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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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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妈,我去吧。”
    听到这话,鼻青脸肿的老鸨还有其它人在这一瞬间都将目光投向楼上,一名女子葱指微搭扶手正在款款而下,王争看过去,一时也是吃惊。
    只见这王月生身穿一粉红缎衫,唇红齿白,肌肤如玉,脸上虽憔悴不堪,却无损天生丽质,反倒是更添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
    就仿佛一朵清晨绽放的小花,坚强的于风中绽放,惹人怜爱。
    那将军立即扔下老鸨,迎上前去,不过他面对这名绝色美人倒是不敢上前,站在一步之外伸出手。
    王月生凝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将视线停在远处的一个角落,但轻叹一声又立刻移开,正要上前,楼上却忽然跑下几名青楼女子,她们拦在王月生和那将军身前。
    “月生,你快走,姐妹们一身贱命,无足轻重,但不能让你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
    “对,你快走,我们来挡着他!”
    那将军自然不肯能让到嘴边的鸭子给飞了,见到周围群情激愤,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当时便噌的一声抽出佩刀,毫不犹豫捅进身前一名女子的小腹。
    “来人,给老子封了醉香楼!”
    周围那些山东军兵士齐齐喊一声尊令,纷纷抽出刀,就连已经在楼内的客人都不放走,一个一个的抓到一侧,说是让他们家人来交银子才放人。
    “你放过他们,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王月生挣脱身边的姐妹,上前跪在地上,那将军嘿嘿一乐,正要蹲下来将这名绝色女子搂在怀里,忽然“锵”的一声,冷不丁被一枚铜板击中头盔。
    待他回过头去,见到大约三十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这人经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满脸轻松的坐在后面,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就是满脸的怒不可遏。
    “月生姑娘,在下出一文钱,点一首碧云天,如何?”
    王争扔出铜板之后,没有管那名将官和其它军兵,只是朝王月生微微一笑,问出这句话。
    王月生张着嘴看过去,本来想劝阻让王争离开,但却发现这个人脸上丝毫看不出慌乱之色,甚至挂着笑容。
    只有王争身后的亲兵知道,这笑容中其实是杀机顿现。
    

第五百三十三章:军魂 铁律 肃心
    山东军的外系军兵手持刀枪逼近过来,但王争依旧是稳稳坐在椅子上,身后那三十几个壮汉脸色不屑,根本连动都没动。
    一名外系什长就要伸手去把王争拎起来,周围的兵士也朝王争身后的壮汉们逼迫过来,由于这些人看着不像善茬子,所以都已经准备随时动手。
    这个时候,就连王月生都在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捏一把汗,可忽然间,吴小六子动了。
    他的稳稳捏住这名外系什长的手,眼神发狠,像是在微微用力。
    那名什长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无论自己怎么憋着用劲,手都在逐渐从朝后弯曲,最后脸色直涨成了猪肝色,身子弯成一张弓,而对方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
    “高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吴小六子将这什长的手打到一边,让开身位,露出后面淡然而坐的王争,而高金则是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子惊的长大了嘴。
    下意识的,他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
    “候侯爷!?”
    听到这个话,王月生、老鸨,甚至于周围那些宾客全都是瞪大了眼睛,面色震惊的互相谈论,这位也就在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当今的安东候王争?
    那什长更是将手里的长枪一下子扔到地上,握着手跪在地上,周围的山东军兵士先是互相议论几声,紧跟着呼啦啦跪成一片,连头也不敢抬,这种巨大的前后反差让人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些个个如狼似虎的山东军兵,看见王争却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压根不敢生出任何违逆之心。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卑职不是有意的。”
    高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争会在这醉香楼,他更想不到,自己下令让属下兵士抓的人,就是安东候王争。
    王争拍拍手,在全场人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高金面前,道:
    “高将军,好大的威风。”
    “侯爷,都是这不知死活的老鸨,月生已经答应和属下走了,不信你问她!”
    高金眼珠乱晃,狗急跳墙,说话的时候,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老鸨身上,并且用狠狠的眼色看向王月生,试图威胁。
    王争倒是不急,将目光看向王月生,淡淡问道:
    “月生姑娘,实情如何,放心说。”
    王月生看了一眼老鸨,又看了一眼不断朝她挤眉弄眼的高金,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安东侯爷体问,是小女子自愿的!”
