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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先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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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子则在一番应付之下,全面出现力竭不支现象。
他们在山脚下已经打过一仗,而且又是攻山,半道上连休整的机会都没有,士兵的体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面对不要命冲下来的敌人,小鬼子几乎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随便应付两个回合便纷纷向山脚溃逃下去。
而一营这边一百多号弟兄则片刻不停,发了疯似的追击而出。
“杀杀杀……”震人心魄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弟兄们没有开枪,提着大刀片子就跟疯人院出来的疯子一样,吓的小鬼子一路连滚带爬,亡魂皆冒。
很快,那边突围轻松得逞,而廖北风这边的情况则要糟糕的多。
那些冲上阵地的鬼子溃退没多远后,一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便发现了问题。
并且扑捉到掷弹筒的所在位,一下子不退反进,提着枪便朝第三道防线冲来。
“还有多少炮弹,赶紧给老子打光!”廖北风也是心里着急,手上提着花机关,随时准备好火力压制。
孙如同没有回答,目光紧盯着前方第一道防线内分散开来的鬼子,尽可能将每一发炮弹都打在最有价值的位置上。
砰砰砰……
炮弹接连打出十几发,本就只剩二十七枚的炮弹很快就见底了,而这时靠近过来的鬼子已经对这边展开射击。
啪啪啪……
枪声四起,阵地前尘土飞扬。
廖北风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尽可能等鬼子多靠近一些。
“老大,撤了!”孙如来掐着数开炮,当最后一发炮弹****出去后,立即大吼着提醒。
“你马上带弟兄们先撤,我来断后。”廖北风站起身,对着前方几十米外的三名鬼子集火射击。
哒哒哒!
枪声一响,那三名飞扑而来的鬼子应声而倒。
孙如来没跟廖北风客气,亡魂皆冒的带着那手下炮手逃离阵地。
廖北风跟在身后一边断后一边撤退,可就在撤到营部位置时,廖北风却发现副营长和几名通讯兵还在鼓动着电台。
“副营长,磨蹭甚呢,快啊!”廖北风偏头喊了一句。
“破译,马上破译内容。”张文海紧握着配枪,为了这份电报真是豁出命了。
而那名通讯兵也清楚情况危急,额头上冷汗直冒,其他人则迅速收拾着东西。
“我曰,赶紧走了!”廖北风冲过来隐蔽,手上迅速卸下弹夹换上,抬手便将追击过来的鬼子打退下去。
“副营长,破译好了。”通讯兵刚刚松了一口大气,将电报递给张文海。
可下一秒鬼子的子弹就到了,一枪就打在他的胸膛上,鲜血溅的电报都染红了。
“撤了!”廖北风顾不上那名通讯兵,拽着副营长就跑。
第二百二十五章 断后重任
? 一路朝寿店子疾驰,好在路上有李长贵他们特地留下的一个班弟兄接应,廖北风和副营长这才顺利甩掉身后追兵。
而前方的追击也在鬼子逃到山脚后适时止住,这一仗先声夺人,目的并非将鬼子这个河泽中队歼灭,而是将之驱逐。
李长贵和赵升水能干到连长职位,这点战略意识还是有的。
他们率队将鬼子赶下山后,立即派人打扫战场,将武器弹药都收集起来,并在原二连阵地构筑防御。
等廖北风和副营长也归队后,一营连同伤员全部汇聚一处。
没顾得上休整,廖北风趁着现在鬼子还摸不清一营虚实之际,果断选择放弃阵地,率队退入寿店子,利用最后这仅有的武器弹药,在村里简单布置防御,尽可能用巷战与游击战来牵制鬼子。
至于山上那边通往三岔口的山路,则已经全面放弃。
而直到这时,一营弟兄方才能够得以暂作休整。
“咱们的伤亡情况如何?”副营长张文海第一时间确认队伍情况。
一营现在营长阵亡,防御问题全面暴露,张文海已经接到团部发来的撤兵命令。
