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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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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与刘泽一贯奉行的法治思想背道而驰,所以刘泽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夷族之议。
陈登有些担忧地道:“谋反之罪,非重典不可治,意在斩草除根以警后人,主公若是只惩处萧建等人而不灭其宗族,难免其族人会怀恨在心将来做出报复之举。”
刘泽坦然道:“萧建犯罪,自有律法惩处,族人并未与之同谋,何罪之有?我想萧氏族人也应当可以明白这一点,就算他们想挟私报复触犯律法,一样要受到律法的制裁。经此事后,我更明白律法之重要性,我计划在徐州范围之内,公布实施《民法典》、《刑法典》,与《禁械令》同时施行,这是草案,诸位先看看,议一议,有不妥之处还可修改。”
《禁械令》在平原时就已经实施了,对于抑制豪强士家有着显著的效果,接手徐州之后,刘泽就一直准备找机会推行这项法令。但他深知,禁械法令对于士家豪强而言,基本上等于是与虎谋皮,冒然推行的话只能遭到各家士族的疯狂反对,甚至陷入刀兵危机。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和诛灭平原刘平一样的机会。
萧建等人的叛乱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时机,三大士家败亡之际自身难保,根本就没有反对的能力了,而糜家也已经接受了禁械法令,并主动地将八千武装家丁以陪嫁的名义献了出来。四大豪族搞定之后,无疑给刘泽推行《禁械令》铺平了道路,虽然徐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士家势力没有上千也有八百,但大多数都是实力较小的中小士家,糜萧王吕四大家族如果接受禁械法令之后,这些小的士家肯定没有一家敢站出来公然反对,禁械法令的推广和实行前景一片光明。
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刘泽这次一下子将《民法典》和《刑法典》推了出来,这是他早计划已久的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的东西,《民法典》的核心意义在于民众的生命权不再被漠视,任何人在律法的框架之外都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等;《刑法典》的核心意义在于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真正地实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彻底地打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这个千古陋习。
这两部法典虽然没有否定君权至上,但对千百年来儒家所奉行的那种君权神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至高无上的君权理念无疑是一种挑战。法治大于人治,是这两部法典的核心意义所在,任何人包括君主都不能逾越法制的范畴,律法是大于一切的存在。
如果还是太平年月,刘泽是断然不敢将这种东西拿出来的,但现在是乱世,皇权已经被削弱到可有可无的地步,许多诸侯的领地之内,百姓也只知道有诸侯还不知道有皇帝,也可这么理解,在徐州境内,刘泽便是这里的王,尤其是平定了几大士族的叛乱之后,刘泽的权力空前膨胀,在徐州可以无所欲为。
但刘泽没有成为徐州土皇帝的意愿,他更愿意把这种权利拿出来分享,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置于律法的束缚之下。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平等的,或富或贫,或贵或贱,但任何人在律法面前,却又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无权凌驾于律法之上。
徐州士家对两部法典的态度是又爱又憎,爱的是律法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穷人那来的财产,这一条简直就是给有钱人量身打造的,有这条律法,他们的财产便可以得到保护,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非法侵占。憎得是世家豪族的特权进一步地丧失掉了,穷人的命也值钱了,生剐存留再也不能由他们任意而为,他们的行为都要受到律法的约束。
第354章绞刑架下
