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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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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小花一边摊开画卷,一边道:“如今虽有许多人模仿师父的画,特别书院中,练好工笔细描的学子更不在少数,我可就没见过,神韵上能有师父这等出神入化的,更别说更难掌握的色调了,瞧这片墙,就用了不下六种颜色叠加,从暖红到赤粽,后是碧蓝,而后紫色,最后才是朱红,故此看起来虽是红墙碧瓦,却有些古旧,细细一看,似有青苔脱落后留下的斑痕,光着点,当世就无人能办到了。”
涂小果往床上一坐,嘿嘿笑道:“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能看透,说明也能画了。”
“两码事,别弄脏我的床,去椅子上坐。”涂小花白了小果一眼后,刚转头回来,不由一怔,因为画已经铺开到了一半,里面的景象让她彻底懵了,呆呆的把画布铺完,涂小花眼睛已经红了,泪水是抑制不住的流着。
整幅画,是围绕一条城中十字大道所做,大道上到处都是尸体,仅存的几个活人无一不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另外那开门杀人的场景,把涂小花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当她目光下移,落在画面中央的大道最下方时,看着从积雪里伸出只伤痕累累的手,涂小花吓得连退两步,直接撞在涂小果身上。
“哎呀,姐,你干什么呢?”涂小果不满了,她被涂小花挡着,看不到画中最精髓的所在,只能看到左右两边都是建筑与城楼,而中间横穿了一条街,因为太小,而且被建筑阻挡了大半部分,即有不少小人在上演人间地狱,奈何就黄豆大个,几步之外的她根本看不清。
“这画你是从何而得?”涂小花突然站了起来,回身怒瞪妹妹。
“艺苑啊,就放在办公室里,我也跟乐乐说过了,就拿给你看一晚,明儿个我就拿回去。”涂小果说完,看着老姐还是一脸怒色,不由奇怪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幅画吗?”说着,涂小果往画架望去,待发现刚才被老姐挡住的中间的竖向大道后,不由也是一怔,惊道:“不对啊,怎么会是这种画啊?明明是大过年的,喜庆着呢……”
“这画绝对不是师父让人拿回来卖的,必然有更深含义,你现在拿来了,如果她们现在就需要可如何是好啊?”
涂小花急了,忙卷起画布装入画筒,刚想让妹妹送回去,却见这妹子一片无所谓道:“没事,都跟乐乐说了,他们觉得重要就自己过来拿,万一我送回去与他们檫肩而过呢,不是白跑一趟!”
论起精明,十个小花也不是一个小果的对手,无奈,她只好颓废的坐下来,呆呆道:“师父去了鲁州,如果这画是鲁州某个地方的景象,那可真是……”说着,就又落泪了。
小花虽然经历不少了,可这几年的幸福日子,让她忘却了水患后的遭遇。
她现在的唯一烦心事,就是年纪到了!
如今她也直奔十八了,若非涂平带团队回江南炒茶,母亲也一同伴随,她还被唠叨着嫁人呢,来提亲的光上个月就不下十波,个个也都是一些世家公子,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更因为自卑而感到厌烦。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自卑让她担心嫁入豪门,同时也感到欢喜,毕竟喜欢被人捧着,追着,是女孩天性使然,而在她享受与担忧这一切时,有些人,却在临死前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我才看了两幅,还有两幅呢,不行,得看看,要不然他们来了拿走后,很可能再也看不到了!”说着,涂小果就拿起一个画筒,她可不怕什么血腥,反而很好奇。
涂小花虽怕,却更好奇,便也不阻拦了。
“咦,这幅看过了,等会再给你看,我先看另外两幅。”涂小果把瑞雪兆丰年又塞进画筒后,便直接取出另一幅放到画架上徐徐展开。
这一幅和之前的城景类似,但屋顶却如同虚设,而里面的场景令两女是膛目结舌,呆若木鸡。
涂小花似看明白了,抹了把眼泪道:“这两幅画是一体的,如那题字,恐怕另外两幅也是有关联的,道尽了鲁州现况!”
“不一定哦!或许是师父故意假想画的!”涂小果是一脸的老奸巨猾!
涂小花刚白了妹妹一眼,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涂小果几步过去把门一开,看到是一脸阴沉的殷漩后,撇撇嘴道:“师妹这么晚了,有着干啥?”
