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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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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姐姐请放心。定会给你护住一个完完整整的暮川。”不论怎样,我都是希望暮川好的。

“谢谢师师了,现在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柯靖深深看了我一眼,跟着奴仆出了府。

我不知道她到底察觉到了多少,只愿得这两个小冤家就算是好事多磨,也一定要情有眷属。

……

用过晚膳我如以往一样坐在案几边上看书,暮川仍旧在一旁添灯。我本想同他分开几日,让他好好缓缓情绪,不过当他木讷的例行公事般如常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能在心里叹气和疼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到以前那个温柔天真的样子。

我看着手中厚厚的官员资料,慢慢梳理着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哪家跟哪家是亲戚,哪家和哪家联了姻,哪家跟哪家又是有仇的,当然还是有平头百姓新官上任,无依无傍,两袖清风的。看了半天,总算将这朝中的局势大致的掌握了。现在想来又不禁头疼,这谢承仲还真是不好对付,难怪女皇也对她忌惮三分。

谢承仲管理手下确实很有一套,这些资料中凡是打上了谢家印记的官员的档案,无一不是家事很清白严律的,而且据说她手下的官员都挺团结齐心的。这谢承仲收买人心的手段当真高强,能将这么多高层官员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如若不是和她有仇,还真想向她讨教一番。

但是,正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一样,她谢承仲的手下之间肯定会存在某些间隙,只是没被我知道。亲兄弟都是要明算账的,何况是聚集在谢承仲手下做事的单纯同僚关系。打探出这些内情只是时间和手段的问题,我要加紧时间招纳对自己有用的人才行,谢家的威胁实在是很大。我与女皇唇亡齿寒,她要是出事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早做打算早安生。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与谢家对抗到底是不会有好日子的。

还好现在有左相和郑尚书顶着,女皇还能松口气,只是这样下去也不算个办法,朝中官员换血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果然到哪里都是人才最重要。春宴……春宴……

突然发觉现在的我离初来异世时定下的人生目标越来越远,确实是一入候门深似海啊!独善其身,好奢侈的词语……

“王女,现在已是子时了,还请早点歇息。”暮川的声音在空静的夜里响起,平淡的像报时器。

我恍然惊觉,又是这么迟了。不知不觉卷入了这官场的沉沉浮浮中,已经开始偏失了自己。阴谋和算计,争权和夺势,那些荒诞和残酷的斗争,我也要开始玩了吗?一旦介入,可是很难功成身退的啊!朝堂之争向来被称之为不流血的政治,可是,这暗地里到底流了多少人的血,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悄悄的结束在其中,是从来不为人所知晓的。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油灯中晃动的火苗,问着内心,这种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有心软和退缩的时候,到时候就算是再痛苦,也要咬牙走下去。想到到时候可能会有生命结束在我手上,我不禁打了个颤。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古代庙堂之争,即将在我手中上演,真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女……”暮川再次唤了我一声。

我抬头看他,终于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中,不禁舒了口气:“恩,我知道了。暮川下去睡吧。”

他应了声,便走出了寝宫。

……

次日,当我还在府中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同京城中的官宦子弟结交的时候,陈新瑕和郑嵎来访了。

“青师,告诉你个好消息。昨天听我娘说最迟还有六天季国皇子就要来朝了,到时候又有热闹可瞧了。”陈新瑕不客气的自己找了椅子坐下,见屋内没有吃的,然后转了出去,估计是去寻吃的去了。

一天到晚就想瞧热闹,我看你是想看我热闹才是。到时候休怪我请女皇降旨,将那什么皇子许给你,看你到时候再天天寻热闹。

“青师可有什么打算?”郑嵎显得有些疲惫,坐下后开始闭目养神。

昨天听陈新瑕说她帮郑尚书办事去了。看来最近事情多多啊。

“打算?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和郑嵎说话,不免要前思后想一通。

“联姻对你有好处,对女皇也有很大的好处。”她倒是一语戳中要害。

“咱商朝才俊满天下,何必屈就于我这个什么也不会的王女。怕是会耽搁了人家。”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话说的牵强了。

“屈就?青师这话真好笑,哪个男子嫁与你敢说是屈就。我看你是不想娶!你可想好了,娶了这皇子意味着什么。”郑嵎睁开眼睛,还是一副高深的摸样。

“我确实无心婚嫁。女皇也肯了,说不会勉强我。我若是不想娶,谁也别想奈何我。”这皇子在娶嫁的问题上确实棘手,但是我卷入这朝堂已经很痛苦了,如果再添点男女感情上的事,不发疯才怪。我也确实不想耽搁人家。