每一个文明进步的脚印都是沉重而艰难的,刘泽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选择退缩,坚持己见,经过在幕僚和官员之中几度地争吵,反复地修改,《民法典》和《刑法典》最终定稿并在徐州张榜公布,与两个法典同时公布的还有《禁械令》。
没有什么比平定一场叛乱更能获得威望了,此时的刘泽,不仅坐稳了徐州牧的位子,而且威望在徐州五郡范围内也达到了鼎盛,无人敢攒其锋。在这种情形下,刘泽使用半强迫的手段推行三项法令,虽然民众尤其是士家有普遍的抵触情绪,但无人敢步萧建的后尘,法令得以顺利地推行下去。
以人治的手段推行法治的内容,倒让刘泽有点哭笑不得,观念原本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想要打破旧的观念竖立新的观念,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螃蟹总得有人要来吃,刘泽已经下定决心,这第一口的螃蟹他是吃定了。
同时对萧建、曹宏、王俊、吕扬四人的判决也下达了,萧建等四人被判处谋反叛乱罪,执行死刑,并处没收全部财产。本着首恶必惩胁从不问的原则,参与叛乱的近万余名俘虏全部被免除了死刑,不过死罪虽免,活罪却难逃,万余名俘虏被发配去屯田营。
至于陶应,锦鹰卫查明,陶应乃系被萧建等人以诱骗的方式参与到谋反事件中来,在整个组织策划过程中,陶应也未参与策划。所以认定陶应并非主犯,自然也就免除了死罪,被判为带罪之身,终生不得离开陶府。
处置陶应,的确是一件头疼的事,按照刑法典的规定,陶应就是死罪。但如果刘泽处死了陶应,会受到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口诛笔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恐怕算是骂的最轻的。陶谦对刘泽的知遇之恩托孤之谊,刘泽在接受徐州之时肩上无疑便多了一份责任——保护陶家。陶应虽然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但无论如何刘泽也不能将他处死。
许多徐州的旧臣僚属纷纷地向刘泽求情,请他看在刚刚过世的陶使君的面上免去陶应的死罪。陶商更是跪在刘泽的面前,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地向刘泽求情。
刘泽确实很为难。刑法典刚刚颁布。头一桩案件就徇情枉法的话。对于三**令的推行必将蒙上阴影。但真要处决陶应背上不义之名,刘泽也万万不能接受,陶谦的恩情大过天。临终遗愿言犹在耳,刘泽是一个重情守义之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寡情忘恩痛下杀手。
好在潘凤对案件的审查有着对陶应有利的一面,陶应在此次谋叛事件中,并非主动参与而是被萧建蛊惑引诱而涉足其中,对于叛乱的组织策划和行动,陶应虽有参与但并不负主要责任,理当划归从犯之列。
对于陶应的定罪是相当的关键,首恶是必须要严惩的,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不惩不足以镇慑余孽,不过从犯的话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当然陶应也不可能象其他俘虏一样被发配到屯田营,经过合议之后,一致决定陶应免于死刑,削爵免官,软禁在陶府,终生不得离开陶府一步。
这样的结果对于陶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陶应虽然剥夺了官职爵位,仕途上再也无所做为,但最起码他还能活着,还可以给陶家传承香火,甘夫人闻讯之后喜极而泣。
同样喜极而泣的还有被判处死刑的萧建等人。叛乱失败之后,萧建等人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他们很清楚,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下场。翻开史书,对于叛逆者的惩处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车裂、挖心、炮烙、凌迟、夷灭三族,萧建不知道的只是刘泽将会对他们处以何种极刑。
要说萧建后悔吗?没有,富贵向来险中求,萧建本身就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决心起事谋反的,不成功便成仁,严刑峻法从来也没有挡住过野心家的**。萧建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尚有两个幼子,却将要受到他的株连,萧氏一门香火,因他而断,九泉之下他的确无颜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终于等到他的死刑判决,不是车裂,也不是凌迟,也不是斩首,而是绞刑,一种可以保留全尸的死法。对于何种死法萧建倒是不在乎,反正是一死,也没多大区别,顶多是增加点痛苦而已。但他得知萧家三族并未被诛连之际,激动地热泪纵横,冲着州牧府的方向,久久地跪拜不起,高声泣道:“谢刘使君恩德浩大!”
