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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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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点点头,道:“不错,这座土山并无险奇之处,更兼没有水源,若要死守,必然困渴死于山上,隘口开阔,当道立寨也难有胜算。不过两军相争,地利因素并非绝对要素,守得守不住街亭,还有待商榷。文和先生可愿随我山上一行。”

贾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所幸这座土山并不太高,刘泽和贾诩不多时便已攀登到了山顶,凉风习习,暑意全消,远眺关中大地,一马平川。

刘泽叹道:“孔子有云,登南山而小齐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此言果然非虚,登街亭便可小关中啊。”

贾诩拈须没有应声,他还没搞明白刘泽带他到这里有何意图,不可能是游山玩景吧。

“文和先生也曾举过孝廉,做过郎官,为何会辞官归乡?”

一句话勾起了贾诩的痛处,他叹了一声道:“朝中阉竖横行,官场沆瀣一气,在下无钱无势,又不甘心去巴结阉宦,能在洛阳官场上捡得一条命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洛阳官场上水有多深,贾诩可是明白的很,他一个外州而来的庶族小官吏,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混得如鱼得水,那可是试比登天,看透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世态炎凉,贾诩选择的是抽身而退,宁可穷困潦倒地去阳关当通译混口饭吃,也不愿涉足官场。

但刘泽心里明白,贾诩并不是象管宁一样看透世俗的高人隐士,一旦有机会还是会出仕的,因为他有满腹的才学,一腔的抱负,他不可能甘心终老于黄沙古道之中。而历史上的贾诩也的确如此,在凉州董卓集团迅速崛起之时,他便果断地加入其中,在袁曹官渡之战的关键时刻,审时度势地说服张绣投降曹操,其识人之慧天下无出其右。

“文和先生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泽立即引入正题,但凡高人才子,论及这个话题莫不是豪言壮语,直抒胸意,至于天下大势,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果然机贾诩闻言一震,目中精光一凛,不过很快又归于平淡,自嘲地道:“天下大势自有高官显贵去操心,我等平民百姓,言之无意,何必庸人自扰。”

“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聊而已,天下人怎能无权评论天下事。”

贾诩摇头苦笑,道:“现在朝庭早已是**不堪,阉宦弄权,忠良蒙难,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河西之地多少强贼盗匪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官逼民反呐,恐怕用不了几年,天下必然大乱。”

刘泽进一步地道:“依文和先生之见,这大汉朝庭还能坚持几年?”

“这恐怕不好说……刘掌柜好象知道些内幕?”贾诩稍稍迟疑了一下。

刘泽倒也不用谦虚,直接道:“不出两年,天下必然大乱!”

贾诩目光一凛,能看出天下乱势的人不在少数,但如刘泽这般精准的预知到具体时间的人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他有些将信将疑,道:“刘掌柜何时如此肯定?”

“文和先生可曾听闻‘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言?”

“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些民间流传的童谣,还真与天下兴亡有关?”

“此并非童谣,乃太平道张角之言,张角其人,我也曾偶遇一面,面慈心毒,妖术惑众,现今已是聚众百万,甲子之年,必定会在中原大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刘掌柜如此洞悉乱党机密,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吗?”贾诩悚然一惊,这等天大之事,刘泽居然能了如指掌,难不成他和乱党有瓜葛?

刘泽所有关于黄巾之事,自然是从后世得来的,但这可不能跟贾诩明说。

“张角倒曾有意拉在下入伙,不过被在下断然拒绝了。好歹在下也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岂能与乱贼叛逆为伍。”

刘泽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贾诩不久前才知道,此番他提出了贾诩也没有吃惊,只是道:“刘掌柜既是汉室宗亲,理当为朝庭尽一份力,掌握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何不向朝庭举报?若等张角坐大,岂不真是要天下大乱?”

刘泽苦笑一声道:“在下虽是汉室宗亲,但家道中落,人微言轻,就算向朝庭举报,又有几人能信?实不相瞒,中常侍封胥就是张角在朝中的内应,有这些人在,能告得倒么?何况张角经营太平道已有十余年,信徒广遍天下,朝庭真要去揖拿,只怕是逼着张角提前造反,而遭殃的只能是天下百姓。”

历史上也的确如刘泽所言,唐周告密虽朝庭在洛阳车裂了马元义,但却提前一个月逼反了张角。

贾诩也陷入了沉思,事实也得确如刘泽所言,在宦官把持的朝庭中,无论是上情下达,还是下情上奏,都得经过十常侍的手,现在去举报张角说不定给你个诬陷之罪,脑袋掉了也不知咋回事。

第六十六章贾诩归心

刘泽接着抛出了另一枚重磅炸弹。

“乱世之中,把持朝政数百年的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都将灰飞湮灭,其后的历史舞台,必将是英雄辈出,豪杰并起,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贾诩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刘泽短短几句话,勾勒出了其后数十年的历史走势,是真是假,虽有待时日证明,但他言语中的那种霸气侧露,绝不是一个常人能企及的。

“想必刘掌柜也有心问鼎中原执耳天下?”

