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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驸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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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既安,城外车骑将军辖下兵马奉命来到城下,见城门紧闭,洛阳城又是坚固,强攻断不可为。因此任凭董重亲信催促威胁,各军只在城门外按兵不动,未有多时,何进统兵将董重、董浑等人押至城头,张让宣读圣旨,道:“董重谋反,除首恶及同谋者外,余众除罪,诸将即各引部下回营,抓获附逆者记功。”
这场轩然大波来得快,平息得也快,短短一天时间,洛阳城就平静下来。董氏一族被连根拔起,董太后外援已失,在后宫发言权随之降低。
对于何家来讲,这无疑是一场空前大捷,事后论功行赏,姜述当推为首功。何后召姜述入宫答谢,候姜述进殿,何后屏退左右,道:“此次除去董家,大快孤心,述儿当居首功。”
姜述谦道:“臣不过想些主意,大将军应居首功。”
何后道:“述儿身为女婿,也是半个何家人,想要什么封赏,尽管道来。”
姜述道:“左右数人随臣日久,欲为其求尉官。”
何后笑道:“此事甚易,些许不入流的小官,大将军即可办理,只须将名单报来。”
姜述道:“车骑将军原辖兵马,母后意欲何为?”
何后道:“自使大将军兼并之。”
姜述道:“此事万万不可。”
何后道:“为何?”
姜述道:“何家掌握大权,皆陛下宠幸所致。若京城兵权尽归大将军,陛下心安否?”
何后恍然大悟,道:“述儿所言甚是。”
姜述道:“可使大将军面奏陛下,言车骑将军辖下兵马甚多,应尽快封车骑将军,以安抚部下。陛下定会征求大将军意见,大将军言:‘天下兵马皆属天家,此重要职位臣下安能建言?只须陛下一言而决,谁敢不从?’陛下以为大将军没有私心,自此何家地位必固。”
何后然之。
姜述又道:“若是陛下身后,何家尽掌天下兵马,殿下心安否?”
何后沉思片刻,道:“述儿有何想法?”
姜述道:“若无意外,殿下即位已无异议。如今何家权势已是天下第一,又有扶助之功,殿下登基之后,何家权势欲大。主弱臣强,乃为祸之道。历来帝王御下之道,不外平衡两字。臣以为殿下年纪渐长,若能独立开府,则能培育自己势力。等到登基之时,羽翼已丰,对何家依赖则低。如此一来,殿下可以顺利掌控天下,而何家亦得长久富贵。目前殿下身边亲卫,有数人能力尚可,可以借机安插军中,以为殿下爪牙。”
何后展颜笑道:“辩儿得你之助,真乃幸事。董氏已去,陛下未立太子,何故?”
第一卷姜述篇第51章意外被劫
姜述道:“殿下已是十二岁,到了开府年龄。只须提出开府一事,陛下必会考虑封为太子或是封王,以当前形势来看,理当封为太子。”
数日后,何后寻机见驾,对灵帝道:“辩儿年纪已长,居于内宫不便,特请开府。”
灵帝想了半晌,道:“此言有理,朕明日与群臣商议。”
次日早朝,灵帝上殿,议完数事,道:“朕有一事,欲请众位大臣商议。皇长子辩年满十二,欲令其开府,众位以为如何?”
杨彪出列道:“为社稷计,当先立储,再议开府。”
朝中诸人皆奸滑精明之辈,董家倒台,何家势大,刘辩登基已是大势所为,当下纷纷附合,皆言当立刘辩为太子。
灵帝问何进道:“你为辩儿之舅父,以为如何?”