“那皇子手上可是有兵权的。你以为你不要,就没有人觊觎了吗?比如……”郑嵎嘲笑的看着我,估计是认为我痴傻,不懂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兵权?一个皇子有兵权?!既然是这样,那么谢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指不定早就准备好参一脚。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对这个皇子的到来这么感兴趣了。事情越来越头疼了。

“难道,阿嵎就没想过要娶这皇子吗?”我不要,让给这女皇亲信的女儿总可以吧。

郑嵎脸色一怔,然后淡然道:“家母给我许了亲事的,对方家里肯定不甘于做小。再说,这皇子的身份,我是吃不消的。”

原来这家伙已经定亲了啊,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受得住她这阴阳怪气的性格。(奇*书*网。整*理*提*供)

再闲聊了几句,她便和返回的陈新瑕告辞了,说是还有事要忙。我没有挽留,我不想和她多呆。

下午的时候,女皇传旨让我进宫。我猜想肯定同季国皇子来朝有关。

进宫见了女皇后,果不其然她开门见山的就与我谈起了这皇子之事。显然很是期待。我言语不多,不显热衷之意。女皇看出,只是叹口气,道:“不勉强师师。你只消做好这商国的代表,好好招待人家就行了。”

我心中怅然,其中利益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勉强我。如若到最后这承诺为真,我这辈子都为她卖命也值了。

皇子来朝

晚上从皇宫回来我便叫初一给我打听了这季国皇子为何会有兵权一事。初一回答的是当年八国混战的时候季国前任凤后,也就是现在明歌皇子的父君,为国身亡。季国女皇悲恸万分但也无可奈何,便将对前凤后的思念寄托在明歌皇子身上,一直对他宠爱有加。女皇为了预防自己百年之后会有人对皇子不利,便亲自训练了一批精锐的死士军队用以保护皇子。整个军队共五千人,据说里面的士兵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当十。

这个异世大陆还真是什么事都有,还没见过皇家有宠一个皇子到送五千精锐军队的。而且这是在女尊国啊,皇子都是要嫁出去的,这季国女皇还真是舍得。既然她这么宠她这个儿子,为何还要将他送来和亲呢。留在家里天天宝贝着不是更好?

“既然季国女皇那么宠明歌皇子,为何舍得将他送来和亲?”这其中怕是有很多内幕的吧。

“呃……据说是皇子自愿和亲的。季国女皇还为此哭过两次,但皇子意志坚决,非要和亲不可。”

“可知其中缘由?”这皇子倒是奇怪了,好好的自家皇宫大院不待,要跑到别国做个政治牺牲品。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有不少人问过,明歌皇子只说想到外面去看看,不想天天闷在皇宫里。我商朝与季国交情最厚,所以季国女皇便将儿子送了过来。”

这季国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送一个有手握重兵的皇子过来和亲。我思量了下,随即对初一道:“你帮我查查这季国的朝中局势。”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来以为国内的事情已经够乱了,现在又上升成国际问题。不知道这位皇子在这场联姻中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突然想到要给谢家找麻烦,确实利用国际局势和他国力量要来得方便得多啊。如果这皇子是真心实意前来联姻的,那么我肯定会前去好好结实一番。就是不知道这位皇子到时愿不愿意配合。

前思后想半天,不禁叹口气,诶……女皇自己娶了不就什么麻烦事都没了,真是磨人。

……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拉着郑嵎和陈新瑕在京城里到处闲逛游玩逗趣,高调打着安王的名号,结实了不少官宦子弟。其中不乏一些趣人,比如礼部侍郎的二女儿施沛,太尉长女元思南,中书侍郎长女章别成。

施沛的最大爱好就是听戏,时不时就来上一段小调,哼的倒是有模有样的。跟陈新瑕一样也是个人来疯的调皮孩子,整天嘻嘻哈哈,见着个什么事也是敢说敢做的。

元思南比较憨厚,平时不喜与人计较,做事颇为稳重。不过因为名字“思南”两个字谐音“思男”,因此被不少人拿来开过玩笑。

至于这章别成,算是一个顶风趣怪诞的人。说话尖锐,常常出人意表,遇见不喜欢的人就愈显刻薄。特别喜欢给人找难题做,总觉得刁难住了人家,就是一件天大的乐事。

我们这几个人天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晃荡,成群结队,俨然已成了街上的一景。京中百姓以前好奇万分的安王,现在总算是瞧见了真面目。常常有人凑到我们聚集的地方,看个新鲜和热闹,更何况是几个摸样长得好看的京中权贵家的小姐,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几日我倒是过得挺开心的,呼朋唤友,恣意了一把。不过每到晚上在家中看书或谋划事情的时候,还是不免焦躁,势单力薄就是吃亏,查办事情的效率实在太低。

