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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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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财力如此差距,反蒋一派焉有不败之理,这个细节,也决定张学良的选择。

八月初,反蒋派又出幺蛾子,阎锡山和汪兆铭在北平召开国民党中央党部扩大会议,决定另组中央政府,推举阎锡山为国民政府主席。

九月九日,阎锡山在北平怀仁堂宣誓就职,俨然当起了国家元首。

此时张学良在关外宣布东北军总动员,对阎冯用兵,消息一出,形势急转直下,阎锡山只当了九天国民政府主席就狼狈下野,退回山西老窝,平津直隶拱手让给张学良。

冯玉祥收缩兵力,做困兽之斗,但军心动摇,各谋出路,降的降,跑的跑,几十万西北军转瞬就垮了。

中原大战历时八个月,动员一百四十万兵力,伤亡二十五万人,惨烈远胜北伐,阎锡山失去了平津直隶察哈尔地方,晋军十万人被张学良收编,本人也下野去了大连,冯玉祥更惨,损失了九成兵力,从此一蹶不振,汪兆铭则取到逃往香港,继续从事反蒋大业。

收获最大的是张学良,几乎兵不血刃拿到了平津直隶,本人荣升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地位仅次于蒋介石,年仅三十做到如此位置,可谓年少有为。

而陈子锟则收编了包括王栋梁团在内的几万人枪,接管了豫东、皖北一些地盘,实力进一步扩充,蒋介石不忘他在困难时施与的援手,承诺给陈子锟国民政府委员、军政部次长的位置。

而此时的陈子锟已经意兴阑珊,对加官进爵没了兴趣。

省城,枫林路官邸,绿草如茵的花园内,摆着白色的枫木桌椅,陈子锟一袭白西装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淮江报》,嫣儿已经长成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在草地上疯玩,王大妈在后面追她,累的气喘吁吁。

“王大妈,您老歇一歇吧。”陈子锟劝道,自打从北京搬来江东后,王大妈的身子骨愈加的结实了,虽然,名义上是佣人身份,但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老太太敬着,吃穿不愁,身体自然好,不过老人家庄稼人出身,闲不住,就主动揽起照料小姐的活儿来。

“小祖宗,你慢点跑。”王大妈虽然累的直喘,但心里乐滋滋的,走到陈子锟身边坐下道:“我那个儿子若是活着,怕也有孩子了。”

“我帮你留意着呢,高碑店老家一有消息,咱这边就知道。”陈子锟宽慰她道。

王大妈刚想唠两句,阎肃和龚稼祥来了,她便回避了。

“参谋长,龚总裁,你们看看报道,中原大战,战沟,尸骨遍野,禾稼未收,房屋倒塌,十室十空,瘟疫流星,旱灾兵祸匪患肆虐,灾民一千五百万,每天饿死一千人,中国这是怎么了!”陈子锟敲着报纸,摇头叹息。

阎肃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北泰难民激增,足有三十万之众,而且每天都在增加,粮食不够吃了。”

陈子锟道:“不够就买,进口美国小麦,暹罗大米,总不能看着人饿死吧。”

龚稼祥道:“财政枯竭,没钱了。”

“钱呢,都用在什么地方了?我需要看支出报表。”陈子锟沉声道。

龚稼祥早有准备,拿出厚厚一叠纸来,尽是陈子锟签过字的批款单和报销单,军费开支是最大头,然后是北泰建设款项,设计费、施工费、材料款、监理费、购买机器设备的支出,收容难民、开设粥棚、学生免费午餐,政府公务员薪水等等,林林总总不下数百项,总开支高达七百万之巨。

陈子锟头都大了,每笔开支都省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再发公债不行么?”他试探着问道。

“公债发行的够多了,信用透支也要有个额度,万一银行出现挤兑风潮,后果不堪设想。”龚稼祥立刻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陈子锟再次将目光投在支出报表上,最终落在军费开支一项上,江东军现在越打越多,竟然有十五万之巨,吃喝拉撒每月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销。

正文 第十章 陈子锟高升

章节目录'第十章陈子锟高升——

见陈子锟的目光久久停在军费开支上,阎肃心中一寒,问道:“主席,不会是想遣散部队,节约开支吧?”

