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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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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棉花越说越有些激动,“你也不用对老夫吹捧拍马,与些许蝇头小利比较起来,还是你的人心更为重要罢了。难道老夫还能不知道,你的人心才是最值得看重的?
从头到尾,是你小看了老夫!或者说,在你心中,一直都是这样小看老夫,老夫对此已经忍耐许久了!”
方应物高声道:“小婿知错了!还望老泰山大人大量!”“知错就好!”刘棉花大手一挥,原谅了方应物。
方应物小心问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谈谈小婿的人身和家庭安全问题了?”刘棉花狐疑道:“难道你是为这个才痛快认错?”
“不!”方应物一口否认道。
ps:跪了,昨晚第三更又一次写一半睡着了,再睁眼就是四五点。为了表达歉意,回笼觉不睡了,除了这章再写一章,上班后更新!
第七百一十七章各怀心思的安全问题
翁婿两人对视几眼,刘棉花又先开口道:“你担忧自家安危这个事情,其实老夫方才已经有了计较,要化解并不难。”
“愿闻其详!”方应物赶紧接上话。他心情微微放松了下来,既然老泰山说不难,那肯定有简单办法。
刘棉花这次表现相当大方,“我宅中占地甚广,收拾收拾可以腾出空余院落。贤婿不妨举家迁来,暂住于本府,等到风头过去或者成亲时候再另作打算。”
这个办法肯定管用,刘棉花府上肯定是安全地方,任由别人万般诡计,总要顾及到次辅的身份和地位。举一个很简单很下三滥的例子,或许有被收买的小人闯进已经并非朱门的方家大闹,但有人敢闯进次辅宅邸么?
可是方应物不是寄人篱下的性子,就连在自家也要另辟西院,与父亲大人保持一定距离,更别说住进刘府了。
人人皆知他乃刘府东床快婿,那住进刘府,岂不有可能被别人误会成倒插门?只这点就让方应物受不了,更别说有可能带来的其他风评,比如趋炎附势啊胆小怕事啊。
“你想得太多了!君子坦荡荡,小人心思多!”刘棉花对方应物的顾虑不以为然,“亲戚有通家之好,来借住几日算什么大事?投靠亲友的事情,京城每天`一`本`读`小说`ybdu。。都要有几百起罢!
再说你如今无官无职,有什么正经营生?到我刘府来,可以充当西席幕僚之类角色。协助老夫处理各项事情,既不损你清誉。又可帮着老夫出谋划策,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刘棉花前几句还好。但说着说着,就让方应物品出味道来了。不免抬头斜视之,嘴里回应道:“还能蹭人脉罢?这就是你的简单法子?”
方家人脉虽然不如刘棉花,但性质却截然不同,往来皆是当今清流体系里的人物,而方家父子本身也隐隐然是标杆。
这部分人脉恰恰是刘棉花的短板,刘棉花把方应物请进府中,就好比是栽得梧桐树,然后就可以坐等凤凰来了。别人也许不会来找刘棉花。但与方应物往来时,若方应物住在刘府,刘棉花自然可以蹭几分人情。
想想就觉得美,如果不是方应物摊上万安,还真没这样的机会。刘棉花心情急切,未免多说了几句,但就这几句却被方应物察觉出端倪。此时他“哈哈”一笑,“老夫只是出个主意,听不听在你。”
方应物很想吐槽几句。他不愿借住刘府的最大原因就是,他不想一天到晚面对心思百变的老泰山,那样的生活太可怕了。在家里还要紧绷着不能放松,时时提防着不要入坑。简直累死人不偿命,何苦来哉!
刘棉花是何等样人,察言观色便明白方应物的心思了。这种事情强迫不来,说得多了适得其反。便只能叹口气。另外示好道:“朝廷拨给我的护卫官军里,我分八个给你。出入警戒看门护院即可。”
一定级别的朝廷高官,是享受朝廷拨给官军护卫待遇的,方应物自然没这个资格。而刘棉花家奴多、身份高,也不差这几个侍卫官军去吓唬人,便做个人情借给方应物了。
这样的侍卫官军不见得战斗力超强,但象征意义重大,毕竟是代表朝廷官方执行任务的人员,吓阻一般不开眼的人足够了。
更别说方应物身边本来就没多少人手,增加八个护卫也是非常实用的。于是方应物这才躬身致谢道:“多谢老泰山相助!”
