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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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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宁军和闯贼都完了,该轮到咱们齐军了!”
    “华夏一体,只诛东虏!”
    崇祯十七年九月十七日,原本在山海关已经有两队人马激战了一昼夜,大顺占据绝对优势,吴三桂节节败退,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但这个时候,阿巴泰和图尔格率两旗清军从侧面忽然杀出,彻底扭转战局,一举杀溃了精疲力竭的大顺军和关宁军。
    在杀过来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在一片石全歼了两万余大顺兵。
    这个时候,李自成原本跟在身边的老营马队,由于不断派人去断后和四处溃散,现在只剩下了一千两百余人。
    看着紧追不舍的满洲兵,田见秀心道这么下去不行,忽然回头喊道:
    “闯王你先走,俺带着兄弟们先去挡挡!”
    李自成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吩咐一句不要逞强,就头也不回的朝北京狂奔,可在距离前方坡上五百余步的时候,上面却忽然出现一人一马。
    整齐的方阵紧随而至,一望无际的兵士,手中拿着长枪走在阵中,阵前几排则是顶着大盾的刀盾手,正踏着整齐的脚步冲过来。
    看见这熟悉的场面,李来亨惊喜的喊道:
    “闯王快看,是齐军来了!”
    对齐军刺猬一般的荆棘方阵,闯军马队深有体会,前些年,他们就是在这种阵型下撞的头破血流,此刻都是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议论纷纷。
    李自成满脸的惊惧,齐军又是怎么来的。
    “前有齐军,后有清虏,难道是天要亡我大顺!?”
    为首一将,李自成也没见过,但够资格配有腿裙,显然是齐军中地位不低的将官,这名将官不似印象中朝廷武将一般贪生怕死,和大部分齐军将领一样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
    就在李自成担忧的时候,却听那将官喊道:
    他喊完,后面的齐军步军同样紧跟着喊出这句口号,不到五百步的距离,齐军和清军都在急速接近,闯军原本停在中间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忽然听到这声口号,大部分人都有种绝境逢生的感觉,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没多久,齐军的方阵径直越过他们直接奔着清军而去,并且对闯军的马队并不设防。
    行动中的齐军从闯军中间呼啦啦冲过去,军阵和高速移动的清军骑兵撞在一起,霎时间,山坡上响起激烈的厮杀声,残肢漫天飞舞。
    这一幕,看得所有闯军都是目瞪口呆。
    

第五百六十八章:步骑联合,道义为先
    原本齐军的组成只是山东一支,但眼下却相当复杂。
    前官军的老兵和兵痞子们贪生怕死,惯于投机取巧,尤其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单身汉,总是想要进军队混吃混喝。
    山东本地盐丁、水贼出身的人则是凶悍异常,但起初难以服从管教。
    除此之外,大部分都是招募的新兵,这些人农户出身,最近才在南京朝廷的复耕和农庄政策安置下来,一些都要从最基本的练起。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真正的能人可以把腐朽化为神奇,王争或许不是这样一个人,但严格、完整的机制却有效保证了军士的质量,麾下能人辈出,物尽其用,又有不少良将具备这种素质。
    很巧,历城军校一期毕业生中的头甲,祁耀武就擅长于此。
    早在军校之中的时候,祁耀武就是同期学生中的中心,早其他人几个月进入军中历练实习,等到外放供职的时候,已经小有战功,如鱼得水。
    齐军总是能出现一些从常人看不懂的奇迹,如今追随王争的禁军四大将,还有各处州府的主将们,原本都是不值一提,现在却个有所长。
    华夏大地从来都不缺少各种良驹,时逢乱世,每每又是人才辈出,少的只是能识得这些良驹的伯乐,还有一个可以让他们大展拳脚的舞台。
    王争就是那个伯乐,冉冉升起的齐军中,武将以军功较长短,文臣凭实才得升迁,正是他们需要的舞台。
    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功夫,祁耀武便凭借出色的指挥才能和勇悍,升到了一营主将的位置,这个时候,他才二十五岁而已。
    战鼓突然擂响,齐军和一拥而上的清军铁骑撞在一起,原本预料中的崩溃四散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彻底搅在了一起,两方谁也难以获得胜利。
    清军前面冲锋的骑兵几乎都人仰马翻,极少数人直接撞碎了齐军的防御,冲进阵内,但那个时候齐军阵型还算完整,都逃不了被戳成血刺猬的结局。
    祁耀武身先士卒的冲在阵前,并且屡屡对清军造成杀伤,勇悍异常,很快就进入阿巴泰的眼帘。
    阿巴泰怒骂一声,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挺枪跃马杀过来,祁耀武一样是毫无惧色,掉头迎过去。
    此时,已经退到后面休养生息的闯军马队残余,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大多数人已然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气喘吁吁的田见秀狂奔带着十几骑狂奔回来:
    “闯王,山东军全是步军,定然抵挡不了多久,咱们还是趁机撤回北京,徐图后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话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次李自成下令之前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齐军那边做出的反应令他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意外。
    原本自己和王争是死对头,部下自然都是如此,完全可以对自己不管不问,要知道,来的可是鞑子两万多骑兵。
    若是这些清兵对自己死追不放,李自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回北京。
    但齐军不仅没有不闻不问,趁机落井下石,反倒朝相反的方向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火器兵正在紧张的调试装备,看样子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你说什么!”
