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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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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乡绅的手在不停地哆嗦,他清楚的很,今天一旦签字,他们士族的威风日子就到头了,从此他们手中无兵无权,再也没有了和刘泽对抗的资本,彻底地沦为鱼腩。但最起码能活着,想想邬堡门口刘平和白敬的人头,钱乡绅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他的姓名。
既然是有人开了头,踌躇不决的众乡绅也将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比起生命来,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放弃的,还真没有傻到宁可掉脑袋也不交权的地步。不多时,那十来个乡绅已经陆陆续续地全部把字签了。
签过字的文书搁到了刘泽的面前,刘泽看了几眼,面色依然冷峻地道:“诸位既然很配合本官的禁令,今天的事,本官也就既往不咎了,今后们若是奉公守法做安顺良民,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家人,本官都会保护到底,但如果有人怙恶不悛,图谋不轨,胆敢挑战本官的底线,就体怪本官翻脸无情!退下吧!“
众乡绅诺诺地应了,退了下去。
刘泽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刘平行刺案终于算是了结了。本来刘泽可以采用更为暴力的手段,将参于行刺的所有士家统统处决,甚至夷三族,但他明白,仅仅依靠血腥屠杀,是无法在和士族的较量中取得胜利的,天下士族千千万万,你能杀得尽斩得绝吗,一昧的血腥屠杀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于是刘泽采用更为明智的手段,杀一儆百,将此次行刺案的主谋首犯刘平和白敬处决掉,让参与此案的众多乡绅心生恐惧,而后提出《禁械令》,逼迫他们签字接受。
一直以来,刘泽都在寻求一种一劳永逸解决士族问题的方法,士族之所以力量强大,他们一直把持着中央和地方的政治权力,拥有着私人武装力量,大的士族力量完全有能力与中央朝庭进行对抗,比如袁家,小的士族也把持着地方郡县的政治,象刘平一样就曾担任平原都尉,他们就如同是毒瘤一样,在大汉的血管之中无处不在肆意滋生,割除这些毒瘤,绝不是简单地杀几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刘泽一直坚信后代某位伟人说过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果将士族比做一只老虎的话,他们手中的私家武装就是尖牙利爪,将他们的爪牙拨除的话,再凶猛的老虎也不过是只大猫而已。《禁械令》的出炉无疑是拨除他们爪牙的利器。
但《禁械令》无疑是与虎谋皮,冒然推出来的话必然会遭到全体士族的一致反对,甚至激发起动乱,士族力量的强大在汉末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刘泽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就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刘平终于按捺不住,雇佣血手堂的刺客在清河行刺刘泽。其实他可以一直再隐忍下去,等待更好的机会,比如刘泽和其他诸侯大规模开战的时候,来一个釜底抽薪。
第270章甄家提亲
刘泽也非常担心这一点,自己和平原士族的关系已经是势同水火,根本就没有调和的可能,一旦与其他诸侯在前线开战,那这些仇视的士族必然会站出来发动叛乱,到那时,刘泽必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地,所以刘泽其实比刘平更渴望处理掉他们之间的恩怨。
刘平行刺案的失败让刘泽终于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机会,用《禁械令》来换取这些士家的性命,事情便可以变得轻而易举了。果然,杀鸡儆猴起到了明显的效果,这些参于过刺杀案的士家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违心地接受了《禁械令》。
虽然平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朝野的大的士家豪族,但大大小小的士族手中的兵力,大到上千,小到几百,加在一块儿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解除掉他们的武装,就等同于消除了心头之患。成立乡民警卫队,则可以充实地方的治安力量,也可以有效地打击黄巾的残余势和山贼盗匪,由于这是一支官府掌握的力量,可以随意征调,相比与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士家私兵而言,乡民警卫队对于乡间治安的维护能力将大大的提高。
