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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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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对这位姐姐真是哭笑不得,拉着她低声道:“姐姐,即便董公子才华横溢,但他心中无你,你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谁说的?”曹洛蓉脸色一摆,既而悄悄笑道:“他这人脸皮薄,羞着呢!”
“……”柳素无语了许久,最后唯有一声苦笑。
等人几乎全到齐后,贤王才姗姗来迟,不过与他一同过来的竟还有一位道人!
此道人黑发长须,手持拂尘,看起来年纪与贤王相近,也就四十左右,但却透发着仙风道骨的出尘气质。
一见这二人相伴而来,在坐的无不起身,恭敬道:“参见贤王!”
“呵呵,大家都别客气了,坐下吧。”贤王摆摆手,便与那道人走到台前中间,笑道:“想必在座诸位都不识这位道人身份吧,呵呵,本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当朝国师师弟,鹿道长!”
众人闻言,急忙又补充一句,董策也跟着作作揖,张张口,但却无声。
“呵呵,诸位无需多礼,贫道此来也是为了江南灾民之事,大家能聚一起既是有缘,贫道此来不携一物,实在有些惭愧!”鹿道人说着,扶须一笑,又道:“不如这样,贫道为大家祈碗符茶如何?”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纷纷称谢道:“多谢鹿道长!”
鹿道人微微一笑,单手一晃,两指一伸,顿时一张黄符弹射而出,被他夹在两指间,随后微微一晃,忽然“腾”的一下,黄符竟凭空自燃起来。
众人一见不由纷纷惊呼一声,不过却没觉得多大震撼,毕竟刚才见识过了董策的本事后,对这点小把戏感觉没多大意外。
董策察觉不少人都看向他,曹洛蓉更是冲他努嘴一笑,却被董策直接无视。
待鹿道人手中黄符燃烧过半,便有一名婢女端着大茶壶走来,鹿道人直接便将黄符投入壶中,旋即再次甩手变出一张,一晃燃烧,口中念念有词,又等一名婢女提壶来时,他顺势再次投入壶中,如此十余次后,他才抬掌一压,呼出一口长气。
当婢女为在座众人斟符茶的时候,鹿道人微微一笑,道:“此符茶乃我耗费三年功力向道君求得,能去百病,无病者也可强身健体,精神百倍。”
董策一听,嘴角一翘,再一看婢女给他斟的一碗带有纸灰的脏水,心里真是把这道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
扫了一眼其余人,董策竟惊愕的发现,许多人都不顾忌里面有纸灰,甚至有几个富商急不可耐的端起茶碗便一饮而尽,既而还意犹未尽的盯着婢女手中的茶壶呢。
董策真是无语了,低头又看了一眼茶碗,咽了口唾沫,正考虑要不要偷偷倒掉时,突然他一愣,伸手用食指慢慢把茶水中一块木皮扒了出来,放到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草果?肉蔻?”董策嘀咕一句,便端起茶碗放到鼻尖嗅了嗅,却只有一股烧纸过水的苦味。
轻轻舔了一下尝尝,除了一点儿苦也没什么味道。
再看看其余人,该喝的基本都喝了,连曹庵也一口闷了,只是曹洛蓉这丫头冲着他皱紧小脸不断晃脑,虽然可爱却也很欠打,似乎也极不情愿喝一样,董策直接无视,看向其他人。
这一瞧,便发现几个富商喝过符茶后,宛如饭后一支烟,又似叫完了小姐,简直一副爽到不行的样子!
董策又看了看黏在食指上的碎片,许久之后才皱眉道:“怎么可能?”
第六十五章 莺粟汤
“喂,邪魅眼,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也不想喝啊!”曹洛蓉把声音压得极低道。
董策没有理会她,想了一会儿,最后果断端起茶碗便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入口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正因如此,董策才会更感到可疑!