    李自成忽然怒吼出声,指着战场说道:
    “齐军在前面出生入死,听听方才他们的话,华夏一体,只诛东虏,还不够明白吗,华夏内部的事情,岂能轮到满洲兵插手吗!?”
    李自成忽然间的震怒,使得田见秀都不敢再吭声,周围闯军的将领和马队都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在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不齿。
    其实很多人都对满洲兵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恐惧之中又掺杂着大量的愤怒,李自成正是如此,他先看了一眼田见秀,再回过头高声喊道:
    “你不是说齐军只有步军和火器兵吗,那好,咱们就做他们的骑兵,先挡住满洲兵再说!”
    闯王令下,周围大顺的老营骑兵们自然是没有二话,纷纷调转马头,李来亨握紧手中腰刀,呼哈乱叫一声:
    “齐军都在旁边看着呢,都打的勇猛些,好让他们瞧瞧咱陕西爷们到底是不是孬种,来呀,杀光辫子兵!”
    大顺这边的口号直白一些,毕竟他们也是从未和清军交过手,直呼辫子兵更能让大家理解,反正这场战斗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留着丑陋辫子的满洲兵。
    “闯王,我回来了!”
    “俺也回来了,杀辫子兵,怎么能少了俺!”
    忽然间,从北侧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方才失散的郝摇旗和李过两部都围拢过来,但人数并不多,三方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三千多人。
    李自成看见他们两个回来了,心下顿时大定,下令道:
    “定将军,和权将军你二人各率一千老营精骑,从两侧直扑过去,记住,此战只杀辫子兵!”
    郝摇旗和李过相视一笑,抱拳接令,带着两千多名大顺骑兵风卷残云一般的狂奔回去,他们呼啸着从齐军后阵火器营身旁越过,但是并没有人多看一眼。
    郝摇旗大笑道:
    “他娘的,这次俺可要杀个痛快!”
    李过一样是大笑:
    “这次有齐军作为前阵,只管杀就是!”
    这些陕西汉子虽说寻常桀骜了一些,但心中还是恪守道义的,李自成下令之后,立即便是分批次进入战场,从四面八方朝清军围杀过去。
    “田见秀,命你率五百精骑留守中军,聚拢溃兵!”
    说到这里,李自成将目光看向刚刚施展一轮齐射的齐军火器营,继续说道:“要是有满洲兵想要趁乱袭击齐军火器营,拦住他们!”
    田见秀点点头,说道:
    “闯王放心,包在我身上!”
    李自成对田见秀还是非常的放心,他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
    “将大旗立起来,制将军你随本王直奔中军,支援齐军,要是他们被满洲兵杀败了,下一个可就轮到咱们了!”
    刘芳亮兴奋地之措手,点头后抱拳说道:
    “闯王稍后,末将带老营现行!”
