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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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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太后,太平道倒行逆施,早该有此一劫,微臣赞同虞将军计策。”大理寺卿萧近铁青着脸道。
“老臣附议。”大将军廉延抱拳道。
这两人,都是和太平道对不上眼的,不过如果对不上眼,今日太后也不会召见他们了!
“既然大理寺卿和大将军都同意了,卫将军上前听令。”
太后说完,虞茂立即上前一步,站出来朗声道:“末将在。”
“卫将军,命你算十万御林军,兵分八路,查封中州所有太平道观,缉拿太平道士。”
“末将遵命!”
太后看向萧近又道:“大理寺卿也要从旁辅佐,不可怠慢。”
“微臣谨遵圣命!”
最后,太后又看向廉延,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下令道:“太平道在河北盘踞多年,怕早已成了气候,此事,则要劳烦大将军跑一趟了!”
太后的语气很是客气,毕竟,廉延已经六十有七,还让他亲自率军,太后心里实在有限过意不去,但是如果不让廉延去,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后真的不放心把兵权交给其他人!
“太后能让老臣以年迈之躯,为我大宁效最后一把力,已是圣恩,老臣岂有拒绝之理。”廉延言罢,上前接过虎符,紧紧握在手中。
“好,民之安康,国之未来,都要仰仗三位了!”太后言罢,起身向三人躬身一礼,吓得三人急忙上前半步,伸出双手隔空搀扶。
……
与此同时,大理寺监牢内。
王鸿煦解开了董策腿上的包扎后,眉头立即一皱,道:“伤口怎么裂开过!你动过这只腿了?”
“嗯,有时候,必须要塑造一个倔强的自己。”董策平静道。
王鸿煦听得不是很明白,一边给董策敷药,一边道:“六子今早来找我,说事成了,究竟是什么事,我也懒得问了,只希望,这些事快些过去吧。”
这两天王鸿煦也看出一些事情,特别是整个洛阳府禁严后,更让他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蔓延了全城,加之六子莫名其妙的话和董策曾经那句忙不过来,他已经猜出,十有八九和董策是脱离不了关系了。
“王大夫,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危及到你和你家人时,记住,到我学院里待几天!”
董策突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鸿煦敷药的动作微微一顿,既而他苦笑一声,点头道:“好,好!”
不知为何,王鸿煦总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被关在牢房里,却更有一种运筹帷幄之感,好似所有事情都被他算准了,甚至掌握了!
王鸿煦直觉没错,虽然董策不是神仙,不可能料事如神,但有他引发的事态走向如果他还无法掌握,他也混不到今天了。
在许多人眼里,殷家是仰仗了太平道的支持,夺得大权,同样,太平道得到了殷家的帮助,没有在太祖死后惨遭灭绝。他们携手共同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理当情同手足,永世同好。
然而,还是那句老话,一山不容二虎。
感情的长短,取决于人心的变化,有蜜月期,必有矛盾期,有矛盾则必有争论,争论不会使得感情破碎,却会使得它出现裂痕,从而被利益轻而易举的击碎。
太平道和殷家能维持如此多年,在董策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在京城这段时间里,董策看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太后是一个极为有野心的女人,她绝不会屈居于帘帐中,总有一日,她会和武则天一样,站在世人面前,让世人尊她为帝。
可是百姓在太平道长时间的洗脑下,眼里已经渐渐没了朝廷,这无疑是违背太后的心意,那么,她如果想成为武则天这样的女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造势!
她实在太需要大宁发生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一件唯有她出面,才能平息的惊天祸事。
所以董策不介意送给她这件礼物!
当然,他不会傻到跟太后说明,虽然这样定会让太后欣喜若狂,给他更多的利益,但同时,太后也会对他心生忌惮!
如今这样最好,外人不会知道,这场风波是他一手导演,即便他那些教徒走露风声,外人也只当他是为求自保,从而被太后抓住机会。
至于利益,名望,这些对董策而言,如那镜花水月,他所做一切不过是给被他牵扯进来的人一个交代,只是他也没想到,因为最初对白雪蛾撒的一个谎言,会越演越烈,直至动荡天下。
但不可否认,董策感觉很有意思!