“画呢?”殷漩铁青着脸道。
“里面,怎地?还不给看啊?”涂小果一脸得意。
殷漩一把推开她便进入房中,没等涂小果发怒,又有三个女子逐一进来,把涂小果挤在门上动弹不得。
“就这幅,好一个朱门酒肉臭啊。”曹洛蓉看到画后,嘴角笑意是冷得可怕。
“还有三幅,分别是路有冻死骨,寒风送魂去和瑞雪兆丰年。”殷漩解释道。
“那就一起摊开吧。”曹洛蓉催促道。
“这房里太小。”涂小花站了起来,对四女道:“去画室吧。”
众女没有反对,现在深夜,学子都入睡了,也不担心被她们看到从而引起祸端。
当众女拿着画来到画室,点亮十余盏明灯后,这才将四幅画纷纷放到画架上铺平,用架框压好。
同时观赏四幅,众女都感到极为的壮观!
第五百四十三章 此役为何
“唉,怎么办?”殷漩看着围成半圆的四幅画。
“太后什么意思?”曹洛蓉问道。
殷漩眨眨眼,道:“宣扬。”
曹洛蓉眉头大皱,细细琢磨片刻,道:“不是没有古人作过这样的画,可却无一能流传下来,只存在于一些隐晦记载中,为什么!因为朝廷不许,唯恐被千夫所指,战乱,人祸,乃至天灾,作这些画如给朝廷耳光,即便是前朝名相公孙甫,也只敢以泪画雨,暗道不公,可这四幅,直白,有力,一点儿拐弯抹角都没有,如若公布于众,太后必惹得满朝不快!”
“这是我师父作的,不说太后不久行了。”涂小果出言道。
“幼稚。”曹洛蓉冷哼一声,道:“如果不用太后名义,谁把这些画放出来,谁就要死,这画更难逃被毁命运,国师亲自在场也镇不住,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安乐的百姓知道,我朝有人间地狱。”
“可这河北都成那样了,成立百姓都知晓,时常议论,也不见朝廷阻止啊!”涂小果虽然精明,可看事情还是太简单。
曹洛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说你爹死了,和你亲眼见到你爹尸体,会一样吗?”
“你!”涂小果大怒,正要开骂就被姐姐给阻止了,虽然她也觉得这话不好听,不过她知道,曹学士现在心里很不爽。
“可太后已经吩咐了,如何宣传,就是我们的事了!”殷漩皱眉道。
“邪魅眼没说什么?”曹洛蓉看着殷漩。
“没有,就说我快些便能赶上年夜饭。”殷漩摇头道。
“这家伙又把难题交给我!”曹洛蓉不爽的骂了一声,沉思许久后才喃喃道:“如果要让士族不干预,让百官哑口无言,就要……对了,年夜饭!”
甄琬闻言立即惊讶道:“对啊,年夜饭!”
“年夜饭怎么了?”卢清好奇了。
曹洛蓉一笑,道:“果然全是素呢!”
“年夜饭吃素!这,初一十五不吃肉的的确很多,可除夕不算在内,多数还是沾的,不过这算什么招?”卢清糊涂了,她只是一个戏子,虽然戏中有些阴谋手段,可她只是学个表面,并不会去多考虑。
“你看看瑞雪兆丰年,这镇上,挨家挨户的,把过年准备的余粮,新衣都赠送给难民了,这宣的是什么!是人性,是大宁子民的美得,若让太后下令全国年节斋戒,还不能如以往那般简单,必须要多禁,不能吃肉,不能沾辛,夫妻不能同房,不可饮酒,不可办喜事,禁一切欲,惩一切恶,凡不尊崇者,抓住后游街示众,然后打入大狱关他十天半月,反正过年,春耕前放出来即可!”
听曹洛蓉这番话,众女都傻了。
这也太狠了吧!
“这还有两天就除夕了,恐怕传不到全国吧!”卢清皱眉道。
曹洛蓉摇头道:“不用传全国,而是要让中州百姓知道,他们的遭遇全国上下都一样,而理由,便是筹善,只要筹够足够的善款,就无需持戒了。”
“可朝廷百官会答应吗?”殷漩和是很清楚这帮人的。
“这个太简单了,先把瑞雪兆丰年放出来,得到百官赞许后,他们还能反悔吗?”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同时暗道:“曹毒妇!”
“看来,谁也别想过好这个年了!”殷漩觉得太后真是未卜先知,只是看了一眼画,便能洞察这后续的事件!
