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国士无双(骁骑校)-第2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庭戈道:“洠в谐轮遥嵊型踔摇⒗钪摇⒄胖遥笔圃煊⑿郏也还终庑┠昵崛耍笔圃煊⑿郏鞘翘虾檬焙蛄耍祦砦叶有潞鸵彩歉鋈宋铮叨衔胰吖牵珌肀赜写蟪桑宜酪差苦丁!

说着闭上了眼睛,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陈子锟摇摇头,不理他。

忽然徐庭戈压低声音道:“老陈,你想不想出去。”

防空洞的规格很高,配备一米厚的铁门,能防原子弹,从外面锁住跟本不可能出去,陈子锟狐疑的看着徐庭戈。

徐庭戈道:“市内所有的人防工事图纸都有备份报到公安厅,我对防空洞设计结构了如指掌,向后走到头,右侧方有一个向上的紧急通道,可以爬出去,我受伤了,爬不动,你先走,然后再找人來救我。”

陈子锟道:“我扶你一起走。”

“不用。”徐庭戈很坚决的摆摆手,“你走,别管我,要不然咱俩一个都出不去。”

陈子锟点点头,向后走去,按照徐庭戈的指点真的找到一个向上的旋梯,于是向上攀爬,爬到一半就听见徐庭戈猛力拍打着防空洞的大门,嘶喊道:“快來人啊,陈子锟逃跑了。”

陈子锟一愣,赶紧加速向上攀登。

负责看守的红卫兵们立刻打开大门冲进來,手里拎着棍棒和皮带,徐庭戈一指后面:“陈子锟在那儿,快去追。”

红卫兵们迅速追过來,陈子锟加快速度向上爬,岂料通道上方的舱盖是锁死的,根本打不开。

“妈的,中计了。”陈子锟暗骂一声。

“快下來。”红卫兵们在下面吼道。

陈子锟只好慢腾腾的下來。

下到地面,红卫兵们鄙夷道:“想跑,洠敲慈菀祝爬鲜档恪!

押着他回到原处,忽然发现徐庭戈不见了,原來看守进來的时候忘记关门,被他溜了。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个红卫兵拍着脑袋懊丧道。

“还不快追,他身上有伤跑不快的。”陈子锟道。

红卫兵想去追,又担心陈子锟也跑掉,于是问他:“你不会也趁机又跑吧。”

陈子锟觉得好笑,心道这些红卫兵表面上穷凶极恶,其实不过是些孩子,自己真想走的话,早就打翻他们扬长而去了,留下來只是想看看这帮小子究竟能闹多大。

洠У人卮穑焱ジ昃偷雇俗呕貋砹耍成下月月冻鼍种

陈忠带着一帮干将步步紧逼过來,依然披着那件军大衣,任凭怎么动作大衣都不掉落,身后王小飞、徐红兵等人手里拎着棒子,杀气毕露。

陈忠看也不看两个反革命,走到中央,王小飞搬过一把椅子,陈忠一撩大衣下摆,如同京剧武生般大马金刀的坐下,王小飞单手叉腰站在侧后方,威风凛凛。

“想逃跑是吧。”陈忠叼上一支烟,王小飞拿出一个金壳朗声打火机帮他点燃,这还是破四旧的时候从某个资本家那里抄來的,成了他的战利品。

陈忠吐出一口烟,淡淡道:“把他俩的腿打断。”

终于要动手了,陈子锟反倒觉得心情骤然放松,他活动活动肩膀,握了握拳头,发出咔吧咔吧骨节摩擦之声,这副猖狂嘴脸让陈忠极为恼怒,将香烟往地上狠狠一扔,亲自抄起了皮带道:“动手。”

红卫兵们自恃年轻力壮,一窝蜂的扑上去,却被陈子锟劈手夺了一条木棍,打得他们人仰马翻,这些年轻人洠аЧ涫酰瑳'打过群架,光凭着一腔热血和革命豪情,哪里打得过老把式陈子锟。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陈子锟轻松放倒七八个人,将棍子往地上一戳,中气十足道:“再來。”

红卫兵们不敢上前,都望着陈忠。

陈忠大怒,扔下皮带,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镀镍的双筒体育发令枪改造的火药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陈子锟的胸膛。

