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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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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奇道“你怎知这是蒋中正的钱。”

慕易辰道“你忘了么,我除了做进出口之外,还做金融生意,蒋总司令和江浙财阀的关系非常之好,江浙这些年来屡被北方军阀统治,苦不堪言,现在有了个浙江奉化的老乡出人头地,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中国银行的张嘉璈,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陈辉德,四行联合储备库的钱永铭,浙江实业银行的李铭,都对他鼎力相助,这段时间你知道蒋介石搞了多少钱么?”

“猜不出。”陈子锟摇摇头。

“借款,发行国库券,公债等,一共搞到一亿三千万元!”慕易辰特地在亿字上加重了语气。

陈子锟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筹集到了上亿资金!怪不得蒋介石如此强横,根本不把有苏俄支持的武汉政府放在眼里,这年头打仗打得就是钱,枪炮子弹要花钱,军饷粮食要花钱,安抚地方,邀买人心也要花钱,自己筹到百十万就觉得豪富了,和人家一比,岂止是小巫见大巫。

慕易辰叹道“蒋介石是做股票投机出身的,对金融上的事情懂得也多,加上会做人,洋人都让他哄的服服帖帖,这回和宋家联姻,更能得到孔祥熙和宋子文在财力上的支持和政治上的声誉,放眼中国,已经没人能与之抗衡了。”

陈子锟默然,只能自叹不如,看来胡半仙说的对,以自己的资质,做到上将军已经是极致,再进一步很难很难。

慕易辰轻笑“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我骨子里还是个政治动物,学长,下一步您准备怎么做?采取贴紧蒋某人的策略么?”

不等陈子锟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目前看来,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中国经不起折腾了。”

正说着,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立刻掩住了鼻子皱眉道“好臭!”正是许久不见的学妹车秋凌。

“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啊?”陈子锟立刻转移了专题。

车秋凌落落大方道“我爹其实已经默许了,但是碍着面子,还在死撑,我想如果有强力人士做媒的话,我爹才会服软。”

陈子锟道“我的面子怕是不行了,不知道蒋总司令出面好不好使。”

忽然双喜蹬蹬蹬上楼,大嗓门道“报告司令,蒋总司令通知,有紧急军务找您相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长刀之夜

?说曹操,曹操到,陈子锟又和慕易辰车秋凌二人调侃几句,这才出门下楼,上车直奔龙华。4∴⑧0㈥5

龙华原淞沪护军使公署,现在是上海警备司令部,今天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步枪上了刺刀,陈子锟快步来到会议室,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等自己一个了。

没来得及换军装,陈子锟穿的是西装,在这种场合略显尴尬,不过会议室里也有一些着便装的人,倒也不太突兀,令人吃惊的是,李耀廷居然也在座,还有上海三枪会的会长兼禁烟执法总队的总队长薛斌。

陈子锟顿感不快,薛斌是江东军的嫡系,老蒋怎么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调他来开会,径直走到薛斌和李耀廷旁边的空位坐下,一身戎装的白崇禧上台道“现在请蒋总司令讲话。”

蒋介石在掌声中上台,痛心疾首道“同志们,现在我党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众人一言不发,静静听他讲话,会议室里回荡着奉化口音。

“本月六号,张作霖在北京搜查了苏联大使馆,逮捕了一大批赤色分子,搜出共产国际发来的发来的大量指示、训令、颠覆材料和栦器弹药。其中一份训令内称“必须设计一切办法,鸡动国民群众排斥外国人”,“不惜任何办法,甚至抢劫及多数屠杀亦可实行”。”

说到这里,蒋介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娘希匹!南京暴力排外,就是他们搞的鬼!想挑动列强和我们冲突,以便坐收渔利……”

陈子锟终于明白,蒋介石要下手了。

会后,薛斌瞅个机会对陈子锟道“大帅,蒋介石送给我这个。”摸出一张庄票来,面额是二十万两银子。

陈子锟冷笑,老蒋手笔蛮大的么,这就开始收买自己的队伍了。

“***,以为两个臭钱就能收买老子。”薛斌不屑的弹了弹庄票。

陈子锟道“朝廷不差饿兵,总司令需要禁烟总队的弟兄们帮衬,这钱你就拿着吧,给弟兄们改善改善生活。”

薛斌喜道“行,我就拿着,先替弟兄们谢过大帅了。”

李耀廷也凑了过来,一副摩拳擦掌的表情“这回够工会的小子们喝一壶的,青帮上下全体出动,不信弄不死丫挺”

片刻后,蒋介石亲自来找陈子锟,和他推心置腹谈了谈,提到自己下决心清党的苦衷。

“湖南一半的县都有农会,会员多达四百五十万之众,农会取代军政机关发号施令,顺者昌,逆者亡,富室大家,统统被打成土豪劣绅,无一例外,我北伐军将士在外流血牺牲,家中财产却被农会瓜分,父兄被杀害,军心如何稳固,北伐大业何以继续?”