翌日,突然传讯要上朝,惹得百官都有些懵,这年节将近,天气寒冷,平常如果没大事,是不用上朝的,即便出了事,也是站在最高层的那几位进宫密议。
可今儿个天还没亮,宫里就来人传讯,弄得好多官员不满,但没办法,还得去。
太后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的百官,沉默良久,直到下方有窃窃私语声时,她才轻咳一声,朗声道:“最近,有人给哀家送了些画,哀家不得其解,希望众卿家为哀家解读。”
“就为这事?”百官悄悄的议论声更多了。
随着两名太监将漆画连带画架抬到殿内后,太后才道:“众爱卿随意看吧。”
百官称谢,不过却没有一下子用过去,而是目送几位大臣到画前,他们则跟在后面。
“谢大夫,看明白了吗?”萧近低声问道。
谢翊笑了笑,也低声道:“略懂!”
“这画,应该出至国师手笔吧!”萧近摸着胡子道。
谢翊呵呵一笑,却故作糊涂道:“这老朽可不知!”
萧近白了他一眼,立即就将他拉到一旁,把位子留给变得官员,也给他们两人私聊的空间。
待到了一旁,萧近又凑近谢翊一分,声音压得更低道:“我看,这事没这般简单,国师身在鲁州,弄了这一幅画过来,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记得方才太后的话吗,送了些,不是送了幅!”
“那萧伯的意思是?”谢翊半眯着眼睛悄声问道。
“太后与国师必然想尽快解决齐鲁之事,可你我都知……”
不等萧近说完,谢翊立即打断道:“你知,我不知!”
“你!”萧近如被咽了一下,浑身的不爽,没好气道:“是,可事不能做绝吧!”
谢翊扭头看着萧近,老脸上满是沉重道:“如要做尽,何必作画!”
这话把萧近给点醒了,惊了惊后,声音压制到沙哑的问道:“难道,国师真能和平解决这事?不可能吧!这就是两把刀,一把扎前心,一把扎后心,动则死啊!他为何去做这件事,难道你就没想过?有人就是想让他死!”
谢翊不可察觉的瞟了一眼龙椅上的太后,嘴皮似乎都没动一下,却传出声音道:“可有人想他不死!”
萧近一愣,顷刻间也醒悟过来,脸色却更加不好了,嘀咕道:“如此我们也要被夹在中间了,你难道想过着天天被两把刀顶着的日子?”
谢翊斜眼看着萧近道:“我觉得,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萧近不解。
“我们不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
听谢翊这话,萧近愕然,可不是嘛,虽然他们现在向着太后,可之前呢,那不是两把刀子,而是四把!
陛下,太平道,太后,殷家,这站位可太难,他们只能站在中间。
如果不是瘾毒爆发,太平道无疑是最尖锐的一柄刀子,谁也没料到,他们竟是至刚易折,最早败下。
而太后彻底掌权后,出人预料的没有重用殷家,殷家也老实的没有争,只是保持原状,拿到的最大权力也只是主管科考之事,这明显是要留名,流芳百世,不想把自己搞臭了。
而陛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自然不用着急,所以目前,就是太后和那个人角力了!
本来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认为局势已定,太后过过瘾就会退下,却不曾想,她似乎起了疑心,想玩久一点!
“就为了国师?”萧近是越想越惊。
谢翊却老神在在,面无表情道:“难道,就不能是为齐鲁百姓?”
“呃这……”萧近无语,可这有什么错吗?身为国母,她为子民本事理所当然,偏偏,他们就喜欢搞复杂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左右为难
“诸位爱卿可看完了?”太后开口问道。
一众官员不管看没看完,都是一副正定自若的各自回位。
“那位卿家明白了?”太后再次开口。
下方无人应当,有明白了,如谢翊,萧近,他们却故作不明。
不明白的,或者没看的,自然更不敢开口了。
局面僵持了没多久,宰相殷焕突然站了出来,开口便是一句:“不懂”后,老神在在的回到席座。
此举立即让不少臣子懵逼!
但大多数都明白,作为宰相,在这种场合如果不开口,更说不过去了。
“殷家,是要将低调贯彻到底啊!”萧近心底冷笑。
“谢大夫觉得呢?你也是我大宁人杰,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该不会也看不出来吧!”太后指名问道。
谢翊急忙起身站在文武大臣中央,躬身便道:“回禀太后,老臣与殷相一样,不懂。”
“装,继续装。”萧近刚想到这,突然听闻太后道:“那萧伯呢?”