现在的我已经开始积极打入这官僚阶层了,先前结实的这几个高官家的小姐都是些有能力的人物,只需多加笼络,应该是能为我所用的。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就不信这新木换不了你的旧帆。

……

季国皇子来朝的日子很快到了。女皇命我正装前去迎接。

当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高大骆驼组成的长队摇铃挂帆浩荡而来,大觉有一种旷古悠远的味道。在这春风骀荡的季节,这明歌皇子却让我感受了把西域大漠飞沙,孤烟落日的异国风情。令我不禁想起了吐鲁番,塔克拉玛干沙漠,准格尔盆地,那些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待到骆驼队将要行至城门口的时候,有事先排好的仪仗队击鼓吹角奏乐。今天京城百姓热情得很,凑热闹的自不必说,只是有些百姓提着花篮向缓缓而来的骆驼队抛花掷果的,将那些季国护卫皇子的官兵砸得左躲右窜。看得周围百姓嘻嘻哈哈的笑着。

那骆驼队中央有个大大的轿子,缠花飞彩,造型独特,很富有异域风情。想必那就是皇子所在之地。本以为要等骆驼队行至了驿馆才见得到这皇子,不料,突然从轿子中跳出一个身着宝石蓝色劲装的男子,年纪差不多十四五岁,只见他扬起脸朝着城门高墙之上看来,我对望过去,能看见他深邃的五官,点缀在羊脂玉一样净洁的脸庞上,是一种有别于东南沿海人种小巧精致的惊艳。虽然他是在城墙根边仰望,但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满身的骄傲,似乎在告诉你,他在这个女尊的世界,同样能抛开了性别站在高处,俯瞰众人。这人应该就是明歌皇子了吧。

真是个有胆识有气魄的孩子。我笑笑,这样的人如若真心与你结交,会是个不错的朋友。他亦朝我笑笑,这一笑,绚烂夺目。周围的百姓被我俩这一笑弄得更加欢腾,果子花束抛得满天都是。

那季国皇子似是个练家子,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向他掷来的物什,并开怀的向周围的百姓有好微笑。

百姓太热情了,我召唤来管理这次迎接事务的侍卫总领,让她将周围的百姓都隔开些,这样下去,我看天黑了这皇子都进不了城。

将百姓驱散了些,那皇子算在得了空闲。随即弯身对着城墙上的我行了个礼。其他护驾而来的官兵也半跪了下来,算是一种对他国表示有好的礼节。

我仰头望天,双手合抬,拱起越过头顶,大力倾身回了一礼。这最后的迎接仪式算是完结了。

皇子气宇轩昂的走在队伍前面,身影渐渐消失在城门中。

我下了城墙,朝皇子停留的方向走了过去。有官吏呈上了公文书,里面的大致内容也就是什么两国有好来往之类的。我摊开文书,拿着女皇交与的官印印了上去,然后递还给了季国皇子。

虽然他刚才走得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走近了看,整个人还是难掩疲惫之色。整个护驾的官兵也是舟车劳顿,一片倦意。我连忙叫来驿馆管事将这些官兵安顿好。至于这皇子,我还得亲自送到驿馆去。

“明歌皇子路途辛劳了,很荣幸您能不远千里前来蔽国游玩。在下安王陈青师,以后皇子的住行问题,都由我来代理,到时候皇子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就是。”我刚说完话,驿馆的管事就已经赶来了一辆马车,那是专门为明歌准备的。

“那以后就麻烦王女了。”明歌说着又对我行了个礼。搞这些欢迎仪式就是麻烦,老是要不断的行礼和客气。

“皇子不必行礼,这是我应该做的。来者是客,定当奉为上宾。”我走到马车跟前,做了个请了姿势:“皇子行了几天的路程了,该是很累了。在下可带皇子前去驿馆休息。”

