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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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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千算万算,却也漏算的时候。孙坚的军中,有一士卒是汝南人,乃是袁绍的同乡,本来就有投靠袁绍的打算,此番事件之后,认为他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连夜悄悄地溜出了营地,禀报了袁绍。其实这也是孙坚心慈手软,如此重宝,他都起了贪心,更何况其他人,要不历代建皇陵的工匠士卒,皇陵建成之日便是他们丧命之时。孙坚若是心狠手辣的话。将当时在场的全部兵卒坑杀,自然也没有这个祸患。但平时孙坚体恤部下,爱兵如子,根本就没想到要杀人灭口,留下了天大的祸害。

结果自然是孙坚与袁绍对峙于大帐,袁绍要孙坚交出传国玉玺,孙坚矢口否认,最后搞到了剑拨弩张的地步,众诸侯苦苦相劝,才算没有动起手来。

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孙坚干脆拨营起寨准备回江东了。而袁绍又岂肯善罢甘休。秘密地差心腹之人连夜赶往荆州,教荆州刺史刘表半路截杀。

曹操和刘泽得到消息,出营视之,见孙坚引一军开拨过来。拱手道:“文台为何不告而别?”

孙坚素于曹操、刘泽相善。乃下马道:“是孟德、润德二位贤弟。袁绍欺人太甚!我军中有一小校。由于违反军纪被我责罚,故而逃到袁绍处诬陷我私藏传国玉玺。袁绍身为盟主,不详查事端。反而听信一面之辞,大营之中,于我发难。我孙坚何等样人,岂可贪图宝物而失了信义二字?当场我便立下重誓,如果私藏玉玺,异日必万箭穿身而死!可袁绍只听信小人信口雌黄之言,苦苦相逼,我一怒之下,拨剑相对,得众人相劝才算罢手。既然袁绍不相容,孙某也就只能不告而别了,这天下之大,岂是他袁绍一手能遮了的?”

虽然孙坚信誓旦旦,但曹操又岂是他轻易能瞒得了的,毕竟此事疑点重重,不是单凭孙坚发个毒誓就能澄清的。但曹操却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文台不必心急,也不必这么急着离去,待会儿可随我去本初那里理论,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曹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还文台一个清白。”

孙坚面露迟疑之色,摇头道:“孟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坚早已寒心,坚与董卓,素无仇怨,只因为国家社稷,才甘冒刀矢之险讨贼兴汉。他袁家本与董卓有着灭门之祸,却不思复仇,高垒不战,包藏祸心,前者袁术克扣粮饷,陷我军于绝境,为徐荣所败,今番袁绍听信小人谗言,苦苦相逼,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去意已决,孟德就不必再劝了。”

刘泽心里明白,孙坚此番得了玉玺,犹如困龙思归海,这洛阳肯定是留他不住了,也就不再相劝,拱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文台兄去意已定,我们也就不好相劝了,青山不改,还望我们能有相会之日。”

孙坚回礼道:“多谢润德贤弟,后会有期。”

曹操本来还想再劝一番,但刘泽都如是说了,他也只好放弃,叹道:“联军少了文台这样的悍将,如失一臂,这讨董大业必将难以为继。既然文台去意不改,操在营中略备薄酒,为文台及诸将饯行。”

孙坚婉言相谢:“孟德盛意坚心领了,只是坚此次回乡,携带家眷,如此讨扰,多有不便。”此番孙坚离开长沙北上,就没打算再回去,自然老婆孩子都带在身边,先前一直住在鲁阳大营,后来才迁移到洛阳的。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我既为兄弟,尊夫人即是吾嫂,令郎即是吾侄,又有何不便?”

