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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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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虽然我们都是一些粗人,没啥本事,但我们会努力的!”朱大山也出声道。
其余人听到他们这样一说,一下子聚集过来围着董策叽叽喳喳的求收留,看着他们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模样,董策苦笑一声,应道:“你们的记性太差了,方才我还说过教规中有帮助穷苦人,若我不收你们,岂不是要愧对我师傅他老人家的重托了!这个教主还如何当下去啊。”
“啥!”别人都还没吭声呢,周胖子先是大呼一声,惊道:“董大哥,你居然还是教主啊!”
“代理的!”董策难得露出一丝腼腆,解释道:“我教宗旨前两句不是说行路万里,学尽百家,掌教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学贯古今,是神人见首不见尾,我都只是见过一次而言,但就是那次他见我天赋异禀,愿收我为徒,授我知识,命我传承,当然,我的命也是他救的!”
说到这,董策长长一叹,颇为感慨道:“这也是为何,我当当大衍神教传承千载,却少有人知了,因为历代教主和教众,都还在为学尽百家知识而行万里路呢!或许某一天,我也该上路了!”
听完这些,众人无不是感慨极深,对老教主的敬仰滔滔江水奔腾不息,更对衍教宗旨充满敬仰,若他们人人如董策,这天下间究竟要少多少穷苦人啊?
若曾经的董策说出这番话,孟峰全当他在放屁,但如今的董策说出来,可算让孟峰明白为何董兄变了,而且一变还是如此彻底,十有**在董兄病倒时,是那位神秘的老教主出于援手吧,否则全金陵名医都说董兄生机全无,必死无疑,然而他偏偏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便在孟峰感慨间,一旁周琮突然扑到董策面前,抱住董策大腿杀猪般的叫道:“哎呀董大哥啊,哥哥啊,能给咱来个份量足点的么?不奢求太多,副教主也行啊!”
“滚!”在场所有人统统将胖子鄙视之!完全不把教规当回事。
但董策却笑眯眯道:“忘告诉你了,教规中还有一条是凡叛教者,需受三刀六洞之刑!”
“啊!”涂平等人瞬间傻眼了。
董策看着他们一脸震惊与些须的后悔,还有些难以抉择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只对堂主以上的高层!”
说着,他还看向周琮,继续道:“还想当吗?”
周琮却突然十分恼怒道:“董大哥,你是在怀疑胖爷我的人品啊!”
第十一章 彩头
镇江府这两天流传一道消息,闹得是街知巷闻,几乎全府的人都快知道了。
这个消息用简单来说就二字“变钱”可就这简简单单的两字,瞬息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没办法,钱啊,这可是钱啊!
有谁不爱钱?
有谁不想有钱?
而变钱,还是空手变铜板,铜板变黄金,此等神技就算没法学得,若能见识一番,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有人不屑的,不过这些人要嘛就是有钱人,有嘛就是没事嫉妒的,都在少数,不提也罢。
前儿个听闻那变钱的青年说还会出现,弄得许多人昨日在市集苦等一天,但这并没有灭了他们的热情,今儿个还是来了,唉,这闲着蛋疼的人是自古就有啊,并且绝不少。
不过,当这些想看戏法的人再次来时,竟发现,日上三竿的市集人数竟然比往日多出了一倍,而且几乎都聚集到了一处,正是前天青年变戏法的巷口。
瞬间,喜欢热闹的人欢喜涌去,啷啷着让个道便想挤进去,奈何啊,刚插进一个脑袋就给人挤出来了,弄得好些人郁闷不已。
“呵呵,连铜锣都省的敲了。”董策拧着铜锣才从巷口里走出,便看到这幅场景,不由苦笑一声。
“哎呀,小哥你可总算来了!”边上,茶摊小贩看到董策,瞬间两眼放光。
自打前天董策在这里玩了几手,他茶摊的生意就从没断过,比起过节都要好,故此再见董策他能不欣喜吗,为此啊,他还特意增加了三张桌呢。
“早啊,生意不错嘛。”董策冲着茶摊小贩拱拱手。
“咱都是沾了小哥的光啊,若不是小哥,咱的茶水能卖这么好吗。”小贩是连连搓手道谢。
“嗯,不过啊,这只是暂时的,若想把生意做大,回头咱聚聚?”董策神秘一笑道。
“唉吆,聚,聚聚好啊,当然要聚,得了,不打搅小哥了,您请!”这小贩倒是人精啊,知道见好就收,没有让人厌烦的印象。
董策点点头,吩咐涂平他们把道具准备一下,而自己则先撑撑场面,现在几乎是人满为患了,自打他出现,边上群众的叫呼声就没停过。
“各位父老乡亲,别……。”
“别别了,快变啊!”
