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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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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暮川用桌布将书页拭了好几遍,徒劳而已。

“暮川以后不用来伺候本王了,下去吧。”我将手中的长针一仍,长针因为沾满了松油,直接黏在了案几上的折子上。

暮川将长针拾起,擦干净,再把折子擦了几遍,双手颤抖不停,差点将折子掉在了地上。我抬头看着他眼角忍住的泪珠,眼中仍旧一片冷漠。初一十五早就知道了我是个冒牌货,难免哪一天也被暮川看出来,虽然自从上次的事件后,我与他的接触日渐稀少,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和他疏远些的好。再说,我还存着把他往外推的想法。

“……是……”暮川垂手,紧紧捏着桌布,双肩微颤,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初一叩门进来,手中拿着一摞册子。我斜靠在椅子里,并不说话,只是懒散的看着她。初一将册子呈上:“王女,这是朝中官员资料的密函,另外……”她从怀中抽出一张薄纸,递到我手上:“这是关于苍枳画师的信息,不多,此人似乎大有来头。”

我接过纸条,放在桌上不看,只是直直的与初一对视。初一先还毫无畏惧的挺着身板任由我看,但最后还是低眉顺目,恭敬的半跪下来。

“初一请起,折煞我了。”轻轻拨了拨灯芯,有余烬飘了下来,看着对面跪着的女子,心中冷笑。

“初一有罪,请王女责罚。”女子抬眼,尽是恭敬坚毅之色。

“我愿付出真心实意与你和十五,但愿你俩也投桃报李。”信任这种东西,无疑是奢侈的。但是我还是要赌在她俩身上,无他,因为我无路可选。

“初一在此发誓,只要王女忠心商国,我与十五定任由王女差遣,毫无二心,若背此言,天诛地灭。”初一指天发誓,看着我的眼中是炙热的追随之意。

我点头,笑道:“既然初一指天立誓,我也给你一个承诺。我陈青师此生定当效忠大商王朝以及商国女皇,若敢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初一双膝跪地,向我拜了三拜,语气诚恳:“商国有王女,大福将至。”

我哈哈笑了两声,这初一不会将我当做救世主了吧。回想白天发生事情,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大福呢!能把自己小命保住就不错了。

“初一是什么时候确切认定我不是原来的王女的呢?”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的呢,我自认为平时言行都中规中矩,而初一十五虽日日跟在我身边,却相谈不多。

“王女还记得皇宴作画后与初一谈的话吗?”

我闭目回想,难道……“停笔之日,命尽之时”这句话是她讹诈我的?我笑笑,那晚我被讹诈了不少回呢,只是当时对初一的话没多加细想,随口就回了。没想到啊,居然是个局,不由得自嘲道:“初一厉害。”

初一似乎没看到我的自嘲和讽笑,仍旧眉宇毅然:“初一不敢。以后王女要初一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初一定当为王女打点好一切,不辜负王女的期望。”

“好!”她这句话我爱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子跟前将她扶起,道:“初一能否帮我找到谢真聪的亲笔书信,恩……只要是她写的字就成。”

“此事好办,请王女静候佳音。属下马上就去。”初一意识到我似乎将要做什么,言语间很积极也很期待。

“恩,速去速回,我待会还有事要交代给你。记得,以后不论做什么,凡事以自身性命为重。”她是不能出事的,我可是很珍惜现在任何一个对我有用的人。

初一点头领命去了。我坐回椅子上,翻开了关于苍枳的资料。

关于苍枳,能获悉的资料确实太少。他好像是从季国皇家凭空出来的一样,身世是个谜,其行为做事同样是个谜。一个画师,能让皇家子弟也敬重三分,到底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拿得出手的就画得一手好画,没提到有其他别的本事。那么他何德何能让明歌这个泼猴子也敬爱有加。