“董大哥,你笑什么呢?”不知何时,方淑蔚提着食盒出现在牢门外。
“哦,也没什么,只是想到,这个时辰又要见到我的蔚儿了。”
“说什么呢!”董策随口的一句话,让方淑蔚瞬间便红了脸,狠狠瞪了董策一眼,而后喜滋滋的蹲下来打开食盒,将一盘盘精致小菜端了出来。
第四百零九章 争锋
入夜,星月渐明。
虞茂的铠甲在星月光霞下泛着寒光,他腰悬宝剑,威风凛凛的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沉重的看着清化坊外,数以千计的洛阳百姓。
这些百姓,不是面色蜡黄,便是苍白如纸,状态是个比个的差,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强撑着阻挡御林军进入清化坊。
虞茂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猛地拔出宝剑,指向百姓,大喝道:“尔等速速给我退让,否则一律视为勾结邪教的逆党,定斩不饶!”
“妖后朝堂坐,日月永无光!”
“九霄黄天怒,天罚祸及民!”
“唯我太平正道,可解黄天之罚!”
“斩妖后,救众生!”
突然之间,清化坊左右两边的大道上出现了一群以太平道士为首,百姓跟随的浩荡人潮向御林军涌来。
他们人数众多,占据大道不见尽头,手中火把更是将街道两侧高墙照的亮如白昼,他们喊着口号,步步向着以虞茂为首的御林军逼近,吓得不少御林军不自觉的向后退缩。
“造反啊!”虞茂脸色铁青,高举宝剑下令道:“盾阵在前,长矛在后,弓弩待命!”
“是!”一众御林军立即整齐有序的摆好阵形,中间弓弩手同时从筒中取出箭矢,拉弓搭箭朝向斜空。
果然,阵形一出,再也没有谁胆敢靠近一步,可是他们也不走,就这样围着御林军,继续喊着口号,强加气势。
“将军不要冲动!”张长靖察觉事情不妙,立即提醒,同时心里也在汗颜,他没料到太平道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集结了如此多百姓与他们对持。
就算张长靖不说,虞茂也清楚,别看百姓人多,但是,他们手无寸铁,而己方是精兵铁甲的御林军,真要打起来,自然是他们更有胜算,然而虞茂就算再怒,他也不敢下这道命令!
夜风渗人,火烛挑动。
陆陆续续的,不断有御林军往这里冲来,同时,数以万计的百姓也冒了出来,阻挡一批批赶来增援的御林军。
“乱了,全乱了!”清化坊内一座塔楼之上,万空子咽了一口唾沫,心惊胆战的看着坊外的街道人群。
“浩劫啊!”素微子长叹一声。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万空子急了,不是他怕死,而是打心底不希望发生这场浩劫!
人老了,看透的事也多了,心也容易软了,万空子早就没了雄心壮志,他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完余生。
很多时候,万空子看着来他道观的香客,瞧着他们诚心诚意的叩拜,感受他们对自己的尊敬,听着他们诉说近来的点点滴滴,有忧,有喜,有苦,有甜,那一刻,他的心情也会随着香客的情绪而走,听到喜事,他会发自内心的祝贺,听到愁苦,他也会心情低落,同时也想为香客做些什么,助他们渡过眼前难关。
所以在这一刻,他是真心不想看到往日和蔼可亲的百姓,会为了他们跟朝廷起冲突!
可是这一切万空子无法阻止,唯有祈祷。
忽然,似乎万空子的祈祷奏效了,随着一个身手矫健的宫廷侍卫从高墙飞奔而入,来到虞茂门前后,递上了一纸书信,不一会,不甘的虞茂只能咬牙切齿的下令收兵!
也由此可见,这次阻击明显是太平道胜了!
“诸位居士莫要喜悦,天罚未过,妖后未除,万民仍在劫难中啊,如今城外瘟疫便是征兆,且,此瘟疫不同往昔,唯我太平符茶可解,奈何妖后蛮横,为了苟延残喘,夺我教茶药,又断我茶药根基,致使中州地界千万百姓无药可医,呜呼哀哉……”
本想欢呼的百姓,突然听到道士们这番话,顿时个个心里拔凉,大骂妖后无耻,老天爷都要你死了,你却抢我们的救命灵药,可恨啊!
“今日国师问天,得黄天启示,助妖后避过天罚,祸害众生的乃邪教衍学者,董策!之前他便在江南蛊惑百姓,使得百姓日日为奴,为其谋利,更勾结山河白莲,五火妖僧在天下四处为乱,弄得民不聊生啊!”
“斩妖后,除邪教!”
“衍教学子庙便在南市,我们过去把他砸了!”
“对,绝不能让邪教再残害我们老百姓了!”
