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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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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统领说……”说客说到这里忽然看见帐子后面转出来一票蒙古人,里面正是己方要捉拿的陶克陶胡,一时间话便停了。
文永誉和陶克陶胡打过招呼,然后看着错愕的说客笑道:“说的,张作霖想干什么?”
“我们统领……”看到革命军真的和蒙古人一伙,来人索性豁出去了,大声道:“汉人应该帮汉人,不应该帮着蒙古人。我们统领说,只要文首领能交出陶克陶胡,愿意和文首领结为生死兄弟,以后若是清军进剿,也一定事先通知,绝不让自家兄弟吃亏。”
“哈哈,我记得杜立三好像也是他兄弟,”文永誉反问,只把说客弄得哑口无言。其实胡匪那一套结拜兄弟把式,和复兴会的整肃完全是一码事,为了兄弟杀妻灭子的也不在少数,三国演义里面为了赵云,阿斗都还摔过,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平心而论,这倒是扩大势力的好手段,不过之前的复兴会就不兴结什么兄弟,而现在复兴会更是杜绝这种帮派兄弟意识渗透入组织。
“你回去告诉张作霖,革命党人没有兄弟,只有同志。也没有什么汉人、蒙古人,只有黄种人和白种人。他张作霖早先和洋人的走狗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现在又在洋人的傀儡满人手底下听差,为了升官,杀自己的兄弟,杀自己的同胞,简直是无恶不作。他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吃报应的。”文永誉对张作霖早有耳闻,什么个底细也清楚的很,不过这都是胡匪作态,不如此怎么能往上爬。虽然不满,但也没有什么好鄙夷的。
说客以前估计是胡子出身,倒是有些胆气,见此也不慌乱,道:“文首领可是真要和我们大当家的作对?”
“刚才所言只是规劝,他张作霖再怎么无恶不作,我也管不了。他不来打我,我便不去打他,进水不犯河水罢了。”文永誉见他威胁倒也不怒,虽然不怕张作霖那三四千人,但是能不打就先不打。
“那咱们走着瞧吧。”说客见文永誉态度已定,知道多说无益,便想着回去回话。他可他正想走到时候,却被身后的卫兵给拦住了,他返身看着文永誉问道:“文首领这是何意?”
“你身上的袄子是怎么来了,还有那双皮靴?”文永誉看着他只是笑,只觉得他人来的正好,多给了自己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这……”说客开了头却说不下去了,他身上脚上穿得都是从牧民那里抢来的,他倒是聪明,知道文永誉是想借此为蒙古人出头,好博一个仁义的名声,顿时气急。“文首领可是汉人?”
“我说过了,革命党没有什么汉人蒙人,只有黄种人、白种人。来人,把他身上的袄子、靴子都给扒了。”文永誉骄傲的笑,他话一出口,几个卫兵便把来人给扭了起来,袄子靴子扒掉,只等着文永誉发落。
“军令官。”文永誉再喝道。
“有!”宪兵处的军官站了起来。
“抢劫民财何罪?”
“抢劫民财违反复兴军军规第八条第三款,以财物价值计,当处以禁闭三日并三十军棍。”宪兵处的军官一向是沉默寡言,但一旦判罪,却是声如洪钟。在他言语里,陶克陶胡不由的迷糊起来,这天下真有不抢劫民财的兵吗?当然,这是他现在的认知,以后他便会知道,革命军不抢则已,一抢救就要抢大的,老百姓那些东西,不稀罕。
说客被几个卫兵架住了心里怕的很,只听见那老什子军令官判了自己三十军棍,这才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不由得大声嚷嚷起来:“姓文的,打我就是打大当家的脸,你他妈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然……”
“你们大当家的军纪不严,四处抢劫民财、奸淫民女,我文永誉就要帮他整一整军纪。来啊!把他带出去,给我狠狠的打。”文永誉没管他骂骂咧咧,直接把让人把他给架了出去。
听着帐外的惨叫声,再想着文永誉说的‘不分汉人蒙人’,陶克陶胡对着文永誉躬身道:“草原的百姓要感激文首领的大恩大德。我陶克陶胡愿意加入文首领的队伍。”
“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是革命军的纪律。”文永誉道,“至于加入我们,陶克兄弟先不要急,等了解什么是革命,再加入不迟。”
帐外的惨叫声很快便停了,说客被礼送了出去,不过他现在屁股上都是伤痕,坐不得马只能是由来人绑在马上送回去。草原上三十里的路程并不太远,这几个人很快便回到张作霖军中。说客一入营便是哀嚎,待被人扶进蒙古包,便大叫:“大当家的,那革命党根本就是不讲理,不但要护着蒙匪,还把大当家的骂了一通,最后,最后还寻了一个茬子,那我打了一顿。”
派去游说的是昔日保险队的姚老三,能说会道懂唬人,这一次却被人打回来了,张作霖大怒:“他娘的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姓文凭什么打人?”