“今天先这样罢!日后再看看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刘棉花答道。这话明显是逐客了,方应物趁机告辞,领了八名侍卫官军返回家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在方应物与项大公子踏入坊司胡同的时候,在东安门外何娘子酒家里,虽然生意一如既往的糟烂,但何娘子还是兢兢业业的在柜台上算账。当然,她不这样也没什么事可做。
眼瞅着快到傍晚,何娘子正琢磨是不是干脆关门打烊算了,晚上更不会有客人来。但在此刻,汪公子却来了,何娘子连忙回到后院侍候汪公子去。
话说回来,这后院其实就是汪芷与方应物专门密会的场合。一般只有提前发出求见暗号时,汪芷才会大驾光临,很少有今天这般不打招呼突然来到的状况。
所以这异常情况让何娘子心中惴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她察言观色发现汪公子脸色不大好看,仿佛被什么人给气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子前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
汪芷摆了摆手道:“现在没什么吩咐,我就在这里等着!先上茶来!”
何娘子一遍倒茶,一边又问道:“等什么?等方老爷么?”
汪芷嘿嘿笑了几声,很阴险的说:“等着他来告饶!你瞧着,过不了多久,那位方老爷的手下人必定跑过来,哭着喊着向我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果然何娘子在门外看到了方应物的长随娄天化,又见娄天化气喘吁吁、慌慌张张,语焉不详的喊着:“大事不妙了,敝东家让我来找何娘子,说是何娘子知道怎么办!”
呃真让汪公子说中了?何娘子想道,便将娄天化请进大堂,仔细问起话来。随后何娘子让娄天化等着,她则进了后院去向汪太监禀报。
汪芷也知道前面的动静,见何娘子回来禀报,便抢先问道:“方应物派人来报信了?”
何娘子点点头,汪芷拍案叫道:“这会儿倒想起我来了?你就回复他,就说方应物行为不端,活该吃苦头!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死不了人!”
何娘子神情古怪,等汪芷说完,才回话道:“不是方老爷被抓走,听那娄天化说,被捉走的是方老爷好友项成贤”
汪芷顿时愕然,那群锦衣卫旗校都是蠢猪么?大活人怎么也会抓错?
先前方应物眼看被羞辱时,突然闯进来的锦衣卫确实是汪太监的手笔。他们奉的命令是,先摆出争风吃醋架势,然后用暴力把姓方的捉走,不过力度轻一点,不许下重手。当然汪芷并不知道,自己这道命令反而救了方应物一次。
这样简单明确的一道命令,怎么就抓错人了?汪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又问道:“那方应物人去了哪里?为什么是娄天化来这里求救?”
至于为什么与汪公子的预料出现了偏差,何娘子更不明白,不过她倒是知道方应物去向。“听娄天化说,还有另一伙人与方老爷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方老爷势单力薄打不过,险些遭到羞辱。所以现在方老爷怒气冲天的去找王越王老大人借人手去了,要杀回去报复呢。”
汪芷越发觉得今天的事儿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冷笑道:“他倒是挺知趣,不敢为了欢场争风事情来找东厂借人。”
何娘子又补充道:“娄天化还说,对方那边有万首辅不过奴家怀疑这是娄天化胡言乱语。”
汪芷也有点不能相信,当即吩咐道:“速速遣人去坊司胡同那边打听消息!如果方应物借了人去闹,肯定有大动静!”
此后汪芷继续在何娘子酒家里面等候,不到一个时辰,便得到了回报,“坊司胡同街面上快炸锅了!有人逞强恃勇,把万首辅的家奴随从都给打了,还扒光了外衣丢在街道上!”
汪芷与何娘子面面相觑,还真有这样的事情?愣了片刻,汪芷忽然想起什么,喜形于色的连连鼓掌道:“那万安遭到这样奇耻大辱,岂肯善罢甘休?
以万安的品性,为了报复方应物,肯定是阴的阳的各种招数都要使出来!你说在这种时候,我搬到他隔壁去,他还敢说半个不字么?”
何娘子无语,人生还真是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啊,全看从什么角度想
话说方应物隔壁的宅院,早被汪芷拿下了,但是在方应物极力反对之下,汪芷始终下不了决心将此处设为外宅,生怕惹得方应物真生气。如果只为了区区住宅问题,与情人翻脸实在不值当。
但这回方应物面临首辅无差别、不择手段的报复时,肯定急需安全感。如果东厂提督若搬到隔壁,必定安全警戒遍及周围,方应物自然就沾光了,他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么?
