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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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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置喙,照做就是了。”说罢也不去理这二人,直朝寝宫走去,我可是饿得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犒劳肚子。

姐妹

我本以为可以再悠哉几日,不料第二天早上皇上就带着御医来到了王府,据说女皇得知安王昏睡四日还未曾清醒,很是担心,所以刚下来朝就过来了。我当时还是王府里闲逛熟悉地形来着,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这对患难姐妹往常见面都说些什么,这前主脑袋里就只知道林语卿,其它的我一概无从知悉,真是呕人。

时间紧迫,我赶紧往寝宫跑去,并吩咐初一对女皇说我刚醒,很虚弱,在床上躺着。一边跑着一边想着对策,真有种要命的感觉。不知能瞒得住女皇多少,见她对这妹妹这么关心,该是对前主很了解,怎样才能不露馅呢?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沉默吧,把话题留给别人,无声胜有声!沉默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武器。如果再加上悲戚伤心的神情,整个人显得混乱些,转移女皇的注意力,但愿能度过这一关。

回到寝宫后,急忙叫暮川拿些胭脂水粉过来,我现在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有半点虚弱的的样子,化妆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的时代的化妆品质量如何了,祈祷老天保佑。接着我立马脱掉衣物,只剩内衫,嗖的一下钻进被窝,再把头发扯乱,尽量装出病弱的模样。

待到暮川拿着东西进来的时候,见我这副摸样面容有些扭曲,不知是笑的还是吓的,希望他别憋出内伤。我接过他手里的胭脂,找到我想要的就让他把镜子拿来,方便化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个世界的化妆品还是挺不错的。

“王女,为何要欺骗女皇呢?”暮川怕是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从醒来就隐瞒病情,但我怎会告诉他。

“佛曰:不可说。镜子端好,我要是画不好妆,待会被看出破绽,第一个就罚你。”我仔细化妆,争分夺秒。镜中人脸色渐趋苍白,人也憔悴万分。我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外面已传来十五和初一的声音:“初一(十五)拜见女皇,女皇万岁。”

“免礼,安王现下可醒了?”一道冷凛的女声响起,颇有威严,语气中透着焦急。

“回女皇,王女刚醒,只是身子虚弱,只得躺于床榻。”十五回道。

“醒了就好,我且进去看看。”接着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我听到信号连忙指挥暮川收拾好东西,钻进被窝,开始装病。暮川守在床边,待见到女皇进来,连忙跪下:“奴拜见女皇,女皇万岁。”

我偏过头看着威仪天成,帝王霸气尽显的高挑女子快步向我床边走来,看这阵势,用沉默这一招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面露歉意:“皇姐……”我哽咽了下,接着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好高兴皇姐能来看妹妹,只是我这身子不好,不能给皇姐请安了。”

“死丫头,这说的什么话,皇姐见你这副模样心疼还来不及,那些劳什子礼数还讲究它作甚!”说罢女人面色微怒,却有掩不住的宠溺和爱护。

我半掩着双目,头紧贴枕头,面色凄迷:“还是皇姐心疼青师,听暮川说我昏迷了四日不论吃什么灵丹妙药都不曾见效,皇姐这一来我就醒了,我姐妹俩真是心有灵犀,青师好生感动。”说道后面,眼角已是溢出些许萤光。说出这话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好虚伪。

不过女皇似乎挺受用的:“心有灵犀……这词我喜欢。我姐妹俩从小饱受战乱,相偎相伴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不疼惜你谁疼惜你。朕是女皇,定会给你带来无尽福泽,妹妹知道姐姐的好就乖乖听话好好养病,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青师知道……”我一脸感动的看着她。

“樊御医,快过来给安王看看,要确定了没事,朕的心里才踏实。”女皇不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异常凛冽。皇帝就是不一样,从里到外无一不透着威严,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被她的霸气生生压垮一截,弯身臣服。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提着一个木制药箱走至我床前,一只与年龄不符的圆润的手掌压在我手腕的经脉上,望闻问切一步不差。没过多时,女人面带喜色,回身对女皇说道:“王女身子已无大碍,就是刚醒来有点虚,老生给王女开几副养生的药方,保证不出两天王女就痊愈。”这樊御医明明刚刚面露讶色,可能是知道我这身体的情况,但很快掩去,装模作样的看起病来,反正是背着女皇的,见我又埋着头,便宽了心,脸色如常。作为御医能活到这份上已属不易,不是心机深沉狡诈之人,怎能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求得一立足安身之地,当的不可小觑于她。