“给我蹲下。”陈忠喝道。

陈子锟哑然失笑,一把火药枪就想让自己束手就擒,未免太过儿戏,正待说话,忽然外面一阵噪杂,负责外线守卫的红卫兵们收缩进來,大惊失色道:“总司令,不好了,敌人打过來了。”

陈忠脸色大变:“哪部分的。”

站在墙边的徐庭戈窃喜,心中暗道公安厅的同志们终于來解救自己了。

外面传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群农民老大哥昂首阔步走了进來,都背着武器,三八大盖、七九步枪,腰里还别着木柄手榴弹,那气派比红总司的人强太多了,简直就是正规军与童子军的差距。

为首一人道:“我是江北红农会的总会长龚大鹏,特地來帮助省城红总司的小将们闹革命,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陈忠脸色有些难看,但气势依然很足:“感谢红农会的帮助,我们暂时洠в欣选!

龚大鹏道:“看來你们的工作开展的很顺利,走在我们前头了,那就帮我们一个忙吧,陈子锟这个历史反革命在江北欠下许多血债,我们要组织群众批斗他,先把他借给我们批一批吧。”

陈忠道:“不行,我们还洠吠辏跄馨胪径稀!

龚大鹏道:“你们前两天不是在体育馆批了一顿了么,怎么还要批,你们这些娃娃不能光顾着自己革命,把工农群众抛在脑后啊,江北百万农民都等的心焦呢,再说陈子锟也不是你们一家的俘虏,他是全省人民的斗争对象。”

不待陈忠答话,龚大鹏一摆手:“同志们,把陈子锟押走。”

十几个农民涌过來,将红卫兵挤到一边,用绳子将陈子锟胡乱绑了一下拉了出去。

陈子锟心领神会,很配合他们。

徐庭戈面如死灰,陈子锟走了,红总司的一腔怒火可就要发泄到自己头上。

“那就谢谢了,不耽误你们革命了。”龚大鹏爽朗道。

走到门口,陈子锟忽然回头道:“那个人叫徐庭戈,是前中统特务,血债累累。”

龚大鹏会意,道:“把他也带走。”

防空洞外面,几十名红总司战士与红农会的人对峙着,双方力量差距很大,红农会來了几百号人,全都带枪,红总司的学生只有椅子腿、棒球棍和标枪。

红农会的造反派们就这样把陈子锟和徐庭戈硬生生从红总司的大本营里抢走了。

出了高级中学的校门,陈嫣陈姣姊妹俩迎了上來,喜极而泣。

陈子锟将两个女儿揽在怀中道:“哭什么,爸爸洠隆!

龚大鹏道:“首长,得到消息我们就赶过來了,还是來晚了,让您受苦了,,省城不安全,您跟我们先回江北吧。”

陈子锟说好,又看看徐庭戈,道:“这位是省公安厅的徐厅长,你们把他放了吧。”

徐庭戈伸出手:“同志你好,你们辛苦了。”

龚大鹏正眼都不看他,道:“放他走。”

徐庭戈悻悻收回右手,改成抱拳手势:“多谢,后会有期。”又向陈子锟投去感激的一瞥,一瘸一拐消失在夜幕中。

红农会征用了一列火车前來省城,劫走陈子锟后立刻踏上返程,火车喷着浓厚的白色蒸汽驶出省城火车站,向北驶去。

软席车厢中,龚大鹏向陈子锟介绍了江北的革命形势,在学生为主的红卫兵带动下,工农群众也觉醒了,组成革命队伍造党委的反,现在县委县政府已经被红农会占领,地委也散了架子,公检法完全瘫痪,各单位的造反派各自为政。

“首长,您领着我们闹革命吧。”龚大鹏意气风发道。

陈子锟沉默着,列车如同钢铁巨兽一般急速转动着历史的车轮向前疾驰,不可阻挡,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大武斗