“呃……”萧近急忙起身到了中间,站到谢翊右侧后方一些,躬身便道:“臣与殷相一样,也不懂,毕竟此彩画由国师所创,目前得其精髓的也只有国师一人而已,臣愚笨,目前还不懂欣赏!”
“陆岩之,你乃我朝太学大学士,你觉得此画何解?”
太后说完,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官员站了出来,躬身施礼道:“回禀太后,臣觉得,好。”
“哪里好?”太后显然不满意。
“画好,画中景好,景中人好!”
“呵,陆爱卿莫不是在戏弄哀家?”
陆岩之立即一甩官袍,双膝下跪深深一拜道:“臣不敢,臣也如萧伯一样,目前还不懂欣赏!”
太后目光一冷,沉声道:“可哀家曾听闻,陆爱卿重金求得国师的钟山春雨图,可见……”
不等太后说完,陆岩之立即是颤颤巍巍的再次叩拜道:“正因为臣觉得好,才重金求得日日欣赏,以求早日明白,好在那!”
“这般说来,你目前还不明白了!”太后笑了。
陆岩之立即厚着脸皮笑道:“什么也瞒不住太后!”
“都是明白人啊!”太后挥挥手,让陆岩之退下后,起身走下高台,来到画前,看着画中如过年般的景象,悠然说道:“哀家也是不懂,那究竟何人懂呢?”
百官齐道:“臣等愚昧!”
“好一个异口同声!”太后转身冷着脸踏上高台,再转身坐在龙椅上后,寒声道:“哀家想做个明白人,既然众卿家都糊涂了,不糊涂的也糊涂了,看来,这寒冬腊月,确实容易令人身体不适,哀家最近也受些小风寒,所以也糊涂了,这糊涂人就容易把事办糊涂了,众爱卿觉得对吗?”
“太后保住凤体要紧啊。”一些老臣立即出言,紧接着便是百官接声。
“无碍。”太后摇摇头,继续道:“众卿家办了糊涂事,哀家必然谅解,可哀家若是办了糊涂事,可以被谅解吗?”
群臣一愣,既而不是所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便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甚至借着一些古籍记载的糊涂事宽慰太后。
“众爱卿的心意哀家明白了,一件小事而已,哀家也不想弄大了,不过,实在丢人啊,殿中,皆我大宁人杰,英才,却被一幅画给难倒了,可不是丢人吗?传出去,还有何威信可言?”
一听这话,萧近眉头一皱,扫了一眼谢翊,发展这老家伙花白的眉头都快练成一线了!
“反正闲着无事。”太后突然一笑,饶有兴致的说道:“爱卿们年节休沐七日,不妨多多揣摩,不过为了方便爱卿们想看时能轻易看到,哀家就把这画放到宫外,一来,众爱卿也容易见到,二来,也是让天下百姓知道,这晦涩难懂的画到底是何样子,居然把哀家的百官都难倒了!”
说完,太后起身便甩袖离去。
“退朝!”虞珑高呼一声,便紧随太后而去。
在太监相传的退朝声中,百官都是呆愣木鸡!
“完了!完了呀!”萧近拍着手,苦着脸的看着谢翊。
“既然知道,刚才你为何不出声!”谢翊没好气道。
“谢大夫你也别怨我,这在座的谁敢出生了,喂,陆大学士你急什么,刚才明明是你最合适开口的,你为何不说啊?”
陆岩之听到萧近叫他,刚回头往来便听到后续这番话,气得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聒噪”后,直接走了。
殷相抱着玉笏,路径萧近和谢翊时,苦笑一声道:“左右为难啊。”然后也走了。
萧近差点被气吐血了。
可不是嘛,说,那就说明,他们看明白了,知道这就是鲁州,是一个镇上的百姓在施舍难民,而这后续是什么,用屁股想他们也知道,太后要他们激昂的大骂白莲教,纷纷提议如何消灭。
可高祖走了才几年啊?他不昏庸,若非是他,很多老臣都要被太平道给祸害了。
更着他一起打天下的人还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武将,现在就知道自视莽夫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文采哪儿去了?你们倒是说两句啊!一个屁也不放,为什么?就是他们不想参合这事!
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事了,可这天下要出大事了!
“不对!现在还不能定论,这画也代表不了什么,百姓又能看出什么。”萧近自我安慰。
“别想过好年了。”谢翊一叹,丝毫没有萧近的自疗精神!
