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战骑狂潮-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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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来的最早，这几天几乎都将九洲城给逛遍了。透过车厢的窗户，郭嘉指了指那远处高耸的两座祭坛，对车中诸位道。

“早闻这两座祭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周瑜目视祭坛，微微叹息。

“怕不有三十丈高吧？”孙乾目露敬仰之色。

“三十三丈高，底基占地一亩！”郭嘉道。

“啧啧，这可是个大工程。”

“大工程不大工程我不知道。”许劭有些出神，道：“我只知道，有这两座祭坛在，文士武将，俱皆入彀矣！”

众人深以为然。

“死后若能在这两座祭坛中，受万人祭拜，便是碎尸万段，又有何妨呢？我等不论文武，谁不愿名留青史？”

“是啊。”

这两座祭坛的存在，诸侯早知。其中的意义，也是明摆着的。但为什么没有诸侯效仿呢？

这种事，只有第一个吃螃蟹的，才能得到其中的好处。真要效仿也搞这么两座祭坛，岂非东施效颦，徒惹笑谈而已。

若真能一统天下，击败了李铮，据为己有便是，反倒是可以以之嘲笑李铮。

说到这祭坛，车上的十人，都各自表情不同，但俱皆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待到巨力兽车出了九洲城，一望无际的金灿灿的麦田，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里。微风过处，麦浪翻滚，麦香四溢。

时值仲秋，一年丰收将近，参麦即将成熟。大车过处，就能看到农人站在田边笑眯眯的表情。

“自入了李将军治下，我这一路走来，最惹眼的，就是这些即将成熟的庄稼。唉。。。兽灾啊。。。”

众人闻言俱皆面露沉重。

好一会儿，周瑜却问驾车的御者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御者笑呵呵的道：“诸位先生莫要急，我们这是要往神州草场，半个时辰之后就到。”

“神州草场？”

“对，”御者答道：“我们李将军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神州草场，那里可是我们凉州的龙兴之地呢！”

“龙兴之地？”

诸人面面相觑。

“传闻李将军最先崛起于神州草场，龙兴之地非是妄言。”许劭淡淡道。

半个时辰之后，巨力兽车便到了草场外的站点，停了下来。

一行人下了车，便见到田丰和戏志才两人，正站在那里等候。

于是上前，各自见礼之后，在两人的引导下，沿着大道，往草场中走去。

第六十五章亮底牌

“嚯！”

众人转过一道弯，甫一进入草场大门，首先看到的，竟是一片庞大的树冠！

那树冠高耸入云，从丘陵交错之中冒出头来，郁郁葱葱散发着绿莹莹的宝光，端的是神异非常，是如此的惹眼。

“那是什么树？”

“神树啊！”

众人惊叹连连。

戏志才和田丰二人笑而不语，走在前面引路。

戏志才道：“诸位随我来，我家主公正等着诸位呢。”

诸人连忙镇定心神，脸色转变飞快，立刻都变得淡然起来。好似刚才的惊讶从没有过一样。

进入草场，一行人走在宽阔整洁的大道上，静默不语，但都在细细打量周遭的景致。

道旁郁郁葱葱淡紫色的紫蓿有一人高，大道穿行其中，众人就好似被淹没在草海之中一样。

这些紫蓿连成一片，好似一个淡紫色雍容华贵的国度，令人惊叹。不过一行众人都强自按捺心中的情绪，竭力保持风度和淡然。

大道上，来来往往还有许多草场中人。

这些人或是青壮赶着巨力兽，拉着一辆辆大车，或是老者缓步慢行，正在谈笑，也有孩童在嬉戏。见到戏志才等人，都是微微一礼，瞬即各做各的去了。

忽而又有一些野物兽类从紫蓿丛中窜出来，尤其是一个硕大的虎头，忽然从道旁紫蓿丛里面冒出来，吓了郭嘉等人差点鸡飞狗跳。

戏志才和田丰连忙解释安抚，才让众人微微心安。

“志才兄，这。。。这里面竟然还有猛虎？”郭嘉脸色有些发白。

戏志才哈哈一笑，道：“虎豹豺狼都有。”

“没有猛兽伤人吗？”周瑜问道。

“当然没有。”田丰笑道：“这神州草场，自建成以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们看。。。”

说着，便伸手一指，就见远处，几个孩童竟然正在跟两头巨熊玩耍。

众人俱皆无语，又想起刚才的失态，俱皆有些脸红。

“主公让我与元皓先生引领诸位。也有让诸位参观一下神州草场的意思。”戏志才笑道：“你们看那边。”

