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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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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广州起义他已经和同盟会彻底翻脸,满清一倒他能投靠的只能是辅仁文社。此人之前和岑炽一样是岑春煊的幕僚,不同于岑炽,他对名利倒热衷的很,只要许给他高官,他应该会协助复兴会稳住广西吧。
沪上法租界教堂里,杨锐从北想到南遐想的时候,北京西华门大街的梁启超宅邸也在从北到南的说着全国的局势。和之前门口人人排队的模样不同,现在这宅子已经门口罗雀了,而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梁启超改弦更张,建议光绪完全放权,增加国会的权利。
之前光绪关闭第一次国会的时候梁启超是是支持的,但是关闭国会之后所引起的连带反应,只让他感觉害怕,特别是现在由杨度、雷奋几个劣质议员发起的国会请愿声势惊人,影响甚广。这不由让他想到了丙午年各地要求光绪开国会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各地督抚借着革命党恐吓朝廷,并暗中怂恿着士绅学生大闹。不过和上次不同,上次蔡元培那个呆子不知道借用督抚和士绅的力量,而这一次复兴会几乎在操纵着舆论。正当光绪想要接受民意,不更改国会章程的时候,严州革命党损失近三万人的消息忽然传了出来,得此消息的光绪也就不必要顾及什么民意可,他认为只要再围剿一年,那浙匪即可全灭。
光绪这么看,满朝权贵们这么看,但有十几年办报经验的梁启超,还是能从舆论的转向中读出一些东西,那就是复兴会在故意示弱,而同盟会孙汶那边,除去对孙汶好大喜功考虑,也有可能在示弱。革命党战打胜了,却一反常态的示弱,这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要朝廷降低警惕好北伐么?
“老师,按照这么说来,济南徐州两地当是阻止革命党北上的要地了?”虽然带着半军安然而退,但蔡锷还是丢了东路军军统和第5镇镇统的位置,现在只能重新回到京城找梁启超安排去路了。不过,梁启超说了半天的当下形势,并没有说要安排他去哪里。
“哎!以杨竟成阴狠毒辣的性子,徐州估计是没必要防的,关键还是沂州这一路,现在虽说在修水利,但修水利也是练军,今年水利修完,明年怕就是要带着十万人北上了。”帝国风雨飘摇,梁启超还是看的很明白的,“驻守在直隶的新军基本上冢骨的部下,现在沂州那边革命党屡剿不绝,还有严州革命党能站稳脚根,不都是冢骨干的好事吗?!皇上当初就不该看洋人的脸色,杀了他哪有这档子事情?”
冢骨是保皇党对袁世凯的爱称,当然,因为这个称呼因为太过下作,它只在保皇党内部使用。蔡锷早就明白冢骨是谁,之前也提醒过恩师要主意北洋六镇和袁世凯的关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按下葫芦浮起瓢,光绪拿下了铁良换上了载涛,却使得载泽和奕劻重新勾搭在了一起,把北洋的那几个镇都调回了直隶修好生休整,甚至还把新编练的第27镇还有山东混成协个给了北洋系,现在北洋四个半镇,真不比袁世凯下台那会弱多少。
“老师,那我们怎么办?真要是氯气炮有用的话,那革命军未必能杀出严州?”蔡锷对于袁世凯这边想来半天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把话题转回北伐上。
“你还真相信氯气炮有用?”梁启超大摇其头,“若是有用,为什么西路军没有救出来?你炮击革命军阵地,但连一具尸首都没有见到?”他这一问只让蔡锷哑口无言,:“真以为复兴会伎俩有多高明啊,军咨府那些参谋会不知道里面有蹊跷?现在大家选择相信,无非是报喜不报忧而已,再说皇上那边,即便这件事情查实了是假的,那他也要把这事情说成是真的。只是,底下那些草包看多了报纸会当真罢了。”
梁启超一脸嘲讽,再道:“现在革命党明着的地方就有通化、林西、沂州、严州四处,暗中的地方那真就不知道了。若无意外,两年之内,这天下……哎!!”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明君,但抱复却无从施展,梁启超心中很是忧愤。难道真如杨竟成所说的那样,大清这艘烂木船改成铁船是水中捞月、缘木求鱼吗?想到此他倒有些不甘,更有着极大的鄙夷。从复兴会和杨竟成的言语中,他倒是明白他们得了天下会怎么干,不过是打家劫舍、削富济贫而已。这种做法他也明白,可是他第一做不到,因为支持他的多是士绅,第二则是他不相信耕者有其田就会打出更多粮食来,变出更多的银子来。中国的问题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个字:穷!
