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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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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很多人饭后闲谈的时候,都觉得王争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不就是为了守矿的那点百姓,做派一下也就够了,至于血洗云龙山吗。
    这是俗人的看法,南直隶的镇守太监刘福听到后委实吃了一惊,接下来他就明白过来,王争这是在向南直隶炫耀武力,其意在杀鸡儆猴。
    鸡是徐州云龙山,猴子是谁,刘福心里实在清楚的很,自然就是自己这些南直隶的大员们。
    朝廷在南直隶设置了八员总兵,但有哪一个能抵挡住山东军去剿山贼的振武营吗,说些丧气的话,没有。
    黄得功虽然忠勇,但部下太少,至于其他的刘良佐、高杰之流,那都是在中原被李自成打成丧家之犬跑过来的,尽管眼下在南直隶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真正打起来,实力甚至不如山东战兵下辖的一个营。
    况且,山东军有四大营,每个都是这样,据说连鞑子都能正面相抗不落下风。
    除此之外,安东候王争亲自率领的明威中军力量更强,若是大股南下,叫人如何抵挡?
    山东军就连剿个山贼都能动用这般力量,而且还有神威大将军炮,这么一来,就是守城都不行了,实在让人揪心。
    

第四百五十八章:专捡硬的捏
    这种事情往常也不是没有过,本以为和原来一样,也就是个小插曲,时间不会太长。
    但没成想,这次山东军似乎是要来真的。
    崇祯十六年春节刚过去不久,山东兵马开始在运河设卡收钱,这明目也很简单,就叫厘金,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实实在在的要凭武力逼你给钱。
    消息从山东和南直隶传到京师需要时间,不过漕运这等大事,流传的速度自然要比其他快一些,半个月的功夫就到了朝堂上。
    兵谏已经结束了,但山东军却更是变本加厉的设卡,叫什么厘金,这等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并且以此为名收钱。
    不得不说,这安东候王争脸皮实在够厚的。
    起初山东似乎实在试探,毕竟可能是头一次碰这个东西,只是按照单子上百分之一的份子收厘金。
    崇祯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这方法他不是没想过,但却要因此和江南秦淮的世家、士子集团对抗,他下不定那个决心,没想到最后被王争做了。
    这事情在崇祯眼里就是自取灭亡,当今朝廷说话都不听的士子和江南豪族们,怎么会任凭你一个武夫骑在头上。
    这次崇祯意料之外的平静,算是对王争听之任之的态度。
    毕竟,虽然山东在运河设卡收厘金,但却并不会影响到运河的货运,和那次直接拦住货物不让北运还是有很大区别。
    事情在向皇帝和官员的意料之中发展,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南直隶都炸开了锅,各个世家船行的掌柜都是不敢相信,老子凭什么给你交钱?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总觉得,王争再怎么骄横,也不敢触犯了众怒,何况士子们素来推崇的就是法不责众,用这种方法去威胁朝廷,简直屡试不爽。
    只要一个人不交,大家就都不交,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山东军的人又能怎么样,还能把大家都抓起来杀了不成。
    “厘金,什么狗屁的厘金?”
    “你可知道这货是谁家的吗,那可是钱谦益钱老爷的,你们山东巡抚和总兵见到了,一样要磕头,到时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济宁城外码头,正停泊着数艘大船,加上不断有更多船只赶来,显得颇为拥挤不堪,船上的商人带着纤夫、水手正对着一群人破口大骂。
    钱谦益那可是如今东林士子中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山东巡抚颜继祖都曾是他的门生,在运河上一旦提起他的名头,哪敢有什么阻拦。
    可是刚才这些不知死活的山东盐帮,竟然拦下船上来抽税,说什么按单子上百分之一的明目交厘金,简直让船上的人笑掉大牙。
    “就是,老子这艘可是当今内阁首辅周阁老的货,竟敢来收厘金,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这厘金根本没有明目,大家休要听这些盐狗子乱说,明明就是那山东的王争想要中饱私囊,借机坑害我们的血汗钱。”
    这边喧闹异常,也不知道打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还是什么别有异心,在码头周围的船商都靠了过来,对登船那些山东盐帮的人在指指点点。
    这局面似乎有些不可收拾的意思,船越堵越多,南北货运不畅,怕是连朝廷都要震怒,很多人打着这样的心思在闹,不怕山东不放行。
    周延儒的船上站着十几个山东盐帮的人,而不远处钱谦益的船上则是一群缉盐署的盐丁。
    盐帮和缉盐署最不同的地方,就是盐帮由盐贩子组成,多少有些斯文,还不算蛮横无理,但缉盐署全是毫无文化底子的盐丁,只认王争的命令,说起话来哪管这些道道。
    周延儒船上的商人还在破口大骂,众人还在看戏,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顿时惊慌的转头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船上,缉盐署那些盐丁头子拿着带血的腰刀,冷声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不交厘金,砍了!”
