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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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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像中国这样吗?
“总理大人,王师作战,耗费甚巨,军费小邦自然会全力支应,只是……只是这国体……”李相卨说到这看向杨锐,只想等着他点明。
“国体君主立宪制就好了,中华弄成这般还是有特殊原因的。”杨锐说道,“我说的朝鲜不能像以前那样,是说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底层百姓死活,减租减息必定是要的,扶持工农也是要的。至于是不是要尊儒,照说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最好还是跟着我们,要不然一帮愤青学生从中华各大学堂回国大肆批儒批孔,闹来闹去总是会出事的。朝鲜要想自立,那就得去孔子尊箕子,如此才不会钳制民意,压迫民生,要不然就是这次救了你们,那下回呢?老是这样还不如让朝鲜变成我中华一个省好了,这岂不是更省事?”
中华崇商不崇周,国会大厦前面立着的可是商朝遗臣箕子告诫周武王的洪范九畴,这和武王死后文王搞的那套礼法制完全不同。杨锐谈到这点的时候像是很轻松,但朝鲜光复之后执政者用什么意思形态治国素来是复兴会高层关注的重点,真要棒子们用回儒家,那影响中国不说,这东面又会是一个麻烦。
“总理大人,这……儒家真的要废止了么?”李相卨头上忽然有些冒汗,他是儒家的信徒,也正是忠君之念让他一直东奔西跑,四处求援,现在倒好,朝鲜要光复了,可儒家却要废止了,这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从功用上来说,儒家作为治国术已经无用了,信儒的朝鲜被全盘西化的日本吞并,李大人还不能看出什么来吗?再说中华,要不是中华太大,怕也已经灭国被洋人吞并了吧,满清这几十年每战皆败,割地赔款,难道不是作为异族的满清,为极力维持统治,力倡儒家,禁锢百姓之祸害吗?”杨锐反问道:“废止儒家不是说要全盘西化,西洋那种自寻死路、拜物唯物的文明可以借鉴,可以融化,但绝不能唯其独尊。人性本就有多样的,东方崇心、西方崇物,两者不要刻意,让其发乎自然就好了,为何要强制信奉某一样?”
杨锐言语似乎脱离了原本要的议题,话语虽然朴实,但深信儒教的李相卨还是不懂。见高丽棒子还是迷糊,杨锐问道。“是不是在你看来没有儒家就天下大乱?”
“小臣正是这般想的,百姓要是没有了尊卑,臣下要是没有礼仪,这国家社稷可是要乱了。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李相卨诉苦道。
“难道汉朝之前就没有国了?”杨锐打断道:“尊儒是汉朝的事情。孔子也是春秋末期的人物,难道再此之前人就过不要过日子了?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这和现在西洋人说的‘如果没有欧洲,全世界都是野蛮’何等类似?朝鲜如果崇儒。那以后日本人要是再登陆,那就不要说中华袖手旁观了。”
杨锐如此说,只让李相卨两股战站。日本人五百年前的入侵被前明打退,故而才得五百年安宁,十八年前满清腐朽,闹到今日国都被日本吞了。在他不安间杨锐再道:“除了国体、减租、废儒三件事,我们的军费就用日本人在朝鲜的产业抵充吧,大家看账本,收回军费后,铁路、矿山都还给你们。还有朝鲜的税务我们也先帮你们代管。等几年后一切都步入正轨,也还给你们。你们也真是能耐,看看以前你们自己收了多少税,日本人在的时候又搜刮了多少钱?没钱那这国家怎么建设?