正是因为太穷,所以不能办新政,而不能办新政,那就没有足够的人才、没有足够资本跟洋人抢夺利权,结果就会更穷。华洋之争,说到底还是贫富之争,中国想要有钱,就得从百姓的嘴里抠,从他们的腰带里挤,可不想一旦这样,这些草民倒是反了。难道改朝换代就能让中国有钱?改朝换代的结果只会让中国更穷,钱财耗尽、列强瓜分、国土不保,局势将变得更加恶劣,重振国威的希望变的愈来愈难。
梁启超想着心事,蔡锷枯坐一边。虽然震惊恩师的论断,但也不敢打扰。他只看见恩师仰头望着墙壁的上谭嗣同的狱中壁提: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看着谭嗣同的诗,梁启超只想戊戌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来风云变幻,本以为即便慈禧老死,光绪也永无出头之日,但不想天佑我皇,丙午年慈禧居然被革命党狙杀了。照理光绪复出,君臣相伴自然国力蒸蒸日上,可到现在却是山穷水尽了。难道自己又要狼狈逃回日本,永不能回归故土吗?不,他不甘心!
“松坡,你还是去云南吧?”思索了良久,梁启超说道。“那云贵总督李仲仙去年曾有求于我,今日我写信推荐你去他那,或许能为我大清留一余脉。”
“老师!”蔡锷怎么没有想到梁启超会让自己去云南,道:“若是要为我大清留余脉,关外不是更好吗?那里地广人稀、物产……”
“关外是革命党的起家之地,难道会没有布置?”梁启超反问道,他其实不好说这不是为了光绪留余脉,而是为自己维新一党留余脉。“再说现在东三省总督是载澍,昔年虽然是维新一党,但总是满汉有别,你便是去了东北,也不能掌握军权。”
“可去了云南就能掌握兵权?”蔡锷对载澍不明底细,对李经羲那边更是不熟。
“东北、山西、河南、云贵,只有这几个地方不波及战火,而这些地方当中,唯有东北、云贵三地兵力最多,东北去了也不行,云贵却正好有机会,那李仲仙和原有的那些北洋军官很是不和,军中也无得力助手,你这次保得全军而退,虽败犹荣,此去必可得重用。届时一旦动乱,你部即可从滇南入川。至于岑春煊那边,那可以勤王为名,不用理会,若是中原形势无法逆转,那便直接占了四川,以做将来之根基。”梁启超此时不再忧愤,只如办新民丛报那时一般,挥洒自如,指点江山。
梁启超安排着后路,蔡锷却是不安,道:“那要革命党稳定局势之后,也开国会立宪法怎么办?;老师,难道真要再将光绪或者满人亲贵迎回来做皇帝?”