现在一营的防御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来该考虑的是如何在鬼子的追击下,赶赴五公里外的三岔口与团部汇合。
“全营加上伤员,只剩一百二十六人。”杨必书灰头土脸的汇报着情况,这一仗打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烈。
要不是廖北风最后想出这么一个战术,现在一营怕是连这点人马都没有了。
“团部下令一营撤出阵地,现在队伍弹药有限,兵力不足,弟兄们也都疲惫不堪,还得面临鬼子追击问题,咱们有五公里路要赶,接下来怎么撤大伙都发表各自看法。”
张文海其实心里已经有定见了,只是这个时候让他下令,他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还能有什么看法,伤员先撤,其他的留下来断后。”赵升水就是个直性子,直接采用了最直接的办法。
“留下小部兵力借助地形,和鬼子打巷战、游击战就行,也没必要全部留下,而且伤员行动不便,指望他们自己撤退,根本就不现实。”杨必书提出不同意见。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必须有一队人得留下来断后,而大家又都明白,留下来断后的,最后基本不可能活着撤出阵地。
张文海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不忍说,也不愿说。
仗打成这样,四个连就剩不到一个连,这个时候让哪个连的弟兄留下来断后都不合适。
“我同意二连长意见。”李长贵看了廖北风一眼,突然站出来道,“我留下来断后。”
“连长你……”廖北风有些吃惊,被李长贵这主动请命吓了一跳。
李长贵摆了摆手,不想在这上面多做纠缠,而是提出实质性问题道:“我留下,但我九连已经没兵可调。”
赵升水和杨必书对视了一眼,李长贵这话意思就很明白了,要么出兵,要么出将,要怎么选就看他们的了。
“既然李连长愿意肩负起断后重任,那就从一连和二连各调十人出来。”张文海关键时刻出来拍板。
眼下危机未除,时间就是生命,没功夫在这些小细节上多做争辩。
赵升水和杨必书都没有意见,很快,队伍迅速做交接,弹药全都留给断后队伍。
做完这些安排后,一营从寿店子大路撤离。
廖北风对李长贵很不放心,有心想自己留下来替换李长贵,可却被李长贵拒绝了。
“放心吧,要论大局部署,我没你聪明,可要打这种拖延战,我比你拿手。”李长贵笑着拍了拍廖北风肩膀。
他清楚自己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但越是这种时候,队伍就越需要有人站出来担起重任。
李长贵了解廖北风的个性,他要是不站出来,廖北风一定会主动请缨。
相比起来,李长贵自然更想让廖北风撤下去,毕竟这是他一手招进队伍的兵,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忍心让廖北风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我在三岔口等你。”廖北风没有多做坚持,李长贵了解自己,自己又何尝不了解李长贵选择留下的良苦用心。
“小鬼子也已经十分疲惫,你不用坚持太久,随便糊弄几枪就可以撤了,小鬼子不敢追的。”廖北风最后唠叨了一句,可却被李长贵不耐烦的驱逐了出去。
“连长,你听我的,小鬼子绝对不敢追。”廖北风扯开嗓门再三提醒。
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乱说,大半天的激战,小鬼子也不是铁打的,他们根本没那么多精力来追。
再说了,追下去可就是三岔口了,小鬼子有那个胆子不做休整,直接以疲惫之态,推进五公里向三岔口守军发起攻势吗?
这和送死可没什么区别,小鬼子即便再怎么恼羞成怒,那也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事实上当山崎攻上山后,发现山上阵地的守军早已经人去无影,他确实是恼羞成怒。
要知道,他可还有一手底牌还没用呢,他的坂本中队就在这片树林后面待命,就等着他下命令一鼓作气冲上来将守军全歼。
可偏偏在这最后关头,编制好的一张大网却因为河泽那边出现问题,彻底放跑了入网之鱼。
这让山崎如何能不怒?