陈子锟最终还是洠в写鹩ù笈舻那肭螅蛭朗贝煌耍淙槐砻嫔峡词翘煜麓舐遥σ廊焕卫握莆赵谧罡吡煨涫种校右廊槐3肿胖辛⒂胫页希庵智樾蜗拢轮铱梢栽旆矗ù笈艨梢栽旆矗魏我桓霭⒚ò⒐范伎梢栽旆矗ǘ雷约赫飧銮敖醪豢梢浴

因为,他们的造反都在伟大领袖的掌控范围内,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自己造反,那就是真的造反了,快七十岁的人哪还有二次创业的雄心壮志,平平安安度过晚年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抵达北泰后,龚大鹏等人回乡下继续闹革命,陈子锟住进了高土坡家属院,陈北的家并不大,只有两间屋外带一个小厨房,一家三口住着还算宽敞,一下住进三个亲戚就显得拥挤不堪了,无奈只好分成男女宿舍,马春花和陈嫣陈姣两个小姑子住大房间,陈子锟和陈北住小房间,昔日公馆别墅房间无数,花园泳池齐备,如今只能栖身矮檐下,父子相对无语,唯有一声叹息。

唯一高兴的是陈光,他很喜欢两个姑姑,还有爷爷,爷爷虽然威严无比令人不敢靠近,但他有枪,十來岁的孩子最喜欢手枪了。

北泰的冬天很冷,高土坡上江风呼啸,寒风从每一个缝隙钻进來,马春花生了煤炉取暖,家里人多,到处乱糟糟的,两个姑姑辅导陈光做功课,马春花在厨房炒菜,陈北打了四两淮江大曲,弄了点花生米,在小屋陪父亲喝酒。

陈子锟道:“小北,城里形势怎么样。”

陈北道:“学生们闹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工人农民上阵了,各单位都成立了造反派组织,名头一个比一个响,当权派已经被打倒,现在全乱了。”

陈子锟道:“你们厂子呢。”

陈北道:“我们厂几个刺头也跃跃欲试,不过厂领导还能压得住。”说着朝堂屋方向一努嘴,“春花带过兵打过仗,不比一般领导,厂里她现在全靠她镇着。”

陈子锟喝了口酒,道:“春花不容易。”

“开饭了。”厨房里传來马春花的喊声。

冬天洠裁词卟耍褪谴蟀撞耍扯垢味棺樱苯础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陈子锟打发两个女儿回省城报平安,亲自送她俩去了火车站,站前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一打听才知道,火车全线停运了。

无奈,只能走水路,北泰客运码头每天都有去往省城的江轮,速度比火车慢,但票价相对也便宜一些。

火车站到港口距离不远,步行十分钟即到,当看到港务大楼上巨大的红色毛体字“北泰”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行了,因为前面正在进行两军对垒。

港务局和船运公司的职工分为两派,踢派正在进攻支派防御的港务大楼,黑压压一片足有上千人,穿军装的,穿工作服的,穿便装的都有,作为识别标志的是胳膊上的红袖章,字体不同,番号也不同,两军隔着二十步的距离,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剑拔弩张。

忽然踢派队伍后方响起哨子声,造反派们顿时一拥上前,支派慌忙后撤,推入港务大楼,楼上窗子里伸出无数把弹弓,泥丸钢珠乱射,踢派前锋被打得血头血脸,丢下一堆烂鞋、木棍,匆匆撤回出发阵地。

坐船也走不成了,陈子锟只好带着两个女儿又回到了高土坡,儿子儿媳去厂里上班了,陈光洠パ#诩依锒宰糯笠鹿窬底哟虬缒兀┳虐职值木删埃桓龊煨湔峦觳采咸住

“小光,你干什么,小孩子别玩这个。”陈姣上前扯下來红袖章,见上面印着“少先队执勤”的字样,知道错怪了侄子,讪讪道:“姑姑错怪你了。”

陈光很纳闷,为啥小姑姑对红袖章这么反感,但他不敢问,把这个问睿卦诹诵闹小

傍晚六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儿子媳妇还洠Щ貋恚继匠抗獬Х较蛴星股珌怼

夜里十点钟,厂里來人捎信说红钢厂的踢派來进攻晨光厂,双方打了起來,动了枪,春花主任和陈处长都在一线指挥作战,暂时回不來了。

陈子锟忧心忡忡,一个人走到江滩空旷处,遥望晨光厂方向,枪声越來越密集,时不时有曳光弹的红色轨迹划破夜空,班用机枪的连射声,五六式冲锋枪的短点射都听的清楚。

直到凌晨时分,枪声才渐渐平息下來,陈北带着一身硝烟回到家里,狼吞虎咽吃了两个馒头,道:“我还得抓紧回去,巩固防线,万一红钢厂的龟孙子们趁机打过來就麻烦了。”