平原的第一大士家刘家彻底覆灭,其他大的豪强也被迫接受了《禁械令》,其他没有参于刘平行刺案的士家只剩下了一些中小势力,根本没有对抗官府的能力,《禁械令》势必将在平原郡的土地上畅通无阻地执行下去。
这几日,军校的管理也步入正轨。前段时间忙地昏天黑地的卢植最算是松了口气。刘泽见老师这累得又黑又瘦,心疼不已,执意要放老师几天假,卢植拗不过他,便回府歇息了几日。
刚回府邸,下人便报冀州甄逸求见。甄逸是河北首富,财雄势大,又曾经在洛阳做过官,当过上蔡令,与卢植相识。虽无深交。却也熟识,只是卢植很是纳闷,不知甄逸求见所为何事,出于礼节。自是将甄逸了迎了进来。
甄逸年约五旬。样貌很富态。一见到卢植,笑容可鞠地施礼道:“在下听闻卢公辞了尚书之职,隐居在平原。特备薄礼前来拜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令下人将礼单奉上。
卢植推辞道:“甄兄太客气了,卢某已是白身,还有劳甄兄挂念,欣慰之至。至于这些礼物,卢某断不敢收。”
“卢公名播四海,声振天下,当为世之楷模,在下在洛阳为官之际,就曾多次聆听卢公教诲,受益良多,这些礼物,不过是些粗鄙之物,聊表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卢公万勿推辞。”甄逸虽然家世豪富,但深知卢植清正廉洁,克勤克俭,故而呈上的礼品也是些寻常之物,就怕卢植不接受。
卢植推辞不得,也就接下了,双方分宾主落坐,自有下人奉上茶来。
甄逸感叹道:“前者阉宦横行,卢公便遭无妄之灾,身陷牢狱,此番董卓乱政,诛尽群贤,就连卢公这样的肱股之臣也险遭不测,诚为可叹。”
卢植面有忧色地道:“卢某个人生死不足惜,只恨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董卓倒行逆施,天子蒙难,我等臣子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董卓残暴,手狠手辣,听说卢公离京之后,董贼还派刺客追杀,可有此事?”
“不错,董卓此人狼戾不仁,睚眦必报,我虽有所提防,但行至孟津之时,还是被董卓派来的刺客追上,幸得弟子润德派人暗中保护,方才保下性命来。”
甄逸呵呵一笑道:“提及润德公,天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平破黄巾,擒杀张角,初平伐董卓,恶战虎牢,如此英雄胜迹,豪气干云,举世无双,更兼青春年少,前途未可限量。却不知润德公贵庚几何?可有妻室否?”
卢植一拍额头,道:“看我真是糊涂,润德究竟多大,我也不甚了然,不过应该是未满而立,尚未娶妻倒是清楚的很,只是不知甄兄意有何指,难不成想为润德保一桩媒?”
甄逸笑道:“甄某确有此意。”
“却不知甄兄说的是哪家闺秀?容德如何?不过就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的这弟子可是汉室贵胄,郡守一方,虽不求绝色倾城,但也要德娴容端,系出名门方才般配。”卢植半开玩笑地道,“听说甄兄家有五女,皆有国色,不知甄兄肯割爱否?”
甄逸喜道:“甄某此来,正有此意。幼女甄宓,年方二八,薄有姿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有不精,自小有奇节,誓言非天下英雄不嫁,如蒙不弃,愿为润德公持箕帚。”
卢植拈须道:“此亦美事,某当尽力玉成,容我与润德商议一下,甄兄暂且回府静候佳音吧。”
甄逸喜出望外,谢过卢植,告辞而去。卢植径直赴太守府而去。
刘泽此时正在吃饭,闻卢植过来,忙弃了碗筷,起身相迎。“老师可曾用过膳否?”
卢植刚刚送走了甄逸,根本就没顾得上吃午饭,就奔刘泽这儿来了,一听刘泽问他吃过饭没有,倒也没客套,直接就说没有。
刘泽立即吩咐下面的人拿一付碗筷来,并开了一坛酒。平时刘泽总是和关羽张飞在一起吃的,这段时间关羽和张飞进了军校特训班,食宿都在那边,所以饭桌上就剩刘泽一个人了。至于伙食,刘泽一直是同锦鹰卫的标准一样,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没有搞什么特殊例外。平时他也不甚饮酒,今日卢植过来倒是不能少了酒的。
卢植在刘泽府上没有半点拘束,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卢植善饮,刘泽没有给他准备酒杯,而是直接倒在碗里,让他喝个痛快。
“润德,我好象记得你肖龙,不知对不对?”卢植连喝边问道。
刘泽很奇怪,今天卢植怎么问起他这个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地答道:“不错,学生正是延熹七年庚辰年生的,老师怎么会问起这个?”
