一连长接着道,月色下他的面目一团模糊,能感觉到他还活在的只是他低弱的声音和急促的喘息,“这里……就交给你,记着…要像个爷们……”

大概是等江大东赶来太久,只浅浅的交代几句一连长就去了。他一口气断了,医务兵很平静的找了块毯子把他全部盖上,旁边站着的勤务兵上前说道:“你还没来之前连长也交代一些,现在南面的山脊都塌了,东面和西面……”

“其他军官呢?”江大东问道。一连长最后那一句‘要像个爷们’没有唤起他的血性,反而让他感受到更深层的责任。这一百号人,只守一个主峰,那不是身为班长的他能做到的,而他以前当胡子那些伎俩,在这里根本就用不上。

“没有了,都死了,就你了。”勤务兵说道。

“俺不知道什么指挥打仗啊!”江大东叫了起来,“俺只是一个班长,排长兴许能干,现在一百多号人,那是连长的事儿,俺怎能么能干得来?”

“没人了,你干不来其他更干不来。”勤务兵道。他没顾江大东的反对,继续说道:“一连还有两门迫击炮,但是炮弹都毁了,现在正在挖营部的弹药库,只是那地方埋的够深,一时半会未必能挖的着……”

“俺那边还有三十多发炮弹,就是没人会使。”江大东终于知道赶鸭子上架的滋味了,更明白日本人的下一次进攻很快就来,不再推辞什么。

“有三十来发?这太好了。”勤务兵说着就想跑去找炮兵,不想却被江大东一把拉着了。

“塞电枪呢?有几挺?子弹多吗?”他着急问道。

“有两挺,子弹好像也有……”勤务兵对实际情况确实不清楚,说道这只得把那几个幸存的炮兵和机枪兵喊了过来。月光下炮兵班长头缠着厚厚的纱布,而负责机枪的那个兵完全是瘸子,一杆枪被他当成了拐杖,在另一个兵的搀扶下,才得以过来。

“立—正!稍息。”所有活着能动的人都集合了,黑压压的站在老龙头主峰上。看着排着整齐列队的一百多号人,江大东又有种做大当家的感觉。“俺叫江大东,以前是个胡子,做过胡子大当家,今儿连长交代俺管这里,俺就一定把这里守住。现在俺下令:前面两列人负责挖工事,工事挖不了也要用大石头垒出来,大炮挡不了,小鼻子迫击炮手榴弹还是能挡的;第三列负责找弹药,迫击炮弹最要紧、其次是机枪弹,再是掷弹筒弹,最后是手榴弹、步枪弹;第四列寻一个稳妥的地方,把伤员放在一块,小心看着……

还有,按军衔,一个老兵找两个新兵,三个组推一个班长,三个班长推一个排长。赶紧滴,三分钟之后新的班排到俺这里报道。”

江大东毕竟不是军官,命令有些颠三倒四,他安排完任务才想起部队的编制是不全的,只好下令连队重新编制,一时间队列里乱哄哄的,老兵新兵分不清,只能找熟悉的,但毕竟是正规军,一百多号人三分钟时间就把自己的组找全,班长排长也选了出来。到此,这支残军才算恢复了建制。

“一排、二排开挖工事、警戒前线,三排搜集弹药,四排转移伤员。好了,解散!”江大东再次命令道,一干人应声之后就忙开了。

己卷第五十七章烟盒

日军再一次的进攻比预想的晚,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东西两线前端才有哨子声和马克沁机枪的怒吼声。只是,在营部弹药库没有挖出来之前,剩三匣不到一千发的机枪子弹打不了多久,迫击炮那就更不能放。对于江大东来说,子弹和人命之间的取舍只在于怎么才能拖延更多的时间以挖出营部弹药,是以,在先给逼近的日军一梭子弹之后,四三三高地上的第二次白刃战再次开始。

因为之前重建了建制,三人组在拼刺时发挥了更大的威力,他们在进攻时以老兵主攻,新兵抽冷子侧袭,而在防守时,三人背靠背拼死互援,竭力扭转数量上的劣势。若是在平地,近百号人要想做到这一点几乎不可能,但在凹凸不平的山脊狭窄处,二十余组刺刀阵还是达成了这一目的,苦拼半个多小时后,见无望打破守军防线的日军只得选择后退,清冷的月色下,四三三高地再一次平静下来,平静的只能听见西面的炮声。

“下次怎么打?”前一次的防守中,江大东没有参与,拼刺老手老耗子却带着人死守西线山脊,这一次他又吃了一刀,被士兵扶下之后,他不由的问江大东的计划。

听老耗子这么问,江大东只是苦笑,他道:“还能怎么打,死拼只有。哎,要人没人,要弹没弹,真的死在这了!”