陈子锟问儿子:“战斗激烈么,死伤多少人。”

陈北鄙夷的笑了:“这也为算打仗,纯粹瞎胡闹,打了一夜,浪费几千发子弹,连个油皮都被伤到。”

陈子锟道:“子弹不长眼,你还是小心些。”

陈北点点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院子角落里有一辆摩托车,原装的美国哈雷戴维森,上面积满了灰尘,坐垫也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的海绵,这是陈北当年的座驾,已经很久洠锪恕

陈子锟掀掉盖在摩托车上的苫布,上上下下检查一番,摩托完整无缺,踹一脚,毫无动静。

“车是好的,就是洠в土耍夯ㄋ灯镎飧鐾牙肴褐冢揖头抛帕恕!背卤彼档馈

“找点汽油來,我要用。”陈子锟道。

“爸,你去哪儿。”

“回省城。”

这年头私人就算有钱也是买不到汽油的,陈北利用职权从厂里运输队油库搞了两铁皮桶的汽油,将摩托车加满,剩下的油挂在已经擦拭干净的车上。

“爸,您真要骑车回去,再等等,兴许我能借出一辆吉普车來。”陈北道。

“你以为爸爸老了么,连摩托都骑不动了。”陈子锟跨上摩托,一脚踹下去,哈雷沉寂多年的马达开始轰鸣,后面突突冒着蓝烟。

“路上小心。”陈北想了想,从腰间拔出手枪递过去,“拿着防身。”

陈子锟将五四挡了回去:“爸不需要这个,你留着吧。”戴上风镜,一拧油门,绝尘而去,陈嫣和陈姣在后面挥手:“爸爸一路顺风。”

哈雷摩托沿着江边公路前进,时值冬季,寒风刺骨,陈子锟虽然在膝盖上套了护膝,但依然觉得彻骨的寒冷,只能降低速度慢慢前进。

公路上几乎洠裁闯盗荆鞯ノ欢荚诿ψ旁旆赐品比ㄅ桑煌ㄔ耸淙嫱6伲锏幕醮膊患俗儆埃ㄓ兴竦涂辗晒谠聘嵌ィ猓凰也荡涿糯釉洞齺恚霞茏牌然髋冢置悄米挪角梗觳采洗髯藕煨湔拢蟾攀谴斯镜奶吲纱颖鸫Φ鱽淼奈渥按磺叭ソジ畚窬致胪返摹

陈子锟停下车看着这艘“炮艇”,心中五味杂陈,他抽了一支烟,等风小了一些,发动摩托,继续前行。

前路漫漫,不知何处是归途。

……省城高级中学,红总司指挥部,陈忠倒背着手走來走去,一帮部下噤若寒蝉,陈子锟和徐庭戈被红农会的人劫走,让红总司全体人员颜面尽失,但是人家有枪,不服不行。

“一定要搞到武器。”陈忠一拳砸在桌子上。

徐红兵献策道:“我知道省人民武装委员会的军火库在哪里,枪炮子弹要多少有多少。”

陈忠眼睛一亮:“好,咱们就攻占军火库,武装起來。”

红总司的少年们立刻集结起來,三百多人乘坐卡车前往郊外的武装部军火库,这里有一个班的解放军守卫,但面对高举红宝书的革命小将不敢开枪,只能放任他们砸开大门,将军火洗劫一空。

武装部库存的枪支弹药都是封存的老旧枪械,三八大盖、七九勃然轻机枪,驳壳枪、小甜瓜手榴弹等,与现役武器相比差距很大,但对于只有棍棒的红总司战士们來说,已经是鸟枪换炮了。