    战场之中,两万名齐军将士和八千余镶蓝旗骑兵厮杀在一起,阿巴泰虽然能压制祁耀武,但对方似乎知道打不过自己,灵活的左闪右躲,一时倒还不能将其斩于马下。
    就在双方焦灼的时候,后方又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一队约莫在一千人的清军骑兵手持虎头大刀,眼中精光四射,呼啸着杀过来。
    这些清军身披红色缀金边全身甲,后面背着精钢虎枪,脚靴上嵌有马刺,乃是满清八旗上三旗的标准配置。
    

第三章晚点。
    

第五百六十九章:战力不够,意志来凑
    即便是满清八旗之中,也有上下旗之分,上旗中的旗丁无论待遇还是装备,都比下旗要强上一些,战斗力虽然说不上是天差地别,但还是差了许多。
    譬如正黄旗,在崇德皇帝皇太极还没死的时候,一直都担任满清皇家的护卫工作,战时往往也都是作为预备队,选拔制度极其严格。
    下旗则是充当和八旗蒙古、八旗汉军一样的冲锋陷阵工作,死伤最多,补充最为频繁,多年下来,战斗力其实已经大不如努尔哈赤时代的后金。
    不过话说回来,现下满清骑兵的气势还是数一数二,对上原本的明军还是绰绰有余,就连满清内部都没人看得出来己方战斗力正在迅速下滑。
    这些忽然出现的正红旗骑兵,是左摄政代善的直系旗丁,战斗力就连多尔衮的正白旗都不敢小觑。
    在皇太极死后盛京城内的乱象中,两白旗和两黄旗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可代善迅速调两红旗进城控制局面,使得白黄两旗都不敢轻举妄动,由此可见一斑。
    为首的是一名叫萨哈廉的都统,本来他是奉命接应阿巴泰,不过现在阿巴泰的正蓝旗偶然陷进一场意外的战场中,倒变成了及时抵达的援军。
    萨哈廉并没有去冲锋陷阵,和几名甲喇额真在后方督战,身边只留下五十几骑兵,此刻正对眼前这支与众不同的汉人军队指指点点。
    “这是哪里的军队,居然和饶余贝勒战了这么久都没有崩溃,就算蒙古人来了,都不能坚持这么久吧。”
    萨哈廉满脸惊讶的说完,一名正红旗甲喇却是不以为然,说道:
    “都统无需多想,这支兵马再怎么特别,也全都是步军,大清的八旗勇士全都是铁骑,崩溃下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恩,额奕甲喇,现在饶余贝勒已经搅了进去,对方既然能挡住第一次冲击,那看来就算冲进去再多的人都没有用,你从后阵分出五百勇士,将后方施放火器的汉狗屠干净再回来见我。”
    这可是个不小的前程,对面的这支兵马全都是步军,火器兵立在山坡上,就算回头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火器兵论起近战根本不足为惧,还不是他八旗勇士眼里的羊羔。
    “这支兵马的将领真是个草包,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额奕冷冷一笑,大眼中尽是不屑和嘲弄之色,对萨哈廉能将这份前程交给自己,已经是满心的欢喜。
    几百个正红旗的骑兵加入战场之后,其实并没能立即对泥潭一般的形势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他们前面挤满了正蓝旗的人,根本就冲不过去,这种打法发挥不出来骑兵的机动力。
    本来阵中厮杀的祁耀武见到这个,心中还在暗自窃喜,可好景不长,新来的这个正红旗都统好像比阿巴泰明白事儿,不像阿巴泰那样有勇无谋,见强冲不行,竟然调出一支骑兵队直接奔着后阵去了。
    冲出战场的五百余名正红旗满洲骑兵好像鱼入江河一般,兴奋的一阵怪叫,冲过山坡去争抢在他们眼中唾手可得的前程。
    额奕刚刚越过山坡,下一幕就让他目瞪口呆。
    这些齐军火器兵的前面,正有一支六七百人的闯军马队停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没有任何避开自己的打算。
    “满洲兵来了,弟兄们,齐军的人都在后面,拿出精神给他们看看,咱们陕西的汉子同样不比他们差!”
    田见秀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满洲人毕竟不是傻子,齐军的阵型无懈可击,就像沼泽一般,你既不能将他们一举击溃,陷进去之后,又不能轻易之间脱身。
    正常人都能想到,这种时候自然要从后阵下手。
    看着正红旗的满洲兵朝自己冲来,这些闯军马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害怕归害怕,大家怎么说也都是追随闯王多年南征北战积攒下来的精锐,什么场面都见过,像明军一样还没开打就崩溃,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这边闯军留在这里的老营马队开始缓缓移动,田见秀在军中大声下令,老营马队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极速的向前推进。
    早先额奕已经从正蓝旗的旗丁身上见到对方火器的威力,自然不敢以身犯险,为了避开这个射程,所以他冲的一点都不急,将距离拉的足够远。
    看着对方大顺兵的骑兵已经开始全面冲锋,额奕倒是笑了起来,指着前方说道:
    “看来这些汉狗就算有马,也还是不懂得学学怎么在马上打仗,记着,等他们到那个死树的时候,咱们再迎击上去。”
    马匹跑动,这么远的距离会有个疲惫期,到最后的时候马匹因为长距离冲锋,往往会反应缓慢,这些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满洲骑兵,自然懂得合理分配马匹脚力的道理。
    在八旗骑兵之中,除了他们这些冲锋陷阵的头骑勇士以外,下面的阶级一样不少,就和如今的齐军是一个道理。
    能从步甲一步步做到马甲,再从寻常马甲做到八旗的头骑,几乎全都是久经善战之辈,虽然如今满清的战斗力在逐渐下滑,但这个制度保证了在入关之前,他们的单兵素质仍然属于顶尖。
    成千上万的将士在厮杀,光是喊声就已经震天动地,更别提还有时不时的火炮和鸟铳齐射,叠加在一起更是让人震耳欲聋,局内人几乎什么都听不到,眼前和耳边就只剩下激烈的战场。
    大顺的老营骑兵虽然已经是能拼凑起来最好的装备,但毕竟中原马始终比不上蒙古马和女真马,还没冲到地方,就已经有不少人的坐骑脚力用尽。
    但是上面的骑兵显然并不知情,仍然在死命催动。
    这些小细节都被额奕等人看见,当下他们更是没了任何担心,对方虽然比自己多了一百近两百骑,但却是一群只知道冲杀的土豹子。
    “既然是你们自己拦在前面想要找死,那就别怪大清的勇士不留情面!”