女皇闻言大喜,命人带御医下去领赏。又挥退了属下和暮川。我不禁心慌起来,不知女皇所谓何意,回想刚才的种种情形,并未觉得哪里出了破绽,难道真的是我演技太差?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女皇已换了一副面容。坐到我床边,拉起我的手,神情有些疲惫。我不知她要做什么,心里小鼓打得咚咚作响,但面上依旧平静不动,像看亲人一样很亲切的望着她。

她定定的看着我,眼中尽是无奈,也包含着浓浓的怜惜:“皇妹,虽然这次你受了重伤,但皇姐仍然要说这事的确是你的不对。你爱慕林语卿是你的事,谢真聪娶夫却不干你的事。你也知道谢家手握重兵,我都要让三分,要不是左相和郑尚书,我这皇位也难坐得很啊。你怎的这么傻,那林家小子有什么好的,让你连王女的身份都不顾了,去和那一介武夫争个什么气受,知不知道皇姐得知你出事了有多心疼。”

原来是苦口婆心来了,心里刚才高高悬着的感觉一下子散了个尽,舒畅无比。由于刚才忙着作秀以及心虚都没敢仔细看她,这下身心放松些,便大方的打量起她来。面前这女子大概二十出头,峨冠博带,面如冠玉,眉若剑,眼若星,鼻梁高挺,唇薄而呈粉色,一脸英气,完全的展现着一种介于男女的中性美。身着明黄锦袍银丝暗绣,祥云滚龙细细纹出,栩栩如生,仿若破云而出。腰部系着三寸宽的腰带,金丝翻绕,猛兽图腾盘踞其中,双兽相对,中有一颗耀眼夺目的晶黄宝石,腰带边沿均匀的缀有珍珠点点,更添贵气。外面再罩上一件轻纱罗衫,风姿翩然,便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姐妹

“皇姐说的是,青师年幼无知一意孤行,尽给皇姐添乱,犯下这等大错,实在是罪不可恕。请皇姐责罚。”见我声泪俱下,满是悔恨恼意,女皇本来佯装发怒的脸也趋于平和:“我怎会责罚于你,你纵有千错也无妨,只要皇姐在一天,都给你担着。只是现在皇姐登基不久羽翼未丰,朝中局势不稳。右相态度暧昧,这谢家气焰又太过嚣张,怕是还要斗好几年才能拿到兵权啊。皇姐无能,虽贵为一国君主,却连妹妹的姻缘都左右不了,哎……妹妹受委屈了。”

“皇姐……”我激动的反握她的手:“皇姐休得说这样的话,皇姐每日日理万机已属不易,我这做妹妹的不但没能为皇姐分忧解困,还尽添麻烦,让皇姐难为。真是该死。”其实我很想一边说一边唰唰的流眼泪,无奈脸上涂了东西,不然肯定凄凄惨惨,梨花带雨,更加惹人怜惜,不忍责怪。

见她一脸动容,我更是下猛药:“皇姐,这次妹妹醒来已经想通了,这世上男子千万,我何必为了个心里无我的人拼死拼活不顾脸面。我为他受重伤昏迷四日未醒,他对我不闻不问,想我八年来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对我不冷不热。天涯何处无芳草,从今日起我陈青师同他断情绝爱,以后再无瓜葛。皇姐请放心,妹妹我虽无才,不能为皇姐分忧,但决不再给皇姐找难题做。”

“皇妹这话当真?”

“当真,我陈青师指天发誓,绝不与这林语卿再有半分瓜葛!”我诚恳无比的看着她。

“真好……真好……”女皇见我语气坚决,已是信了,似乎什么重大的压力骤然解除,松了口大气,很是高兴。激动的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皇妹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芳草,除了林语卿,这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以后哪家美男只要被我妹妹看上了,皇姐都给你抢来,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噗。”我笑出声来:“皇姐这话说的,你可是一国之君呐,怎能像个强盗似的强抢美男呢。再说了,你妹妹我的魅力就那么差么,喜欢的人只能用抢?不过,皇姐的话说得我好开心,我就知道皇姐对我最好了。今生能有皇姐这样的姐姐,不知是我修了几世的福气得来的。”