“就是就是,变戏法的这么多,偏就你话最多。”
“老子是来看你变戏法的,不是来听你废话啊。”
“赏钱搁着了,给爷来点实际的,这钱你就拿去吧。”
“快变,快变,快变……!”
汗!
董策一句别来无恙都还没说出来呢,就被人们群起而唾之,可怜他那顺手拈来的忽悠词也甭念了,来直接的吧。
“都喜欢钱是吧,好,我给你们!”董策说着,翻手间,一张纸出现了。
众人顿时瞪大眼睛,定睛一看,却集体愕然,因为董策手里的纸是钱没错,然而却不是银票,而是冥币啊!
这大清早就有人拿着冥币在你眼前晃,能不晦气吗?
瞬间便有人不满了,纷纷指责董策,甚至都有一些想动手,但不等他们行动呢,董策便笑道:“既然大家不喜欢,那好,我撕了。”
“不行,等会儿我还要下赌场呢,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的好运都让你的死人钱吓跑了。”一个高瘦汉子突然啷啷起来,让刚刚从巷子里抱道具走出来的张小贵浑身一颤,扭头望去,不由大惊道:“咋是……”
不等“爹”字出口,他的嘴巴就被眼疾手快的涂平一把捂住了。
“别乱说话。”涂平狠狠瞪了张小贵一眼,但又想起教规,不由和蔼一笑,道:“这叫托,教主说了,古语有云,有托在,才精彩!”
没错,开口的正是张小贵他爹张大贵,话说,这对父子名字可真够随便啊!
张大贵昨夜被董策揪着练到深更半夜,总算把这些词给记熟了,刚才说出来心里还打颤,生怕被人给识破了,拆了他们的台,不过看到根本就没人理会他,胆气这才壮了不少。
“吃了!”董策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阴沉道:“兄弟,不用这么绝吧!”
“谁让你大清早的拿着死人钱在咱们面前瞎晃荡啊,不让你吃了你都不懂什么叫礼数!”
“是啊是啊,快吃了,吃饱了快变。”
“吃了,吃了,吃了……”
戏法都没开始变,人群再次激昂起咆哮,先声夺人便是如此!殊不知,这里面带动气氛的人,基本上就那三四个!
“好,我吃!”董策恶狠狠的说完,竟然真就把冥币唰唰几下撕得粉碎,随后一把塞进了嘴里。
“唔!”人群呼声咋起,他们没料到董策居然会真吃,毕竟冥币而已,说晦气也要看情况,否则你叫人家卖冥币的都跑荒郊野外啊。
不过,董策吃着吃着突然就停止咀嚼,脸色难看的轻咳一声,张嘴就吐出一物在手里。
“咋了?”
正当众人一呆时,突见,董策手中一团东西被他打开,竟是一张完好无损的冥币!
“不是吧,他不是撕碎了?咱完好无损了呢?”
“神奇啊!”