为了避免贵国政府财政困难,贵国因提防日本人而收归皇家的那些矿山、产业也该还给政府了,每年国会再给王室拨款便是;国政吗,大的那些交给内阁好了;军事吗,也先有我们帮你们管着,等可以放手的时候,那就再放手;至于经济啊市场啊。两国的市场何必便宜洋人,还是交给两国自己的商人做吧,如果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可以提高些关税。扶持本国的产业,但是中韩两国必须是特惠制,两国间的关税务必要低于朝鲜对外的关税……”
两国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杨锐说了一会,干脆把准备好的文书拿出来扔给李相卨,这是商部、工部、礼部、总参合作整出来的东西。总而言之相当于后来经济危机时英国人搞的那套殖民地特惠制。文本上虽然一来就是两国平等,但相比中国的工业基础,朝鲜将会变成中国的半殖民地。
李相卨细看那些协议文本的时候,杨锐想到还是半殖民地的中国居然也弄了一个半殖民地的朝鲜回来,真是莫名其妙的想发笑。不同于他的轻松,李相卨无比恭敬也无比沉重的翻看这扔过来文书。其实文书里并没有他不能接受的东西,即便是朝鲜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中朝两国的这个协议也不存在什么难以接受的条款。真正的问题还是国王的权力将被国会限制、国内地主的收益将减少,还有则是儒家不再被尊崇。当然,这些对于一个已经被日本人吞并的国家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东西,要是将此本文交给高宗,怕王上又要大醉大哭三日了。
“总理大人,美国现在推出门户开放,洋人也常说利益均沾,中朝两国如果施行特惠制,那他们……”李相卨看完文本,觉得无一字可改,感激之余又开始为中国担心起来。
“特惠是岷王殿下和贵国国王殿下之间的王室减税交易,两国殿下交好十几世,这点优惠……不对,应该叫做朝贡贸易,朝贡贸易都几千年了,有什么不可以有的?”杨锐说着商部发明的新名词。“再说美国还管不到东边的事情吧,俄国现在也完全被欧洲牵制,无法东顾,英国人也是如此。你就不要担心这啊那的了。”
“小臣明白!小臣明白!”李相卨立即点头,他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大人,那义军当何时发动,以协助王师?他们可是日夜期盼王师啊!”
“等日本在辽东打了败战的时候再发动。”杨锐说了半天有些困倦了,站起身道:“义兵们先忍着吧,该动的时候,总参自然会有命令。”
己卷第四十九戒备
不管战争不战争,年总是要过的。岫岩县城里,从营口请来的河北梆子戏团在关帝庙前搭了几个台子,一个演耗子成亲、一个演张傻子游街,一个演叶志超守朝鲜。前两出席都是喜剧,看的人笑的嘻嘻哈哈,而后一个叶志超守朝鲜虽不是喜庆的戏,只是总政考虑到岫岩地区满人回人多,为了团结汉满回各族百姓排的戏,但看的人最多,整个庙前大街都挤满了,弄得军司令部不得不派人到这边来维持次序。
中午时分,雪下的正大,又是吃饭光景,可因为戏正演到高潮,围在戏台下面的人就是不散,只见那清军主将左宝贵登上玄武门,看客们全都如痴如醉的齐声叫好。众人欢呼的时候,县城南面的文昌阁第7军司令部内,李叔同正和底下的三个师长开会。
军参谋长曹祖德道:“安奉线西南方向是日本第1军驻守的,一个师团在南面大孤山,把我们堵在罗圈岭一带;再一个师团则在县城北侧黄花甸东面的鸡冠山,和21师在帽盔山石对持;另外两个师团就在通远堡了,和日第3军一起逼近摩天岭。可以说,日军这样的布置,吃掉南面的那个师团说难也不难。不难是因为这个师团独自部署在大孤山,离它最近的援军是安东海港的一个联队,其他就是驻扎在安东的日军了。这些部队也就是守海港那个联队近些,但这也离了五十公里,这风雪天要想过来,没有两天一夜是到不了的。
说难就是二十多天的功夫,就是冻土也被日军烧化了,孤山镇那边日军的工事一定是修的扎扎实实,而我们要想仓促挖出堑壕是不肯能的;再说为求行动便利,我们只能带山炮,以山炮对日本人的野炮,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再有就是这几天都是大风雪天。虽然出了山可以顺着大洋河走,但出山的哨子河栗子沟那条窄道着实不好走,一夜功夫要走三十五公里,虽说到了大孤山那边还可以休整一日。但还是够呛。