而且直到人去楼空之后,山崎才真正发现,原来寿店子这里的守军真的只有一个营而已。
寿店子内根本没有什么伏兵,而且这一个营的兵力,在他前后发动的几次进攻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差最后这临门一脚就可以一举歼灭。
可就是差了最后这临门一脚,他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并且因为他的错误指挥,导致队伍伤亡惨重,弹药消耗巨大,彻底丧失了进犯三岔口的力量。
这么大的罪名,山崎本想将之推卸到河泽身上,毕竟是河泽放跑的敌军。
可河泽对此不仅不惧,反而因为击毙敌军营长,理应受到嘉奖。
山崎投鼠忌器,为了弥补自身过失,只好亲自带队进寿店子清缴残敌。
只是等他带队赶到寿店子时,不仅没能歼灭一营残部,反而被二十几号残兵挡在村口难以寸进。
李长贵打这种仗确实经验丰富,仅用二十几人就将鬼子大部牢牢挡在村外。
战斗又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留下来断后这二十几名弟兄完成了使命,可最终却没能全身而退。
寿店子身后就是通往三岔口的大路,一路上无遮无拦,撤退就等于将后背暴露给鬼子。
无路可退,以其被鬼子当活靶子打,李长贵果断选择了与鬼子同归于尽。
第二百二十六章 撤下火线
轰隆隆巨响从身后寿店子方向传来,大老远便能看见滚滚火焰冲霄而起。
李长贵和弟兄们引爆了最后的手榴弹,用生命最后的余热,给撤退的弟兄们创造更多撤退时间。
在撤退的路上,弟兄们都情不自禁的回头确认情况。
而廖北风却被这一声巨响震的全身哆嗦,双手攥紧了拳头,可却不敢回头去看。
想到当初那个征兵处的李长贵,因为一碗红烧肉几次拔枪相向的画面,廖北风不禁泪湿了眼眶。
近两年的相处,彼此虽然不敢说有多深厚的交情,可在战场上彼此却可以以命相托。
这份信任,早已超越了任何交情。
廖北风埋头迈步,拖着沉重的步伐,片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
他怕自己发狂,疯了似的冲回去与鬼子拼命,更怕辜负了李长贵和弟兄们用命换回来的撤退机会。
撤退,再不愿意也只能撤退!
廖北风随队迅速朝三岔口继续转移,很快,一路紧赶慢赶,队伍终于顺利回到三岔口防区,并在二营弟兄的接应下,暂时撤到后方休整。
而廖北风等几名一营干部却没有闲着,第一时间便被董升堂召集到团部开会。
关于寿店子方向的曰军情况,以及其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对二二四团都是十分重要的。
廖北风沉浸在作战失利中难以自拔,整个过程由副营长全权负责汇报。
“鬼子大队兵力折损近半,他们的炮兵已经失去作用,而且步兵也是疲惫不堪,我判断,鬼子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贸然进犯三岔口。”
张文海简单分析着情况道,“当然,鬼子这次来势汹汹,不排除是有计划的一次进攻,也许其他方向还有鬼子部队正包夹而来也未可知。”
“立即向后方指挥部发电,询问清楚周边战场情况。”董升堂对鬼子这次大举来犯也是相当重视,毕竟从情报来看,从寿店子方向过来的鬼子兵力远超预估。
由此判断,鬼子这次进犯的意图,八成不仅仅是图三岔口这处机动要道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更大的滦阳城。
“这一仗辛苦你们了,先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董升堂对于一营的伤亡也是万分悲痛,尤其是曹宏义的阵亡,更是让他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
但现在不是关起门来****伤口的时候,部队还在前线,该做的防备始终还得去做。
“团座,咱们不能就这么被动防守,趁现在寿店子方向的鬼子疲惫无力,杀他一个回马枪!”廖北风积极请战,不甘心就这么从战线撤退下去。
他要报仇,为曹宏义,为李长贵、赵炳榜还有那些战死在阵地上的弟兄们报仇。
董升堂没有回答,反而板着脸盯着廖北风,似乎是对廖北风突然提出这样的方案感到有些失望。
“机不可失啊团座。”廖北风感觉到董升堂并没有出兵的打算,极力鼓动道,“咱们可以一边从正面进攻,一边从山路包夹,鬼子的弹药也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战斗力极低……”
“够了。”董升堂不等廖北风把话说完便打断道,“咱们的任务是替喜峰口撤下来的队伍担任后方防御,大局上我军已经制定好战略,你无需多言。”
“制定好战略?”廖北风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不会是要放弃滦阳城,撤向撒河吧?”
