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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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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欲翻身而起了,难得,难得啊!”杨乃磊笑看董策道。
“杨老员外太抬举我了,我能有今天,也对亏了您肯割爱啊!”董策也笑道。
杨乃磊冷笑一声,仰头看了一眼被红绸阻挡的牌匾,微微一笑,便继续和董策闲聊几句,这才在董策的安排下,先入庄休息了。
等董策刚送进杨老鬼,转身回来时便见方牧一袭平民装束向他走来,而在他身后,其海拔比她爹都快高出一个脑袋的方淑蔚,竟难得的换了身女儿装,不过却是一袭黑裙,不过也正好将她白皙的玉颈与脸蛋承托得更加鲜明靓丽。
“想不到方总捕居然到场,实在是意外之喜啊!”董策几步上前,拱手笑道。
“董公子客气,自上次从董公子这里学了指纹识别后,方某近日来凭此果真破了两宗大案!为此府令老爷特意嘉奖于我,这不仅让我高兴不起来,反而十分惭愧,毕竟这都是沾了董公子的光啊!”方牧苦笑道。
“呵呵,这指纹识别能在方总捕手中发扬光大,在下只有高兴,何来什么沾光一说啊。”董策笑道。
“不不。”方牧摇头摆手,道:“指纹识别方某已经观察月许,的确发现难以找到相同指纹,足矣证明董公子所言,如此,方某决定过些时日便上书大理寺,希望上面能慎重对待后,将此法传遍天下,减少冤案错案!如此一来,董公子是居功至伟啊!”
“爹爹你就别夸他了,谁没事会看人家的指头和自己是否一样啊,他肯定是闲慌了才去注意这些,所以就让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淑蔚在旁冷笑道。
方牧闻言瞥了女儿一眼,吓得她赶紧收敛冷笑,但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不屑,瞥了董策一眼后,便哼了一声扭过头,把手中礼盒抛给一旁柳福的手中。
方牧对如此没规矩的女儿皱眉道:“你不是说让我带你来,是想向董公子讨教吗,怎么反而数落人了呢?”
“爹!”方淑蔚登时就急了,抓住方牧的胳膊狠狠摇晃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说过这些话?”说完还瞪着董策道:“你可千万别听我爹的!”
董策看了一眼方淑蔚,淡淡一笑便与方牧继续聊一些案子问题。
董策说编造的案子听得方牧目瞪口呆的同时,也惊叹这些犯罪者手段的厉害,而对于董策口中的师傅也敬仰万分,毕竟破案比作案更难啊!于是方牧便也说了一些近年来让他头疼的案子,希望得到董策的开解。
而一旁,方淑蔚算是被无视了,这让她大为恼怒,但谁让她爹在场啊,她可不敢再造次了。
当人来得差不多了,孟峰便来到董策身边打了声招呼,董策这才和方牧停止案情讨论。
和方牧赔了个不是,董策便与孟峰走到人前,此刻那里早已经准备好后现代的剪彩仪式,对于这种剪彩,来客们都感觉莫名其妙,董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求一个好兆头而已。
董策与孟峰、周琮和王福延四人各持一把剪刀,在众目睽睽下,相视一眼,随后都笑着剪下彩头!
可惜这年头没有什么鼓掌祝贺,剪彩之后依旧很冷清,不是众人不知彩头落下,迎彩入家的道理,而是随着董策他们下剪刀后,不论是阻挡牌匾的红绸,还是壁画与最大那块显眼至极的招牌,都去掉了阻挡,完完全全暴露在世人眼中。
一时间,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众人瞪着眼睛看着那些大气写实而不失精美的画,难以想象这竟是在街边随意能见到,特别是一些有鉴赏力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糟蹋啦!
