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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先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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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进攻的方式来向扑来的鬼子表示,自己宁死不屈的坚定信念。
啪啪啪……
一连串枪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子弹几乎同时从廖北风身边嗖嗖嗖的飞窜而过,那十几名冲到近前来的鬼子应声而倒。
正是这时,一直无动于衷的尾防线,终于展开全力反击。
关城位置的三营,以及马蹄峪后半段防区的一营位置,突然暴起震彻九霄的喊杀声。
密密麻麻的身影从不远处增兵而来,中心防区这里停止的枪炮声,在此刻重新响起。
轰隆隆巨响回荡,破败的长城上卷起一片片火海,浓烟夹杂着气浪滚滚咆哮,那气焰几乎要令人窒息。
已经做好献出生命准备的廖北风,脚下突然无力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刚刚那一刻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自己一人,无力、彷徨、恐惧,各种负面情绪都没有将廖北风打垮,可此刻增援部队赶来了,廖北风却跪在地上崩溃大哭。
何其惨烈的一仗啊,三个连两百多人,打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仅自己一人还站在这里。
没能战死沙场,这对此刻的廖北风来说,不是拯救,而是一种让人无地自容的惩罚。
因为廖北风没有守住防线,因为廖北风有负于贾连长和游连长的信任,更有负于那些战死的弟兄。
责任这两个字说时轻松,做时轻松,可真正无法挽回时,那份压力,足以将任何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压垮。
心力交瘁,痛不欲生,廖北风此刻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弃儿,跪在地上听不见周围任何枪炮声与喊杀声,也看不到任何惨烈厮杀的景象。
就像局外人一样,处在两军对垒的中心位置,悲痛欲绝的失声痛哭。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是怎样的一种压力,又是怎样的一种打击,才能将他折磨成这样?
迅赶来的增援,在片刻的功夫之后,一窝蜂向前扑去,将前方的小鬼子尽数打退了回去。
数十上百号弟兄一边咆哮一边冲杀,迅从廖北风身边远去。
没人过来询问情况,也没人过来安慰,好像没看到这里有一个人在悲恸大哭一般。
“医务兵!”在队伍后面的曹宏义一眼就现了廖北风。
那狰狞的面孔上,双目尽是血色,可在现廖北风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心疼。
他没有上前安抚廖北风,只是替廖北风喊来医务兵,脚步连停都没停,带着队伍便继续向前冲去。
这并不是他不关心廖北风,而恰恰是因为关心,因为了解廖北风此刻的感受,他才更不能去触碰廖北风的伤痛。
有人说成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有人说成长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但对于一名职业军人而言,成长不仅是痛苦的,更是残忍的。
而真正经历过成长的兵,他将从本质上生如涅槃凤凰般的重生,真正蜕变成一名军人。
这是廖北风需要面对的成长,此刻谁也帮不上忙,谁去安抚都没用,只能是自己熬过这个阶段。
跟随在曹宏义身旁的杨必书也注意到了廖北风,他没有曹宏义经历的那么多,也没体验过什么蜕变,但他了解廖北风。
只是这一次看到廖北风,他却突然感觉廖北风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在他眼里,廖北风就是一个凡事以自我为中心,即便自己错了也会找一大堆理由来掩饰的人。
仗打成这样,错不在廖北风,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可按理说这个时候理应愤怒,不顾后果的去指责别人的廖北风,居然跪在那里崩溃大哭?
杨必书内心大受冲击,他一直将廖北风视为越对象,可现在这个对象垮了,突然变的脆弱不堪。
失望?遗憾?