“雨亭别急,先问清楚再说。”张景惠在一边劝导,而后又看向姚老三,沉声道:“姚老三,你就不要打马虎眼了,都是自家兄弟,文永誉咋说的到底?”
“他说,他说,”姚老三回忆着,“我当时把大当家要给他结拜兄弟的话一说,他就反问……”杜立三之事是张作霖的软肋,姚老三只好略过,然后道:“他说革命党人没有兄弟,只有同志,还有就是他说,在他眼里,没有汉人,蒙古人,只有黄种人,白种人,他还骂大当家的之前投靠洋人的走狗日本人,现在又在洋人的傀儡满人手下当差……最后说我身上穿的的袄子是抢来的,不但扒了,还打了我三十军棍,说是要替大当家的管束管束……”
“打得好!怎么不打死你他妈的。”张作霖怒骂,虽然姚老三没有把话说全,但那略去的杜立三之事他还是听的出来的,不过这事情他不好发火,只待最后听得姚老三挨打是为了这个,顿时怒从胆边升,吼道:“叫了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不要抢夺民财,你们就是不听。现在蒙古人看见我们就避的远远的,吃个饭都吃不饱,要不是雪化了,马都要饿死了。你们他娘的钱呢?拿东西的时候就不会给钱啊?都赌光了是不是?……”
张作霖说说气不过,只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过去,姚老三吓得面如土色,旁边张景惠赶忙劝道:“雨亭,都是兄弟,都是兄弟。大家伙也是没办法啊。”
“兄弟个屁,迟早要被这些王八羔子给害了。”张作霖结拜兄弟起家,但也明白这样的短处,既然是兄弟,很多时候便不能翻脸不认人,要不然身边的人早就散了。
“大哥,兄弟们也是没办法啊。千里追剿,后面的粮草运不过来,大家伙没办法才这样啊。”张景惠劝不听,张作相又来帮腔。不过张作霖倒是不罢休,喊到:“来人啊,拖出去,给我打三十军棍。这便是强抢民财的下场。”
见张作霖还要给自己来三十军棍,姚老三一时间软倒在地,只觉得今天一定是冲撞了那一路神仙,不然不会如此。见张作霖怒火不止,张作相还要劝的时候,却被张景惠在一旁拉住了。他见张景惠如此,心思忽然转了过来,到也不再出声了。倒是汤二虎还在那里大声嚷嚷,不过张作霖不管不顾,只看着护卫把姚老三拖下去才罢休。
姚老三再次被军棍打的惨叫之时,几匹快马往四面而去,直呼部队务必严守军纪,不得抢劫民财。不过这些人不光是在军营嚷嚷,还往四处而去,见到蒙古包便要前去用蒙语说一通。传令兵远去,护卫也是打完了三十军棍,回到张作霖跟前复命。张作霖问道:“没死吧?”