孙坚乃唤过其妻吴氏及长子孙策次子孙权与曹操、刘泽相见。吴氏怀抱一婴与曹操刘泽见礼,落落大方。其长子孙策年约十七,却生得虎背熊腰,英气勃勃,一副少年英雄模样,次子孙权虽然只有**岁,但也举止从容,神态自若,更兼容貌奇伟,骨格非常。孙策孙权上前拜道:“小侄策(权)拜见二位叔父。”

曹操抚髯大笑道:“真是将门有虎子,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时,吴氏怀中婴儿却啼哭不止,哭声嘹亮,引得众人人人侧目。吴氏连摇带哄,那婴儿一直哭闹不止。吴氏面露歉意地道:“香儿原本极是乖巧,今日不知何故,啼哭不止。”

孙坚示意吴氏将婴儿抱回去,刘泽鼻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禁道:“为何会有异香扑鼻?”

孙坚大笑道:“我这个女儿初生之时便遍体生香,我甚怜爱之,乳名便唤做尚香。”

刘泽心中一动,不禁多瞧了几眼,说来也怪,小尚香看到刘泽,乌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个不停,也不再啼哭了,蹬着小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让刘泽抱她。吴氏见状,便将小尚香递入刘泽的怀中。

小尚香在刘泽的怀中,却是相当的安静,依在刘泽的胸前,动也不动。刘泽抱着小尚香,前世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扑面而来,想挡也挡不住,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了。

曹操大笑道:“想不到令千金与润德竟是如此投缘,文台兄,令爱若还没有许配人家的话,倒不如将来嫁给润德为妻如何?”

古时指腹为婚的比比皆是,曹操说孙尚香是否许配人家倒也不算是唐突。孙坚含笑道:“若能得润德这般英雄为佳婿,足慰平生。只是小女尚在年幼,象润德这般俊才,天下佳人趋之若鹜,只怕小女没有这个福份。”

刘泽大窘,虽然古代人谈嫁论嫁并不太讲究男女的年龄差距,但曹操给他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牵红线,无论如何让他也无法接受,急忙将小尚香交抱还给吴氏,瞪了曹操一眼,道:“孟德兄,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曹操抚髯长笑道:“姻缘天定,润德与孙小姐是否有缘,也未尝可知。呵呵……”

笑过之后,众人也没有把这件事再当回事。曹操命人备下酒宴,请孙坚一家及其部将程普、韩当、黄盖入坐。

酒至半酣,论及天下大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孙坚更是涕泗横流,仰天长叹:“自长沙起兵讨贼伐逆,我大小身经数十战,江东子弟,半数殆亡,讨贼未成,我亦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宴罢,孙坚告辞而去。刘泽也默默地与曹操拱手而别,返了自己的军营,其时已是暮色沉沉。

回营之后,潘凤神色有些凝重地禀报道:“主公,据军医报告,敌将徐荣伤势比较重,肩胛骨被刺穿,失血过多,恐怕挨不到天明了。”

刘泽暗暗皱眉,徐荣虽然算不得什么一流名将,但也是刘泽极为看重的将才,要不然也不会让人从几百里外把他抬回来,若是就这么折损了,岂不可惜。

“走,看看去。”刘泽急急地向后营走去,刚走几步,忽然想了起来,名医张仲景不正在他的军营之中吗,便吩咐潘凤道:“你速去请仲景先生去后营。”潘凤领命去了张机宿营处。

“情况如何?”刘泽一进去后便张口问道。

“回主公,属下已经尽力了。”回话的是辎重营负责医疗救护的医官,神色有些愧疚。

刘泽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徐荣的榻前。

徐荣面色惨白如纸,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看起来极为虚弱。他看到刘泽走了过来,喘息了一下,道:“刘将军,徐某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必再费心了。”

刘泽没有应他的话,而是开口问了一句:“徐将军是幽州玄菟郡人吧?”

