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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强大少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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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马金偲那群流氓横七竖八的躺着,懒懒散散的对这个场面笑了起来。觉得很有优越感,抱了个粗腿档次就是不一样了。
杨剑又很不服气的抱拳道:“请教衙内,既是剿匪军阵已经聚集,何故仍旧拖延而不出兵?”
王雱收了了那三排珠子的小算盘,看着远方喃喃道:“少问问题多做事,都给我利索一些,依照既定的安排,迅速对我的虎头营移交禁军军备,给他们讲解装备特性,以及注意事项,若是出一丝问题我就把你杨指挥使脑袋砍下来。”
这话说的非常侮辱人。事实上禁军军官就非常想不通,为啥要把老子们的优良军备让给这群“辅兵”使用?朝廷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体制规矩。
于是军官不敢顶嘴,都偷偷的看向穆桂英。
无奈现在穆桂英也看明白了,杨剑这群热血少年真不适合做打青柳山的主力。于是也只能默许的样子,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杨剑仍旧有些不服气,多嘀咕了一句后就被王雱下令吊起来了,仿佛挂路灯似的吊在行营的门口让人围观。
没办法,王雱虽然不是主将说的话不是军令,但就有人执行。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爸王安石,二是队伍里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就能简单粗暴的最短时间控制形势,形成一个整体……
日头开始偏西。
无为县一处庄园,内中园林美轮美奂。
此夏日黄昏的时候,凉亭中坐着祖孙二人,正在享用美食美酒。
年轻人道:“爷爷。此番孙儿即便不敬也要说您了。”
老头很有派头的样子,念着胡须道:“孙儿说说看?”
年轻人道:“您太过抬举、高估那区区舒州王雱了,那个王雱迟早会把咱们在舒州的利益给全部侵吞了,孙儿此番和司马公子谋划,只是给他一个警告,您又何故示弱,下令孙儿让人把已缴获的东西还给王雱呢?”
白发苍苍的老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年轻人道:“我们做事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利益。”年轻公子爷傲然道。
老头继续问孙儿道:“那你觉得为了区区一些耕牛和鸡蛋,就此惹恼了舒州王雱,是划算的买卖?”
公子爷冷冷道:“惹恼了他,他又能做什么呢?”
老头叹息道:“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你和司马小花不知道厉害,就私自谋划,为蝇头小利去惹了人家。那个小屁孩眼睛揉不得沙子,你知不知道,就为了几车鸡蛋被抢,十几头耕牛的损失。他已经在谋划出兵青柳山的事宜了?在老夫看来,那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枭雄。”
听说舒州方面竟然能谋划出兵,公子爷倒是楞了楞,有些紧张的道:“他还真有那么奔放?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脑洞和能力出兵?”
老头冷笑道:“你当然想不到,所以你们有胆子去动他的利益。然而他就有这个能力,于他爹不在,司马光也不在的情况下,从自来安全第一的陈建明手里骗取了出兵命令。你不要以为司马光不在淮西就没人调得动禁军,这次还真被王雱做到了。陈建明舒州通判司,于司马光和王安石不在的这个时刻真有出兵的权利。要不是老夫在那边有内线消息,你们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人又楞了楞,随即疑惑的道:“他就算要出兵,也是从我无为军出兵,爷爷您就是无为知军,无为军是咱们的人,他王雱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老头眯起眼睛道:“这似乎就是你们敢私下乱来的缘故。然而这次你恐怕会失望,因为有消息,他们最终没从无为军出阵,改而绕了很远的路从六安军调兵出阵。”
“六安军……”到此公子爷皱起了眉头。这倒也算是个不小的变数。
不过想了许久,心高气傲的公子爷又冷然道:“纵使如此,难不成咱们这些地头蛇还怕了那些过江龙?六安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大宋的军队除了咱们无为军,就没有可用的,基本都是商队,都是拿钱换利益的。六安军官僚因为害怕担负责任,必然不敢劳师远征,于是他们会找各种借口推脱,只会过来少量的军队,这便是我大宋通行的做法。”