    额奕冷冷自语,看见对方打头的几骑冲过死树,当即下令开始冲锋,养精蓄锐多时的正红旗五百余骑,顿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大约冲了两百余步,满清骑兵的脚力正巧达到极致,而大顺马队的坐骑却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全靠上面的骑手催促才保持现在的速度。
    这种速度已经说不上是在冲锋,更像是在毫无章法的行军,而额奕率领的五百余正红旗骑兵瞬间冲撞的速度却足足是大顺马队三倍。
    两方一经碰撞,大顺骑兵人仰马翻,立刻崩溃。
    只是一个对冲,大顺军的老营精骑彻底败下阵来,田见秀被额奕一刀砍成重伤,一头栽落到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余下的大顺军老营马队虽然被击败,但并没有直接四散而走,反倒留在这里奋力和鞑子骑兵厮杀。
    晚了一些!
    

第五百七十章:三军协同,逆转乾坤
    满洲正红旗的骑兵们抽出了挂在马鞍边上的虎枪,用脚靴上的马刺刺激马腹,马匹前冲,借着正处于巅峰的马力,不断挥刀砍杀。
    田见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辫子兵,与那个面相凶狠的额奕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直接击落马下,起身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低头一看,双手虎口居然都被对方震裂。
    当下,田见秀在不剩下什么抵抗的心思,觉得此战必败,惊慌不已的上马向后逃窜,方才自己喊出口的那些话一下子全都抛在脑后,只是不管不顾的回头逃跑。
    余下的大顺军老营骑兵本来在山海关外与关宁军厮杀很久,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主将头也不回的跑了,同样是军心大散,一时间被满洲骑兵砍杀的不断跌落下马,断肢残臂,血肉横飞。
    极少数的人意志开始彻底崩溃,眼看着异常全面溃败就要开始,但这个时候,却忽然间从后面传来一道喝令声。
    “杀东虏!”
    不少大顺老营骑兵回头去看,原来是齐军火器营的将官抽出佩刀,带着火器兵向前冲锋,许多人下意识的就是一愣。
    对闯军这种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部队来说,一鼓作气的冲锋失败,主将溃逃,就代表着这场战斗其实已经失败,全面崩溃无非是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齐军则不然,兵士们平时一起吃、一起睡,操训时一起挥洒汗水,作战时一起上阵流血,每一名士兵都熟悉自己周围的人,信任上面的军官。
    对于军官来说,熟悉部下兵士是必修课,只有这样,才能在高度复杂的战斗环境中保持基本营阵的兼职不散。
    在大顺军马队即将崩溃的时候,齐军火器营的两千余名官兵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就算前方等待的是无底深渊,听到将官下令,依然毫不犹豫的抽出佩刀开始冲锋。
    只不过,火器兵作为一个远程兵种,近战能力并不突出,向满洲骑兵发起冲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在某个意义上来讲,相当于决死冲锋。
    很快,冲进去的齐军火器兵们便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他们手中简单的佩刀,实际上难以对身披重甲的满洲骑兵造成有效伤害。
    对方占据绝对优势,在都统额奕的喝令之下,只是稍微调整一番,就反过头来对火器营造成巨大杀伤。
    两千余人的火器兵,几乎只是几刻钟的功夫就被对方砍杀殆尽,起初下令冲锋的那名将官不同于溃逃的大顺将领田见秀,他战死在最前沿,倒在地上之后,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口佩刀。
    这些满洲骑兵个个都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披全身铠甲,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他们身材高大,冲进火器兵之中,就好像杀神一般不可阻挡。
    后方的战斗属于一面倒,额奕带着满洲正红旗五百骑兵,不仅杀败了大顺军六百余精骑,顺带着也将齐军留在后面的火器营砍得杀不多。
    余下这几百残兵一哄而散,再也提不起什么抵抗的心思,就算聚拢起来,想要再对鞑虏造成什么大规模的齐射已经很难。
    “哼,没了火器,看这些汉狗还有什么法子抵挡我大清铁骑!”