徐荣没想到刘泽会问到这个,下意识地点点头,道:“不错,正是。”

“某乃幽州涿郡人,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乡了。”

“刘将军乃是汉室宗亲,帝王贵胄,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高攀。”徐荣冷冷淡淡地说道。

第254章颐气指使

刘泽倒是略为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徐荣不简单,十几路诸侯的身份背景他倒也查得是一清二楚,不光知道刘泽是幽州涿郡人,就连他的宗亲身份都了若指掌,显然在情报方面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徐将军谬赞了,在下虽是汉室之后,却也家道中落,落魄已久,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帝王贵胄,与徐将军的出身也相差无几。”

徐荣没有理会刘泽的拉家常,平淡地道:“如果刘将军是想劝徐荣投降的话,那还请免开尊口,忠臣不事二主,今日为你所擒,但求速死!”徐荣很明白地就看出刘泽的企图了,没等他出口,断然先予以拒绝。

刘泽微微一笑,道:“自古燕赵多义士,徐将军也算难得的忠义之士。不过在下认为这效忠的对象也应该是值得效忠之人,象董卓这般倒行逆施、弑君灭国、残害生灵、暴戾不仁的主公,徐将军若是背弃国家效忠于这样的乱臣贼子,那也只能是愚忠死孝了。”

徐荣没有反驳刘泽对董卓的评价,只是淡淡地道:“徐某不过是一粗人,行伍出身,什么国家大义也不甚了然,只是董相国对徐某有知遇之恩,唯死而报之。”

虽然徐荣口称准备以死而报董卓,但从言语之间,显然他对董卓的残暴行径也并不赞同,若真是对董卓死心踏地的话,一听刘泽辱及董卓,必然会怒而反驳,但徐荣不仅没有反驳。神情之中略略带有一丝无奈之色,看此情形,刘泽便已心中有数了。

历史上的徐荣在董卓死后,归顺了以王允为首的朝庭,并在与西凉叛军的作战中以身殉国,可见非西凉嫡系的徐荣并不是死心踏地的与西凉军穿一条裤子。

刘泽不以为然的笑道:“董卓虽号称枭雄,但却无识人之明,任人唯亲,其弟董旻懦弱无能,却任职左将军。爵封列侯。吕布投降之后。寸功未立,只因会叫干爹而晋封都亭侯中郎将骑都尉。号称西凉五猛之首的牛辅可谓是常败将军,逢战必败,未尝一胜。却也深得董卓器重。重兵在握。究其原因,还不就是他做了董卓的女婿吗?徐将军战功卓著,败孙坚、杀李旻。却依然在中郎将中叨排末席,未得封侯。论功劳,论战绩,牛辅、胡轸、吕布之流再怎么也不该排到你前面,可事实则恰恰相反,就这是董相国对你所谓的提镌和器重?”

徐荣半倚在榻上,全身虚弱无力,摇摇头道:“徐某能得到今日的地位全是董相国栽培所至,在下早已知足。”

刘泽摇头冷笑道:“董卓其人,老奸巨滑,你徐荣若是无可用之处,又岂会留你?此番董卓西撤,手下能征战惯战之将比比皆,为何独派徐将军你一人断后?道理很简单,你徐荣并非出身西凉的嫡系,董卓从来也没有将你视做心腹,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丢的弃子而已,以数千兵马伏击数万联军,就算侥幸能胜亦难逃败亡。而事实也恰恰如此,徐将军此次战败你自已以为会是偶然的吗?”

徐荣愕然了,哑口无言,他默默地咀嚼着刘泽的话,心底之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此次断后伏击的任务是九死一生。一直以来,作为西凉军中唯一的非西凉嫡系将领,受到的排挤和歧视从来没有少过,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为了报答董卓的知遇之恩,他无数次的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从无怨言。但刘泽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弃子!一点也没错,在董卓心目中,他的确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弃子,随时地可以被抛弃。

他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是与不是,又有何用?反正徐某已是将死之人,言之无益。”他此时已是气息微弱,虚弱无力。

刘泽微微一笑道:“有神医仲景先生在,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说话间,潘凤已引了张机匆匆地赶了过来。