顺着戏志才指着的方向，诸人便看到前方旁侧一座小丘上，隐约露出一些建筑的边角。

虽然有高大茂密的草木遮掩，但窥见一斑，也能发现那些建筑边角的金属色泽。

“那是神州草场的驯兽场。”田丰接话解释道：“抓捕猛兽关押驯化。”

“驯化猛兽？”

郭嘉等人对视一眼，心里俱皆不解。

不过田丰二人并没有具体解释。

绕过驯兽场，又走不远，便又看到了一大片规模更加宏大的建筑。

这些建筑高达数丈，占地怕不有几十亩。一眼望不到边。并且俱皆泛着金属色泽，似乎是通体金属建造的一般。整个这一片区域，在阳光下，都迸射着刺目的光。

众人便看到，巨力兽车，就在这片建筑群里进出来往。

“诸位随我来。”

田丰伸手一引，笑道：“这片建筑，乃是集冶炼、加工和锻造为一体的锻造中心。其中各种功能的建筑都各有数栋。占地四十亩。”

“我们凉州的兵甲、货币，都是出自此处。”戏志才在一旁笑道。

众人听的晕晕乎乎。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戏志才和田丰在搞什么鬼。按理说，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为何会毫不遮掩的告诉他们呢？

田丰和戏志才二人引着郭嘉这一行十人，走进了提炼、加工和锻造中心。

首先引着这他们进入了提炼中心的庞大建筑之中。

提炼中心内里十分的宽阔、亮堂。但却不知亮光从何而来。四面的墙壁和地板，都是光亮异常，人的影子都能清晰的照出来。

在这宽阔的空间之中，矗立着一排排巨大的金属罐子。金属罐子的前面，开着一个口子。后面则连接着一根合抱粗的金属管道。一排排的金属管道，最终则通向了里面的墙壁，没入其中。

众人便看到，一车车的矿石被巨力兽运送进来，工人们将之再投入到这些罐子里面。

在进入提炼中心之后，所有人沉默不语，不是不想说些什么，其实心里疑问多的是。只不过都被惊呆了，忘了问！

尤其在被戏志才二人带着进入后面的库房里面，看到那些金属管道的末端，吐出一块块纯金属的时候，更是张大了嘴巴。

晕晕乎乎又跟着戏志才二人进入了加工中心，然后是锻造中心，最后当他们从这片工业中心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脚下生云，软绵绵的都快站不稳了。

不论是鬼才郭嘉，还是那美周郎，尽皆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混乱。

金属竟然是这么提炼的！

货币竟然是这么铸造出来的！

兵甲竟然成批成批的轻而易举就锻造了出来！

这些建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吞进矿石，吐出金属，吞进金属，吐出兵甲！

如此的简单！

如此的奇幻！

不科学呀！

戏志才和田丰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叫醒这些沉浸在混沌中的人杰，又引着这些晕乎的人，先后进入了战骑大厅、甲装研究中心和食料研究中心以及战骑技能中心。

这几栋建筑，才真正具有奇幻色彩。

进入这些建筑之中，好些人都惊呼太一，那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和战战兢兢的行为，让戏志才和田丰看了不少笑话。

最终，才引着他们，往李铮府邸而去。

而此时，这些逐渐回过神来的人杰，都低头沉默。

虽然看不出这些人具体在想些什么，但戏志才和田丰大约都猜得到。因为当初他们自己也经历过这一幕。

见识了几大中心的神奇之后。李铮那如白玉一般的府邸，倒是没再让这一行人失态。

进入府邸之中，戏志才二人便引着他们，进入了客厅之中。

而此时李铮，已经端坐在客厅主位有好一会儿了。

见这些人进来，李铮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他们的神色。心里暗暗点头。袖袍一拂，笑道：“诸位人杰光临寒舍，端的是蓬荜生辉，来来来，请坐！”

“拜见李将军！”

众人齐齐作揖行礼，然后分左右两列，各自跪坐了下来。

“在座诸位，俱是天下人杰，本将军虽曾耳闻诸位的事迹。但却只识得奉孝一人。”说着对郭嘉点了点头，又笑道：“诸位尊姓大名？”

随即，在座诸人俱皆各自报上名来，李铮每闻之，俱皆点头示意。

“今日能得见诸位，可谓三生有幸。”李铮哈哈一笑，忽而转言道：“不过我听闻关东、河北、荆州、江南之地兽灾横行，却不知诸位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凉州来？”