“没有没有。到后面都没打,只是让姚兄弟应着拍子喊几声。”护兵回到。
张作霖见此不再说话,把他打发后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革命党……唉,怕是要在这草原安家了。还他娘的说我们不受军纪,真他娘的笑话!他们要是不对过路的商旅收税,喝西北风啊?真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张作霖嘴上说革命军的不好,但是刚他却是如革命军那般,也把姚老三真真假假打了三十军棍。他其实是不想承认人家比自己更高明罢了。茫茫草原,路虽平坦,补给却难,不和牧民打好关系,剿匪可以,打硬仗怕是不行。现在革命军护着陶克陶胡,只把战争的等级从剿匪战变换成了野战,这都让张作霖不得不谨慎起来。革命军的战力他是知道的,若是这一次自己败战,怕是要被打回原型了。他,败不得!
张作霖部和文永誉部就在奈曼旗的草原上对持,文永誉这边没有退的意思,而张作霖这边也没有打的意思。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张作霖拉在后面的部队一点点归队,很快又有了三千多人,不过此时张作霖还是不动手,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和三夫人戴宪玉在帐中缠绵。只待有一天,收到线报,他才回到转为铁血的本色,一身戎装的出到营帐外头,看着一群疾驰而至的骑士,远远的候着,来的人是冯麟阁。
“大哥!”张作霖同着几个兄弟一起,但冯麟阁走近,唯有他高声喊了一句。
马上被簇拥着的冯麟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壮汉子,只待进到近到张作霖跟前才飞身下马,然后看着昔年的大车店伙计,现在却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小个子喊道:“老疙瘩,迎什么迎啊?进去吧,进去吧。”
张作霖在结义兄弟里年纪最小,是以冯麟阁喊他是叫‘老疙瘩’,以显得的亲热和关爱。他反客为主的说进去进去之后,便不等张作霖带路,自顾自的往蒙古包里去。张作霖知道冯麟阁来,早就把酒宴安排好了,帐子门掀开,里面炭火烧得正旺,满帐子温暖如春,加上炭火上的那一只肥羊,已经烤的的焦黄,滴出来的油脂让底下的炭火不是窜出一束束的小火苗。等冯麟阁走进,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两个妙龄女子又上来给冯麟阁去掉外面的大衣,而后再端着一盆热水过去给他洗手搽脸,只把冯麟阁伺候的舒坦极了。
“老疙瘩,你这是干啥啊?我们只是打战,不是来避暑的。”冯麟阁性子火爆,即使是舒着心说话,也感觉像生气一般。不过,张作霖早知道这个大哥的脾气,其他不看,单看他微翘的嘴角和在女子身上游弋的眼光,便知道他这不是生气,而是满意极了。
“大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不吃好喝好玩好,那有心思打仗啊。妈了个巴子的,眼看鸭子就到嘴边了,不料想革命党横插一刀过来,居然把那陶克陶胡给并了伙。”张作霖抱怨道,个把月功夫风餐露宿的,眼看就要升官在即,却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
“革命党那帮人我知道,”冯麟阁大吃一块烤羊肉,大喝一口二锅头之后大声说道,“打大鼻子那会,他们的头头钟枚是条汉子,豪爽的很,我和他有过个交情,可惜他却死了。现在革命军领头是一个姓文的,虽然没有见过,待明日我去跟他拉拉,把那蒙古人交出来便是。都是汉人,干嘛非要护着外人啊?”