陈子锟道:“烽烟四起,恰逢乱世,手上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兵,哪舍得遣散,不过江东地方太小,土地贫瘠工商业不发达,确实养不起这么多兵,弟兄们在我麾下憋了这么许久,也该撒出去活动活动身手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阎肃喜道:“主席,你终于想通了。”

陈子锟道:“啸安,不是{“文}我想通了,是情势是{“人}逼着人走,我是{“书}没有统一全国的能是{“屋}力,逐鹿天下非我所愿,但让弟兄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也是我的夙愿,将来之天下,必然是蒋介石和黄埔系的天下,老盖和老陈都是野路子出身,若不趁早向中央靠拢,搏个军功出身,迟早被当作杂牌处理的。”

阎肃道:“那么,弟兄们应该向何处发展?”

陈子锟道:“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各省的位子都有人瞄着,相邻几个省是没戏的,西北的省份太穷,也没啥意思,放眼全国,唯有广东是块宝地,粤人自恃革命先驱,不把蒋中正放在眼里,中央与广东,迟早一战,咱们秣马厉兵准备着,到时候再弄几个省主席干干。”

说着拍了拍阎肃的肩膀:“啸安兄,你也准备准备,等着接我的位子吧。”

阎肃道:“昆吾,你不会这么早就想收山吧。”

陈子锟道:“我倒是想收山退隐,可是我不在前面顶着,弟兄们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我打算接受蒋主席的任命,到南京去,去当国民政府委员和军事部副部长。”

阎肃和陈子锟搭档多年,接任省主席自然在情理之中,但他卸任参谋长后留下的空缺如何填补却是一个大问题。

“啸安,依你之见,谁来主持军队比较合适?”陈子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阎肃似乎早已考虑过此事,侃侃而谈道:“江东军分三大块,盖龙泉和陈寿两人麾下俱是江北老弟兄,还有一块是咱们自己培养的军校生和后期收编的武装,论资历,老盖和老陈不相上下,谁上去都不好,曾蛟警察厅那一块就够他管的,也安排不上,以我之见,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如找个大家都能接受,蒋中正也能认可的人做参谋长。”

陈子锟立刻猜到了人选:“你说陈启麟?他太年轻了吧。”

阎肃笑道:“他若是城府很深,手段老辣,我倒是不敢推荐了呢,正是因为他年轻,资历不够,军队依然掌握在你手里,他又是黄埔一期生,蒋主席的学生,正宗的中央军,咱们江东军有他坐镇,将来裁撤编谴就都好办了。”

陈子锟道:“就照你说的办,下个月我就去南京赴任。”

嫣儿跑过来,仰着小脸问:“爸爸,你要去南京了么?啥时候回来?”

陈子锟道:“宝贝,咱们一起去,以后就住南京了。”

嫣儿摇头:“不去,妈咪说了,南京夏天热,不舒服。”

陈子锟笑道:“暑假咱们可以回来啊。”

……

1930年秋,陈子锟卸任江东省主席之职,赴南京就任国民政府军事部副部长,因为部长是冯玉祥兼任的,而老冯和南京政府水火不容,所以陈子锟实际上是军事部的当家人。

但国民政府委员的位子,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坐到,蒋介石为了给张学良争取这个位子,已经和胡汉民撕破了脸皮,甚至不惜以辞职相威胁,这种形势下,陈子锟自然希望落空,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也算没有白来南京一趟。

经陈子锟推荐,阎啸安就任江东省政府主席一职,陈启麟晋升陆军少将,委任为江东省保安司令部参谋长,保安司令一职,依然由陈子锟兼着。

盖龙泉陈寿曾蛟等人虽然职务没有变化,但实力大增,都是领兵数万的大将,只要有仗打,还愁不能升官发财么。

南京政府的军事部长是个虚职,谁的部队也调不动,唯一的好处是加官进爵,从地方到了中央,成为正儿八经的中央大员,陈子锟的军衔也经过正式诠叙,从北洋的陆军上将,转为国民革命军的一级上将。