有枪在手,陈忠胆气大壮,恰好弟弟陈实跑來哭诉,说是在路上被省联总的人打了,军帽也被抢去。

省联总是省城一个很大的造反派组织,与红总司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回居然欺负到陈总司令的亲弟弟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忠当即下令,进攻省联总。

战斗在傍晚打响,红总司的战士们在卡车上架起了七九勃然,把省联总盘踞的总工会大楼外墙打得千疮百孔,日本造小甜瓜手榴弹跟不要钱似的往里面投掷,负责投弹的都是学校运动队的健将,能轻松投出五十米的成绩,炸的总工会大院里鬼哭狼嚎,浓烟一片。

省联总的人员构成以工人为主,他们只有少量火器,部分小口径运动步枪,以及大量弹弓、消防斧头、棍棒等武器,总工会大楼的窗口里,竖着用桌椅和自行车内胎做成的大型弹弓,发射大号钢铁螺栓,威力十分惊人。

忽然,一枚罪恶的螺栓击中了红总司一名小战士的头部,顿时血流如注,脑壳都被打烂了,小战士只有十三岁,瞪着眼睛喊妈妈,只支撑力十几秒钟就死了。

陈忠悲愤万分,下达了总攻令。

冲锋号响起,红总司的战士们发起了最后的猛攻,数百人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向总工会大楼,对方的抵抗立刻土崩瓦解,盘踞一楼二楼的敌人迅速逃离,三楼以上的省联总人员被包围在楼上困兽犹斗,双方开始了残酷的肉搏战。

“总司令,你看。”王小飞指着总工会大楼顶端嚷道。

八层大楼的天台上,残阳如血辉映下,一个留着五四头的姑娘在楼顶边缘,她穿着不带领章的六五式军装,臂上缠着省联总的红袖章,身上血迹斑斑,手里提着一支五六式冲锋枪,剪影是如此的曼妙,如此的英武。

红总司的战士们都看傻了眼,他们只是十來岁的少年,虽然懵懂的青春期冲动被革命的豪情壮志所掩盖,但对异性的向往却是与生俱來的本能。

残酷的战场上,忽然出现这样一个妙龄少女,让少年们感觉到异样的刺激,异样的美。

“毛主席万岁。”那少女喊了一声,纵身跳下。

砰地一声,整个世界宁静了。

陈忠摘下了军帽,向这位不知名的敌方女战士致敬。

战斗结束,省联总大败,死亡五人,轻重伤数十人,还失去了总工会根据地,红总司大获全胜,以一名战士牺牲,十五人受伤的代价一跃成为省城最大的武装群众组织,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旧飞机

陈子锟驾驶摩托开了七个小时终于在风雪中抵达省城郊外,四下一片苍茫,道路两旁是笔直的白杨树,一块斑驳的铁牌子上写着“军事管理区,禁止入内”。

这里早年是陈子锟建设的机场,后來演变为国民党空军基地,解放军航校,现在划归地方,属于民航局下属的备用机场,一度是江东体委航空学校的训练场站。

寒冬腊月,备用机场外的道路两侧杂草丛生,铁丝网都生锈了,路上都是积雪,这里是偏僻郊外,人迹罕至,只有呜呜的风声。

陈子锟转动油门,驱动摩托慢慢前行,基地大门紧锁,锁头却洠в行馑溃雭碚饫锘故怯腥酥蛋嗟模傲思干奕擞Υ穑攘似蹋患桓鋈似镒抛孕谐翟对兜墓齺恚搅私胺硐鲁担炖锖亲虐灼溃骸俺吕献埽斗绨涯愦祦砹恕!

陈子锟道:“老牛,怎么就剩一个人了。”

此人姓牛,早年在南泰为匪,后來招安进第七混成旅吃粮当兵,陈子锟兵进上海后,老牛作为精锐力量被编入禁烟执法总队当卡车司机,后來陈子锟组建江东航空队,老牛因为懂机械会开车成了航空队地勤机械师,专门给陈子锟修专机,在这个岗位上参加了淞沪会战、北泰保卫战、江北游击战,抗战胜利后依然当空军机械师,解放后加入人民空军干老本行一直到现在。

老牛已经七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在机场干了几十年样样都熟,基地转入地方民航局后,原有人员要么转业,要么划归空军,只留下很少几个管理人员,老牛就是值班员。

“唉,站长都一年多洠Ъ擞傲耍獾胤桨顺墒潜簧厦娣掀耍迷诠ぷ驶故前丛路ⅲ环莶簧佟!崩吓D贸鲈砍状蚩竺牛氤伦语拷ィ崞鹁盟溃骸袄习赘桑瑏淼恪!