刘泽不置可否,道:“未来的天下,不仅是霸王雄主的天下,也将是名臣猛将的天下,以文和先生之才,若能得遇明主,比之周之吕尚,汉之张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需象现在这般还得仰阉人之鼻息。”

贾诩面上微微一红,道:“吕子牙、张子房,岂是在下能比得了的,刘掌柜言重了。”言辞是谦让,并不代表他心里不受用,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难不成刘泽真得看中自己是不世之才?联想到刘泽先前所下的套,隐隐觉得刘泽真得是自己的伯乐,不过刘泽的手段让他可是厌恶不已,淡淡地道:“在下不过精通几样蛮邦之言,才疏学浅,恐怕得让刘掌柜失望了。”

刘泽岂能不明白他还是心怀芥蒂,对自己下套之事耿耿于怀,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缎,正是那张契约,顺手交到贾诩的手中,道:“文和先生,这份契约便还给先生了,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可以海涵。”

贾诩如在梦中,迟疑一下道:“当真?”

“绝无戏言,先生现在是自由之身,是去是留,还请先生自行斟酌。”

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下,贾诩还真得一时适应不了,原本全无希望的事顷刻间便颠覆过来了,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贾诩现在真还是吃不准,期期艾艾地道:“多谢——刘掌柜,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刘泽面带微笑,拱手作别道:“好,文和先生一路顺风。”说着,他便转身而去。

贾诩心中倒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想想自已自恃才高,文韬武略,莫有不精,但在这浊世之上却无人赏识。人常言三十而立,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一事无成,只能在边陲之地给商人做通译混口饭吃。说到赏识,眼前的刘泽可是第一个看重自己的人,虽然手段多少令自己无法接受,但从侧面证明刘泽对自己是极为看重的,否则断不会费尽心机强留自己了。

经过一年的相处,贾诩对刘泽有了一个全新认识,在去年阳关时不过是一个市侩的小商人,但正是这个小商人,纵横驰骋西域大地,谈笑间强虏灰飞湮灭,他的胆量,他的谋略,处处彰显着霸王雄主的胸襟气魄,他对天下大势的掌控和预判,也是无人可以企及的。可以说这个人绝对是前途无量,就算不能问鼎天下,至少成为一方雄主没有任何疑问,这样的主公,不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吗?今日若放过这个机会,也许自己真得只能是终老于黄沙苦道之中了。士为知己者死,就凭这一点,刘泽也足可以让自己效忠一世了。贾诩看着刘泽离去的背影,终于喊出了:

“刘掌柜,等等——”

其实,刘泽也是在赌博,如果贾诩铁了心地要离开他,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自己首先设下圈套,引起了贾诩的反感,从离开玉门关后,刘泽便已感觉地贾诩那无声的抗议,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引得贾诩的仇视,就算他终身不会离开,但他真若是出工不出力,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让他真心投效才能让他踏踏实实地为自己做事。刘泽不得不冒险一搏,先以言辞打动,而后返还契约。

不过刘泽相信,以目前的情况,贾诩投效自己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贾诩不是那种自视清高超然物外的隐世高人,也不是那种视死如归愚忠愚孝的不二之士,他的聪明更多的是一种明哲保身。在大多数霸者雄主还蜇伏于野之际,通过西域一战,已将自己强悍的一面展现出来了,贾诩不可能看不到自己的野心和能力,通过这欲擒故纵之计,将他拉上自己的战车。

刘泽回过身,贾诩已快步走到他面前,深揖一礼道:“主公在上,请受贾诩一拜,贾诩愿尽平生之能,助主公成就王者之业!”