关于如何施行死刑,多数的人倾向于车裂,这是朝庭惩治谋反重罪犯人的标准刑罚。但刘泽在洛阳之时亲眼睹过车裂马元义的过程,那种惨烈的场景至今他还记忆犹新,太过于惨无人道了!所以刘泽并不打算施行车裂凌迟之类的酷刑,但斩首之类的死刑又过普通,起不到震慑民众的作用。
刘泽灵机一动,想到了欧州中世纪的绞刑架,高大矗立的绞刑架,黑色肃目的死刑场景,被悬吊在半空中的尸体,那画面相当有震憾力。绞刑在中国古代并不少见,而且是一种比较温和的死刑,又称缢死,但多当数用于私下的场合,与在绞刑架上吊死犯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刘泽便决定在城东郊用绞刑架公开处决萧建等四人,同时张贴布告可民众前去围观。
行刑当日,徐州东郊是人山人海,徐州百姓倾城而出,一睹刘州牧最新奇的处决犯人方式。高大的绞刑架庄严而肃目,刽子手皆是一身黑衣,被押解上来的犯人也是一身的黑衣,沉重的手铐足镣让他们步履蹒跚。
徐州的狱曹官担任今天的监刑官,验明正身之后,下令道:“准备行刑!”押解人犯的狱卒将人犯的手铐脚镣除去,将他们的双手反绑上,刽手子们尚不熟练地结好绳套,套到了四个人犯的脖子上,每个人的脚下各拴了两个沙袋。
狱曹挨个儿地问他们可有遗言,王俊和吕扬已是面如死灰,抖若筛糠,裤裆里淋淋洒洒,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曹宏倒是很光棍,鄙夷地扫了左右两边的王俊吕扬两眼,傲然地道:“成者王侯败者寇,死亦何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建此时满脸颓然,怅然地道:“老夫谋逆叛乱,罪当如此,死不足惜,烦请狱曹传话给我那两个不肖儿,让他们好自为之,切勿重蹈老夫之覆辙。”
狱曹点头应了,看看时辰已到,断喝一声:“行刑!”
刽子手同时扳动了机关,四名人犯脚下的木板哗啦一声全部打开,他们的身子连同粗硕的绳索一起被蹬直了,四个的面孔瞬间扭曲起来,变得狰狞可怖,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惊呼之声,人人悚目。
而后四具尸体就这样被悬挂在那儿,曝尸三天。这座绞刑台,事后也没有拆除,一直矗立在那东郊的荒野之上,那儿无疑成为了最可怕的所在,途经的人们都要绕道,萧建等四人临死时的惊悚恐怖模样时时让人们不寒而栗。许多小孩子哭闹,大人只要说上一句再哭就把你送到东郊去,小孩立马就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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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刘泽的案头,柔声道:“夫君,你可要注意身子才是,这么没日没夜的操劳,小心累垮了。”蔡琰这个秘书的工作干得极为的称职,锦鹰卫传送过来的情报她整理地井井有条,这完全得益于她极高的文学素养和过目不忘的异能。
刘泽抬起头,看看窗外已是暮色沉沉,搁下笔,揉揉僵直的脖子,歉意地一笑道:“你别说,我这脖子还真得发酸了。”连日来刘泽一直在忙于叛乱平定之后的善后事宜和三项法令的修改和公布,事无巨细,不是伏案疾书就是召集僚属议事,每夜几乎忙到鸡叫三遍东方渐白才有时间眯上一半个时辰,连着几天下来,的确累得他是腰酸背痛。
蔡琰轻轻地给他捶着肩,道:“夫君呀,没见过你这么当官的,好歹你也是一州之主,拿着那么多的俸禄养着那么的僚属,也让他们分点忧才是,你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就算你再拼命也是忙不过来的。”
刘泽淡然地一笑道:“琰儿,还是你最心疼我了,好吧,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会把手头的事交给下面去办。这几天冷落了你,不会怪我吧。”刑民两法典的事,刘泽可真假不了他人之手。
蔡琰抿嘴一笑道:“我自是不会怪你,但有些人却是要怪罪于你了。”
“谁呀?”