“來点”陈子锟道,“赶了几小时的路,都冻僵了。”

两人进了航站平房,这房子还是三十年代陈子锟亲自设计建造的,有暖气管道,但基地的锅炉早就不用了,屋里生着炉子,上面坐着水壶,蒸汽顶的壶盖乱动,室内温暖如春。

炉盖上烤着四个红薯,已经熟了,老牛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一个酒瓶子,纸包里是酱牛肉,瓶子里是五里外村子打的散酒。

两人在暖和的炕上对坐,炕桌上摆着酒杯,花生米酱牛肉,老牛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酒精炉,从外面拿了一颗冻硬的白菜,一饭盒冻豆腐,一把粉条。

“要不是陈老总來,我是舍不得吃这些家底子的。”老牛喜笑颜开,点燃了酒精炉,开始炖火锅。

火锅里炖着菜,咕嘟咕嘟冒着泡,白酒热好了,斟满两杯,陈子锟和老牛碰了一下,滋溜干了,白酒如同一道火线从喉咙到胃里,顿觉整个人都热了起來。

干了三杯,陈子锟道:“老牛,我那架宝贝还在么。”

老牛道:“在棚里扔着呢,五八年大炼钢铁,有人想拆了炼钢,让我给撵走了,一帮洠幕耐帘睿苫锹恋模趺茨芰陡帧!

陈子锟道:“好久洠Ъ耍崛タ纯础!

“中。”

吃饱喝足,陈子锟微醺,让老牛带路來到不远处的一处简陋大棚,一架亮银色的双引擎运输机静静的停着,机翼上积满了灰尘,驾驶舱的玻璃风挡糊上报纸,看不清里面,轮胎瘪了,花纹也磨秃了,机身上方和大棚接近的地方,结着蜘蛛网。

这架飞机,是陈子锟三十年代通过纽约帕西诺家族购买的道格拉斯DC…3客机,距今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了,陪伴他飞过欧洲、美洲,经历过西安事变,载过宋美龄,周恩來,去过日本,去过延安,可谓饱经风雨,解放后被人民空军征用,又服役了五年,因为一次事故报废,能拆的东西都拆光了,只剩下一个空机壳。

陈子锟抚摸着飞机,万千往事涌上心头。

“老伙计,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飞。”陈子锟喃喃自语。

“飞,缺的东西太多喽,连引擎都拆了,航电也洠Я耍趺捶伞!崩吓K婵诘溃懔艘恢а坛槠饋怼

“老牛,如果有引擎部件和维修工具,你能不能把它修好。”陈子锟的表情很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老牛吓了一跳:“那可难了,我一个人干不了,再说差的东西也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凑不齐啊。”

陈子锟道:“那些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一句,你有信心么。”

老牛狠狠抽了一口烟,道:“行,我试试。”

陈子锟又巡视了一下跑道才回去继续喝酒,在场站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才回省城,摩托洠в土耍镒吡死吓5淖孕谐担僮咔埃美吓A辛艘徽徘宓ィ枰亩魅夹丛谏厦妗

自始至终,老牛都洠仕适裁匆颜饧芊苫藓谩

……陈子锟先去了医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然后回家换了衣服,上街买了一盒染发剂,打了盆水,自己对着镜子将一头花白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正巧刘婷开门进來,看见这一幕顿觉奇怪:“你怎么了,好好的突然想起來染头发。”

陈子锟道:“家里有钱么,我要用。”

刘婷拿出五十块钱:“只有这些了。”

陈子锟皱眉道:“这些怎么够,我的工资呢。”

刘婷道:“你的组织关系在北京,那边不汇款过來就洠в星闪臁!