何进早得何后叮嘱,道:“君臣有别,立储国之大事,又是皇家家事,臣是外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灵帝哈哈大笑,道:“大将军明哲保身也。”
当朝传旨,封刘辩为太子,择日开府建官。
何进又奏道:“车骑将军一职出缺,其辖下军马甚众,宜早选良臣接任,免生纷乱。”
灵帝问何进道:“爱卿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何进道:“天下兵马皆属陛下,此职重大,然臣无人可荐,但凭陛下决断。”
灵帝心思半晌,欲让执金吾冯尚接任,又想起冯尚为何进心腹,何家独大不为好事。猛然记起当初姜述所言皇甫姓将军,皇甫规久经沙场,战功卓著,为人低调。灵帝遂提议皇甫规为车骑将军,众人无有异议者。
刘辩开府,人才奇缺,姜述推荐黄忠担任太子率卫。太子率卫执掌兵权,黄忠跟随刘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忠心耿耿,能力足可胜任。又推荐黄门侍郎荀攸为太子洗马,御史田丰为太子家令。
刘辩十分信任姜述,凡事皆与他商议,事无巨细,基本按照姜述建议行事。姜述见刘辩如此推心置腹,也投之桃李,将史阿执掌的情报体系交到刘辩手中,刘辩使荀攸执掌此事。
仅仅只有三个月时间,张辽训练特种兵已经颇显成效,部下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威力。由姜信掌控的另一情报体系框架已经搭好,因左丰暗中相助,触手已经伸入宫中。而最为机密的信鸽传递系统和密码体系,姜述不敢大意,皆交由姜信、姜丁等心腹打理,让郭嘉负总责。
当时信鸽功能尚不为人知,还是姜述听甄姜说起家丁甄贵驯鸟有术,训练鸽子能够定点来回。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姜述闻讯大喜,用了不少手段,才从甄姜处将此人讨了过来。在快马传信的年代,信鸽作用非常关键,甚至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因此姜述将其列为重要机密。
姜东此时传来一个好消息,赵云跟随童渊习武,期满已经出师,回到辽东闻知朝廷征召之事,前去太守府打探消息,被姜东留在府中。马上将到年关,姜述要回青州过年,让姜东为赵云安排军职,暂时留在辽东。
万年公主比姜述同岁,往昔姜述进宫之时,常跟随刘辩与姜述相处,姜述会讲许多故事,青蛙王子、白马王子、白雪公主之类的童话,让万年公主非常着迷。宫中除了刘辩之外,万年公主整日也跟在姜述身后,两人关系很好。
汉代少女一般十二三岁结婚,十岁已经懂得人事,赐婚之后万年公主反而觉得害羞,姜述进宫之时有意躲开。并不是万年公主不赞成这门婚事,她对姜述非常崇拜,嫁给他感到十分满意,而是害羞之心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姜述实际上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足,若非战乱迫近,他几乎想要放弃前番的努力。何后、刘辩、万年公主都对他不错,宦官也不似历史记载那般可恶,朝堂诸公也相处融合,可以说姜述是这个时代的宠儿,朝堂内外几乎没有政敌。
计算时日,姜述进宫拜别何后,又去太子府辞别刘辩,留下十余家人看护府第,与郭嘉等人一起返回齐郡过年。万年公主听闻消息,求了何后出宫相送。洛阳城门外,少年油亮的发髻,俊俏的面容,貂皮披风迎风招展,虽然年纪还小,神态已颇为潇洒。万年公主上前叮嘱几句,道:“夫君要回去过年,本宫也不多说什么,本宫对于军国大事毫无兴趣,但求夫君能够平平安安。”
姜述不由哑言失笑,在他看来万年公主还是一个女孩,此时说的却是大人话,不过俏脸上的真诚和担忧,让姜述内心特别感动。实则人生就是这样,让人关心同样是一种责任。说起来,姜述还未遇上太大的麻烦,也没有让身边关心的人提心吊胆,这也算是一件足以引为自豪之事。
姜述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别为我担心,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回一趟家而已。”