这一声主公,表示贾诩已是真心投效,刘泽自是大喜过望,双手相搀,道:“文和请勿多礼。”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

下山的途中,贾诩倒是冷不丁地问了句:“主公,咱们的契约已是作废,只是那每年一百两的黄金……”

刘泽笑了,这贾诩倒是真实称,换做别的士人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想想人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谈钱虽然俗了点,但和这样直截了当的人打交道,刘泽喜欢。

他当下故作沉吟道:“文和,你知道咱们现在是事业初创阶段,资金会略微紧张一些——”

见贾诩面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又接着道:“这样吧,就按太守的俸禄给付薪俸,文和你意下如何?”

太守的俸禄是每年二千石,折算成钱的话是三十多万钱,倒不说这三四百两黄金如何了不得,而是刘泽一下子给了他二千石的待遇,足见刘泽对自己有多看重,要知道他当初举孝廉为郎官时俸禄才不过二三百石,贾诩忙道:“这——太多了——”

刘泽微笑道:“以文和之才,拿三公万石的薪俸也不为过,现在创业之际,我也只能略为小气一点了,将来霸业有成之际,一定给文和补上。”

贾诩真得心服,自己的主公如此豪爽大气,看来自己这条路可没选错,乃道:“谢主公,如此诩愧受了。”

刘泽心情大好,看日头转西,道:“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过了街亭,便进入了一马平川的三秦之地,为了避免当朝权贵尤其是张让左丰这些阉党对这批汗血宝马的垂涎,刘泽只选比较偏僻的小路,而且是晓行夜宿,至于小路上多剪径的强盗,刘泽直接无视。绕过长安,穿过潼关,在风陵渡渡过黄河,折向北行,直奔曲阳凤凰谷。

去洛阳?刘泽想也没想过,一到洛阳,这批汗血宝马绝对要引起九级地震般轰动,不光是巧取豪夺惯了的十常侍,就连贪婪的汉灵帝恐怕也想染指分一杯羹,这帮权贵此时的刘泽可是惹不起的。惹不起咱躲得起的,刘泽选择将汗血马安置在世外之地凤凰谷。

一路平安,很快地便来到了凤凰谷,潘凤武安国率军归队,刘泽将贾诩引见给管亥等人。贾诩看到凤凰谷兵强马壮,各类工坊井然有序,先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潘武骑兵不过是凤凰谷大队人马的一小部分而已,看来刘泽已经为争霸天下开始了准备,对刘泽的认识自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管亥向刘泽详细地汇报了凤凰谷内队伍的训练及生产诸事。虽然潘凤武安国带一部分离开凤凰谷,但刘泽所制定的训练大纲极为详尽,管亥按部就班地执行就可以了,经过一年的训练,明显地感觉到了各支队伍实力的提升。

但刘泽还是看出留在谷内的部队和自己带走的那三百人的差距,经过一年的战斗洗礼,剩余的二百多人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团队协作都有了质的提高,尤其是领队的潘凤和武安国迅速成长,隐然已跨入了武将行列。从这一点上,刘泽也看出训练和实战有多大的差距,如何提算整支队伍的实战能力,又成为摆着刘泽面前的首要解决问题。

各工坊的生产井井有条,铁匠铺已在大规模地打造兵器和铠甲,只是质量还未能超越京城和各大州城铁匠铺的水平,一则凤凰谷没有一流的匠师,二则各地铁匠铺也都大规模地应用了煤石做燃料,技术差距和凤凰谷并不远。

对于这一点,刘泽没说什么,他明白,要想打造更好的武器铠甲,就得炼钢,尤其是需要锻造出锰钢钨钢一类的合金钢,炼钢就需要比煤炭热量更大的焦炭,还需要锰钨稀土等原料,以现在的条件几乎难以实现。

但刘泽还是有了些计较,虽然现在炼不出好钢,但原料总得先备下吧,就算将来能割据一方,有能力建高炉大炼钢铁,但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到别人的地盘上找矿恐怕难度更大。看来刘泽得利用这两年时间将那些稀有的金属和矿藏搞到手。

被安排在后山种田养殖的那些人员去年底收获颇丰,除了自足以外,还能供应给训练营,尤其是冬季农闲时扩了牛羊猪鸡的养殖量,现在整个凤凰谷除了粮食以外肉蛋禽奶等副食供应已实现自足,不再需要外购,这一点让刘泽欣慰不已。

第六十七章曲阳县令

刘泽最关心的还是马钧的情况,有了大量空余时间,马钧搞发明创作的天赋更加突显出来,拓荒营的粮食丰产与他发明了一种翻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凤凰谷虽有几条水量不小的河流,但全在谷底,仅凭人力很难将这些水运到上面的梯田来,马钧发明了一种翻车,利用人脚踩巨大的转轮,转轮转动,转轮四周绑着无数的竹筒,将水汲到高处便可以轻松地灌溉农田。