并没有,杨必书此刻看着廖北风,心里反而感到肃然起敬。
从战斗打响开始,杨必书就一直在关注战局。
面对鬼子三个中队的猛烈进攻,防御的三个连,几乎以全体阵亡的代价,牢牢钉在阵地上。
他们是英勇的,是顽强不屈的,而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顽强,生生扭转了整个战局的胜负。
“医疗队,马上全面搜救伤员!”杨必书大喊一声,随后带着二连弟兄投入前线,接替那些阵亡的弟兄们,替他们将未完成的任务继续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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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俘虏问题
廖北风重伤撤下前线,后续的战斗并没有因为个人而停止。
二二四团的愤怒反扑,由一营担任主力。
战斗打响没多久,十连防区上的鬼子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中平尚武虽然打穿了马蹄峪防线,但却因为没能在城防上巩固防御,而注定将以失败收场。
当然,中平尚武可没打算放弃抵抗。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从他决定进攻开始,就已经下定孤注一掷的决心。
出现这样的局面,不过是他意料中最坏的那个结果罢了,他心里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只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的部下却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中平尚武准备率部与守军玉石俱焚之际,炮兵中队长吉野中尉却率部投降了。
对吉野而言,打仗除了胜负以外,更重要的当然是活着。
吉野自认为已经竭尽所能的配合进攻了,仗打成这样他虽败犹荣,至少他为国尽忠过。
可失败都已成定局了,中平尚武不仅不下令撤退,反而还要让他带着部下一起去死。
他不是疯子,更不想死的毫无价值。
在破破烂烂的防线上,早稻灰头土脸的冲过来,拉着中平尚武一脸悲愤道:“大队长,吉野率部投降了。”
“混蛋,吉野那个不知廉耻的混蛋!”中平尚武双目赤红,没想到在这么艰难的时刻,没被敌人打败,队伍内部反倒先出现这种问题。
“大队长,身后守军已经包围过来,仓持中队就快顶不住了。”早稻哭丧着脸,急忙劝道,“撤吧大队长,再不撤队伍就拼光了。”
“撤?”中平尚武怒从心中起,一把拽住早稻衣领,“我费尽心机才打穿马蹄峪,你现在让我撤?”
“大队长,这是不被认可的一次进攻,我们没有后援,撑不住的。”早稻已经心灰意冷,他不怕死,可就这么死了实在太憋屈了。
“我意已决,不成功便成仁!”中平尚武一把推开早稻,转身便朝前方临时防御点跑去。
事已至此,中平尚武又何尝不知自身处境,只是现在撤退,回去他同样是个死。
以其死在自己人的制裁下,他当然更愿意选择战死沙场。
早稻了解中平尚武,这就是个没有失败,只有阵亡的狂人。
他知道劝说无用,但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部队拼光,更不能看着这个对他有恩的前辈送死而不理。
“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早稻快步追去,冲到中平尚武身后,抡起手中枪托便将中平尚武砸昏过去。
掩体旁边一众士兵都傻眼了,就连指挥作战的池下中尉都愣住了。
“池下,立即带队撤出战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早稻没功夫去理会他们,匆匆交代一句,背起中平尚武就跑。
这是他的恩人,而且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就算豁出命也得救中平尚武。
而且回去未必就是死,只要将责任都推到投降的吉野身上,或许真的能够起死回生。
早稻做了一件足够他挨枪子的事情,但因为他的缘故,中平尚武活了,那些即将为天皇玉碎的一百多名士兵也活了。
池下显然也明白此战已成定局,他想撤,但没有中平尚武的命令,他就是死都得死在阵地上。
可现在不同了,有早稻兜着,他现在下达撤退命令也就顺理成章了。
毕竟早稻是中平尚武的副官,他的话很多时候就等于是中平尚武的话。
“后队改前队,边打边退,迅速撤离阵地。”池下大吼一声,率先冲下城,追着早稻一路远去。
鬼子的残余部队一路狼狈溃逃,最终在负责牵制守军增援的花谷和山下小队的接应下,顺利撤出战斗。
就这样,小鬼子四五百人的队伍,最终活着离开战场的仅剩不到一个中队人马。
二二四团没有追击,第一时间便展开了防御巩固。
毕竟罗文峪那边战斗还没结束,二二四团的任务始终还得保证其右翼安全。
而现在城防已经被打破,若不尽快巩固防御,一旦鬼子再次来犯,马蹄峪可就无防可守了。
“营长,那边投降的几十号鬼子怎么处理?”杨必书正忙着打扫战场,但那几十号鬼子实在碍眼。
杨必书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可对弟兄们而言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恨不得上去一刀剐了小鬼子,哪容得下小鬼子在眼眸前这么舒坦?