此人绝对是个威胁。是静观其变,还是直接下手……冥思半天,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暂时搁两天吧,眼下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从官员资料中抽出关于御军总将领周胜的资料。这回是要比上次的详尽得多,主观意见以及旁注增加了不少。周胜此人正如郑嵎所说的那般,是个好色之徒,偷鸡摸狗,强霸人家夫郎儿子的事没少做,但是碍于她的淫威,受害者都只能忍气吞声。此人隶属谢真聪的名下,是个得力助手。当然,管的是御军,肯定不会是个小角色。御军是何其重要,直接关系到皇帝的安危。女皇的军权还真是旁落得彻底,既然如此,那么就从此人开刀吧。

没过多时,初一归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将谢真聪的笔迹收好,然后将一个请柬递给初一。请柬是给苍枳的,内容是请他游江,特意言明只是单纯的游江。

“你务必将这请柬送到苍枳手中,而且,定要在明歌同苍枳在一起的时候才送出去。还有,你到时向明歌问一句‘不知皇子到时候会不会去’。”我有些算计的看着初一,心中乐得很。

初一嘴角抽搐,看来大家心知肚明。我呵呵笑了出来。初一无奈,点头应了。

“我第一个动手的对象是周胜,不知初一作何看法。”该谈正事的时候,我还是敛去了刚才的笑意,严肃起来。

“周胜此人确实要比其他的对付起来容易得多,不过此人与谢真聪十分要好,王女小心。”

“恩。不过这次计谋若是成功了,她谢真聪找麻烦也找不到我身上。”

“如此甚好。不知王女还有何差遣?”

“没了。你早早歇了吧,过两天有的忙的。”我整理了下案几,将重要的东西收捡好。风从窗户吹进,更深露重带着寒意。灯芯燃尽,残灰几许。初一合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扩大了好几倍。

我将关于苍枳信息的那张纸再看了遍,便叠起放到火苗上,点燃。看着小盆里火光亮堂的景象以及迅速变成灰烬的纸张,心中念道:苍枳,但愿你是个对我有用的人。

……

翌日,皇宫传来圣旨,女皇招我觐见。收拾稳当,我便朝皇宫去了。

女皇见我了便关心的问道:“青师昨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想给女皇添负担,而且昨日之事确实重大,说出来解决不了,反而给女皇气受。我做满脸羞愧状,欲将事情给瞒过去:“昨日林中见不少将士收获颇多,而我却是一无所得,心中实在羞愧,怕到时候丢人现眼,便早早走了,是青师不好,让皇姐担心了。青师这就向皇姐请罪。”

女皇将我拉住,软语道:“不会就不会嘛,谁敢说什么。你是朕的皇妹,谁敢不服的我第一个收拾她。下回可不能就这么不吭声的跑了啊,害我担心了半天。”

“是,是。青师再也不敢了,还是皇姐对我最好了。”我颇为感动的说道。

“恩,记得就好。”女皇转开身子,回到案几前面,抽出一张折子,递与我,道:“不久这吉国三王女万堇君要来朝贺寿,你且去代我迎接。还有,没多久各国都会派王女或者大臣来贺寿,这迎接之事可都交给你了。”

“是,皇姐请放心,青师定会办妥。”看来这京城有得热闹了。

“如此甚好,青师也大了,我虽舍不得你奔波劳累,但你身为王女,还是要有些作为和功绩的好,才能不落人口实,青师可明白?”女皇语重心长的看着我说道。

“青师明白,不过青师觉得,这安逸王女不能再当下去了。皇姐待我此般好,而我天天游手好闲不谋正事,还不断的惹麻烦,心中实在有愧。我想,皇姐以后还是多派些事给我做吧,我也好为皇姐分担分担。每每来见皇姐都是一副日理万机的摸样,我都心疼不已。”

女皇摸摸我的头,有些哽咽的喟叹道:“青师有此般想法,皇姐深感欣慰。以后就多劳烦你了。”