“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把人家新娘子娶进门来,不理不问,让人家独守空房,如何不让人家心生怨念?”蔡琰似笑非笑地道。
第355章补个洞房
刘泽不禁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暗叫一声不好,倒不说刘泽真把糜兰给忘了,不过是迎亲夜便遭逢叛乱,自然也就顾不上洞房花烛了,本来刘泽还计划着处理完叛乱的事就去看她,但这几日公务繁忙,刘泽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以致于一拖再拖,现在蔡琰提起来,刘泽才觉得自己的确冷落了人家。“这个……真是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自己赶紧去人家房里赔不是吧。”蔡琰笑着推他起来。
刘泽也只好放下公文,起身前往糜兰的屋子。
糜兰住的屋子和蔡琰甘萍的一般大小,不过内外的装饰却有着天差地别,刘泽不差钱,但对物质生活没有多少的奢求,住的舒服就行,所以无论是蔡琰还是甘萍的房间,简单而舒适。但糜家提出了要求,刘泽也就遵循了糜家的要求将房间重新地装饰了一番,镶金嵌玉,极尽奢华,高端大气上档次。
刘泽进屋的时候,甘萍正陪着糜兰坐在榻边窃窃私语,明显地可以看出糜兰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
两人都没有看到刘泽进来,不禁悚然一惊,攸然地分开了,甘萍掩口笑了一下道:“噢,没什么,我们闲聊来着。既然夫君来了,妾身也该告退了,就由兰儿妹妹服侍夫君吧。”说着她袅袅而去。
糜兰偷眼打瞧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男子,听得甘萍口称夫君。知他便是刘泽,不禁娇靥微微泛红,心如撞鹿,虽然糜兰性格大大咧咧,但真和陌生的男子直面相对时,还是有些拘谨。
说实话,虽然有两房妻妾,但和陌生的女子独处之时,刘泽和她一样的紧张。别看刘泽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但在男女之情上。始终是他的一个短板所在。远没有那种风流公子的洒脱和放浪。
“对不起,这几日公务繁忙,冷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刘泽道歉的言语倒是挺真诚。
糜兰小嘴一呶。道:“你是老爷。贵人多忙。我们做侍妾的又岂敢怪罪!”她嘴上说不怪,但神情之情却颇有几分落寞。想想自己也是花容月貌,可洞房之夜却是孤枕寒衾。独对花烛,如何不令她黯然垂泪。虽然说洞房之夜正巧赶上叛军作乱,身为州牧的刘泽自然不能安枕高卧,但平定叛乱这都过了好几天了,糜兰居然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这让糜兰是惴惴不安,难不成夫君不好女色?幸得这几日甘萍时时过来陪她,要不然糜兰真得要疯掉了。
刘泽坐到了她的身边,揽着她的香肩,糜兰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处子馨香飘入了他的鼻端,不禁心旌飘动,陪着笑道:“我还欠着夫人一个洞房呢,今天晚上便给你补上。”
糜兰满脸羞红,嗔道:“人家才不稀罕呢,你们男人花言巧语,个个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可那个不是三心二意。”
刘泽知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既然已经是夫妻了,这周公之礼似乎也是免不了得,之后宽衣就寝,绮罗帐内,自是**一度。
刘泽也真是累了,这一宿睡得甚是香甜。睡来的时候,看到糜兰依着他的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刘泽轻抚着她光滑雪腻的背,不得不说糜兰的身材的确够爆,纤腰如束,双峰傲立,至少也是32e的尺寸,能和这样的尤物**一刻真是消魂之极。
“你看什么呢?”
糜兰笑吟吟道:“我在看我那一生的荣华富贵呢。”
“……”刘泽一头黑线。
糜兰道:“几年前汝南名士许劭避乱东海,家兄邀其到我家作客,那时我尚年幼在堂前玩耍,许邵见之,乃对家兄道,汝妹必尽享一生之荣华富贵,且贵不可言。我们糜家不缺钱,便应了个富字,这贵字当应在我未来夫婿身上。可我今天百思不得其解,纵然我做了徐州牧的如夫人,那与贵不可言还是差得很远,夫君你说那许劭之言是不是有些狂悖?”