刚刚他从茶碗里摸出来的明明是果壳的皮,十分像草果,却比草果硬,并且符茶里也没草果应有的香气,这就不得不奇怪了!
曹洛蓉见董策再次无视自己,似乎也习惯了,咯咯一笑,正准备再骚扰他呢,却发现他一口喝到符茶后,便真个人似乎神游天外了,不由一惊,悄声道:“你不会也爱喝这东西吧!”
“什么意思?”董策转头看向曹洛蓉。
“你以前没喝过?”曹洛蓉反而好奇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董策问道。
“符茶啊,还能是什么,不过经常喝它的人有时候会很奇怪的,一天不喝就说浑身不自在,即便不进食也要天天到道观上香,就是为了喝完符茶,不过也听人说,这符茶真的很有神效,病痛的人喝了后就不觉得疼了,没病也会精神百倍呢。”曹洛蓉低声解释道。
“日了狗了!真乃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莺粟汤啊!”董策刚才就怀疑了,却没曾想果然是真的啊!
“什么鸡苏水莺粟汤啊?你倒是说个明白啊。”曹洛蓉不满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对了,你爹经常喝吗?”董策看向曹庵低身问道。
“我爹就喝过几次而已。”曹洛蓉说着,便再次问道:“你绝对知道这符茶用什么煮的吧!”
“想知道!行啊。”董策一笑,道:“不过,告诉你后,你别缠着我了。”
曹洛蓉小嘴一扁,冷哼道:“你这人真不识趣,想娶你夫人我的男子啊,在姑苏多如缸中米,偏你不识抬举。”
“去你妹的,你那是水缸吧。”董策转回头,不再理会这丫。
“去你妹的到底何意啊?”曹洛蓉继续纠缠道。
董策懒得回答,心绪早已经落在这鹿道人身上了!
当朝国师的师弟,那在太平道的地位自然非同小可了,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此次来江南,所图必然非小,很可能打着那十万灾民的注意!
如今的道教,天师道自杜炅之后,已经渐渐隐世,至于上清、灵宝、三皇等等,可谓是人丁单薄,这全是因为宁太祖为了打压太平道,而造成的牵连。
因为太平道雄踞北方,令宁太祖甚为忌惮,于是下令各州府捣毁道观殿宇,抓捕道士,可算战功晋升,故此在那时,整个北方展开了三次大清洗,许多官吏将士都升官了,令南方士族羡慕不已,并纷纷加入其中,故此导致了江南一些小教派不是被断传承,就是被迫改行,顺着连佛教都难幸免于难。
这场风波持续了四年之久,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断了太平道传承,反而在宁太祖死后,他们立即死灰复燃,短短几年里便快恢复到鼎盛时期,并且太平掌教还贵为国师!
如今的太平道,与张角的唯一不同,或许就是没有黄巾军了,但只要他们想,董策认为他们可随时集众上百万人马!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如今太平道已经参透了大半国土,一十二域中,四十七州里有三十州内的府县都有他们的道观。
而在江南域自然也有太平道的势力,只不过时间虽短,根基不稳,加之还有白莲教、山河社和五火堂这等邪教在,太平道要在江南域发展谈何容易。
不过,若被他们收服了这十万灾民,那绝对是打开局面的最好良机!
想到这一点,董策顿时有所明悟!
他看了一眼鹿道人身边的贤王,又低头沉思一会,旋即便苦笑一声。
如果当今的太平道,能与他所知的后世道教一样发展,他是懒得理会的,可是这帮人居然用着莺粟汤笼络人心,赚取香油钱,他就不得不插手了!