**的军装也发生了变化,从灰色大檐帽中山装改成德式山地帽、暗绿色呢子制服,军衔采用领章,将军为金色光板缀三角星徽,配武装带和佩剑,当然只有高级军官和中央军才有资格换装,杂牌部队依然是老式打扮,只不过把帽徽军衔换了而已。

军事部没什么具体工作,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更是闲的蛋疼,不过陈子锟乐得如此,他把主要精力都倾注在北泰的建设上,龚梓君性格柔弱,不能胜任县长一职,陈子锟便将他调到省府去做金融委员会主任,又从北方请了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县长来。

这位新县长叫何其巩,安徽桐城人,原来是冯玉祥的秘书,后被推荐为北平市长,在其任内,北平市政府及附属机构没有贪污腐化的案例,可见其魄力手段。

何其巩担任北平市长时间不长,即称病在家,陈子锟久闻他大名,派人持自己的亲笔信请他到南京一聚,提出自己的请求,何其巩年不过三十,军人出身,快人快语,要求陈子锟全面放权,自己才肯做这个县长。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请你做县长,自然是要仰仗先生的能力,断不是请一个泥菩萨来装点门面的。”陈子锟道。

两人意气相投,相谈甚欢,何其巩谈起自己的经历,居然和陈子锟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幼时家贫,受过贵人相助,十八岁进北京闯荡,投笔从戎入冯玉祥部队当了一名文书,后去了苏联两次考察,见识颇丰,是西北军系十大文官之首。

陈子锟叹道:“克之兄孤身进京闯荡之时,小弟也从关外赴京,当过洋车夫,挑过大粪,后来入吴玉帅的部队当兵,咱们兄弟的境遇竟然如此相同,只是在北京竟然没有碰过面,实在可惜。”

何其巩道:“现在相识也不晚啊。”

两人仰天大笑。

当晚,陈子锟摆酒款待何其巩,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的酣畅淋漓,犹不觉醉,何其巩喝的浑身发热,向陈子锟讨了一柄宝剑,脱了上衣,在院子里且歌且舞,竟然使的一手绝好的太乙玄门剑法。

陈子锟奇道:“克之兄,你的剑法哪里学来的?”

何其巩道:“幼时得贵人相助,教我识字,教我习武,剑法就是那时候练就的。”

陈子锟心中一动:“你可记得贵人的姓名?”

何其巩道:“说来惭愧,那贵人资助了许多幼童,我因资质太差,半途而废,不过恩人的尊姓大名还是铭记在心的,他就是光复会陶成章。”

陈子锟笑而不语,从脖子上取出一枚玉牌,上刻“昆吾”二字。

何其巩瞳孔微微收缩,也从衣领内拉出一枚相同款式的玉牌,上刻“克之”二字。

原来何其巩也是当年光复会培养的种子之一。

两人重新见礼,从此以兄弟相称。

……

年关将近,江东省城却不大太平,据说有位江洋大盗来到此处,作案十余起,专门糟蹋深宅大院的清白女子,警察厅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就是破不了案子,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枫林路官邸,姚依蕾和鉴冰也听下人说起了此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那采花大盗练过轻功,两丈高的围墙,蹭蹭两下就上去,能踩着池塘里的荷叶飞过水面,一手暗器功夫更是了得,什么金钱镖、梅花针,无人能敌。

对这些传言,姚依蕾嗤之以鼻:“一个小蟊贼罢了,整这么大动静,真不知道曾蛟怎么当的这个警察厅长。”

鉴冰道:“听说此人专门盗窃高门大户,确实有些胆量,老爷不在家,他若是偷到这边来,如何是好?”