被这番激昂言语一刺激,浩浩荡荡的人潮顿时往南市涌去。
在这个时刻,太平道也没有失去冷静,他们会想尽办法利用百姓排除异己。
这一幕,其实很多年前就发生过,当时遭殃的是佛教和太平道以外的道教,以至于二十年来,中原人都不知道和尚是何物!
“果然来了!”钟孝师站在天香学院高台正门前,看着一条条宛如火龙的人潮往南市涌来,心情是异常紧张。
“大哥不要担心,教主算无遗策,这次肯定能安然渡过。”站在钟孝师身边的钟孝义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没底啊!
“不知张堂主准备得怎么样了?”钟孝师皱眉道。
“张堂主办事一向妥当,从未出过错漏,想必这次也无问题。”钟孝义说完,便不自觉的踮起脚尖,左右环顾起来。
他要找的自然是张大贵,但是他怎知,此时的张大贵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抓了几个了?”张大贵对林潮与常冲道。
“只有三个,实在太危险了!一个弄不好,别说绑人了,我们反而是送过去给人家绑了!”常冲郁闷无比道。
“才三个,加上之前的六个,罢了,九个就九个吧,快换衣服。”张大贵说完,便将身上黑袍一扯,露出里面的黄色道袍,正是和太平道一个款式!
林潮与几名九流堂弟子也是立即一解身上黑袍,都露出里面穿的黄色道袍。
“咦,我怎就没想到先穿在里面呢。”常冲看到他们两人明显早有准备,脸色顿时一红,急忙从身后包袱里取出一件黄色道袍。
这时候,张大贵目扫屋内一众人,朗声道:“教主发下的任务之前跟你们说了,记不住的现在可以问,如果没有,那就行动吧。”
张大贵刚说完,顿时,众人两两一组冲了出去。
“常冲继续跟林堂主,六子,你跟我一组,我们走南市西门。”
“好。”钟孝六说完便急忙跟上张大贵,出了屋子后抬起门外昏迷的一名老道士,慢慢出了院子,而后往西门而去。
当张大贵和六子刚转道出现在西门前的大道时,顿时,便被成片的火光照得通亮。
两人心里虽然惊慌,但还是能沉住气的对着涌来人潮惊惧吼道:“诸位居士小心,里面有埋伏!”
“啊!是道长!道长你们怎么了?”领队的几名道士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身后的百姓已经叫了起来,并且立即便有几人冲出人群,来查看张大贵等人的情况。
“诸位居士先让一让。”一位年长的道人走上前来,正准备询问张大贵是哪个观的,可话刚到嘴边,顿时便改口一声惊呼,叫道:“玉诚子师伯!”
说话间,中年道人已经扑倒张大贵两人跟前,伸手便抓住老道士的双臂,摇了摇后发现老道没醒,更是紧张道:“玉诚子师伯他怎么了?”
张大贵和六子相视一眼,而后张大贵对中年道人哀伤道:“师父他……他……他不忍被邪教蛊惑的百姓与我们发生争斗,故而他老人家只身前往,欲感化邪教民众,可谁知,邪教徒子宁顽不灵,不仅不听师父劝说,还动了手,打伤了师父,可怜师父一把年纪,哪能经得起他们的拳脚啊!呜呜呜……”
“什么!”中年道人震怒,朝张大贵吼道:“那些邪教徒在哪?可是学子庙?”
“嗯,不过他们已经收到风声,在打昏了师父后便往东边跑了!”
“啊!你……你……你们啊,咳,你们怎么能放让他们轻易离开呢?哎呀……”中年道人是怒不可及,旋即猛然起身,对着后面一众道士和百姓朗声道:“邪教徒已往东面逃遁,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铲除邪教徒,为民除害!”
“对,抓住邪教徒,为玉诚子师伯报仇!”几个年轻的道士立即齐声喝道,说完,便率领人群往南市东门冲去。
“你俩还不速速带师伯去医治,愣着干什么。”中年道人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张大贵和六子。
这让六子心里哭笑不得,待人群渐行渐远,他才对张大贵道:“他们怎会如此简单就相信了啊?”
“这,呵,只能说,火气上头了!”张大贵其实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如今还无法确切的说出来,只有心里明白,这些道士,如果不蠢,也不会大摇大摆的扇动百姓了!
正当这事威风凛凛啊,其实其中的凶险聪明人都知道,自古就有杀鸡儆猴的习惯,况且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朝廷,是御林军,敢有胆子令人和朝廷干的,不是蠢是什么?