董升堂点了点头,眼下冷口失守,喜峰口也已经被曰军攻占。
要知道,滦阳城周边都是机动要道,这里是鬼子攻破二十九军防线的必争要地。
部队若不撤过撒河,选择在滦阳城坚守,这里必将被鬼子三面包夹。
而滦阳城对于曰军来说是一处必争的战略要地,可对二十九军而言,滦阳城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战略价值。
相反,贸然在这里留兵坚守,不仅对大局无异,反而还得徒增兵员消耗。
“为什么?咱们打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守住长城,为什么要撤?”廖北风眼睛瞬间就红了,猩红!
这一个多月过来,其他部队伤亡如何廖北风无从得知,可一营的伤亡是惨重的,是沉痛的!
前后牺牲了那么多弟兄,好不容易才在这片区域站住脚跟,可现在居然说撤就要撤了?
那些战死的弟兄算什么?那么拼命抵抗的意义又何在?
长城一线有那么多部队,二十几万兵力,对付鬼子和皇协军不到十万的兵力,难道就没有一战之力吗?
“退下!”董升堂沉下脸,简单的两个字尽是威严。
廖北风双手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憋屈与不甘,眼看是濒临失控的状态。
“你别说了,赶紧走了。”杨必书急忙拽住廖北风,担心待会儿又闹出难以挽回的麻烦。
赵升水也过来帮忙,他虽然是无条件服从命令的人,但廖北风此刻的心情,他也十分理解。
毕竟这一个多月的战斗中,他一个连从上到下都换了一遍,前后也战死了上百号弟兄。
“明明有机会扭转局势,为什么要撤!”被强制拖出团部的廖北风,满心憋屈的发泄着牢骚。
杨必书在一旁陪着,看着廖北风独自在那生闷气,不知不觉竟然从廖北风身上看到了成长。
这要是换做一个多月前,廖北风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得暴跳如雷,甚至刚才在团部就得和团座撕破脸。
可廖北风愤怒归愤怒,现在却学会了控制情绪。
若非如此,刚才他就算拼尽全力去拉拽廖北风,那也不见得能将廖北风带出来。
“廖老弟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赵升水拍了拍廖北风肩膀,一副过来人姿态道,“你对咱们部队还不够了解,咱们二十九军基本都是从冯先生的西北军过来的。”
“九一八之前的中原大战,冯先生不仅输了,连西北军都一块输进去了。咱们部队虽然接受收编,可实际上就是没人管没人要的队伍,上头下令撤退,我看也是迫于无奈。”
赵升水也是西北军过来的老部下,他对于部队的情况自然要比廖北风这个后来者更了解。
事实上二十九军接受收编后,一直就是这样,没有兵员没有补给,连块地盘都没有。
之前在山西驻防那还是人家晋绥军好心收留,那时候的情况有多糟糕,廖北风也是知道的。
现在二十九军好不容易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这个时候自然得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而且这一仗不是一个二十九军就能力挽狂澜的。
在这整个冀东战场上,有二十几万的国军,可派系林立,谁也不出力抗曰,光凭二十九军强硬抵抗,到头来不仅守不住长城,反而还得连老本都赔进去。
“看开一点吧,仗有咱们打的时候,上面那些长官肯定有这方面的考量,咱们只要带好自己的兵,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赵升水拍了拍廖北风肩膀,最后安慰了一句便先一步离开。
“别琢磨了,我带你先去把伤口包扎了。”杨必书走上来劝道,带着廖北风便直奔医疗队走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月假期
? 冷口的沦陷,极大程度影响了整条长城防线,曰军这回抓住战机全面对长城展开进攻。
二十九军防区这边,从撒河桥以北,也就是喜峰口至滦阳城一线,因为地形较为突出的缘故,为防曰军包夹,二十九军只能全面后撤,在撒河桥以南设防。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曰军则全面占领滦阳城一线,与我军隔着滦河对峙。
在此期间,曰军为防我军发动夜袭,每晚定时向河对岸发射照明弹。
由此可见,曰军即便是占领了滦阳城一线,他们也住不踏实。
直到四月底,小鬼子似乎有些不堪承受,突然带兵撤回关外休整,并恬不知耻的要求我中国军队不得进入他们占领的地区。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直到小半个月后,小鬼子又去而复返,这次曰军对二十九军防区,派遣了其精锐第六师团。
面对敌人的精锐猛攻,我军却因久战疲惫,在接下来的防御战中节节后退。
二二四团亦是如此,随大部队一路从三屯营撤到龙井关再到遵化。