“咦!这幅巨画似乎是用布缝制的!”一位女子惊呼道。
一些人听到此言,纷纷仰头望去,果然,在这幅巨大的画面上,全是碎布缝补成的,但这不仅没影响画的美观,反而尽显独特的神韵,加之这幅画是连环画,一共九幅,一些明眼人看后,立即联想到什么故事,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这四幅春夏秋冬取至一景,独画一人,但神韵各有不同,春来潮气,夏迎爽风,秋到金香,冬寒苍苍,美,实在是美不胜收啊!而之后的琴棋书画,茶艺歌舞……”孟存朗不知何时,已经从艺苑侧门旁一路欣赏着壁画回到了大门前,对那十八幅画是赞不绝口。
“明明肚里没点墨,非要装懂行,丢人!”周大海一脸不屑道。
孟存朗脸色一沉,却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笑一声,懒得作答。
董策等众人欣赏了一下后,才朗声道:“欢迎诸位参加艺苑的开业仪式,接下来,有请诸位移驾艺苑戏堂,观看戏曲断玉案!”
众人闻言,有些知道的立即明白那巨大的布画是何意了,而不明白的听说有戏曲看,也想了解见识一番,于是便纷纷跟随董策步入艺苑中。
第七十七章 断玉案
艺苑戏堂中,两百张座椅是座无虚席,在最前方的木榻前,王福延与孟峰还在招呼一些有身份的员外入座,而因这五张木榻明显是贵宾席,而来之人有多是商人,如此也只能凭做生意做的大便邀请谁入座,故此有些谦虚的员外还在拒绝呢!
周大海正坐在中间的木榻上,看着边上谦虚的几名员外十分鄙夷,低声对一旁的孟存朗道:“瞧瞧,这才是知书达理,与你这假才子可不同啊!”
孟存朗只是一笑,根本没有搭腔的意思。
被无视的周大海也不恼,胳膊往边上案几一靠,抓起案上小盘中的蜜饯把往嘴里一抛,刚津津有味的咀嚼几下,突然见到台上暗红幕布前走出一个胖子,惊得一声咳嗽,直接把核给喷了出来!看得孟存朗一脸鄙夷,身体稍微旁一旁挪了点,似乎生怕别人认为他与周大海是一伙的!
“呵呵呵,承蒙大家厚爱,参加艺苑开业典礼,鄙人周琮,乃是艺苑东家之一,我艺苑所精通的艺技在庄外墙壁上已经显露了,不过因为时间匆忙,就不能向大家一一展示了,如若大家有兴趣,不妨多来参观几次,而今天准备给诸位观赏的,乃是艺苑特有的戏曲话剧,此话剧由公孙名相一书中的‘断玉案’改编而成,此次改编是我艺苑的一项挑战,究竟能不能博得大家喜爱,恐怕唯有稍后见分晓了!”
周大海看着儿子正儿八经的话说,惊得下巴差点儿掉了,心想这还是他那个只知道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大腿讨钱花的废物小子吗?
周母看着儿子在台上镇定自若,口若悬河,不觉间脸上不满了骄傲,喜叹我的宝宝总算有出息了!
然而,谁能料到,便在周琮说完这些介绍词后,突然张大嘴巴“哇呀呀呀……”的连叫数声,甩起下摆,马步一蹲,便遥指斜上方口诵一个:“起!”
随着周琮这声“起”字,突然,幕布缓缓升起,顿时,里面一幅巨大的山水之景映入众人眼帘。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里面的场景给吸引了,都没注意到周琮是何时退下不见的。
“苏娘,今儿这天多晴朗啊。”一句细长独特的欢喜笑语刚传出,便从一侧慢慢走出一主一仆两位俏佳人,引得观众席上的人无不是屏气凝神,静心观看。
似有一阵清风吹来,一张宣纸打着旋飘落到两女子脚前,而正在欣赏美景的二人并未注意,正好一脚踩在其上。
“哎~呀~小娘子,您踩了小生的刚题的诗了!”伴随一声独特的腔调,一个貌若女子的俊俏公子,神情悲切的从另一侧台内冲出,蹲在两位女子脚前,吓得二女急忙跳开。
两位女子连连抱歉,而那名公子也只是哀伤片刻,便收整心情,与两女笑谈起来。
观众很快被这场相遇吸引了,当看到严钰与苏慧分别后,背景的假山假水竟自己往两边台里退去,紧接着便上来一块似乎是简陋屋内的场景,随着房门一开,严钰竟从里面走出来,开始自言自语的表述对今日所遇苏慧时的心动之情!