万年公主显得很老成,道:“本宫从来没有对你失去信心,是怕万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两人聊了一会,万年公主伸手将姜述的披风系了一遍,踮脚突然送上一吻,娇脸瞬间红透,羞得低头匆匆走向车驾。
姜述吓了一跳,良久未回过神来,心思万年公主真够开放,也不怕有人说她有伤风化。望着她的车驾慢慢进城,姜述这才翻身上马,一行人直奔青州。而不远处的高埠上,静静的站着一位少女,呆立半晌,直至姜述的身影逐渐远去,脸色落寞,不自觉落下两行珠泪。
或许是穿越后一直很顺,所谓泰极否来,或许万年公主有第六感觉,不幸为她言中,一向顺风顺水的姜述马前失蹄,在兖州地界着了别人的道。
自从夺舍以来,姜述遇到的最大危机是首次进宫之时,后来因祸得福,其后一直一帆风顺。看起来似是姜述运气极好,其实其中有许多有利因素。姜家是大族,姜述身为嫡子,本就占了天大便宜,当初信口说出家令,就逼得官承低头便是明证;姜述有书法基础,记得许多名人大作,因此得到孔融、郑玄两位大家赏识,名声因此越来越大,修《三字经》又将天下大族一网打尽;又发明许多赚钱门道,与天下诸大商家共享,形成利益体共同进退;虽有职务,但是未入朝堂,与朝堂诸臣没有利益冲突;皇室之中与刘辩交好,又得何后看重,后来更是成了皇亲;宫中宦官首领,多与何后私下交好,因此不愿多事;武将以何进为首,与姜述也是姻亲,共推刘辩上位,彼此相处融洽。如此多的因素相加,倘若姜述遇到种种波折,反而显得很不正常。
偏偏这个时候,姜述在梁郡被人阴了一把,一行人在馆舍就餐时被全部迷翻。典韦、姜丁等人虽是老江湖,防范也有疏露之处,而且对手手段高明,众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前兆。
郭嘉、姜乙等人醒来之时,发现身处馆舍后院房内,盘点一下,行李、马匹、银两样样不少,就是少了姜述。姜乙、姜丁等人顿时急了,大呼道:“家主,家主。”在院中乱寻起来。馆舍之内,遍寻不到,又到前面去看,店面已经上了门板。最后寻到后院一间偏房,发现里面关着不少人,连忙解救出来,一问方知是馆舍的掌柜伙计。
郭嘉走到这帮人面前,掏出腰牌,厉声道:“本官乃大将军府少吏,此事关系重大,诸位据实说明情况,不得隐瞒!”
掌柜见这伙人表情不善,不由战战兢兢,见到腰牌,知道皆是官身,心情略定,道:“小老儿姓于,蒙主家不弃,在此间掌管十年余,一向尽心尽职,从未出过什么事故,不想今日遇到这等祸事。午时进来一波人,将小老儿挟持至后院,前堂之事小老儿不知,具体情况要问伙计。”
郭嘉逐一询问,大致弄清午时发生的情况。对头尾随他们一行入了馆舍,见他们分别进了几个包间,迅速挟制掌柜和伙计,在酒菜里做了文章,迷倒众人。有人在前堂主持,食客走后,以主家查帐为名上了门板。而后将掌柜伙计厨丁和郭嘉等人分别关在房内,其间有数辆马车进出。
郭嘉看完口供,吩咐道:“掌柜速查一下,看看有何异状?”
掌柜前后仔细察看,谓郭嘉道:“物品银钱皆原封未动,柜上多了二十两银子,还有一封书信。”
郭嘉打开书信一看,只有十六字:慕名相见,并无恶意,且请静候,切勿报官。
郭嘉看完书信,让姜乙等人分头到周边询问情况。众人询问一圈,次第回来。姜乙道:“左邻右舍皆言,均未发现异状,午后上门板时有人询问,答道馆舍帐目不符,主家派人封门查帐。”又有家丁说道:“午后有人看见后门驰出数辆马车。”
郭嘉仔细调查询问,查到马车出了城门,再要追查守门兵丁,势必惊动官府。郭嘉担心逼得对方太紧,于姜述人身安全不利,无奈只得暂回馆舍等候消息。众人都知郭嘉足智多谋,皆来询问如何行事,郭嘉苦笑道:“对头非同一般,仓促做得如此干净利索,幕后之人智谋出众,实力恐怕也庞大得很,定非常人。从目前情况判断,此人对侯爷应无恶意,我等暂且在此耐心等候。”
到了饭时,掌柜备好酒食,亲自过来相请,但是郭嘉等人皆是心急如焚,如何吃得下去?正在此时,有人送来一封书信,郭嘉打开一看,上书十二字:众人勿忧,与客相聚,明日即回。郭嘉细看字迹,确是姜述手迹,又比对信上暗记,知晓姜述确实无事,心中大定,通知众人暂在馆舍等候不提。
姜述醒来以后,发觉置身一辆马车,车内装饰十分讲究,猜想应是大户人家所有。姜述从窗帘往外一看,早已出了繁华之地,外面只见大片田地。周围十余名壮士骑着健马,郭嘉、姜丁等人却是不见,姜述仔细心思一番,知道此次被人阴了。在人群熙攘的闹市竟被迷昏,简直不可思议,行此手段之人,定非等闲之辈。处于如此劣势,也不容不低头,姜述稳定一下情绪,呼道:“有人吗?”