不过这一战还是值得打的,驻守在孤山镇的是日本近卫师团,师团长山根武亮是日本的贵族,上一任师团长是一个亲王。也就是说,这支军队和咱们的第4军差不多。属于禁卫军,只要能把它围在了大孤山,大山岩是必救不可的,并且一定会救的会很仓促,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总参的布置向来很少定死,到时候要是觉得近卫师团不好吃,那咱们就可以围城打援,把从安东来援的日军吃掉。”
“大孤山这边可是靠海啊,要是日本人从水上来怎么办?”20师师长吴荣问道。
“大洋河已经结冰了。”曹祖德说道。“他们要想登陆,只能是在菩萨庙。围着近卫师团的时候。我们就先把那地方占了,把守在那的日本兵也消灭。剩下就看你们怎么演戏了,要是戏演的好,日军毫无戒备,那来多少人就能吃掉它们多少人。至于陆上的增援,椅圈那边就不要我教了吧?那地方都是山,坑坑洼洼,正是打埋伏的好地方。”
“明白了!”吴荣说道,退守岫岩之前,他路过椅圈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在这地方埋伏。来多少日本人都能打蒙吃掉。
“总参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而不是4军,关键是咱们受过专业的雪地战训练,耐冻,会滑雪。全国这些军说起来也就第1军压我们一头。第6军是在我们下来的,你们出去可不要丢了7军的人!”都是参谋长在说话,军长李叔同直到此时才开口:“咱们虽说没有打过这么大规模的机动战、伏击战,但整个辽东都是山地,一百万人摆在这里,有空的地方还是多的很。冬天是我们东北军的天下。不抓紧机会打几个胜仗,那就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苦练了。”
“明白了,军长!”吴荣几个师长立马答道。军长向来温和,说这么重的话还是极少的,这一次对日作战,整个战线都为第7军运动,打不好真的要丢人了。
“好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会吃饭,就当是部队提早过年吧。晚上开始就出发,初二拂晓务必要对大孤山之敌发动攻击,能吃掉最好,吃不掉就围城打援。”李叔同道。
“是,军长!”几个师长再次喝道,敬礼出去了。
东线最南端安排任务的时候,摩天岭最东北段的青椅山防线,33师炮兵团长吴佩孚正举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日军阵地。和己方的堑壕一样,日军阵地也是将铁丝网布置在堑壕的前端,不过因为后勤供给不足,铁丝网的厚度只有两层,薄薄的最多六米,堑壕看样子也只是一道,估计是冬天冻土太难挖了,豆油煤油木头,日军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来烧化冻土。
“团长,鬼子的阵地也太单薄些了吧。”旁边的炮营营长王用中说道。“要是一不小心被我们捅穿了,复兴会那班人可要说是我们办砸了。”
“干活!”吴佩孚道。“捅穿不捅穿,那是上头的事情。总参的安排是什么,师长会领会的。”
军中不少北洋老人对11军被安排在最东侧的位置都有些怨言,但这在吴佩孚看来没有什么不好的,安排在这,总比安排在摩天岭一线打硬仗的好。日本人据说弄来了大口径要塞炮,那家伙在日俄战争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的,一炮一个大坑,简直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人家复兴会没有安排自己去那边堵炮眼,已经是万幸了。