观众是惊叹不已,然这还没完,随着董策一脸歉意的说了一句:“用错法了,不好意思!”紧接着,他再次将冥币撕得粉碎,往嘴里一塞,未等咀嚼呢,他似乎被呛了一下,突然一咳,顿时,伴随他的咳嗽,嘴巴竟朝天喷出一片星星点点的火红碎片。
“咱便成红色了?”
“不可能吧,难道我眼花了?”
一些观众正惊讶时,突然,一人指着董策惊呼道:“大家看,他嘴里还有一段吊着呢!”
“咦,还真是,什么玩意啊?”
只见,咳嗽过后,董策嘴角竟叼了一条细长的红布,而董策自己也是一脸错愕,忍不住伸手慢慢拉扯,但谁能想到,这红布竟是越拉越长,渐渐的居然都比人高了,可这还没停呢,在众人瞪大的目光中,董策把红布条一端递给小跑过来的涂小果,涂小果抓住布条就开始往边上跑,而那红布还不停从董策嘴里冒出来,再看董策喉结一上一下,吞咽不停,看得不少人都是喉咙发痒,似乎他们呼咙里也有条布似的。
涂小果还在退后,红布条仍旧不停的变长,此刻都过两丈了,却仍旧不停。
众人是瞪大眼睛啊,何时见过这等神奇的场景,董策嘴里的红布就像是流水般源源不断,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当涂小果跑到人群边上,没法在跑远时,董策嘴里仍旧叼着红布条呢,看得人不由感叹,这要是永远也没完了,那这小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叼着一条红舌头了?这可真够好笑啊。
但让他们失望了,随着董策自己拉扯,嘴里红布又拉出丈许后,突然尾端出现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知为何都大松一口气,暗叹:“总算完了!”
董策也是大松一口气,把红布头递给一个叫朱石头的九岁男孩,说道:“石头,把这红布挂在边上的木桩上。”
“好的教主。”朱石头木讷的应了一声。
“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叫哥。”董策拍了拍朱石头的后脑,后者却奇怪道:“那有八百遍这么多啊?就两遍吧。”
董策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多做事,少废话。”
“是!”朱石头应诺,拿着红布走向前,与涂小果分别开始把红布绑到钉在人群前的木桩上,让一些靠得特别近的观众郁闷倒退。
董策这才冲观众道:“唉,先前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看在红彩头的份上,放过在下吧。”
“不行,红彩有了,可没彩头啊!”顿时就有人叫了起来,没跑的,就是张大贵那四个托中的一个!听得有些人都不爽了,暗想这人存心来刁难的吧?没完没了都。
“是哦!”董策则装出一副醒悟的表情,双手一合一分,一条红布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正当众人猜测这红布也会连绵不断时,却见随着董策手抓红布狠狠一甩,猛然间,红影一闪一聚,竟奇迹般的变成了一朵布缠的火红大花!
“哗!”人群哗然。
“好!”
“妙啊!”
“有种的,再来一个!”最后吆喝的除了张大贵还能有谁,弄得他身边几个观众都受不了了,低声道:“你小子还有完没完啊,人家变个戏法容易吗,你存心刁难的吧?”
“我看就是,他十有**是人家小师傅的同行!这同行是冤家的,能不来刁难吗!”
这些话吓得张大贵赶紧一缩脑袋,慢慢的往后退去,他的位置瞬间就被人给霸占,那几人也懒得理会他了,全当自个猜对了,得意的朝董策叫道:“小师傅再变一个吧。”
“靠!”
虽场面看似杂乱,但董策早已练就在此等场合中,仍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岂会察觉不到张大贵那头的情况。
不过他也不在意,招呼来涂小果,将大伙花递给她道:“去,绑到红彩上。”
“是,董大哥。”涂小果甜甜一笑,接过红花,微笑着面对观众,并高举红花游走半圈,这才系上红花。
而董策给涂小果红花后,果然随手又变出了一朵,在人群又一阵的叫好声中,把花交给了朱石头,可惜这石头没人家小果那种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木讷的拿着红花直愣愣走到红布前往上一挂,看得董策暗暗摇头。
这五个孩子,两个因为才四五岁,帮不上什么忙,小果最大,十二岁,也很有表演天赋,十分适合当助手,张小贵天赋也很不错,可惜太调皮,目前还是少让他上来瞎倒腾,而朱石头,虽老实巴交,但人如其名,缺乏表演的先天条件,不过目前玩筷子却是他玩得最好,因为他最坚持,没事就拿着筷子转啊转的,这点让董策很是满意。
学他们这一行,天赋固然重要,但坚持才是首要!