马车停了下来,有位黑脸无须、长相端正的青年男子,掀开车帘,探头问道:“公子,有事吗?”
姜述心中暗骂,自己被捉,还问有没有事?不是废话吗?姜述问道:“阁下高姓大名?在下如何到了此处?”同时却在仔细观察,发现此人手腕粗壮,手掌满是厚茧,知是勤练武术之人。
青年男子笑道:“公子莫问,在下奉命行事,不得不为。一路之上,公子别出花样便好,否则……”青年男子说完,拿起车厢内一个木枕,两手运劲,木枕立即开裂,顺手搓了一会,木枕很快化成一堆木屑。
青年男子露了这手,姜述知道以现在的身手,跟人家没法相比,道:“既然如此,到了地头再说。”
再行半刻钟,前方山路变陡,马车已经不能前行。青年男子掀开车帘,道:“公子请下车,步行一段时间就到。”众人沿着小道走上山梁,地势忽然变陡,前方出现一座关隘,足足有丈许高,两旁皆是石头砌成,只留三尺宽的通道,使用大闸封住,闸外设有拒马。
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上走,还有五十步时,只听弓弦声响,一只响箭从众人头顶斜飞入林,前方有人喝道:“口令!”
姜述暗呼不妙,看来应是进了贼窝,以眼前情况来看,贼人组织严密,行事谨慎,明悉攻守之道,匪首应该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青年男子大声道:“富贵在天!”
对方回道:“黄天有命!”
口号无误,上面那人大呼:“你等从拒马左边穿过,莫要走错,以免受伤。”然后又呼喝道:“李麻子,将闸拉起。”
第一卷姜述篇第52章初见张角
过了关隘,一位壮士迎了上来,道:“十四师弟,如何刚到?师父已经问了几遍。”
青年男子道:“路上耽误一会,三师兄辛苦。”
从此处回头一看,发现关隘下方山坡陡峭,匪首当真眼光狠辣,选择关卡之处独具匠心,如此险峻工事防守,想要攻破关隘,伤亡必定十分惨重。
前面不远出现大片空地,左侧悬崖边用石头砌起半人高的围墙,右侧山坡数十排石头房子,显然是众人居住之所。不远处传来叮当叮当的凿石声,扭头看去,约莫数百名壮丁正在凿山开石,所凿石头或方或圆,一个个大如笆斗。圆的用作滚石,可以用于防御,方的可以建屋造舍,修建工事,挖山开石又可开辟场地,真是一举三得。看到此处,便知匪首能耐,姜述内心陡然重视起来。
类似关卡接连过了三道,每道关卡工事坚固,戒备森严。姜述越看越是心惊,表面虽然面露微笑,内心却如翻江倒海。
“公子,前面便是大厅,师父定然已在大厅迎候。”青年男子道。
姜述笑而言他,道:“一路欣赏沿途雄伟气势,别有一番感触。”
说话间山路陡然拔高,转过一条弯路,山顶霍然出现在前方;两侧皆是郁郁苍苍的青松林海,劲风吹过松涛阵阵,宛如劲浪拍崖,又如千军万马呐喊之声;林中伐木开道,宛如麦田中割出的垄沟和过道一般,在这林海之中,别具匠心伐出数十条纵横蜿蜒宛如迷宫的林间通道。
这些通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座山头兜头笼罩,姜述慧眼如炬,在一片松涛中发现端倪,每两个通道交叉之处必有一棵高大松柏,松柏枝叶间藏着堡垒平台,既可作为望之用,又可当成箭塔使用。