“甚好,有劳安王了。”说着他径直跳上了马车,忽略了我伸出的让他扶着上车的手。还真是个好强的孩子。无妨,这女尊国中娇滴滴的男人我还看不惯呢,这样的男子更方便与之结交,只是不知他会不会理我。放下手,我也跳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跑动着。明歌撩动窗帘看着灯火辉煌的夜色下的京城,啧啧称奇。然后向我问及这京城中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然后指着那些高张艳帜的酒楼,说明天要去这里看看,后天要去哪里瞧瞧。最后消停下来大为感叹商国和季国的风土人情实在相差太多,让他太惊奇了,真是不后悔来了这里。我看着他兴奋的脸,觉得好笑。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来和亲的,现下这副光景,我还真以为他是来观光旅游的。

他说的我都一一答应了。见我点头,这孩子整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哪里有先前的疲惫样。果然是孩子心性,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不过也挺好的,看来是个不难相处的人。

驿馆很快就到,我将他送了进去,吩咐了一些事情,便决定打道回府了。这时,这个和暮川差不多大小的皇子突然拉过我的胳膊,急急的叫道:“你可要记得啊,明个要带我去那个什么酒楼,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那个。”

我不禁一笑,真的是个孩子。哪里像个手握重兵的人啊。他现下依赖我最好,我也好方便行事。

鄙夷

次日早上,我才刚起身,刚结识的那群朋友以及郑、陈二人便寻上了门来,说是又在哪里瞧见了好玩的东西,让我一起去瞧瞧。我自然是去不成的,便将要陪同皇子的事说与了她们听,想不到她几人说那就带上皇子一起去。我同意不见得皇子就同意,便说去驿馆同皇子商量商量,他要是愿意去的话就一同去。几人点头,便与乘上马车去了驿馆。

当我们抵达驿馆的时候,皇子已经穿戴整齐等着我来接他了。待见到我身后的几位跟来的女子时,估计是见她们穿着和举止不同一般人,便好奇的问道:“不是王女带我出去玩的么,她们也一同去。”

我还未开口,章别成已率先上前道:“皇子难道不愿与我等同往吗?人多了才热闹嘛,再说这人多了互相照应也方便得多啊!”这章别成要是看见了长得好看的公子就会上前逗弄一番,现在这个容貌出众的皇子出现在她眼前,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明歌扬脸笑笑:“我又没说不去,只是你们当中的人我只认识王女,自然是想先知道你们都是谁啦,王女能介绍给我认识吗?”这皇子言谈举止毫不扭捏做作,爽快洒脱,落落大方。是个好说话的人。

其实我早已料到他定会一同前往,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玩性肯定大,再说有这么多人陪他游逛,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我将同来的众人一一介绍给他认识了。大家也都不是拘谨的人,很快便熟络起来。不过这常年冷面的郑嵎还是摆着那副模样,对谁都不亲近也不疏远。皇子见她不是个喜热闹的人,也不与她多谈。话说这其中最为活跃的便是章别成,嘻嘻哈哈同皇子说东说西,一张油嘴滑舌将这京城说的是天花乱坠,世上仅有,人间罕见。那皇子听了自然是向往不已,连忙叫了马车,要出门验证一下。

由于人多,便分成了两拨。我与皇子、章别成还有施沛坐在一辆马车中。白天的京城同夜里的京城是不同的,明歌撩起帘子,再次打量起这京城街景起来。如若看见了稀奇就向章别成求解,章别成也是不负众望,侃侃而谈起来,妙语连珠的将这皇子听得是津津有味,大为惊叹。不多时这两人就像是相见恨晚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不多时皇子便大方的说不要再叫称呼他“皇子”了,那样会显得生疏,直接叫他的名字——明歌。章别成见他这么说,自然也就让明歌“别成、别成”的叫了起来。俩人便如相交多年的老友般惺惺相惜起来。

我看着两个说说笑笑的自来熟的孩子,妄加猜测着,这两人会不会成个什么事。我正这么想着,施沛已朝我看来,意味明显,我俩相视一笑,已是了然。对面俩孩子见我俩平白无故的笑了起来,便嚷嚷着问我俩在笑什么,我朝章别成看去,带着明显的笑意,章别成脸色一凝,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皮,却死活没笑出来。

我见她这副样子,便知她定是误会什么了。是了,我还未跟她言明我对明歌没有迎娶之意,这孩子怕是以为我刚才对她的那一笑,是个警告和威胁,让她离这皇子远一点。得找个机会更她好好说说才是。免得产生多余的误会。

