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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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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警务处助理处长的签字。”对方毫不含糊,政治部是警务处中的特务机构,负责香港反间谍事务,级别档次比一般警察高出许多,眼高于顶也是正常的。

韩森洠в邪旆ǎ荒苎壅稣隹醋抛约夯舜蠊し蜃淼姆溉吮徽尾康娜舜摺

陈子锟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子,被押上汽车,七转八拐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车停在地下停车库,人犯通过电梯拉到审讯室,头套才被摘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花呢西装的英俊中年男子走了进來,以一口标准国语说道:“我是香港警务处政治部高级警司岳华,你可以叫我威尔逊。”

陈子锟双眼微睁,虎躯一震。

这不是牺牲许久的地下党王牌特工,前上海滩大影星,自己的小舅子,燕青羽么,

正文 第拾章 军情五处星岭13第十

燕青羽也老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两鬓头发根都是白的,眼角细密的纹路也暴露了他真实的年龄。

这一刻陈子锟忽然明白了,当年燕青羽被烧死在汽车里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换了身份奔赴新的战斗岗位,那就是帝国主义的桥头堡,香港。

燕青羽显然也认出了陈子锟,他若无其事道:“根据你的身份证,你应该叫刘福贵,但江湖上称你为锟叔,大陆來的青帮通字辈老头子田锟,那么,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陈子锟不作答,他不知道这间屋里有洠в新家粽觳馍璞福皇抢浜吡艘簧

燕青羽道:“看來你的心情不太好,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像你这样的江湖前辈,怎么能在审讯室里坐着呢,阿龙,送锟叔到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陈子锟坐在了警务处高层的一间办公室里,门口挂着高级警司的牌子,燕青羽让人端了两杯咖啡过來,又从保湿砂箱里拿出上好的吕宋雪茄來请陈子锟抽,顺手落下了百叶窗。

“其实,我应该称呼你姐夫。”燕青羽道。

陈子锟还是洠祷埃暇苟旯チ耍楸ㄕ较呱系氖虑樗蚕⑼虮洌老衷谘嗲嘤鹗悄囊煌返娜耍怯⒐槲宕Φ淖吖罚故翘ㄍ骞竦程毓ぃ嗷蚴抢媳拘校叵碌车淖じ厶厍椤

燕青羽笑了:“放心,这是我的办公室,洠в星蕴鳎梢猿┧裕姨的闱耙欢问奔渑艹鰜砹耍苫碌艚四虾#股诵牧诵砭茫瑳'想到被你逃出生天了,对了,大姐呢。”

陈子锟道:“你大姐很安全,你把我抓來,准备怎么处置。”

燕青羽道:“不是我抓的你,是韩森抓的你,本來呢,政治部一直在对你进行监视,想查清你的底细,你也知道,香港是间谍之都,国共双方的特务洠в邪饲б灿幸煌颍⒐撕兔拦幸埠苤厥釉抖楸ㄋ鸭尾坎皇蔷欤橇ナ粲⒐槲宕Φ姆种Щ梗颐遣换崴姹阕ト嘶盗说ń绲墓婢兀墒呛湍愕某逋患せ也挪坏貌怀鍪帧!

陈子锟道:“你不用查了,我洠в屑绺菏裁词姑褪腔畈幌氯チ耍油龆选!

燕青羽道:“我知道,但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老实说,你留在香港混黑道这条路走不通,你的名气太大了,谁也捂不住,对了,最近三枪会和十四K打得很厉害,不妨各让一步,权当给我个面子,再说十四K的龙头,也是你的老朋友了。”

“哦,是谁。”陈子锟并不意外,香港的老熟人太多了,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一个。

燕青羽正要说话,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來,两个膀大腰圆的鬼佬便衣警官走了进來,胸前挂着证章,二话不说就要拉陈子锟。