“大哥,不能去啊。”张作霖一直在注意冯麟阁还有他两个兄弟,汲金存张海鹏的神色,根本就无心吃肉。找冯麟阁来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灭了革命党抓了陶克陶胡可是两件功勋,特别是革命党,后方传信虽然语焉不详,但是从语气上看,却是件极为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不能去?”冯麟阁把骨头扔在盘子上,张着油嘴问道。
“那帮子革命党不认兄弟,只认同志。还说什么在他们看来,没有蒙古人和汉人,只有黄种人白种人。更把我派过去的人打了一顿,说我当初投靠洋人走狗日本人,现在又给洋人奴才满人当差,就是一个汉奸狗腿子,几姓家奴的货色。”张作霖把革命党的话转述出来,语句大致一样,意思却又不同,特别是‘几姓家奴’这四个字,他说的很是响亮。
果然,听闻此言的冯麟阁气得只把身后帮自己插嘴的女子一把挡开,凶神恶煞的道,“他娘的,他这不是骂你,这是连我也一起骂了。待明日,待明日崽子们歇够了,我们七八千人直接横扫过去,我就不信革命党手上的枪有他的嘴这么硬。”
丁卷第二十四章冲击
巡防营对于游击队的进攻在第二天拂晓就开始了,先是张作霖部从东面的进攻,虽然是胡匪出身,但是巡防营里面还是有不少正经的淮军军官,是以进攻是标准的淮军战术,即分散的线式进攻:进攻时部队分为主攻、助攻和支援队,并成两线配置,集中短促有力的炮火以掩护步兵缓慢推进,待到距离六十丈左右的时候,步兵发起两翼攻击。
文永誉看过参谋部对于清军战术的研究报告,虽然也觉得这种战术是复兴军步炮协同的简化松散版,但看到炮火之下巡防营稀稀拉拉的跃进,很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现在可是机枪枪时代了,就这么个稀稀拉拉,还没有进到可以冲锋的位置,游击队的步枪火力就把他们打在草地上不敢动。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看着革命党全部缩在堑壕里,便是洋炮也打不着,而自己的人全部爬在草地上,还不时的被革命党一一点射,张作霖很是心急火燎。不过他还是有底气的,最少冯麟阁已经让他安排在游击队的西边,只待这边信号一响,他那边三千多人便也要打过来,只等东西夹击,彻底的把革命党抵抗碾碎,然后好把革命党和蒙匪一并收拾了。
张作霖正想着自己的谋算,对面革命军的火力不知道怎么忽然稀疏了起来,带队的管带见此还以为革命党怂了,一下子站起身高喊着要大家往里冲,管带带头站起,余下的士兵先是惶恐,再见站起来真的没事,便不再畏畏缩缩而是全部往前猛跑,几百米的距离不远,三四百号人很快就冲到革命党阵前。
战况有了新的变化,张作霖一时间忘记想东西夹击了,只看着四狗子是不是能冲开敌阵,吃掉革命党一些人。他这边望着,带队的四狗子已经冲到了敌人的堑壕,但是让人吃惊是堑壕里没人。对射了半天,冲进去居然没人,奔跑间四狗子来不及思索,只带着人往纵深冲去,谨慎期间,他还指了个方向,让一个头目跑向另一边,以防止冲击的队形过密。
有人带队冲进了敌营,其他的巡防营的管带也急嗷嗷的往前冲,但他们的运气明显比四狗子糟的很,也好得很,当他们被射来的枪弹再一次压制在草地上的时候,进入敌阵的四狗子只觉得四周枪声大作,似乎还有赛电枪的声音,不过他还来不及细究,便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线式防御是最没有效率的防御,弹性防御才具有高效的杀伤,这是复兴军防御的基本法。从奉天之战后,对于弹性防御的研究就是参谋部的主要课题。辽西游击队虽然不在辽东,没有参加过防御演习,但是总结出来的战术和培训好的了军官还是能帮助辽西游击队快速掌握最新战术的。
清军冲到第一道堑壕后一百五十米左右,突破口两侧的士兵才会对着冲进来的清军鸣哨开枪,而他这边哨一响枪一开,那么清军两次纵向堑壕和第二道堑壕才会开始射击,整个突入的清兵,像是冲进了一个小型口袋阵,前后左右的都是枪声,特别是最前面的赛电枪让他们进攻不得,只得散像两边,冲锋中的部队一旦散了就很好打了,三面甚至是四面围攻之下,冲进来的清军很快便全军覆没,而后有一些打蒙了,趴在地上最后被冲上来的刺刀给解决了。