堂下诸人一听。俱皆心中暗骂。

这不明摆着吗，不过都是习惯了弯弯绕绕的人。李铮这么说，倒也不算什么。

于是郭嘉拱手作揖，面露沉重，道：“兽灾爆发，宛如末日，百姓流离。生灵涂炭。李将军，我主此番遣在下前来，是向将军求援来了！”

其余诸人俱皆颔首称是，个个面露悲戚。

“哦？求援？”李铮面色一整，道：“我与尔等之主虽为敌手。但百姓却同出一源。灾难爆发，人民流离，救援百姓，我义不容辞！”

听闻此言，堂下诸人却并未流露出惊喜之色，俱皆注目李铮，作洗耳恭听之状。

果然，李铮却是面色一转，语气忧虑，道：“不过。。。”

就知道有这个词！

堂下诸人心里亮堂。

“不过不瞒诸位。”李铮道：“我这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诸位不知，我治下多处也遭凶兽袭击，损失惨重啊！所以是有心无力，如之奈何？”

诸人一听，俱皆面面相觑，周瑜正待开口，李铮有说话了。

语气又是一转，激昂道：“虽然如此，不过我还是决定做一些努力！尔等当知，我前番下令征募各地流民，不限人数，就是为了救援百姓。也为尔等之主，减轻压力嘛。”

“这。。。”

在座的人闻言，俱皆面面相觑。

孙乾忍不住道：“我等一路走来，看到李将军治下丰收在即，为了抵御兽灾，可否向李将军借取一些粮草？”

闻言，郭嘉等几人看孙乾，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果然，李铮惋惜答道：“恐怕让公佑失望了，我此番无限制接引流民，人数以百万计。还要征募更多的军队，抵御兽灾，唉，实在是有心无力，拿不出更多的粮草啦。”

“将军！”

周瑜凝眉思索了片刻，道：“而今兽灾愈发严重，每日都有大量的百姓死于灾难，我等恳请将军怜悯，划拨一些粮草兵甲吧。”

“是啊，李将军。我等主公都快支持不下去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戏志才开口了：“主公，我认为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哦？”

李铮和郭嘉等人俱皆把目光投射到戏志才身上。

戏志才微微一笑，一早的僵尸脸，现在柔和了许多：“既然兽灾如此严重，各地诸侯都难以保证百姓的安危，何不将各地所有的百姓都接引过来？想必没了这些百姓的拖累，诸侯就能腾出力气，将兽灾收拾了也不一定。”

“言之有理。”李铮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戏谑。

而郭嘉等人俱皆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李铮却转而道：“万一各地诸侯也撑不下去了，那又怎么办？”

“好办！”田丰接话道：“干脆各地诸侯也迁移过来得了！”

闻言，郭嘉等人瞠目结舌。

这时候，李铮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第六十六章最后通牒

“李将军，你。。。”

郭嘉等人俱皆皱起了眉头。

李铮见状，笑容一收，神色一正，瞬即目光如电，虎视堂下众人一圈之后，淡淡道：“我说了，你们都是人杰。”

“而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刚才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诸侯的领地是个什么样子，我比你们自己还清楚。兽灾爆发，导致大量人口死亡，百姓流离，遍地凄凉。田地荒废，政治萧条，各行各业几近崩溃。每天，各诸侯麾下都有大量兵卒死亡，每天各诸侯手里的资源，都在迅速减少。可以说是民心散失，各诸侯的统治，崩盘在即。”

“你们向我求援，不过是苟延馋喘而已。我给你们物资，你们又能支持多久？！挣扎下去，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死更多的人罢了。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支持你们？”

“尔等诸侯覆灭在即，却还心存侥幸，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权利不放，以为我不明情况，被蒙在鼓里吗？”

“嘿，”

李铮说到这里，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俯视众人，道：“我决定在此接见尔等，还让元皓先生和志才先生带你们参观草场，将我的一切底牌暴露出来，只有一个目的——给你们下最后通牒！”

威严的目光再次扫视，让在座诸人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限一个月之内，各地诸侯必须来此地见我，否则。。。哼哼！”

滔天其实一发即收，李铮又缓缓坐下，见堂下静默无声，又道：“而今兽灾爆发。唯有集合一切力量才能拨乱反正。尔等之主——各诸侯散据各地，力量分散。而今海兽又产生进化，能在陆上随意行动，你们又有何方法应对？最后唯死而已，能得到什么？我李重霄麾下有数十万大军，兵甲精良。粮草用之不尽，有战骑数万，纵横莫能匹敌，我有数千万百姓支持，万民一心，我还有上天眷顾，这草场中的一切，就是证明，凶兽。我不放在眼里。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你们说，这人道大势，是否我才是主角？！”