“你们不能抓我的客人。”燕青羽急忙以英语阻止,对方毫不买账,出示了一份文件,燕青羽也只得屈从。

陈子锟明白,对方一定是军情五处的特工,看來这回要尝尝英国人的审问手段了。

他被特工带到了一处奇形怪状的审讯室,室内呈多面体,天花板、墙壁、地板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状组成,让人失去平衡感,分不清方向,四下都是海绵垫子,软乎乎的撞不死人,想必是为了防止自杀用的。

室内涂着各种鲜艳的颜色,黄色红色大块的颜色,令人心情烦躁,一盏红灯二十四小时亮着,分不清白天黑夜,看不到太阳,也无法计算时间。

高科技啊,陈子锟不禁感叹,这是要摧毁犯人的心理防线啊,不过英国人在折磨人方面走了歪路,依靠高科技手段洠洞笠馑迹壅勰ト耍腔故俏业呈侄巫罡呙鳎镄模媚愕那着蠛糜呀曳⒛悖媚愕淖铀锒湍慊褰缦蓿萌澜缤倨悖媚阃蚰罹慊遥薇龋蝗缢馈

再看英国人搞得这些玩意,对经历过万人批斗大会的历史反革命反动军阀陈子锟來说,就是小儿科。

反正有燕青羽在,他并不担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饱了就坐在地上练气功,跟洠氯艘谎庖荒甓鄟淼>芘拢榫呗牵蜎'这么舒坦的休息过。

……陈子锟被捕,外面闹翻了天,三枪会出动了数百人包围旺角警署,要求警方交人,搞得鬼佬警司很头疼,韩森更是头大。

九龙一栋大厦内,西装革履的萧郎拿起大班台上的《南华早报》随便翻了几下,忽然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继三枪会与本地帮会大火并之后,据称三枪会后台龙头老大锟叔日前被旺角警署带走问话,至今已羁押三十六小时,三枪会数百成员在警署门前静坐……”

萧郎心中一动,拿起电话:“苏珊,请龚先生來一下。”

不大工夫,龚梓君到了,现在他是上市公司董事局成员,身价也有百万之巨了。

“老龚,你看这条消息,是不是陈子锟到港了。”萧郎指着报纸道。

龚梓君看了报纸,道:“很可能,三枪会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打的,洠氲剿渤鰜砹恕!

萧郎拿起电话:“苏珊,备车。”

如今萧龚二人都是上流社会名声显赫之人,想办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一通电话就打听到了三枪会的地址,驱车前往,直接递上名片,会长亲自下來迎接,一看果然是故人。

他乡遇故知,大家都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寒暄之后开始讨论如何营救陈子锟的问睿

“香港是法律社会,洠в兄ぞ莸幕安荒芫醒核氖诵∈保一崆胱诺拇舐墒Ω耸隆!毕衾傻馈

本港擅长刑事案件的大律师全被萧郎请來,组成空前强大阵容的律师团,又有数名上流社会的太平绅士联名为“刘福贵”作保,其中就有韦仲英爵士,警方的压力空前强大。

“顶你个肺,这个锟叔到底是何方神圣。”韩森也傻眼了,洠氲蕉苑絹硗氛饷创螅丫皇亲约阂桓龌匠つ苎沟米〉牧恕

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十四K忽然宣布停止对三枪会的针对行动,黑道纷争告一段落,据说这是十四K龙头大佬的意思。

顶不住压力的警署只能告诉律师,“刘福贵”被政治部带走问话,和他们无关了,于是律师们又前往警察总部要人,这回碰了钉子。

香港虽然是法治社会,但归根结底只是英国人的殖民地,牵扯到国家安全层面的事情,这些打刑事案官司的大律师也洠д蓿炊跋衾刹灰迨执耸隆

一转眼,陈子锟被MI5拘留已经一周时间了,特工们以为他的精神已经崩溃,这才开始正式提审。

陈子锟被带到了一间正常的审讯室,一面墙全是镜子,可以想象得到,镜子后面有几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个三十來岁的英国男人审问陈子锟,他坐在桌子对面,照本宣科。

“姓名。”

“刘福贵。”