这种变换的场景戏曲,令观众都是耳目一新,啧啧赞叹,连周大海这等俗人都不自觉陷入戏中。
待严钰的短暂独角戏完后,台上一暗,但不一会儿便又亮起,不过上面的场景又是一换,变成了较为精致的香闺中,而此女,场景前苏慧与侍女正在聊着今日所遇严钰之事,精明的婢女一眼便知苏娘动心了,于是便为苏慧出谋划策,如何在能离家与严钰见面!
于是,一场甜蜜而挠人心扉的私会剧便随台上场景的变化中上演着,终于,在两人定情之后,严钰上门提亲了!
也正是此次,出现了许多人意料之外的发展,真正的断玉案严钰是一次提亲便成功的,而这一次,简直可以说是三顾茅庐啊!几经风雨,饱受欺凌,最终在一对璧人至死不渝的决心中,感动了苏家老爷子,同时也感动了许多观众啊!
“要是有这样的男人纠缠老子的女儿,老子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看他还能不能进我家门!”周大海撇撇嘴道。
“嘘!”周母白了周大海一眼,便继续看着台上话剧。
周大海刚恼,却突然发现许多人都在不满的盯着他,不由一阵尴尬,冷哼一声后干脆用蜜饯撒气。
断玉案从提亲便开始出现曲折,这是所有读过这篇故事的人没料到的,而之后一路的曲折更是时刻牵引着他们的心脏!
严钰终日苦读,却屡屡不得志,引得许多才子黯然伤神!
苏慧当初因为死活要嫁严钰,而她大哥又早已经想将她许配给挚友,见事不成反丢人,这位大哥便处于怨恨,不仅不帮妹夫一把,反而阻止家中两位老人去帮严钰,导致严钰与他年迈的父母都要苏慧一个人照顾!
而苏慧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反而幸福的活在这充实的生活中!
这让男子感叹有妻如此的同时,也让许多女子心声佩服!可是又有多少人在心叹不值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严钰终于得到王爷赏识,推举入京做官,官位虽小,不过八品,然而却终于迎来了出头之日!
因在京城没有人脉,更无房舍,唯有与同僚挤在一个院子里,故此严钰只能只身前往,在京城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盼着早日出头,购置房产迎接父母妻子。
“娘的,看得老子尿都胀了,还没完啊。”周大海刚唠叨一句,未等人投来不满的目光呢,立即有一名小厮走来,悄声道:“周员外,茅厕在右手侧门外。”
周大海闻言一呆,旋即便没好气道:“我喜欢憋着不成啊!”
此刻那里有人去理会周大海啊,因为台上的表演已经进入另一端曲折中!
严钰怎么也没想到,入京三年里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出头,而每月那点儿俸禄,只能勉强够用,每次同僚提起晚上一起去喝酒时,他都只能婉拒,如此一来,更别提什么购置房舍接家人入京了!
但人这一生,终有撞到机缘时!
当初提拔严钰的那位王爷突然入京,并在所居坊外大道上巧遇了严钰,于是便邀他一起去参加宴席,而在这席间,严钰遇到了他这一生的第二个女子,光禄大夫之女,韩瑶儿!
因严钰文质彬彬,出口成章,立即博得韩瑶儿青睐,此后令人意料之中,却意想不到的发展展开了!
断玉案中没有提严钰为何看上韩瑶儿,人们也只是凭借直觉,认为他想扶摇而上,而这戏中,严钰在京苦做三年无人赏识,反而饱受打击,回想以往种种,似乎家中妻子对他的印象,也只有那一身粗布衣裙与柴火烟味了。
反观韩瑶儿,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又是光禄大夫之女,学识比之苏慧强了何止百倍,于是一颗沉静的心动了!