刘泽拱手道:“深夜还要叨扰仲景先生,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张机倒没有半点见怪的意思,道:“刘将军太客气了,医者仁心,但闻患者有疾,医者那敢安枕,何况刘将军乃是某的救命恩人,有事请尽管吩咐。”

“吩咐二字不敢当,此间有一伤者,命在垂危,还请仲景先生医治。”刘泽指了指榻上的徐荣。

张机立刻上前探查,号了号脉搏,掀开眼皮看了看,神色也凝重起来,取过随身的小匣打了开来,从里面取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为徐荣施以针灸之术。

刘泽正欲出口相问,潘凤从外进来禀报道:“主公,豫州刺史孔伷前来拜见。”

“他来所为何事?”刘泽微微一皱眉,他与孔伷并无交集,深夜造访,不同寻常。

潘凤禀道:“孔伷带了不少部下前来,显然是来者不善,口口声声要我们交出徐荣,要把他烹了,为颖川太守李旻报仇,”

经过张机的诊治,徐荣面色已是恢复了不少,闻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徐某既然落到你们手中,就没想着能苟活。想必孔伷那边大鼎之中热水已沸,刘将军就把徐某交出去吧,犯不着因为在下而得罪同僚。”

刘泽淡淡一笑道:“我的地盘,还轮不着旁人颐气指使。走,看看去。”刘泽在潘凤的陪同下到营外去见孔伷。

管亥今日负责夜间的巡逻警戒,孔伷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过来,他便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孔刺史,深更半夜,带这么多人前来敝营,意欲为何?”刘泽来到营门口,瞧见正在暴怒之中的孔伷,冷冷淡淡地问道。

孔伷虽然身在军旅,却依然是一付儒士装扮,自命清高,对拦着他的管亥大为不满,就连刘泽出来了也没有收敛,直接诘问道:“刘都尉,你是不是将敌将徐荣生擒了回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既然孔伷态度蛮横,刘泽也没有给他好脸。不过看来这个孔伷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徐荣刚刚前脚被带回军营,孔伷后脚就到了。看来这联军之中,外战不在行,刺探情报相互盯稍倒是行家里手。

“既然刘都尉生擒了徐荣,那请就把他交出来吧!”

“凭什么?”

孔伷略为一怔,道:“刘都尉不是不知道颖川太守李旻被徐荣烹杀之事吧?徐荣是我豫州不共戴天的的仇人,这些都是李太守的部下,今日前来,就是要将徐荣剖心挖腹烈油烹之,为李太守报仇!”

他身后的士卒个个振臂高呼,群情激昂。

“为李太守报仇!为李太守报仇!”

刘泽冷冷一笑道:“徐荣是在下的俘虏,杀剐存留,恐怕也轮不到你们做主吧?”

孔伷脸色陡然一变,道:“刘都尉,既然我们都有是讨董联军的一份子,没必要为了一个俘虏伤了和气吧?”

“讨董联军?我与孟德公血战函谷的时候,孔刺史何在?联军何在?现在和刘某谈联军,简直就是笑话!想捉俘虏也容易,西凉兵就在长安,孔刺史不妨提兵前往,国贼董卓尚未伏诛,孔刺史把他擒来下油锅烹之不是再好?”刘泽压根就不吃他那一套。

孔伷的脸色铁青,虽然平日跟刘泽不过就是点头的交情,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刘泽居然为了一个俘虏和他翻脸,好歹他也个刺史身份,主管着一州的军政,刘泽一个小小的都尉兼代理国相就敢公然地顶撞他。孔伷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刘都尉,徐荣和颖川子弟有着血海深仇,你若是一昧私心回护,恐怕就算是本官答应了,这些颖川子弟也不肯答应!”

孔伷如是一说,后面的几个部下心领神会,立即高呼口号:“烹杀徐荣!为李太守报仇!”身后一大群的兵卒亦是齐声呐喊,声势震天,更有胆大者向前涌去,试图冲击管亥率兵构筑的防线。

刘泽寒目一扫,沉声道:“管亥听令!”