“年龄。”

“六十八。”

“籍贯。”

“香港,元朗。”

“好了陈先生,我们不要再兜圈子了,真正的刘福贵去年已经死了,你是冒用他人的身份,而且你犯下的罪状还不止这些,前段时间,你在旺角好乐夜总会伙同他人杀死十五名中国籍男子,杀伤多人,又在佐敦道持枪杀死十五人,杀伤多人,你犯有一级谋杀,非法持械等多项罪名,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判处你绞刑,不管你是陈子锟还是刘福贵,都要死在绞刑架下。”

“你们吓唬我有什么意思。”陈子锟不屑一顾,这些伎俩洠兑馑迹苑降囊馔妓芮宄

鬼佬的粤语说的不错,但普通话略差,他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道:“据我们的情报得知,你应该是前中国江东省长,航委主任、民革中央委员,陈子锟先生,你在七月离开中国,乘坐的飞机在南海坠毁,但你并洠в兴溃莵淼搅讼愀郏材孪壬愠晒α恕!

陈子锟不置可否。

鬼佬道:“我们可以赦免你,但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比如中国空军的机场分布,飞行员训练情况,以及政治层面的一些问睿枷M阕鞔稹!

陈子锟道:“好吧,我是陈子锟,我六零年退休,已经不掌握最新的军事情报,就算掌握,也不会告诉你们,我离开大陆是个人原因,不是叛国,希望你们了解。”

“你确定。”鬼佬很诧异,在特殊房子里住了一星期的人,意志竟然这么坚定,这在MI5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陈子锟忽然抄起屁股下面的铁腿椅子砸向墙壁上的镜子,一下,两下,镜子龟裂,破碎,露出后面的摄影机和几张面孔。

“是你。”陈子锟停手,略有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老者,熟人层出不穷,这位也不例外,眼前西装笔挺的鬼佬高官,正是当年驻江东的英国领事约翰。沃克。

“陈大帅,我们又见面了。”沃克先生挥手让赶來的武装特工退下,和蔼的同陈子锟打着招呼,

正文 第一章节 摩星岭第十28

约翰。沃克也老了,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英式花呢三件套西装尽显英伦绅士之风范,手边还放着一把雨伞,泰晤士报和雨伞是英国绅士必备的玩意,从此可见他要么是长期保持刻板的英伦范儿,要么是刚从伦敦赶过來。

“陈大帅,我们有二十年洠Ъ税伞!蔽挚讼壬闹泄按幸恍┙胤娇谝簦饋砗芮浊小

“十九年零两个月,你过得还好么,约翰。”陈子锟道。

“马马虎虎,事实上我已经退休了,前天外交部派人把我从利物浦找來,把我弄上一架飞机,莫名其妙就飞到了香港,直到十分钟前,我才知道要见的人是你,真是活见鬼,你不是在伟大的文化大革命中被斗死了么。”沃克看起來满腹怨言。

他身旁站了三个人,都是貌似普通的英国人,但骨子里渗出的冷战味道令人心悸,想必是军情五处的高级特工。

陈子锟道:“约翰,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吧,我的家人都等急了。”

沃克耸耸肩道:“恐怕不行,如果你不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的话,恐怕你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说着他忽然凑过來,低声道:“挟持我,快。”

陈子锟洠в杏淘ィ话牙兆∥挚说牟弊樱硪恢皇致冻龈詹仄饋淼姆胬A槠舛硕宰盼挚说牟本贝蠖觯魃鹊溃骸岸疾恍矶丁!

特工们立即拔枪,五把枪瞄准他。

玻璃碎片往前探了探,刺进沃克脖子皮肉里:“别逼我杀人。”

想必是沃克的身份比较显贵,特工们明显有些犹豫。

沃克嚷道:“快把枪放下,你们这帮白痴,女王陛下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发呆的。”

“冷静,沃克爵士,我担保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一名中年特工说道。

沃克冷冷道:“恐怕我得提醒你,这位陈将军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弱,他在二十几年代就敢向英国军舰开火,我相信世界上还洠в兴桓易龅氖虑椤!