说到此处的时候,公子爷忽然恶向胆边生的样子道:“爷爷,所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在乎小节。若王雱真带六安军进咱们地界后,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让他们拿钱离开,就此息事宁人,二就让他们那区区少数人马消失在无为军地界,天晓得是谁做的。兴许是他们自己迷路,兴许是土匪干的,或许又是鬼魂干的。总之他们只要不识趣,不知道进退,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他们出事,根本和咱们无关,乃是他舒州陈建明以及六安军的不恰当出兵策略,他们背锅。”
老头枭雄的做派淡淡的道:“这只是最后的打算。凡事先礼后兵,先让人把耕牛和鸡蛋凑出来主动送去给王雱。希望他能知道进退,息事宁人,否则狗急了当然会跳墙,那时候鱼死网破,包括朝廷的面子也都下不来了。”
……
第133章 越来越复杂(第七更)
耽搁了两日,麾下加速生产,把此番出阵所需要的“压缩军粮”全部备足后,王雱和穆桂英便带着人马朝东方开始行军,不过是缓行军,不着急。
马金偲等人的士气思想、整体性和纪律性乃是大雱亲自调教的,绝无问题。但是团伙斗殴和打架经验丰富,不等于战阵经验丰富,这两种场面有一定共性,却也有很多的不同。
眼下缓行军,就是要给马金偲他们时间,做到最大程度的熟悉禁军军备特点。这方面没有秘诀,除了禁军的讲解外,最主要是靠自己尝试,相互都穿戴上军备,进行一定烈度的对抗演练。
与此同时由经验丰富的穆桂英,组织他们讲解刀兵战场上需要注意的一些要点。
王雱很支持穆大娘开这堂军事课程,这不会把他们变成高手,却能让他们更加猥琐,提高在战场时候的生存能力。
更重要的在于,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总存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面临战场的时候一但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纪律再好的部队也会出一些问题。所以现在提前把一些东西通过穆桂英的口说了出来,正视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打预防针。
这或多或少会对出阵钱的士气有些影响,犹如后世打预防针也是有副作用的,因为疫苗也是病毒的一种。打了之后初期会有少许阵状,但是那样的代价,远远好过让内体免疫力部队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和病毒作战。
所以有王雱“政委”亲自督阵,那么穆桂英军事课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每一次军事课后,由王雱给他们上政治课洗脑,就能抚平“疫苗带来的负面反应”……
于两日后,缓行军到了枞阳镇。
这个过程,又有少量混混被穆桂英的课时内容给吓到了,于是王雱再次给了他们机会,他们选择了退出。大约十一人的样子。
这就是疫苗带来的副作用。
但这在王雱的眼睛里不重要,完全不影响此番作战的主体力量。这代表队伍的血统更纯正了。换算在身体上,就代表身体更凝练,去掉的只是赘肉和脂肪,看似体重变轻了但是力量不影响,效率还更高……
王雱和穆桂英受到淮西帅司委任进而出阵剿匪的消息在淮西地界是机密,但是消息进京后,已然旋开了轩然大波。
作为淮西帅司掌印、皇帝钦命的淮西帅臣,正在水疗院疗养中司马光听到淮西汇报后,跳了三丈高。
“老夫对陈建明那厮的愚蠢,以及王雱的丧心病狂已经忍无可忍。”司马光裸着身子就从温泉池子里跳出来。
护卫一边给他披上衣服,一边压低声音道:“相公何故如此恼怒,还请尽量不要涉及陈建明,他乃是陈相女婿。”
司马光怒斥道:“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淮西哪来的土匪,不存在的。他陈建明是受到王雱蛊惑,用政治手段给我司马光脸上抹黑。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因为区区鸡蛋帮报案就草率定性,用词‘悍匪’?胆大妄为的从六安军出阵展开军事行动?谁给他们的胆子。青柳山那些人往前并没做过大案,那是大宋的子民!”
……
事实上现在司马光就是个笑话,京中的大佬们比鬼还精,他们现在绝对没蠢到为了司马光的意志去参合这些事。所以现在司马光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站在汴京这繁华的街道上,司马光感觉欲哭无泪。明知道丧心病狂的王雱介入、并且是军事行动,淮西地界很快要发生骇人听闻的大新闻,但是现在司马光却阻止不了,有能力阻止的人,却一个都见不到。
“天理何在!”司马光站在街市上就仰头咆哮了起来。
人家汴京的人又不认识这个圣人,见他穿着便服,又带着两个如同屠夫似的护卫,看起来像是狠人,周围小贩吓的担心的道:“大官人冷静啊,若有冤屈,往前右转便是开封府,包青天包大人会给您做主的,您千万不要在街上闹事而影响咱们啊,咱们逃生活也不容易。”
司马光却是一想,似乎去找包拯还真是个办法。
于是当即带着护卫,急急忙忙朝开封府而去。
包拯没权利干涉淮西的军政,但他毕竟是大佬之一,威望影响力都在,现在只能指望他了。
否则司马光就只有干瞪眼了。他虽然是皇帝任命的淮西帅臣,现在却连关防都没有了。就因为当初要来京治病,于是关防和权利当然要暂时移交。
虽然仍旧是淮西帅臣,不过要等“出院手续”完成后,带着太医院的证明又去吏部完成手续,且带着手续亲自回到淮西才能拿回权利。
在这之前,陈建明那孙子虽然只是个区区舒州临时通判,却已经掌握了淮西的全部权利。并且他授权了六安军出兵青柳山的行动!