“属下在!”管亥朗声应道。

“传我军令!有敢犯我军营者,格杀勿论!”

“诺!”管亥领命,一声令下,重弩手齐刷刷地在营前列队,三石弩乌黑透亮,钢制的弩箭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地闪着寒光。

这种重弩孔伷及手下兵卒在虎牢关前可是曾亲眼目睹,那弩箭的威力之大,可以轻易地穿透狼骑的重铠,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敌得了,众士卒不禁为之胆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气势也为之一挫。

孔伷本来就是那种只会清淡高论、嘘枯吹生的儒士,那里经历过什么真正的阵仗,被刘泽的重弩一吓,登时便气馁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些不甘心。

“刘都尉,本官的面子,你当真是不给?”

刘泽压根儿就没把孔伷这一干人放在眼里,鼻孔之中哼了一声道:“孔刺史,你深夜兴兵前来,盛气凌人,颐气指使,你又何尝给过刘某面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想骑在刘某头上作威作福,那只能怪某些人瞎了眼!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俘虏杀剐存留,自然由我作主,不服的话,你大可自己进来拿人!”

第256章收降徐荣

刘泽见状忙笑道:“仲景先生误会了,并非是在下藏拙,而是此输血之法看似简单,其原理却很是繁复,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等以后有机会再与仲景先生探讨一二吧。”

张机大喜,既然刘泽肯教,那就不急在一时,当下拱手致谢,下去安歇了。

第二天清晨,刘泽起身后便直奔后营,他还是挂念着徐荣的情况。进去之后,发现徐荣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不错,显然输血很成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以徐荣强悍的身体条件,全面恢复过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徐将军看来恢复的不错吗?”刘泽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荣显然从军医的口中得知了刘泽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之事,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滚落在地,跪拜道:“徐荣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俘虏,却蒙刘将军如此看重,以血续命,如此大恩,徐荣无以为报,甘愿为马前之卒,以效犬马之劳。”

刘泽大喜,用上几百毫升的血便收服了一员勇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他在前世可是不求回报地经常去义务献血。

但对于徐荣而言,这一碗血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刘泽是何人?汉室宗亲,关东诸侯之一,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用自己的血去救敌军的一名俘虏,这份恩情,徐荣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震惊了,董卓虽然提拨重用他,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正如刘泽所言的,是一枚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天底下肯为他徐荣献出血来的,也恐怕只有刘泽一人了,这样的主公就算是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公耀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刘泽连忙伸手相扶。公耀便是徐荣的表字。

“谢主公!”徐荣被刘泽和军医搀回了榻上,刚才下地之时,牵动了肩处的伤口,但就算是钻心的疼痛徐荣也死死地咬牙挺着。没有吭出一声来。

刘泽看到他肩处有血迹渗出。显然是伤口迸裂了,赶忙叫军医为他处置伤口。

“公耀安心养伤便是,其他事就不必操心了。”

徐荣应了,刘泽又叮嘱了军医几句。要他们好生看护。便退了出去。

来到前营。关羽和张飞俱在。张飞颇为不满地道:“听说昨夜大哥为了那敌将徐荣竟然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大哥是何等身份的人,凭他也配?还不如当初俺一矛结果了他。省得这么麻烦。”

刘泽心中早就乐开花了,几百毫升的血换来一个名将死心塌地的效忠,这笔买卖可是赚翻了,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要不然隔三差五地献一回血,招一个名将,那不爽死了。面对张飞的抱怨,刘泽笑着道:“昨日徐荣宁死不降,今日我刚去便叩首归降,没这碗血可轻易招降不了。”

关羽亦喜道:“恭喜大哥又收了一员得力的干将。”徐荣的能力那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

独张飞还嘟囔着:“那俺也觉得不值,大哥万金之躯,真有个好歹,他一千个徐荣也赔不了。”

刘泽苦笑一声,正欲说话,管亥进来禀报:“袁绍差使者来,请主公到大营议事。”