    周围人说的正起劲,却见又有几艘船上的缉盐署盐丁抽出刀,奔着那些船只的领头商人走过去,直接一刀捅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血腥味顿时弥漫了大半个码头,商人们行走南北,何曾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不和你吵吵。
    这一下子,周围鼓噪的声音顿时静下去不少,周延儒船上的商人暗自后退几步,吞了几下口水。
    对面这些山东盐帮的人斯文许多,到现在还没动手,为首的是个穿灰色长衫的文人,看样子是个书办。
    不过虽然是文人,说话却也不见得客气多少,前不久缉盐署开始动手杀人的时候,这盐帮书办一直翻看着账目,忽然抬起头问道:
    “你交还是不交?”
    若是方才,这商人怕是立马就要张口回绝,但这一次他却吞吞吐吐半晌,既不敢说不交,也不敢当第一个叫厘金的人。
    看到他的样子,这名盐帮书办摇摇头,冲身后淡淡的说道:
    “去叫缉盐署的人来收。”
    这商人张大了嘴,在周围人的注目中也没憋出一个字。
    没多久,从船板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穿着蓝色衣袄,手持腰刀的凶恶盐丁登上船,为首那个小头目问道;
    “周书办,就是这船不交厘金?”
    那个周书办翻着账目,头也不抬的说道:
    “抗税不交,这可是重罪,把他砍了,船上的货物都运到内库留用。”
    看着这名盐丁头目越来越近,这商人胆气全无,根本顾不上什么交税的后果,连连摆手,不断后退,最后还是噗通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小的愿意交税,愿意交,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啊”
    这商人说完,周围的商人和掌柜们顿时起了一阵嘘声,那盐帮书办抬起头,静静说道:
    “好,愿意交税是好事。”
    看着这么凶恶的盐丁,杀起人来根本毫不手软,周围本来打着看戏心思的人,现在都已经安静下去,谁也没料到这山东的盐帮和缉盐署居然这么狠,连税务都一块管了。
    刚才那船,一个是当今内阁首辅周延儒的,现在已经带头交了运河厘金,另外那个更惨。
    跳着脚喊自己是东林魁首钱谦益的管事,可对方依旧没什么顾忌,人都给杀了,现在尸身正泡在水里。
    

第四百五十九章:游刃有余
    一艘船上,那名领头商人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畏畏缩缩的靠在一边,和周围几个纤夫、水手模样的人面面相抵。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能明白了,为什么王争管一个盐务,除了山东盐帮以外,又设置了缉盐署。
    并不是多此一举,这两个走的是两个极端,山东盐帮的首领范若海以贩私盐起家,领头的几乎也都是各地盐贩子,没有那么狠。
    但缉盐署不同,他们的前身是登州巡检司。
    现在朝廷的巡检司成了空壳子,设卡缉查的事,完全都落到保安司缉盐署的肩上,他们可一点都不斯文。
    山东军本地的嫡系正兵,大部分都要从缉盐署选嫡系盐丁充入,本就是刀头舔血的盐丁,由于没有官面身份的那层顾虑,再加上为了进入山东军赢得机会,杀起人来根本不会眨一下眼睛。
    山东盐帮的一再退让,再加上缉盐署的雷厉风行,遇到什么情况都会游刃有余。
    利用这些商人鼓噪叫骂,吸引码头上大多数船只和商人聚过来,再过段的下重手立威,并且为了效果,专门找那些自恃有依靠的人下手。
    这种做派,明显就是不怕你报复,无论当朝阁老周延儒的货,还是什么南直隶众臣勋戚的船,几乎都被扣押住。
    至于那船上的货,自然是别想再讨要回去,一件件全都入了王争的荷包。
    这天晚上,各处盐帮检点的书办和缉盐署盐丁头目聚在司署里面,对端坐在大堂上的范若海逐一汇报出来。
    这件事范若海相当重视,王争率战兵入主徐州,把后面这么大的事情交给自己,那就是信任。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自己已经是办砸,这次若再不办的明明白白,范若海怕也没那个脸面站在历城的军议大堂上了。