“不。杨竟成开国之后一定是会横夺民财、土地国有,以慰他那帮刁民,只要他这么做了,那必定是天下大乱。届时我们不能再要满人回来做皇帝,而是应该宣扬共和民主。”梁启超深思熟虑的道。
“共和?民主?”蔡锷聪明,但是却有点跟不上恩师的步伐,道:“可我们现在不是……”
“此一时,彼一时也。”梁启超看着爱徒,用心解释道:“满人既去,杨竟成当立那朱宽肅为帝,而后掌控朝纲,大权独揽。我们再言帝制,已经不会得民心了。他用汉人的皇帝代了满人的皇帝,算是一种进步,而是要再革命,那必定要宣扬共和民主,才算进步,才能得势。”
梁启超的循循教导,只让蔡锷有些发愣,蔡锷其实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军人,却不想政治是如此的玄妙复杂。梁启超见他发愣,只好再细道:“松坡,你是个聪明人,我可以用聪明的方法和你说话,其他的人就不行了。若是杨竟成真打下北京,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大多数将投奔于他,所以,我们要和杨竟成对抗,就要用一些蠢一点的人。对付那些蠢人,就绝对不可以和他们说真话,必需要用宗教形式来催眠他们,使他们觉得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所以‘共和民主’只不过是个口号,跟‘阿弥陀佛’其实是一样的。”
梁启超本想把道理说清楚,但谁料到蔡锷听后却更加茫然,他轻叹之后亦是无奈,这点都不明白,那再往下说就更加没谱了。
梁启超正对蔡锷无奈的时候,还有人正在大骂蔡锷。
“说起第5镇我就着急上火,那蔡松坡是猪脑子啊?!革命党围点打援,这么简单的路数都看不出来?真是……真是……第5镇现在就只剩一半了!”砰的一声,袁世凯只把整个沙盘都踢翻了,虽然过去两个多月,但每次说到第5镇,袁世凯都要发怒,现在见他如此,徐世昌、杨士琦忙得一阵劝慰。
“宫保啊,事已至此,你什么气啊。现在应该庆幸其他几镇都还俱在,要不然……哎!”徐世昌说道,袁世凯下台,他没多久也被光绪排斥在外,现在只在一个冷清衙门里,混得很是凄惨。据说光绪本想杀了他的,但后面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很高兴,就把他留在宫里了。
“是啊,宫保。山东直隶这边还有四个半镇,这些兵力能留下来已经是费尽心思了。第5镇我们可是怎么也保不住的啊。”杨士琦看着袁世凯上火,也和徐世昌一样劝慰。不过,他又加多了些希望,“现在国会虽然重开,但各地的督抚士绅都是不满,洋人那边我已经按照之前咱们商量的意思去说了,洋记者那边也打点了不少,但是光绪是要死了不要你出山啊。”
自从甲午之后,挟洋自重已经从未下面官吏对付朝廷的惯用伎俩,严州再败载涛被革,在载泽的鼓动下,袁世凯这边倒是想出山。不过这事情跟本不能由他来提,只能是让之前交好的洋人来开这个口,当然,洋人只是一方面的,那些搞国会请愿的士绅也有不少人建议由他来任内阁总理,只是这些在光绪面前都是没用,真是苦恼之极。
“大佬那边还有什么说法?”说起大事,袁世凯便不在纠结于第5镇了的损失了,他只想知道老狐狸亦劻的打算。
“庆王爷还是闭门谢客,京中的消息说重开国会之后再选内阁,这内阁总理一职很有可能将由志锐来做。其实这国会已经没权了,朝廷本不想再立内阁,但是怕洋人们会说话,所以还是立了一个内阁,哎,这和国会一样,基本是个牌坊。”徐世昌介绍着京中的变化,特别是去年的政局真是像看戏一般精彩,连续倒了好几个人。先是载泽扳倒了载沣,而后瞿鸿机因为一张相片革职,最后那个载泽,当上内阁总理没多久,就卷入了侵吞国有资产案,连带着和盛宣怀一起下了台;而国会,也在无数饥民的请愿哭诉中猛然关闭了。
“那这一届内阁什么时候会选出来?”袁世凯问道。
“就在下个月吧。”徐世昌道:“说是选,其实还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估计里面的亲贵会占不少。现在京中的黄带子都说,是那些汉臣误国才把国势弄成这般模样的,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还不是大公报英敛之吹捧的啊,去年他看到那些饥民请愿之后,就对国会死了心,觉得只有把权力全部放在皇上这边,这国才能治理的好,要是把权力放给下面那些官绅,只会让大清的民乱越来越多。开国会不是在救国,而是在误国,他这半年来都在说这个。”杨士琦不是个官,但却是袁世凯在北京的眼线,北京天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很清楚的。
“哼。这英敛之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袁世凯想起了那一次抵制美货运动了,那大公报就是积极鼓动的天津报纸之一。“他这样说,无非是要讨好光绪而已。现在局势如此,总不能看着复兴会打到北京吧,你们倒时说说,这复兴会真要北伐了,光绪那边又硬顶着不要我出山,该如何是好啊?”