刘泽的脑门之上又添一道黑线。汝南许劭,刘泽倒是听说过,东汉末年的人物品评专家,开设过“月旦评”的专栏,给曹操的评语就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没想到此公不但只品评当代名士而且连黄毛丫头(许劭客居东海之时糜兰最多也就十一二岁)都有兴趣拿来评价一番,还尽享荣华富贵,等于没说,以糜家的豪富糜兰能不享尽富贵吗?估计许劭避祸东海,到糜家来打点秋风,信口胡言糜兰却当了真。
“术士之言,皆多虚妄,兰儿就不必相信了吧。”
“也是。”糜兰眨眨眼道,“夫君,我看咱们府里面人手也不少,可蔡姐姐一天忙着给你整理文书根本就无心打理府内杂事,萍儿姐姐性格娴雅,只好女红刺绣,兰儿闲来无事,不如就帮蔡姐姐管一管府内杂事,夫君你看如何?”
刘泽眼前一亮,是啊,府里新添了两房夫人,加上奴仆侍女,的确是人多手杂琐手颇多,按理这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本来应该是蔡琰来管的,可蔡琰并不喜好管这些杂事,才女嘛,周身都是不沾半点烟火的书卷气,她宁可帮助刘泽处理公文情报,闲时在花下品茶翻书,也决计不沾那些铜臭之物。甘萍性子温婉,似乎也不合适来管钱粮杂役。这糜兰自幼生在商贾之家,耳熏目染之下,管理这些杂事自然得心应手。
“好是好,只怕累看兰儿。”
糜兰笑吟吟地道:“无妨无妨,兰儿若是无事,恐怕闷也闷得慌了,兰儿从小就喜欢看些帐薄典册之类的东西,夫君若是把府里的帐目杂事交给我打理的话,我一定不会有纰漏的。”
刘泽见她言辞恳切,自然也不好驳了,何况府内的确需要个人来管事。“好吧,待会儿我和琰儿商量一下,你就可以走马上任了,我的糜大管家!”刘泽说着,忍不住伸手在她那小翘鼻子上刮了一下。
糜兰狡黠地一笑道:“谢谢夫君。”
起身后刘泽和三位夫人及公子刘微一起用早餐,餐桌是长条的那种西式餐桌,刘泽自然坐在首位上,右首是蔡琰和两岁多的微儿,左边是甘萍和糜兰。刘泽看看现在居然家中已经是五口人了,若是过几年再添几个孩子的话这餐桌是不是坐不下了,看来当初做这个桌子的时候就该听管亥的意见做的再大点。
吃饭的时候刘泽顺便提了一下让糜兰来管家的事,蔡琰正为这个事头疼,自然是满口应承,含笑地说以后就有劳兰儿妹妹了,糜兰更是笑得如一朵花似的。刘泽不禁感慨,果然是出身决定气质,蔡琰出身书香门弟,自然是一身的书卷气,清雅高洁,糜兰出身商贾世家,自然沾染的是士侩之气,铢锱必较,至于萍儿——刘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娴雅文静,整一个淑女风范,糜兰在那儿争权夺利,她却是一付笑吟吟的模样,事不关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刘泽想想就头疼,一吃完饭就推托说有公事要办,飞似地逃也。
前几日潘凤的报告中就称曹豹初与萧建的密谋确有其事,而且很是积极主动,虽然现在不清楚是何原因导致曹豹反水,与萧建等人决裂,但潘凤还是提醒刘泽必须要注意曹豹,这个人还是极端的危险。
这一点刘泽倒是心知肚明,曹豹不过是见风使舵,预判到萧建有可能失败的情况才果断地背叛了萧建一伙,比起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曹宏来,曹豹才算得上真正的老奸巨滑老谋深算。但不管怎么说,曹豹还是在这次的平叛之中立了功劳,就算刘泽怀疑其别有动机也不能现在就治他的罪。
不过刘泽可不再是当日初进徐州时的步履维艰了,虽然不能把曹豹咋地,但明升暗降,耍点小手段,把他的兵权夺过来,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刘泽任命为曹豹为建威中郎将兼任兵曹从事,徐州校尉的职位则由关羽来做。