“呵呵,皇姐一时心里太高兴,胡乱说的。我妹妹是谁啊,商国最尊贵的安王,才貌双全,有的是男子喜欢。皇姐自是不用担心。”女皇笑呵呵的看着我,轻轻揉着我的头,一脸欣慰。

“皇姐每日那么忙,咱姐妹难得像今天这般相处,我要好好抱着皇姐,弥补弥补。”我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胸口,惹得她咯咯直笑:“呵呵,你这鬼精灵,还跟小的时候一样喜欢抱着我。抱吧,抱吧,皇姐也好久没抱你了,好怀念以前你偎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光,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母皇和父后还都健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长大了,有了责任,真的好累。所以,青师,姐姐要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安王,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卷进权势争斗的漩涡,妹妹心思单纯,应付不来,我不要我唯一的妹妹受苦受累,所有的都交给皇姐就是了,你只要好好的生活,皇姐就此生无憾了。”

先前为了应付她演足了戏,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自古帝王无情,谁知在这异世让我碰到了异类。看来这女皇真的很爱这个妹妹,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已经易主了。我心里有些酸涩,不仅占了人家的身体,还享受人家的亲情,难免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感动,试问这世间就算是在平凡人家也找不到几个亲血相浓至斯的,更何况是在诡谲汹涌的帝王之家。不过这女皇的话算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就是想做个甩手王女,吃喝玩乐,自在一生。当即对她好感骤升,把她搂得更紧,勒得她直呼不能呼吸了。

作为皇帝必是个大忙人,和我再寒暄了几句就摆驾离去。走之前同我说了谢三小姐的事,其实就是这谢三小姐虽关在牢里,但不能重罚,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我醒了就得把人给放了,不能不给谢家面子,这谢将军可是很宝贝这个三小姐的。我无甚异议,这本就不关我的事。

待她走后,我躺在床上不胜唏嘘,这一关算是已经过去了,回想女皇刚刚的话,又让我对未来的生活憧憬起来。不过眼下有一件麻烦的事情就是安王康复,应酬也就接踵而至了,让我这个外来户处理这样的事,颇为头疼啊。

不出所料,女皇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大批人送礼探病。不过我事先吩咐初一十五以我大病初愈为由,暂不见客,等我哪天好了,定会摆宴谢客。这话传出后,那些士绅官吏才消停了些。

我料到了官场应酬却没料到朋友间的应酬,这不,世人皆知的安王私交密友开始粉墨登场。最先来的是惠阳郡主陈新瑕,这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年纪不过十五,性子活泼,灵动跳脱,从进了门那张嘴就没消停过。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上嘴皮和下嘴皮还不停的翻动着,说的是最近几天的趣事新闻。还好我身子已好,要搁两天前,肯定被她念叨晕过去。

没过多久谢四小姐谢央文,尚书家的大女儿郑嵎也结伴而来,手里带了不少礼物,这两人倒稳重得多。谢四小姐由于是习武出生,身形较魁梧些,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用魁梧形容女子似乎不太好吧,不过现下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有可能这个世界谢四小姐这样的身形相貌才是美女的标准。

郑嵎是一个顶斯文的女孩,读书人的儒气十足,和我年纪差不多,身着白衣,像我前世古装的翩翩少年,举手投足间世家大族贵气尽显,风姿不凡。

好友

“青师,你终于醒了,我每天差人来问,担心你的很呐。”谢文央这人虽然名字文雅秀气,行为却无处不透着侠客风范,进了屋后也不是个客气的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让文央费心了,大夫说了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我以事论事不敢多说。

“那就好。青师啊,这事是家姐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想她平时虽然傲气嚣张,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哪知她竟敢那般对你,要不是她是我家姐,我……”我连忙打断她:“我也是有错的,人家娶夫侍是喜事,我去闹腾才叫不给人面子呢。等我身子好了,定要找个日子登门请罪。”

“这可使不得,家姐犯的是蔑视皇族的大罪。女皇不砍她头已是万幸,本来这事也不算是你的错,你贵为王女,哪里有你登门请罪这一说,当是我母亲设宴向你赔礼才是。”我心中暗忖,谢家权高位重,弄得女皇掣肘难耐,哪敢砍你姐姐的头。不过这罪我可是不会去请的,虽然朝中之人对谢家无不礼让三分,但我这皇族王女身份的人如若气势被压下去了,还不让女皇难堪。这谢文央看似一介武夫,说话却圆滑过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前主怎的和这谢四小姐扯上了关系,情敌的妹妹好像应该远离的吧。