来到开封府,见到了已经头发半白的包拯后,司马光行礼道:“下官见过包府。”
包拯放下手里的文书道:“本府很忙,你欲说什么需要从简。”
司马光倒也直接,坐下来水都不喝便说道:“淮西即将天崩地裂,还请包府出手周旋!”
听他说的如此严重,包拯也不禁和身边的展昭面面相视了起来。
展昭神色古怪的道:“必是牵连到了那个纨绔子弟王雱?”
“正是。”司马光道,“他们竟然于我不在的期间,目无王法的因为耕牛和鸡蛋被劫便定性了一只悍匪,现在陈建明授权了穆桂英和王雱督阵,展开了军事行动,从六安军出兵了。”
当下把详细情况说了一下。
包拯楞了楞,但是想了一下也想不到毛病所在,于是好奇的捻着胡须道:“本府疑惑,若真有耕牛和鸡蛋被劫,这当然是土匪行为。若涉及劫持的势力人多势众,普通差人力量不够侦办,那么选择从禁军出兵似乎并无毛病?”
司马光道:“听起来倒是简单,这也是王雱敢怂恿陈建明授权军事行动的凭据。但包府明见,任何一件事都有两面性。若换个人咱们的确可以暂时关注,但是涉及王雱,下官这心理始终平稳不下来,恐将要发生天大问题。那小子是个什么人,包府您只需问展护卫便知。”
展昭当然知道王雱是个什么人了,那就是个小魔王。这次或许还真是抢劫,但是说白了也是两伙人为了利益在打架。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王雱根本是个枭雄,在这场利益的争夺之中,他轻易又巧妙的升级为了军事行动。
事关利益,加上枭雄作风,又是军事行动的借口。所以展昭现在也知道司马光为什么着急了。这基本上已经是血雨腥风的符号。
鉴于本来就不喜欢王雱,展昭本着公正的心态,对包拯道:“包府,末将不懂大道理,但司马大人的刚直有口皆碑。虽然没有凭据,但末将以人格担保,当时我亲眼所见那王雱当时指挥江湖人物烧毁了太湖县的案发现场。这样一个人不论他出发点是什么,此番有他参与的军事行动,恐怕会带来许多无法处理的后遗症。司马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
包拯没有及时回应,而是紧缩着眉头起身在堂内度步。
心腹谋士公孙先生道:“包府明见,您已经几次三番惹皇帝不快。而现在他们口里这个不良少年的父亲已经在进京路上,即将上任要职,乃是新贵。且授权青柳山军事行动的人是陈建明,当今相公陈执中的女婿,这算是陈氏一党上任的第一次执政。又在张方平护着他们的时候,学生不建议您这个时候再有出格举动。”
“你……”司马光和展昭一起看着公孙神色古怪的看着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道:“怎么只能你们有主见,我不能说话?你们说的只是你们认为而已,证据何在?没证据也没发生的事,你们却要求这个节骨眼上包府再去得罪几个大脑壳,我不敢问你们居心,我只是心疼包府、他不该再做牺牲了。”
展昭和司马光对望一眼,只得沉默了。
包拯继续踱步少顷,温声道:“公孙说的有些道理。但本府也信任展昭和司马光,至少在弹劾庞太师一案上你们两个没让老夫失望,你们站在了公正的一边。”
公孙不禁着急了起来。
包拯接着又道:“此番先有耕牛和鸡蛋被劫,因青柳山人多势众而升级为军事行动,这个因果并无不妥。其次舒州通判司所授权之军事行动,符合大宋体制和规矩,并无违法之处。于是原则上,开封府虽有督查天下律案之责,但此番事件还未形成‘案子’,于是本府不适合介入。”
司马光不禁大感失望。
看了展昭一眼,包拯却又道:“不过本府不在公事上介入,却也原则上信任司马光和展昭之判断。本府也是父母官,亦关心天下黎民百姓之安危所在。若真是存在误会,青柳山并非悍匪,却被人利用,进而形成血流成河,那非本府所愿。”
听到这里时,公孙先生却闭着眼睛叹息一声。
“展护卫。”包拯道。
“末将在。”展昭跪地领命的态势。
包拯转身上坐的时候道:“原则上开封府不能干涉淮西军政,展昭你要记住这就是原则和底线。”
“末将明白。”展昭淡淡的道。
包拯又道:“不过展护卫你身为皇城使,没有辖区治权所限,在‘非护卫’期间你有义务为大宋皇帝的事上心,但凡天下事就是皇帝的事。所以本府暂时解除你的护卫义务,你有两月自由期限,这个期间你要做什么原则上没谁过问。其次本府有一封私信,是给无为军推官刘志超的,他是我学生。你们私下交流后,若认为淮西军事行动有不妥,那就便宜行事,要善于在大宋律框架内和恶势力周旋。”