“武汉的工人运动亦是如此,湖北总工会有会员三十万,动辄开会游行罢工,要求政治权力,大量工人被胁迫参加,造成货物阻塞,工厂缺乏原料不能开工,日用品严重缺乏,物价飞涨,经济崩溃,皆因苏联意欲夺权……”

陈子锟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毕竟不像蒋介石了解的更深,种种情形让他为之动容。

“我的军队刚到上海,地形不熟难以开展行动,只得借助各方力量。没打招呼就借了你的禁烟执法总队,老弟你也不要生气哦。”蒋介石的语气很诚恳。

陈子锟淡然一笑“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别说是一队兵了,就是让我提枪上阵,我也在所不辞。”

蒋介石大为感动“真不愧是我党的老同志,党性高,立场坚定!”

作战计划是绝密的,只有少将以上才有,陈子锟领了一份计划书,随手交给双喜,放进了公文包中,驱车离开龙华警备司令部。

当晚,陈子锟又到唐嫣住处与她颠鸾倒凤一番,午夜,唐嫣蹑手蹑脚爬起来,穿着睡裙走到外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让双眼习惯黑暗之后,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文件上的青天白日徽和绝密字样。

唐嫣迅速翻阅一遍,胆战心惊,悄悄放回文件,一转身,看到陈子锟正站在卧室门口。

“吓死我了,你怎么一点生息都没有。”唐嫣娇嗔的一跺脚。

陈子锟上前,粗鲁的揉捏着唐嫣真丝睡裙下的**,接着拦腰抱起走进卧室。

一番剧烈运动后,陈子锟沉沉睡去,唐嫣推了他两把,没醒,于是再次起来,来到客厅打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和对方说了几句后,对方似乎挂了,唐嫣很不甘心的喂喂几声后,再次重拨,这回干脆没人接了。

她穿着睡裙在客厅里来回走着,焦虑无比,时不时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了,她终于做出决定,悉悉索索换上工装裤和回力鞋,拿了陈子锟的汽车钥匙悄悄出门去了。

唐嫣出了门,上了陈子锟的汽车,娴熟的发动起来,一踩油门走了,出租界闸口时还很顺利,巡捕甚至向汽车敬礼,但是在闸北开了一段距离就被巡逻队拦下。

“戒严了。”士兵恶声恶气道。

唐嫣指了指挡风玻璃前的特别通行证道“看不见这个么?”

“对不起,没有戒严司令部颁发的证件,任何车辆不许通行,请回去。”士兵态度无比生硬,口音是南方人。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要见你们长官!”唐嫣见多识广,深知这种时候就得比谁更横,气势更足。

士兵果然被这个开军队牌照汽车的女人震慑住了,找来自己长官交涉,那军官也是两广人氏,看了看车牌号,依然冷着面孔道“你是**长的什么人?”

“我是他夫人,家里有急事要回去。”唐嫣灵机一动撒了谎。

“不行!”军官直接拒绝,“特殊时期,就是**长亲自来了也不能通过。”

“你敢拦我!”唐嫣快急疯了,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了,她银牙一咬,发动汽车就要闯关,立刻十几支步枪瞄准了她。

忽然,天边出现一颗红色信号弹,五分钟不到,从租界方向疾驰出十余辆卡车,车上满载彪悍男子,服色各异,但胳膊上都套着白布袖章,上面黑墨写一个大大的“工”字,手中或是铁尺砍刀,或是大棍长矛,还有许多人拿着步枪和手枪。

卡车呼啸而过,巡逻队根本不加阻拦,望着车上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唐嫣长长叹了一口气,调转车头回去了。

……

凌晨四点,密集的枪声将陈子锟从睡梦中惊醒,枪声来自四面八方,但距离很远,应该不在租界内,陈子锟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唐嫣却惊恐万分,推推他道“大令,怎么回事?”