开场表演做足了,董策盘算着也该来点猛料了,至于变钱,不是不能,此技对他而言是信手拈来,只是能在这行吃香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练一门到极致,另一种则是花样百出,前者涂平他们显然做不到,所以只能玩花样,故此董策要带着他们尽快适应,好接手,他不可能带着他们一辈子,这辈子董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戏法只是其中之一,但还有更多事他想尝试,满足上辈子的遗憾。
第十二章 小王爷
黄弘毅打着哈欠,被一相貌英俊的公子从千彩楼攥出来,他没精打采不悦道:“我说子祝啊,你这是为何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当今世道,帝王黄家手握天下兵马,士族们是又敬又惧,况且宁州是黄家的崛起地,黄家自然对宁州看得极重,故此宁太祖夺得天下后,便将此地赐封于最重视的七弟桓王黄琅。
而黄弘毅乃是黄琅长子,其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凡响!
这才一出妓院,左右两边便站出两排手持战刀的黑甲护卫,吓得不少赶早的行人纷纷避让,惶恐不及。
“让你见识一些稀奇事!”龚庆神秘一笑道。
“稀奇事?子祝你莫非又带我去见一些野兽吧?若真是如此还是算了,对这些野兽那有对着凤儿姑娘来得令人愉悦呢!呵呵……。”说着说着,这黄弘毅脸上就挂上了邪笑。
龚庆不由苦笑一声,说道:“以前天天唠叨着白娘子,现在白娘子来了,你却天天和那凤儿搞在一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咳。”
黄弘毅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邪邪笑道:“白娘子有白娘子的好,但凤儿也有凤儿的妙啊!这宁州三大名妓之一果然非比寻常,什么时候子祝你也养出一个来,好让哥哥我乐呵乐呵,至于白娘子嘛,唉,人是靓如雪莲,奈何若被我父王知道我又和白女勾搭,可不是责骂那般简单了,而且若让他知道,是你在其中牵线搭桥,岂不是……嘿嘿!朋友一场,我也是不想让你难堪不是。”
龚庆瞬间无语了,暗想到底是谁恬不知耻,自降身份的来求本公子啊?本公子为了你,可是冒着得罪桓王的风险,现在好了,事快成了,你丫的居然变心了,操!
连一向风度翩翩的龚庆都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可见这黄弘毅的人品有多好了!
“说吧,什么稀奇事?”黄弘毅收敛邪笑,打个哈欠问道。
龚庆闻言便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随从告诉我,前天他在市集见到一个能变钱的人,我便让他留意一下,方才听闻那人又出现了!”
“啥?变钱?你确定他能变钱?”黄弘毅一下子来了精神,惊讶问道。
“我敢骗你吗!”龚庆没好气道。
“那是,你要敢骗我,回头我就爬你夫人床上去!”黄弘毅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小王爷,你要再这样说,我真翻脸了啊!”龚庆脸色立即阴沉了。
“别啊,咱不上就是了。”黄弘毅一把抓住龚庆的手,拉扯道:“那走吧,去瞧瞧。”
一刻钟后,当黄弘毅与龚庆来到市集,看到的场景瞬间让两人呆愣当场。
只见,市集一巷口前,那叫一个人满为患,层层叠叠拥挤的堆在街道上,一些外围的群众为了看到里面的情况,居然还骑在别人脖子上,两个人是轮番换骑来观看,不仅如此,对面酒楼上,那叫一个人头成排,绵绵不绝啊!