校尉与兵曹从事属于平级,而建威中郎将却是实打实地比校尉要高上一级。两者虽然都是军职,虽然都是掌管军事,但校尉是负责军营的日常管理训练士兵,兵曹从事是却是州牧的僚属,主管的是军政事务,并不直接掌兵,两者的高下自然可辨。至于建威中郎将,那也就是个虚衔而已,每月多领几斛米罢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刘泽仅在徐州城就拥有上万的兵马,还控制着四千丹阳兵,曹豹就算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交出兵权,现在的形势已不同往日,没有了萧建等士家和曹宏等陶谦旧部的掣肘,刘泽在徐州城已经是只手遮天,单凭曹豹一人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曹豹乖乖地选择了配合,到兵曹从事署里报道了。
第356章三不原则
解决掉曹豹之后,刘泽的目光就投向了下邳的笮融和开阳的臧霸,只有将这两个解决掉之后,刘泽才能算是将整个徐州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不过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事要一件一件来办,刘泽首先将目光投向了南面的笮融。
笮融虽然没有象开阳的臧霸那样拥兵自重,但其假借佛教的外衣,蛊惑愚昧无知的良善百姓,大兴佛法,广建寺庙,培植和发展自己的势力,在下邳一带俨然自立。笮融是丹阳人,和陶谦是老乡,在丹阳之时便有乐施好善慈悲为怀的好名声,是远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陶谦在徐州但任州牧之后,笮融便率着几百名佛教徒北上投奔陶谦,凭着对佛法的精通和和善的面目,笮融很快就得到陶谦的赏识和重用,担任了下邳国的国相,并且还让他督运下邳、广陵、彭城三郡的粮赋。
但笮融并没有将这三郡的钱粮赋税交到郯城去而是中饱私囊,半道截留了。笮融贪墨了这笔钱之后,便在下邳大建浮屠寺,浮屠寺建在下邳城南,寺中有塔,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称为“九镜塔”。据说,堂阁周围可容纳3000多人在其内课读佛经,佛像外涂黄金,披着锦彩的袈裟。每到浴佛会时,在路旁设席长数十里,置酒饭任人饮食。来参观、拜佛的百姓达万人之多。由此可见,当时铺排之奢华、场面之宏广、气势之雄伟为世所难见。笮融还下令凡是入佛教的男女信徒。一律地免除徭役赋税,借此来收买人心,先后五千余户百姓迁居下邳。
让刘泽感到奇怪的是,笮融贪墨了这么一笔数额巨大的钱粮,身为州牧的陶谦却不闻不问没有追究,按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难不成笮融的行为得了陶谦的默许?陶谦已死,其中的内情恐怕真得很难查明了,但刘泽却不准备放过笮融,笮融这个毒瘤不除。徐州难有宁日。
披着伪善的佛教外衣。嘴里常念叨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笮融的确是迷惑了不少人,但刘泽知道,这是一条真正的白眼狼。披着慈善外皮却长着一颗恶魔的心。历史上笮融南逃广陵。广陵太守赵昱盛情款待。却被笮融灌醉之后暗杀了,南渡之后,笮融如法炮制。竟然用同样的手段残杀了秣陵的薛礼和豫章的朱皓。