何娘子想明白后反问道:“汪公子想的虽好,但方老爷肯答应么?或许他另有对策,不需要你插手。”
汪芷阴测测的笑了几声,“你说要不要制造点事情恐吓他一番?反正手尾高明点,可以全推到万安头上。等方应物被吓过后,我就成了救命药方啊,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何娘子被汪芷的奇葩念头吓了一跳,劝阻道:“最好不要”
此时方应物正在与老泰山斗智斗勇,如果他知道汪芷的念头,肯定要哀叹一声“日子不能过了”。他摊上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身边人人都是各怀小心思的模样?
ps:真是匆忙的早晨啊!我这可是补完致歉更新了啊!!!今天再整两章!
第七百一十八章尽人事听天命
方应物知道,万安当前大概要集中精力在废立太子之事上头,可能暂时顾不上自己。毕竟自己是已经离开庙堂的人物,此时为自己浪费时间和精力不明智。但是也可以肯定,无论废立太子是否成功,一旦让万安从中抽身出来,必将凶猛的报复自己。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罢,先把眼前的事情先做好了,方应物只能如此想道。之后方应物专注于朝堂,耐心等候着时机。
一连两天过去,好友洪松找上门来了,见了方应物便当头问道:“项贤弟那天说要与你去坊司胡同,然后却失踪两日,他究竟去了哪里?”
失踪两日?方应物十分诧异,连忙将娄天化喊来,质问道:“当日我叫你去何娘子酒家,你是怎么说的?怎么没见项兄被救出来?”
娄天化只能叫天屈,“在下确实按照方老爷所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那边。但后面究竟怎么的,就不是在下所能掌握了。”
方应物惊疑不定,连忙亲自去了东城何娘子酒家那里,发了狠话让汪芷过来相见。不过等了半天才等来,这并不是汪太监故意摆谱,实在是如今她不如过去自由了。
方应物并没计较这些,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敢计较,只能发问道:“‘一‘本‘读‘小说‘前日夜间,我好友项成贤误打误撞的被官军捉走,那娄天化都禀报给你了罢?为何项成贤至今还在失踪?”
项成贤项御史?汪芷愣了愣,随即恍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听到消息。她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将东厂搬到西城、然后外宅搬到方应物隔壁去,于是就把项成贤丢到脑后了。
厂公不下令。那些执行命令的官军自然不会放人,于是悲催的项大御史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关押了两天。
被方应物上门要人。汪芷不免因为这小小失误有些尴尬,“我一听到捉拿的不是你,就没上心了,然后忙于公务就忘了这回事。”
方应物从汪芷的话里听出点异样来,与心里古怪感觉互相映证,便起了疑心。“一听捉拿的不是我?瞧这意思,好像你事先就默认了我会被捉拿?”
汪芷神情极其不自然,顾左右而言它道:“你太多疑了,想的也太多了。”
方应物手扶下巴若有所思:“细想起来。当时场面也颇为古怪,那些官军突如其来也就罢了,到场后行为奇奇怪怪也就罢了,更奇怪的是好像听到我的名字后,便果断动手拿人。
当时项兄就是因为冒充我,这才会被厂卫官军拿走,而你却好像有事先默认是我被捉拿,真的不是你捣鬼么?”
汪芷生性直爽,懒得继续抵赖。便一狠心承认了:“不错!就是我派人过去的,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方应物苦笑几声,“我就是纳闷,怎么你派人如此巧合及时?”
汪芷得意的笑了几声:“坊司胡同这种流言遍布的地方。岂能没有东厂密探?而且你方大公子是特意布置的重点人物,只要你踏入坊司胡同,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我这里。嘿嘿嘿嘿”
汪芷下面没有说完。但不言而喻,理由不言而喻。结果也不言而喻。前晚发生过的事情,以及项大公子的遭遇。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靠!方应物背后冷汗直冒,感到自己的。权完全没保障了,去烟花地找找乐子,也能被东厂监视,这还有没有人权了?想至此,他不禁有点气急败坏,喝道:“你怎么能这”
不过才说一半,他想起什么,忍住脾气话头一转道:“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公器私用,也不怕外人看出你我之间的异常么?”