    其实她心里明白,王争虽然在这里,但眼前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山东军将官,是高亮的亲外甥。
    在王月生看来,就算是安东候,也不会轻易出处置自己手下大将的家人,一旦王争离开,高金势必会重返醉香楼,谁又能保护她们的安危。
    高金如蒙大赦,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侯爷你看,月生都说了,并不是属下强逼啊。”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高亮带着一票战兵急急忙忙走进醉香楼,王争看了门外一眼,说道:
    “来了?”
    高亮听到事情之后便是大吃一惊,手头的布防都顾不上,直接带着战兵和军将们赶来醉香楼,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进门之后先是朝王争行礼,紧跟着便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外甥一脚踹过去,怒吼道:
    “孽障!”
    高金本来以为遇到救星,刚想叫舅舅,但话还没喊出口便迎来这毫不留情的一脚,鼻子都被踹歪,鲜血直流。
    高亮带着战兵跪在地上,抱拳道:
    “末将高亮,率东部军众将士,恭迎安东候!”
    说完,他起身恨恨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的高金,说道:
    “我姐姐怎么会生出这种仗势欺人的罪徒,任凭侯爷处置,绝不姑息。”
    高亮身为四大战将之一,在军中威望甚高,但事情涉及自己亲外甥的时候,却在众人眼前如此急切的表态,撇清关系,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究其原因,还是山东军和大顺军制度的不同。
    整个山东军,能有今日这般地步,全都是因为王争自己,无论文臣武将、底层军兵、护庄队还是保安司丁口,从上到下全都是在为王争一个人服务。
    王争能给一个人的,想要再收回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无论摊子有多大,王争在山东军内都是说一不二,权威不容置疑,即便到了高亮这种地步,也根本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
    高亮也明白王争到现在都没有处置高金的原因,就是在借此试探,想知道自己的态度,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表态。
    大顺军不同,大顺军是各个部分农民军拼接而成,虽然刘宗敏死了,但是权将军贺锦等人的实力与李自成相差不多,几乎是个平起平坐的局面。
    李自成虽然身为闯王,但对属下的约束其实并没有安东候王争要强,大部分人不过是对其极度尊敬,并没有多少畏惧之情,若真到了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一哄而散也不是空口白话。
    王争淡淡看了一眼高亮,像是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接着环视周围东部军的兵将,道:
    “兵无纪不严,我山东军从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仗势欺人之徒,六子,此徒按军规,当如何处置?”
    闻言,亲兵统领吴小六子出列,大声喝到:
    “山东军金牌铁律,仗势欺人者,斩!”
    山东军一十二道金牌铁律,是王争早在历城成军之初便颁发下来的十二条军令,走到现在,其实就是山东军的魂和根子。
    一路以来,山东军根据这十二条金牌铁律不断出台新的军规军律,处置方式有轻有重,若是有人违反了其它的军律,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行为,其实很少有人直接被斩首。
    换句话说,山东军中军纪森严是不争的事实,一般人没有谁会以身试法,犯的不过是小毛病,大毛病自然有大毛病的处置方法。
    这十二条金牌铁律既是所有军规军律的基本,也是王争的底线。
    王争曾经亲自发军令规定,一旦有人触碰到这十二条铁律,无论职位高低,无视多年以来的战功短长,处置方法只有一个字——斩!
    占据了繁华的江南,大部分的山东军兵将难免有些散漫和自大起来,但都不是傻子,没有人撞在这上面以身试法。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违反十二条铁律的少部分人中,其实也有威望高职位也高的人,但无论怎样,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活下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整军纪,围安平
    “高亮,这是你的人,自行了断吧。”
    王争走到高亮面前,哐啷一声扔下刀,说完之后便负手背过身去,显然是不想再看。
    高亮瞪着大眼,颤着手拾起地上那口钢刀,紧紧握住,起身来到高金面前,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咬牙说道: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违背了我山东军的铁律!”