“哎呀,难道真有变钱的?”说实话,方才黄弘毅压根就不信有能变钱的人,可见到这场景,由不得他不信了!
龚庆也是大感意外,他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现在见此情景顿时好奇心起,说道:“是不是,一看便知!”
虽说要瞧瞧,但也不看看这场景,称之为人山人海都不为过了,他们又哪里能瞧得到呢。
不过人家黄弘毅什么人啊,小王爷啊,手底下那一众黑甲卫莫非是吃素的不成?
“让开,快让开。”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他娘……呃,你请!”一个外围的小青年正往里面挤着,眼瞧快挤过一个人了,却被人给拉了出来,气得他张嘴便准备破口大骂,然而见到眼前一片闪亮亮的黑甲后,瞬间蔫了。
黄弘毅大摇大摆的走着,沿路有黑甲卫开道,他是一路畅通无阻,而龚庆对此见怪不怪,从容坦然的伴随而入。
但未等两人进入里面呢,突然间集体哗然,紧接着声声惨叫响起,不一会儿,群人中许多地方让出一条道来,而外围群众见势大喜,兴奋的正准备往里面钻呢,但却见一些晕倒的人被人给抬了出来,惊得外围人群咂舌的同时,心里也似被猫爪般啊,暗想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啦,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谁知道呢?哎呀,真想见识一下啊!”
“可惜,完全看不到啊!”
外围人群此起彼伏的询问一下子吵开了,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在上面好好的观摩一番。
“不是吧,看个变钱也能吓成这样?难道那家伙变出金山,这些娘们看后太过兴奋才昏的?”黄弘毅扫了一个被抬出来的妇人,特别留意了一下人家的相貌,结果一看就没了胃口,太寒颤了,还口吐白沫呢。
里面,涂平面无表情的打开柜门,顿时,张小贵这小子立即钻出来,蹦跳着拿起簸箕便嬉皮笑脸的索求打赏,然而,却没人给半个仔,不是舍不得,而是太震惊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明明被锯成两截了吗?”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整个人都分离了,咋现在好端端的啊?”
人群看着张小贵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方才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证张小贵被拦腰锯断啊,吓得不少人都有一种眩晕感,可未等恐慌暴动,人家两小床柜一合,柜门一开,小家伙是活蹦蹦的跑了出来,这一切实在是太神乎其神了!
“再来一个吧!”
“是啊,我们没看清楚啊,小师傅再来一个吧!”
“来一个,来一个……”
人群再次激昂,这次可真不是托在起哄了,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
董策有些郁闷,这种魔术每次只能变一次,否则神秘感将会大打折扣,但为了不引起公愤,董策只能同意了。
“好,最后一次,瞪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不过事先我还要再次提醒一下,胆小者回避,否则吓昏吓死我可没钱赔给你们啊!”
“哎呀,废话什么啊,老子那里稀罕你那几个小钱啊,喂,小姑娘过来。”一个富态十足的胖子叫着,甩手把一吊钱抛到小果捧着的簸箕里,沉重的份量压得她双手一沉,险些就握不稳簸箕了。
“小兄弟过来,给你打点赏钱。”另一边,一个青年公子把张小贵叫了过去,却没有直接打赏,而是蹲下来抱了抱张小贵的腰,痒得张小贵立即挣脱了,这青年才在不可置信中,把钱赏了出去。
有了这两个人开头,观众们才豁然醒悟,也是时候给人家一点打赏了吧,多的没有,几个铜板若也拿不出,何不让位呢,毕竟人家不愁没观众!
一时间,小果和小贵两孩子怀里的簸箕都堆满了铜钱,并且还有些碎银,这可喜坏了他们,别看他们年纪小,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已经知道钱的重要性,特别是小果,正是因为她不争气,感染风寒,姐姐才被人用区区一吊钱给买走了,如今看到这些钱,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姐姐赎回来!