卢植沉吟一下,显然是在算刘泽的年龄。“延熹七年……噢,那今年你就已经二十九了,当年你在涿郡求学,尚未满志学,转眼已近而立,人生当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刘泽闻言亦是悚然一惊,是啊,平时自己真得没有留意过年龄,卢植这一说,他也才想到自己居然都已经二十九了,再过个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想想从后世穿越过来才十四岁,光阴弹指一挥间,居然十五年过去了。他放下筷子,叹道:“时光茌苒,岁月蹉跎,青春已逝,却功业未竟,老师不提及,我自己倒也快忘记多大了。“
卢植含笑道:“润德年逾而立,也该考虑成个家了。”
汉代男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及冠之后便会成家,可多年以来,刘泽一直忙于打仗忙于政务,个人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贾诩就曾几次说过这事,刘泽几次都支支唔唔地推托了。其实感情的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份隐痛。他爱过的女人现在早已嫁作人妇,爱他的女人已魂断天井关,往事已矣,不堪回首。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好男儿志在天下,匡扶社稷,学生立誓,功业未就,不谈婚娶!”刘泽还是一如既往地推辞道。
卢植摆摆手道:“人若无妻,就如屋无梁,岂可因功业而废人伦,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家于立业并不矛盾,润然也是该考虑考虑了。你父母既亡,婚姻之事,就权且由为师替你作主吧。”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多谢老师,只是……”
“润德是担心为师给你挑选的女子不中意吧?”卢植呵呵一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若非是德娴容端的女子,为师也断然不会介绍给你。无极甄逸之幼女甄宓,年方二八,有倾国之色,工诗词、妙音律、精通棋画,以甄氏之家望,也断然辱没不了你汉室宗亲的身份。此等佳人,求者若鹜,听说袁绍为次子袁熙上门提亲,甄家都没有答应,润德若能娶到甄家小姐,天下必传为佳话。”
“甄宓?”刘泽心头一震,不是吧,三国四大美女之一洛神甄宓?天呐,这神马情况,甄宓历史上不就是先嫁给了袁熙,后来邺城被曹操攻破之时,甄宓被曹丕看中纳为妾,为曹丕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后来成为魏明帝的曹睿,只可惜甄宓在惨烈的宫斗之中失败,被发塞糠,死得很凄惨。但此时她却没有嫁给袁熙,反而被卢植给自己说亲,难不成是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搧动翅膀带来的效应?
注:据《三国志。魏书。后妃传》记载,甄宓生于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公元183年1月26日),史书能将她的生辰记录精确的年月日,纵观整个三国史,也是很罕见的。本书为了行文需要,将甄宓的年龄改大了几岁,而甄宓的父亲甄逸也将会延寿几年,小说嘛,不可能事事与正史相符,学者通人敬请谅解。
第271章西去长安
“甄家家世豪富,只怕未必肯将女儿许给我这个落魄宗室子弟吧?”
卢植微笑道:“润德多虑了,甄逸亲自上门提亲,这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到你这儿来了。”
“甄逸亲自上门提亲?”刘泽头皮都麻了,这也太离谱了,三国的美女奇货可居,按理说是可遇而不可求,怎么一转眼都成了大白菜了吗?不过屈指算算,三国的四大美女,除了貂婵无缘相见之外,其他三人可都与自己有不大不小的纠葛,不过都说红颜祸水,这么多美女扎堆,也不知福是祸?
“听说甄家小姐素来仰慕英雄,润德你现在名满天下,被甄家小姐看中也非意料之外,你无须妄自菲薄,能得此佳人,幸甚之至。”
“好吧,一切就依老师安排。”刘泽也不好意思再拂卢植的好意了,何况象甄宓这样的大美人,别人求也求不来呀。虽然刘泽很厌恶这样的包办婚姻,但身在三国,想谈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可能吗?