刚才战事紧张的时候,除作为预备队留守的四排,甚至包括轻伤员也在营部军火库上死劲扒石头,可那地方毕竟埋的太深,一时半会难以挖到。

“营长,还是开炸吧。”同排的那个一等兵说道,他刚才负责东面山脊,虽然干掉不少日军,但己方也死了十多个人。“再这么来一次,人死过光也守不住这里。”

“好!炸吧。”江大东无奈说道。诸人的工兵铲一时间挖不开。那只能是用炮弹或手榴弹炸了,只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将整个弹药库引爆。

守军决定用异常危险的办法获取弹药时,西面退回去的日军少佐却面对联队长的严厉训斥,‘啪!啪!’两记凶狠的耳光之后。联队长山田虎夫中佐大骂道:“马鹿!支那人什么时候会拼刺刀?支那人什么时候会不怕死!你简直是大日本帝国军的耻辱!”

他骂过之后不再多言,而是对身侧说道:“马上组织下一次进攻,这一次我要亲自突击。”

联队长如此吩咐,只让周围的军官一片惊讶,还是参谋加纳说道:“山田君。支那守军这一次拼死抗击,我看是有原因的。按照片山中佐的汇报,支那军应该是没有弹药才与我们打白刃战的。山脊宽处也就站一个小队的士兵,窄处只能占半个小队。这支支那军既然会派驻四三三高地,那一定是支那军的精锐,硬拼不是办法,再说我们无法支那高地上还有多少人,我觉得还是先用迫击炮轰击,而后在轮番进攻,彻底将他们拖垮最好。”

“不行!”山田虎夫大佐闻言立即否定。“支那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不中断的冲击,他们一定会意志崩溃。白刃战,最关键的是要打击敌军的作战意志,只要能让他们害怕,那么即便有再多人,也一定会投降!”

联队长是最为崇尚的就是指挥攻克尔灵山高地的乃木大将,他并不认为用血肉之躯去拼击钢铁是什么愚笨之举,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帝国武士真正该去做的事情,今天夜晚,他就要用刺刀让支那人再一次臣服在大日本的军威之下。

按照联队长的命令。全联队的拼刺尖子都遴选出来,一支人数不到百人的白刃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站在了山田虎夫大佐跟前。|

“满洲是帝国付出十余万忠魂,无数鲜血才换来的。它关系着到帝国的未来、陛下的荣耀,但是今天。卑劣的支那人在米畜的挑拨下妄想将帝国逐出满洲,他们完全忘记,十年前是谁挽救了东亚危局,又是谁拼死玉碎,彻底击败了露西亚人。

诸君,几个月的战争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是陆军的耻辱;而今天晚上两次攻击被失败。则是第25联队的耻辱。诸君,请求你们勇敢的战死吧!唯有诸君战死,我们才能洗刷耻辱,唯有诸君战死,才能报效天皇陛下。诸君……拜托了!”

无声的山脊上,雕像般耸立的士兵,大佐平静如常的语气使得每一个白刃队员都有了玉碎的决心。大佐说完,身上厚厚的大衣就被扔掉,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束带绑在了他的额头,这一切收拾完毕,身边的副官将大佐家传的太刀恭敬递了过来,山田接过之后,‘呛’的一声抽出利刃,而后独身往主峰行去,这一次,他发誓要亲手把支那指挥官的头颅砍下来。

联队长亲自上阵,只让联队有些萎靡的士气瞬间高涨爆棚,旁边的士兵见此忽然高叫道:“板载!板载!板载!!”

这种欢呼的声音直上云霄,听闻这种呼声,江大东猛然从山石上站起,他早就想到日军会马上发动第三次进攻,不想却来的这么快。

“抄家伙!”他目光扫过正在地上喘息的士兵,大声的喊道。“兄弟们,弹药就要挖出来了,可小鼻子不给俺们机会,这一次只要打退他们,那下一次他们再来,就用机枪突了他们!弟兄们!上刺刀,把小鼻子赶下山去!”