“军队要缴工人纠察队的枪。”陈子锟道。

“那岂不是要死很多人。”唐嫣道,睡衣领口内,春光无限。

“死人总是在所难免的,睡吧,没事。”陈子锟拍拍唐嫣的脸蛋。

唐嫣将头埋在陈子锟胸前,眼泪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

“又要打仗了,我担心你。”

“放心好了,只是一次缴械行动罢了,正规军对付工人,轻松的很,乖,别哭。”陈子锟擦拭着唐嫣的泪水,可她哭的却更伤心了。

天亮之后,唐嫣匆匆而走,说是采访新闻去,陈子锟担心她有危险,派双喜陪同保护,还把自己的专车借给她用。

有了军队护送,这次没人阻拦她,很顺利的来到了上海总工会工人纠察队总部,唐嫣曾多次到此采访,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敢相信,昨天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工会机关,现在却变成修罗地狱,到处是尸体和鲜血,地上是黄橙橙的子弹壳,墙上是手榴弹炸过的痕迹和密密麻麻的弹孔,这里分明发生过一场殊死的战斗。

唐嫣目中含泪,走到一张办公桌前,一个青年男子死在桌边,脑袋被铁尺砍开,血流满地已经凝固,手里还捏着话筒。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安息吧,”唐嫣心里默念着,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一面溅了血迹的锦旗高挂,上绣四个大字“共同奋斗”,落款是蒋中正赠。

……

接下来的一天,上海笼罩在恐怖气氛中,到处是逮捕和屠戮,工人冒雨游行,向驻军抗议,要求释放被捕工人发还被缴枪械,却遭到军队扫射,血流成河,死伤者不计其数。

报纸纷纷以“工人内讧”,“军队戒严”,“武力清党”等触目惊心的字眼作为头条,还刊登了军队在街头巡逻以及工人被逮捕的照片。

再过两日,广州传来消息,国民党大肆清党,逮捕两千余人,封闭工会农会等组织。

春田洋行进口的美国寇蒂斯公司的NC…4型水上飞机到货了,陈子锟亲自前去试飞,飞机在闸北上空掠过,下面浓烟滚滚,街心堆着沙包架着机枪,电线杆子上悬挂着人头,到处是sāo乱,到处是军队,枪声尖叫声警笛声此起彼伏。

陈子锟意兴阑珊,草草结束试飞,回到租界唐嫣住处,借给唐嫣的汽车依然停在门口,陈子锟摸了一下引擎盖,是热的,看来唐嫣刚回来不久。

登堂入室,发现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男子,一脸警惕的瞪着他,有一青年男子还将手放在了腰际。

陈子锟不动声色“唐嫣,家里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我去买包烟,你先招呼他们。”

“站着别动。”青年男子低声喝道,衣服下隆起枪管轮廓,瞄向陈子锟。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老友记

?陈子锟上下打量此人,个头蛮高,嘴c魂上一圈淡淡的绒毛,眼神也稍显稚嫩,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便讥笑道:“小子,毛扎齐了没有,别把笤帚在腰里吓唬谁呢。「域名请大家熟知」

少年果然上当,撩开衣服拔枪,年轻人的经验就是不足,趁着这个空当,陈子锟疾步上前,脚尖一勾,手枪脱手上了天,伸手一抄,这把大眼撸子就换了主人,再顺手在腰带上一蹭,子弹上膛,机头大张,杀气腾腾瞄准众人。

“唐嫣在哪里?”陈子锟沉声问道。

“我在这。”话音刚落,书房的门打开了,唐嫣姿势僵硬的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一人,拿她当盾牌,手里捏着一把枪牌撸子,枪口正对着陈子锟,那人只露出半张脸,语气有些颤抖:“别乱动,你女人在我手上,把枪放下,不然打死她。”

陈子锟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底,枪牌撸子的特点是从枪口位置可以看到复进簧是否压缩到位,这把对着自己的枪根本就没拉栓,他心底冷笑一声,真就把枪放下了,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摸出烟来点燃了,慢悠悠道:“诸位是**吧?”

“少罗嗦,我们是什么人和你没关系,赶紧安排一条船送我们走,保证不伤害你的n人色厉内荏,底气不足。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陈子锟嘴角挂着笑意。

“那我的子弹也不答应。”那人拿枪的手在颤抖,手腕瘦弱,看起来不象经常拿枪的手。

唐嫣眼巴巴看着陈子锟,眼泪都快出来了。

忽然陈子锟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顿时门板玻璃俱裂,数条大汉破门窗而入,动作迅疾猛烈,转瞬就将所有人按倒在地,枪口顶着脑袋了,那个拿枪胁迫唐嫣然的家伙,只来得及扣了一下扳机就被生擒,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狠的,眼眶乌青,牙也掉了。

“押走,送宪兵队!”陈子锟喝道。

双喜刚要押他们走,陈子锟拿起那把大眼撸子把玩了一下,正奇怪这把枪如此眼熟,忽见枪柄上有细小的刻字:赵大海用。

“等等!”陈子锟勾勾手,让双喜把那个少年押了过来,问道:“这把枪你哪里弄来的?”