卢植一听刘泽应允了,非常高兴,道:“好好好!事不宜迟,我即刻命人准备聘礼,到清河甄家去提亲。”甄家财雄势大,生意遍布河北,邺城、中山、清河都有产业,现在举家正居于甘陵。
“老师,不必如此心急吧?”刘泽脑门上泛起一丝黑线。
“呵呵,你的婚姻大事对于为师而言可是件头等大事,一日不将媳妇给你娶进门。为师就一日不得心安。这件事就由为师给你全权处理,你就安下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卢植大笑着,起身便准备要走。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刘泽无语地呻吟着——不过这个说法侯乎有点不妥,别说自己当不了皇上,就是卢植再怎么也不能比喻成太监呀,刘泽心头一汗,叫住了卢植。
“老师,稍等,既然到甄家提亲,这聘礼可不能过于寒酸了。这样吧。你去找下简雍。上次抄没张让家产,弄回不少的奇珍异宝,挑几样贵重一点的做为聘礼便是。”刘泽心想既然真地要去提亲,聘礼可马虎不得。何况自己又不差钱。都要按卢植的意义去办。以他的性格估计出不可能置办拿得出手的聘礼,所以赶紧地提点了一下。上次抄没张让赵忠等人的府邸之后,所获颇丰。奇珍异宝不可胜数,都在简雍那里存在。
卢植想想也是,毕竟要迎娶河北第一富豪的女儿,聘礼也须拿得出手才是,否则会让甄家的人瞧不起。他点头称是,下去找简雍。
刘泽略显得有些烦躁,桌上还有几份公文等着他签阅,他只看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胸口闷的厉害,站起来径直地走到窗前,想透一口气。
天阴沉沉的,就快下雨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在这一世生活了十五年,前世的一切都已渐渐变得模糊,曾经最温馨的家,挚爱的妻儿,已经沉到了他心底的最深处,偶尔触及那份久远的回忆,已经不再是那般撕心裂肺地痛了,只留下些许淡淡的哀伤和惆怅。
但时间真得能冲淡一切吗?洛水边的意外邂逅,蔡家花园中的那深情一吻,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就算是事隔多年,在他的心底,却依然是那样的清晰,刘泽一次次地想将她遗忘,但始终发现,这是一种徒劳。每次听到她的名字,听到她的消息,刘泽的心都猝然莫名痛楚,他拼命地去打仗,将身心投到忙碌的公务之中,籍此来逃避这份情感。也许卢植说的很对,他需要成一个家了,只有成家之后,也许才会遗忘掉他不该爱上的人。
但,可能吗?
琰儿,你还好吗?刘泽默默地注视着西边天空的阴云,在心底里暗暗地问道。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初平三年四月,王允设下连环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并成功地唆使吕布杀掉了董卓。而后蔡邕因为对董卓感念知遇之恩,为董卓掉了几滴眼泪,被王允下狱赐死。虽然他的家眷没有被诛连三族,但沦为官奴婢那肯定是跑不了的。在其后李郭乱长安之时,匈奴人南下劫掠,将蔡琰掳走,做了左贤王众多妻子中的一个,一直到十二年后,才被曹操从匈奴赎了回来。
想到此节,刘泽后心已是一片冰凉。不!不能让这段悲剧再重演了!让他一个深深爱着的女人沦为胡虏的玩物,饱受催残,那就是将他的心一寸寸地凌迟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刘泽甚至有些懊恼,只恨当时自己是那般地懦弱,才会让琰儿嫁给了她本不喜欢的人,并且年纪青青地去守寡,这么多年来,她内心承受的苦痛该有多大?而她的噩梦不是结束而是真正地将要开始,她将会沦入万劫难复的罪恶深渊。当年张飞曾说过一句玩笑话,将蔡琰劫走,当时真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却不失是一个让她逃离苦海的办法,只要她的身边,刘泽便会舍下性命护她周全,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可现在,刘泽却有一种鞭长莫及的悲哀。
连一个女人的命运都改变不了,还奢谈什么改变这个世道?
就在这一瞬间,刘泽做出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现在是三月底,时间上还来得及。刘泽急传潘凤过来。
“子仪,速与长安分署取得联系,将长安的情报详实地报上来!另外,立即调集锦鹰卫最精锐的亲卫一百名,随时准备出发!”
潘凤从来没有见过刘泽的表情如此的凝重,知道刘泽将有重要的任务安排,也不多问,立即下去准备。
飞鸽传书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快捷的信息通道,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长安方面的最新情报。锦鹰卫在情报方面的投入力度很大,几乎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长安那边倒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董卓依然是作威做福,最近新纳了一个绝色女子,夜夜笙歌。情报还显示,王允和吕布交往过密,私底下曾几次密会,当然密会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长安分署的飞燕在情报的最后分析称,种种迹象表明,长安必有大事发生。
刘泽倒是暗暗佩服,这飞燕心思缜密,头脑敏锐,看来当时选她做长安分署的都统一点也没错,单单几个孤立的事件飞燕就能得出长安必乱的结论来。一个好的情报人员不但应该有收集情报的能力,而且得具备分析情报的能力,知微见著,融会贯通,飞燕无疑是锦鹰卫中最优秀的情报员。
看来董卓的伏诛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事不宜迟,刘泽决定立即动身,除了潘凤所率的一百亲卫之外,刘泽特别地点了赵云随行。此次西行可能将会是一次凶险之旅,兵在精而不在多,子龙浑身是胆,最是值得借用。
刘泽没有将西去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只是和卢植通了一下气。
“什么?润德你要去长安?”卢植很震惊,长安现在处于董卓的统治之下,同关东诸侯势同水火,此行的凶险不言而喻。
“刚刚接到长安分署的最新情报,王允已和吕布密谋准备动手除掉董卓,估计动手之日就在旬日之内。”刘泽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噢,王司徒忠直之士,念念不忘除贼卫国,难得难得。只是董卓伏诛,与润德并无半分干系,润德只身赴险,意欲为何?”卢植很是疑惑。
“董卓伏诛,必是普天同庆之日,不过王允这个人我同其打过交道,虽是嫉恶如仇,但为人狭隘偏执,执掌朝中大权之后,必不相容于董卓故党。蔡师虽然为董卓所逼入朝为官,但生性迂直,不善变通,必感董卓的知遇之恩而遭其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知其有大难而不救之,寝食难安。愿亲赴长安,救蔡师全家于牢狱。”刘泽直言不讳。
卢植大叹道:“临危不惧,舍身救师,伯喈能有你这样的弟子,虽死亦无憾了。只是长安数千里之遥,西凉雄兵紧守关隘,润德又如何能突破重重险阻到达长安?”