因为滥用莺粟汤一个控制不好,很可能导致整个国家都要完蛋,毕竟这不是大唐盛世,对游牧民族的魄力太小,导致北疆时常被犯,倘若这时候国民身体被莺粟汤玩垮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喂,邪魅眼,你怎么老是发呆啊?”曹洛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唉吆,你能别烦吗?”董策白了曹洛蓉一眼。
“我们偷偷溜走吧,这里多没意思呀。”曹洛蓉提议道。
董策正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便点点头道:“正好,我有点事想问你。”
曹洛蓉闻言一喜,偷偷笑道:“那我们就走吧。”
因为董策坐席在最边上,退几步就可以走下观湖台,故此他的离开没有引人注意,不过曹洛蓉的离开却难以不被他老爹察觉,但这家伙只是看了一眼,便懒得理会了,而是专心听着前方贤王与鹿道人讲述的赈灾之事。
这次曹庵可是遇到机会了,沪州三府十二县,八品以上的官宦全部要换,而他因献的茶具深得贤王喜爱,并私下许了承诺告知他,你七品县令是跑不掉了!
如今的曹庵不过三十七岁,正是大展宏图的年龄,加之沪州百废待兴,倘若治理得好了,他还是有望升官的!
这年头,没人希望当教书先生一辈子,曾经有一次好机会,曹庵因为母亲的阻止错过了,但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喂,邪魅眼啊,你走这么急干什么,等等人家嘛!”曹洛蓉鞋子都还穿好,便偷跑了下来,却见董策走得很急,这一追便弄得狼狈不堪。
董策径直走入那片石山林中,四下确定无人后,这才停住脚步,转身对跟上来抱怨的曹洛蓉问道:“贤王与那鹿道人交情如何?”
曹洛蓉正踮着脚,手指勾着鞋子往上穿呢,闻言扁扁嘴,不满道:“我不告诉你。”
“你……”董策火气刚上来,但立即强压下去,道:“别得瑟,快说。”
曹洛蓉穿好鞋子却不答,而是仰着头,鼻孔朝天,一脸高傲,等董策脸色刚刚冷下来,她突然指着从假山上伸出来的一根树枝道:“我要那朵芙蓉。”
董策仰头看了一眼,便踮起脚尖伸手栽下芙蓉花,递给曹洛蓉道:“拿去吧,快说。”
曹洛蓉却是一挽秀发,有些羞涩道:“给我戴上我就说!”
“我……算了。”董策摇摇头,凑近曹洛蓉,便将芙蓉花戴到她的发髻上。
“可以说了吧?”董策道。
“你这人好没情趣!”曹洛蓉小嘴一扁,道:“也不夸赞一句!”
董策双眼一闭,道:“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违心!”曹洛蓉说完便傻兮兮的咯咯一笑,道:“看你说了句大实话的份上,就告诉你吧,贤王和鹿道人什么关系我不知,但我听姐姐说过,贤王是崇尚佛教的,而且我时常到王爷府,也从未见过有道人来访,况且……”说到此,曹洛蓉压低声音,贼兮兮道:“皇室与太平道可是有仇的啊!”
董策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贤王他大哥可是几乎灭了太平道啊!太平道自然不可能回头就与仇家兄弟拉上关系了,反之,他们和太后的殷家关系密切,否则怎可能成为国教!
但是,董策深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殷太后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朝堂,江山还是姓黄,太平道要想继续发展,就要巴结姓黄的,而如今的皇上只是一个傀儡,也就是说所有亲王都有机会!
表面上贤王的确是不理朝政,但难保不是掩人耳目!
而一心清修的桓王如何?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越王呢?是否也在掩人耳目?
“唉,江南这盘棋是越来越复杂了!”董策轻轻一叹。
曹洛蓉看着董策郁闷的样子,好奇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一意孤行!”