情诗一送,密会一邀,久而久之,两人感情渐深,而光禄大夫也有所察觉,却没有阻止,反而提拔了严钰,给足他历练机会,如此一来,严钰可谓是一步青云啊!只是一年时间,便深得光禄大夫器重,于是这场婚事便自然而然的订下了!
看到这里,许多观众无不是唏嘘不已,有人愤怒,也有人认同,甚至不乏破口大骂的!
不论观众何种反应,这场戏依然在继续,并且也到了最令人痛恨的一段!
两年没收到丈夫来信的苏慧,最后苦苦等来的竟是丈夫在京中娶了光禄大夫之女的消息!
在这一刻,苏慧的内心崩塌了!
“呜呜……要是我,提把刀上京砍了他!”方淑蔚抽着鼻子,看着台上匍匐哽咽的苏慧,眼睛都红了。
“然后我亲自砍了你。”方牧冷冷道。
方淑蔚听后郁闷不已,可却不敢对老爹撒气,于是便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出气筒,但却不见董策身影!
苏慧在家中二老支持下,终于下定决心,独自上京寻找严钰。
一路上,苏慧始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不知经历多少风雨,终于来到京城,并打听到了严钰去向。
阔别六年,这对夫妻终于再会,可令人痛心的是,事态变迁,曾经的人儿已经是曾经,出现在眼前的人,是一个让苏慧完全陌生的男人!
苏慧心死了,她本想就这样回去,然后侍奉家中二老直至尽头,但谁能想到,在京中过关了尔虞我诈日子的严钰,却不敢就这样让苏慧离开,并在韩瑶儿警告上,严钰终于心下一狠,一杯送别断魂酒,结束了这个曾经!
当苏慧香消玉损的那一刻,观众席彻底炸锅了!
就连早已经知道剧情走向的人,此刻也难以做主,纷纷站起指责严钰的不是,更有不少女子大骂韩瑶儿蛇蝎心肠!
“哈哈哈!早该这样了!”周大海兴奋如孩子似的蹦了起来,似乎在领头般,顶着大肚罗叉腰指着台上破口大骂。
“嘘!”不少人赶紧出声道:“戏还没完呢,大家能不能静一静?这一对狗男女马上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果然,随着台上背景一变,便回到了严钰曾经简陋的家,而这一次,一位三缕长须的白面书生正好入屋讨碗水!
而台下方淑蔚在看到这位白面书生后,顿时就感觉牙痒痒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董策不在附近招呼客人了,原来跑到这上面来了啊!
喝完水后,白面书生在与这家中二位老人闲聊之时,不免问起他们子女问题,这一问不要紧,一团迷雾便笼罩在了白面书生头上。
这位白面书生,正是当时被调任此地的新县令公孙甫,他没想到头一遭走访民情就得知了这诡异的消息!
回去后,公孙甫便开始明查暗访后,终于得知严钰入京十年的情况,与苏慧在京城失踪之事,于是乎,一场县令闹京都的戏上演了!
这段戏看得观众是心惊胆战啊,因为公孙甫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别说光禄大夫乃是二品大官,就连如今的严钰都是四品大员,他一个七品县令如何与其相斗?
可公孙甫就是有这个胆,也有这个能耐,先利用了调查苏慧失踪的案子,到京城走访,而后与大理寺少卿打赌,逼着大理寺做他靠山,而那位大理寺少卿哪里能想到,一个普通妇女的失踪,竟把光禄大夫的女婿给扯进来了,但此时后悔为时已晚啊!
于是乎,公孙甫便从苏慧为突破口,开始正大光明的调查严钰,而这段查案戏,看得不少人啧啧称奇,连靠查案吃饭的方牧都感叹不已,大赞公孙名相的厉害之处!其实,这些乃是董策杜撰的,全为了精彩,自然编的好看了!