“皇姐休得说这些生疏的话,本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是皇姐太宠我了,青师惭愧。”我垂目说出这些矫情的话,辨不清有几分真假,这局,这角色,我入得太深了。

女皇听了又是感动了一番才将我放走,还不断嘱咐我这嘱咐我那的,弄得我心里也是几种滋味翻杂得厉害。此生有这样的姐姐,足矣。

回到府中,正巧初一也回来了。我问她请柬送出后,那两人的反应如何。初一静默了下,答道:“苍枳应了。我按王女的原话问了皇子,皇子表示会一同前往。”

我点头,看着初一笑得很开心。

欲加之罪

摊开谢真聪的亲笔书信,我一笔一划的模仿着。毛笔字写着确实不如钢笔字舒服,我从辰时一直临摹到申时,总算像那么回事了。甩甩酸疼的手,将桌上的东西该藏的藏,该毁的毁。

初一叩门进来,递给我一瓶小药水。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下,笑问:“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功效如何?”

“此物名为一段香,是种慢性毒药。人服用过后半年内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半年后就会在一炷香内毒发身亡,死后全身异香,一里之内都能闻见。”

“此物很有名气?”听着这东西还不错,但如若太出名,还是不用的好。

“算是有些名气,不过此毒在江湖中已经绝迹百年了,谢真聪死前应该是无人能查晓的,王女可放心使用。”初一坚定的语气倒是很推崇这毒物。

“可有解药?”手里紧捏着瓶子,心里想着这种事情永远都只能靠赌。

“属下手里还剩有一剂。”初一说着就往衣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将过来。

我摆手止住:“这解药还是留在你身上保险,我若有用它之时,再向你讨吧。”

看着初一将解药收好,我心中念头一转,问道:“初一确实是的难遇的人才。屈就于我真是可惜了。我记得谢真聪杀我之时,提到十五似乎在江湖上有个很响亮的名号。那么初一呢?”

初一脸露一丝慨然,抬眼看我幽幽说道:“能跟王女办事我初一十五的福气,日久见人心,我等跟王女日子久了,自然能明白我等的真心了。关于这名号,年少轻狂之时,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赠了个炼空鸿影剑的名号。”

看她神色言辞,似乎其中颇有隐情。我不喜探人隐私,也不再问,便转移了话题:“不知初一有没有法子让谢真聪最近几日身子出点小问题?”直接给谢真聪下药是不可能的,得通过其它方法诱她上钩。

“这谢家平日里防守严谨,不易得手,还请王女容属下想想。”

“恩,还请尽快。我当时框她七日内发病,要是过了日子被拆穿了,就失了算计她的好时机了。”要是这些事能办妥了,一切按我所想顺利进行这计谋就算是成功大半,最后的关键就等谢真聪是上当还是不上当了。哪怕是一丁点能算计到她的机会,我都要好好把握,哪怕不折手段,心狠手辣。

“请王女放心,属下定当办妥。”

初一肯定的语气,让我心里信心增加不少:“甚好,有初一在,我处理事情真是事半功倍,有劳你了。”

初一又是辞谢了一番,我笑笑从案宗里抽出女皇给我的折子,翻开凝视了一阵,对初一道:“我知道十五手伤未愈,但你也明白现下的局势,是容不得我等半点喘息时间的,所以,只好对不住十五了。你让十五帮我查查这吉国三皇女万堇君。还有,以后来朝贺寿的各国代表的资料都及时送到我手上。”

初一辞退过后,我再将谢真聪的手迹拿出来认真临摹起来。

……

两日过后,就到了我与苍枳的约定之日——游江。

约定之时定在晚上,在将近傍晚的时候,我将模仿谢真聪笔迹的字条递到初一手里,叮嘱道:“今晚我会邀苍枳和明歌去玉珍泉,待他俩进去了,你就将这纸条想办法送到周胜手上,送的方法越神秘越好。记得纸条到了她手上就尽快赶回来。”