“是谁接受他们的投降?”曹宏义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猩红双眼向身边几名干事质问,“你们没看到小鬼子一大清早跑过来杀咱们的人,毁咱们的长城吗?”
“坏事儿都做完了,他娘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这么投降了?”曹宏义越想越窝火,破口怒斥道,“你们有没有脑子,他娘的,当时你们就该直接突突了这群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曰本牲口!”
“现在才来问老子怎么处理,老子说统统拉出去斩首,行吗?”
“行,我这就去砍了他们!”三连长赵炳榜拔出大刀,一副当仁不让架势。
可还没走过去,脑门却率先被曹宏义抽了一个大耳瓜子:“行你个猪脑子,现在杀他们,你他娘的还想陪死吗?”
“那你说咋办嘛。”三连长愤愤不已,他当然知道部队不允许杀俘虏,可要是营长有命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咋办咋办,你们他娘的就不会自己动动脑子吗!”曹宏义越说越来气,这要是有廖北风在,能有这么多问题吗?
杨必书显然听出营长话里的意思,当即对身边林长威低声耳语道:“你带一个排弟兄,把那群小鬼子抓起来揍一顿,记住,打残别打死,闹出人命可不好收场。”
林长威咧嘴一笑,转身就走。
他过去是皇协军出来的,那时可没少吃小鬼子的苦头,这回逮着机会,自然得让小鬼子还回来。
“营长,那边防御部署好像还有点问题。”杨必书对曹宏义使了个眼色,拉着便远离那群俘虏。
曹宏义也是明白人,回头一看林长威带人出手,满腔怒火这才消退下去:“看不出来,你们读书人使起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嘛。”
“营长,这和我可没关系,纯粹是弟兄们出于个人情感,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小鬼子已经是极力克制了。”杨必书看似狡辩,实际上就是给曹宏义一个底线罢了。
反正那些俘虏死不了,打残了也是咎由自取。
“总算还有个明白人。”曹宏义松了口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问道,“我记得你和廖北风是老乡?”
杨必书没有接话,只是诧异的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替我到后方临时医疗所去了解一下廖北风的伤势……”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伤险死
??曰军对马蹄峪突然起的进攻被打退,同时罗文峪方向的战斗则进入白热化。
野心不死的曰军,又调步、骑、炮混合部队约三千余人,以猛烈的炮火掩护,正面向罗文峪、山楂峪动进攻。
曰军先后又出动轰炸机三十余架,对罗文峪接连展开猛烈轰炸。
惨烈的战斗,敌我双方来回拉锯。
战至夜幕降临,连日激战的曰军已是疲惫不堪。
但慑于我军擅长夜袭作战,曰军夜晚睡觉都不能踏实,只能想出下策,在阵地两侧布满机枪。
可即便鬼子将阵地武装成铁桶,我军将士也总有办法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而这一次,为了一举重创曰军,刘汝明师长急电全线各部反攻,编制出一张巨网,前后夹击,将进犯罗文峪的鬼子合围歼灭。
血战终夜,罗文峪一线内的鬼子被我军一举击溃,留下一千多具尸体仓皇逃窜。
至此后两天内,罗文峪一线防御十公里内,再无曰军敢来进犯。
罗文峪前后血战三天,可谓是寸路寸血,暂二师全体将士奋不顾身坚守防线,最终得以击溃曰军。
而马蹄峪那边的防御,最近也是十分平静。
进犯曰军完全被打残,再也无力起够威胁的进攻。
但前线安逸,后方的临时医疗所却从没停止过忙碌。
三天血战下来,前后撤下的伤员都够凑出一个营了。
而医疗队又急缺医生,能动大手术的只有季千寻一人。
在临时医疗所内,手术中的季千寻,终于累瘫在手术台上。
整个手术室里乱做一团,护士们想要将季千寻送下去休息,却被她打断了下来。
“马上记录重伤员情况,汇报团座,尽快把他们都转到后方战地医院。”季千寻脸色苍白,坐在手术台旁,做最后的交接安排。
她已经坚持不住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合过眼,就算是铁人她也得被掏空了。