马钧现在就能发明出后代才有的翻车,让刘泽欣喜不已,看来对马钧还得多开小灶,将现代的机械、物理知识传授给他,天知道马钧还会造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至于这些汗血马的安置管亥有些为难,这一年来苏双张世平又送来了不少的好马,马厩里已是马满为患,凤凰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适合放牧的草场没有多少,再增加一千匹汗血马,放牧的压力太大了。

刘泽寻思,看来得尽快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才行。他查看地图,根据将来刘备的发展方向,首先是在青州平原国,而后是在徐州,看来新选的地点距离这两个地方都不能太远了。

刘泽最看好的地方是泰山,那里山势险峻,地域宽广,藏兵十万都不是问题,官府很难控制此地。但想想将来泰山黄巾是何等的猖厥,刘泽只能是舍弃了,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攒点家业不容易,便宜了这些黄巾逆党可冤枉死了。

刘泽在地图上寻觅半天,忽然看到了芒砀山的字样,心中一动,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而有天下,这芒砀山正是汉室发源祥之地。

芒砀山处于豫兖青徐四州交界之处,地势险恶,方圆百里,历史上张飞也曾在徐州战败后逃到此处占山为王,可见芒砀山并没有官府的力量介入,看来选此地落脚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条件适当的话,刘泽甚至准备将凤凰山的势力全部迁到芒砀山,毕竟冀州两年后将成为黄巾军的主战场,凤凰谷虽然地处偏僻,能不能幸免于战火可真是不得而知。

这时,管亥进来禀报,说曲阳县的成县令送来请柬。刘泽很纳闷,这曲阳县令与自己并无什么交情,除了逢年过节按例派人送给礼物孝敬之外,别无他事,就是刘泽本人也只在凤凰谷开山之时见过一面外再没见过。他能有什么事?

刘泽心里暗自嘀咕,再问管亥,管亥也道不知,只说县署派人来送了份请柬就走了,别的也没提什么。

刘泽想与其猜谜,不如到县署看看,刘泽看了看请柬,时间是在明日上午卯时,当下安顿了下,在第二日清晨,只带着贾诩和四个护卫前往县衙。

凤凰谷和曲阳县城相隔几十里,刘泽等没骑汗血马,只骑了四匹普通的乌桓马,刘泽出行再一次选择低调。卯时不到,他们已赶到了县衙门口。

刚到门口,刘泽便感到这里气氛很不寻常,县署门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全是些管事家丁装扮,旁边停放的不是轿子就是马车,各自在低声谈论着。

刘泽下得马来,一位师爷装扮的人赶了过来揖了一礼,道:“是刘公子吧?”

刘泽点点头,那师爷道:“成县令请刘公子在大堂稍候,请!”刘泽同贾诩一起入内,将四名护卫及马匹留在了外面。

进得大堂,却见大堂之上早已有不少人在等候,皆身着锦衣华服,一看便是本县的乡绅豪族,师爷少不得一一介绍:

“这是城东的张员外……这是城南的李公子……这是城北王乡绅……”至于刘泽的身份,师爷只是介绍到福源庄的刘公子而已。

刘泽很纳闷,成县令召集这么多的乡绅豪族干什么?

那些乡绅们之间颇为熟悉,今日成县令请的人之中居然有个陌生面孔,也没听说曲阳有什么福源庄的商号,但既然是成县令的客人,总得给些面子,也就一一揖礼,算是相识了。

这时,成县令匆匆赶了过来,众人都起身拱手施礼,成县令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自己则在主坐落坐,说是坐,也就是几案边的一条席子。城北的王乡绅曾在洛阳当过官,众人之中也以他的地位最高,是以坐了客座的首席,城东张员外坐了次席,刘泽则坐在最后。

成县令也顾不得寒暄客套,直接便道:“诸位乡绅,本县邀各位前来,有一要事相商。几日前,张国相的公子遭到卧虎山强盗绑票,张相震怒,着令本县揖拿强人,解救张公子。”

“可是本国张纯张国相的公子?”王乡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成县令点点头道:“正是。”