见识过江大东拼刺能耐的原二连士兵最先站起,而后是一连的那四十多个人。看着参差不齐、零零散散站在身前的疲惫士兵,江大东真不知道该如何激励士气。以前胡子那套他说不来,像军监那样几句话就点燃士兵斗志他也不会。尴尬的沉默里,急智中他忽然大声的唱到:“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听闻自己的军歌,疲惫困顿的士兵猛然挺起了胸膛,开始大声的跟着江大东齐唱起来。军歌虽然写的文雅,但内中每一句的意思任何一个复兴军士兵都是知道的。两千前年大汉在亚洲大陆叱咤风云时,小日本还在岛上打鱼,今日它借着西洋文明和西洋兵器妄想征服中华、独霸大陆,那只能是中华每一个男人死绝。想象着天下布武的大汉。想象着巍巍崛起的中华,主峰之上,甚至连重伤员都艰难的站起,和着歌声一起高唱。

奇迹诡异般的,中日两支军队没有使用任何火力就再一次拼杀在了一起。在联队长山田虎夫大佐看来。唯有白刃战能重建帝国陆军的军威,这一战要的是一对一,公平公正的决斗,由此彻底打断复兴军的脊梁;而在江大东看来,前面两次的胜利已经使日军士气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这一次再把日军打退,也许整个晚上都能得到安宁。

抱着这里的心思,两支残兵,如同发狂的野兽狠狠撕咬在了一起。在第一轮的冲击中,守军凭借着地利优势。将冲过来第一波日军撞下了山崖,而在与第二波日军的较量中,组队拼杀的守军也频频获胜,可人力终究是有限的,一刻钟之后,原本采取攻势的守军开始转为守势,并企图借助山势节省体力,拖死日军。

一个迅猛的突刺刺倒敌人之后,江大东发现了部下的转变,顿时心中大急。白刃战拼的就是气势。永远只能为攻而不能选守,尤其是己方处于劣势之下,更应该保持着决死的气势。他虽知道,可鏖战中诸人心智已乱。即便是大胜喊叫也于事无补,无措间他忽然挥舞着刺刀,学着戏文里那般,大叫起来,“谁敢和俺一战?谁敢和俺一战?”

守军能听懂连长的呼喊,但他们根本听不见去。倒是日军一个熟悉中文的少尉,闻声忽的一枪此来。江大东叫喊的时候,早就戒备四围,少尉刺来的同时,他猛的往左一侧步,并趁着其枪往左斜胸部暴露的瞬间,快速回击一记突刺,棱刺如中败絮一般深入日本人的胸口,日军少尉就此损命,不过他临时凄厉的惨叫声让交战双方都猛然一惊。

江大东结果此人之后,又是大叫起来:“谁敢和俺一战?谁敢……”这次他话还没喊完,又猛的跳起,空中连续爆出突刺,将近身的三个日军刺倒,不过这已经是他体力的极限了,在他落地的那一瞬,腿已经软的差点站不住,幸好在身边一直护着、带上上阵的老耗子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江大东反手将老耗子推开,而后又是狂喊起来,“谁敢和俺一战?谁敢和俺一战?”连续的挑战和刺杀将整个山脊的士兵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而且他前两次的刺杀极为利落,山脊上的拼杀渐渐有停止的趋势。江大东再次出声挑战的时候,一个生硬的声音忽然在日军中中响来,“我…干和你一战!”

说话之人正是山田虎夫,他已经看出整个支那守军已是垂死挣扎了,也看出那个魁梧的汉子就是整个支那军的灵魂,如果将此人击败,那么守军的战斗意志将完全垮塌;而任其所为,他连续的挑战只会激起支那守军的气势,更可怕的是,当全体支那军知道今夜战发生在山脊上的故事之后,帝国以后将面对一个真正的强敌。因此,要想瓦解守军的斗志就要先击杀此人,要想支那军依然如清军一般软弱可欺,就要公平的击杀此人。

山田虎夫高声应战之后,猛然下令全体日军退出战斗。这个命令虽然诡异至极,但在山田看来却是无比正确的,他记得在十年前的奉天城外,有一支支那军队,在决斗前就是这么对待己方被围之军的,而格杀此人要让支那人无话可说,那就要给他一个过得去的公平,并且要在场的所有支那士兵看见。

月光清冷,烟尘稍歇,随着联队长的命令,厮杀中的日军逐渐退出了战斗,此时地上全是双方士兵的尸体和伤员,但没人去关注死者救助伤者,所有士兵的目光都看着站在两军最前方的两个勇士。

“鄙人山田虎夫,大日本帝国陆军第7师团25联队联队长,愿意接受阁下的挑战。”山田虎夫用生硬的中文大声说道,而后将手中沾血的指挥刀交给副官,再接过一把三十年式步枪,鞠躬之后立马摆了一个进攻的姿势逼近江大东。