命令一道接着一道,部队也从山区一路退到平原,以能战之师退到不可战之地。
到了这个地步,二十九军防区已基本落入曰军之手,再也无力回天。
而其他长城关隘的守军部队,所面临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直到五月底,长城沿线防区尽皆失守,北平军分会不得不派遣代表与曰军谈和。
最终与曰军签署了‘塘沽停战协定’,划长城以北的冀东为非武装区。
至此,长城抗战以失败宣告结束,而二十九军也在长城抗战结束后全面撤退。
三十八师撤往通县,后又改道返回山西平定、阳泉整训。
随队撤离的廖北风,经历这几个月的战斗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加上这一仗最后全面溃退,使得廖北风身心巨受打击。
回到阳泉后,廖北风已经不再如过去那么激进,或者说斗志已经被磨灭一空。
在部队太受约束了,放着鬼子不让打,还一撤再撤,更让廖北风不能容忍的是,最后居然还签订了那丧权辱国的不平等协议。
廖北风对这样的抗曰队伍十分失望,回到阳泉后也是郁郁寡欢。
明明只是手臂上的伤势复发而已,可却终日躺在病床上不肯下地。
就在阳泉师部医疗所内,廖北风借身上伤势未愈为由,并未随队回营。
这一天师长特地抽空来医疗所看望伤员,并与廖北风闲聊了几句。
“伤势怎么样了?”病房里,师长毫无架子,主动倒了杯水递给廖北风。
无精打采的廖北风接过水杯,摇了摇头也没什么话想说的。
“你小子不错啊,希仲在战报上特地为你小子请功,我这还是第一次收到他邀功的报告,你面子不小嘛。”张师长语气调侃着说道,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廖北风无心应付,这两天心里迷茫,对于部队的不抵抗政策一直耿耿于怀。
自己来投军是为了杀鬼子,从来与政治无关,可经过这次战败才发现,从了军就身不由己。
高层长官说不抵抗就不抵抗,自己这样的小兵除了服从命令,毫无其他选择。
廖北风甚至会想,要是哪天二十九军接到剿共命令,自己是不是也得服从命令,放着鬼子不打反而去打中国人呢?
“师座,我想离队。”廖北风沉吟了好久,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张师长脸上表情一僵,很快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好好地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廖北风苦笑着扬了扬包扎的跟粽子一样的手臂,无奈道:“已经是个废人了,留下来也是浪费兵粮。”
“胡闹!你的情况你那个小老乡都已经向我汇报过,伤是严重了一点,只要安心休养一段时间自然能够康复。”张师长松了一口气,只当廖北风是担心自身伤情,倒是并没做多想。
“实话和您说吧,我就是不想继续留在部队。”廖北风鼓足了勇气,这话绝对是在深思熟虑过才敢和师长说的。
张师长没有追问,只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对坐无言,直到许久后,张师长才悠悠叹出一口大气,似乎他身上也有许多的无奈。
“我记得你老家就在昔阳吧?这样,我准你一个月假期,回家乡去修养一段时间也好,有利于伤情的恢复,其他事情就等一个月后再说吧。”张师长做出让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廖北风脱离队伍。
廖北风双唇微张,可还没开口就被强势的张师长给打断了:“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我让李东给你送点路费。”
说完师长便起身离去。
廖北风无奈苦笑,既然如此也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很快,李东带着一身便装和五十块钱来到病房,一脸古怪表情道:“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廖北风一脸莫名,和李东也算是旧相识了,没什么不好问的。
“你难道一直都感觉不到吗?师长这回有心要栽培你,可你却说出要离队的话。”李东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栽培?”廖北风冷冷一笑,“上战场不让杀鬼子,就算栽培我成团长旅长又能如何,该撤退还不是一样得撤退。”
“你看看你看看,又耍小孩子脾气。”李东一脸轻视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不是随便说说的,你的目光就在面前,考虑的问题无非就是面前这点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更远更深的问题?”