团长一发话,部下就不要唠叨了,几人堑壕里观察完日军堑壕的布置,又退到阵地后面一个小山包上细看日军整条防线。青椅山就在宽甸县城所处的小平原最南面,扼守着安东北上的要道,只要过了横在要道上的青椅山,那整个宽甸就无险可守了。第33师占据青椅山,对面日军第3师团则占据青椅山南面两三公里外的毛甸,防线就设置在贾家堡、喇叭岭、孤岭子一带。两军的堑壕最近的相距不到一公里,中间还有一个小山包二道沟子,前半个月,为了抢这个战场中心的矮山包双方都花了不少力气,出了不少人命。此时那里正被日军占据着。因为堑壕实在不好挖,日军抢下来之后又被己方炮兵炸了回去,白白死了不少些人。
吴佩孚望远镜中看见二道沟,就想到之前自己在那里收割着日军人命。脸上浮笑起来。和北洋不同,复兴军将炮兵提高到整个师的关键位置,并且炮兵军官和步兵军官是独立互不干涉的系统。若是这种从属关系放在老北洋,那步炮间可就要生分了,可在复兴军中这却使得步炮之间合作的更紧密。在步兵巴结着炮兵的同时,炮兵也能针对步兵攻防提出一些较专业的意见,防止步兵指挥官脑子一热就命令炮兵做根本做不到事情。
除了炮兵地位的提高,炮兵的训练和之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别。就说炮弹,以前北洋买炮,都是一门炮带一千发炮弹,这一千发炮弹虽多,但训练、作战都在里面,所以要省着用,平时训练都是放空炮。只在实训的时候能打个痛快。复兴会接管之后则不同,炮弹是放开了供应,平时训练打的也多,第一次步炮协同训练下来,炮手们全都感叹打这一顿炮比一辈子打的炮都多,新朝真他娘的有钱!炮兵就是打炮打出来的。这是总参当时派来炮团的军官反复说的一句话,现在炮团练了那么久,是该露露爪子了。
“日军堑壕挖的单薄,只有一道,但这只是山棱下面。山棱后面我估计着还有一道,不过那在山棱后,我们看不到,炮兵要想完全摧毁后面那道。还是有些困难,那道只能靠随步兵前进的迫击炮了。”一番实地侦察之后,吴佩孚回到了宽甸师部,向师长曹锟以及两个旅长唐天喜、张鸿逵介绍前方的情况。
“铁丝网也很比较单薄,平均厚度只有六米左右,而且布置的很不合规范。网型不像网型,屋顶不像屋顶,凌凌乱乱的,估计是日本人没有和我们那样仔细研究过铁丝网要怎么布置才最牢固。现在我们方炮兵在敌堑壕四千米之后,按照炮兵操典,厚度十公尺的网型或屋顶型铁丝网,破开十公尺的宽度,需要三百发榴弹。
现在我方选的突破口大概有两百五十公尺,但日军的铁丝网不厚,这么算的话,每十公尺两百发就足够了,也就是说五千发炮弹可以完全保证等步兵冲到堑壕时,突破口是完全打开的。五千发只是准对铁丝网,还有一些是要消灭敌指挥部、堑壕之类的,整个炮火准备计划用一万发炮弹,炮击时间为一个半小时,是以在拂晓前半小时炮兵就会开火。”
炮兵开口就是一万发炮弹,师长曹锟听的心惊肉跳,他还是没有将观念从老北洋那会转变过来,一万发炮弹相当于每门炮两百发,这还只是炮火准备,真要是打个几天下来,北洋原配的那一千发炮弹早就没了。
“好!就这样干他娘的!”张鸿逵说道。他是332旅的旅长,老北洋出身,一说干日本人,浑身都是劲儿。
“上头不会想着要把我们这些人打光吧。”331旅的旅长唐天喜说道,他早前只是澡堂子里的伙计,结识袁世凯成为其男宠,这才一路飞黄腾达做到了旅长位置。总参举行的几次考核他都不合格,但碍于之前的协议,他的官职还是保留着。
“这叫什么话啊!”曹锟也对唐天喜看不顺眼,但是碍于袁公的情面,他对唐天喜也是忍的多,毕竟知遇之恩,不能不报。“真要是想将我们打光,那就把我们丢到摩天岭那边堵炮眼好了,干嘛把我们放在这里?”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袁世凯毕竟是死了,唐天喜不敢像以前那般张狂,见曹锟出声,只好痿了下去。
“总参让咱们第一个开炮,那是看得起我们33师,虽说只是佯动,那也要打成真的一般,要是底下打得顺,能逼近安东最好;不能逼近安东,那山对面的毛甸看看能不能占了。一万发炮弹个把时辰不到就没了,这可是十几万两银子啊,总是要捞点什么回来吧。”曹锟心态炮弹,他早前是贩布卖的。此时虽然贵为一师之长,但节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十八年前我在毅军庆帅底下的时候,就在鸭绿江边和日本人干过一战,当时咱们是输了。这次可不能再输了,明日开打,谁要是不服军令,不要说老子不讲情面!”