    高金从没有任何一次感觉到自己距死亡如此之近,再也顾不得什么其它想法,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王争身上,爬过去仓皇的嚎道:
    “侯爷,侯爷你饶了我,把小的当个屁放了把,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争仍然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说道:
    “你舅舅跟随本候多年,屡立战功,又是打小一块儿在义井庄长大的玩伴,堪称忠勇,高金,你身为高家的人,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不能辱没了门庭,自裁吧。”
    这一番话让高亮侧目而视,高金则是呆住当场,只见他沉默半晌,忽然回身一把抢过高亮手上的刀,通通磕了三个响头。
    “侄儿身为高家人,却竟干一些辱没门庭,为舅舅抹黑的事情,自此后再没脸见自己的爹娘,这便去了!”
    “舅,侄儿不怨侯爷,只怨自己!”
    说到这里,高金难得提起一丝勇气,最后看了一眼王争的背影,猛地挥刀从喉间划过,只听“噗嗤”一声,再无任何气息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
    “金儿”
    高亮跪在地上,只是痛心疾首。
    山东军四大战将之一的高亮侄子,因为违反金牌铁律在醉香楼自裁,这件事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苏州城,继而传遍了大江南北。
    因为进入江南繁华之地略有松懈的军纪,当即就是焕然一新,就算一名普通的外系军兵都不敢再做任何违反军机军规之事,小心再小心。
    两天后,醉香楼外的街道一大早就被保安司的丁口清场,此时正站满了一排排的战兵,像是在迎接着什么。
    很快,远远大摇大摆的走来一队人马,为首者人高马大,一双狼眸目光锐利的四处扫视,很快便见到负手站在楼前的王争。
    施大瑄上下看了一眼,皱眉说道:
    “家主,王争这次直接放咱们大军入城,路上根本没有设防,小心这厮谋你。”
    郑芝龙闻言也是看了看眼前山东军那些战兵,冷哼一声说道:
    “不妨事,要是这王争直接投降了,那才没意思。”
    说完,他脸色一变,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拱手道:
    “安东候,近些年来听到的可都是你山东军的捷报,原来这么年轻,看来本督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王争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郑军门,关于上次在水城的误会,今日还要好好洽谈一番,免得你我渔夫相争,却让那些鹬蚌捡了便宜。”
    郑芝龙冷哼一声,当仁不让的迈步进去。
    虽然看不出王争在打什么歪主意,但他并不担心,这次他带着几万的郑家雇佣军来,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和解,只是想看看王争能把价钱抬到什么地步,万一有自己想要的呢。
    王争带着几名战将,郑芝龙则带着施大瑄等一些比较信任的家将,外面两方的军队虽然面对面站着,但却个个势同水火,似乎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
    这一天,对于苏州城的军民来说相当漫长,很多百姓都紧闭门窗,担忧会因此出现乱兵袭扰城内。
    但是自从两千天的事情之后,他们对山东军的印象便不经意间得到改观。
    往常看见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兵,往往都是惧怕,甚至有不少人要躲着走,到现在再看见他们,百姓则觉得安全感十足。
    这种得到安全感的过程经历了很长时间,能让百姓接受一支新来的军队不难,可以用强相逼,让他们连家门都不敢出,也可以慢慢蜕变。
    后一种很难,但山东军做到了。
    每一支军队进入新环境,特别是比以前更加繁华的地区,基本都要经历短时间的人心浮动,王争处理迅速而果断,才有了现在的令行禁止。
    历史上的李自成没有果断处置,或者说是被部下牵着鼻子走,所以才能在短短的五十八天让京师军民从“朝夕盼顺”,到最后的人人喊打。
    民心或许不算重要,但却是在王争眼中,取得天下必须要拿到的条件之一。
    千里之外的福建泉州安平,三支兵马悄悄于此地会合,烈日炎炎,但地上却是乌黑一片,山东大军旌旗蔽日,闪闪发亮的头盔一眼望不到边。
    山东军西部军、南部军、东部军经过两天到三天的急行军,终于在这天抵达安平城外,总人数接近三十万。
    董有银一声令下,这支大军开始缓缓移动,从三个方向将安平城围住,但要说密不透风,现在还缺少一个环节。
    “当、当、当”
    安平码头如同往日一般忙碌,不断有货船来来往往,来的是为了花钱买郑家令旗挂在船上,这样才能保证出海的安全,走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已经买完令旗,或者装好货物往外运送。
    三艘大型的沙船停泊在码头岸边,听到鸣锣之声,船板上放哨的郑家水兵俱是一愣,紧跟着下意识的就竖起耳朵再听。
    郑家水兵中不乏聪明机灵之辈,很快就发觉这声音不是从城内传出来的令声,顺着声音瞧过去,他们均是满脸的惊骇之色,密密麻麻的船只已然布满了远处的海边。
    这些船打着“王”字的蓝底黄龙大旗,其中大型的战船比较少,一眼望去大概只有几十艘,大部分是以中型战船为主,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小型的舟艇。
    “有敌袭,有敌袭!”