“都覆灭在即了，心里还打些小九九，都是些蠢货吗？”

面对李铮的喝问，所有人都没有言语。

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甘心是肯定的。

在座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自诩是拯救天下、平定祸乱、舍我其谁的人物。各自选择主君，都是想施展才华。做那开国功臣，名留青史。

然而眼下这个局势，却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告诉他们，这已经不可能了。诸侯互相争斗，还讲究个战略战术，智慧放在首位。但面对残暴的凶兽。没有坚实的基础，再高深的计谋策划，又有什么用呢？

原本还以为李铮远离东部南部，不明就里，不知情况。还可以在这里打秋风，搞一些物资，暂时支持下去，看看能否等到转机。

但没想到，李铮比他们自己还了解局势的糜烂。

而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尤其是在见过草场之中的这一切之后，很多人心里都动摇了。

再合着从诸侯领地进来，这一路看到的圣道盛世，再比较自己主公领地中那即将种衰颓覆灭的情景，是个人都能体悟出其中的好坏。

李铮端坐上首，却是看的明白。

于是肃然的脸色一收，声音平淡了许多：“这大争之世，尔等都是时代雄杰，都有平定天下之志。但既是俊杰，就当识时务。而且本将军也并不在意尔等曾经为谁效过力，我能够包容你们。如果仔细了解了我凉州的政策，你们会发现，我这里，一切只看能力功绩。你们都有能力，在我这里，能做的更好！”

堂下在座的这些人，来的早一些的，大多数都对凉州的政策，有一些了解。知道就在之前，官方出台的各领域数据系统，给出了最为严谨也最为清明的升迁制度。一切只看功绩能力。

虽然他们不知道，有小胖妞的存在，能够保证这一套体系的严正，但也不得不从心底认同这一套制度的先进性。

其实这些人来到凉州之后，所见所闻，都让他们心生惊叹。

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都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努力方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即便其中有些性格缺陷的人，也说不出其中的坏处。即使出身高贵的人，也许知道这些政策对世家门阀限制极大，但也不得不承认，对一个政权，其重大的意义所在。

所以其实，在心里，这些人隐约都有了些想法。

现在李铮摆明了车马，其中一些人，其实都心生赞同。不过他们却做不了主，只能保持沉默。

“尔等诸位便在我这草场休息一天，”

李铮见到这些人的表情，心里有数，于是起身，笑了笑，道：“明日一早，我会遣金翼虎骑带你们回去，希望你们能好好劝劝我的那些对手们，也勿需掩饰什么，将你们的所见所闻，和我的话，如实道出。我等他们选择！”

说完，李铮对戏志才和田丰道：“接下来就交给两位先生了。。。”说着，对堂下诸人微微一礼，道：“本将军失礼了。”

言罢转身就入了后堂。

接下来，戏志才就和田丰给在座诸位安排住处、饮食，带他们游览神州草场。不过这些人这时候都没了这个心情，俱皆是心不在焉。

。。。

到了下午，李铮接到吕布传讯。

这一段时间以来，吕布率领一千金翼虎骑，在中南半岛周边搜索。近半月下来，却无有所得，反而损失了一些人手。

那中南半岛上，而今飞行类凶兽，数量已经不少，所以即便是金翼虎骑。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安全。而且还有一些拥有对空攻击手段的凶兽，也能对金翼虎骑造成威胁。

今日吕布传讯，却是已然将整个中南半岛搜索完毕，正准备向更远的方向探索。

得到这个讯息，李铮心里微微失望。

越早寻找到空间通道所在，益处就越大。时间越是拖后。通过空间通道来到本世界的凶兽就越多，总归不是好事。

但中南半岛上却没有找到，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时候也许不大，但对这个时代而言，却足够大！眼下只能继续等待下去，期望吕布能尽早寻到那通道所在。

每天，李铮都要问询各部大军的情况，并通过系统地图，查看各疆界边缘。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里，除了吕布这一千金翼虎骑奔波劳碌，其余军队的情况都非常稳定。