    额奕冷哼一声,此时死在他手中的齐军火器兵,还有大顺骑兵已经足有三十几人,看着大势已矣的战场上,他才刚刚是有些放松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海平面上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紧跟着,天空中出现无数黑色的铁球铅弹,呼啸着倾斜到正在厮杀的战场中。
    “噗嗤——!”
    额奕刚刚说完这番话,就被一颗铅弹正正好好砸中了头盔。
    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正红旗都统,在那被击中的一瞬间其实还在哈哈打大笑,但脑袋却如同落到地上的西瓜一般,轰然裂开。
    高大壮硕的身子无力软倒在地上,红的白的洒了满身,手中紧握的虎头大刀一样是落到尘土中。
    周围的满洲骑兵一下子变成无头苍蝇,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方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
    吴三桂手持长刀,一马当先,身后是无数黑色甲胄的关宁骑兵,他们远远的就在挥舞手中大刀,冲到五百步左右的时候突然分成三股。
    其中一股,正是奔着后面这些满洲正红旗骑兵冲杀过来,是夏国相率领,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余名关宁骑兵,
    对方人数虽然少,但是这些满洲骑兵却不敢小觑。
    多年以来,他们与关宁骑兵交手无数次,虽然总能占据上风,但对方野战能力却并不比八旗铁骑差上多少,一样会对己方造成伤亡。
    再加上眼下的情况,很多清兵其实都没不剩下什么作战欲望了。
    吴三桂带着最大那股关宁骑兵直奔阿巴泰正蓝旗满洲骑兵的屁股冲过去,这还没完,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定海军水兵登上岸,为首的正是都尉刘四,他们好像红色云彩一样压过来。
    闯王李自成在阵中亲自作战的消息越传越远,已经跑了一段距离的田见秀不知怎么想的,带着几十骑冲杀回来,还有周围已经溃散的大顺军兵士,都在逐渐的回拢。
    齐军、闯军还有吴三桂的关宁军,在这种时候都是心照不宣,放下旧日仇怨,眼中唯一的敌人只剩下清虏。
    清军正蓝旗的两名台吉,其中一名在刚刚与齐军阵型接触的时候就被长枪贯穿,摔下马来,此时就连尸体都已经凉了。
    剩下的那名台吉奉阿巴泰之命,率领亲兵去抵挡李自成的千余精骑,但却被齐军和大顺兵合力击溃,眼下正拼命的向后钻,根本不敢回头。
    后方马步大军虽然属于三个派系,但却不约而同的全部朝满清骑兵包围而来,再加上海上时不时响起的炮声,满洲骑兵的坐骑完全被吓破了胆子,根本约束不住。
    单纯论马术和战斗力,这些生长在白山黑水的满洲人比汉人强了太多,但论建制的整齐,各兵种的协同作战,还有火器、水陆大军的完整,他们却差了太多。
    其实早在明初,永乐帝便针对蛮族骑兵野战的优势,制定了一系列的针对方案,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多兵种和兵械的协同作战。
    王争正是利用这个现有观点,将麾下的齐军打造成一支彻彻底底的军团。
    就算是祁耀武这支孤军,内部就配有火器营和辎重营等后勤兵马,作战起来,一些特殊的时候甚至还有海军配合。
    齐军的军阵既像一只到处长着血刺的刺猬,又黏黏的将你粘在一起,满洲的骑兵一旦接触上去,就很难再脱身出来。
    “饶余贝勒,多罗贝勒已经带人撤往北京,您还是快撤吧!”
    阿巴泰作战勇猛是出了名的,一向都是无往不利,明军都是见面即溃,所以长此以往,也就养成了这么一个无所畏惧的习惯。
    现在这习惯的弊端显现出来,后面的正蓝旗骑兵挤在一起,阿巴泰想走一时间倒还走不成,听到正红旗骑兵的报告后,心中愤怒累积到了极点,怒骂道:
    “你说什么,图尔格怎么能就直接跑了!?”