少年梗着脖子不说话,双喜抬手就要打,陈子锟制止了他,仔细打量少年几眼,道:“赵大海是你什么人?”

“赵大海是我爹。本章由为您提供'”少年昂然道。

陈子锟笑了:“赵子铭长的不是你这样啊,大海哥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少年到道:“他是我义父。”

“那赵大海在哪里?”

少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被你们反动军阀抓起来了。”

陈子锟忽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少年自己曾经见过,京汉路工人罢工之时,赵大海和一帮工友被捕,其中有一个工友的儿子,名字记不清楚了,但眉眼依稀和这少年形似。

当年吴佩孚惩办罢工工人的手段,与现在国民党对付**的雷霆手段相比,简直称得上温柔,这些天来军队屠杀工人,满大街的电线杆子上全挂满了人头,戒严司令部的临时监狱里关满了犯人,稍加审讯就枪毙,每天都要杀掉数百人,赵大海真被抓去的话,随时都会送命。

“赵大海被什么人抓去的?”陈子锟厉声喝问。

“二十六军。”涉及到义父的性命,少年不敢不答。

陈子锟道:“双喜,安排人把他们押走,你跟我走。”

双喜道:“押到戒严司令部么?”

“废话,当然是押到禁烟执法总队,这是咱们的案子,谁也不能插手。”

“是!”

国民党军二十六军原是孙传芳的浙军,被北伐军收编后给了一个番号,就驻扎在闸北一带,清洗工人纠察队,他们是急先锋刽子手,光十三日上午就打死一百多个工人,闸北电线杆子上的人头,多是出自他们之手。

陈子锟亲自带人上门索要一个叫赵大海的人犯,却遭到了毫不客气的拒绝,二十六军虽然是降军,但和听调不听宣的九十九军比起来算得上嫡系,而且最近又为蒋总司令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有些骄傲,根本不把陈子锟放在眼里。

一个营长出面接待了他:“陈司令,这个案子是归我们二十六军宪兵营管的,不错,是有这么个姓赵的共-党分子,此人拒捕的时候打死我们五个弟兄,就这么交给你,弟兄们不答应。”

陈子锟道:“这个赵大海,我已经盯他好几年了,要不这样,我先提走,审完了再送回来,你看怎么样。”说着使了个眼色,双喜上前塞了一张五百两的庄票,营长倨傲的态度顿时改变:“陈司令,不是卑职不帮忙,这案子通了天的,要不我请参谋长和您交涉。”

参谋长来了,是个戴眼镜的瘦子,打起官腔道:“此人牵扯重大,是武汉方面的高级首脑,已经上报到戒严司令部白崇禧司令官,蒋总司令那里了,所以抱歉了。”

陈子锟故伎重演,让双喜塞钱,这回不好使了,参谋长坚辞不受,想见师长,又被告知军长去龙华开会了,不在驻地。

区区一个人犯都要不来,让陈子锟很是不悦,有一点他倒是放心了,赵大海不是一般赤色分子,不会随随便便枪毙。不过押到戒严司令部之后,自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

陈子锟没再多说,转身出去,找了家店铺借了电话打到禁烟执法总队。

二十分钟后,十辆卡车呼啸而至,车上跳下来二百名武装士兵,一窝蜂的往二十六军的军部里面冲,守门士兵举枪阻拦,被一枪托放倒在地,架在卡车顶上的机关枪哒哒哒的扫射起来,打得屋顶上瓦片横飞。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位陈-军长当真不讲理,二十六军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不过部队都在外面搜捕工人纠察队余党,军部就剩下一个不满编的警卫连,装备的都是步枪,根本抵不过全自动火器武装起来的禁烟执法总队。

陈子锟的突袭差点就成功了,但是很不凑巧,二十六军一个营的部队刚好开回来,立刻实行反包围,将禁烟执法总队堵在了军部里面,双方都还算克制,子弹朝天射击,互相谩骂威胁,互不相让。