再也没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被对手干光更残忍的事情了。张作霖远远看着四狗子那个营覆灭,气得直跳脚骂娘,他这边不冷静,张景惠倒是急向传令兵道:“快,跟前面说,要冲三四个营一起冲,小股的不要妄动。”
“麻辣个巴子的!”张作霖双手插腰,在张景惠面前晃来晃去的,只把地上的草踩的稀烂。“革命党真是欺人太甚了,真是欺人太甚了。”
“雨亭,还是上排子强,然后大队冲,要不然就难打了。”张景惠越看这形势越感觉革命党不好打,如果老是在这里磨叽,那越到最后就越难打赢。
“排个屁,革命党都是些神弹子,咱们还没有排成队,估计就要被打散了。”排子枪可是进攻利器,特别是对于没有赛电枪的巡防营来说更是了不得战法。想到一排一排的鸟统连绵不绝的射出霰弹,是个人就要怕三分。只不过鸟统的射程太短了,当下这形势不好用。“去找些铲子来吧,我们也要掘土。”
日俄之战虽然没有带队冲锋,但是张作霖身处新民屯,还是听说过不少战法的,奉天大战和旅顺大战,日本人都用过紧迫土木作业逼近对手,以减少伤亡。张作霖虽然不知道这个战法叫什么,但意思还是明白的。
“雨亭,停不得的啊。要是一停,那士气可就是下去了。”张景惠也知道这个意思,但是现在自己这边没人带掘土的家伙,一旦挖起来,可就是要挖到明天了。
“还是纵马冲过去的好。”旁边汤二虎没有那么多讲究,他看着自己人被杀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不过是千把人的乱党而已,自己三千多人只要压过去那铁定是赢面。
士气确实是要紧的,张作霖见汤二虎主动请缨,当下便道:“好,那去挑了几百个骑术好的,等我们这边打的火热了,再从侧面冲不迟。告诉兄弟们,抚恤犒赏都加倍!”
防守东面的是俞培明部,刚才就是他打着打着要前线停火,把清兵放进来的。部队早先虽有演练,但是在实战中这么做还是第一次,把冲进来的清兵剿灭之后,营部部文书赶忙冲上去统计数字,生怕敌人再攻把这一次的战斗数据给弄乱了。
望远镜中,俞培明看着敌阵人头攒动,马匹散乱,一下子就感觉到对方可以要用骑兵进攻,毕竟茫茫草原是最适合骑兵进攻的,只不过刚才一开战的时候,张作霖几个还是步兵思维,只是按照之前的套路来打,完全忘记了身后的马。
“怎么样,难打么?”文永誉不知道怎么的跑了过来,刚才他还在西边占中原那边的。
“散兵游勇罢了。”俞培明沉稳的说道,“很多人开枪都不看准头,只知道放枪。”
“巡防营就是这么个水准罢了。”文永誉早就知道巡防营是什么货色,不过总参让部队注意一下张作霖,所以他才跑到前线来了。只是,就刚才一次进攻中,张作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让人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们的骑兵到了没有?”俞培明问道。部队在这里敢不走,就是因为项骧的骑兵团要来。
“已经到了。就看什么机会合适了。”文永誉笑道。只把怀里的烟掏了出来,自己抽上,给俞培明也抽上,一大口烟圈吐出来,只觉得浑身都是舒爽。
“那就好。”趁着敌人进攻的间歇,俞培明难得的坐了下来,靠着堑壕的泥墙上,贪婪的抽着手中的烟卷,辽西这边补给不易,草原上更是没有买这种取名叫做‘兄弟’的卷烟,他想抽完这根再往文永誉要一根,好解解烟瘾。
两人吞云吐雾间,巡防营的队列也在调整,汤二虎找出六百多个骑术好的士兵,牵着马直往北面去了,他是想在东面攻到火热的时候从北面直冲下来,所以他这边到了之后却没动,只等着东面这边的进攻。
半个多时辰的间歇之后,巡防对仅有的四门格鲁森过山炮,又开始以三分钟两发的最大速度发射着57mm炮弹,但是这种只有二点七公斤的炮弹和懒洋洋的射击,丝毫不能提起士兵战斗的欲望,听着听着只让人感觉是唱戏的在敲锣。锣鼓敲了一会,千余米外的清兵便趴在地上爬过来了,因为他们穿着的皂蓝色衣服,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地的爬虫。
看到这一次敌人不是一个营几百人,而是上千人冲锋,俞培明对着传令兵喊道,“通知炮排,四百米处急速射,每门炮二十发炮弹,部队冲上去敌人如果增援,那就用炮火阻隔战场。”
游击队是有炮兵的,但是只是迫击炮,每营配了四门,因为补给不易,不到关键时候都不用。吩咐完炮排,他又对着副官道:“你去各连通知一下吧,都给我交待好了,炮一响就要反冲击,注意把握节奏,最好追着炮弹跑,要快!要猛!”