“很多家教严的权贵人家都拜托东厂,若侦探到不肖子弟进了那花街柳巷,便将消息报回府上去。所以东厂有一份特殊名单,都是要在坊司胡同这种地方重点监控的目标。”汪太监解释道:“我接掌东厂后,才知道有这份名单,然后顺手你列入这份名单而已,这很正常,别人不会为此起疑。”
方应物咬牙道:“今天你居然这么坦率的承认了,莫非算作是对我的警示和威胁?”汪芷笑容满面的鼓掌:“不愧是心思剔透的方应物,你猜对了!”
“那好罢!”方应物长叹道:“看来以后不能亲身赴那风流之地,只能召请妓家来上门了,你们设在坊司胡同的密探人数有限,总不能对每个出去的妓家都要盯梢罢?”
“你们男人没什么好东西!”汪芷气咻咻的走了。
方应物叫道:“别忘了放项兄出来!”
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下达的命令,执行效率向来都很高,当晚方应物就在家中见到了失踪两日的项成贤。
此时的项大公子不复意气风发,幽怨目光的望着方应物。“别人都说你报复心很强,我却是一直不信,但今天终于还是信了。不就是强拉你去烟花之地么,不就是为了虚荣冒充你调戏美人么,你至于这般整治愚兄?”
方应物深深弯腰作揖,无奈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项兄不必放在心上。”
项成贤嘟哝道:“好罢,所幸没吃什么苦头,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我是贤兄贤弟。都察院那边你要替我解释去,总不能平白缺席两日。”
方应物将项大御史请到坐席上,“你一个堂堂御史,冒充我这平民百姓被关了两日,你为何不早些亮明身份?只要说明白了自家身份,那些官军怎么敢继续擅自关押你?”
项成贤很无辜的答道:“听了你的话,你叫我尽力拖延时间,好为你争取时间。我就这样做了。”
方应物无语凝噎,不知道该讽刺项大公子太实诚。还是赞美项大公子言而有信?旁边一起来做客的洪松忍不住吐槽道:“真真蠢材”
方应物生怕项成贤恼羞成怒的急眼,连忙拦在中间道:“我们兄弟现在要紧的是放眼未来。今天聚齐在这里,正好商议下面的步骤!这回要把首辅万安牵扯进来,先前的谋划只怕要生了变数,应与两位兄长说明。”
项成贤和洪松此时没有太多主见,主要还是听从方应物,方应物也当仁不让的开口道:“古往今来,逆取帝位造反的人大都要鼓捣出一些意象神迹,以此来证明天意所在。
无论相信还是不信,总需要有个幌子。譬如鱼腹藏书、篝火狐鸣、独眼石人等等这些手段。我猜测,万安这次推动邵娘娘皇子入东宫,所要做的事情大抵也类似,故而才会与钦天监康监正互相勾结的事情。”
项成贤疑惑的问道:“那万安勾结钦天监和邵娘娘亲信太监的事情已经被我们撞上了,他还会继续如此么?”
“当然会!为何不继续?”方应物非常肯定的回答,“万安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可能不去做那些事情。只要他还没有放弃另立太子的立场,那就只能一直做下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他觉得我们看不透其中关窍。自然没有顾忌;如果他认定我们已经看透了其中关窍,反而会促使他加快进度,抢在我们形成实际阻碍之前完成布局。
无论如何,他是首辅。首辅有首辅的尊严和自信,不会允许他因为几个小字辈就放弃谋划已久的大局,他肯定相信自己能压制住源于我们的噪音。”
洪松叹道:“先前只是想利用灾变警示天子。挽救东宫危局我却没想着还能指向首辅万安。这样祸乱朝廷的奸邪之辈,如果能除去甚好。”
方应物冷静的说:“只要金殿宝座上不换人。那么首辅这个位置就不大可能换人,只能先打击万安一党的势力。尽可能将祸害减少而已。”
项成贤急着问道:“闲话不必多说了,我了然于胸,只是下面该如何去做?还是按照原先议定,让洪兄上疏议论泰山地震么?”