正在相持不下之际,忽然又有一队卡车开到,车上士兵服色与他们迥异,一水的灰色中山装,大沿帽上缀着青天白日徽,是正牌北伐军到了。

二十六军门口乱成一锅粥,穿老款立领北洋军服,戴浙军特色渔夫毡帽的二十六军士兵,穿美式卡其军装戴托尼钢盔的禁烟执法总队士兵,还有中山装打扮的北伐军,全都拥在一处,浙江话、江东方言和粤语互相吵嚷着,沿街住的老百姓躲在窗户后面,困惑的看着这一幕。

北伐军带队的军官是陈启麟,虽然他只是一个中校团长,但是蒋总司令的嫡系人马谁也不敢怠慢,二十六军的军官们见了他就如同见了靠山一样,声泪俱下控诉陈子锟是如何欺压他们的。

“陈团长您给评评理,九十九军分明就是想抢功,人分明是我们先抓到的,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啊。”

陈子锟一言不发,抱着膀子站在一边。

陈启麟板着脸不苟言笑:“犯人在哪里?”

“押在禁闭室里,万无一失。”

“提出来。”

“是。”

不大功夫,赵大海被两个士兵架了出来,上了背铐,脚镣的粗大铁链子拖在地上,人已经打得没了形状,满脸的血污糊住了眼睛,胸膛上还有烙铁烫过的痕迹,地上拖出一道血迹来。

陈启麟眼睛眯了起来,走过去用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托起赵大海的下巴辨认一下,厉声道:“怎么把人打成这样,打死了怎么审讯?”

负责刑讯的二十六军宪兵军官赔笑道:“这家伙死硬,怎么打都不开口,兄弟们想立功,心急了一些。”

陈启麟冷哼一声:“这人可是要犯,打死了你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带走。”

两个北伐军士兵过来接人,对方依旧不放,宪兵军官道:“陈团长,不是小的们不给您面子,人被您带走,回头白司令再找我们要人,我们就不好做了。”

陈启麟摸出一张纸晃了晃:“就是白崇禧司令派我来押送犯人的,你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信,当然信。”二十六军敢不买陈子锟的帐,但正牌北伐军的面子不能不给,当即交了手铐脚镣的钥匙,把赵大海移交给对方,陈启麟也不含糊,写了一个交接单,申明人犯是从二十六师手里接来的,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

赵大海被抬上北伐军的卡车,一溜烟走了,自始至终陈启麟都没有和陈子锟有过眼神上的交流。

争夺的目标没了,禁烟执法总队和二十六军的大兵们面面相觑,陈子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哼了一声,上车走了,士兵们也纷纷收了枪,跳上卡车扬长而去。

二十六军的官兵们在后面起哄,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仿佛他们才是胜利者。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信仰的力量

赵大海被陈启麟带走,陈子锟并未放心,果儿这孩子从小倔强,在北京上中学的时候就思想激进,这么多年来接受黄埔军校的教育和战争的洗礼,已经不是当年大杂院里那个流着鼻涕的跟屁虫了

果不其然,当陈子锟来到龙华戒严司令部要人的时候,陈启麟直接了当的回绝了他:“陈司令,你我都是革命军人,岂能徇私枉法,放人的事情请勿再提”

陈子锟一点办法没有,他能带兵冲二十六军,难不成还能冲白崇禧的司令部不成,只得退而求其次:“我能见见他么”

陈启麟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好,时间不能太久”

赵大海并没有关在牢房里,而是住在一家医院,挂着盐水瓶,身上缠满了绷带,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与几年前相比,大海哥清瘦了许多,脸上都是坚硬的胡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翘,像是随时带着笑

“你来了”赵大海努努嘴,“坐,手上有伤,不能帮你倒水,自己招呼自己”

陈子锟坐在床边,查看他的伤势,宪兵队严刑逼供的手段很多,除了烙铁烫,还有老虎凳和皮鞭,大海哥满身都是伤痕,肋骨也断了几根

“大海哥,你这是咋整的?怎么老让人逮住啊,每回都得我来捞你,不行,你得请客”陈子锟笑呵呵开起了玩笑

“没得说,全聚德的烤鸭,怎么样,用小薄饼卷着脆鸭皮,蘸点酱,再来点黄瓜条和葱段,那叫一个香,咱弟兄怎么着得来两只”赵大海笑答

“两只哪够啊,起码六只,你我,还有宝庆,小顺子、赵家勇李俊卿他们,哪个不是能吃得主儿,咱先中午吃顿烤鸭,再到华清池一下午,唠唠嗑,搓搓老灰,傍晚天桥上溜达一圈,听听,看看把式,晚上东来顺,涮羊肉可劲得造,先说好,大海哥你掏钱”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赵大海忽然叹口气:“老家的饭菜真香,我已经五年没吃过了”

一阵安静

陈子锟握住赵大海的手:“安心养病,万事有我,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赵大海淡淡笑了一下:“**员何惧死亡,革命总是要付出牺牲的,我死不要紧,只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有一个干儿子,是工友的孩子,叫叶开,他父亲四一二那天牺牲了,临死前我答应过他照顾叶开,现在上海这么乱,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太危险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

陈子锟道:“是不是拿着我送你的****的那个孩子?”