袁世凯如此问,徐世昌只看了杨士琦一眼,没有说话。而杨士琦知道他的意思,道:“革命党声势越来越大,要想剿灭怕是不能了,而北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今年不北伐,那明年必定北伐,一旦北伐,那就真有可能打到北京。”
杨士琦只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袁世凯奇道:“即便像聘卿说的那样,革命党不畏氯气炮,那他们也不至于北伐就能打胜啊?”
“当然不可能会打胜。但就是不打胜,那也要放他们到山东,让朝廷知道革命党北伐势不可挡,如此京中的满人才会慌啊,他们不慌宫保你怎么出山?”杨士琦道。“只有革命党北伐,那满人无计之下才会想到我们,到时候对阵之时能和革命党谈和,那局势就在我们的掌控中了。我们不再要满人做皇帝,他们也不要汉人做皇帝,大家都选共和那事情就成了。军队这边我们占优,而杨竟成只有三十余岁,前面几届大总统保准是要宫保你来做的。”
杨士琦只把话说的这么轻松,袁世凯还是笑了起来,笑毕才道:“你怎么知道那杨竟成会与咱们和谈?再有他复兴会人也不少啊,苦战几年,真会心甘情愿的让我做大总统?”
“杨竟成人是不少啊,但是要竞选国会,那他的人就少了。他的那些泥腿子只会打仗,字都不认识几个,而宫保你,现在哪个议员不记得是你和泽公两人才让这国会开起来的?到时候各地的督抚也都站在我们这边;还有革命党最怕的就是洋人,一旦各国公使也说这大总统还是要你来做,他们能如何?江南局即便被他们占了,各国封锁下,他们能买到多少大炮炮弹?全靠之前的那些缴获,他们估计江宁都打不下。”杨士琦道。
他的话袁世凯听着有些道理,不过他还是问道:“要是革命党不和谈,非要一鼓作气打到北京怎么办?”
早知道袁世凯有此一问,杨士琦笑道:“那就更好啊。北京还有两个镇的禁卫军,一个镇的旗营,还有几万巡捕,更有不少亲王贝勒。放开大路让他们去打了好了,我们把各地的督抚都拉过来便成,不管北京谁占着,也不过是个牌位而已。他要想像光绪这般把权都收回去,或者开一个没权利的国会,那我们便可群起而攻之。反正我们就是咬死国会不放松,谁要反对国会,那我们就反对谁。宫保,革命党里面有一个叫宋渔夫的人说的很对,他说,一切权力都在国会,一切革命也是为了国会。到时候开国会的事情可以由他来提。”
“一切权力都在国会,一切革命也是为了国会……”袁世凯重复者这句话,细嚼着里面的意思,他虽提倡立宪开国会,但是什么叫国会,还不是很明白的,一会之后,他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么说,皇上不皇上就不重要了?”
“正是如此!”杨士琦看了也在倾听的徐世昌一眼,朗声说道。“这就是共和民主,这就是宪法政治。复兴会不承认这一点那就是不文明,他们要立皇帝,那就是不进步。但他们要认可了这一点,那事情就好办了。督抚、士绅、各国的公使领事,还有其他的革命党,都站在我们这边,那事情就好办了。”
杨士琦说着说着,居然扯到了其他的革命党,袁世凯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道:“你怎么跟孙大炮牵扯上了关系?”