“是!营长。”副官敬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简易的指挥所,直往第一道堑壕而去。而俞培明再次拿起望远镜,只看巡防营到底想怎么进攻。
张作相同着其他几个营管带一起趴在草地上往前爬着。因为是统领的兄弟,他被几个亲兵给护在中间,自从入保险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打这种站都不能站起来的窝囊战,心底里只把革命党给恨透了。爬了不知道多久,他在抬头望向前面,却没有找到革命党的堑壕,不过正好一发炮弹落在堑壕里,只把烂泥炸的飞溅起来,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爬了一半了。
炮弹炸起的烂泥飞起又落下,但丝毫没有伤到敌人分毫,见此张作相只是抱怨己方的炮兵没用,打了那么多炮,一个人都没有炸到。他这边正埋怨,忽的听到一阵“嗖…嗖…嗖…”的声音,而后是一连串连绵不绝的爆炸,整个天地都摇晃了起来。爬行的队伍一被炸,顿时慌了手脚,有些想起来的,更是被炮弹的弹片击中,然后永远的倒下,其他见过阵仗的都是死死的把自己的脑袋往地里面塞,恨不得能钻出个洞来好藏进去。
张作相这边炮击刚开始的时候,就被几个亲兵压护在地上,嘴也啃到泥里,只是他知道这是防炮的唯一办法,不过他却担心毫无遮拦之下自己这些兵可就要死光了。当听到不少士兵站起来向往后跑被弹片击中时,他想抬出头来喊话却是不能,压着他的亲兵已经被炸死了。
炮弹来的突然,炸的猛烈,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张作相感觉似乎过了一年或者更久,只待地面的震动稍微小些,他才把压着自己的亲兵推开,只见硝烟中,自己的兵好像都死光了。可他却没有时间去感叹己方的伤亡,因为革命党已经冲到了跟前,他正想喊,失聪的耳朵只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声音大叫:“上来了!上来了!”
这是一个侥幸没被炸死士兵的呼喊,他这么一叫只把没死的人都给喊醒了,不过他叫归叫,叫完之后就转了个身,枪也不要便跑了。张作相正要提着枪上去和革命党拼命,却不想身后几个亲兵把他拉住了。“当家的,快撤吧。快撤吧!”亲兵一边说就一边把他往后拖,就差一点把他拉起来扛走了。
俞培明预想的白刃战没有发生,清兵在被炮火虐了一顿之后,恍恍惚惚间又见敌军攻来,全部条件反射式的往后跑,只有那些被炮火炸蒙了的、反应慢的有白刃战的意识,但这也只是少数人,更多人立马丢枪投降,这使得他安排的炮火阻隔完全没了必要。
复兴军本该冲到八百米的位置就回撤,但是带队的连长止不住势头,追着那些败兵,直冲到清军阵前。张作霖见己方的大部队就要摸到达革命党的阵前本是高兴的很,谁知道从天而降炮弹只把队伍炸的人仰马翻,在他乍舌直呼完了的时候,又听见一阵呐喊声从对面阵地上响起,硝烟中只见一些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士兵,豹子一般端着枪从堑壕里跳出来,这是交战这么久张作霖第一次看到革命党的样子,不过他还没有细看,这些花豹子就冲进了自己的队伍里,然后一场猎豹逐鹿的好戏,只把自己的兵往眼前赶过来。