“嘿!”到现在江大东也想不到日本人真会应战,还这么煞有其事的搞了一个对决。只是能有这么一个摧毁日本人斗志的机会也没什么不好。他也学着日本人模样道:“江大东,115师343旅685团一营…营长。”话语说完他却不屑鞠躬,一口吐沫吐过去,身子也猫了起来。眼睛盯着逼近的日本人。

复兴军的刺刀术来自戚少保辛酉刀法的改良,原来是五势,向左、向右、向上三个防势和向前、进前两个攻势,但因为白刃战中刺刀不可能像武士刀那样下劈,所以防势中的向上防贼势改成了向下防贼势;而进攻中的向前和近前两势为了便于教授只改为向前一式。虽然做了简化。可唯有新手才只会向前一刺,历经搏杀的老手都知道何时该左刺、何时该右刺、何时该下刺,更关键是,他们懂得该何时出刺。招式虽然变化,但出枪的战略却是没变的,那就是守在攻前,刺在防后,平时江大东对付那些杂兵,一般是先发制人,但面对刺杀老手。他往往选择后发制人。

复兴军如此,相比之下日军的刺刀术却还没有统一,日俄战争时学习法军刺刀术的日军被人高马大的俄国步兵打的一败涂地,痛定思痛之后,原本就有创立日本铳剑术念头的日本军方开始研习日式刺刀术,此一成果现在已经大成,刚刚加入陆军剑术教范,但是中日开战太快,日军士兵用的还是西式刺杀术。山田虎夫就是研习日式統剑术的一员,虽然支那刺刀术堪称优秀。可他还是认为铳剑术能战胜支那军的戚继光刺杀术。

没有起风,没有落叶、没有飘雪,没有任何后世赞美这场生死搏杀的征兆,山田虎夫在怪叫之后。出的不是刀,而是踢出了一腿。拼刺时出腿是复兴军所有刺杀教官都没有教过的,毕竟凶器是刺刀,而不是右腿。所有人、包括江大东都因山田虎夫的举动吃惊,而山田虎夫要的就是这种吃惊,这是統剑术的附加技——干扰术。趁着对手的吃惊,山田虎夫右脚由踢转踏,左脚再一个小垫步,而后迅猛的一个上刺。

目光刚由日本人的脚转向前方,山田的突刺就到了眼前,江大东一声闷哼手上发力,反向一格想把突刺荡开,但此时突刺已到近前,且其势又快又重,仓促发力根本荡不开,他的动作虽让来刺偏了几分,但刺刀还是破开棉衣,在他左胸上方扎了一个口子,刀身切割锁骨的痛楚让他牙根咬紧,青筋暴起。

山田虎夫刺中之后就急忙收刀,江大东的臂力让他心惊。刚才他之所以介绍自己之后就立刻进攻,就是不想疲惫的支那人休息,但现在江大东被自己刺伤,那情况又是不同,不断的流血只会让支那人越来越虚弱,最终会被自己完美格杀,到时,他要把江大东的头颅割下来带回日本,以彻底击垮支那军的士气。

等着日本人再次进攻江大东见日本人几次虚招都没有突刺,顿时有些明白小鼻子的意思,他现在肩上伤口流血不止,半边胸膛已经湿了,只要不止血,一刻钟之后就要血尽而死。目光中喷着怒火,江大东在山田错步的时候,脚猛然向地上一跺,大喊‘杀!’,可他的刺刀却没出去,但月色下山田虎夫看不清楚,他以为江大东是想拼命,于是瞬间往后跳了一米多远。

两人的拼刺虽有月色,可双方的士兵都看不清楚,之前那一次交锋众人只看见山田一个突刺,而江大东一个格挡,跟本不知道已分了胜负,自然就无人叹息无人喝彩,但现在江大东一个杀字就让日本人后跳一米多远,中方士兵见此立马哄笑起来。

中方士兵哄笑,日军那边则有人大喊‘八嘎’,其实这只是日军想训斥无礼的支那人,不想山田虎夫却以为双方士兵都对自己后跳不满,心中恼羞下遂改变了拖延之意,主动突前以求再次见红。一阵怪叫加踢脚之后,山田再一次向前突刺,不过这一次不是刺上,而是刺下。这其实才是山田真正的杀着,因为个子矮,他最方便、也是最擅长的就是刺下,但和势均力敌者交锋时,为了迷惑对手,他往往先刺上、刺左、刺右几下,绝不刺下,只当对手对下部戒备不严时,他才忽然刺下——04年和英军在沪上切磋刺刀术,他就是这么胜利的。现在敌人已经负伤,加上对方人高,刺下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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