能一再地利用伪善的面目骗取别人的信任,笮融也的确算得上高段了,可惜他骗骗别人还行,想骗过火眼金睛的刘泽那是痴人做梦。刘泽上任之初笮融就曾派人送上十名美女和价值数百万钱的奇珍异宝,刘泽当即就给他退了回去。惩办笮融的心思刘泽上任之初就有了,但一直腾不出手来,现在平定了萧建的叛乱,刘泽认为是该对笮融出手的时候了。
虽然孙乾就曾建议刘泽惩处笮融乱废下邳税赋之事,但显然徐州的官员对笮融还是很有好感的,议事之事陈登还出面为笮融开脱:“笮伟明乐施好善,多有贤名,广倡佛法,教化万民,虽免赋之举稍显轻率,但请主公念在他传扬佛**德无量的份上从轻发落。”
佛教?刘泽心底里一阵鄙夷,世上的宗教不论以何种形式出现,都是一种精神鸦片,都是用来麻痹和毒害人的灵魂和思想的,无非是统治阶级的一种手段而已,信佛的人就真得能做到六根清净与世无争吗?别的人不知道,但这个披着菩萨外衣长着蛇蝎心肠的笮融就没有,佛教在他眼里,不过是麻痹世人的一种手段,骗取别人信任的一种伎俩。
刘泽提出了对待佛教的“三不原则”:不反对、不支持、不纵容。第一是不反对,宗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按照民法典的精神,个人的精神信仰是必须得到尊重的,无论是信奉佛教还是别的宗教,任何人都是无权干涉的;第二是不支持,这是官府对待佛教的态度,官府不鼓励不提倡大兴佛教,对佛教徒和普通民从一视同仁,不给予政策上的优惠,信奉佛教的民众也必须照章纳税;第三是不纵容,佛教僧侣和佛教徒倘若有作奸犯科违法犯罪之举,决不姑息纵容,同普通民众一样按律惩处,在徐州境内,没有任何的特权阶层。
对待佛教,刘泽没有采用简单粗暴地方式进行禁绝,也没有通过官府的力量强迫信奉佛教的民众退教,而是采用看似温和却暗里藏刀的手段进行抑制。佛教之所以在中国的土地上香火兴盛,除了频遭战乱人们需要精神寄托之外,更主要的是佛教僧侣圈占大量的土地兴建寺庙却不用纳税,信奉佛教之后不但不交税还可以逃避兵役徭役,就算是犯了罪也可以借用佛祖的名义逃脱处罚,所以佛教经过汉末魏晋之后,在南北朝广为盛行,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而刘泽的三不原则从根上斩断了佛教蔓延滋生猖獗为害的可能,试想没有好处谁愿意出家当和尚?出家当和尚便娶不到媳妇,承不了香火,还得照章纳税照服兵役徭役,这个佛教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又有何意义?
三不原则也否定了笮融在下邳肆意减免佛教徒税赋的政策,刘泽以州牧府的名义行文邳国相府,要求笮融立即撤消免赋的错误行径,下邳国必须执行州牧府统一制定的税赋征收标准,不得擅自提高或降低,去年下邳国免征的税赋今年也必须完成补征,下邳国必须足额上交征收到的税赋。
同时刘泽命令潘凤亲自前往下邳国,调动锦鹰卫的力量,配合下邳都尉赵云调查笮融贪墨巨款、中饱私囊、营私舞弊、图谋不轨的真凭实据,同时授予潘凤先斩后奏的权力,一旦掌握笮融贪腐的有力证据,就对笮融实施秘密抓捕。毕竟笮融在下邳拥有大量的信徒,一旦笮融感到风吹草动,很有可能会畏罪潜逃,给潘凤这样的权力就是防范于未然。刘泽把笮融案当做他上任之后徐州的第一大贪腐案件来抓,意在警示全体徐州官吏,就算是上一任州牧手中的案子,只要证据确凿,天网恢恢,绝不疏漏。
潘凤很快就到达了下邳,与赵云会面,阐明了刘泽的意思。赵云担任下邳都尉以来,也早就遵从刘泽的意思,暗中调查笮融的不法行径。虽然笮融在下邳一手遮天,但赵云还是突破重重了的阻力,拿到了许多笮融贪赃枉法的有力证据。潘凤更是调动锦鹰卫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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