“属下记得了。王女一切小心。”初一看我之时,甚是担忧。

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笑,甩甩衣袖,出了王府。

待我到了暮色尽染的半江之畔时,苍枳和明歌已在那里候着了。苍枳还是蒙了面纱,明歌今天倒是穿得清爽简便,敛去了平日的张扬。我上前行礼打招呼,苍枳略微点头,明歌直接偏头懒得理我。我叫过十五,让她将事先预订的舟坊叫过来。不多时,便有一艘彩绸层结,清乐交奏的船只划了过来。

上船之后,便唤出歌姬善舞者吹吹奏奏,广袖翻飞的热闹了一番。我不着边际的和苍枳闲扯乱谈,不谈及《论语》中的那句名言,也不问他为何对我知道那么多,只是说东聊西,磨磨家常抑或是一些趣闻轶事。苍枳先前还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但待我没有像他事先想的那样逼问或者试探,不禁面露惑色,只不过一瞬,便又泰然处之,淡定自若的同我闲聊起来。

明歌对于我俩的打太极没有丝毫的兴趣,心里所有不满全写在脸上。我自然不会去理会他,径直拉着苍枳磨时间,只盼这夜色快些降临。

“王女博闻强记令苍枳佩服。想来这不到一月的时间,王女便将这异世大陆巨细无靡的了然于心,不仅能款款道来,还可以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实在是奇才。”苍枳执起酒杯敬我,神情淡然,只是此话一出,连刚才漫不经心的明歌也坐直了。

我回敬一杯,也不动声色道:“本王惭愧,怎敢在画师面前托大。只消得画师不要在本王面前妄自菲薄,就是给本王天大的面子了。”

“你说话总是那么假惺惺的,本王什么啊本王,你本来就不是。”明歌烦躁的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甩,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面上一凛,心中大为不快,隐忍的看着他,究竟没有吐出半个字。明歌见状似乎有些得色,又抽出一副新筷,细嚼慢咽的开动起来。

苍枳连声道歉,我笑笑说无妨。转头看着愈加深重的夜色,心念攒动。

“王女,这玉珍泉开店门了。”十五走进来,朗声向我通报。

“甚好。咱们这就去。”我装作十分向往的样子,像是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到这玉珍泉。

“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明歌一脸不信任的看着我,活脱脱的我要卖了他似地。

我心中暗笑,我还就是要卖了你,还让你乖乖的帮我数钱。我只当做没听到他的叫嚣,仍旧高兴的与苍枳说道:“这玉珍泉可是个好地方,它是商国最有名的浴汤。来了商国不去玉珍泉那不禁是一大损失,也是遗憾。我还是提前来了好几天才预定到汤池的。”

“哦,我想起来了。是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我早就想去试试了,枳哥哥,走,咱们泡浴汤去。”明歌态度转变之快倒在我意料之外,原先为了诱使他俩去玉珍泉想了不少花哨的借口,现在竟一句也用不上。不过也好,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去的。

苍枳很是宠溺的看了明歌一眼,点头应了。明歌见他同意,立马跑出舱外大呼小叫,要船家赶紧靠岸。

在明歌的催促下,不多时就到了玉珍泉。玉珍泉精巧雅致的装饰,热情周到的服务确实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舒适感,难怪生意这么火。我也是第一次来,便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十五办妥。

明歌来到此处大为兴奋,东瞅西瞧,拉着苍枳见到什么稀奇都要问上一番。还好这接待客人的侍人脾气实在好,任是明歌问什么,都从善如流的应对着。闹了半天后,终于见他奔向主题了。我耐着性子就等他这个举动了。

待见明歌和苍枳各自进入了我预定的汤池,我便与初一对望了一眼。初一了然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进了十五为我备的汤池,却没有半点心思去享受。只是合着衣服站在汤池边缘,看着轻雾淼动的池子,静等初一的归来。玉珍泉离周胜家不是很远,我是经过了好几番思量才最终敲定了这么个地方,为的就是要来个一箭三雕。只盼上天助我成了此事,让那周胜见了纸条就往我撒的网里钻。