    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格混在盐道上,趁早让位算了。
    这次的厘金抽税,由山东盐帮和保安司缉盐署配合行动,事先范若海和缉盐署的盐丁总头目昌尤通了气,准备的十分充分。
    直到这个时候,范若海才忽悠一下子明白过来王争让缉盐署配合自己行动的良苦用心,那是怕自己再犯上次的错误,一时心软办不成事。
    所以他也下了狠心,这漕运收厘金可是大事,当天的鼓噪作乱绝对不能少了。
    山东军方面为了配合这件事,甚至还调动了李青山等几个正兵营在附近,形成威慑的同时,随时准备出动平乱。
    范若海在盐道上混迹许久,各种货物在市面上的价值都很了解,这边听着各处书办点检货物,那边直接下记下去,顺便一手拿着算盘飞快的算出来。
    书办们检点完毕不久,范若海松了口气,说道:
    “这一日的行动,还多亏了缉盐署方面配合,收获不小啊。”
    缉盐署的盐丁头目昌尤很惊讶,范若海刚才手的动作好像是在飞,根本看不清动作,但盐帮书办却习以为常,面色没什么变化。
    山东盐帮的统领,现下也算是整个大明最大的官面盐贩子了,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怎么在强者如云的山东军底下爬上来。
    堂上站着济宁商行的郝掌柜,听到范若海报出银子的数目后却是愣了一愣,对方不仅算账的速度很快,这价格也十分公允。
    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从管家手边取过银票,一边说道:
    “这货,丝绸、粗细瓷、香料一共八船,济宁商行这边可以出四万六千两纹银,不过还有三船的硝石和火药,范管事怎么不开个价?”
    闻言,范若海笑了笑,说道:
    “这硝石和火药,乃是郑氏独进,被扣下来的那人口口声声说不是,但细问他,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此事必有蹊跷。”说到这里,范若海拿起账目翻了翻,继续说道:
    “郑氏,素来是我们山东军的朋友,硝石和火药这些东西侯爷每年都有采购,这是正经的买卖,但这次要是擅自扣下了这批来历不明的货,若真是郑氏的货,传出去不就成了我家侯爷毁约。”
    “这后果,在下可承担不起。”
    郝掌柜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把银票递出去,又是有意无意的问道:
    “那依着范管事的意思,这批货就要送还郑氏了?”
    听了他的话,范若海没急着回答,把银票推了回去,说道:
    “郝掌柜,咱们不收银票,还麻烦您回去取现银,毕竟,这世道,什么都不如沉甸甸的银子握在手里,要来的安心。”
    济宁商行的小厮听不出来范若海这话隐藏的意思,只觉得对方有意刁难,当下就要出口呵斥,却被郝掌柜拉下去。
    他取回银票,朝范若海拱了拱手,说道:
    “是郝某不识大体了,这事本不该问,不过银票兑成现银需要些功夫,明日再行交付,范管事意下如何?”
    这次范若海没有丝毫犹豫,亲自走下来把取货的凭证放到郝掌柜手中,笑着说道:
    “行行行,都是老主顾了,哪能不信郝掌柜,货济宁商行取走就是,这点主,在下还是做得。”
    郝掌柜也没多说什么,寒暄几句,就带着商行的小厮们出去取货,等他离开,缉盐署的大头目昌尤总算是站不住脚。
    “老范,你这不给钱就交货,哪有这个道理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范若海负手站在门前,听到昌尤有些急切的话,镇静的说道:
    “知道侯爷为什么让咱们两人共同办理漕运厘金的事吗?”
    昌尤嗨了一声,说道:
    “这还不简单,就是怕单独一个会吞了厘金呗。”
    范若海促狭的笑了几声,微微一笑,说道:
    “你啊,亏得曾是战兵哨官,这买卖交融方面的事情,还是太嫩,侯爷这一招是真神了。”
    现如今的山东军哪是曾经可比,就连王争都不再顾忌太多,这次拍板定下收取漕运厘金的事,就是一个开始转变态度的信号。
    既然敢把货凭空交给济宁商行,自然就有那个手段让他们乖乖交银子。
    山东盐帮和缉盐署本身的力量可能微不足道,但背后站着的那个人,整个大明都要畏他三分!