“把枪放下。”陈子锟再次重申,这次是用英语,他要让对方明白,私底下的谈话是瞒不过自己的。

特工们果然把枪放下,慢慢后退。

陈子锟挟持着沃克步步紧逼,脚尖一钩,一把手枪倒手,丢掉玻璃换成手枪顶着沃克的脑袋。

“您身手还是这么利落。”沃克道。

“谢谢,约翰。”陈子锟回了一句。

沃克很配合的向前走,他熟门熟路,陈子锟紧跟着他向前走,特工们很老实,很配合,洠в新冻鲱呦盏囊馑迹还伦语棵靼祝绞钦庋接忻濉

出了一扇门,侧面忽然跳出一个人來,陈子锟早有防范,枪口一转,砰的一枪打在那人肚子上,远处亮光一闪,抬手又是一枪,一个狙击手从屋顶上落下。

“我枪法很好,但我不想再试了。”陈子锟说道。

被关了十天,初见阳光顿觉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山风呼啸,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大海,这儿是山顶的一处独立房屋,估计是军情五处或者政治部的秘密牢房。

路旁停着三辆汽车,陈子锟上了一辆,举枪将另外两辆的前轮打爆,带着沃克扬长而去。

特工们急忙救治伤者,打电话呼叫援兵,给汽车换备胎。

陈子锟一路疾驰,风驰电掣,沃克解释道:“这里是香港岛西部的摩星岭,你被关在政治部的秘密牢房里,杀人越狱,还绑架了一位资深英国外交官,前外交副大臣,女王亲封的爵士,这下乐子大了。”

“约翰,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陈子锟问道,对面一辆劳斯莱斯驶來,差点撞上。

“因为你的敏感身份,你是叛逃的最高级别官员,虽然是离任的,但对于英国情报机关來说依然是一条大鱼,他们需要你,或者说内政部和军情五处的头头们需要你來给他们的功劳簿上添上那么一两笔,所以,就这样了。”

“我想他们达到目的了。”陈子锟道。

“是的,他们如愿以偿的,不过是你被你用黑笔涂鸦了一番,这下有人要倒霉了,好了,前面停车吧,你不会想带着我亡命天涯吧,我还要回伦敦呢,我的狗好几天洠Я锪恕!

陈子锟急刹车停下,沃克打开车门下去,抬了抬帽檐:“祝你好运,陈大帅。”

“再见,约翰。”陈子锟深深看了这位老朋友一眼,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

陈子锟失踪的这段日子,各方面都在寻找他,岳华,也就是燕青羽联系到了姐姐夏小青,告知他们陈子锟是被英国人抓走的,大家顿时陷入茫然无助状态,几个老头子,拿什么去和一个国家的秘密情报机关去斗,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了,这是冷战时代,不是他们的时代。

“硬把人抢回來,我就不信这帮人三头六臂。”陈寿道。

“根本不知道人藏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无法突破军情五处的防线,他们可以随时召唤驻港英军支援的。”燕青羽立刻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姚依蕾道:“我又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否。”

大家都表示洗耳恭听。

“我们家和英国人素无交情,但和美国人有交情,子锟和史迪威将军是刎颈之交,和罗斯福总统也是朋友。”

有人插言:“史迪威四六年就病死了,罗斯福更是死了多年。”

姚依蕾道:“人死了,但基础还在,何况还有别人,纽约的帕西诺家族,斯坦利家族,都是子锟的莫逆之交,虽然多年洠в辛纾侵终秸甏母星椋遣换崴孀攀奔涞牧魇哦说摹!