“你先休息,这事儿我马上去办。”小叶应声就走,她在季千寻身边最久,了解季千寻的执拗脾气。
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尽快把事情都落实清楚,如此一来季千寻方才能够放心去休息。
“李医生,这台手术交给你了,伤员小腿骨被子弹打碎,处理时千万多注意……”季千寻又忙着嘱咐情况,但却被李医生给打断了。
“医术我虽然没你高,但最近我学到不少,你就放心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了。”李医生义不容辞的上了手术台。
他没有季千寻那么正规的学习过,完全是半路出家,靠着实践经验走到这一步,处理的伤员那也是数不胜数了。
季千寻没有多说,在两名护士的搀扶下走出手术室。
“你们回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季千寻并没有真的打算回去休息,反而直奔病房走去。
廖北风重伤不醒,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可作为医生,对此她却束手无策。
缓步走过吵杂如市场的大院,各种痛苦哀嚎,愤怒叫骂层出不穷。
临时医疗所因为条件有限,伤员过多,这里连一张病床都没有,所有伤员都挤在院子里就地休养。
季千寻没有停留,直奔院内提供给长官的病房。
推开门,相比外面的吵杂,房间里则显得异常安静。
廖北风就躺在床榻上,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季千寻走进房间,见输液已经没了,拖着疲惫之躯急忙又换上一瓶。
忙完后季千寻坐在床边,拉着廖北风那几乎整条手臂都被纱布缠绕住的手,眼眶不知不觉又湿润了。
想到当时被人抬进手术室里的廖北风,季千寻心脏又不禁紧缩了起来。
她从没见廖北风那么狼狈过,全身都是血,头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有伤口。
最严重的就是右臂,血肉被炮弹削掉大半,整条手臂上黏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术时,情况危急到差点要截肢。
好在一营及时送来药品,这才保住了这条半废的右臂,捡回一条命来。
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心脏供血不足,停止跳动了近两分钟时间。
还能不能醒的过来,现在只能看廖北风自己的求生意志。
“我知道你累,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没睡够吗?”季千寻虽然疲惫不堪,但却不想放过和廖北风相处的哪怕片刻时间。
“你不是重情重义吗?你的那些兄弟,炮楼、大炮、卢坤、他们的死活你都不关心了吗?”
“还有你那没出生的侄子,你不想见见他,跟他吹嘘你杀鬼帮的英雄事迹吗?”
“还有我……你说过……”季千寻声泪俱下,哽咽着哭诉道,“你说过要娶我,你还向我父亲保证过,这辈子要让我幸福,你说过的话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你醒一醒,哪怕醒来是骂我几句,打我几下……甚至是赶我走也好啊……”季千寻自顾自的说着,而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炮楼却哭成了泪人。
季千寻从没见廖北风这么狼狈过,炮楼又何尝不是。
一想到大哥那副惨样,炮楼的心就像被刀子绞过一样,疼的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枪。
偏偏是他不在的情况下,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
炮楼内疚自责,怪自己为什么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在那么要紧关头受伤。
要是当时自己和大哥一起并肩作战,大哥何至于这么惨。
“别哭了,老大只是睡着了,睡醒了就没事了。”韩大炮从院外走了进来,见炮楼蹲在地上痛哭,走上来急忙安抚。
痛哭中,炮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拽住韩大炮衣领,抡起拳头就将韩大炮轰飞了出去。
“你他娘的是怎么保护大哥的,老子交没交代过你,寸步不离,你他娘就是这么寸步不离的?”