明歌见我们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为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便不悦起来。得罪了贵宾可不是好事,我连忙打趣道:“别成一向喜欢夸口,刚才与你说的她什么都不怕,是骗你的呢。”

“哦?”话题转移开来,明歌已缓了缓脸色,随即追问道:“那她怕什么,快与我说说,要是她以后欺负我了,我便好拿住她的弱点,让她奈何不了我。”

“呵呵……”我笑笑,开始胡扯起来:“她吖……最怕的就是她家的小弟,她家小弟在家里金贵着呢,大人们都宠着,只要她家小弟有个什么不满,她就得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要是出了一点岔子,她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你刚才怎么对她笑得那么阴险,你是不是准备给她家小弟告密呢?也算上我一份吧。”明歌终于又恢复了刚才的好心情。不过,他的想象能力还真是强,说我笑得“阴险”?还要“告密”?,果然是孩子啊,思维总是天马行空的。

章别成已是哭笑不得,我先将她家那文文弱弱的小弟描述成了一个娇蛮公子的形象,然后再暗损了她一把。而且她有先前的忌讳,也摸不准我所说之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这明歌又胡乱猜测,还想着添一把乱。只能让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施沛用袖子半捂着脸,将头偏向窗外假装看街景,其实我知道她心里定是乐翻了。

“你要是想,肯定算你一份,呵呵……明歌的要求我自然是要答应的。”我看着章别成吃瘪的摸样也着实乐了起来,这丫头平时爱给人找麻烦,今个也让她吃回哑巴亏。

繁华的商业中心又到了,明歌看到昨晚一直念念不忘的酒楼,立马就叫嚷着说要进去瞧瞧。既然是他的要求,我们这几人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再说到哪玩不是玩,只要开心就好。

我们一行人等下了马车后,明歌率先走进了这啼江轩。他一进去就引起了不小是骚动,里面客源颇多,不少百姓纷纷凑上前来,虽说不敢挨的太近,但也是有了点水泄不通的趋势。

我连忙叫上初一十五前去将他护住,别让人给伤着了。接着我们几个人也跟了进去。为了避免更多了麻烦,直接找掌柜要了个小间,和人群避开。

这啼江轩也就是个逗趣的场所,里面提供的游玩逗唱的娱乐活动很多。算是富家子弟,官宦小姐最爱来的地方之一。我也是在这里结识了不少官宦子弟的。

进了屋内,便有侍女上前端茶递水恭敬伺候着,什么点心鲜果零嘴一一呈了上来,都是些精巧别致的玩意儿。明歌又是惊奇的看了好大半天,将这些物什与他家乡的东西比较起来。陈新瑕早就开吃了,同明歌熟了之后,两人还对桌上的食物争了起来,打打闹闹,不亦乐乎。

这啼江轩图的就是个闹字,所以这小间要说有什么隔音效果,那是根本不存在的。都只是用纱幔和稀稀拉拉的竹条隔了起来。这时刚进来几个歌姬想要弹曲助兴,丝竹之声还未响起,隔壁小间便传来关于我的讨论之声。

我连忙叫了歌姬停住奏乐,屋内之人神色各异,瞬间静了下来,还好对面小间不是太吵,这谈话之声听得还算清晰。

只听得隔壁一女子嗤笑了几声,开口道:“你不知,那安王肖想林家公子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肯定是和谢家杠上了。”

“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另一女子催道。

“前一阵子安王和谢三小姐在半江之上争夺那卺鲤之事,你听说过吧。”那女子卖起了关子,缓缓的说道。

“知道,这事京城中人都是知道的。你倒是说说这安王和谢家怎么就杠上了,以前不都听说这安王不理政事,也不喜争斗的吗?”这回又换了个女子问了起来。

“那安王先前被谢三小姐撞晕了过去,在家里躺了几天,林家公子看都不去看她,不知道她去争个什么劲。你说人家娶夫郎管她什么事,她非得去阻挠人家的喜事。再说,这正夫都没吭气,她有什么资格去闹。”女子顿了顿,似乎喝了口茶,接着道:“我觉得这卺鲤之争,就更是让这安王嫉恨了,那天钓鱼估计也是给林家公子钓的吧,人家公子一直拒绝她,她还乐此不疲的想要讨好人家。结果被谢三小姐羞辱了一番,还回不了话。你说,人家都是许了亲的公子了,她还去纠缠人家,这算个什么事嘛。”