方应物认真想了想,仔细回答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泰山地震的事情来进行狙击,这不是捏造异象,是实在发生的是灾变,威力自然强于那些人为异象。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机选择。
如果捅出去的太早,特别是如果比万安同党宣扬异象神迹还早,那么万安同党只要稍有脑子,肯定就此缩回去罢手不做了,最终还是起不到借此整治万安的作用。只能单独为保住太子而尽一份力,其他好处是没有了。
如果我们出手太迟,只怕泰山地震之事会被别人抢先捅出来,到那时头功便归于别人,我们平白丧失了最好的机遇。要知道,泰山地震之事瞒不住人,同样也可能会被别人获知。
故而最佳的时机,就是在万安同党宣扬异象神迹之后,同时抢在别人之前,把泰山地震之事正式捅到朝堂上。”
项成贤闻言忧心忡忡,“听你这一说,把握时机不是那么简单,那我们总要有个万全之策,力保洪兄能抓住机遇。”
方应物担心项成贤和洪松过于心急,便宽解道:“什么万全不万全的?我们没有什么风险,无论成不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得到好处多少的问题而已。
常言道事在人为,如果让别人抢了先,我们也不必为了错失良机怨天尤人,今后机会还会有,再继续等下次机会好了。所以你们不用紧张,以平常心应付就是。”
洪松点点头道:“愚兄省得,本就是为国出力,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ps:不拆两章,合一章算了,今晚实在就这么多!我得好好睡一觉了,明天早晨起来再写!
第七百一十九章历史车轮
历史车轮继续滚滚前进,不过方应物没多大压力,他又不是要改变车轮滚动的方向,只是想尽可能的多赚一些好处而已。
在大大小小朝廷消息中,有件事让方应物很是发了一会儿呆东厂向天子上疏,请求将东厂衙门搬到西城,然后天子竟然痛痛快快的准奏了,并将灵济宫南边屋舍(原西厂旧址)拨付给东厂。
无论是在应酬往来里,还是去李东阳宅邸雅会做客,方应物没少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其实这事方应物早从汪芷口中有所耳闻过,如今成真也算不上多么令他吃惊的消息。
但是方应物还听门子说,自己隔壁那户人家昨天突然匆匆忙忙的搬走了,而隔壁宅院据说早被汪芷买下了。
两件事结合起来想,难免叫方应物产生些不良预感。难道汪太监想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在自己没多少力量抗争时,把外宅安置在方府旁边么?这也不怕被别人怀疑么?
方应物叹口气,东厂从东城搬到西城,不知耗费国库几许。汪太监简直就是公器私用,为了离自己近一点就如此不惜浪费国家财帑,若自己还在朝时,一定要上奏疏狠狠批评一下。
这日,方应物受到会试房师李东阳的邀请,前赴雅集。自从功成名就之后,方应物便不=长=风大喜欢参加纯文人扯淡的雅集了,但现如今他成了一介布衣,便没什么借口不去。
李老师作为文艺圈领袖,号称京城土豪也是他的资本。这个“土”字是“土地”的土。李家不只是在西城建有宅邸,在城西北上风上水地方还有别墅。今天方应物要赶去的地方。
方应物到达时候,便见满庭鲜花点点、桃李芬芳。而李东阳立在前院接见宾客,另有三五人围着闲聊,集会还没有正式开始。
而李东阳听到门口迎宾先生招呼,抬头看去,却见方应物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大门。按说“雄赳赳气昂昂”这几个字不大适合用在文人身上,但此时此刻李东阳除了这几个字,竟没别的词来形容了。
因为方应物身后尾随着十来名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鹰顾狼视的彪形大汉在这种阵仗下,再文弱的人也显得昂首阔步、粗犷豪迈了,尤其是在这春暖花开的雅集气氛中。
主人家李老师不免呆了一呆。苦笑道:“你这是”
方应物行礼过后还以苦笑:“近来学生触犯了权贵,不得不如此防备。”
“让他们在前院候着罢,不要再进园子了。”李东阳吩咐道,又宽抚说:“里面仆役众多,不会叫你有事。”
方应物答应道:“是,断然不会打扰了老师雅兴!”
旁边有个五十来岁的老书生打量了方应物几眼,颇有兴趣的问道:“听说你前夜与万眉州在坊司胡同里起了冲突?还听说数十人大打出手,端的是热闹非凡。”
有人问出这话,周边别人听到。便都不动声色的移动过来,对方应物形成了围观之势,眼神中都充满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方应物循声音瞥过去,原来与问话的人认识。此人乃是翰林院里老前辈。姓刘名震,官职应当是侍讲,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与自家父亲关系也不错。
不过传闻中这位刘侍讲为人略方正,怎的饶有兴趣的问起自己风月场上的事故?方应物稍有疑惑后便恍然。想必是他与万安交恶或者极其厌恶万安,当然乐得听听万安的狼狈模样。
方应物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打击万安形象。揭破万安图谋的机会(只是效果未知)。便清了清嗓门,绘声绘色、有所取舍的讲起与那天与万安冲突之事。
“正所谓,昔年曾醉美人家,却恨花开又落花;司马青衫旧时泪,因风吹不到琵琶但是据晚辈看来,万安与钦天监康永韶两人狼狈为奸,必定有所图谋!”