    那正红旗前来传令的章京显然也不想多废话,直接喊道:
    “饶余贝勒,我们正红旗这次出动了一半的人数前来接应,不是为了追击!多罗贝勒也传达了摄政王的意思,不能恋战!”
    言下之意,这正红旗章京竟然是在怪阿巴泰不懂事,对多尔衮的命令不管不顾,一味的穷追猛打,所以才到了如今这种被四面合围的局面。
    “就凭你,还没有资格说本贝勒!”阿巴泰怒不可泄,二话不说直接挥刀将这正红旗的章京斩于马下,看得周围正蓝旗几名章京都是脖子一凉。
    “给我杀,杀光明狗,后退者死!”
    本来后方定海军的水兵登陆后冲过来组成合围还需要一些时间,以骑兵的机动能力,撤退至少还能保存现有的一半丁口。
    但阿巴泰有勇无谋,且固执己见,挥刀斩杀前来传令的正红旗章京,带着亲兵继续向祁耀武的军阵发起冲锋。
    这就打乱了多尔衮的全盘部署,使得满清遭遇本不该有的重大伤亡。
    

第五百七十一章:三个男人一台戏
    其实这些齐军兵士论起单兵战斗力,并不比大顺兵强多少,不可能是满清骑兵的对手,平常无非是按部就班的训练,而且也没有满清几十年的作战经验。
    枪法和刀法也就是一般般,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去,都无法与从牙牙学语就在进行残酷淘汰的女真蛮夷比。
    换句话说,大部分人在面对面的战斗中,都无法战胜面前的满洲旗兵,两个三个一拥而上倒还可能获胜。
    王争看见这个弊端,贫弱的兵士们虽然近期有所改善,但强军不是一天就能练成,要想在与满清野战中取得胜利,就只能攥成一个拳头,狠狠挥去,才会有一丝希望。
    一旦要是在大型的野战中结成严密阵型,凭借彼此间无缝隙的配合,齐军整体战斗力足足是寻常的三五倍,就算满洲骑兵来了,一样不会讨到任何便宜。
    随着包围人数的增加,齐军、大顺军、关宁军的优势越来越大,战场上到处都是各色旗帜在不断跑动,但这次他们却只奔着一个敌人而去。
    眼前是齐军的枪林盾墙,后面是吴三桂的关宁骑兵,两侧则分别是聚拢过来的大顺马步军,还有登岸作战的定海军水兵。
    阿巴泰这个时候已经从最前阵撤了回来,让一个甲喇额真带人顶上去,其实他也明白,这场战斗失败已经是必然的结局,不过就是不甘心。
    一名满洲牛录扛着蓝色的满清大旗,这是阿巴泰这支正蓝旗骑兵的帅旗,不可轻动,要是帅旗后移,那就相当于主将溃逃,定然会造成更大的溃败。
    “田见秀,还我爹命来!”
    吴三桂正在奋力砍杀一名鞑子,忽然见到带着老营精骑的田见秀。
    这熟悉的身影吴三桂一辈子都忘不了,想起自己爹被挂起来的那一幕,他顿时变得不管不顾起来,放下眼前的鞑子,转头奔田见秀杀过来。
    虽然他不能杀李自成,但弄死田见秀这个刽子手还是绰绰有余。
    听到这个愤怒的声音,田见秀吓得浑身一颤,知道吴三桂勇悍,根本没有顽抗的心思,带着十几骑狼狈不堪的再次落荒而逃。
    吴三桂这次似乎也是下定决心要报仇,就连厮杀正酣的战场都不去管,死死咬住田见秀不放,可他这么一走,处在绝望中的阿巴泰却发现一丝生机。
    “饶余贝勒,那是吴三桂和田见秀,田见秀在昨日大战中射死了吴襄,咱们要是能提着他二人的头去见摄政王,也许能将功抵过!”
    听这名台吉说完,阿巴泰点点头,带着能调动的正蓝旗骑兵哗啦啦朝吴三桂追过去,见到大旗朝南方去了,还在战场中难以自拔的满洲骑兵们都是肝胆俱裂。
    就连饶余贝勒阿巴泰都跑了,这场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的彻底失败,大部分人都立即失去了抵抗的想法,急忙朝四处溃逃出去。
    看见正蓝旗的人一下子跑个精光,正红旗的骑兵本来就不多,又怎么会恋战,一样是奔着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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