“这个无妨,学生自会假扮商队,乔装混入长安。”刘泽本身就是行商出身,化装成商队那是熟能生巧,几乎都不用排练。
卢植仍然不放心。“润德你几次与西凉兵交手,样貌已为西凉兵熟知,不应亲身赴险,何不派人前往解救之?”
刘泽摇摇头,解救蔡邕一家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刘泽不敢冒险委派他人,万一失手,将会让他遗憾终身,所以刘泽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事关重大,学生不敢假他人之手,老师请放心,学生已调遣锦鹰卫最精锐的百人小队和子龙一同前往,必定救得蔡师回来。”
卢植见刘泽信誓旦旦,也不好再劝,只得叮咛了刘泽几句。
是夜,一支商队模样的队伍悄然地离开了平原城,向西急驰而去。
第272章天牢重地
长安。
刚刚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空气中还弥散着血腥的味道,凋零的花朵被无情地践踏过,散落在大街小巷,碾作了尘泥。
刘泽一行刚刚抵达长安城,风尘仆仆。虽然一路上出过很多的状况,在潼关的时候,就差点被守关的士兵误认为奸细,还好钱能通神,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长安。
城门口戒备森严,守城的士卒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往的行人,还好刘泽队伍的兵器装备都藏在马车车厢特制夹层里,如果不破坏马车的结构,根本就无法查抄到兵器,所以刘泽一行顺利地进入了长安城。
比起东都洛阳来,前汉的皇城长安就破蔽了许多,不过街上却是行人如织,熙熙攘攘,而人们奔行的方向,都朝着闹市口而去。
刘泽一头雾水,难不成刚进城就碰上了赶集?示意潘凤问问是什么情况,潘凤心领神会,拦住了一位老者,问道:“敢问老丈,前面是何状况?”
老者上下打量了潘凤一番,道:“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在下乃是冀州人氏,行商路过此地。”
老者点点头道:“你不是本地人,怪不得连长安城里的大事都不晓的。”
“有何大事发生?”
“篡国逆贼董卓被王司徒和吕温侯杀了,现在正在曝尸街头,老百姓深受其害,闻听董卓死了。弹冠相庆,争相去目睹董卓的尸体,去唾一口、踩上一脚,解一解心头之气。听说有人将董卓的肚皮戳破,插上灯绳当做油灯来点,居然是彻夜未熄,小哥不去看看此等奇观?”
“多谢老丈。”潘凤拜谢过老者,回禀了刘泽。
刘泽默默地点点头,看来董卓伏诛就是前两日的事,自己一路狂赶。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董卓的尸体刘泽可没兴趣去看,他更关心的蔡邕的状况,必须立即与锦鹰卫长安分署的飞燕取得联系。
飞燕的的公开身份是鸣玉坊头牌歌姬,凭借着这个身份。飞燕可以接触到不少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情报消息的来源相当的精准。
几年未见。刘泽看到飞燕之时,眼前便有一亮的感觉,当年青涩的小丫头不见了。眼前的女子性感妩媚,风姿绰约,如果不是刘泽知道她的身份,只会误将她当做风尘女子。
“飞燕见过主公。”飞燕款款而拜。
刘泽没想到飞燕竟然会选择歌姬做为掩护身份,不禁一叹道:“真是难为飞燕了,既要署理关中和凉州的事务,还要周旋与风月场之中,假意迎奉,虚以委蛇,太不易了!”