吧嗒一声,曹锟把佩枪就拍在桌子上。弄得再坐诸人几人心中都是一跳:曹三傻子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33师开会的当口,山这边第3师团师团长冈市之助中将则是前线视察,日本虽然早已经施行了公历,但元旦还是过的,这元旦其实就是中国的春节,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叫元旦还是照着中国古时的旧例。
“对面的支那军最近有什么动向?”师团长冈市之助劳军不忘军情,特意到前线堑壕观察对方阵地。只是和以前耀武扬威不一样,在第6旅团长被支那狙击手击毙之后。日本军官不得不牺牲荣誉以保全性命。此时,师团长的红圈帽已经被副官换了一顶普通的黄圈帽,身上披的毛大衣也是一件去掉领章的货色,并且他观察很小心,稍微看了看又伏低了身子。
“报告阁下,支那军没有什么动静。”联队长冈野大佐对师团长的动作并不见笑,当初旅团长就死在他身边,脑袋炸出的脑浆溅了他一脸。现在前线所有士兵都不敢把头探过堑壕上沿,真正能侦察敌情的只有飞在半空中的炮兵观测气球,至于前些日子安东派出去侦察的那几架飞机。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阁下,驻守对面的部队看旗号是支那第33师,这支部队的前身是北洋陆军第3镇。师长是曹锟,炮兵团长是我们的老熟人吴佩孚。日露战时,他曾经被袁世凯大人委派到东北支援我军侦探露军情报。”参谋长吉桥德三郎道。
“那有没有派人去和他联络过?”冈市之助一听居然是北洋第3镇,立马追问道。他知道支那人是很讲情面和义气的,只要能和北洋军结成兄弟,那即便他们不投靠,对自己的行动也会不做或少做阻碍的。如此才能显得他们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说到底,还是支那人心中只有情义私利,没有国家。
“曾经有过。”联队长冈野道。“在旅团长不幸之后,我军曾给曹锟送过信,也以吴佩孚之前的上司守田利远大佐给吴佩孚去过信,但前者没回,吴佩孚却回了。他说施行狙击战他也不赞成,但他不是狙击手指挥官,无法命令他们停止这种不光彩的作战行为,他最后站在朋友的立场,建议我们所有军官去除领章并佩戴普通士兵的军帽,这样就可以免除支那狙击手重点打击。”
“哦。”师团长冈市之助中将听闻之后只是低叹,军中其实早有这样的认知,但是任何一个军官都视荣誉为生命,并且很多军官担心一旦去除军官的标识,那将无法有效指挥部队,所以这事情讨论之后便作罢。
“应该和吴君加强联系!”冈市之助中将低叹之后再次吩咐道。“在支那,读过书的人都非常在意自己的清名,为了维护名誉并不被朋友指责,他们为了情义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出卖国家。以前每次作战我们都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但现在复兴会杨氏当政,却正在极力改变这种局面,如今能被我们利用的人已经不多了,北洋估计是最后一批。”
“哈伊!”师团长着重强调此点,参谋长和联队长都大声领命。联队长冈野大佐道:“我们已经给他们送了一份过岁的礼物,下午他们回礼的时候有口信带回,劝我们往后几日最好不要出营,免得将来朋友无法相见。”
“纳尼?”师团长冈市之助中将大惊,“支那军是要进攻了吗?”