初一终是回来了,不过看得出整个人有些急,似乎遇上什么事了。我待要问她,她却赶紧剥去了我的外衣,只剩了个罩衫。初一知我心中疑惑,解释道:“王女进了汤池里头,要是连外衣没脱,不被人怀疑才怪。那周胜收了纸条疑心颇重,思量了半刻,但还是跟来了。王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赶紧说吧。周胜怕是马上就到了。”

“呵呵,不急。她既然来了,那么好戏就要上演了。”我弯身掬起汤池中的水往身上泼了些,才对初一道:“呆会周胜会进明歌泡的池子,那么,咱们皇子的清白就交给你了。”

初一似乎早也料到了些,但听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上还是难看得很。我呵呵一笑,对十五道:“先前花钱雇来的煽风点火的地痞流氓,都到了吧?”

“恩,都到了。尽凭王女吩咐。”十五抱拳答道。

我看着她断指的右手,眼中一凛,心中恨意加深。

何患无辞

听得明歌从浴汤中传出的尖叫声以及怒斥声,料定周胜确实入了圈套,心中一喜,同十五相视一笑连忙赶了过去。

进了明歌所在的浴汤,只见里面确实凌乱糟糕得很,衣柜、案几、屏风无一不破乱不堪,碎木头更是飞了一地。初一将周胜制伏在地,明歌凌乱的套着衣衫,一只手捂着领口,一只手里还是握着鞭子,满脸盛怒,似乎随时都会朝周胜身上招呼去。玉珍泉的不少客人听到打闹谩骂之声后,也纷纷跑来堵在门口看热闹,对屋中的情景指指点点。

“皇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打起来了,咦,周统领怎么会在这里?”我惊疑的问着,看着周胜明知被算计却说不出半句话的样子,颇为受用。

“就知道跟你出来没好事!”明歌瞪了我一眼,大有我就是他的灾星的意味:“你们商国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区区一个御军统领,居然敢打我的主意,真是闲命长了。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姓付。”明歌话毕,鞭子直接挥了过去。狠绝之意袭来顿时又是木屑横飞。

初一将鞭子缠住,劝到:“此事确实是周统领之错,但是还请皇子将她交与我国刑部处理的好,她毕竟是商国的官员。我想女皇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绝不偏袒于她。”

明歌见长鞭被初一拽住,眼中羞色闪过,因在这热气翻腾的汤池的熏染下,他本就娇色红艳的脸颊又是添了一抹绯色,恁的娇美动人。只见他捂住衣领的手紧紧揪了一下,便将鞭子收了回来,嘴上仍是不示弱的说道:“这么明目张胆敢偷窥我洗浴的色女,你们商国还留她何用,还不如早早将她杀了得了,也算是为国除害。”

周胜听得明歌口口声声要她的命,再加上初一将她压得弯腰跪膝,差点趴到了地上,整张脸被憋成了酱紫色。我看着有些不忍,想到我与她无仇无怨便要取她性命,手也不禁颤抖起来,心里开始烦躁,但转念想到我若不斩草除根,剪杀谢家的同党,那便是自掘坟墓,离死不远了。低头牙关紧咬,手握成拳头,感觉指甲都快戳进肉里了。定了定心神,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已是心冷如铁。

“皇子息怒,此事重大,我商国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请我将此事上报交后与刑部处理。”我叫过十五,让他将此事通报到皇宫去。明歌见十五领命而去,脸色稍霁,但仍是恶狠狠的瞪着周胜。