见袁世凯责怪,杨士琦忙道:“宫保啊,我说的不是孙汶,而是宋渔夫,虽然也是同盟会的,但他和孙汶不是一路的。他是湖南人,东京法政大学的学生。现在同盟会两广的那些人都跟着孙汶,基本上死在了广州,那些两湖人士都跟着他,基本留在了东京。”
听杨士琦说的不是孙汶,袁世凯微微有些安心,他可对丙午年孙大炮的诬陷记忆犹新,只觉得此人没有一点道德人格可言,纯粹就是个无赖。“这宋渔夫可靠?”他问道。
“完全可靠。到时候不管谁占了京城,我们将和他一起倡议施行宪法政治,提议早开国会。”杨士琦道。“那个时候,杨竟成可要不得不从了。”
杨士琦言辞凿凿,但袁世凯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道:“杨竟成这个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万一他不和谈,也不开国会,那当如何?这宋渔夫再怎么是个人才,也不是复兴会的啊……”
袁世凯言及到此,旁边徐世昌忽然道:“咦!我倒想到一个人了!那个蔡孑民不就是关在京城吗?到时候我们保他出来,由他出面提议和谈开国会,以他在复兴会的声望,那杨竟成怕是不能一意孤行了吧。”
戊卷第二十章强卖
听到蔡孑民三字,袁世凯不由放下心来。此人虽然是复兴会领袖,但是却好学的很,并不擅长争斗,革命据说杭州革命军之所以会打败,也是他听信了徐绍桢假降之言,这才兵败如山。这人,还是很好糊弄的。
杨士琦见袁世凯微微点头,再道:“如果革命党真要北伐,谈和不成,那山东这边就退到胶东去,威海就是英国租界,一旦有事,可请英国领事干涉;直隶的两个镇就退往天津附近,有事也可请洋人干涉。舆论上可以和联合各地督抚以及各省士绅,操作上则可以找这蔡孑民和宋渔父两人,他们一个是复兴会的党魁,一个同盟会的党魁,让他们以大局为重,息兵止戈,速开国会,以他们忧国忧民的性子,同意怕是不难的。”
袁世凯道:“蔡孑民我知道,此人就是个学究先生,只要能救他出来,哄好了便成。那个宋渔父那边你倒要好好和他谈谈,千万不要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
见袁世凯完全同意了自己的主张,杨士琦连忙点头道,“已经安排了,宫保你就放心吧。现在我已经让仲仁去了东京,不要几天就能见到这宋渔父和他细谈了。”
杨士琦说的仲仁就是张一麟,袁世凯回籍之后他也随之解职回了苏州,虽然平日不碰面,可私下还是有密切联系的。这次去东郊会晤同盟会党魁宋教仁,杨士琦保密之下只能派他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宋渔父此时根本就不在东京。
香港九龙筲箕湾,黄兴寓所。
“也就说此次举义失败和复兴会没有干系?”宋教仁道。香港五月的天气已是极热,但屋子里所谈论的局势却让宋教仁、谭人凤心里冰寒,这大举义怎么就败了呢。
“当然和复兴会没有关系。诸多烈士的骨骸还是由他们帮忙收敛运送回乡的呢。”宋教仁如此问,但是黄兴却没有答话,反倒是他儿子黄一欧在一边说了话。
见黄一欧擅自开口,黄兴怒道:“你懂什么!那是辅仁文社做的,和复兴会无干。而那辅仁文社举义的时候不加入,现在等我们失败倒是来收拾骨骸,根本就是刁买人心!”
黄一欧被父亲一凶,就不敢再说话了,不过宋教仁和谭人凤却不明白这辅仁文社是什么来头,谭人凤问道:“克强,这辅仁文社也是复兴会的外围组织么?”