姚依蕾冷笑道:“我的虎头****很久没开张了,他不来便罢,来了就是有来无回。”

话虽这样说,姚依蕾还是打电话给曾蛟,让他派了一队巡警加强枫林路的警卫,又让官邸卫队夜里加双岗,子弹上膛,电网通电。

一连几日那江洋大盗没有继续作案,老百姓紧绷着的神经又松弛下来,大街上也渐渐有了一些年的味道,买年货的小摊到处都是,家家户户忙着备年货,商人们忙着收账,在外奔波的旅人也忙着往家赶。

这天下午,嫣儿闹着要上街去玩,姚依蕾和鉴冰正在家里开了两局麻将,陪着阎肃、曾蛟、陈启麟、盖龙泉、陈寿的夫人们打牌呢,哪有闲空带她上街,于是让王大妈带着一个丫鬟一个护兵,抱着嫣儿去玩。

府里的汽车将他们送到省城大街附近,王大妈抱着嫣儿在前面走,丫鬟和护兵在后面跟着,街上满是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和小吃,嫣儿目不暇接,看了这个要那个,开心的不得了。

正吃着糖葫芦,忽然看见有人耍把式,嫣儿闹着去看,王大妈抱着她过去,挤开一条人缝,看到圈里摆着刀枪剑戟流星锤,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在翻跟头,那跟头翻得叫一个漂亮,如同风火轮一般眼花缭乱,随着锣声一连翻了十八个,气不喘脸不红,站定一抱拳:“老少爷们,咱们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大爷大叔们海涵。”

声音清脆中带着童稚,周围一片喝彩,敲锣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箭袖劲装打扮,两鬓隐有银丝,正含笑看着男孩。

正文 第十一章 青姨

锣声又起,这回小男孩耍了一路猴拳,上蹿下跳、挤眉弄眼,真如一只调皮的小猴子般,看客们一阵叫好,嫣儿也乐的咯咯直笑

王大妈问他:“嫣儿,小哥哥打拳好看么?”

嫣儿点头:“好看”

“比爹爹打得好看么?”

“嗯,比爹爹打得还好看”

“小哥哥打得这么好,嫣儿是不是要谢谢人家啊”

王大妈心善,最见不得小孩子吃苦受罪,这男孩十岁上下,穿的青布棉袄,补丁摞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浑身上下透着利索,一双眼睛晶亮,就是鼻子红红的,挂着晶亮的鼻涕,脚下一双撒鞋露出通红的脚趾头,冻得跟小萝卜似的

小男孩让王大妈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来,鼻子就有些酸,心道这寒冬腊月的,小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咋办啊

猴拳耍完,男孩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是使了真功夫的,那女子又下场耍了一套剑法,一团银光环绕身体,水泼不进,是赢得一阵喝彩

完了,小男孩捧着铜锣开始收钱:“老少爷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叔叔大爷们了”

一看收钱了,看客们纷纷扭头离去,也有些豪爽的,掏出铜子儿零钱扔过去,半圈下来,铜锣里不过二十多枚铜元,到了王大妈这儿,嫣儿手里捏着一张簇的五元面值关帝票递了过来,奶声奶气道:“小哥哥,给”

看客们顿时惊呆了,五元关帝票啊,折合大洋十来块,这是谁家的女眷,出手如此阔绰

“谢谢了,谢谢了”男孩抱拳致谢,回头看母亲,咧着嘴笑了

劲装女子也对儿子微笑

嫣儿歪着脑袋问他:“你是猴子么?”