    船上的郑家水兵刚刚喊出声音,就远远看见对面船上蓝红色令旗有规律的摇晃,他们都是久经海战之辈,自然能懂,这是全面进攻的意思。
    这令旗刚刚打完,山东军的两支水师立即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怒吼,舟艇上面载着山东军的水兵,用极快的速度接近码头。
    伴随着码头震耳欲聋的炮响,安平城三面响起更加让人绝望的战吼声,战鼓声急促的响起,地平线的另一头出现了无数杆大旗。
    近三十万顶盔披甲的山东军将士,在战将们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脚步,用一往无前的气势压过来。
    在城墙上郑家丁口的眼中,这支军队的头顶好像有一片黑云,密密麻麻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数的人喊叫着冲来,后面还跟着数不清的军兵。
    黑云逐渐压向安平城,山东军下辖的西部军、南部军、东部军,还有两支水师忽然出现在安平城外,全部算上要有三十多万兵马船只,已然是围的水泄不通。
    山东军一出现便立即开始全面进攻,火炮齐鸣,喊杀声和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趁你病,要你命
    三千余名山东水兵乘着舟艇迅速接近码头,此时在码头周围停驻的船只只有很少几个是可以作战的沙型战船,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各类商船。
    盖伦商船体积不大,但运货最多,备受海商们的青睐。
    除了这些小型连环舟、子母舟所承载的大批水兵以外,那些中型甚至大型的战船、福船上则是截然不同的山东军嫡系步兵,甚至有少量的马匹运载。
    他们早在多年的拉练中习惯了海上颠簸,都是紧握手中刀枪,凝视着对面水城上的郑氏大旗,他们的目标,就是将山东军大旗插在那座城头。
    方才的炮击目的是在向其它三路兵马宣示水师就位的信号,杀伤郑家的丁口和一些百姓也是无法避免。
    这炮击就是全面进攻的开始,自那以后,大部分战船和舟艇都在不断向前,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部分中型战船留在后面。
    这些战船上并没有承载步军,正相反,上面装备着大量火器和炮弹。
    山东军主要的舰炮就是杰姆以及那些投奔山东军的葡萄牙人主持制造的佛朗机加农炮,虽然和西方的比不上,但威力却也要比普通船炮强上一些。
    无论水师还是步军,这些林林总总的兵马从靠近码头,再到一一夺船、登岸,这些环节山东军虽然经过无数次的演练,但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为了因为一些意外因素,比如码头的海商影响到山东军攻城,王争在与幕僚府多方商议后决定,攻城的山东军可以看情况实行杀无赦的军令。
    在王争看来,这安平之战,就是自己能否定鼎江南的关键,就算因此伤害到一部分城中百姓或者商人,也是在所不惜。
    此时山东水师阵型未成,按说正是半渡而击,取敌未稳的时候,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做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负责码头的郑家统领是家将郑奇,当他接到奏报带着大批丁口匆匆赶到这里的时候,满目所见只是商人和百姓们四散奔逃的场景。
    郑家丁口们多年行走于海上,前些年的金门炮战是何等威武雄壮,谁能想到,这才多久过去,竟然被人打到家门口来了。
    对于郑家来说,这就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个巴掌一样。
    郑奇第一时间阻止丁口的溃散,带领赶来支援的几千人登上水城布防,本来他是想趁着山东水师未曾接近时关上水门,并且用火器还击,这样就有足够的地利致胜。
    但因为山东军来的简直太快,而且事先郑家上下并没有任何人得到消息,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忽然间的变故使得大部分开始惊慌失措,码头处本就是人船拥堵,平时搞不好都会堵塞半天,发生变故之后既有着急要进去躲避的,也有想要转舵离开的。
    这就造成交通瘫痪的严重后果,郑家本来布置在外面的几艘大型战船一下子成了活靶子,跑也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密密麻麻的舟艇接近。