周胜见初一与我只是说将她交与刑部,脸上顿时松了口气,竟开口辩道:“王女明鉴,下官只是走错的地方,并不是有意要偷窥皇子沐浴的。还请王女替我向皇子求情。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打皇子的主意的。”周胜痛哭流涕的哀求我之后,又做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向明歌道:“皇子真是误会下官了,下官哪里敢觊觎皇子分毫,只是糊涂走错了房间。皇子也知道,我是大大方方走进来的,并没有半点偷偷摸摸的样子,还请皇子明察。”

明歌见她这么一说,再看她一脸诚挚冤屈的摸样,不禁露出迷惑,看神色似乎有点信她的话了。我心中冷笑,刑部可是归谢家管的,送她进去指不准还是件享福的事。我正要有所动作,却见苍枳匆忙从人堆里挤了进来,担忧问道:“明歌,出什么事了?”

明歌见苍枳来了,顿时露出委屈之色,将事情始末说与他听了。苍枳神色凝重,周身顷刻似乎散出了冷气,走至周胜面前,寒声道:“周统领,你说你走错了房间,那请问,是谁领你进来的。而你的房牌又在何处?我记得进汤池都会有侍人带路的,而且进入汤池大堂时,侍人会发给客人一张房牌,周统领,你的房牌应该不会不见的吧?”

周胜面如死灰,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满面凄色的向我看来,尽是祈求之意。我心中好笑,这周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还漏洞百出,自掘坟墓,看来是被吓得病急乱投医了。明歌听后,怒气更胜,执起鞭子大力挥了过去。这回初一接到我的示意,没有再加阻拦。明歌便狠狠的抽了周胜好几鞭子。

周胜倒也硬气,恁是没有吭一声。我见事情闹得还不够大,便向围观的人群中暗地里比了个手势,立马便有一名女子哭天抢地的扑了过来,抡起拳头朝周胜身上雨点般打去:“今个有皇子撑腰我还就不怕了,你个挨千刀的……你迟早要下地狱,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全家死绝。还我儿子清白来,还我儿子清白来,呜呜……还我儿子清白……”那女子说着说着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凶神恶煞的还朝周胜身上拳打脚踢,下手那叫一个狠绝,连我看着都觉她跟周胜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女子哭哭闹闹一阵,又跪到明歌面前,一边抹泪,一边沙哑着嗓子哭诉道:“皇子,我知道您是好人。您长得跟画上的仙子一样美,定也有颗善心,还请帮我这些平头老百姓做主。”说完又是磕头又是拜了几拜。

明歌皱眉,连忙叫女子起来,问道:“她怎么你了,你在这么恨她?”

“皇子不知,她平日看着道貌岸然,其实背地里玷污了不少好儿郎的清白,有些嫁了人的男子,她看上眼的也都要抢去。可怜我那才十一岁的孩子啊,她都不放过,你让我儿子这辈子怎么办啊,呜呜……皇子,您可怜可怜我吧,求你帮我杀了这畜生吧……呜呜……”那女子拉着明歌松垮衣衫的下摆,哭得是昏天暗地,弄得明歌骂也不是,劝也不是,只好将鞭子递给了苍枳,双手紧紧拉好衣服,恼道:“你起来好好说话。”

门口看热闹的人见周胜得罪了皇子,王女又不吭声,便大胆起来,大声议论起周胜往日里干的龌龊勾当。接着又是一男一女冲上前来,拳头巴掌朝周胜脸上招呼,嘴里不停的数着周胜对他们做过的恶事,打得周胜是鼻青脸肿,蜷着身子倒在地上。我看情况差不多了,就上前劝住闹事之人,言明会上报彻查此事,给百姓一个交代。

见众人怒火消了些,我蹲下身子对周胜道:“周统领,我只得先将你交到刑部了。”周胜闻言露了一丝喜色,点头道:“王女,我周胜虽然好色,但绝不是这等□无道之徒。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还请王女向女皇明示。下臣不胜感激。”

“周统领放心,只要你没做过这些事,就不怕被刑部查。我明日会找皇姐好好商议,如果真如周统领所说是被人诬陷的,那皇姐定会还你一个清白。”我拍拍周胜的肩,起身之后眼中哪里还有温情柔色,只剩得一片冷漠。