男孩抓耳挠腮做猴子状,将铜锣放在地上,朗声道:“小妹妹喜欢看猴拳,洒家就再耍一路给你看

说着就要练起来,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过来,男孩一闪身,原来是个插糖葫芦的草把,紧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撞了进来,为首的敞着怀,露出一巴掌宽的护心毛,破口大骂:“跑这儿来了,当老子找不到你们么,给我打”

一场恶斗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开始了,卖艺女子虽然看起来瘦削谦和,但是出手极其迅猛,寒光一闪,那敞怀汉子胸前就被划了一道血口子,一见血,看客们就吓傻了,轰然逃散,省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又是年关临近的热闹日子里,人挤人乱的不可开交,王大妈被人潮挤到地上,嫣儿吓得哇哇直哭,转瞬就被人抱走了

殴斗还在继续,卖艺女子手持一柄剑力敌六名大汉,很明显她手下是留了分寸的,长剑只是划破衣服皮肉,并不伤筋动骨,远远的响起警笛声,女子低喝一声:“闪”虚晃一剑逼退众人,男孩一把抄起铜锣上的关帝票,跟着母亲消失在巷口里

两人匆匆而走,男孩遗憾道:“可惜家伙都丢了”

女子道:“人没事就好,卖艺的家伙可以重置办”

忽然男孩看见前面一个猥琐男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疾走,女孩惊恐万状竟不敢哭,正是先前打赏关帝票的那个小妹妹而他清楚的记得,抱着小妹妹的本来是位老奶奶

“娘,有老拐子”男孩低声道

……

王大妈简直要疯掉了,大小姐居然被自己弄丢了,丫鬟和护兵赶上来的时候,嫣儿已经不知去向,他们急忙向巡警求助,巡警听说是陈公馆的大小姐丢了,是吓得三魂出窍,把警笛吹的凄厉无比,封锁大街,到处寻找,可大小姐就跟消失在空气中一样,再也找不见了

警方不敢怠慢,迅报告厅长,曾蛟听说后迅下令侦缉队全体出动,省城外松内紧,严密搜查,并且亲自到陈公馆报告

当时姚依蕾等人还在打麻将,见曾蛟来了还打趣道:“曾厅长是来找夫人的么,这一天没见就想的慌啊”

曾蛟一脸凝重:“夫人,借一步说话”

姚依蕾经历风雨不少,见他一身警服带着副官,知道有事发生,笑道:“我正想歇歇呢,那谁,替我打一会儿”

跟着曾蛟到了小会客室,只见地上跪着自家丫鬟和护兵,王大妈和嫣儿却不知去向,姚依蕾顿时觉得腿有些软,说话也打颤了:“嫣儿呢?”

“夫人,小姐暂时跑丢了,您放心,我已经派部下去找了,哪怕搜遍全城也给您找到”曾蛟信誓旦旦道

“王大妈呢?”姚依蕾软绵绵的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来想定神,点了三次都没点着

“王大妈伤心过度,昏死过去,送医院了”曾蛟帮夫人点着烟,小心翼翼说道

“到底怎么个情况,你说说”姚依蕾抽了口烟,心神略定

曾蛟把现场情况介绍一下,又道:“可能是小姐走丢了,也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些拐子专门诱拐年**孩,加以**,养到十四五岁送到上海去做……”

“够了”姚依蕾制止曾蛟继续往下说,镇定一下情绪道:“只要不是报复就好,拐子总不至于杀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希望昆吾回来的时候能见到女儿”

曾蛟啪的一个敬礼:“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查找”

姚依蕾又道:“找不到就发悬赏,先定一万江东票,不行再加”

当夜,省城翻了个底朝天,四门紧闭,码头车站封锁,警备司令部,宪兵队全出动了,连同警察一块儿寻找大小姐

……

城外,一处破败的土地庙内,嫣儿坐在破席子上,等着开饭,她是被卖艺的阿姨和小哥哥从老拐子手里救下的,阿姨身手了得,把坏人打得屁滚尿流,嫣儿兴奋的小巴掌都拍红了

阿姨本来打算抱着嫣儿回来找王大妈的,可是警笛声响彻大街,她便改了注意,用布蒙了头,抄小路出城直奔自己的落脚点而去

走江湖卖艺的人日子过的艰苦,住不起旅店,只能在庙里歇脚,这里地处偏僻,没人打扰,地上铺了张破席子,生了堆篝火,一床露出棉絮的破被褥已经呈现黑乎乎的颜色,天有些冷,嫣儿便围着这被子,看青姨做饭