“说的也是,这林家公子据说还是和谢三小姐定的娃娃亲。而且好像俩人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两情相悦的。这安王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去插一脚。”又有另一女子附和起来。

“就在前几天,这安王带了一群人去将军府找了谢三小姐的麻烦,还把谢三小姐打了个半死,我听说当时谢三小姐因为得罪了安王,刚被将军给处了家法,在床上躺着养病呢。这安王居然不顾人家身上有伤,硬是将人拖出去打起了板子,据说是打断了两根板子。还好没闹出人命哦!这谢三小姐这么多年了从不与她计较纠缠人家未来夫郎的事,她怎能仗着王爷的身份伤人呢!”那女子颇为感慨的说完这段话。然后有好几个女子的声音一致附和起来,议论纷纷,显然对刚才的八卦言论意犹未尽,还想说出个所以然来。

屋内众人纷纷转头看着我,我从左到右将投来的目光给一一扫了回去。这几个女子似乎跟谢家关系匪浅嘛,这么维护着谢家说话。我神色淡然的稳坐不动,不气不恼。周围的几个人便没有开口说话。

不多时陈新瑕刚要拍桌而起,这皇子边已经坐不住了。我本以为他是要到隔壁去帮我讨个说法,没想到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呢,我才不要嫁你。太阴险了!我昨天见你文质彬彬一副好人摸样,结果你是个这么歹毒的人,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他俩从小订了亲,两情相悦,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的要去介入人家呢。就算你再喜欢林公子,也不能因为谢三小姐得罪了你,就将人往死里打啊。”这皇子越说越激动,看着我满是鄙夷之色,我看着他这副摸样直感无力。没想到我和林语卿的事又被抬到桌面上来讲了。

“明歌皇子,你不能仅听一面之词对我的人品下了定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只是听她们几个胡乱说了一通而已,没有切身经历过先前发生的事,怎么能肯定我就是坏人呢?”这皇子也是个一根筋的人。

“就是,青师不是这样的人,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我都在场,隔壁几人肯定的诬陷。”陈新瑕说着就朝隔壁走了去。

结果隔壁早已是人去楼空。陈新瑕挫败而归。

皇子嘲笑的看了看陈新瑕,再气愤的看着我:“你跟林语卿的那些事我来之前又不是没听说过,我知道你们女皇只中意于凤后,并没有纳侍君的意思。所以我很有可能嫁给你。我来之前已经将你的事打听清楚了,我只道你只是单纯的爱慕林公子,却没想到你是个这么狠毒的人。见不得人家真心相爱的好事。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说着又朝在座的几位道:“你们同王女是朋友,当然帮着她说话。我才不要听你们为她狡辩呢。”话音落地后,就甩袖走出了小间,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一样的骂了一通,就将我们给列入了黑名单。

我见他一个人出去,怕他会遇上什么歹事,便叫初一前去跟上,保护他的安危。

陈新瑕暴跳如雷,骂骂咧咧,对刚刚同皇子建立起来的友谊不屑的丢弃了。其他几位面面相觑,然后安慰起我来。我摆手不用,这下子这皇子对我的印象看来是一落千丈,而且很可能是深恶痛绝了。得像个法子化解了这场误会才行。

我前几日天天在京中的热闹地方闲逛,都没有听人提及我与林语卿,还有谢真聪之间的事,今个同皇子刚出门就遇上这事,真是有些蹊跷了。而且,隔壁几人话一说完就人走茶凉,不见了踪影,不让人怀疑不行啊!

皇子失踪

这次出游本是乘兴而来,结果被这么一闹,都失了兴致,不欢而散。生平还是第一次招人嫌恶,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心里难免会不舒坦,但也只得安慰自己,这皇子还是个丁点大的孩子,不要与之计较。

下午窝在府中看书,搬了个藤椅在刚抽了条的柳树下,一边翻书,一边摇摇荡荡享受着这和风煦日的午后。不知不觉已忘了早上的不愉快。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影遮住了投在我身上了阳光,瞬间视觉阴了下来。我不禁睁开眼看向来人,是郑嵎。

见她来了我只得振衣端坐,问道:“阿嵎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嵎拂过扫在她脸边的柳条,向池边走了几步,负手将这池塘风景看了个遍才开口:“你倒是闲适得很,一点也不着急。”

“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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