当证据确凿,公孙甫直接借用了大理寺的公堂,质问严钰,而在诸多证据下,严钰终于无法狡辩,唯有低头认罪了,可是韩瑶儿却死活不认罪,并且让下人去通报她父亲,可是谁也没想到公孙甫的胆子真逆天了,竟当场下令让衙役把严钰痛打五十大板!
严钰曾经乃一穷书生,正因自幼体弱,无法下地才读书求出路,哪里经得起五十大板啊!于是,这顿板子还没完呢,他便命丧当场了!
第七十八章 艺品街
当幕布降下,观众席沸腾了!
有人认为严钰的死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却也有人同情严钰的遭遇,设身处地的想想,放弃一个女人能得到自己梦想的一切,为何不呢?
“若非严钰一时糊涂,毒死苏慧,或许将是另一种更好的结局吧!”一名青年叹道。
旁边一才子闻言,立即摇头道:“先不说严钰怕苏慧活着,会不会给自己官场的对手有机可乘,即便他想放,韩瑶儿会答应吗?终究还是这女人太过恶毒才招罪啊!可惜,此女的结局只是被打入大牢而已。”
另一侧,一个女子闻听二人对话后,立即讽刺道:“听二位之言,小女子认为你们与严钰真是一丘之貉啊!居然把罪名搁在女人头上,就从这一点足以证明,二位之孝心,天可怜见!”
两位公子听后都是一呆,这才想起严钰飞黄腾达时,的确没有在与家中联系,即便苏慧死后一年,他依然对无人照顾的老家父母不管不顾,光从这一点上来看,严钰的确是死不足惜啊!
“唉,换做是我,又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呢?”青年最终还是摇头一叹。
随着断玉案首演结束,周琮与孟峰两人便上台感叹一番,大有唱双簧的意思,惹得观众席又是一阵笑闹,末了,在周琮与孟峰的安排下,众人逐一向着戏堂外走去,而未等他们从大门离开,周琮立即带领大家绕过戏堂,向着艺品街走去。
一开始众人还疑惑,不明白这艺苑为何不让走大门离开,可来到艺品街后,众人才恍然大悟!
虽说在场的多为商人,谁不知这艺院打什么注意啊!但是没办法,他们多是拖家带口来的,不论是妻是妾,还是小孩,只要来到这地方,几乎都没法迈开脚了!
“哎呀老爷,您快看那件裙子,是不是与台上苏娘所穿的一模一样啊!”一个美妇抱着一名中年员外的胳膊兴奋道。
美妇所指的小摊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成品衣袍,而且不论款式还是色泽,与之前台上戏子的服饰是一模一样。
“爹,我要这个小木车,快给我买吧!”
另一处摊位前,七八个小孩围在那里,眼巴巴的盯着摊位上小巧精致的马车,战车,攻城弩等等小玩意,是怎么也舍不得走了,看的一众员外是苦笑摇头啊,最后询问价钱后,发现也很贵,每一样都要一百文,可是看着这些小玩意精致无比,简直是把真正的战车弩床给缩小了,连他们自己都大为心动,更别提孩子们了,于是便纷纷掏腰包。
不过又几位员外掏完钱,接过木艺小玩具后,看着手中的小玩意突然就愣住了,竟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些空摊位,也不知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
陶荣作为装修艺苑的木工头子,他本来想做完这一单后好好的休息一阵,毕竟董大东家实在是太能磨人了,挑剔得令人发指,但是他没想到,大东家居然愿意用五成租金,更无需押金租给他一个摊位,本来他是想拒绝的,毕竟他没什么可卖,但经过大东家的提醒后,他还是无法抵抗这诱惑,于是做完大招牌便着手按照大东家的图纸,制作了许多木艺小玩意,没想到,这头一天开业就被收刮一空了!
这些木艺玩具,不过是装修艺苑后剩下的边角料,平日里他们都当柴火烧了,别说百文,即便一文也不值,可经过他的手艺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值钱的玩意!