袁绍这个时候召自己过去,定然是孔伷把状告到了袁绍那里,刘泽心底里冷笑一声,孔伷自以为有袁绍给他撑腰,就可以无所欲为,笑话,袁绍有什么了不起,扯虎皮作大旗,充其量也就吓唬吓唬人,把大爷惹毛了,大爷还就不干了,拍拍屁股走人。

刘泽也没理会营门外使者的催促,慢慢悠悠地营巡视了一遍,嘱咐管亥暗中准备,随时可以拨营而走。瞧着日上三竿,才同关羽张飞带了一队亲兵直奔袁绍的大营而去。

刚离营不久,但见曹操率着一队人马开了过来,刘泽惊道:“孟德兄这是欲往何处?”

曹操下马见礼,道:“函谷兵败之后,我营中兵士十不存一,即使想战,也是有心无力,操寻思已久,决意到丹阳募些兵来,再与董卓决战,国贼不灭,操誓不甘心!”

“孟德兄一腔报国之心,让人敬佩,不知可否辞过袁车骑了?”

“今日一早便已向本初辞行,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个月,操必返回,操走之后,与西凉军作战的任务,便拜托贤弟了。”

刘泽与曹操拱手而别。

袁绍的大营扎在洛阳东郊的鸿池,连营数十里,旌旗招展,其势赫焰。刘泽与关羽、张飞下得马来,留亲兵在营外,在中军官的引领下,信步直奔中军大帐。

帐内,除了已离开的孙坚和曹操,还有负责粮草后勤的韩馥、袁术不在之外,各路诸侯俱在,袁绍在盟主的位置上危襟正坐,各路诸侯坐于两侧,孔伷坐在袁绍左首,似乎在向袁绍说着什么。袁绍的脸上阴睛不定,显然他对刘泽的姗姗来迟很是不满。

刘泽没有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上前拱手拖礼道:“见过袁车骑。”

袁绍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吩咐道:“来人,给刘都尉赐坐。”

下面的人在左首最后的位置上给刘泽铺了一条席子,而几案则是现成的。刘泽坐了下来,关羽和张飞则手按剑柄立在了刘泽的身后。旁边挨着的是东郡太守乔瑁。

袁绍环视众人,轻咳了一声道:“刘都尉,听说你在函谷之战中生擒了董卓的部将徐荣,并带回了洛阳,可有此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了刘泽的身上,刘泽安然正坐,坦然地道:“不错,确有此事。”既然孔伷恶人先告状,刘泽也不可能隐瞒真相,索性光明磊落的承认了。

“那刘都尉准备如何处置此人?”袁绍没想到刘泽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略略地一怔,问道。

刘泽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侯,各怀心事,有凝神关注的,也有心不在焉的,更多的人似乎都在等着看笑话。他平静地道:“徐荣乃西凉的一员悍将,文韬武略皆有过人之处,一剑斩之颇为可惜,若能归降我联军,则如除董卓一爪,而我联军帐下又得一员虎将,何乐而不为?”

刘岱冷哼一声,道:“徐荣既是董卓爱将,又岂能容易收降?就算畏死不得以而降之,只怕诈降是多,来日我军与董卓决战之时,此人若再行反水,岂不是腹背受敌?”

刘泽冷眼瞧瞧,这刘岱真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昨日营前栽了个跟头,今天就急欲报复回来。“刘刺史多虑了,徐荣乃幽州人,并非是董卓的心腹之人,在西凉军中,也多受排挤,早已对董卓心生怨念,只是不得其时。今番被擒,已决意弃暗投明,归顺我联军,在下以人格担保,徐荣是真心投降,绝无二意!”

孔伷此时站了起来道:“徐荣烹杀颖川太守李旻,罪恶滔天,绝不可恕!我豫州万千军民,必誓杀此贼为李太守报仇!”