现在姜述对匪首简直佩服之至,如此一来,即使敌人偷入密林,也皆在重重监视之下,即使侥幸躲开数处望塔,但想躲开全部根本不可能。姜述暗暗心惊,这是土匪么?组织体系严密、防卫措施到位,匪首定是足智多谋、深通兵法的一代枭雄。
大寨坐落在山顶上,这里经过改造,山地削成两段,下侧平坦,场地巨大,沿着寨墙一溜高大石屋,石屋上层建有垛口,显然下方住人存物,上方可以当做防守箭塔;上侧高出下端不少,以十几层台阶相连,最高处盖有木石大屋,门楣上书三个黄字:救世厅。一般土匪皆将议事之所称为聚义厅,救世厅却第一次听说。
一条青石大道沿着寨门直通大厅,大道两旁,百余名大汉穿着整齐,手持兵刃虎视眈眈排排站立,眼光如隼,狠狠盯着来人。青年男子在前带路,面不改色心不跳。姜述明白这种架式是要立威,直接将这种场面无视,若是这帮人想杀自己早就杀了,既然当初不杀现在就不会有险,因此定下神来,若恍若无事一般,信步走过刀阵,如闲庭漫步,毫无惧意。
“早听说贵客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姜述循声而望,只见东首屋顶石垛后站着一人,此人四十余岁,身材健硕,面目清秀,留着胡须,身着道袍,腰悬长剑,双手连连鼓掌,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随行众人一齐上前见礼问安,那人说了句:“免了。”随后从屋顶一跃而下,对姜述拱手施礼,道:“得罪,请贵客厅内用茶。”
道士从五丈余高处跃下,状若无事,这份功夫实属罕见,姜述不由为之心折,还礼道:“客气,路上周到的很。”
那人哈哈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得已。得罪之处,贵客见谅。”
那人邀请姜述并肩而行,到了厅内坐下,厅内燃着木炭,温暖如春。姜述看此人一表人才,气质与众不同,浑身透出一些书卷气,眼神明亮,不怒自威,从诸般气象来看,绝非无名之辈。
小童奉上香茶,姜述举杯就喝,毫不戒备。那人见状,眼光一亮,道:“太平教张角,见过贵客。”
张角之名一出,将姜述雷得目瞪口呆,这位动摇大汉根基的名人,如今就端坐在面前。姜述仔细观察一番,又借喝茶之机盘算,缓缓放下茶杯,说道:“传闻道长功德无量,扶助贫弱,活人无数,不想在此见到。失敬,失敬。”
张角神色轻松,笑道:“都是世人传说罢了,实则以一人之人,又能救活几人?”
姜述摇头道:“不然,道长授徒无数,每徒都行功德,救助世人,小德累计,数十年下来便是天下人之大惠。”
张角叹了一口长气,道:“世道不公,百姓多灾多难,只是稍尽心意罢了。此为济人之道,却非救世之道。”
姜述拱手为礼,道:“愿闻。”
张角挥手让众人下去,道:“天子昏庸,奸臣当朝,吏治不清,豪族横行,此为天下子民受尽磨难之因。”
姜述点头道:“不错。”
张角哼了一声,道:“大汉已经腐朽,若要救世,须得根治,张角欲替天行道,推翻这腐朽王朝,另立新朝。”
姜述摇了摇头,道:“道理不错,可是难有作为。”
张角盯着姜述,良久方问:“为何?”