“不是!”黄兴很是肯定的道:“之前是有些牵连,但是后来他们登了报,说自己光绪十八年就成立了。之前和兴中会合并,后来退出兴中会,自己开始独立了。”看到宋谭二人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黄兴低落道:“他们也和复兴会一样,拒绝和同盟会做任何方面的合作,收拾骨骸也只是身为革命党尽革命者的义务而已。他们还诬陷逸仙,说他从派人暗杀了他们第一届总理杨衢云。”
孙汶的过往之事明显不是宋教仁和谭人凤的来此的目的,听闻这辅仁文社不愿意合作,宋教仁便说道:“克强,我们此来是有要事和你商议的……”
宋教仁只提了个头便不往下说了,黄兴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把在一边奉茶的黄一欧赶了出去,关上门才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要事?难道是杨竟成……”
“不是杨竟成。”宋教仁脸上透出一阵喜意,道:“是袁世凯……下面的幕僚杨士琦。”
袁世凯这名字一出,只让黄兴一怔,再听是他的幕僚也还是不改惊讶,道:“袁世凯被革职多年,他早不联系我们,晚不联系我们,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我们,不会是哄我们吧?”
黄兴的疑惑谭人凤之前也有,他道:“我之前也是这般想的,但看这天下形势,他这么做也未免没有道理。现在严州复兴会和满清新军两败俱伤,可复兴会并不只有严州一处根据地。现在满清举全国之力也只能让严州一处大损,可见这满清已经是日暮途穷了。袁世凯早为光绪所忌讳,要不是洋人撑腰、士绅支持,加上北洋军中旧人极多,早就被炒家灭族了,他与满清毫无感情,见天下即将大变,找到我们也在情理之中啊。”
谭人凤的解释黄兴都认可,不过他细想之后又儿问道:“那他为何不去找杨竟成呢,要说到力量,也是复兴会最大的?”
黄兴这么问,谭人凤捻着胡子只是笑:“袁世凯找杨竟成能得到什么?两只老虎在一起怎么能谈得拢?为了将来天下大乱之时能主导国势,革命党这边他除了找我们还能找谁?”
“那袁世凯怎么说?他现在还能控制北洋军吗?”谭人凤之言已经把黄兴心中的疑虑打消,他想到那几个镇的北洋军便急道跳将起来,不料却触动旧伤,啊的一声又坐了下去,头上疼的只冒汗。广州举义他虽然逃出,但是手指却断了两根,现在还未完全愈合。
“克强不要着急,我和你细说便可。”宋教仁道,“那杨士琦对我提倡的宪政之说很有兴趣,故而看到文章找了人过来打探,开始也没有说真名,而后熟悉才交了底,说我中华大乱将至,唯有开国会、行宪政才能避免天下战乱。我看这杨士琦的意思,估计是想在复兴会北伐的时候,和现在各省的士绅们一起倡议开国会行宪政,好让袁世凯出山。”
“开国会行宪政不是不行,那到时候皇帝怎么办?”黄兴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袁世凯是要起兵的,谁知道是要革命党帮忙抬轿子,好让他出山。
“退位!都退位!”宋教仁有些激动的道。此议其实正合他的心意,国会就是用来解决各方势力不平衡的办法,更重要的是,如此明清两个皇帝都不能再坐龙椅。
“袁世凯起兵都不敢,难道能让光绪退位?”黄兴语气有些嘲讽了。
“只要复兴会北伐,他就用大势说服光绪退位,而光绪退位之后,复兴会还有什么借口北伐?所以这事情最终还是得绕到国会上来。”宋教仁道,“复兴会北伐虽然是民族大义,但现在列强环伺,久战却是国家大害,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把国家打烂。”
“克强,袁世凯不能起兵,不是说我们不能起兵啊。”见宋教仁那边没有说服力,谭人凤再道:“袁世凯现在还是和北洋那几镇有不少牵连的,要是他能给我们一些款项和军火,那我们完全可以在两湖那边发难。两湖一下,也可北伐,到时候复兴会见天下局势大乱,不管有没有准备好,他们都是要动的。他们一动,那袁世凯就有办法重新出山,最终逼光绪退位。到时候天下就不再要什么皇帝,那共和就可以实现了。”
还是谭人凤懂黄兴的心事,他话说完,黄兴的心头又是火热起来,问道:“那袁世凯真的会给我们枪械款项?他能给多少钱,多钱枪?还有两湖我们找谁来发难?”