正当如今天下大乱,朝廷奈何不了他们了?如果真是如此,正阳子也不会早早逃往北方了。
只能说,如今太平道造的势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给御林军惹些麻烦,让朝廷把注意力都放到怎样安抚民心上,同时也提供北方势力集结的时间,届时,才是太平道的最后抗争!
第四百一十章 愚人
在张大贵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幕,不断复制在南市各处,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衍教的人已经逃了!
可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更何况,现在全城戒严,又是晚上,城门不可能会开启,所以,衍教的人必然还在城中某处!
于是乎,由南市开始,一群道士领着百姓展开了掘地三尺的搜查!
至于学子庙和天香学院,不是道士们忘记了,而是没必要去砸了,他们得到的死命令是铲除衍教所有人,而非打砸抢。
此事可不能顺势而为,因为有些人是很难掌控的,谁能保证,他们身后的人群没有趁火打劫之徒?如果砸了,抢了,坏的是谁的名声?
而且有一必有二,衍教抢砸完,出现的利益根本无法瓜分,得到的人自然欣喜,可没得到的呢?会不会将眼光放到下一家?
这里可是南市,商人入毛的地方,比起财物,恐怕皇宫国库都未必能及。
这个头一旦开了,那势必全城大乱,御林军会毫不犹豫的暴民展开屠杀,那么动乱也会在一夜之间平静下来,这是太平道绝对不想看到的,他们要坚持,要等到北方的救援,而非鱼死网破。
故此行动一开始,各大观主便告诫弟子绝不可犯下恶行。
当然,不排除直到此刻,他们依然认为自己是正道!
“没意思,真没意思。”天香学院的天桥上,曹洛蓉看着下方的人群,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讥讽。
“难道非要让他们拆了天香学院,顺便把素儿和姐姐抓去蹂躏才有意思?”柳素语气不冷不热道。
“你这妮子最近似乎对我很是不满嘛!”曹洛蓉看着柳素笑道。
柳素目不斜视,细语柔声道:“姐姐多虑了,素儿只是觉得,愚道愚民,真乃国之悲哀,人间不幸,姐姐不过是被他们牵连了而已。”
曹洛蓉不屑一笑,喃喃道:“国之根本在于民,得民心者得天下,然,民心所向是何?非权,非财,而是人,驭人者为杰,欲成杰,当自强,反之皆为平庸,可人之天性是不满与自私,再平庸也会心求更好,越人杰越怕落于人后,所以,人杰愚民而生道,这才是最悲哀的啊。”
柳素一如之前的清新淡雅,随意道:“待骚动过后,我便回姑苏了。”
“你舍得吗?”曹洛蓉莫名其妙的话,竟让柳素脸上流露了一丝挣扎。
“我说的是小虎哦!”曹洛蓉突然补充道。
柳素一怔,既而不悦的瞪了一眼曹洛蓉,跺跺脚扭头便走。
……
永安宫内,太后书房外,虞珑提着灯笼缓步靠近,待来到门前时,发现房门没关,她伸着脑袋往里一瞅,只见太后披着裘衣,伏在案上,显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太后……太后……”
虞珑轻轻唤了两声后,太后才慢慢扬起头来,素手揉揉眼睛,看清虞珑后微微一笑,道:“事情平息了吗?”
“未成。”虞珑摇摇头,低语道:“太后为何不让御林军斩杀妖道?您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说您的!”
“呵呵。”太后笑了笑,道:“无碍,由他们说,等会你去为哀家向你爹传句话,让他务必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还不到下手的时刻,如果有暴民出现,也不必下杀手,都交由大理寺和刑捕房的人处理。”
“太后如此为民着想,真乃民之大幸,我大宁之幸事矣!”虞珑笑着便是一记马屁。
“你这孩子,好了,还不快去。”太后说完,也起身往后边卧榻走去。
虞珑刚出永安宫,便见自己的侍卫赵婵迎了上来。
“安排好了吗?”虞珑一改之前在太后书房的调皮模样,冰冰冷冷的问道。
“一切妥当,就等虞侍郎发话了!”赵婵恭敬道。
“好,你立即去让他们动手,切记,事成之后,所有参与者一个不留。”
“卑职遵命!”赵婵领命离去。
子时过后,动荡仍在持续,百姓似乎不知疲惫的守护着城中所有道观,同时也有一批人继续寻找衍教弟子。
可道观好守,衍教的确却无踪迹,甚至有不少人仍不死心,闯入学子庙和天香学院里,可还是一无所获,这让不少年轻道士和百姓怒气难消,正寻思如何是好时,突然听闻,衍教教主董策正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牢!