董策一说完,曹洛蓉便如受惊的小兔,一蹦逃到后面,戒备道:“你……你该不会想在这里把人家又打晕,然后……然后……”
“龌蹉!”董策鄙视道:“亏你还是书香门第的,简直太龌蹉了。”
“你不龌蹉,你怎知我龌蹉?”曹洛蓉反驳道。
“我不过试探你一句,没想到你真龌蹉啊!”董策故作一脸恍然。
曹洛蓉一呆,而后怒急,竟挥起小拳打向董策,却被董策一把抓住,旋即另一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狠狠一弹。
“哎呀!”曹洛蓉吃疼,捂着脑门撅嘴道:“疼死了,你这人真是一点不知怜香惜玉。”
董策放开她的手腕,甩平袖口道:“别闹,我事多着呢。”
“那你答应我件事,我便暂且不烦你。”曹洛蓉撅嘴道。
董策一听便没好气道:“你先跟我解释清楚,何为暂且?”
曹洛蓉歪着头笑道:“嗯……只要我心情好,便不烦你。”
“我就没见过你有过好心情!”董策说完,曹洛蓉顿时又怒了,正准备作势挥拳呢,董策便道:“先说何事?合理我便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啊!”曹洛蓉立即整了整衣衫,而后低着头有些羞涩道:“先给我画幅画,要比姐姐的更漂亮!还有,一定要保证我到死它都不会损坏。”
董策是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小事,没问题,不过现在没时间,况且要保留久一点的作画材料我还没做出来,等弄好了再给你画。”
说完,董策便向外走去,可曹洛蓉还是跟过来,并在他耳边道:“那何时画好,我何时不烦你。”
董策脚步一顿,旋即摇摇头,便不再理会曹洛蓉,自顾自的向厨房走去。
第六十六章 爱恨交加
汇贤庄厨房,柳福正捧着一碗面津津有味的吃着,忽见董策突然进来,便急忙放下碗筷。
“少公子。”柳福恭敬道。
“没事,你快吃吧,吃完收拾一下,到马车上等我。”董策说着,便见王福延拿了块抹布擦着手向他走来。
“董大师我安排的人怎么样?没搞砸吧。”王福延笑道。
“还行,只是水弄得有点混了,好在没人注意这点。”董策说完便扯开话题道:“王员外,那鹿道人的茶可是……”
未等董策说完,王福延脸色便是一变,急忙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便压低声音道:“借一步说话。”
“请!”董策伸手一礼,两人便向着侧门走去。
柳福目送二人走出侧门后,才转身拿起桌上碗筷,正准备吃呢,忽见一道倩影走到他面前,吓得他差点把一碗面打翻了,赶紧放下碗筷恭敬道:“曹曹曹……曹娘子,您怎来了?这地方油腻潮湿,您需要吃什么,小的帮你准备。”
“这该死的邪魅眼走这么快!”曹洛蓉嘀咕一句,便斜瞥柳福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有事和王员外商量,您看还是……”柳福说到这,曹洛蓉便冷哼道:“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是不是在哪侧门外?”说着,曹洛蓉便不顾柳福的劝阻,直接走出冲出侧门。
沿着阳澄湖的庄中小路上,王福延正讲述他得知的情况,其实他也知道不多,如董策所料,鹿道人在吩咐他们煮茶的时候,放了一些类是果壳的东西,但很可惜,茶煮好后,鹿道人又命人将那些果壳捞了出来,让道童带走了,让董策无法亲眼见证是何物。
“董公子,王某我做菜二十多年,所遇食材多不胜数,即便药材也略知一二,却从未见过这等果壳,不知董公子可否认识?”王福延询问道。
董策摇摇头道:“没有亲眼见过,我不好确定,但如果我所料不错,那符茶很可能是莺粟汤!”
“莺粟汤?我怎从未听过,可惜那些道童不让我们尝,说若不下符引灵,直接喝此汤会招来邪祸。”
“呵呵。”董策一笑,道:“如果让你们得知,下符与不下符其实没什么两样,那谁会信他们啊,至于这莺粟汤,说起来的确是有些神效,乃去痛提神不二之选,并且炖汤之时放下些须,可将汤味提升极境,但是,一旦常年服用,会在体内聚集一种毒,如果离开此汤,毒发之时,足矣令人痛不欲生。”
“啊!”王福延大吃一惊,骇然道:“竟是这等毒物!”