与凶兽之间的战争，主要集中在凉州西南一线和益州东、南部一线。战骑各部，也大部分在这两处活跃。

益州西部一线则少有凶兽出没。当然，也并非没有，只是数量很少，很容易就被屯驻这一线的白榆所部兵马剿灭。所以白榆所部这一线屯驻的兵马。又调遣了一部分，合并庞德麾下。

至于庞德所部镇守的益州东、南部一线。其战况比之李罗所部镇守的凉州西南一线还要激烈。

尤其是荀攸于交州与益州交界处所建的新城，和巴郡鱼复，形势最为严峻。

这两个地方，每天都有凶兽袭击，每天都有士兵阵亡。

幸而李铮准备非常充分，这两处的城池。建设的最为坚固，各种攻防器械大量配备。所以即便凶兽凶猛，也难越雷池一步。

至于关东一线蒙立所部，如今与凶兽交锋之处，集中在洛阳北大河岸小平津周边。

这一线大部地区与诸侯领地交界。前面还有诸侯挡着，又多处于内陆，所以大部地区尚未有凶兽的踪迹。只有大河沿岸河南郡一带，集中于小平津的水军镇守要塞周边，战况最为激烈。

自兽灾爆发以来，李铮麾下的大军，与蔓延而来的凶兽交锋已逾半月余。所得到的相关凶兽的具体信息，也越来越详尽。

至今为之，李铮得到的凶兽标本种类，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余种。这一百二十余种凶兽，俱皆有尸体标本在手，并且因与军队交锋，也得到了这些凶兽的具体信息和特点，并录入了小胖妞的数据库之中。

这些凶兽，各有不同，体型、攻击手段，都各有特色。

这些信息，不但都下发到了军中，更是对佣兵公会开放。其用意，就在于知己知彼，以便于军队和佣兵做好针对性的准备，以免遇到之后，措手不及。

因为战线的稳固，李铮领地内部的情况，一直都十分安稳。甚至于在李铮治下，因兽灾，还产生了新的行业！

很多有想法，胆子大的商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凶兽头上！

于是就有商人雇佣佣兵进山猎杀凶兽，取其皮肉骨骼，不浪费一丝一毫。凶兽的肉，可以食用，而且很劲道，味道也不错。凶兽的皮毛，可以制造衣服甲胄。凶兽的骨骼，竟然还能入药。

总的来说，在很多商人眼中，凶兽反而成了香饽饽。

于是就有大商行，甚至上书李铮，请求购买军队击杀的凶兽尸体。

这一点，李铮同意了。不过凶兽的皮毛，却要留下来，用于锻造甲装，至于肉和骨头，全部都卖给商人。

针对于此，李铮又下达了两条命令。第一条命令是军令。各部大军若能俘获活着的凶兽，不要杀死，立刻遣送至草场，于驯兽场中驯化。第二条，则是在佣兵公会发布相关抓捕凶兽**的任务。

凶兽的素质，远超本时空的各种野兽，基本上都达到了合成二阶战骑的条件，虽然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但其本质上也是一种极好的资源。只要利用妥当，好处多多。

第六十七章袁绍必须死

与吕布结束通讯之后，李铮又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便将荀攸、贾诩召来，合着戏志才、田丰，五人开始商讨大事。

此番给诸侯下最后通牒，不论各诸侯允还是不允，李铮都会走最后一步。

而今的局势，就是这样，各种时机已经成熟，并且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走这一步的时候。

所以各个方面，都要做详尽的安排。

“各地诸侯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李铮对荀攸四人道：“要么投降于我，要么就死在凶兽爪牙之下。所以要立刻做好接手各诸侯麾下人口、军队的准备。”

“当然，也许有心存侥幸负隅顽抗者，那么我就不会客气。与其看着他们死于兽灾，不如主动出击，也好保存一些人口，为我所用。”

“所以须得准备一部分兵力，作为后续手段，以防不测。”

“人口的接收和安排，公达和元皓先生一起负责。”

“军队的接收和安排，志才先生和文和先生一起负责。”

“至于各诸侯和其麾下文武将领，先等他们到了凉州，再做区处。”

“另外，一旦处理完毕这件事，也该到了立国的时候。”

说到这里，李铮不由笑了。

贾诩等人，也笑了。

非常的开心。

努力这么久，总算要走到这一步了。

虽然外有凶兽灾劫如火如荼，但这件事，才是真正大事。一旦立国，他们就是开国元勋。一旦立国，李铮这个势力，就真正是名正言顺的立于时代之巅！

而立国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却十分繁杂，各种礼仪、规矩，数不胜数。这方面，田丰等人提议请荀爽和蔡邕两人负责。