这道消息一出现,立即让许多人坐不住了,纷纷吵着要到大理寺拿人祭天。
大理寺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把矛头指向这里,不由得有些心慌,急忙派人通报虞茂,叫他派兵保护大理寺,同时也将此事上报太后,看看她是否愿意把董策交出来,平息民愤。
与此同时,四名黑衣人出现在包围大理寺的人群边上,看着挤都挤不进去的人潮,他们是郁闷得不行。
“怎么办?赵统领可是下了死命令,今夜必须除掉董策,否则我等都要被军法处置!”一名黑衣人担忧道。
“之前蹲守时还没人的,怎么突然就人满为患了?莫非,是赵统领安排的?”
“极有可能,要不,单凭我们几个就算能潜入大理寺杀了董策,也难保不会弄出响动,若被包围可真是插翅难飞了,现在场面这般混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大理寺虽然高手众多,但现在肯定都要忙着阻挡百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下手。”
“好!”
四名黑衣人商讨完,立即绕过大理寺正门,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趁人不注意时,一个接一个的偷偷翻墙而入,速度之快,几乎在眨眼之间,这丈高的墙壁对他们而言,如同虚设。
四人轻手轻脚,一路潜行于黑暗之中,待他们摸到监牢外时,四人只是停留片刻,便发现监牢已是无人看守,显然,外面的百姓让大理寺很是忌惮,故此派了所有人出去抵挡。
这般好的时机,四人岂会放过,几个箭步间,四人相续冲出黑暗,一入监牢立即分散而开,一人在门内戒备,三人继续疾行,丝毫不理排排牢房内的惊讶目光,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掉尽头那间牢房里的人。
当先一人冲至目标牢房外,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将手中暗器掷出去,便是身子一僵,错愕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牢房。
“怎么可能?”这黑衣人说着,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立即招呼其余两人:“目标早有防备,速速撤离!”
其余两人也都看到牢房无人,岂能不明白什么情况,他们一刻不停,转身就冲出了监牢。
待黑衣人消失后,倒数第四间牢房内,一个长着酒糟鼻的汉子说道:“喂,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回去,若是等狱卒忙完回来,你让我如何解释啊?”
“急什么,一时半会狱卒没这么容易回来,反倒是这帮家伙很可能还会再来。”一个眼眸狭长邪异的青年躺在地上慵懒道。
“是不是啊?”酒糟鼻大汉明显不信,可是就在他这番话说完不足三息,突然,轻快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紧接着三个黑影从他们的牢房外一闪而过。
“我的娘,还真被你说中了!”酒糟鼻大汉真的震惊了。
“嘘!”青年把食指往嘴唇上一压,既而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别说话。”
青年言罢,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前,对着外面又嚷嚷道:“喂喂,诸位好汉,能否行个方便,帮小的把监牢外右边挂墙上的钥匙仍进来,大恩不言谢,他日再会,必当重谢!”
青年此言一出,这监牢里所有的犯人瞬间晃过神来,顷刻间,便有几名犯人说出了和青年同样的话。
这可是大理寺监牢,并非衙门地牢,虽然被关押在里面的人都没定罪,可能被关在这里,有几个真是被冤枉的?
而且,能被关进来的不是非富即贵,便是一方豪强,甚至不乏身怀绝技者,寻常小贼也根本没那资格进来。
故此,他们所提报仇是一个比一个诱人,然而不论他们把价格开得多高,这些黑衣人都不在乎,反而问道:“被关押在最里面那间牢房中的人呢?如果谁能答上来,我便放他出来。”
此言一出,青年身旁的酒糟鼻大汉眉梢一挑,立即说道:“就是他!快,快放我出来。”
三名黑衣人都是一惊,齐齐围过来盯着大汉和青年,可是观察片刻后,其中一名黑衣人便冷哼一声,道:“好,宁可杀错不肯放过,动手!”
大汉起初还乐,自然自由就在眼前,可是当他发现对方不仅对付青年,同时还有一人甩手就向他打出一记飞镖时,吓得直接蜷缩在地,惊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胡说的!”
“傻比,你真以为人家和你一样蠢?”快步躲过一镖的青年鄙夷的看着大汉。
“浪费我时间。”为首黑衣人怒斥一声,目光从一间间牢房扫过,最后喝道:“怎嘛,都不知道?看来你们是都想即刻殒命了!”