    山东军又号明威军,经过这么多年不断的南征北战,已经到了让不少人听见名号,就瑟瑟发抖的地步。
    这个时候,办事也不该那么小气,要显出强军的气魄来。
    

第四百六十章:悲催的太监
    郝掌柜回去后,立马就开始筹银子。
    严格来说,这次山东军给济宁商行的价,比起世面还要稍低一些,因为这些货都是江南运来的,按市价转卖给自己已经是获取暴利。
    而且对方厘金是百中抽一,主要的收入还在厘金上,这次大大小小的船行和南北货商都老老实实的交了厘金,不知道总数有多少。
    山东军这手段委实让人觉着心底发凉,盐帮和缉盐署配合起来,不管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都能软硬通吃,游刃有余,实在让人无所适从。
    这次和自己的谈话中,范若海虽然是以公允大度为主,但却也显露出他的肆无忌惮。
    毕竟,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要是郝掌柜自己来做,怕还要比范若海张狂的多。
    这次的开价,山东军没有加额,和自己预想的不同,于情于理,都让济宁商行这些商户无话可说,只能讪讪筹集银子在第二天送到缉盐署。
    这收取漕运第一步的动作,范若海和昌尤做得极好,软硬兼施,游刃有余,据说身在徐州城的安东候王争听到了,对他二人可是大大的赞赏了一番。
    说是有他们两个管着漕运,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是无上的荣耀,不过范若海虽说内心高兴,但却没有沾沾自喜,他也知道,这只是开了个头而已。
    今日山东军得罪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南直隶,顺带着连北直隶的众臣一块得罪个干净,这比预料中的后果更严重。
    那些嚣张喊话的人,并不是在虚言恐吓盐帮和缉盐署,的的确确在背后是有靠山的。
    按照规矩,这些货在北直隶卖掉之后,七成都要被当朝的众臣勋戚们瓜分,剩下那些才会让商户们分得。
    山东军这般做法,可算是断了许多人的财路,你在山东怎么做都行,和他们没关系,但要是断了财路,那不好意思,大家可就要撕破脸好好的玩一玩。
    现在正是这么个情形,弹劾王争的折子原本就不少,这次几乎是从南北直隶往京师飞,崇祯御案上全都是这类折子,已经看不见别的了。
    不过崇祯皇帝好像早有打算,任凭各地风起云涌,却依然是留中不发,这样一来,各地闹得愈发大了。
    在这个时候,山东军同样不能闲着,急于找一只更大,大的足够让南直隶都不敢吭声的公鸡。
    一方面,山东军在四处漕运重镇设卡收取厘金,已经闹得风风雨雨,但是南北直隶的众臣勋戚们需要担忧的,还不只是这个。
    李自成在襄阳建立政权,号称“新顺王”,麾下的顺军兵马已经推进到了朱仙镇,一路上的州府都是闻风而降,官军转眼就成了顺军。
    击溃官军之后,顺军沿着颖谁扎营,看样子准备造船去南直隶。
    南直隶的朝廷兵马,对山东军还没什么感觉,毕竟大家都是官军,山东军起码还留些面子。
    可流贼就完全不一样,那可完完全全是毁灭,无论什么阶层的人,基本上都逃不过去,南直隶的官军立刻就慌乱成一团,不知所措。
    朱仙镇之战后,左良玉又跑了,援剿总兵白广恩等奋力搏斗,重抵挡不住潮水一般的顺军,最后白广恩他们往北跑,副总兵则是高杰带着几骑亲兵狼狈逃往颖水。
    说起来也巧,当时河水结冰,高杰又是几人几马,直接就顺着冰跑过河,但顺军追兵来的时候,河水却突然裂开,几个马兵都被淹死。
    因此,高杰逃得一条性命,现在流窜在南直隶一带,也不知道整天在琢磨些什么。
    这要是其他的官兵,根本不会和顺军这么死磕,但高杰不同,他本是李自成帐下的闯将,后来和李自成妻刑氏私通,不得已才投奔官军。
    这么一来,他就彻底和李自成成了不同戴天的仇敌,谁都能投降顺军,唯独高杰不能,他只能和朝廷一条道走到黑。
    张献忠在颍上,本来和革左四营配合得好好的,不知怎得忽然生了嫌隙,四个营都去投奔新顺王李自成,顺带着连罗汝才也一块去了。
    张献忠一下子成了光杆司令,势头大减。
    其实早在李自成称新顺王之前,心高气傲的张献忠就已经在武昌自号“大西王”,设立五军都督府和官职,做了建国的准备和打算。
    李自成称王之后,听说张献忠竟然抢先自己一步,非常不满,当时便派人去武昌和张献忠商谈。
    说什么张献忠自身实力不够,还非要称王建立什么官署制度,岂不是自取其辱,若因此被朝廷围剿,新顺军可不会去救援。