“袁世凯那边是不是给钱给枪,我们可以谈。现在光绪不断的再打压各地的督抚,又收回国会的权利,各地的官员和士绅都对满清很不满,袁世凯也是看准这一点,想趁势而起,既然要趁势,那么造势所需的款项和军火,他还是会给我们的。”谭人凤分析完袁世凯,又道:“你和忠山先生一直在两广发动举义,根本就把会务工作给忘记了。现在日知会、共进会,还有各地的洪门都成为复兴会的外围组织了……”
谭人凤一数落,黄兴就受不了了,他急道:“人凤兄,你就别说了,你就告诉我两湖一带我们是不是还有力量发动举义?”
见黄兴着急,谭人凤也不刁难,道:“现在萍乡的义军牵制住了第13镇新军,长沙只有巡防营驻守,这些官兵都只认钱,只要有钱,那自然可以运动一二;再有绅学界有文斐、曾杰等人愿意和我们一同举事,只要能有十万两,另有一支精干队伍,那长沙一日可下。”
谭人凤前几个月是去过两湖的,知道湖北一带已经基本是复兴会的势力范围,要想有作为,还是只能在湖南发难。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邮轮上碰见了从东京来的宋教仁,两人商议,立刻就定下了找袁世凯资助发难之计,而现在来找黄兴,是有所求的。
“克强,丙午年的时候,忠山先生曾经在天津外港求见袁世凯,所求不成就说刺杀慈禧之事乃是袁世凯指使他所为。此举让袁世凯深恶之。若是要拿到袁世凯那边的款项军火,此事万万不能让忠山先生知道啊,要不然这事情很有可能谈不成。”谭人凤道。
黄兴本是一脸喜气,想着袁世凯给钱给枪,那湖南即可刻下,不想谭人凤还有此一议,顿时拉下脸道:“逸仙是同盟会的总理,我们怎么能背着她坐这件事情呢?即便是湖南光复,我们有何脸面面对逸仙。”
黄兴之言不出意料的只让宋谭两人一叹,宋教仁道:“克强,有孙逸仙在,我们如何取信于袁世凯?不取信于他,如何能让他给钱款枪械?他现在只是要我出面在复兴会北伐,全国大乱的时候站出来提议共和,并没有说要资助我们发难。人凤兄所说,只是我们在路上商量的结果,要是袁世凯见孙逸仙出面,不资助款项枪械,那如何能发难?”
“遁初,袁世凯见逸仙出面不给钱款枪械,是你认为的,还是他真的会这样做?”相处多年,黄兴很明白宋教仁的心思,而去年谭人凤和孙汶以及胡汉民都有不愉快之事,也是不喜孙汶,所以他才如此道。“革命最首先就是要团结。若是我们把党派斗争放到革命上来,只会让革命彻底失败。逸仙虽然有诸多不好,但最少为革命东奔西走,一日也没有懈怠。这件事情真要以同盟会的名义出面,那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回报给逸仙。”
见黄兴还是固执,谭人凤道:“克强,革命是要团结,但不是我团结他,他也要团结我们啊。去年我和遁初商议在沪上或者武昌成立中部同盟会,可忠山先生居然说同盟会已经取消,他这是团结的态度吗?同盟会是由全国反清志士联合而成的团体,怎么能凭他一人之言取消?总理也是由党人公举,为党办事的人,岂能有解散组织的权利?
忠山先生早在丙午年便和袁世凯有隙,他若出面,资助一事立成泡影。所以我和遁初现在是想和你一道去沪上或者武昌,成立同盟会中部总会,接洽袁世凯,发动长沙举义,如此革命还有可为。若是老盯着两广一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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