韩大炮也是血气上窜,跳起身啐出一口血沫,冲上来就要反击。
可他哪是炮楼的对手,还没近身就被炮楼一脚蹬飞了出去。
炮楼怒火中烧,看到韩大炮就窝火,冲上去又补了一脚,但因为有伤在身,脚下一个踉跄,自己却先摔了一个跟头。
两人倒在地上还不消停,互掐在一起,在地上打着滚。
也不知道掐了多久,两个人直到都精疲力尽了才分开,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打啊,接着打。”房门口突然传来廖北风的声音。
只见廖北风吊着胳膊,憔悴的面容上无波无澜,但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双眸却比过去更为冷冽,就像一把剑鞘都挡不住锋芒的利刃,凌厉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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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待遇反差
炮楼和韩大炮同时偏头看向廖北风,刚才还恨不得将对方往死里折腾,可现在却相互抱头痛哭了起来。
无言无语,这一刻彼此什么也不用多说,一个表情就能概括出彼此的心情。
廖北风嘴角微翘,无所适从的抬腿迈步,但却死活迈不过脚下门槛。
“我曰,过来扶老子一把。”廖北风没好气的抱怨着,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绷带固定住了。
脚不受控制,手他娘的也不听使唤,就连脸都僵硬到说话困难的地步。
好在这么重的伤都只是外伤,修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愈合了自然就能恢复,不然就这僵硬的身体,那还不如死了算求。
抱头痛哭的炮楼和韩大炮急忙过来帮忙,分左右将廖北风抬出房间,在房门外晒着太阳。
“老大,你可算是醒了,今天你要再不醒,可就该被转到后方战地医院去了。”炮楼擦干泪水,一脸担心的说道。
“其他人呢?”廖北风不关心这个,现在只想知道九连那些弟兄还有谁活着。
韩大炮和炮楼对视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
“除了你和卢乾,咱们三排都没了。”韩大炮无比沮丧,他要不是护送医疗队先撤,现在恐怕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廖北风和卢乾也是命大,当时那发在两人中间爆开的炮弹,哪怕朝左右偏移那么一寸,两人都得被炸死。
可就是那么短短的一寸,两人却都活下来了。
廖北风全身受伤,手臂上的伤势尤为惨重,被炮弹生生咬下一大块肉,单单是手臂上的伤就缝了四十几针,可见这伤有多严重了。
卢乾则是屁股开花,大腿被撕下一大块肉,现在正趴在大院里撕心裂肺的哀嚎着呢。
两人当时都被炸飞,廖北风是掉进掩体里躲过一劫,卢乾则是掉进缺口躲过一劫。
也算是命不该绝了。
长叹出一口大气,廖北风坐在那里沉默无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炮楼和韩大炮见老大闷不吭声,急忙转移话题,“嫂子呢,她不是在屋里吗?”
“睡着了,不要去吵她。”廖北风敷衍一声。
而屋里正趴在床榻边上的季千寻,那疲惫的脸上这时才总算浮现出放松下来的表情,并且擦了擦脸上泪痕,上床一把扯过被褥,踏实的熟睡过去。
与此同时,曰军驻半壁山的前线指挥部外,被早稻打昏才活着撤下火线的中平尚武,此刻挨了两个耳刮子,毕恭毕敬的垂首聆听训话。
“擅作主张,致使队伍伤亡三分之二,你还有脸回来?”早川联队长吹胡子瞪眼,完全没将中平尚武刚刚的解释听进去。
“你就是大曰本帝国军队的耻辱,平白无故让我三十一联队蒙受巨大损失,现在你就是剖腹也不足以弥补。”
早川联队长越说越上火,抬手又给了中平尚武两个耳光。
中平尚武表面上看似毕恭毕敬,可实际上脸上写满了不服,只是他懒得再做申辩,尤其是懒得对早川止申辩。
在他眼里,这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指挥官,不仅无能,还刚愎自负。
自己打罗文峪损失惨重,且连打穿罗文峪防线都没做到,要是当时接到他的电报,及时赶去马蹄峪增援,战局必将扭转。
可早川止没有那么做,最终不仅罗文峪进攻被打退,马蹄峪也错失一次绝好的打穿防御机会。
而这一切,都怪早川联队长自己无能。
一个这么缺少战略眼光,以及临场应变的指挥官,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责怪他?
中平尚武不服,却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部队被打残他也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在指挥部内,其他联队指挥官则站在窗口,观看着早川止对中平尚武大发雷霆的一幕。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对中平尚武指指点点。
“听说中平尚武的军事能力出众,曾经得到过司令官的赞扬,他怎么会在马蹄峪马失前蹄?”