赵大海顿时急道:“就是他,怎么,他也被捕了?”

陈子锟道:“放心,他很安全,我明天就把他送离上海”

赵大海欣慰的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病房的门被敲响,陈启麟冷着脸站在门口:“时间到了”

陈子锟起身,握住赵大海缠满纱布的手:“大海哥,保重”

等陈子锟走了,陈启麟才走进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道:“赵大海,你的同志已经招了,你是武汉方面派来保护要人的武装干部,如果你能交代那些人藏在哪里,我可以向上峰请示,宽大处理你”

赵大海点点头:“果儿,你果然长大了”

陈启麟道:“这里没有陈果儿,只有国民革命军团长陈启麟,大海哥,咱们是一个院的老邻居,您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我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悔悟,贵党所做的事情,是在坑害这个国家”

赵大海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政治理念不同,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休息了,请你走”

陈启麟也不多说,起身离去,在门口扭头看了看:“大海哥,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北京还有父母妻儿等着你”

出了门,安排副官道:“多派人手,严加守卫,不得有误”

??

陈子锟回到吴淞禁烟执法总队驻地,双喜报告说那些人已经被关在牢房里了

“我审了一下,他们说并不认识唐记者,就想进去避避风头的,***,胆子还不小,正撞到咱的枪口上”

“好吃招呼他们”陈子锟点点头道

双喜摩拳擦掌:“瞧我的,不把他们褪层皮,我名字倒过来念”

陈子锟喝道:“回来,我让你好好招呼,是请他们住客房,四菜一汤招待,不是让你褪人家的皮”

双喜大为纳闷:“大帅,那可都是**啊”

陈子锟道:“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好好招呼”

双喜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办去了

禁烟执法总队的临时牢房里关了一百多个犯人,都是最近几天抓捕的闹事工人,对于他们的处置,薛斌很头疼

“杀了,都挺冤枉的,不杀,显得咱们办事不力,人二十六师都杀得人头滚滚,咱这边一点动静没有,大帅,您说咱们杀不杀?”

陈子锟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混多少年江湖了,这点道理不懂?”

薛斌道:“混江湖自然如此,不会赶尽杀绝,可如今咱们不是玩政治了么”

陈子锟道:“江湖和政治是一样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和国民党是死对头,和咱们有仇么,你砍人家脑壳,就能保证人家不回过头来砍你的脑壳?”

薛斌恍然大悟:“有理,回头我抓一些趁机滋事的地痞流氓,拿他们的脑袋交差,那些工人,关几天放了便是”

陈子锟惦记着赵大海的安危,安排好了军营事宜便驱车来到法租界,找李耀庭商议搭救赵大海的事情

李公馆豪华胜往昔,客厅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如同欧洲皇宫,李耀庭穿着西装坎肩,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唇上也留了两撇小胡子,头发上打了许多的发蜡,一丝不苟的向后背起

“大海哥也真是,干什么不好,非得当**,那可是杀头的事情,得,谁让咱们是兄弟呢,这事儿我来办”

陈子锟奇道:“大海哥可是要犯,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耀庭不屑道:“什么要犯不要犯的,通缉令上的首犯要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他妈是悬赏要脑袋的,这几天杀工人杀的人头滚滚,乱的很,乱了才好办呢,咱们不通过上面,直接找下面具体办事的人,五千不够,就一万,我就不信了,还砸不倒他”

李耀庭是上海地头蛇,办起事情来加便利,此事就交托给他处理,陈子锟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唐嫣的家

“达另,可吓死我了,那些人突然闯进来,还拿着枪,我真替你担心”唐嫣扑进陈子锟怀里,一副受惊小鸟的样子

陈子锟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已经把他们都毙了”

明显感觉到唐嫣的身躯僵硬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陈子锟关切的问道

“哦,没什么”唐嫣支支吾吾

陈子锟揽住她的纤腰,直视她的双眼:“其实这些人是你带来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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