“有可能是。”冈野大佐道。“不然回信就不会这样说了。加上这几日对支那阵地的观察,支那阵地后方的布置似乎也做了些调动,结合这个口信,估计他们明后几日就要进攻。”
“那进攻的规模有多大?是对面一个师进攻,还是整个支那军进攻?”师团长盯着冈野大佐问道,他忽然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了。
“报告师团长阁下,我们再次去信之后吴佩孚没有回应,而且这几天天气不好,观察气球无法看到整个支那阵地。”冈野大佐道。“现在参谋人员还在观察……”
“还观察什么,这个情况要马上汇报!”师团长冈市之助大叫起来。联队长不清楚己方的情况,可他是清楚的。虽然不知道面对支那军的具体数量,但己方在安东这边只有七个师团十一万余人。因为运输限制,第3军一直没有满编,后续的第5军也只是到了朝鲜平壤,要全部赶过来,还需要十天左右,可以说,现在是满洲军最薄弱的时候。
“对不起,阁下。”被师团长一叫,冈野大佐顿时吓了一跳,他只是将对面传过来的回信当作是小小的忠告,不想居然牵涉这么大。
“今天晚上第6旅团退出第一线堑壕,转移到第二道堑壕,晚上要最少有一个大队值班,防止支那军夜间白刃偷袭。如果支那军突破阵地,那旅团务必要死守到最后一人。”冈市之助严肃命令道,之后就把头上的士兵帽子扔掉,急匆匆返回安东。
两个小时后,支那军近日要进攻的消息传到满洲军司令部,参谋长上原勇马上作召集诸人开会以商议此事。
“诸君,支那军吴佩孚君告诫我们这几天不要出营,以防将来朋友无法相见。冈市君认为这是支那军要大举进攻的先兆,建议我军适当收缩防线,以避开支那军第一波攻势。”上原勇作大将说道。
“吴佩孚君?他是什么人?”第1军军长黑木为桢说道。
“他是支那第33师炮兵团团长,日露战争时,他在袁世凯大人的派遣下帮助我们刺探露国军情报。”一说吴佩孚的军衔,诸人紧绷着的脸都松了一松,联队长的级别太低了。上原勇作大将见此再道:“按照第二部的情报,吴佩孚此人很有操守,是个谦谦君子。日露战时他虽有杀我方人员的嫌疑,但推断下来应该是情非得已。支那的君子素来是重义气的,守田利远大佐之前对吴君极为看重,吴君再恼恨日本军,对守田大佐也还是会讲义气的,不然这就有悖君子之风;而且此人是炮兵团长,支那军的进攻命令他一定是能接触到的。”
“我相信吴佩孚说的是真的,支那人我接触过,他们对朋友是极为看重的,对朋友的忠告也大多是真的。”明石元二郎说道。“因为运输的限制,现在我军很多都还在朝鲜和本土,支那军此时发动进攻是最好的,我军对此要早做准备。今天又是元旦,要我是支那军指挥官,一定会选在今天晚上发动进攻。”
日露战争能打赢明石元二郎出力甚多,陆军元老山县有朋说他一个人就等于十个师团。他现在如此判断,在座的诸将都是动容,但也有人对他不买账,第1军参谋长藤井茂太训斥道:“荒谬!一个小小炮兵团长之语,居然被当成了圣旨。支那军什么时候敢主动进攻我们?我军现在是兵力薄弱,可之前兵力就不薄弱吗?为什么支那军之前不进攻,现在却敢进攻?大山阁下,大日本皇军绝不能因为支那团长的一句话就让全军撤出前线堑壕,事情传出去将会成为国民笑柄!”