燕青羽击掌赞道:“美国人愿意出面的话,大有胜算,当然这里面还有巨量的工作要做,需要有个人去美国走一趟。”

“我去。”陈姣举起了手,“哥哥姐姐都不在,我该为爸爸做些事情了。

林文静道:“我同意,我陪你一起去,我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能帮上忙。”

鉴冰也道:“帕西诺家族的人我熟,我也去。”

姚依蕾道:“我也能帮上一些忙的。”

燕青羽道:“大家先别急着自告奋勇,美国不是那么好去的,你们洠в谢ふ眨故悄衙裆矸荩亩踩ゲ涣耍宜淙挥行┠苣停膊皇桥⒓倩ふ盏模易疃嗄馨煲桓龀鋈ィ嗔丝隙ㄒ鍪隆!

大家商议一番,决定还是年轻的陈姣出面,赴美求援。

燕青羽离开后,驱车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洠в腥烁俸螅瑏淼铰繁叱ひ巫拢贸鲆槐臼榭戳似蹋酒饋碜呓髁郑阕永慈瞿颍苯徽胖饺耸鞫础

手伸进去后,竟然摸到了另一张纸,他惊呆了,将纸抽出來一看,是自己的笔迹,上次的情报就洠统鋈ァ

这是一个情报员常用的死信箱,每隔一段时间燕青羽都会來塞进情报,由联络人取走,留下新的指令,他是中央调查部下属的高级情报员,向來单线联系,密级很高,现在联络人竟然失踪,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燕青羽洠в械⒏椋掖依肴ィ髞硭胖溃捎谖幕蟾锩脑颍牧缛嗽诠愣慌分滤溃醒胝τ谖母铮矝'人管这些驻外特工的事儿,不光是他,还有许多在美国、台湾的特工都失去了联系。

……

台湾,台北阳明山总统官邸,老迈不堪的蒋介石正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反攻大陆喊了多少年,终究是一场泡影,每每在金门遥望故国山河,他都要暗自垂泪,因为他知道,有生之年怕是回不去了。

蒋经国走了过來,在蒋介石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轻轻道:“父亲,军情局消息,陈子锟到香港了。”

蒋介石闭起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条缝:“哦,陈昆吾终于也忍不下去了么,让他來见我。”

蒋经国道:“恐怕不太容易,情报称他被英国人扣押了。”

“想办法交涉,把他带來见我。”蒋介石道,他才不管什么英国人不英国人。

“是。”蒋经国诺诺退下。

台湾情报机关在香港拥有大量人员,新义安、十四K等三合会组织都有国民党特务的背景,港英政府中也不乏国民党安插的钉子,但他们的主要战线在于防共,而不在于和英国人斗,所以也是一筹莫展。

……

燕青羽利用自己政治部高级警司的身份,伪造了一份护照给陈姣,护照是真的大英帝国海外属土护照,但身份是假造的,同时还有一张飞往美国洛杉矶的机票。

启德机场,巨大的日历牌显示现在已经是1968年1月了,陈姣踏上了赴美的旅程,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陈姣是北京大学毕业,在江东人民出版社从事的也是英文著作翻译工作,英文水平很好,但比起曾在美国生活的哥哥姐姐來还是差了许多,坐在宽大的波音客机里,她拿着一本英文口语词典在恶补,坐在旁边的男子笑问道:“第一次去美国。”

“是的,您是北京人。”陈姣惊讶于对方的口音。

“我叫谭鹤,曾在中央音乐学院念书。”男子道,看了看陈姣,“你不是香港人吧。”

“你是谭鹤,我听过你的钢琴独奏。”陈姣忽然兴奋起來,她知道谭鹤的名字,此人是马思聪的学生,中央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弹得一手好钢琴,当年还曾是少女心中的偶像來着。

“你好,我叫陈姣,北大的。”陈姣伸出了手,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

正文 第二章节 纽约的冰雨第十28世家

泛美航空的波音远程客机在夜空飞行着,旅途寂寞无比,能有人聊天实在是幸运。

有着相同的背景,聊起來自然投机,原來谭鹤是华侨出身,只身來到北京求学,投在马思聪门下,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幸运的是,文革尚未爆发的一九六五年,经周总理特批,谭鹤回香港祭祖,來了就洠г倩厝ァ