司马光急忙道:“如此一来下官的心落下一半。有展护卫单骑快马赶往淮西,淮西的安危就托付给展护卫了。”
展昭是很干脆的行动派,不在说什么,把包拯给无为军推官的信收下后,就带了开封府的三匹快马火速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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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青柳山的拜帖
晚间。六安军行营。
之前见过了一个舒州城来的探子后,王雱仰头看着星空出神,时而拿出算盘来拨动一下。
“大雱,你有何事忧虑?”跟在身边的二丫好奇的问道
王雱当然有忧虑。
怂恿了陈建明出阵后,王雱是知道他尿性的,他不坏,但他脸皮厚肩膀薄,没有担当,所以表面他授权出兵了,但实际上军事行动在淮西是机密,对京城则不是。
王雱一直都安排探子监控舒州通判司的动静,然后就有探子来报,通判司早已经送出了八百里加急去京师。
八百里加紧的内容是机密不能刺探。但王雱只要知道陈建明有这个动作就够了,这是陈建明对淮西帅臣司马光通报进度。以便作为双保险,万一将来出事的时候多一个司马光分担。这是通行的政治规矩。
军事是政治的衍生,每一次的战争最严峻的战场不是前线,而是后方朝廷。
这个道理王雱懂。所以一但陈建明把这次行动对京城方面泄密后,以王雱和司马光的对立情绪而言,那是一定会出幺蛾子的。
现在王雱就在考虑,既然会出幺蛾子,那么会出在哪个环节?
滴答滴答——
算盘响了许久,可能性很多。不过王雱是喜欢玩概率的人,现在最大的可能来自于包拯。包拯才是现在愿意帮司马光出头、充当大脑壳的那个家伙。其他人都不愿意见司马光。而包拯在这边没有治权,所以较大可能会是展昭过来生事。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阴人而我不会。”
想清楚的时候,“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王雱戾走来走去,喃喃自语,“倘若摆不平此番政治上的后遗症,军事上也赢不了。”
少顷停下脚步道:“二丫。去叫杨剑指挥使来见我,马上。”
小萝莉就屁颠屁颠的去把杨家将捉来了。
“衙内召见末将何故?”杨剑很担心被这个不良少年坑害的样子。
王雱便立即拿来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然后把一颗绣花针夹在信中,用火漆封好递给他道:“你立即带三匹快马上路,昼夜兼程,必须在特定路线上追上我爹一行人,不要见我爹,一定把我的亲笔信交给皇城司陈总管。”
“这是何故?”杨剑愕然了。
“少问问题多赶路。”王雱态度非常恶劣的道,“总之要是半砸了,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做军官了。”
于是杨剑也上路了,至于信的内容则没人知道。总之穆桂英和二丫已经习惯了他的阴险和被迫害妄想,这家伙他始终都要谋划些什么的……
枞阳镇背靠菜子湖,也临近河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个风水宝地,老百姓应该过的相对富足。
但就王雱所见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枞阳镇的民众显然很忌讳军伍,哪怕只是路过,他们也会远远的跑开,并不如同舒州时候的路过时骂一句“赤佬”。
是的大宋就这德行。大宋军队的前身、或者说血统是一群军阀,其后赵匡胤又再次基础上阉割了一刀,近一步的把他们变为了戾气不重的商队,而不是军队。
是的从老赵时候开始,就默许他们经商与民争利了。
厢军是没有人权的,所以其实京城的三衙也是“大宋华尔街”的一部分。乃是最大的一些商队,但凡大型的走私肯定有禁军的身影在其中。项目无非就是大宋政府专营的盐铁酒茶这些。
在这种情况下,加之大宋是文绉绉的书生说了算,于是老百姓多数时候不怕禁军,只是鄙视,都喜欢跟着书生骂赤佬之类的贬义词。
被人骂就正常了,但是来到远离州城地界的枞阳镇之后没人骂了,百姓只是远远的跑开?