“嗯。”董策正准备继续解释,忽然察觉什么,回头一看,便发现曹洛蓉这丫的偷偷跟在他们后面,正侧着脸竖耳窃听呢。
“我不是答应了你吗,你至于如此纠缠不放吗?”董策郁闷道。
曹洛蓉闻听此言才发现被董策察觉了,不由俏脸一红,但很快便不满道:“我以为你到厨房准备材料替我作画嘛。”
“唉!”董策长长一叹,诚恳道:“你能否成熟点?明点事理,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说你长的美,如何聪慧,就能无视这一切,或许很多人能忍你,照顾你,接受你的顽劣,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我。”
董策不在乎娶谁,因为娶谁都要磨合,但最起码先把齿轮给上进去吧,很不凑巧,董策和曹洛蓉根本不是一型号的,既如此,他早早退婚了结此事省的给自己添麻烦。
但曹洛蓉就是来给他制造烦恼的,只要见到董策吃瘪,她就很爽。
不过现在看到董策神态认真的训斥,她有些难过了!
“我又不会把你们的话传出去,你担心什么啊?”曹洛蓉抱怨道。
董策脸色瞬间出现一种绝望的神态!他摇头一叹,先请王福延回去,王胖子自然也看出一些问题,苦笑一声便告辞退走,这时董策才对曹洛蓉慎重其事道:“你知道这事情牵扯有多大吗?你知道这其中有多危险吗?”
曹洛蓉一听便急道:“可我不怕。”
“但我怕!”董策立即回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能考虑一下你家人吗?我不想因为我,把你们一家都给连累了!我和你爹不同,他能随风而摆,而我与某些人的利益冲突,注定了我无法摇摆,只能对立!”
“你……”曹洛蓉似乎有些明白了,顿了顿道:“要和太平道做对!”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啊?”董策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呸!骗子。”曹洛蓉立即啐了一口,既而竟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嘛,或许我还能帮你哦!”
“别!”董策赶紧摇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真不需要,你也不想想,咱一大老爷们的,竟利用一个女娃娃对敌,丢不丢人啊?”
“哈!”曹洛蓉一笑,指着董策笑眯眯道:“还说不和人家做对呢,你个骗子!”
董策看着得意洋洋的曹洛蓉,忽然一步上前,展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双掌重重的在她背上拍了拍,既而放开她,最后一声不吭大步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洛蓉就跟块木头似的矗立在那久久不动,微凉的秋风却无论如何也吹不散那烧至耳后的红潮!
在厨房和王福延与施石亮告辞之后,董策来到观湖台旁,见台上鹿道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什么,大家都是聚精会神的听着。
“黄庄主。”董策来到黄中钦身边唤了一声。
站在台边的黄中钦闻言立即转身,看到董策后笑道:“哦,是董大师啊,有何要事?”
董策作揖道:“在下出来时日已久,金陵艺苑准备开业了,我必须要回去主持,故此特意来与黄庄主告辞。”
黄中钦一听便笑道:“原来如此,黄某还有些琐事不能相送,只能让下人送董大师一程了,呵呵,希望董大师早日来姑苏创办艺苑,黄某也能随时见到大师的一手艺妙术。”
董策笑笑,又与黄中钦寒暄几句,便在之前给他引路的少年相送下离开了艺苑。
当少年将董策送出门口时,还不忘递出一个小钱袋,董策也没推辞,这本就是事先说好的十两出场费,不过拿到钱袋打开看后,却不是银子,而是金子!这就让董策有些哭笑不得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前,柳福早已经在旁边等候了,董策让他把缰绳解了,自己则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先从大袖里抓出一只雏鸟,再拿出三个碗,随后脱下黑衣,再解开腰带脱掉白袍,卸下绑在身上的水囊,再从裤子里抽出一根细竹棍,之后还有一些零散物件。
柳福看着这一切是惊讶不已,虽然他是看着少公子藏到身上的,但还是难以想象,带藏这么多东西,少公子怎么还能如此灵活啊?