三千多人的队伍,除去之前被歼灭的一个营和去北面的那一个半营,再除了身边还有一个营外,其余的兵力都派去冲锋了。可现在冲锋未成,反被革命党倒追过来。败兵乱阵之下,这一个营是怎么也撑不住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革命党,张作霖知道这点,但他就是不想退,他身边张景惠也看出这一点,但却没有他那么不甘心,直接拽着他的缰绳便往后逃去。
张作霖往后跑,身后亲兵举着的张字旗也是往后跑,军旗一动全军都动,便是阵后的炮兵也是慌了,顾不得要把炮栓在马上,直接解了缰绳骑上拉炮的马就往后跑。茫茫的草原上,只见一群花衣裳追着一群蓝衣衫,蓝衣衫越跑便越是慌,身上的拿着的,背着的东西都使劲往后面扔,即使最后花衣衫不追了,他们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猛跑。只待本在北面准备进攻的汤二虎骑兵跑过来压阵,败乱的势头才停了下来。
汤二虎的骑兵退了回去,蒙古人的骑兵也出了营,护住了三营的侧翼,以防敌人骑兵的反击,战局就在革命军阵前两公里处僵持下来。三营的军官见捞不到好处,便在骑兵的护卫下慢慢的退了回去,一边退一边收拾俘虏和满地的枪械物资,最后更是把四门丢在原地的格鲁森过山炮给拖了回去。
张作霖逃到几公里以外,见着自己的乱军欲哭无泪。不能输不能输,可到最后还是输了,这还好是汤二虎跑回来了押了一个阵,要不然就要全军覆没了。“吗拉个巴子的!”他喃喃自语,而后又是一句:“吗拉个巴子的……”那一顿连绵不绝的炮击和豹子般快速犀利的冲击一直留在他的心里,难怪他们能杀那么多大鼻子。
张作霖被三营的反击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时候,冯麟阁也是劫数难逃,他虽然等在革命党西边几里外,但是听闻冬眠的枪炮声究竟心中难耐,是以到最后不待张作霖招呼,便急急的往东面开进。
他这么一动,自然引起了早就就盯着他项骧的注意,其实项骧等的就是这一刻,任何部队扎营下来都是有规制的,这个时候不好打,只有在部队行军未展开的途中才是攻击的最佳时机。冯麟阁一动项骧就动,他带着部队从北面横切了过来,骑兵开始是用纵队开进,从而到了一公里的时候,冯麟阁才发现来的是上千名骑兵。
不过这些都已经晚了,项骧所部逼近到一千米以内,部队无比自热的纵队换横队,准备开始冲击。此时一千五百人的队伍按照操典排成两列紧密的横队,对准冯麟阁部中心位置开始缓缓的往前慢跑。
冯麟阁是见过世面的,哥萨克骑兵的爆烈冲击让人永生难忘。他见来敌纵队换成横队,便一个呼哨,招呼着自己的嫡系骨干,骑着马往南边逃去了,至于留在原地错愕的步兵,他才懒得管呢。当然,也是他管不了,草原上还有什么比骑兵排成密集横队冲击更可怕的东西?答案是没有的,所以他只能逃。
冯麟阁这边拼命的往南逃,清军们不明就里看着冲来的骑兵还想着用枪击散,但是对方的距离已经只有几百米了,他们快的还没有放第二枪,慢的还没有上好子弹,便见一堵无比宽大的骑墙冲到身前,迎面相向的清兵只被撞的飞了起来,而后那些腿脚快的清兵则被骑兵一米多长的骑兵剑所刺伤。一公里多长的行军队伍瞬间被冲断八百多米,剩余的两头清兵四处逃散,但很快,冲过敌军的骑兵又分成两波,一东一西的往两头绞杀,奉军左路巡防营三千余人,很快覆灭在复兴军骑兵团的马蹄下。
看着已经逃远的冯麟阁和各处溃散的清军,项骧驻马停在战场上。在辽东的山林里窝了一年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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