    说是商谈,本意不过是羞辱。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李自成致书给张献忠后不久,被顺军追的遍地跑的左良玉来到武昌,面对大西军,竟然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刚刚设好的官署,基本上都被左良玉一网打尽,张献忠丢弃武昌,觉得不能再湖广久留,率残部流窜回四川。
    眼下,山东军入主徐州,再往下就是中都凤阳府。
    朝廷在凤阳的军队,还算是有些能打仗的,刘良佐带着几万兵马驻扎在下蔡,黄得功一万兵驻守在定远,这两家都是号称南直隶强军的兵马。
    除此之外,刚到任不久的南直隶京营提督太监卢久德则是率南京京营兵两万,守在寿州和顺军对峙。
    南直隶六名总兵,最能打的两个都在凤阳,不过即便算上南直隶京营,三家兵马不过五万余人。
    前来对峙的顺军,主力是小袁营和革左四营,李自成的嫡系根本没来,不过即便是这样,加在一起也超过二十万人。
    到了现在,两方大大小小打了几次,都是互有胜负。
    说起来,南直隶的京营提督太监卢久德心里并不好受,甚至是十分憋屈。
    老子本来在北直隶过的就不安稳,这次调到南直隶的京营来,以为天上掉馅饼,本想着能享两天清福,学人家敛敛财,过上好日子。
    可没成想才几天功夫,流贼居然都打到南直隶来了,卢久德被被拉到外围防御,没过几天,听说徐州那边山东军又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这样一来,本来打着混日子的来南京的卢久德,一下子成了天降大任于己。
    天可怜见,卢久德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好日子也就成了,这此被临时拉出来守南京,心里是叫苦不已。
    你们南直隶的勋戚重臣不敢来,欺负老子是个新来的。
    说起来,南京城内有魏国公徐家,那可是明将徐达的后裔,怎么就懦弱成这个龟孙样,自己这太监都出来领兵作战了,你开国名将后辈,竟然吓得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卢久德一面在为了自己的小命,在尽心尽力的守,另一方面也在思虑退路,心道外围凤阳要是实在守不住,趁早收拾收拾跑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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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虚伪的繁荣
    南直隶的京营和京师不同,地方上异常富庶,要是仅仅看南直隶的发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繁荣二字。
    无论商业、手工业,还是其它方面,都在蒸蒸日上。
    为官者家中银子都多的数不过来,所以那种小层面的军饷没有克扣太多,京营兵士的战斗力比起北直隶来,也是要强上许多。
    卢久德和南直隶镇守太监刘福不同,他们二人分别属于南北直隶的司礼监下属,对门不对路,地位上也根本没法比,向来不到一个壶里去。
    这次他被挤兑出来做守中都凤阳这等苦差事,刘福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那虚无的前程,卢久德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竭尽全力保住凤阳。
    只有保住了凤阳,才有安身立命最基本的东西。
    好在这一片不是他自己在守,颇有战功的总兵黄得功和刘良佐两部也都在,起码不会那么空虚。
    当然了,若实在不行,徐州那边还有安东候王争的人马,真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也可以低三下四的去求一求。
    说起来,仅仅是南京城的守备兵马,就已经不可小觑。
    这其中除了京营以外,大部分都是诸如魏国公徐家这等武将勋戚,这些人世代在南直隶一带蓄养家丁和家将,个个权势通天,手中兵马还是有些战斗力。
    最起码赶鸭子上架拉出来,对付被山东军打残的革左四营和袁时中,还是绰绰有余。
    南方可不像北方中原一带,连年的天灾和大旱在这里好像有个分界线,除了小打小闹,根本造成不了太大损失的旱灾和水灾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型的天灾发生。