有人便问道:“什么图谋?”
方应物掷地有声的断定道:“不言而喻,欲以谶纬星象之说乱我大明国本!说不定就是这几日,彼辈奸邪就要上疏,编造紫微星象之类邪说,请天子更易东宫!”
众人一片沉默,星象这种东西,最终解释权在天子心里,天子信啥就是啥,别人怎么拦?不过方应物也不指望别人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他只需要传播出去就行了。
李东阳见状便开口道:“今日雅集,少谈国事,进园子罢!”
正当此时,大门外有人高呼:“方贤弟!方贤弟!”众人一起扭头望去,很多人认出来了,来者是这几年挺出风头的科道后起之秀项御史,听说与方应物相交莫逆。
项成贤气喘吁吁的跑到方应物身边,报告说:“万安钦天监那边果然上疏了,陛下明发朝廷议论!”
方应物笑而不语,很淡定的答道:“这有什么可慌的?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我早说过万安与康永韶居心不正,将会妄言天机。”
“不是”项成贤急的满头大汗,“万安上疏,言及今年以来泰山连续震动!而康永韶上疏,说泰山震动应在东宫,是东宫失德之警!”
什么?方应物大吃一惊,被这个意外惊得瞠目结舌,头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
泰山地震不是他准备用来对付万安的秘密武器么,据说这消息还没有正式传到京师,没人敢为此乱说。怎么这就被万安抢在前头说出去了?
众人闻言也议论纷纷,这消息比方应物的预测还要艰难。因为星象谶纬可以编造的,或许可以找到要害还击;而泰山地震这样明显事情不可能被编造,被万安抢在前头利用,比编造星象谶纬带来的麻烦大多了。
“泰山震动消息是真的么?怎的如此突然?”
“应当假不了,这样容易查明事情,谁敢捏造?只是为何只有万安先知道了?”
“吾记起来了,山东布政使是万安的亲信!”
“原来如此!那么来自山东的重要消息,必定是万安先得知!”
方应物听着耳边议论,渐渐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清醒下来。历史车轮确实是没改变方向,继续向前滚动,但路上难免有小石子对自己最惨的情况并不是改变历史车轮走向,而是翻车啊!
ps:突然有了个挺刺激的新想法,所以放弃原有章节抠了两天脑洞构思新情节,更新会补回来的!今天还有!
第七百二十章还有机会!
李东阳从成化二年就入翰林,位列馆阁,又不是完全没进取心的人,再加上交游广阔,故而对本朝掌故了解甚多。&。。
当下见方应物还有所迷惑,李东阳便补充道:“山东藩台乃万眉州亲信,据传当初万眉州欲钳制原阁老刘珝,特意安插亲信在山东,全因山东乃刘珝故乡所在。”
方应物神情虽然仍旧木然,但心里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原来之前京师无地震消息,并不全因为这时代传递慢,大概还有被故意封锁消息的缘故。
略一思索便能想通前因后果了。今年以来,泰山附近连续几次地震,各县哪敢承担责任,只能将情况报与布政使司。
而布政使这样的方面大员肯定通晓朝廷政争内幕,知道泰山地震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布政使一方面暂时压住消息,另一方面快速把消息禀报给首辅万安,叫万首辅早做准备,免得因为巨大灾异措手不及。
当然想想也知道,这布政使肯定不会傻到承担压制消息的责任。肯定是打着核实情况的旗号拖延一下时间,能让万首辅提前几天得到消息,这就足够了。
而且核实情况这个说辞也很正常,国山连续数次地震这样的灾异事件,哪敢随便乱报,多谨慎几分,核实清楚明白了再上报总不能算错。
方应物还想明白了,难怪万安和康永韶那样鬼鬼祟祟的勾搭,也难怪前天见到万安时候,觉得万安对康永韶过于客气了。甚至还有几分屈尊的意思。
原来是万安有求于康永韶,因为康永韶是钦天监监正!万安想对泰山地震作出符合他利益的政治解释。必须要康永韶配合!
邵宸妃派出亲信太监参与,八成也是为了此事。若非真有这样迫在眉睫的大事件,邵娘娘怎会轻易派出太监秘密出宫?
前来报信的项成贤虽然知道眼下不是催促的时候,但是他心里实在紧张,便忍不住对方应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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