“这不过一趟客人,便赚一两贯,大东家说以后一日两场,那就算打个对折,扣除租金,一个月也有不下十贯收入啊!”陶荣越想越兴奋,这收入虽然与他做木工头差不多,但一来胜在轻松,二来也简单,自己不做也可以让自家小子坐镇啊!
“摊主,不知你这里可有漆画?就是外面墙壁上的那些。”一名公子站在画摊前张望片刻,便皱眉询问道。
这公子一说完,后面立即有几名男女也上前询问起来,弄得摊主是郁闷不已,不是他不想卖,而是真没有啊!他不过是孟峰叫来撑场面的,卖的画也全是普通的水墨画,并都是孟家四宝珍坊三流货,平日里就难入这些公子的法眼了,今儿个更是无人问津!
此景,正好让缓步走来的孟存朗看个真切,顿时就暗道糟糕,他原先听儿子说要点货到这里摆放,当时还很不屑,认为这摊位和路边画摊没什么区别,自然用点三流货色打发孟峰,可是此刻看到这种情况他才方之不妙啊!
“呵呵呵!”微微一笑,孟存朗这只狐狸立即走到摊位里,挥手打发了那位小摊主,对着一众公子娘子道:“此摊位乃是我四宝珍坊的分铺,因为调货出差,故此没有上品放此出售,而诸位所说的漆画,也是我们与艺苑合作创新的一种画艺,因为时间紧急,此刻还没有出售,不过诸位无需遗憾,因为马上便会有一批漆画问世了,当然,先订者先得!”
孟存朗此言一出,那些公子与娘子们纷纷出言要立即订画,而且要求只要与外面壁画神似即可!
董策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被孟存朗这只狐狸给坑了!
他不是没想到出售漆画,只是一来时间紧急,二来他也没多少闲工夫,故此才考虑等教会了徒弟再由他们作画出售,自己也乐得清闲了。
可是孟存朗玩的这一出,可算把董策再次往泥坑里推啊!
周大海看着孟存朗那一脸得瑟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大宝!大宝给我死出来!”周大海突然大喝几声,可把不少人吓得一跳,纷纷恼怒的瞪向他。
周琮急忙出现在老爹面前,好奇道:“怎么了呀爹?”
“我的摊位的?”周大海扫了一眼整条艺品街,发现已经有半数的摊位的有主了,但还有半数空闲呢,上面还掉这一块“出租”的木牌,特别是这木牌还打磨的光滑如镜,刻有如藤蔓的边框,样式是美观无比,但越是如此,他越恨啊!
“你这该死的兔崽子啊!这么多摊位,连孟存朗那家伙都有了,为什么老子的没啊?”周大海怒瞪儿子道。
周琮一听就郁闷道:“爹,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你说不急,等我把这笔帐收了在提,可之后我又问你的时候,你还是说忙,回头再说,结果就拖到了现在,这能怪孩儿吗?”
周大海听后这才想起似乎的确有这事,不由一阵恼怒啊,赶紧道:“那还不快给我叫三只手来开赌局!”
“老天爷啊!”周琮难得敢对老爹露出嘲讽,道:“爹,你当孩儿的艺苑是什么地方啊,还开赌局!算了吧,这事回头孩儿有时间了会和董大哥商量的,他已经有了注意,打算卖一些赌具,至于是什么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嘿!你小子长能耐了啊!”周大海说着,居然就撸起袖子。
“好了,不嫌丢人啊?”周母阻止了周大海,不满道:“你有什么看上的东西,不买就给我把件披风买了,天气快冷了,我正缺着呢。”
董策站在戏堂阁楼上,看着艺品街的景象淡淡一笑,对一旁的王福延道:“这次谈拢之后,我便不再插手,以后艺苑要交由孟峰打理,当然,也要仰仗王员外的协助啊!”