飞燕瞥了一眼刘泽身边的潘凤,垂首道:“属下为主公办事,当竭诚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青…楼乐坊,虽是良家女子不曾涉足之地,但却可结交到不少的达官贵人,可以拿到更为翔实的情报消息,主公将关凉锦鹰重责付与飞燕,飞燕的个人荣辱得失便是轻于鸿毛,唯一死而报效主公。”
“能得飞燕,我心甚慰。”刘泽赞叹不止。“不知蔡邕一家近况如何?”
飞燕禀道:“自从接到主公的命令,飞燕便派人一日十二个时辰暗中保护蔡家,不敢有半分懈怠。蔡公随董卓到长安之后,被委以重任,更是派兵保护,属下等也无法接近蔡家。两日前,司徒王允与吕布合谋,在北掖门诛杀了董卓,并大肆搜捕董卓党羽。蔡公就因为感怀叹息,触怒了王允,被王允下在狱中,其全家十余口人也皆被下狱。属下已命人在天牢之中多方打点,确保蔡家大小无虞。”
刘泽神色凝重,看来蔡邕还是被王允捉了起来,自己想抢在蔡邕入狱前将他救走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不过所幸的是蔡邕还未被王允赐死,唯今之际,便是抢在王允杀害蔡邕之前,从天牢之中将蔡邕一家救出。
“天牢之中,多有兵士把守,劫牢反狱,并非易事。”飞燕倒是比较担忧,她久居长安,对长安各处的防务情况了若指掌,天牢虽然没有重兵防护,但若想从天牢之中劫人出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刘泽也明白此事的难度极大,所以他从来也没指望过单凭锦鹰卫长安分署的力量就可以将蔡邕救出。“这次我带来了锦鹰卫最精锐的百人队,就算天牢是龙潭龙穴,我也要闯上一闯!飞燕,有天牢的地图吗?”
飞燕很快地命人将天牢的地图拿了过来,刘泽本来是随口一问的,没想到飞燕还真得拿出了天牢的地图来,此女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可见一斑。
此时还不是夸赞她的时候,刘泽立即细细地看过地图,又与赵云、潘凤、飞燕计议了一个下午,终于定下了夜劫天牢的行动计划。时间紧迫,已经不再容许刘泽等待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刘泽决定今夜便动手。
加上长安分署的五十余人,此时参与营救计划的总共有一百五十人,刘泽将他们分为三队,潘凤、飞燕各领五十人潜入到天牢之中,分别营救蔡邕和蔡邕家人。通过打探,已经掌握了蔡邕被打入了死牢南监之中,而他的家人则被羁押在北监。具体分工是潘凤到南监之中解救蔡邕,刘泽同飞燕去北监,两面同时下手。赵云则率五十人在狱外接应,阻挡向天牢救援的禁军。
刘泽命令,一旦得手之后,第一时间打开城门,离开长安城。
通过反复的推敲行动方案,对每个行动步骤和细节都进行了仔细地研究,甚至做出了最坏的考虑,但刘泽还是有些隐隐担忧,这次的行动只有成功,不许失败,没有重来的可能。刘泽感到肩头的压力山大,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泽轻舒了一口气,看看窗外渐渐低垂的夜幕,目光变得清澈而坚定。
刚刚经过动乱之后,长安城实行了宵禁,白天还人流熙攘的街巷早已是空无一人,除了偶尔有一队巡城的禁军走过之外,静谥的大街上再无人迹,远远地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凄远而悠长,春夜的长安城透出的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锦鹰卫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光亮,步履轻盈,悄无声息地避开巡城的禁军,秘密地接近了天牢。
刘泽大摇大摆地朝着天牢门口走了过去。门口执勤的只有两名禁军,远远地看着一人信步过来,看装束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禁大惑不解,这三更半夜,谁家的公子哥会这么招摇过市,不知道朝庭下令宵禁吗?
“呔!站住,天牢重地,不得擅闯!”
刘泽笑嘻嘻地道:“二位军爷,在下欲往天牢之中见个人,还请行个方便。”
左面的禁军喝道:“三更半夜,探什么监!快回去,明天早上再来!”
刘泽笑容未改,道:“明天可不成,事关重大,今天在下非进这天牢不可。”
禁军大怒道:“大胆狂徒,天牢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之地!再敢上前一步,便定你个擅闯天牢之罪,打入死囚牢!”
“好啊,我正愁进不去呢,来捉我吧!”刘泽双手一伸,等着禁军来拿。
禁军不禁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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