    山东水师舟艇上搭载的全是负责清扫外围码头船只的水兵,这些水兵本就是在登莱沿海一带招募的纤夫,并且其中有一部分水贼。
    水贼从前是登莱一霸,地方官府剿之无力,但是王争横空出世,几场大战下来,那些敢于叫嚣的头领全都被剿灭,只剩下一个号称黑鱼的江大。
    江大在王争的支持下,很快统一了登莱一带的各地水贼,紧跟着他带领水贼们进入山东军,这就是山东军水师第一批水兵的由来。
    即使到了现在都没有其他人知道,在水路上威名赫赫的黑鱼,竟然是早先王争安排在五文河的山东军卧底。
    这些水贼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比巡检司盐丁更狠。
    他们干的原本就是掉脑袋和朝廷作对的事情,整天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对水上作战也是烂熟于心,经过多年的征战和操练,早已成为山东水师在水上的主力。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水上的“战兵”。
    即便舟艇被偶然击沉,绝大部分水兵都能凭借过硬的水上本领跳到水中,找寻机会接近那些挤在一起的商船和郑家船只,并且忽然冒头,给予他们狠狠一击。
    郑家水师擅长大规模的海战,他们的水兵在海上都是硬茬子,越大的阵仗战斗力越强,而山东水师论海上炮战根本打不赢郑家水师,所以就要在其它方面下下功夫。
    成王败寇,世道如此。
    王争不管用什么手段打赢,卑鄙的法子也行,用后世毛爷爷的话说,就算没有任何打赢的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打赢。
    山东水师成立不久,而且多年以来担任的只是运送兵马器械和护卫沿海的任务,并没有经历郑家那种大规模的海战,只擅长小规模和较为拥挤的码头战,胡泊战。
    如此这般四面八方的围上去,真实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爬上对方战船,冲进去杀掉他们的水兵,把战船夺到自己手里。
    郑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山东水师竟然是这般无赖的打法,根本不管什么道义和规矩,你越是疲软,他就越发狠,想要将你一举击垮。
    这也是无奈的办法,王争何曾不想建立自己的舰队,堂堂正正与郑氏来一场世纪海战,决定海上霸主的地位。
    但现在山东方面制造大型战舰一是没有技术人才,二是根本找不到什么门路,属于最开始的阶段,往往是事倍功半。
    说起来还是后世抗日神剧带给王争的启发,自己虽然没有枪没有炮,郑氏可早就替我造好了,如同大明立国的鄱阳湖水战一样,朱元璋以中小型战船为主,以弱胜强,战胜了陈友谅的大型舰队。
    郑家战船和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船挤在一起,根本发挥不出应有战斗力的一半,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被山东水师的小型舟艇一点点的蚕食。
    夺船,势在必得。
    水门已经不要想再能打开,战船要出,但是商船要进,拥堵在一起根本一步都挪不动。
    外围巡哨的几艘郑家战船上响起短促而激烈的喊杀声,原来是山东军的水兵蚂蚁一般的爬上外围战船和商船。
    郑家水兵死一个就少一个,但发狂一般的山东水兵却仿佛无穷无尽,商船他们也不放过,反正现在停在码头上的任何船只,都要挂着山东军的大旗。
    稍有抵挡,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袭击。
    船上的人一大部分都被直接砍死扔下海,剩下那一少部分听着四处不断的喊杀声,早已失去了任何斗志,抱头蹲在地上投降。
    

第五百三十六章:望披靡,强军到
    郑奇也是多年生死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明白水门不关,水城形同虚设的道理,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在水城下布置防御。
    没多久,郑奇带着三千余名郑家的丁口来到距离码头岸边几百米的地方整队列阵,郑家在这里,除了些许丁口和水师,其他只有百多人的骑队。
    但山东军仅仅用船运过来的骑兵就至少要上千,这也是江南和江北的差异,在江南,马匹掉膘严重,郑家多是用马运送拖拽货物,步卒基本还是以雇佣军和各地丁口为主。
    山东军则不同,骑兵、步兵还有火器都十分完善,甚至还建立了两支水师。