宁朝建国三十载,虽有常有战事,却都是北方边疆,他们南方百姓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好的,这人命自然就比较值钱了,而且若能靠一膀子力气讨生活,谁会卖身啊!
可惜,若小灾也就罢了,但在大灾过后,有太多失去家园的灾民为了一顿饱饭而去做劳力,但有钱人家也不是见人就收,特别是拖家带口的,要求太高,雇你一个养你一家,傻子才会干,纵观整个江南,十万灾民中哪里招不到几个不要钱只求一顿饭的劳力。
故此,老涂家是一拖再拖,巴望着有人出价高点,或者朝廷的救济到来,可拖着拖着却到了实在不能拖的地步,只能贱卖了涂小花,救活了涂小果!
不觉间,涂小果的泪水布满了小脸,一个劲的给观众们鞠躬道谢。
“好啦,小贵子过来吧。”董策招呼一声,张小贵立即笑呵呵的把盛满钱的簸箕交给涂平,跑到董策面前准备开演。
“看好啦,这柜子里可是啥也没有啊!”董策把小床上的柜子立了起来,打开给众人观望。
“哎呀,这一步都看过了,赶紧的,钱都给了,你的废话还是这么多。”一些人顿时抱怨起来。
“靠。”
董策在心底狠狠鄙视了那家伙,把他自己立下的教规完全不当一回事。
把柜子放好,让张小贵躺到里面,把脑袋和脚从柜子头尾露了出来,随后董策拿着两块长方形的铜片,对敲了两下,那如铜锣般的响声听得众人一阵刺耳。
随后董策将双手两块铜片先后插进柜子中间,紧接着举掌狠狠一拍,嗙嗙两声,吓得观众们顿时惊呼一片,有些女子更是吓得双手遮脸,却忍不住好奇心,睁眼从指缝中偷偷盯着看呢。
董策很满意观众的情绪,从涂平手里接过一把大锯刀,威风凛凛的舞动几下,倒也是有模有样,然而人家根本没兴趣看他杂耍,吵着嚷着叫他快点吧,黄花菜都凉了。
没办法,人家不欣赏了,董策只好把招式一收,大摇大摆走到床柜后面站定,一扫群众,见他们个个是全神贯注,死盯柜子中央,董策嘴角一翘,这才大喝一声,一刀斩下!
“咦,董策?”
董策刚把锯刀准确的砍进床柜中间的缝隙,闻听此言不由一顿,仰头看去,只见两排黑甲卫士左右挤开人群,逼出一条通道给一位身穿鲜亮紫绸缎的公子。
除了路边茶摊的贵宾席,其余地方可是拥挤异常,前面一排蹲着,中间一排弓着,后面一排才是站着,再后面还有人骑人的,而此人却能如此霸道的走进来,可见其身份有多高了。
“这家伙哪蹦出来的?”董策心里一阵狐疑,他根本不认识这位霸道公子,可是人家却能认识他,看来定是前身的相熟了。
虽不认识,但董策也不慌乱,随口道:“现在没空,等完事了请你喝一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桓王之子黄弘毅,他和董策可是老熟人了,两人有着一同逛窑子的深厚友情,再一次巧合下,听闻董策必死无疑的消息后,黄弘毅为此神伤了好久,一连几天都要八个女人伺候着,还都个个是曾经董策喜爱的窑姐,你说这感情能不好吗?
第十三章 我看你装
此刻黄弘毅是说不出的高兴,笑咧咧的说道:“还真是你啊,杨大夫不是说你小子死定了,你咋又活过来了呢?对了,你在这干嘛呢?为何……”
正说这话呢,却见董兄没搭理他,竟忙着一刀刀的锯着什么,这才让黄弘毅注意到眼前的情景,结果定睛一看,不由“呜呼”一声,白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小王爷!”