卖艺的阿姨让嫣儿管自己叫青姨,管小哥哥叫小北哥,青姨让小北出去拣柴火,嫣儿自告奋勇跟着去,在附近转了一圈,捡了一堆枯枝,小脸脏的跟花猫似的,却兴奋不已,开心的不得了

青姨拿了一口铁锅,在门口淘米,想了想还是把口袋里最后一点米全加了进去,又在锅里放了两个鸡蛋,点燃枯枝,三个人就围着火堆坐着,外面天阴沉沉的,不久便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越下越大

饭煮好了,青姨先给嫣儿盛了一碗,把鸡蛋给两个孩子分了,说:“吃”

粥熬得稠稠的,只有两碗,青姨吃的是袋子里放了很久的硬馍馍和陶罐里的腌咸菜

小北哥把碗递到青姨面前:“娘,你吃一口”

青姨甜甜的笑了,吃了一口粥

小北哥说:“娘,你吃鸡蛋”

青姨摸着他的头说:“乖,娘不爱吃鸡蛋”

嫣儿歪着脑袋看他们,不明白一个鸡蛋有什么好让的

吃过了饭该睡觉了,破瓦寒窑,只有一床破被,自然是两个孩子盖着,青姨坐在门口守着篝火,直到天明

雪后初晴,大地银装素裹,两个孩子在青姨的带领下在土地庙门口堆了个雪人,玩得不亦快哉

玩完了,青姨说:“嫣儿,你家里肯定急死了,该送你回去了,你住哪儿?”

嫣儿茫然的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送你到昨天那地方,你能找到回家的路么?”

依然是摇头

“那你爹妈姓什么,叫什么,知道么?”

还是摇头

青姨束手无策,小北哥却有办法,问她:“你家旁边有什么显眼的东西?”

嫣儿想了一下道:“我家有很多红叶子树”

……

姚依蕾要真疯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消息,女儿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她一闭眼就能看见女儿可爱的身影,睁开眼却是残酷的现实,心如刀割的滋味折磨着她,有力气使不出的感觉让人难受

悬赏价码已经提到十万块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事情已经很明白,这是冲着陈子锟来的,只是不知道哪路仇敌,居然如此下做,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下手

昨天引起骚乱的六名地痞已经被拘捕,经审讯与嫣儿失踪无关,可警察厅还是没放过他们,不是他们惹事生非,大小姐就不会丢,可怜这几位被揍得跟猪头一般,还不许保释

姚依蕾的精神有些恍惚,把鉴冰找来说我撑不住了,家里的事情你来代理,赶紧打电话,让老爷回来

仅仅一天一夜,姚依蕾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完全委靡下去,这么久水米没沾牙,鉴冰心疼不已,正劝着,忽然管家风风火火跑来,声音发抖:“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姚依蕾眼睛一亮,“人呢?”

嫣儿被丫鬟抱了进来,干干净净粉嫩嫩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容:“妈咪”张开双臂扑过来

姚依蕾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紧紧抱着女儿再也不撒手了

正文 第十二章 风尘女侠

嫣儿回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丢了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都迫切的想知道

但姚依蕾不让他们问,怕把孩子吓着,弄了满满一桌上好的糕点给女儿吃,嫣儿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就是不吃

“宝贝儿,这不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么,怎么不吃?”姚依蕾问道

嫣儿摇头道:“小北哥哥没饭吃,我要给他送去”说着拿起两块蛋糕就往胸前的小兜兜里揣

姚依蕾知道女儿遇到好人了,便柔声细语的哄着她,终于把昨天的事情弄了个明白,原来嫣儿确实遇到了拐子,幸亏遇到一对母子将她救下,在城外一个破庙过了一夜,上午又给送到家门口

“来人,备车”姚依蕾道

一辆汽车驶出省城,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那间破败的土地庙,门虚掩着,外面还堆着一个雪人

姚依蕾一身貂裘,上前叩门:“有人在么?”