    作战马匹都是从九边、北直隶一带的马市派专人采购,轻骑、标兵,还有平时用的换乘马与作战的骑兵营还不一样。
    轻骑以蒙古马为主,重骑因为要摧坚破阵,甚至可能同鞑子正面血战,所以衣甲和兵士都十分完备,蒙古马支撑不住,只能用壮硕些的女真马。
    不过无论蒙古马还是女真马,都比郑家这些骡不骡马不马的货色要强上许多,所以郑奇看见对方船上的马匹就十分眼馋,知道就算郑家组建了骑兵,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江南一带的民风和江北又要有所不同,郑家已经是海上霸主,在江南行事颇为蛮横,但这点狠色同四处征战的山东军上下兵将一比,却又显得十分疲软,根本不够看。
    郑家丁口毕竟不如正规军,作为私军,衣甲装备虽然比较齐全,但是郑芝龙显然更加在意水师的发展,这三千多人里除了一部分弓手、火铳手,其他的则大部分都是刀盾手和长枪手。
    郑家步卒丁口的装备着皮甲和铁片布面甲,比起那些送死一般的雇佣军还算比较不错的。
    其实在大多数局外人的眼中,为了这么一座宅子,根本没必要做这种顽抗,但郑奇和他手下的郑家丁口却知道,郑芝龙给自己吃饱穿暖,并且拥有就连地方官兵都比不上的装备,这已经十分难得。
    安平城里面郑府的地窖中,有数以千万计的黄金白银,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郑氏独门的船、**纸,以及海量的奇珍异宝。
    这些东西,都是郑家多年横行海上的结晶,也是郑家能否再组织起一支庞大水师向山东军复仇的关键。
    对郑家的丁口、水兵,还有诸多家将、家臣而言,只有郑氏存在才能保证他们的地位,郑氏强大他们才能跟着强大,所以,也只能拼了。
    山东军水师极快的速度蚕食码头剩余船只,很快,他们在码头岸边开始集结。
    不过刚一上岸,骑兵才翻身上马,步卒刚刚踏上坚实的土地,还没等他们从长途的航行中反应过来,就陡然间听见猛烈的喊杀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守卫水城的郑家兵丁趁着山东军未曾全部下船之时开始冲锋,刘四虽然如今身为水军副统领,但当年不过是被派去坚视江大。
    对他来说,其实还是比较擅长陆地战,所以登岸攻打水城这种差事自然是落到他的身上。
    刘四稍微稳了稳身形,看着直接冲脸的郑家丁口,当即冷哼一声,明白对方是黔驴技穷,想借此机会拼死一搏。
    这种时候,两方距离不过几百米,喘息即至,山东军即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郑家丁口冲过来之间列好军阵。
    刘四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挥着刀大声下令进攻。
    山东军刚刚登岸的骑兵来不及调整马匹,直接用脚靴上的马针催促坐骑让到两侧后,紧跟着,刚刚登上岸的兵士挥刀跟随刘四与对方撞在一起。
    他们为后面不断跑下船的山东兵让开珍贵的调整空间,避免了大部分军兵挤在一起从而失去战斗能力,经过简单的调整,山东军水陆数万兵马挺起长枪向水城压去。
    同一时间,安平城外,火炮齐鸣,山东军已经和守城的郑家丁口开始血腥的白刃战。
    “轰!砰——”
    城内一片火海,远处的山坡上高高飘扬着山东军的大旗,一圈重炮架在安平城外,持续不断的进行轰炸。
    虽然攻城的山东军兵士络绎不绝,但远处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无数个正兵方队,他们在大旗之下严阵以待,冷眼看着前面的拼杀。
    不多时,方才正在攻城的一批山东军兵士潮水一般的退下,骑着马在前面的董有银挥起军刀,指向城头,高声大喝:
    “秦良士,带着你的人,上!”
    “尊军令!”
    一名战将应声出列,遥遥朝董有银行了个军礼,两千名尖刀营战兵一声战吼,迈着整齐的脚步向前冲杀。
    两千名尖刀营带领数万正兵军士,一刻不停的开始下一轮进攻。
    城头,负责戍守的家将郑利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支官军虽然穿着类似于朝廷兵马的装束,但气势却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朝廷官兵是带着恐惧和怨愤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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