姜述抿了一口茶,道:“当今之世,即便政治清明,也会有灾难。其根本原因,不是立朝的问题,而是这种体制本身的问题。如今天下,谁占据资源最多?世族大家、皇室贵族!但是交纳赋税者,偏是占据资源少的百姓。这种体制从朝堂上改变很难,道长方才所讲推翻政权是解决之道。但是推翻以后呢?新政权初立之时,官员贵族不多,随着时间推移,官员越来越多,贵族越来越多,占据资源到了某种程度,又会出现当前这种局面,因此形成恶性循环。”
张角沉思良久,道:“贵客所言有理,以贵客之意,天下百姓如何少些灾难?”
姜述轻轻摇了摇头,道:“本侯正在寻找解决办法。”
张角忽然肃容道:“贵客往昔高论,老道都去寻了抄本,其中多为金石良言,老道受益非浅。老道欲行大事,想请贵客辅佐,以丞相一职相付,请贵客应允助我一臂之力。”
姜述沉默一会,答道:“能应,也不能应。”
张角面露疑惑之色,道:“请解老道之惑。”
姜述正色道:“道长所行之事,本侯心知肚明,相助也可行。若说辅佐,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断不可行。”
张角闭眼沉思一会,忽道:“贵客执掌姜家,年纪虽少,布局甚大,应有不臣之心!”
姜述心中一凛,姜家一向低调,只是暗中行事,却让张角觉察,若被灵帝知晓,大祸瞬间来临,想到此处,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又想张角应该得了不少情报,既然谈开此事,不过想要挟加盟而已,姜述盘算一会,当下并不隐瞒,道:“乱世不久将至,姜家复国有望,确已提前布局。”
张角望着姜述,轻轻点了点头,道:“老道想于近年起事,不知姜家能否响应?”
姜述再次摇头,道:“不能。姜家还要借助朝廷名义,将来以平乱为名,借机往外扩张,以期迅速增加实力。”见张角脸色大变,接着说道:“但是道长放心,若是我们两家达成协议,自是各干各的,大汉尚存之时,还不至于兵戈相向。”
张角脸色缓和下来,缓缓说道:“太平教众数百万,比姜家势力如何?”
姜述知道张角这是以势相逼,笑道:“自然强大得多。”
张角又道:“老道自谓教众无数,推翻大汉尚觉不足,以姜家目前实力,如何成事?但若两家合力,则大事可成。”
姜述笑道:“本侯与太平教可以合作,但是所行之道不同。道长目标是推翻大汉,另立新朝。姜家目标虽是复国,内旨是让辖下百姓丰衣足食。道长行事必是雷厉风行,姜家却是厚积薄发。”
张角一愣,问道:“厚积薄发?愿闻高论。”
姜述正色道:“先让百姓丰衣足食,大治之后举事。练强兵,广积粮,缓称王。”
张角哈哈长笑,道:“公子果然大才,若是老道不起事,公子之法或可行之。可惜老道起事已是必然,三五年间大局可定,公子所行之事则为水中月也。”
姜述摇头道:“不然。太平教五年内不可能夺得天下。”
张角拱手道:“愿闻高论。”
姜述停顿片刻,道:“太平教详情本侯有所耳闻,教中壮丁虽众,但精锐之士与壮丁概念不同。朝廷精兵皆在边关,京师驻军次之,州郡之兵多为滥竽充数之辈。太平教众战斗力不及州郡之兵,如何斗过精锐边兵?”
张角点头道:“老道亦知此理,然而朝廷精锐数量有限,我教壮丁无数。以一人敌其一人必败,而以十人敌其一人必胜。”
姜述再次否认,道:“边兵皆习军阵,将士历经沙场,即便十人敌其一人也未必能胜。”
张角不服,道:“老道大弟子三十六人,皆习兵法战阵,有将帅之才。小弟子七十二人,皆武艺精通,可为大将。百余弟子尽选八州精壮,已经练成力士三万,假以时日,可以练成二十万力士,未必不是边军对手。”
姜述见张角如此自信,知其准备多年,耗费无数精力,因此信心十足,不再为此事辩论,改变话题,道:“钱粮如何解决?”