没人答应,推门进去,地上铺着枯草破被,一座用碎砖垒起来的灶台上放着小铁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嫣儿昨晚居然在这样一个破烂地方过夜,回头一定要检查一下身上有没跳蚤,姚依蕾心中暗想,忽然一阵雪花卷了进来,门前站了一人,身上背着柴火,沉声问道:“你找谁?”

姚依蕾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女人,身量颇高,细腰长腿,头上挽着发簪,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年纪,想来就是嫣儿口中的青姨了

“我是嫣儿的母亲,多亏你救了我女儿,我是来表示感谢的”姚依蕾伸出戴着小羊皮手套的右手,那女子背着柴火和她擦身而过,冷冷道:“没什么好谢的,我也是做母亲的人”

姚依蕾有些尴尬,悻悻收回手,冲外面道:“把东西拿进来”

外面,嫣儿已经和小北哥哥玩在一起了,汽车夫和护兵一起将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搬了进来,玩具、衣服、鞋子、糕点、画册,应有尽有,当然也少不了满满一匣子银光闪闪的现大洋

“时间仓促,都是临时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还请这位大姐笑纳”姚依蕾微笑道

青姨看也不看那堆东西,低头生火,道:“别喊我大姐,我未必比你大,这些东西我也不要,拿回去”

姚依蕾有些不高兴了,得亏是救了女儿的恩人,换别人就这臭脾气她早发飙了,此时依然强忍着,道:“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你住在破庙里,冻着饿着怎么办?”

青姨抬头看了看她,道:“我的孩子,用不着别人管,把东西拿走,我要做饭了”

姚依蕾心里很不舒坦,挥挥手道:“阿福,把东西搬走”

阿福把东西搬了出去,姚依蕾再次道谢,转身出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青姨已经点着了柴火,正把野菜蘑菇往锅里放,表情依然冷漠无比

姚依蕾暗暗摇头,快步出门:“嫣儿,咱们该回家了”

嫣儿撅着嘴摇晃着脑袋:“不嘛,我要和小北哥哥一起玩”

“嫣儿,今天爸爸就要回来的哦,现在妈咪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这儿陪小哥哥玩,二,回家等爸爸,你自己选”姚依蕾对付女儿的招数很多,每次都奏效

忽然庙里传来一声厉喝:“小北,进来”

一直傻站着的小北正要进去,嫣儿跑过去拉住他,从小兜兜里拿出两块油纸包着的蛋糕递过去

小孩子之间无比默契,不用多说什么,小北接了蛋糕跑回破庙,嫣儿跟着妈咪上了汽车,在阿福关门的瞬间,姚依蕾忍不住再次向庙里看了一眼,那女人正和儿子围坐在火堆旁,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说实话,这女人相貌不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朵带刺的野花

汽车开远了,小北拿出两块蛋糕:“娘,嫣儿给的,你尝尝”

青姨咬了一口:“嗯,真甜,你吃”

小北吃了半块,剩下的依旧包起来,问道:“娘,啥时候能见到爹啊”

青姨望着破窗外荒凉的景象不说话,眼前浮现出枫林路官邸的轮廓来

又开始下雪了

……

姚依蕾回到官邸,气依然不顺,鉴冰问了原委之后劝解道:“按说走江湖卖艺的应该很圆滑才是,这个女人想必不是一般人,孤身一人带个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能帮的还是帮一把”

“就她那臭脾气,好像我欠她很多似的,我才不稀罕搭理她,要去你去”姚依蕾依然气哼哼

鉴冰道:“听说他们卖艺的家伙被警察收了,回头我打个电话,让曾厅长送过来,我带去给他们娘俩,没了吃饭的家伙,卖艺都难”

姚依蕾道:“算了,我不和他们置气,回头你和小曾说一声,让警察厅的弟兄们关照着点,别难为人家”

嫣儿走了过来,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妈咪,你骗人,爸爸怎么还没来”

姚依蕾赶忙哄她:“天上下雪了,爸爸不能开飞机,改坐火车了,要晚一点才到”

嫣儿道:“那我跟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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