这两人都是文化大家，对这方面，最为了解。又德高望重。正好适合此事。

几人又详细的讨论了片刻，拿出了大的框架，做好了详细的规划，这才结束这次会议。

最后，李铮说了一句：“诸位，我不想看到活着的袁绍，也不想看到袁氏继续存在。。。我一直记着我那兄长的下场。。。文和与志才下去之后，想个办法。。。好了，就这样。”

言罢。李铮转身离开。

荀攸四人面面相觑，良久，荀攸才道：“主公一直没忘记傅南容之事。。。袁氏四世三公，要绝于此时啦。。。”

田丰默默不言。

戏志才咧嘴笑了笑，僵尸脸上笑容很硬。

贾诩一脸无所谓：“袁氏而已，绝了便绝了，无所谓。相反，主公重情重义。才是我们这些臣子的幸运。”

。。。。。。

翌日一早，李铮以五百金翼虎骑为一队。分十队，护送着十位诸侯使者，往各地飞驰而去。

陈县，陈国（后叫陈郡）治所。

兖州临大河，因兽灾之故，曹操失了大片领地。而今势力中心往南转移到了陈国境内，定治陈县。现如今，曹操手里约莫还握着两个郡的土地，陈国完整，陈留和颍川各有一片区域还在他掌握之中。

当初曹操谋划着欲要夺取主动权。挑衅李铮，并放弃陈留和颍川，以之惊醒诸侯，准备联合起来。所以一段时间内，陈留和颍川，是在李铮的掌握之中。

后来兽灾爆发，李铮下令放弃函谷关以东的地盘，将其中的百姓俱皆迁走，留下一片白地。

于是这两个郡，又落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将大河沿岸各郡县的幸存百姓迁移到陈留、颍川南部，以及陈国，在北部建立防线，抵御凶兽。

八月的中原，天气炎热。

曹操立在陈县的城头，眺望着西方，默默不语。他的脸色，有些焦黄，眼球充血，眼神时不时都会散乱。

旁侧，荀彧和程昱二人紧随他身后，各自都面露忧色。

“文若啊。。。”曹操声音嘶哑，有些沉重：“奉孝去了多久了？”

“主公。。。”荀彧面露不忍。自兽灾爆发以来，曹操操心的让人心酸。他的头痛症愈发严重，晚上难以入睡，又要处理诸多军政要务，整个人都老了许多，有时候还会间歇性的失忆。

“奉孝已经离开十八天了。。。”荀彧低声答道。

十八天前，曹操下定决心，派郭嘉出马，往凉州寻求帮助，这十八天以来，情势愈发的恶劣，曹操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问。

“文若，你告诉我，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持多久？”曹操又问。

荀彧咬了咬牙，道：“最多半个月。”

这还是荀彧精打细算而得出的最好结果。兽灾爆发的太不是时候了，正逢秋收在即，就突然爆发了，兖州沿河几大产量地，相继沦落，颗粒无收。而眼下这点地盘剩下的粮草，根本不足以维持局面！

“半个月？”曹操点了点头，忽然笑了：“没想到我曹孟德一世英名，竟然被一帮子畜生逼入绝境，这难道是天意吗？”

“主公。。。”

荀彧和程昱嗫喏了一下，没有话说。

“听说昨日里，袁公路又遣人来求援啦？”曹操笑罢，话音一转，问道。

“正是。”程昱答道：“不过被臣下给打发走了。”

“呵呵，这袁公路也有放下脸皮的时候。。。这么说，他那边的情况，更加严重了。”曹操又笑了笑，面露苍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半个月。。。公达，子孝和元让他们那边，现在又如何了？”

“这。。。”荀彧和程昱对视一眼，沉默了下来。

“说吧，我曹孟德还没有那么脆弱。”曹操淡淡道。

“北部防线情势严峻。。。每日死伤的兵卒，平均算下来，超过两千人！”荀彧低沉道：“我军而今精锐仅剩下两万余人。。。主公，是否再征募一些青壮。。。”

“征募青壮？”曹操嘴角咧了咧：“有足够的粮草吗？军械够吗？”

荀彧默然。

曹操转过身来，直视着荀彧。道：“文若，你们荀家在李重霄麾下颇有根底，你。。。唉，算了。如果我是李重霄，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让奉孝过去，其实曹某就没抱什么希望。。。若是到了那一天。你们。。。就去投李重霄吧，我相信这世上如果有一人能力挽狂澜，非他李重霄莫属。。。”

“主公。。。”

两人唇角颤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