周胜听我替她说话,小声感激道:“谢王女,今日之恩,周胜铭记于心。”'网罗电子书:。WRbook。'

正待这时,十五领官兵进来了。刑部侍郎张鸿鸣见周胜被狼狈的捆缚在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吃惊不小,隐隐有担忧之色。但也就片刻功夫,便又板脸严肃起来,叫了士兵将周胜拖了出去。此人现在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不知会不会在周胜入狱之后暗中与之私好。

“我商国出此败类真是不幸,还好今天被皇子捉住,不然我等还不知皇都里出了这么个大蛀虫。”张鸿鸣拱手向明歌拜了了官礼,恭敬之至。明歌撇撇嘴,响亮亮的吐出两个字:“虚伪。”

张鸿鸣额角青筋跳了两跳,语气仍旧平和的说道:“此乃张某的肺腑之言,实在无其它意思。”

“哼。她哪日死在了刑部,我才信你。你问问在场的百姓,哪个不希望她死。都说百姓是天,你们还是顺着天意走的好。”明歌悌了她一眼,烦躁的摆了摆手,不耐道:“你们要折腾什么的出去折腾,我现在衣衫不整的,你是想看我笑话是不?!”

张鸿鸣僵了僵身子,咽了口气,道:“是,谨遵皇子吩咐。”说完朝我走来:“王女,咱出去议事吧。”

我点头跟着她出了汤池,此人却顷刻换了副表情,冷脸开始询问我先前发生的事情,语气神态哪有对明歌那般恭敬。我笑笑,倚着回廊的柱子,不是整理身上薄薄的罩衫,就是理头发,全然无视她问的问题。

“王女这个样子,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气魄和姿态。还请王女不要耍小孩子性子,认真回答老臣的问题吧。”张鸿鸣微怒,分毫不将我看在眼里。

“张大人又哪里有半分做臣子的样子?”我掸了掸衣服,轻描淡写道。

“微臣只是以事论事,还请王女别再嬉皮笑脸,认真为老臣解惑。”张鸿鸣皱眉耐着性子斜视了我一眼,语气不佳。

我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张鸿鸣的衣领之处,歪头邪笑,凑到她耳边,缓缓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张大人的寿辰了吧,到时候可不要喝谢真聪与谢承仲劝的酒哦,呵呵,张大人可要记好咯……”

张鸿鸣脸色铁青,推开我,厉声道:“王女请自重!”

我哈哈大笑,偏头甩了甩落到胸前的长发,挥了衣袖,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暗涌

此事闹过之后,明日定会传遍整个京城,看来该着手下一步了。我回到汤池穿戴整齐后,就见苍枳明歌在门外候着了。

我面上惭愧,向明歌道歉:“今日本是高高兴兴出来,想让皇子与苍枳画师玩个痛快,不料出了这等有辱国门,影响两国情谊之事,实在是惭愧得紧,还请皇子与画师原谅则个,我保证以后不会出此类事情了。”

明歌瞪了我一眼,甩开苍枳拉住他的手,径直朝店门外走去了。苍枳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才道:“还请王女多多包涵明歌,他只是有些顽劣,并没有恶意。”

我心中苦笑,他这连日来的举动若还说没有恶意,那么是不是要等他举着刀子抵在我脖子上才算得上是恶意?我故作大方道:“无妨,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现在天色晚了,我也得早早回去。还请王女将此事早早告与女皇,得不到明歌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罢休的。”苍枳此话说的大声,我觉着奇怪,见有一抹红色官袍进了视野,才知张鸿鸣过来了。

“请皇子和画师放心,此事定会严加查办的。”我招呼过初一十五,挡住了张鸿鸣走向我面前的道路。我笑笑对苍枳道:“天色是挺晚的了,本王也乏了,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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