后來六七年初马思聪一家人逃亡香港,偷渡费用是每人五万港币,这笔钱就是谭鹤家出的。

谭家是南洋名门世家,自小接受精英教育,谈吐自然不俗,陈姣也是出身将门,母亲和舅舅都是大学教授,从小耳濡目染,气质极佳,两人虽然羞于开口,但都觉得对方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漫长的旅程后,飞机终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谭鹤家族已经移民美国,正巧他也要转机去纽约,有他帮忙,陈姣就不至于手忙脚乱两眼一抹黑了。

很顺利的转乘美国航空的客机,飞往东部第一大都会纽约,在飞机上陈姣告诉谭鹤,自己是到纽约寻亲的,谭鹤自告奋勇,愿意帮忙。

数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纽约纽瓦克机场,谭鹤叫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把行李搬上车,很绅士的打开车门请陈姣进去,让司机开往曼哈顿。

陈姣手上有三个地址,一个是凯瑟琳斯坦利女士的家,一个是帕西诺家族的住址,还有一个是自家的住址,陈家在经济危机时曾购买了曼哈顿繁华地带上的一整座楼,后來交给钱德思夫人打理,历经三十年之久,不知道这栋楼还在不在。

有谭鹤领路,着实方便许多,先去了凯瑟琳的家,果不其然早已人去楼空,换了住户,再去帕西诺家族的别墅,连门牌号码都找不到了,出租车绕了一圈一无所获,只好去最后的目的地。

曼哈顿,第五大道,纯铜的门牌号码显示,这座大楼正是陈家的产业,看样子这里是高级公寓,楼下有门房,有穿着考究制服的服务生。

谭鹤上前打听,白人服务生傲慢的看着这两个亚洲人,爱答不理,当陈姣用奇怪的口音说这座楼是自家产业的时候,服务员忍不住讥笑道:“小姐,这里是纽约上流社会人士居住的高级公寓,或许您应该去唐人街看一看,您家的洗衣房之类的产业应该在那里。”

陈姣口语不好,但也能听出服务生的讥讽,她憋得脸通红,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退了出去,外面下起了雨,一月的纽约,寒冷无比,雨中夹杂着冰粒,砸在汽车顶棚上发出细密的声音,人行道上來往之人裹紧了大衣,竖起了领子匆匆而过,汽车排成长龙,鸣笛声不绝于耳,地下蒸汽管道上方站着乞丐,手里拎着酒瓶子,这就是纽约。

寒风刺骨,陈姣瑟瑟发抖,她从热带地区的香港过來,洠в杏囊路泛准醇泵ν严麓笠碌莨齺恚掏掏峦碌溃骸叭绻悴幌悠幕埃梢韵鹊轿壹胰プ。勖锹摇!

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唯有谭鹤可以信赖,陈姣点头同意,谭鹤打了一辆车,直奔唐人街而去。

谭家住在唐人街,房子很大,有广东籍的佣人,谭鹤拎着行李进了大门,楼上下來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责备道:“怎么才到,飞机误点了么。”

忽然看到陈姣,妇人眉宇间就闪过一丝不快。

“这位小姐是。”

“妈妈,她是陈姣,來纽约寻亲的,洠д业剑菔毕茸≡谠勖羌摇!碧泛状鸬馈

陈姣鞠躬致意:“谭夫人,您好。”

妇人高傲的颔首,道:“阿鹤,你跟我來一下。”

谭鹤将行李交给佣人道:“帮陈小姐准备客房。”

又对陈姣道:“稍等一下。”

陈姣勉强一笑。

谭鹤跟随母亲进了偏厅,轻轻掩上了门,但对话声还是传了出來,用的是粤语、潮州话、还夹杂着许多英文,陈姣听到了一些刺耳的字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我看是缠上你了吧……赶快给我撵走……”

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陈姣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受过这种屈辱,她拎起自己的行李就走,佣人讪笑着也不阻拦,当谭鹤气冲冲从屋里出來,早洠Я巳擞啊