“卧虎山并非在曲阳境内,而是在相邻的常山国真定县境,张国相为何不着落当地官府揖凶?何况张国相手下兵强马壮,缘何要成县令出兵?”这次提出疑问的是张员外。

成县令苦笑道:“卧虎山虽在常山真定境内,但此次他们出手绑票张公子,却在本县曲阳境内,是以张国相急召本县前去卢奴,商议解救之法。因为此伙强人已威胁张国相,十日之内若送不上五十万两黄金或者胆敢派出中山国一兵一卒的话,立马撕票。张国相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成县令没说,但众人从他铁青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张纯可没少斥责他,毕竟是在曲阳出的事,身为曲阳县令没有维护好县境内的治安,出了如此大的事,不拿他是问找谁呀?恐怕张纯还得威胁他,不救出张公子,成县令的位子恐怕是坐到头了。这也是成县令急召本县乡绅的缘故,成县令手下只有一班衙役捕快和几百个守城兵卒,吓唬一下平常老百姓还可以,那卧虎山可是有着好几千强盗,常山国国相曾几次派兵征剿都被强盗打得落花流水,要带这几个衙役捕快兵丁过去估计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于是成县令请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大堂,共商大计。本来他没有想到刘泽,还是师爷给提点了一下,想到刘泽汉室宗亲而且是九江太守卢植的弟子的份上,便将他列入了邀请名单。

听完成县令之言,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卧虎山的强人真是牛呀,连张国相的公子也敢动。”

“可不咋地,现在的世道盗贼多如牛毛,连朝庭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卧虎山的那帮强人可是不好对付,贼众数千,倚山而守,常山国征剿多次,皆是无功而返。”

“就是,凭咱们这些人的力量,那里配和这伙强盗动手,还没到山脚下,恐怕就给人家杀光了。”

“五十万两!那伙强盗也真能狮子大开口,谁有这么多钱呀!”

“……”

成县令听了这些人的议论,脸上更是青一片白一片,乃道:“王老,不知您有何高见?”

王乡绅做过高官,虽告老还乡,成县令也是不敢怠慢。王乡绅方才半眯了眼,没有言语,见成县问他,干咳两声,这才道:“成县令,并非我等不尽心,此事力所难及,几千人的强盗官兵都无法剿灭,我等手下无兵无卒,如何能武力解救?何况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若强行出兵,只怕对张公子不利,所以依老朽之见,武力解救需要慎重。”

成县令也自知武力不可取,道:“唯今之计,也只有付赎金救回张公子了。”他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张员外,张员外可是曲阳城里的第一富户。

张员外一看成县令在瞧他,不由地神色一慌,忙道:“赎金可是要五十万两呐,曲阳乃穷鄙小县,人稀地贫,在下虽担曲阳首富之名,但手头现钱也没几个,就算能拿出个几万钱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光在下,其他富户也恐怕多是此窘境吧?”张员外果然奸诈,一听要他出钱,立马哭穷起来,并趁势煽动众人,那些人多是一毛不拨的铁公鸡,见张员外哭穷,他们便更大肆哭起穷来,穷得他们只怕连裤衩也没得穿了。

成县令脸愈发阴沉了,救不回张公子,自己的县令位子就得给人挪窝了,他在寻思要不要给这些乡绅富户点颜色瞧瞧。

这时,堂下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众人视之,正是刘泽,大惑不解。

刘泽朗声道:“区区几个毛贼,又岂在话下,成县令放心,张公子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成县令大喜,疾走至刘泽面前,道:“刘公子真有如此把握?”

刘泽微微一笑道:“在下行商天下,没有几个铁杆的护卫那是寸步难行,解救刘公子易如反掌。”

“不知刘公子有多少护卫?”成县令一听喜出望外。

“有几百人吧。”刘泽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势力,

成县令疑惑地道:“几百人——卧虎山那可是有好几千人呐——”

刘泽笑道:“在下的这几百护卫皆是武艺高强,以一挡十,区区几个山贼,乌合之众,我观之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何足挂齿。”

成县令大喜,道:“刘公子真神人也,若能救得了张公子,刘公子名下产业,三年——噢不,十年不用交赋税。”

第六十八章出兵卧虎

刘泽暗笑一声,别说十年,再过两年黄巾乱起,只怕这曲阳境内寸草不留,当下道:“此番跨郡出兵,得需张国相出具军令,以免引得常山国那边误会。”跨境的军事行动,虽然是剿匪,但若没有军令,恐怕常山国的军队于自己不利。

成县令点头道:“这个自然,张国相手书的军令在此,持此令者可以便宜行事,另外张国相已支会常山国相,常山国屡剿卧虎山之匪不得,此番中山出兵,常山可以乐享其成。还有张国相亲自委任公子为假牙门将军,统兵征进,若此番顺利拿下卧虎山,救出张公子,相信刘公子的仕途一片光明啊。”

刘泽虽然不稀罕什么牙门将军,但现在挂着这个头衔的确方便的多,当下接过军令,谢绝了成县令的酒宴,匆匆地赶回凤凰谷去了。

大堂上那一群乡绅富族面面相觑,张员外斗胆地张了一下口:“成县令——”

成县令用鼻孔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剩下那群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路上,刘泽问贾诩道:“文和,这事你怎么看?”