“还没看明白吗?他现在就是三十一联队的替罪羊,用不了多久就该外调了。”
“可惜啊,我听说他率部打穿了罗文峪侧翼防线,要是早川联队长能及时给予增援,兴许全盘战局都有可能扭转。”
“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小心引祸上身。”
各种窃窃私语在指挥部内传开,而在指挥部里却有一人对此无动于衷,反而拿着一份中平尚武的档案,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
“有意思的履历,行伍四年就升到少佐,全凭战功晋升的还真是少见。”中年军官咧嘴笑了笑,看样子对中平尚武十分感兴趣。
而正是因为今天的相遇,他改变了中平尚武接下来的人生轨迹,让原本该被发配走的中平尚武,不仅重新留在中国,而且后来还破格被编入号称曰军精锐的第五师团。
但那都是后话,而眼下,正在中平尚武挨打受训的同时,廖北风那边却正受着表扬。
董升堂忙里抽闲,特地来临时医疗所看望廖北风,并对廖北风在这次作战中的冷静应对,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早上师长打电话来问起你了,我把你的情况都向师长做了汇报,你猜师长怎么说?”董升堂说完工事,又放下架子和廖北风拉起家常。
“能怎么说,师长可不会表扬我。”廖北风不以为然的回应一句,完全能想到师长得知此事会有何反应。
虽然不至于上窜下跳,但肯定也得劈头盖脸教训一通。
毕竟这一仗损失了近三个连的兵力,而且城防也出了问题,差点让鬼子给占了。
“你倒是清楚。”董升堂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师长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反而替廖北风叫屈,总觉得师长对廖北风的要求太过苛刻,“不过师长说了,让你先养伤,等养好了伤就调你去师部当卫士。”
“什么!”廖北风一听到卫士顿时就坐不住了,可因为动作太大,扯到身上伤口,顿时又疼的全身颤抖了起来。
“你小心点,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董升堂被廖北风吓了一跳,急忙安抚道,“给师长当卫士我看就挺好,别人想当还没资格呢。”
“放屁,那种端茶递水,鞍前马后的工作,谁爱干谁干,老子他娘的干不了!”廖北风连团座的面子都不给,破口就是一句粗话。
“你说说你,这都什么臭毛病,师长亲口任命的事情,你还想挑肥拣瘦,那师长的安全工作还不比你重要啊?”董升堂没好气的训斥道。
他对廖北风的狗脾气早已有所领教,只是没想到廖北风对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么多人可以保护师长,为什么偏偏是我。”廖北风死活不答应,甚至不惜耍小性子道,“非要我去干什么卫士工作,我宁可……”
“宁可什么啊,你还想撂挑子走人啊?”董升堂没给廖北风说出气话的机会,直接就给打断了。
“我宁可现在就上前线,死在战场上总可以吧!”廖北风也知道轻重,抗命肯定是不行的,可现在命令还没生效,自己就还是二二四团的兵。
“你……”董升堂火气上窜,点指着廖北风好片刻才冒出一句,“你就倔吧你。”
第一百九十七章 饥不择食
??董升堂负气而走,可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如廖北风所说,师长的卫士谁都可以当,谁去都一样。
可廖北风就这么一个,对董升堂而言,廖北风这样的兵,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要是真被调到师部去当卫士,那可是二二四团的损失,他可找不出另一个廖北风来。
董升堂这趟来看廖北风,传达师部表扬只是其一,真正的目的就是来试探廖北风的态度。
要是廖北风真想去师部当卫士,那他肯定是拦不住的。
可要是廖北风不想去,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董升堂匆匆回到指挥部,将廖北风的态度向师长转达了一遍。
师长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此只是简单敷衍了几句便不在过问。
只是起了这个话头,师长是不在过问了,可廖北风的心里却没办法踏实。
在接下来近一个月的养伤中,廖北风是绞尽了脑汁,尽可能要和师长撇清关系。
当然,所谓的撇清关系,主要就是不和师长以及董升堂照面,甚至连病房都不住了,尽可能让自己和普通伤员一样,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说白了就是逃避,拗不过你们,难道还躲不过你们吗?
只要接不到命令,啥事儿没有。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成效还是十分显著的,至少没人再对廖北风提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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