“你们俩别争了,青师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陈新瑕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瞥了我一眼,又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诶……青师,你这王府厨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嘴里塞满了糕点,说话却无半点含糊。

“呵呵,说的是。还是青师调养身子要紧,是我糊涂了。”谢文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哪里的话,文央不必介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这三个好友中有两个人已经发过话了。剩下的尚书之女郑嵎倒像是个主张沉默是金的主,进门半天了也就找了个地方坐着,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三儿在这里推诿寒暄。我不禁朝她多看了几眼,她似感到我看她的视线,向我笑了笑。郑嵎长得极秀美,加上身段纤细,更显得阴柔,这一笑虽只是个礼貌性的浅笑,但下意识的岑参那首千古名句突然浮现在脑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笑容如暗夜中缱绻含羞急待黎明破晓绽放的梨白,一下子消散了整个冬,靡荼了一个季的春。

我看着这笑容不禁一愣,后知后觉傻呆呆的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即使是好友,也容易让人尴尬。于是我也回她一个笑。不料她见着我的笑,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低下头,不知是思索什么还是整理情绪,不即片刻开口道:“青师,见你醒来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现在需好好静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三人,不用客气。”没想到这人不仅相貌出众,一笑倾城,连声音也这般好听。如细水淙淙,清冽幽鸣。

“呵呵,不会跟你们客气的。我一醒来你们就赶来看我,我心里欢喜的紧。这也快到午时了,该是用膳的时候了,我叫人多多准备些膳食好答谢你们才是。”不知这三人探病要到什么时候,我不敢同她们多呆,但表面上的功夫又不得不做好,您三位还是各回各家吃饭的好,我可供不起你这三尊大佛。

“那倒不必,青师刚醒身子必很虚弱,好好静养才好得快,虽然你王府的东西我是很垂涎,但我可不是见利忘义之徒,我有自知之明,再在这呆下去你可别想好好休息。见你无事我们就放心了,也是该回去了,等你好了可要请我吃半江阁的闷烤酱鸭。”陈新瑕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生怕我不答应。只要你们赶紧走,以后请你吃几顿都可以!不过面子上我露出一丝无奈和好笑:“呵呵,定会记在心里的,你还真是,到哪都不忘记吃。”

“哈哈,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这是最实在的。”陈新瑕一阵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样子。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还是让青师好好休养吧。青师,我们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好好养病。过几日的春宴离了你可不好办。”郑嵎止住陈新瑕的卖弄,一本正经的同我说道。

春宴?!那是什么,还要我参与才能开办?这前主的破事还真多。待会定要好好从暮川嘴里套出来个前因始末。

“恩,知道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一想到隔几日的谢客宴就够头痛的,再加上这个什么春宴,顿时人就焉了。虽然我以前也是什么宴会都见过,自己也举办过几次。但这个异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那么陌生,况且现在所处的身份地位又太过敏感,如有不慎必出大乱子,真是如履薄冰。

“好了,不能再打扰你了,这回真的走了,再见。”陈新瑕嘴皮子飞快的翻动,跟前世歌星唱歌用的RAP一样,听得人晕乎乎的。不等我有所反应,就拉着郑嵎和谢文央回去了。

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我呼出一口气,身体轻松不少,心却越来越沉了。好似我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主,十来岁的孩子为人处世,言谈举止都与年龄不符太多,即使是看着似小孩心性的陈新瑕,眼眸中也掩藏着精闪的光芒。

女皇还说要把我纳到她的羽翼下,不让我卷进朝堂权谋争斗之中。看眼下这趋势,很难。我陈青师自诩是个聪明人,却不知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还能不能做到明哲保身。这初来异世该见的重要人物也见的差不多了,为了我未来的幸福生活,接下来还得从长计议。白领中流传的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终于让我体会到了其中的无奈。

京城

谎称病情让我多了对这个世界的知识进行恶补的时间。俗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要彻底了解一件事,尤其是这种熟悉新环境新生活的头等大事,就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于是乎,在吸收了不少书本教条知识后,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到市井街巷,茶肆酒楼探查一番,了解一下这京城的情况,至少把路给认熟。