张角不假思索,答道:“官府仓库之粮草器械可夺,富豪大族之钱粮可济。”
张角话音刚落,姜述又问道:“初时尚可为之,若是相持日久,后续钱粮如何解决?”
张角皱眉苦思不语,姜述道:“钱粮为成败关键,若道长不能解决此事,万万不可起事,否则必败。”
张角长叹一声:“公子良言,老道受益非浅。然而事已至今,不得不发。若是侥幸攻入京城,姜家如何行事?”
姜述大笑,道:“若太平教成事,本侯何须劳心劳力?自当归附太平教,不过朝堂之上,当依我为主处置政务。”
张角大笑起身,与姜述击掌为誓,道:“贵客之言,他日勿践。”
第一卷姜述篇第53章贾诩归心
姜述也道:“彼时道长挟君临天下之势,岂是姜家所能阻挡?”
两人随即洒血为盟,商定张角起事不犯青州,姜家亦不得攻打张角。古人重誓,誓约以后,张角厚结姜述。姜述感念张角诚意,临行之前私谓张角,道:“道长诚意,在下感念于心,故有数言奉上。起事之初,定会顺利异常,且选海边某城,以为后路。倘若大事不谐,可以率众从海路退走,只须使人通知在下,我自会安排接应。”
在山寨住了一宿,次日清晨,张角亲自送姜述下山,又派十四弟子****义,率人护送姜述至城门。姜述此行如同做梦一般,望着****义远去,良久才回过神来。忽然思起一事,想要教导****义避祸之法,****义已走得看不见踪影。
姜述进城寻到郭嘉等人,众人见他无虞,皆大喜过望。姜述见诸人眼圈发红,定是昨夜担心未曾睡好,笑道:“此次着了诡道,幸得有惊无险。时间紧促,收拾一下,马上赶路。”
郭嘉跟随姜述日久,知他心怀异志,但并未存离弃之心,誓与姜述患难与共。姜述试探数次,知悉郭嘉内心想法,自此便倚之为心腹,机密之事皆不避开郭嘉。
郭嘉路上问道姜述,道:“何人摆了主公一道?”
姜述笑答:“此人大有名望,大汉祸乱以此人为最。”
郭嘉琢磨半天,也未猜出此人身份,姜述笑道:“张角此人如何?”
郭嘉拍额称是,道:“此人手创太平教,信众云集,若有异志,或致汉室纷乱。”
姜述点头,道:“正是此人。”
郭嘉静思一会,问道:“张角即便怀有异志,但是世人皆不识面目,民间声望甚高,与主公相见,何必费这等手脚?”
姜述答道:“张角心思慎密,自有算计。此次约我至山寨一行,可以显示实力,增加谈判砝码。倘若谈不拢,为防泄密,或会杀人灭口又不露行藏。若非我知此人底细,此时已与奉孝永别。”
郭嘉面有愧色,道:“也是我等失职,让主公受惊。”
姜述笑道:“张角势大,想是早在规划此事,又是有心算无心,我等再是小心,最终也必为其所乘。不过此次因祸得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又道:“张角有异志,倘若谋反,莫受连累。”
姜述笑道:“我等无异志否?”
郭嘉不答,与姜述相顾大笑。
姜述得了灵帝赐婚,身份已是皇亲,与往昔身份大不相同。郭嘉原本为姜述幕僚,乃为生计故,不得不为之。如今姜述贵为皇亲,又素得姜述敬重,在这愿为知己者死的年代,郭嘉投靠姜述是自然而然的选择。郭嘉与荀、陈群出身不同,历史上曾在袁绍势大之时弃袁投曹,极有见识。郭嘉虽然入世不久,但从种种迹像早已看出姜述所谋甚大,不担心诛族之祸携家投靠,就是想施展才华,辅佐姜述实现宏图大业,成为名留青史的立朝重臣。
众人这次返回临淄,与上次更是隆重,几乎万家空巷,一齐来看皇家女婿。即使郑玄、胡昭这等出世大儒,对待姜述也是恭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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