翌日,让群臣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画的确不是一幅,而是四幅,而且一幅比一幅惨,特别是第一幅与第二幅,简直是人间地狱,里面似包含了所有的罪恶,抢劫,掠夺,杀人,糟蹋良家,蹂躏俘虏,充满了侵害,暴力与屈辱,简直就不是人所为,可它就是人干的!
四幅画,它就放在了艺苑外,为此还建棚挡风雪,命禁军在旁驻扎,却没有影响百姓观看,而路过之人,只一眼便迈不动脚了,导致这条路拥挤一场,却不是堆在一块,而是大排长龙,弯弯绕绕的看不到尽头!
此景,让那些得知消息跑来的群臣郁闷得几欲吐血,早知如此,随便说说,敷衍了事算了,现在真是搞得里外不是人!
他们也无奈,曾经辅佐高祖的,迫不得已,为避免被太平道秋后算账,依附了太后,与殷家靠齐,而今太平道跪了,他们还没能放松多久,得意几时,就要准备对付他们老东家的老婆孩子,一点余地也不留,这究竟为的是什么啊?
你都得了天下,为何舍不得那两州之地啊?当作封土赠予他们又如何?
可见,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第五百四十五章 故事
“这人啊,就是闲不得啊,那怕这大冷天,都乃不足好奇,来这里看画,简直……唉。”
张义伯有些烦恼,他被可借着太后,扶摇直上,位极人臣,奈何,假的!一切都他娘的是假的!
现在群臣虽未必一心向着太后,但他们只能依附太后,不会有异心,要有,也等陛下回来!
所以不知不觉,张义伯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他有些不爽,不服气,甚至还想无事生非,弄点事情出来,比如陷害忠良,抓几个朝廷命官诬告一下,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他转念一想,太危险,瞧瞧虞珑,为了能在太后身边,都干起宦官干的事了,端茶递水,伺候穿衣,传达懿旨,反正只要是能在太后身边做事,她是义不容辞!
张义伯可没法做这些,但现在群臣都老实了,行事作风是滴水不漏,也不好下手,如此下去,他非要被太后遗忘不可!
如今还不容易又领了一件差事,没想到,只是保护四幅画。
画中景象的确很惨,可在张义伯看来,哪儿惨了?
人彘知道吗?炮烙知道吗?剥皮挖眼、截舌削鼻、车裂蒸煮,千针扎,烙铁走,这一对比,画里那些白莲教众的一刀结,了苦生,简直是好人啊!
可就是这样,也把那些人看得一惊一乍,心惊肉跳还流着眼泪,我的天,这世道还是我知道的世道吗?张义伯真无法理解了。
看了看刻漏滴满的一杯水,张义伯挥挥手道:“下一波。”
左右侍卫一个立即给刻漏换了空杯,然后往刻漏里倒了热水,另一个则去驱赶看画的百姓。
“哎哎哎,急什么啊,这才多久啊,老夫还没看够呢,通融一下,这点钱,军爷拿去……”
“去去去,一把年纪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没看到后面吗,你数数,什么时候把人数完了,什么时候再来看!”侍卫驱赶着抱怨的百姓,挥手让两名小卒打开路障,放进十人。
很多人其实不是慕名而来,而是为钱而来!
听说,看懂的,朝廷赏百两黄金,就这诱人的话,莫说看懂的,即便对书画一窍不通,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也得来凑个热闹啊!
于是,变成了这火爆的场景。
“这样做有用吗?”卢清站在艺苑戏堂楼上,能清晰的看到艺苑外的大街景象。
“当然,现在,他们只是为钱而来,可只要用些手段蛊惑,就能让他们明白,这年有多不好过了!”曹洛蓉说完,转头对着常成恭道:“剧本还需要多久?”
“只一部戏的剧,也用不了多久,年节后应该可以写完。”
“好,别太粗糙就行,照着国师的画来走。”
“那要用很多道具啊,破衣服也不够,血浆还要做,兵器要向奇幻堂借,不过这会妨碍他们。”常成恭说完看向卢清。
卢清摇头道:“不用,虽说过年,但我可以多给钱,道具不是事,还是剧情,你尽量写得催人泪下。”
“这前面的还好,可后面的,我觉得如果能加上太后……”常成恭说到这便止住了。
曹洛蓉明白,想了想道:“这事得请示,也可以先写着,不行直接烧了。”
“这可是精髓啊,如能得太后准许,加入她的形象,倡导百姓救济齐鲁难民,必能更振奋人心!”
“但也容易掉脑袋!”曹洛蓉说完,便对卢清道:“等会儿我进宫复命,如果张大贵和林潮来了,你让他们等等,也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提前准备说词,这次传播一定要越烈越好,尽量在年节内让整个中州知晓!”