王福延也站在窗边,低头看着下方情况,闻听此言淡笑道:“大东家倒是会偷闲啊!”既然合作了,王福延在称呼上自然有所改变。
董策苦笑道:“我倒是想,奈何局势不由,等这边艺苑完全上路后,还要准备姑苏的分苑,争取今年内开启,明年则可以着手准备扬州、沪州和杭州的分苑,你认为我能闲的住?”
王福延听后一惊,他没想到董策野心居然如此大,虽说这艺苑的确是新鲜出奇,可凡事久了都变味啊,难道你董策就不怕没人来吗?
王福延虽然很有生意头脑,但相比于董策而言太过局限了,就连与董策合作,他也只是想着让董策到十里飘香楼变戏法,然后给他积累人气,即便之后得知董策要自起炉灶,也只是以为与儒林一样,聚集一帮变戏法的然后四处表演。
故此王福延先一步与董策合作,防止他帮助其他酒楼,可当他渐渐得知董策的计划后,才知道这小子有多大的野心,而此刻,王福延发现董策似乎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争什么,而且争得很急!
虽然不知,但王福延也没有盘问的打算,与董策继续商讨起摊位租金的问题。
当两人谈论不到半盏茶工夫,孟峰走了上来,道:“茶厅已经来了十六位员外,除了我们料准的杨老员外,还有张家米铺,陆家铁铺,兰扇坊等等,甚至还有一位道人!”
“陆家铁铺和兰扇坊也就罢了,这张家米铺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仗着是秦家的亲家,先占一个位,然后看什么赚便做什么?”王福延皱眉道。
董策一笑,道:“非也,我想他是来抢王员外你的生意啊!”
“抢我生意?什么意思?”王福延呆愣道。
“把米做熟了!”董策只说到这,王福延便豁然醒悟,顿时十分郁闷的摇头苦笑。
董策这时才对孟峰问道:“你说有个道人,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什么来路?”
孟峰解释道:“你没发现也不奇怪,他乃是张家米铺张员外的胞弟,因非太平道的道士,故此未敢穿道服招摇过市,听说他师承昌州天师观,这次前来似乎想租个摊位卖法器。”
董策一听便苦笑一声,道:“莫非,是那张天师?”
第七十九章 摊位出租
艺苑茶厅中,十几名员外聚集在一起相互闲谈,不过有一些同行却不自觉的避开,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同行相互寒暄,也都保持着警惕。
陆可轩几步走到张谡身边,低声道:“张员外,你也对这摊位有兴趣?”
张谡闻言淡淡一笑,也低声道:“当然,我也知道和你们不一样,特别是你陆家铁铺,虽一直打宝刀利剑,但若能结合这艺苑,如那些木艺品般打出铁艺品,自然不愁销路。”
陆可轩笑了笑,道:“看来陆某是什么也瞒不住张员外啊,确实,在看到那些木艺品后,我也有做出铁艺品的打算,只不过面前还是想法,若要尽快落实,恐怕还要向艺苑大东家取取经了!”
陆可轩之前为儿子买小战车时,就开始盘算这种买卖,随后他询问了陶荣,得知都是艺苑大东家董策的注意,于是他便想与董策结识一翻,看看对方有没有办法让他的铁器变成铁艺!
张谡点点头,道:“最近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沪州那边一打起来,你们愁铁石贵,而我们则愁无粮可收,本来我还能靠着陈年旧米维持生计,但是这太平道一来,咳……必须要想长远之策啊!”说到这,张谡突然盯着陆可轩道:“对了,董家找过你吗?”
陆可轩一听就明白了,点头道:“孟峰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来,本来我也无心参合这二董之争,但是我也不可能更钱过不去,如今兵器被朝廷限制不能贩卖,以免多生事端,你说说这……咳,我们名剑轩的宝刀利剑,那一样百炼之兵?多是将门中人才有财力购买,如此就被掐断了财路,现在铺里几位师傅数十小徒都无事可做了!”
张谡十分理解的点点头,都说粮食兵器乃是国难财的首选,但在大宁,这恰恰是一个例外!
张谡身边的胞弟张赋这时候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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