一瞬间,黑甲卫们全乱了!
闻听黑甲卫称呼,董策知道这小子定是黄弘毅,不过他没想到黄弘毅看到他会如此高兴,莫非曾经董策与他关系匪浅,那之前他接受白娘子的邀请时,无论是孟峰,还是周琮,甚至那个桂管事都要劝告他?
董策怎知,黄弘毅别的方面倒没什么,可偏偏就女人一事他最喜欢争了,特别是他看中的清倌人,你敢要她初夜的话,保不准哪天,你回家便见到这小子和你老婆在滚床单呢!
这可绝对不是开玩笑啊,因为这类事可不止发现一次了,所以龚庆之前才会变脸,所以那日周琮才会提到董策未过门的媳妇!
他们都认为董策知道,心想这小子看来根本不把未婚妻当回事,或许被黄弘毅玩过后,他直接悔婚了事,但他们那知道,现在的董策是真不知道啊!
“不好!”龚庆看到黄弘毅突然倒向他,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抱住黄弘毅查看,确定他是昏倒后,立即伸出拇指往黄弘毅人中上狠狠掐。
“唉吆喂!”黄弘毅惨呼一声,猛然惊醒。
“呼!”龚庆松了一口气,说道:“小王爷啊,你可别再吓人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完了!”
“咋啦?”黄弘毅是莫名其妙啊,完全弄不清状况。
但转眼间,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扭头望去,顿见一个床柜被两个汉子分别抬开,左边窄小的柜子头,一个小孩露出脑袋,表情痛苦,唉吆痛呼,另一头柜子一双腿还在挣扎的乱蹬着,吓得他脖子一缩,脑中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惊得龚庆赶紧拍拍他的脸,给他提提神。
“别打,别打,我没事!”黄弘毅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四周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便让龚庆扶自己起来,再将目光又落在床柜上。
床柜短暂的分离过后,又被两个汉子拼接在一起,随着柜门打开,方才明明被锯成两半的小孩又活蹦乱跳的跑了出来。
奇景,惊天的奇景啊,黄弘毅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被锯成两半了,竟然还能活着!
“啧啧,简直是神乎其神,虽然小孩被分离时不见半分血,我就猜出其中必然有蹊跷,但还是无法相信,董兄是如何做到的?”龚庆喃喃自语道。
“唉吆,太吓人这,董策不会是真死了,然后下了一荡阴曹后回来了吧?那孩子恐怕也是鬼啊,当然没血了!”黄弘毅拍着小心肝道。
龚庆闻言白眼一翻,也懒得与黄弘毅争执,把目光看向场间。
四周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少人连看两边,但还是无法看出其中蹊跷,为什么一个孩子头脚分离后,竟还能拼接起来,并跟个没事人般好端端的活着。
这其中,恐怕也只有听过董策解释与见识过床柜内部结构的人才会明白了,昨夜涂平也是不可置信,哪怕是事先知道两个孩子都在里面,还是相信了张小贵被分离,不过一经教主解释,再看柜中玄妙,他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注意到柜子的长度,而忽略了柜子和小床合并时的厚度!
无论是柜子,还是小床,他们的厚度虽然看着容不下一个人,但只要两者合并,容下一个孩子是绰绰有余,但绝对容不下两个孩子。
董策给观众检查柜子时,也只是贴着小床横立起来,而事先藏在里面的朱石头自然被立起来的柜子遮住,加之柜子底部的木板设有开合机关,常人自然无法看出蹊跷。
至于两个孩子如何换位,那更简单了,因为柜门!
柜门开启时是面朝观众,遮挡的范围很大,可以容两个孩子在后面配合的伸出头脚躺里面,而如此一来,便让无法容下两个孩子的面积床柜,也能一并装下了!
这一切,董策都设计得极为精密,并且连能见到破绽的观众死角他都计算在其中,早早让一些灾民过去站位,但这也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这些灾民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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