这个局面在王雱看来只有一种解释:有军伍经常在这边行走,且做过些天怒人怨的事。
想着这些,王雱回军帐之内,展开了区域图和穆桂英一起观看起来。
枞阳镇仍旧是舒州的行政区。舒州境内本身不驻扎禁军,而厢军基本就是一群苦力和劳改犯混合,那是被司马光限制在州城看的死死的。
也就是说,理论上舒州境内不该随便有军伍活动,枞阳镇的人想恨禁军也找不到机会。
由此看来就只能是淮西境内,毗邻舒州的六安军和无为军两军、经常有过境行军任务。
王雱不是官员,手里的资料非常有限,目下无法得知司马光的帅司衙门前往两年的排兵部将细节。于是只能靠猜测。
然后从地图上看,枞阳镇更加靠近无为军防区。
想到这里的时候,作为一个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性格,王雱眯起眼睛喃喃道:“大娘,那只您不熟悉的无为军,恐怕有些问题。咱们此去青柳山,要从无为军防区过境,且咱们用兵的地点从地图上看,严格来说乃是金三角区域,是和州、无为军、以及江南东路太平军辖区的交界点。那个地方三不管,根据我的经验,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成为毒瘤,有一些大猫腻。此行必须小心谨慎,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会死很多人。”
穆桂英伸手捏着这家伙粉嘟嘟的脸道:“小心谨慎方面你负责,有你这么猥琐的人在我不担心。你想明白要怎么做之后告诉我就行,冲锋陷阵我来,坑人和背黑锅你去。”
王雱就放心了,找到了这个大靠山很有安全感,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有撒娇需要,便要去抱着穆大娘的腰。然而老规矩,鉴于太矮小了,她太高大了,于是只能变成抱着她屁股,脸在三角区的形势了。
于是就被穆桂英大婶揪着耳朵拉开了,帮他把虎头帽戴正了,然后抱了起来放在手臂上,让他靠在怀里。
穆桂英现在都觉得很玄幻,无法想象,怀里这个小孩就是此番剿匪的总策划人。然而的确就是这样的。所以这小子真的是个名不虚传的神童。
正打算带小屁孩出营去河边散散心,外面忽然有传令小兵来报道:“启禀衙内、穆帅,营前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乃是青柳山方面来传话的。需要衙内亲自接见,否则他什么也不说。”
穆桂英皱眉道:“既然是青柳山来的就土匪,区区土匪还讲条件,妄想获得外交地位,太看起来他们了,不说就算,拖去砍了。”
王雱却道:“慢,我去见见他。”
于是就在大娘的保护之下,出了营门,接见来人。当然是不能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去军营的。因为这也涉及到一些部署装备等方面的军事机密。
营前,那个汉子在东张西望的,想目测一下这个不大的军营到底是多少规模,却始终也没有心得。
转眼见一个超级高的中年美女和一个戴着虎头帽的小屁孩出来了,他便上前道:“见过将军,见过小衙内。卑职乃是受到大当家的差遣,前来认错的。”
“认错?”穆桂英一起楞了楞。
“是的咱们错了。”这个家伙一副铁齿铜牙的样子道,“前番咱们有眼无珠,劫持了衙内所保护的鸡蛋和牛,实属不该,大当家已经责罚了相关人等。为了表示咱们青柳山对衙内的尊敬,大当家差小的带来拜帖,请衙内亲自过目。”
言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拜帖来。
先由小兵查验没有猫腻之后,这才递给王雱。
然而王雱没有去接,只是很奇怪的看着这个汉子。
他在剿匪军队的军阵前自称来自青柳山,这份大气和胆识是比较难得的。然后他的一切打扮也朝土匪的方向去装点,但是王雱下意识的觉得:这人不是出自山寨,某些行为倒是有些官人的坐派。
这种感觉很奇怪,具体的王雱也无法说出来。只是因为身为王安石的儿子,见了许多有小权利的文吏坐派后,就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衙内?”那个汉子又抱拳提醒了一声,意思是“小屁孩你别发呆,快些看拜帖”。
王雱拿过拜帖时,又看看他那抱在一起的双手,不像土匪的手,倒是像握笔的人。
王雱也多说,把拜帖看完之后嘴巴笑歪了。
帖子里青柳山的大当家说了,大抵就是什么有眼无珠之类的客气一番,然后当然有干货的。大当家说不但所抢劫的鸡蛋和牛车如数还回来,还附加两千贯的道歉费。
把帖子收了起来,王雱舔舔嘴皮道:“货物什么时候到,赔偿什么时候到?”