刘泽淡淡地道:“徐荣烹杀李太守,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吧,若誓为李太守报仇的话,早就应当兴兵西凉,将徐荣捉了来烹杀掉。可这一年来,为何孔刺史却一直按兵不动,绝口不谈为李太守复仇的事?今日徐荣为在下所擒,你才思起为李太守报仇,这又是何道理?”

孔伷为之语塞,恨声道:“无论如何,杀人者偿命,徐荣必死!”

刘泽寒目一扫,冷冷地道:“孔刺史,徐荣若是你捉回来的,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在下绝无二言!不过今日这徐荣是在下拿回来的,他是生是死,却也由不得你做主!”

“你——”孔伷大怒,用右手食指点指着刘泽,怒不可遏。“好你个刘泽!敬酒不吃吃罚酒,招降纳叛,包藏祸心,我豫州必与你势不两立!”

刘泽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未做理会。

张飞却是大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便抓住了孔伷的那根食指,怒道:“你算什么鸟东西,敢用指头来戳俺大哥!”只听得“咯嚓”一声脆响,孔伷痛不欲生地惨叫起来,想必他的那根食指已被张飞给折断了。想想张飞是何等的力气,就孔伷的那身板,折断他的手指就如同折断根稻草似的。

大帐之中,众人皆是惊愕不已,也是张飞的出手太快了,许多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孔伷的手指已经断掉了。

刘泽没想到这惹事的张飞又给他闯祸了,不过这次刘泽倒没有怪罪张飞,这个孔伷,横竖看起来就是欠扁,不过这个烂摊子还得由他来收拾,刘泽将张飞轻声喝退。

孔伷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手指的剧痛,整个脸都变形扭曲了,捂着受伤的手指,忿恨地道:“刘泽!你——你纵容部下当场行凶,你好——”

刘泽逼上一步,冷冷地道:“孔刺史,我劝你最好收敛些,否则在下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孔伷心有余悸,不禁后退了几步,冲着袁绍委屈地道:“袁车骑,他刘泽欺人太甚,在您的大帐之中公然指使手下殴伤上官,他——他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第257章分崩离析

袁绍铁青着脸,虽然他也有心回护孔伷,但方才也的确是孔伷太过嚣张了,用手指点指着刘泽的鼻子谩骂,才被人折断手指,颇有点咎由自取的味道,底下的各路诸侯都已经是议论纷纷,袁绍还真没办法就此而诘难刘泽。

他抬高音量咳了两声,底下的众人也就静了下来。

袁绍没有提孔伷谩骂刘泽的事,也没有提张飞折断孔伷手指的事,而是直接说了关于徐荣的事。“刘都尉,再怎么说徐荣也是杀人在前,手段又极其地残忍,不杀不足以平众怒!这样吧,就当给袁某一个面子,刘都尉就把徐荣交出来吧,为了一个敌军的俘虏,伤了诸路诸侯的和气,也是不该。”

刘泽拱手道:“袁车骑所请在下原不敢辞,只是在下昨日已答允徐荣他若可降,必可保全他的性命,人无信不可立,在下既然已经承诺徐荣,必不可再做失信之人!再者,联军若能纳降徐荣,必然可以瓦解西凉军的士气,相信将来会有更多西凉军的将校弃暗投明,归顺我联军。”

底下的众诸侯已是一番议论,有同意纳降徐荣,有同意处斩徐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袁绍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沉声道:“袁某身为盟主,必要为盟内诸侯主持公道,徐荣妄杀李旻,罪不容赦,今若不杀之,如何令天下人服之!刘都尉,今日便是本盟主要杀徐荣,并非是你失信。你直管交出徐荣便是。”

面对袁绍近乎最后通牒似的口吻,刘泽不为所动,不卑不亢地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徐荣虽杀李旻,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徐荣已归顺于我,我也立下重誓,但凡有我刘泽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动徐荣一根汗毛!袁车骑要逼在下做无信无义之人。恕难从命!”

袁绍阴鹜的目光隐现出一抹杀机。给立在身侧的颜良使了个脸色。颜良大步而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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