“五十就五十吧。”陈子锟拿了钱,批了大衣出门,先去找老部下王三柳。

自己制定的这个计划,一两个人根本无法完成,需要团队的配合,王三柳的儿女都在东北,而且划清界限不再來往,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在省城无牵无挂,而且在万人批斗大会上洠в薪曳⒊伦语浚愕蒙鲜且惶跤埠骸

來到王家的时候,王三柳正在烤红薯,这东西便宜,压饿,烤烤就能吃。

陈子锟洠в新艄刈樱约旱募苹团掏谐觯跞苷蚨ǎ槐甙藕焓砥ひ槐咚担骸跋衷谏缁崛姨祝没惺掳盐蘸艽螅皇腔剐枰嘈┤耸帧!

“你看谁合适。”

“几个老哥们都行,陈寿、老盖、曾蛟,阎肃的家人也和他划清界限了,他们都是经过风雨的人,知道好歹,断不会去告密,再说了,现在连党委政府都被造反派一锅端了,公检法也瘫痪了,找谁告密去,难道找那些红总司的娃娃。”

王三柳的话让陈子锟放了心,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在批斗大会上老哥们揭发检举了自己,但他们并洠в忻磷帕夹乃迪够拔勖镏猩耍以谀侵智樾蜗拢幢闶切睦硭刂试偾看蟮娜艘不岜览#伦语坎还炙恰

经过一番联络,当晚几个老哥们就聚在了王三柳的破房子里。

听了陈子锟的计划,他们默默地抽着烟在沉思。

“能行么。”阎肃愁容满面道,“如果半道上被打下來倒也一了百了,万一被俘虏,岂不连累了家人。”

陈寿道:“空军训练不足,素质极低,不足为虑,再说咱们不是往里來,而是往外走,不属于重点防范对象,走是不难,可是这属于叛国啊。”

盖龙泉道:“就算是叛国又怎么样,难道咱们头上的罪名还少么,历史反革命、军阀反动派、汉奸走狗卖国贼,虱子多了不咬人,再多这一个罪名又怕什么,不管能不能成事情,我都加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是过够了,就算死,也要站着死,不能窝窝囊囊的死。”

“老盖,你拍拍屁股走了,家人怎么办。”阎肃道。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我死了吧,我死对他们來说也是一件好事。”盖龙泉这话说的心酸,却是大家共同的心声,家里有个反动派的长辈,子女就业入学参军都受影响,在单位里也低人一等,作为长辈心里既憋屈又无奈,不管是一走了之还是一死,都是一种解脱。

“我干。”曾蛟瞪着血红的眼睛道。

“啸安,你拿个具体态度出來吧。”陈子锟盯着阎肃发问,他手里藏着一根韧性十足的钢丝,如果对方再游移不定的话,他就会用这根钢丝将阎肃绞死,事关太多人的性命,他不得不痛下杀手,以绝隐患。

阎肃并洠в胁炀醯缴币猓究谄溃骸氨鹞匏罚乙仓荒懿渭恿恕!

陈子锟拿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将血滴进酒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割破手指,端起血酒。

“同生共死,不舍不弃,干。”

六只酒碗撞到了一起,六个古稀老人的斗志在这一刻被点燃。

按照牛师傅列出的清单,需要大量物资,包括两台堪用的运输机引擎,各种备件、油管、电线、机械设备、电子罗盘、工具、油料等,除却飞机燃油,光引擎用的润滑油就十几种,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军用物资,民用商店里根本洠в新舻摹

“这些东西,空军基地仓库里全有。”陈子锟道。

“难不成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要洗劫军队的仓库。”阎肃有些惊讶。

“难道不可以么。”陈子锟笑道,他的头发染黑之后,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二十岁,依稀显出当年的风采,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计划实施

阎肃还是对计划有些不理解,他说:“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弄一架客机飞出去。”

陈子锟道:“此言差矣,虽然军队素质低下,但丢失一架飞机这样的大事足以震动zhōng yāng,掉一批脑袋也是可能的,而且进口运输机昂贵无比,一架苏联造安24需要多少吨粮食才能换回來,咱不能让国家蒙受这个损失。”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焉能听不出陈子锟话背后的意思,修好一架报废的飞机飞出去,和偷一架现役运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