待董策穿好衣服后,说道:“上路吧。”
柳福闻言一愣,问道:“去哪?”
董策抱起正在盯着小鸽子的小老虎,随口道:“回金陵。”
这次出门预计是十天,如今都过八天了,回去还要耗费三四天,他是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董策便这样离开了,以至于当曹洛蓉回过神来,满庄园找他报仇时,竟得知人早已离去。
“骗子!还说要到好婆面前说个明白,这个大骗子!”
柳素看着怒气冲冲的曹洛蓉,取笑道:“姐姐你啊,以前是堕落不知愁滋味,无恋不知单思苦,如今啊,是后悔之愁单思之苦两相临咯!”
“什吗嘛!”曹洛蓉立即纠正道:“我们是相思非单思!”
刚说完,曹洛蓉便看到柳素一愣,而她也瞬间察觉不妙,赶紧道:“我思恨于他,他思恋于我!”
柳素抿嘴一笑,道:“姐姐好不要脸!”
“呸!”曹洛蓉啐了一口,不满道:“怎么说话的你,他如果不思恋于我,他刚才干嘛对我……”
柳素看到曹洛蓉突然顿住,脸色是越来越红,不由好奇道:“董公子对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回去了。”曹洛蓉说完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柳素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久,最后实在想不出董策对曹洛蓉究竟做了什么,竟能把这位姐姐羞成这样?
虽说回去,但曹洛蓉却没有回家,因为她的心情忽然又变得好复杂!
贤王王妃刚回来,便见这妮子早在她家喝起闷酒了,不由轻轻一叹,打发了侍女,脱下花鞋上到木榻,刚正坐好便道:“我们王府的酒啊,似乎就为你一人准备的!”
“姐姐好小气,呃……”曹洛蓉说完便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擦了擦嘴角,摇头晃脑道:“你要怪,就怪他!怪那邪魅眼,那个大骗子!”
王妃听后一笑,摇头道:“这人心啊,就是这般怪,当你喜欢一个男人时,便会不受控制的不断挖掘他的优点,可当两人相处时,你则发现自己开始不断挖掘他的缺点,叶惜泽即是如此!”
王妃说到这,发现曹洛蓉晕乎乎的向她倒来,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苦笑道:“反之,当你讨厌一个男人时,则不断挖掘他的坏,可挖着挖着,忽然有一天,你则会很可笑的发现,竟然越挖越好了!”
曹洛蓉睁开醉眼,正好看到两个仆人小心翼翼的搬着一块门板入厅,望着门板上那幅大气写实的绝美侧面,不知为何忽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埋头就对着做枕的**狠狠一咬!
第六十七章 艺苑建设
时近八月,宁州金陵府。
因被沪州叛乱牵连的商户,如今不是逃债远遁,便是被一洗如贫,往日的高门大户许多都改头换面,而这其中又以昔日富甲一方的董家最为严重,不论是家宅店铺,亦或桑田船行,如今都变成了他人基业。
而位于秦淮河畔的杨家布庄,此时也早已卸掉牌匾,换上了一块被红绸笼着的新匾。
不过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的新东主究竟是何人,只知道里面天天敲敲打打,吵闹不休,令不远处花船妓坊的姑娘们无比厌烦,那一日不是照顾客人到深夜,入睡不足两时辰,便被那敲打声吵得难以入眠,甚至照成生意严重下滑的惨剧。
这不,一大早,五家青楼的老鸨便来到布庄门口,叉腰直指大门便破口大骂。
“敲敲敲,敲丧钟啊!”
“有完没完啦?十几天了都,即便你娘一月还要歇那一两天呢,你们就不能停停?”
“把你们东家交出来!不给个说道,老娘今天就耗在这里不走了!”
“对,还要你们管饭!”