收拾稳当,便叫初一十五准备马车,逛街。

待我到王府门前见到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时,顿觉不妥。我出门是为探查情况,如若坐上这金碧辉煌的马车招摇过市,指不准就被哪家官吏拦下来阿谀奉承一番,要是遇见熟人更是不好应付。当即叫人换了一辆平家百姓常用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在通衢大道上“轱轱”运行。据暮川说我已很久没带他出来了,坐在车上满脸兴奋,想要撩开幕布看街上的稀奇,又怕我不允,左右不是的偷偷看我。他那点小动作我一看明了,颔首点头。小孩迫不便及待的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坐在马车里看街景是再好不过的,正合我心意。初一十五与我自是形影不离,端坐于对面,护我安危。

窗外琼楼玉宇,舞榭歌台,雕梁画栋平地而起,彩楼欢门招幌随风而扬,恣意放肆,挂出整个京城一片市井春光。不知是哪家戏楼青翎登台高唱,一段铿锵有力的大调响彻整个街角,原来这里也是有戏曲的啊。暮川急急拉着我的衣袖:“王女,王女……”

我偏头看他,眉梢一挑。小孩满脸放光的指着初一十五坐的方向:“是周先生,好久没听到他唱戏了,唱的还是那般好,想必那玉楼今日肯定宾客满堂,座无虚席。”我笑了笑,这孩子定是很想去听戏,不过我可没功夫去听什么戏,抬眼继续看窗外街景。暮川瘪了瘪嘴,掩不住失望,见我只对街景感兴趣也就没敢多言。

街上女子偏多,都长的高壮力大。不少女子荷担而行,步履稳健,还时不时吆喝上几句,好似在卖什么东西。一些贵族女子鲜衣怒马,潇洒牵髫漫步于街道之上,引得人频频侧目。这里的男子倒要显得娇小些,荆钗布裙也能显出一分柔弱。大家公子坐于马车之中,不时撩帘外望,恍若秋水烟波萦迂回顾,帘布半遮半掩便有一股不胜娇羞的风情。

还重没见过男子这种模样和神情,较之前世身带女气的男人,这里的男子虽自然大方些,但仍让我缄默无言。身边伴的暮川凸显的是小孩子心性,到没觉得什么,出府上了街,眼见耳闻后,只能说眼界着实开了一把。

前方一脉河水横过,虹桥上人影熙攘,往来繁忙。河岸边船帆随风鼓动,猎猎作响,船只左移右靠,扬帆起航者有之,沉锚系船者有之,花楼歌坊者有之,游江观景者有之,一派歌舞升平,繁荣热闹的景象。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半江吧,之所以叫半江是因为这江流至京城分出了支流,一支当做护城河用了,这城里的一支则被用于航运以及商业活动。

马车沿着河道驱使而下,一些常在纸上见到的楼坊名字便一一出现在眼前。这条街较之先前的要繁华不少,中间大道更加宽衢,马车差点同街上行人成了正比。街道一面是亭台楼阁,一面是江上的花船彩坊,不少衣着光鲜的权贵往来其间,说笑寒暄,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街道渐趋拥挤,马车行的缓慢,倒让我更把这金销之地看了个仔细。暮川趴在窗口这里指指,那里点点,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出声,引得不少女子笑谈观望,有的还跃跃欲试,似乎想上来攀个交情。我把脸贴在窗边上,帘布又遮了一半,车外之人看不见我,初一十五又坐得过于靠边,以至于那些女子以为暮川是哪家小公子出门游玩,身边没个什么人,便大胆起来。

这不,一个女子硬生生的把马车给挤了过来,同我这辆马车并髫而行。对面马车中的女子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依然可看出对方贵气非常,湛蓝锦衣,冠带精巧扣住发髻,垂下飘散的青丝,一丝慵懒却不失风度气势,端的是个妙人。

“这位公子,在下……”那女子还未说完,暮川便娇斥道:“在上看不见前方的景色了,劳烦姑娘让让。”那女子笑笑,不以为意:“要看景色当要到啼江轩嘛,这里喧闹扰人有甚好看的。我见公子独自外出,身边没个人带路护航,所以毛遂自荐,望公子赏个脸面,在下不胜荣幸。”

在暮川听到“独自外出”四字的时候已经开始横眉冷对了,一双秀眉恨不得蹙得倒立起来,小脸紧绷,双眸喷火熠熠生辉。他自己想做出凶神恶煞的摸样吓退眼前之人,不料这模样不但没吓到来人,引得方愈加温柔起来,看着他眼都不挪一下。这暮川哪里知道他现下这模样可是俏皮可爱的很,让人忍不住上前逗弄调笑。