只是靠画,怎么可能扇动百姓,画,不过是一个由头,一个开端,正真能让人感动的还是故事!
故事编的好,就如小卒一样,感动出一批热血青年!
而如今衍教,已经把这东西玩得如火纯清了!
在衍教紧锣密鼓的筹备时,洛河北岸的方府内,方淑蔚被几床被褥裹得死死的,都将她闷出汗来了。
“娘,怎么有是鸡汤?而且一点盐都没放,快腻死人了都。”
“呸!今天是除夕夜,说什么丧气话呢。”方夫人不满的说完,坐在方淑蔚床边又道:“你是这头胎,月内可不能马虎,忍忍就过去了。”
“我已经没事了,再这样躺着,补着,我都胖成猪了。”方淑蔚真不满了,想想她以前有多苗条,而如今,她把床头的铜镜都给扔了。
“无论如何,在坚持几天,再说了,不多补点,你拿什么为我孙子?这小子胃口可越来越大了,你再胖,到时候他还得把你吸瘦了!”
“娘!”方淑蔚红着脸,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糖儿呢?”
这糖儿,就是方夫人给孙子起的小名,因为孩子刚出生后,虽然不好看,红丢丢的,就知道哭,但四五天后,竟变得嫩白嫩白的,哭少了,笑多了,而且笑起来真是甜死人,所以方夫人就开始叫他糖儿。
“你爹哄着呢,这老家伙毒死了,我想抱抱都不成,也是年节,他难得休息。”方夫人不满道。
从宝宝出生到现在,方牧就看了几眼,也是被繁杂公务给害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自然要过把瘾。
“对了,策郎说,宝宝出世后不能给别人乱包,说什么会有细菌的,过几天的满月酒娘可要看着点。”方淑蔚提醒道。
“就你丈夫多事,不过也是,我可舍不得我的糖儿被人给莫脏了!”方夫人喜滋滋的笑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丈夫最近又准备搞事了。”
“娘!”方淑蔚很不满的抱怨一句,道:“什么搞事,别学张大贵他们乱说,我可不想让糖儿听到。”
“这还不是他们学你丈夫说的,难道你还不想让糖儿见他了,这感情好,以后糖儿就交给我们,反正你俩啊,东奔西跑的……”
方淑蔚苦笑一声,懒得埋怨了,问道:“策郎他又做了什么事啊?”
“大事,这下,不知有多少人过不好这个年咯,连姨丈都来信,想通过我们告诉你丈夫,这仗如果不用打也好,但有个人啊,最好还是交出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 躁动的除夕
除夕夜,对比于暗流涌动的京城,远在鲁州的东平府则直接这很多!
“今夜让众兄弟吃好,喝好,即便敌人来袭,也别管了,投降就是。”林逊突如其来的话,让裴东骏懵了好一会儿。
“大哥你疯了!”
“我没疯。”林逊摇摇头,一把书信递给了裴东骏。
裴东骏没接,摇头道:“大哥也知,我识字不多,还劳烦大哥念念。”
“念就算了,大致跟你说一下,这信,是国师寄来的,通过那个前两天找咱们,说要开什么镖局的。”
“国师!是那衍教的吧。”裴东骏不确定道。
“嗯,衍教国师,他来信说,百里霜已经向他投诚,归顺朝廷,而我们被她抓走的家人都被国师接管了,他来信问我,说是人可以还,就问我养得起吗!”
“这……”裴东骏无语,说实在话,他也没有信心!
这不是拍着胸脯豪情万丈的来一句“没问题”就能解决的。
他们是抢了士族,得了许多钱,可是,现在这局势,有钱你也买不到粮食啊!
“那他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增援的事情?”裴东骏再次问道。
林逊摇头,长叹道:“没有,他只是说,我若还想做东平侯,就把从那些士族手里得来的钱财交出来!”
“什么,此人居然如此贪婪!”裴东骏不悦道。
“不,不,他是让我拿这些钱到京城走关系,顺道也可以购买一些粮草,而他也会安排人给我牵线搭桥,找些京官在朝堂上为我说话!”
裴东骏明白了,想了想问道:“哦,那大哥是想亲自去?”
“我的确有这想法,但,咳,我走之后如果白莲教有异动可咋办?”
“大哥放心,东平府我顶帮您守住!”
“不,这事啊,我想让你跑,我留下来,如果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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