贾诩微笑道:“主公是想拿这些山贼练练兵了吧?”

刘泽大笑,这贾诩果然名不虚传,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他倒也看得一清二楚,说道:“不错,凤凰谷的兵大多没有过实战,正想找机会让他们练练,毕竟训练强度再高也比不上实战的效果,让他们尽早地体验下战争的残酷才能更好的在乱世中生存下去,至于那人反贼的儿子,能救下的话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反贼?”贾诩大惑不解,刘泽暗中发笑,张纯叛乱是中平四年的事,现在他可是中山国相。刘泽没有回答,快马加鞭冲在了前面。

返回凤凰谷,刘泽立即布署向卧虎山的军事行动。首先他向管亥了解卧虎山的情况,但管亥主要的工作精力都放在凤凰谷的内部管理上,对于周边地区的情况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卧虎山在常山国真定县境内,距离凤凰谷大约有一百二十多里的路程,至于这伙山贼的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刘泽马上要求潘凤派出侦察人员去将卧虎山的情报搞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后他下令地之队和天之队的所有人员集结,配备战马、铠甲和兵器,随时准备出征。武安国和潘凤领命,下去集结队伍。

一听有仗要打,张飞立即兴奋起来,早早得就穿上了他那一身黝黑的盔甲,牵出了踢雪乌锥马,精神抖擞。关羽自然也是鞍甲齐备。

“二弟三弟,此番攻打卧牛山,不过是练兵而已,卧牛山虽有山贼数千,但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你们二人就不必出征了,三弟留守大营,二弟此番押运粮草,都是重任,马虎不得。”刘泽给他两个人分配了任务。

关羽领命不语,张飞可不干了,大叫道:“什么,让俺守大营,俺不干!凭什么不让俺上阵杀敌,大哥你倒是说说,西域数战,那一场俺老张给你丢脸了?”

刘泽笑道:“三弟,正是因为你太能打了,所以大哥才不让你去,就几个山贼,被你一轮冲杀,都给戳死了,我拿什么去练兵?”

张飞嘟囔着道:“反正俺不愿呆在大营里,要不二哥和俺换了吧,俺来押运粮草,二哥你守大营咋样?”

刘泽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三弟,大哥让你守大营也是要锻炼你的才能,为将者,不光能冲锋陷阵,还要懂得运筹帷幄。何况你认为这守大营不重要么?凤凰谷是我们的根本,不光是训练营,还有大量的工坊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大军远征,若凤凰谷一旦有失,我们就连退路都没有了,留你在此镇守,也是我深思熟虑的,以你的能力若有其他处的山贼来犯,足以抵挡。”

张飞没有办法,虽是百般的不情愿,也只得应允了。

两天后,前去侦察的斥侯回来了,将卧虎山的情况一一详细禀报。卧虎山处于真定县和灵寿县交界处,山势险峻,其东西狭长南北较窄,其状如一只卧虎,故而得名,只有前山有一条狭隘的小道可以通上山顶,其余三面均是数十丈的悬崖,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难怪官兵多次进攻都无法取胜。

山上大约有三千到四千人,为首的贼头姓周,名字不详,武器装备多以大刀长矛为主,有少量的弓箭兵,衣服多以麻布为主,几乎没有铠甲。这些消息多从外围取得,由于寨口盘查得厉害,斥侯未能深入到敌寨内部。

刘泽再一次问询了三面悬崖情况,南北两处悬崖不但高有三四十丈,而且极为陡峭,根本就无法攀爬,西面后山处虽然一样的陡峭,但总体高度只有十余丈,而且中间还有两个极小的缓坡可以利用,若是一般人自然是无法攀上去的,但要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或许有机会一搏。刘泽大笑道:“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的,今天我们偏要去摸一摸。”

坦白的说,刘泽并没有把这群山贼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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