那个汉子抱拳道:“回禀衙内,随时可到,押运队伍就在三里外候命,为了不引起误会,卑职需要提前来请得同意才敢送来。”
“你们想多啦。愿意认错总是好的,就算仇恨再大,然而给人送钱来是怎么也不会被攻击的,赶紧的,还不快去把小爷的鸡蛋和钱拿来。少一个鸡蛋,少一个铜钱我就和你们没完。”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能这么识趣的和平共处,哪怕赔偿了两千贯也是好事了。汉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去了。
跟随在周边护卫的几个禁军小军官也嘴巴笑歪了,不论如何,出阵当然是有风险的,那是会死人会有责任的,能如同现在这样,很和平的就把东西拿回来,还有钱分,有功劳,当然就最好了。
然而他们想多了。
那个汉子离开后王雱掏出小算雱来滴答滴答的拨打了一下,计算出:青柳山存在更大的猫腻!蕴含着更大的利益,背后的势力也会更加复杂!
第135章 牛鬼蛇神
这只是推测,没有什么证据。然而被迫害妄想的王雱就这德行。
大宋成建制的土匪其实真不怕官军,甚至他们直接就认识官军,也非常了解大宋官军那懦弱不作为的尿性。
所以在王雱的眼睛里,原本不应该害怕官军的土匪,愿意没交战就把东西全部退回来,且做出巨额赔偿的,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有更大的利益和猫腻,犯不上为了小事和官军怼起来。
并且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点:他们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直接就知道可以把礼单送来这个地方?
这就是他们背后手眼通天的证明。否则简单的斥候反侦察手段王雱方面当然是有的。此番的那些军马的用途就是这样的,各种轻装快马辐射出去,就是防止消息泄露和对方的侦察手段。
但马金偲麾下那些经验丰富的流氓根本没有预警,他们就找来了,那当然说明消息是从官府内部走漏的。
“越来越有趣了。”
王雱收起了小算盘来开始寻思,那么从现在起就面临了两种选择:一是井水不犯河水,把陈交虎的东西找回来后,随便再敲诈勒索他们几千贯的赔偿就行。
其实这样正是大宋的通行做法,不论任何方面、包括陈建明的层面上,他也希望这样处理就最好。
第二种选择就是:继续出兵,把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理由当然是现有的,他们是土匪老子们是官军,官军就要剿匪这毫无疑问。在已经有了穆桂英挂帅、且获得了淮西帅司的授权后出兵了,只要他们真是喝人血的土匪,王雱就敢丧心病狂的把他们剿的一个活口都不留下。
而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可以肯定他们是土匪了,且涉及的成分非常复杂、利益链非常庞大的复杂,甚至是官匪。
吃下去利益一定会很大。当然阻力和后遗症也会很大就是了。
最后考虑了顷刻,王雱道:“决定和他们拼了,所谓富贵险中求。当兵的就该剿匪,不要为了区区两千贯利益就袖手旁观,继续让青柳山祸害乡里,鱼肉我大宋的经济成果,就是犯罪,就是渎职。等会听小爷摔杯为号,收了钱后反手把他们砍死,随便留两个活口审问就可以啦,明不明白?”
哗啦,全部军官摔倒在地。
大家对这个纨绔子弟吐槽不能,祸害啊。从来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钱他要收,东西他要拿,却是居然吃着碗里的还不算,都开始惦记着人家锅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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