参谋长说完,素来沉稳刚毅的第1军司令官黑木为桢也道:“即使支那人说的是真的,但也不能证明这是支那军全军发动进攻。我建议在北面的第3军撤出第一道堑壕就可以了,第1军则将加强戒备,尤其是在今天晚上。”
己卷第五十章上浮
和日本人预料的不同,除夕的晚上一切安宁,飘雪无光的夜里似乎能听到对面第33师士兵的喝酒喧闹声。在望远镜中窥视着几公里外的灯火点点的宽甸县城,想象着蠢笨的支那人正在狂饮猛吃,第33联队联队长冈野大佐忽然有一种连夜突袭的想法。不过这种想法一会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冬季的严寒和冻土,加上支那军密密麻麻的铁丝和接连不断的堑壕,还有那些马克沁机枪,真要是来一次白刃突袭那受损失的一定会是自己。
冈野敏彰大佐失神的时候,身边的副官连忙将他把伸出堑壕的身子拉了下来,支那神枪手到处都是,即便是晚上,那也要极为小心。
大佐明白副官的好心,下到堑壕之后问道:“现在几点了,快天亮了吗?”
“没有,刚刚过了四点。”副官长冈少佐说道,他其实不太相信关于支那军要进攻的传闻,一个支那现役军官,怎么可能会把己军进攻的消息告诉敌人呢?
“回去吧!”冈野大佐放下望远镜,把毛皮大衣的衣领竖了起来,天气太冷了,他感觉现在外面有零下三十度。衣领的细毛贴着皮肤,冰冷的脖子终于有了些挡护,大佐却忽然低低的骂了一声马鹿,他感觉和支那人那种连帽军装比起来,自己穿的这种大衣怎么穿怎么冷;还有钢盔,支那人居然每个士兵都佩戴钢盔,这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冈野大佐心中嘀咕的时候,渤海海面上一群潜艇正在出击。海军少将小栗孝三郎站在波6号潜艇的舰桥,望向前方的间隙又转头看向满是乌云的天空,月亮根本就看不见,而星星也被厚厚的云层阻挡着,整片海面漆黑一片,唯有潜艇航行时随着波浪的起伏、舰首激起的浪花声和汽油机的马达声让人明白这是在海上,而且是在渤海之上。
小栗孝三郎少将是日本海军第一位潜艇指挥官,在日俄对马海战前就出任第1潜艇队队长。因为联合舰队的全胜以及霍兰潜艇本身的局限。大战之后日本潜艇部队并无太大的发展,加上原有的七艘霍兰及霍兰改进型潜艇,整个海军在战后只够买或建造了六艘潜艇,如此成绩可谓是极为糟糕。去年东海海战之后。潜艇的威力又开始被海军上层所重视,但在德国不愿出售潜艇的情况下,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购买新和训练新潜艇,至于自己制造那就更没有可能了,现在海军最先进的潜艇就是少将脚下的波6号。三百吨排水量,五百六十海里的航程。
满洲开战半个多月,支那潜艇出没于渤海之上不断击沉己方运输船,海军增派驱逐舰护航的同时,国内也将自己装备的潜艇拿出来和水面舰艇做对抗训练。实战和训练的结果都不容乐观,对于深藏于海底的潜艇,护航也好、布雷也好、开枪放炮也好,都不能有效将其消灭。为此,小栗孝三郎申请施行偷袭计划,即派己方六艘最先进潜艇趁夜突入支那海军葫芦岛军港内。用鱼雷击沉支那潜艇——随着德国大规模装备潜艇,甚至连英国人自己都怀疑中国是不是购买了近百艘德国潜艇,而开始就对此消息根本不信的日本海军,认为以渤海支那潜艇活动的情况来看,葫芦岛只有十艘左右的支那潜艇。
因为设计上的落后,日本潜艇每艘只能携带两枚鱼雷,六艘潜艇共十二枚鱼雷,虽然未必能每弹必中,但总是能干掉支那大半潜艇的。带着这样的念想,除夕当晚九点。小栗孝三郎少将就从熊岳镇鲅鱼圈出发,前往葫芦岛海域。此处是己第2军所控制的最北端,离葫芦岛只有六十一海里。以潜艇每小时十节的速度,六个小时就赶到。而在拂晓时分,潜入葫芦岛军港的潜艇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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