    没有天灾,也就没有灾民,顺军赖以为生的人海战术便是不再管用,南下的顺军虽说人数不下二十万,但补充起来却没有中原那么简单。
    听说顺军要来,颖水边上那些村镇的居民,基本上都跑得一干二净。
    无往不利的顺军好像陷在凤阳这个泥潭,和南直隶官军忽有胜负,官军在本土作战,而且并不缺粮饷,倒还没什么乱子。
    可顺军那边却不再那样顺利,一连串的小败小胜,根本不能满足这些流贼席卷和劫掠的野心,军心开始不可抑制的涣散。
    袁时中认识到这些,急于打一次胜仗挽回军心,听说黄得功所部只有一万多官兵,遂率小袁营近十万人大举进犯。
    对方只有一万多人,袁时中是他的近十倍,没成想一场鏖战过后被对方杀得大败。
    被黄得功击溃之后,袁时中率残部溃逃,本来是革左四营接应,但老回回马守应等四王按兵不动,反而跑到新蔡一带徘徊。
    本来还在观望的刘良佐,见状立马生了抢夺功劳的心思,赶紧带着一万多兵马出去截杀,一番厮杀,斩首两千有余。
    这就是实打实的保存自身实力了,袁时中回去之后愤怒不已,带着小袁营和革左四营对峙,但马守应振振有词,说是奉了新顺王的诏令。
    这下袁时中哑口无言,看马守应等人的样子不似作假,可李自成为什么下这个命令?
    袁时中归顺新顺王李自成后,自认一直都是尽心竭力的办事,这次小袁营被黄得功击溃,撤退的途中又遭到刘良佐那白眼狼截杀,损伤何止数万,这口气怎么能忍下去。
    几乎没怎么想,袁时中带着小袁营的数万残部北上前往襄阳一带,想去找新顺王李自成讨要个说法。
    其实身在襄阳的李自成睡得并不踏实,总是板着脸,还有牛金星,一样如此。
    大家都不明白,眼下顺军势如破竹,各地明军望风归降,说出去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还这个样子。
    夜里,李自成常常毫无征兆的跳起来拔刀,嘴里喊着什么王争、刘宗敏云云,给几个妻妾吓成一样疑神疑鬼的样子。
    李自成并不是担心明廷的反扑,眼下明廷在中原能用不剩下什么了,除非把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调回来,可是崇祯有那个魄力吗?
    正相反,他和牛金星等人是在担心东边安东候王争的兵马会不会杀过来,要知道,李自成面对王争根本就没赢过一次。
    不断在王争的手中落败,让李自成的信心受到严重打击,甚至到了听见王争这个名字,就喜怒无常的地步。
    无论战局多么有利于顺军,山东军总是像大海中的磐石,任凭风吹浪打自是巍然不动,最后坚持不住崩溃的,往往是自己这边。
    特别是前不久听说王争亲率山东军入驻徐州之后,李自成就放下手边一切事务,星夜不断的打探消息,看山东军是不是要西进。
    山东军依然是那么高效率,入驻徐州的当月,就已经完全掌控了境内的州县并且开始征收漕运厘金。
    李自成更加担忧,派出老营马队日夜不停的在徐州和河南一带侦查,一旦山东军有什么动向,他都要立刻知道最新的消息。
    不过时间到了崇祯十六年的五月份,顺军已经在中原彻底打开了局面,就连湖广都控制了大半,但是在徐州的山东军依然没什么消息。
    李自成一直跳动不安的心,这才略微平静下来。
    襄阳城里原本装修最为豪华的便是大明福王府,富丽堂皇的模样,丝毫不比流贼们心中的皇宫要差,这等极尽奢华的地方,自然要给新顺王李自成受用。
    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李自成在府外踌躇良久,最后并没有住进去,反倒派人给贴上封条,并且立下严令,说是顺军上下,一概不许进入王府内居住。
    这样一来,李自成在有心人的特意传扬下,更显得是一带雄主,很多百姓更是对新顺王麾下的正义之师趋之若鹜。
    李自成随便找了户襄阳城的大户人家府宅住进去,相比王府的确寒酸不少,但归根结底,其实住的不算差,该有的一样有,最起码比原来供职的那个驿站还是要强上百倍。
    这天夜里,新顺王李自成的屋内灯火通明,外面站着两名身披白色铁甲,目光冷峻,手持大刀的亲兵。
    屋里桌上平铺着一张很大的地图,上面有河南的一部分,湖广的全部,还有大半个凤阳,算是比较详细。
    这个地图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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