谭鹤冲出來,夜幕下是冰冷的夜雨。

陈姣穿着单薄的衣服,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虽然霓虹灯下是中文标牌,但却显得如此古怪陌生,唐人街上充斥着难懂的潮州话,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不善与狡黠,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忽然一个矮小的男子拦住了陈姣的去路,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趁她发呆的时候,一把抢过行李箱就跑,陈姣吓懵了來不及追赶,正在此时谭鹤追來,见状急忙追赶小偷。

小偷拐进了巷子,谭鹤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黑暗中走出几个越南人,手中拿着匕首,谭鹤急忙站住,慢慢往后退,他很明智,洠в醒≡窦绦犯稀

行李丢了,这下陈姣连钱都洠Я耍迷谔泛咨砩洗徘挥煞炙到辛艘涣境担殉骆偷教迫私滞獾囊患揖频辏锼艘桓龇考洌娓读搜航稹

“谢谢你。”陈姣道。

“我母亲的话,请你别介意,她不是有心的。”谭鹤道。

陈姣低下了头,她怎能不介意呢。

“你休息吧,我明天会來看你。”谭鹤转身离去。

连续几十个小时洠襦鹁醯某骆棵潘茫戳烁鲈瑁挂矝'吃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陈姣以为是服务员來送餐,开门一看竟然是谭鹤。

“这么早。”

“呵呵,不算早,其实我就在隔壁。”谭鹤指了指旁边开着的房门。

陈姣心里一阵暖流,谭鹤担心自己,悄悄开了房间守在旁边,虽然其母鄙薄,但儿子却是个君子。

一起吃了早饭,谭鹤帮陈姣分析:“你要找的人,应该有其他线索,比如她以前在哪里工作……”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姣道:“斯坦利女士曾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谭鹤道:“就去报社找。”

纽约时报社,谭鹤和陈姣向接待人员道明來意,对方道:“真是不巧,总编去华盛顿了。”

陈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凯瑟琳。斯坦利是纽约时报的总编。”

“有什么不可以么。”对方含笑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來,我可以联系到她么。”陈姣道,心里升起希望的火花。

“我查一下,恐怕要一周以后了,不过你们可以联系她的女儿,伊丽莎白,也是我们报社的记者。”

“太好了。”

五分钟后,充斥着电话铃和打字机声音的大办公室里,陈姣见到了伊丽莎白姐姐,上一次见她还是四八年暑假,那时候陈姣才十岁,而伊丽莎白也只是哈佛大学的学生,正值青春岁月,现在已经是豪放女主笔了,叼着烟,打着字,不拘小节。

“你是。”伊丽莎白弹了弹烟灰,眯起眼睛看着陈姣,随即醒悟过來:“陈姣,是你,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她丢了烟卷,站起來拥抱陈姣,亲了左脸又亲又脸。

“你终于离开中国了么,你父亲呢,你哥哥和你姐姐都在哪儿,哦上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他们了。”

陈姣艰难道:“我的哥哥姐姐还留在中国,父亲在香港,被英国人抓了。”

伊丽莎白抓起提包:“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十分钟后,曼哈顿一家咖啡馆内,陈姣向伊丽莎白诉说了自家这些年來的经历,伊丽莎白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发出叹息,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到香港的时候,我父亲身无分文,全家只能住在廉价旅社,父亲被捕后,情况更加恶劣,我是昨天到的纽约,行李还被人偷了,多亏了谭先生,要不然都洠Хㄗ谡饫锖湍闼祷傲恕!背骆底牛劾崤九镜簟

伊丽莎白将香烟掐灭,抱住陈姣道:“可怜的,不用担惊受怕了,你可以暂时和我住在一起,走,咱们回家。”

谭鹤向她们道别:“我也该回去了。”

陈姣再次向他感谢,谭鹤笑笑离去。

伊丽莎白又点了一支烟,道:“男孩不错,可以交往一下。”

陈姣道:“是挺好,可是他妈妈非常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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