“与我等无关啊,我等的确不知谁被关押到最里间啊。”立即便有人叫嚷起来。
“别逼他们了,我告诉你,最里间那人早被袁长史带走了,知道袁长史是谁不,他就是……”青年话还没说完,三名黑衣人便似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罚
“他……他们干什么跑了?”酒糟鼻大汉恍恍惚惚道。
“谁知道呢。”青年一笑,走到牢门前拿起铁链上的铜锁,也不见他有什么细致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掰,铜锁顿时开了。
“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坐坐。”青年说着已经出了牢门,临走前还不忘把铜锁锁好。
“你……”酒糟鼻大汉气得如娘们似的一跺脚,怒道:“你就不能把我也放出去转溜转溜?”
“有能耐自己开,靠别人算什么男人。”远远的,飘来青年的这番话,可把酒糟鼻汉子气得不轻。
他也很清楚,就算离开这个牢房,也出不了大理寺!
但能出去放放风谁不乐意?顺便偷偷瞅瞅外面什么情况,为何如此喧闹,连狱卒都被调遣走了,难道天塌了不成?
便在酒糟鼻汉子胡思乱想间,离开监牢的四名黑衣人已经从原路翻墙而出,藏在一个角落谈论起来。
“袁起为何把董策带走?不会是那个犯人骗我等的吧,再说,他怎会认识袁起?”
“应该不会,能被大理寺关押的人,都非寻常之辈,认识袁起也没什么奇怪。”
“嗯,老二说的没错,而且不是大理寺卿,不是大理寺丞,偏偏是袁起,这说明什么!”
被换做老二的黑衣人眉头紧锁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惊道:“我等皆知,董策乃是被太后故意关进来的,连大理寺卿萧大人都不敢过问多少,而袁起,他可是太后的人,由他出面带走董策合情合理。”
“嘶,这般看来,太后果真看出虞侍郎对董策起了杀心,故而提议事先让袁起提走董策,好保护起来!”
“应该没错了!太后毕竟是看着虞侍郎长大的,焉有猜不出她的心思,不过此事我们休要再论。”
“那我等要如何复命?”
“如实说便是。”
杀不了董策,他们必被严惩,不过事情并非他们之过,也没撒谎的必要,因为事实比谎言更令人信服,既如此,不如实上报还能怎么解释,才能逃脱罪责?
于是乎,四人立即前往与赵婵会面的地方,将事情如实禀报给赵婵听后,此女果然也是大惊失色,立即让四人暂时躲藏起来,自己则急忙往宫里奔去。
皇宫内,玲珑殿中,在这四更天里,已经十分疲惫的虞珑当听到赵婵的禀报后,惊得睡意全无,浑身抖若筛糠。
“怎会?太后她……”虞珑如何也无法接受太后会不信任她,但如果不是太后出手,董策如何离开监牢?
这应该也是太后没有惩戒袁起的原因吧。
念及此,虞珑瞬间感到内心空荡荡的,她为太后做了这么多,换来的结果却是太后的戒备,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今夜无法入睡的又何止虞珑。
同在宫中,依然身居东宫的黄瑾焦虑的在屋中来回走动,可越走,他心情越是糟糕,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陛下。”马皇后皱着眉头,目光随着黄瑾左右摇晃,最后实在忍不住,不满道:“你不累啊?”
黄瑾脚步一顿,看着马皇后郁闷道:“累,身累,心更累,可是不这样,朕也坐不足啊!”
“妾身觉得,陛下实在多虑了,反正这些破事也用不着陛下操心,你又何苦自扰?”
“便是因为不用我操心,朕才会心有不甘,这个国家,到底由谁说的算?”
看着黄瑾痛苦的表情,马皇后很不优雅的撇撇嘴,讽刺道:“陛下真以为,此事由陛下管了,陛下便能做主了!恕妾身说句不好听的,在妾身家里,做主的可是我娘,我爹的话就是个屁,说什么我娘都会嫌臭,这是整个西北都知道,可没人瞧不起我爹,陛下知道这是为何?”
“你……”黄瑾一脸无可奈何,指着马皇后道:“你好歹也是皇后,说话能文雅些吗?”
话虽如此,但黄瑾还是忍不住,却故作不在乎道:“又是为何?”
“因为他在边疆统兵征战二十多年,未尝一败!”
在黄瑾发愣间,马皇后又继续道:“虽然,这些年边疆战事规模不大,军中也确有对我爹不服的,说我爹虽是常胜将军,然而经常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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