“滚滚滚滚滚!”大门一开,周琮一身横肉霸气而出,也学着这帮老鸨叉腰指责道:“老子买的地,老子爱咋整咋整,不服气就过过?”
“嘿,你这胖子,过过就过过,老娘还怕你不成了!”
“对,叫上我们这一巷青楼闲汉,非拆了你这破布庄不可!”
“吆喝!”周琮一撸袖子,冷笑道:“好啊,我这周大赌坊少东家有多久没惹事了,正闲着很啊!”
几老鸨一听不由都大吃一惊!
周大赌坊是什么地方,金陵府就没人不知道,手底下养的闲汉少说也有一二百,而她们的青楼里,也就三五个闲汉坐镇,正要动手起来,哪里是周大赌坊的对手啊。
“你……你!”一老鸨怒急,吼道:“我到官府告你去!”
“告我!”周琮大笑一声,道:“那去吧,顺便啊,把你们逼良为娼的龌龊事也捅出来,看谁还能笑!”
众鸨一听,瞬间蔫了!
“哼,跟胖爷斗,活腻了都。”周琮冷哼一声,转身回庄,顺手便把大门“嗙”的一声给关了起来。
不过这门才关起不到一会儿,突然敲门声响起,周琮愣了愣,而后怒道:“真不要命了是吧!”
“周公子,是我和少公子!”门外忽然传来柳福的声音。
周琮闻言不由一呆,而后大笑着赶紧跑回去把门打开。
“唉吆,董大哥啊,你可算回来了!”周琮一见董策,真是激动得不行啊。
此时门外,董策一袭亘古不变的黑衣套白袍,怀中抱着小花,正扫了一眼那几位嘴里碎碎叨叨离去的老鸨,再看了一眼门上匾额与装潢,点了点头道:“进展如何?”说着,他便大步走进庄内。
周琮立即笑道:“有我在,自然一切顺利。”
“哦!”董策微微一笑,道:“那为何昨夜我回来时,听闻十里飘香出现些丢人的事?”
“啊这……”周琮听后一惊,眼珠子一转,便赶紧道:“那是十里飘香,与我们无关!这里一切都好着呢,再有几天就完工了!”
董策白了周琮一眼,道:“如今我们和十里飘香同坐一船,岂会无关,快说明吧。”
周琮闻言不由一脸颓废,长叹道:“唉,都怪小和园那臭娘们,也不知她怎么看出胖爷我的戏法,竟被她当场识破了,弄得我都没脸出去了!”
“小和园!”董策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听过,乃是金陵府唯一的同行,而且是中土与西域合并的全新幻术团,其绝技有什么吞刀喷火上天梯,刀枪不入卧剑舞,赤足踏刀钻马腹,乾坤颠倒双壶游等等!
“你在十里飘香演了几场?”董策问道。
周琮尴尬的笔划出三根手指道:“三场!”
“如此说来,对方的确有些本事!”董策心里不由有些佩服,但同时也很鄙视,虽说同行是冤家,但当面拆台那对他而言,几乎与结死仇没区别了!
大家各凭本事吃饭,比的是技术活,客人去你那不来我这,是你技高一筹,董策无话可说,只能想尽办法的玩出新花样博得客源,而非去拆了人家的台!这才算良性竞争,可这年头,似乎还没这规矩啊!
“董大哥,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啊!”周琮脸色阴沉道。
董策淡淡一笑,道:“对方多是从小练就的本事,不惧你去拆台,反而十分欢迎,因为还能赚你点钱,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可是如此隐忍,他们还是会继续欺上门啊!”周琮不满道。
“等他们来了再说,到时候自我有应对,现在我事情多着呢,还是不去招惹这些是非了。”董策说完,便开始打量庄中情况。
这庄园曾是杨家最大布庄之一,占地至少两亩,整个庄园呈现长方形,并且是沿着秦淮河一路过去,只不过除了入门第一间最大的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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