暮川“哼”的一声,白了她一眼:“不劳姑娘费心,我自认得路,还请让开,别挡着我看热闹。”

“公子何出此言,你我结伴而行说说笑笑才更热闹些,再说这京城我熟悉无比,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都了如指掌,定会让公子尽兴而归。”女子锲而不舍,满面春风的看着暮川,似乎势在必得。

相对于女子的悠哉,暮川倒像个小刺猬,呲牙咧嘴的满身防备。我看着这副情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窗户露出半张脸,向对面马车中的女子趣味不减的笑着。那女子吓了一跳,该是没想到这马车中还有人在,而且还是个女人,脸上不免尴尬。待看清我脸时又有片刻失神,不过很快回复清明。女子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没多久又恢复了先前的风度翩翩:“原来公子有人作陪啊,是在下失礼了,不知这位……”

看来她不认得我。见到我衣着相貌之后,这女子对暮川还不死心,不知是色胆包心,还是自信过人。想到这路上光自己查看自己琢磨也挺费事费神的,有个免费向导不失为一件好事。我说过我信奉一句话:有资源不利用等于浪费。眼下我当然不会放过:“我弟弟答应了。”

女子微愣。我笑笑说道:“我姐弟俩还是第一次被允出门,好些事都不懂,劳烦姐姐照顾则个,不知姐姐……”

女子扬脸笑了起来:“甚好,甚好。说不上照顾不照顾,怕是以后妹妹要多多照顾我。”

“呵呵,那就要看姐姐的表现了。”达成共识。

暮川一脸怒气的瞪了瞪女子,想瞪我又不敢,瘪着小嘴,拧着身子耍小别扭,看着甚是委屈。

我以我这马车较大为由,让她与我同车。女子遣回自己的车夫,上我马车后瞧见车里还有两个女子,初一十五身上的气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两人穿着侍卫服装,女子一瞧便知我们身份显赫,顿时露出一种误上贼船的无奈表情。我好笑的看着她,给她指了处挨暮川近的位置,许是看我没有敌意,这才脸色稍霁。

柯靖之情

通过和女子攀谈得知她是一个侍郎的小女儿,姓柯名靖,年纪十六,好结交朋友,游历四方。当问及我时,我只是笑着看窗外,叹了句:“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她显然不信,我也不予多说。她见我讳莫如深,也算是个玲珑人,不再追问。便和我讨要关于暮川的事情。

暮川自是不肯,皱着小脸泫然欲泣。这孩子,诶……还真是……我无奈的摊摊手:“真是对不住姐姐了,我这弟弟在家里的时候还挺活泼开朗的,这出了门倒害羞起来,可能是同你不熟,待你以后和他交情深了,再让他告诉你罢。”我对暮川本就一知半解,最清楚的不过是他对我有情意,可这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无妨,无妨,我等就是,万不可唐突了佳人。”这女子对暮川倒是挺上心的,我本对她印象不坏,如若最后观察得出她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也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暮川彻底无视我俩,自顾自的趴在窗口看街景。柯靖见暮川铁了心不理人也不恼,便又同我说起话来:“妹妹,你的家事不愿与我说起,这姓名总该告诉我吧。”

“呵呵,谢姐姐海涵,不与我计较。我姓安名师,姐姐可叫我师师,小弟暮川,姐姐可记牢咯。”不论暮川有多不乐意,我也要把他往外推,断不可让他把心留在我身上,红颜空老。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况且我也不是你原本喜欢的那个人。

“呵呵,好名字。暮染危楼风细细,望川念归意绵绵。”女子温柔细吟,眼光落在暮川身上,只是那小子跟没听见似的,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姐姐还是个雅人呐,只是我这弟弟木讷得很,白费了姐姐这番浓情蜜意。”我无奈叹了口气。

“无妨,要是这么容易退缩,我也不叫柯靖了。对了,妹妹好不容易出次门想要到什么地方玩?”不得不说柯靖这人还挺有耐心和毅力的。

“这样吧,先找个雅地喝点茶看会儿景,待到午时,吃了饭咱再从长计议,可好?”这街道先前还觉得热闹有趣,现在只觉得吵得人耳疼,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喝喝茶比较舒坦。

“如此也好,那不如先到挽江小筑吧。”柯靖提议。

“好,听这名字就觉着是个不错的地方。有请姐姐指路了。”我抚掌叫好,这异世的第一次出行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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