“什么问题?”廖北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李东平时不是这么啰嗦的人,今天怎么突然说起教来了。
“眼界能决定你的能力,你有一个月的假期,回去自己琢磨去。”李东似乎也感觉自己今天话有点多了,留下东西便离开病房。
廖北风一头雾水,不过李东这话还真是有些触动到自己,只是这会儿实在没精力去思考。
独自收拾着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廖北风没有再和任何人告别,换下军装便独自离开军营。
压抑多天的情绪,似乎随着走出军营的一刹那,完全得到了释放。
天空是那么的蓝,微风是那么的柔和,没有了战火与硝烟,没有了责任与使命,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的美好了起来。
廖北风感觉无比放松,在部队里每天都得思考战略和各种事宜,离开部队倒是自在。
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吊着个胳膊穿着开衫,这一刻廖北风竟连下一步要去哪里都懒得打算。
直到进入市区绕了一圈下来,廖北风这才不得不考虑起下一步计划。
还别说,已经无家可归的廖北风,莫名其妙有了一个月假期,还真有些不知该干什么的意思。
“还是先回趟石门乡再说。”廖北风很快就有了打算。
这趟回来倒是可以顺手将之前寄到灵梦那里的钱,邮寄给那些阵亡的弟兄家人。
而且算起来灵梦怀胎也有八九个月了,自己的小侄子应该也差不多快落地了。
第一章 家中变故
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天边。
时隔多月未归,石门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一些抗曰标语。
廖北风带了一些礼品,怀着喜悦心情一路直奔灵梦家大院走去。
只是当廖北风来到大院门外时,原本的喜悦心情却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面前这座三合院院门破败,院内角落的土灶房也已经坍塌,过去院中散养的鸡鸭鹅也都已经不在,看起来一片惨淡,显然是有段时间没人居住过了。
廖北风急忙跑进大院,挨个房间查看。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顿时更慌了许多。
院内的摆设一片狼藉,看情况明显就是被人胡乱翻过,且尘土堆积,显然已经空置有一段时间了。
廖北风神色阴沉,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
从去年九月开始,部队开拔离开平定就再没回来,到现在已经有八九个月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灵梦姐弟到底遭遇了什么?
廖北风正想着,突然又想起三月份让炮楼寄回来的金银首饰,那时候灵梦姐弟应该还在家中。
而且那段时间千寻还和灵梦有书信往来,这也就是说,家中遭遇变故极有可能就是最近两三个月的事情。
“看来八成就是寄回来的金银首饰惹的祸。”廖北风沉吟了片刻,很快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锁定了问题。
匆匆丢下手头上东西跑出院子,锁定问题后,廖北风心里反而更加担心了起来。
如果自己判断没错的话,就凭当初寄回来那么大一笔金额,那可足够给灵梦姐弟带来灭顶之灾了。
廖北风越想心里越是后怕,这要是因为这事儿害了灵梦姐弟,自己这个大哥造孽可就造大发了。
顾不上做其他考虑,廖北风急忙向左邻右舍打听情况。
很快,从隔壁一些邻居口中收集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和自己的判断基本差不多,灵梦姐弟果然是两个多月前出事儿。
这就说明和当初寄回来的那些金银首饰有脱不开的关系,好在盯上那些金银首饰的并非什么流寇顽匪,而是被县警察局的人给盯上了。
那些警察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闯进院里乱搜乱翻,期间有没有搜到东西不得而知,但响枪了却是事实。
好在院子里并没发现有血迹遗留,看情况应该是没有人员伤亡。
不过现在可不是放心的时候,根据左邻右舍老乡提供的情报来看,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个多月。
他们虽然不知道张灵梦姐弟是否身陷牢狱,但却很清楚这段时间没人回来过。
廖北风不敢往下多想,必须尽快去平定城警察局了解清楚情况。
马不停蹄又离开了石门乡,廖北风人单势孤,而且还有伤在身,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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