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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强大少爷-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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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曹集甩脱了那些低端产业,设备和生产线,市场等等,都甩给其他中小作坊去做了,听说还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不仅仅是蜂窝煤、蜂窝煤炉子,民用方面的低端生产,几乎都被他甩脱了七成。现在全面转型重工,研发开采矿井相关的设备和工具,然后火车、铁路、传统系统,抽水系统等等。
跟着来玩的二丫也觉得煤场大不同了。许多地方正规了起来,高端了起来,人情味也淡了些,不在是大雱时期那副又草根又贫穷、东家长西家短的形势了。
同样的,大雱把这个儿子生了出来,脏兮兮很粗糙的拉扯到半大,曹集接手把这里养大了,换上了新衣也镀了金边。
现在煤场人对大雱的印象停留在:跟着他过日子被管的很紧,拿钱较少。然后还有大雱脑洞大到违规蹭皇家土地,被皇后吊起打的事。
带着煤场转型成为高端产业,让大家工资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地位面子的时期,是伟大的皇亲国戚小舅爷领路,小舅爷号称煤场崛起路线的总设计师。
这就是现在的煤场总体形势,这些二丫接受不了,眼泪汪汪的,最喜欢在煤场玩的她决定以后不来了。王雱则知道这就是现实,也是“政治”需要。所谓一代人做一代人事,每个人都会有特点,有自己的风格。
曹集其实也很感慨,心理清楚,没有大雱这个领路人就不会有煤场,更别提成为现在占据三分之一工业江山的巨头,制造规模乃是地表最大,没有之一,抚宁县的全部产业加起来都比不过。
大雱也不服气,现在这里没人听我的了,哼哼,我会创业,很快又会拉起自己的队伍来,建设出自己的产业和技术,抢你们的饭碗,走着瞧。
带着眼泪汪汪的二丫离开煤场时,大雱是这么想的……
第420章 面壁思过
中秋过了就是深秋,天气渐渐凉了。
关于大雱的最后定论也出来了:去除一切职务差遣,保留官衔,留系列等候选用。
关于这事上并没有因为是宰相儿子、有大佬护着而改变。大宋这个时期的建制保守派是很强大的,总之就是做事一定有代价。
事实上一切理由都是托词,撤职的最根本原因是王雱连根拔除了三山七寨,触动了很大一群人的带血贸易利益,后来借助这开头,韩琦强势关闭了边贸,且下令自此后禁止军队涉足一切从商活动。
这一时期禁军涉足的经商活动其实就是走私,且主要集中在边军,也就是河北两路,河东路,永兴军路,秦凤路,成都府路等五路。
其中,以杀军官闻名的富弼韩琦分别轮换在河北河东等地执政,所以这时期河东河北的情况好些,有是肯定有,但涉及面不大的情况下容易压制。
所以韩琦命令下达后,河东河北地上各禁军驻泊司大面积换防,边境线上的各哨卡,巡检所等等都无一例外接到死命令,关闭贸易期间严查,严禁一切走货行为,严禁任何以个人、商会、牧民以携带货物的形势靠近哨卡。
且枢密院方面,韩琦的心腹曾经组成“巡视组”,前往边关地区巡视这个政策落实。
这样一来韩琦捅的篓子大了去。现在内部一片药丸声,尤其三司和中书内部质疑的声音最大,无一例外都在指责韩大脑壳乱干涉业务,瞎指挥。
河东河北还好,最严重的问题在陕西。
关闭边贸,禁止军队经商后就代表陕西的财政窟窿会大到骇人的地步。且西北转运司面临无数放贷收不回来的可能,为此,都转运使李参已经无数封文书写往三司要求王拱辰作为。但王拱辰冷眼旁观,至今没有回应。
韩琦这个过激政策影响确实大。因为以西北方面军为代表的经商活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早些年时候李参那褒贬参半的《青苗费》初形,就是官府把余钱用来放贷,大幅收获利息,弥补财政。
曾记得当年还在舒州时,李参就因为率先搞官府放贷导致财政飘红,时任财相的张方平、还专门把李参的文报给王安石和王雱评价过。
现在想来当时王雱在反装忠,而王安石则完全支持李参这种骨骼惊奇的行为。但当时张方平不糊涂,持有褒贬参半的态度,不肯定李参,也不否定李参,不渲染,不报功,进行了默认式处理。
现在想来老张有几把刷子,果然老辣。当时朝廷实在没钱,于是张方平默许了这样的增收行为。但实际上张方平当时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后遗症,即官府这些钱贷出去后,去向到底是哪里?
李参不是范仲淹,不会真的放出大量贷款在百姓手里,因为当时西北的环境,几乎没有个体资本的存活土壤。那么李参也不是昏官,不会为了增收强行摊派百姓“你必须来贷款”。所以不用问,西北转运司那些贷款的去向,就是军队。
西北禁军再把这些启动资金,用来扩大金三角黑贸易规模,然后源源不断支付西北转运司高额利息,这样一来,等于西北转运司支持禁军的走私和经商行为。
就是这原因,王雱当时在西北成了异类。且因为涉及的黑幕太深,导致王雱根本无法追查贱卖抚宁县的那群人。
张方平时期,因缺钱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但没有宣扬。因为老张害怕形成国策而被其他地方效仿。
现在韩琦犯浑了,来个一刀切。所以李参方面的质疑声音最大,听小道消息说,从西北转运司借钱的那些军头、已停止了支付利息,且以没钱为理由无法归还本金。
也就是说,技术上西北转运司存在破产烂账的风险,一但真捅到底,西北军官和文官系统,隔一个抓一个肯定一大群漏网,窟窿会大到无法弥补。
全部抓是不可能的,大宋没这种土壤,整个西北也要进入动弹,就连当初默许了这政策的张方平都恐怕也要揪出来再清算一次。这在大宋更不可能,没有先例。
假设如果张方平能被这样纠察的话,那么更早时候的西北帅臣譬如太师庞籍,那老家伙现在还在郓州,他也跑不掉。
所以韩琦的确是个铁头,但他很容易过激导致步子大了扯着蛋,现在来说老韩已经骑虎难下,面临差不多好水川的局面:出阵后打不赢。
初期韩绛和王安石是支持老韩的,但从韩大脑壳一刀切“禁止军队从商”后,韩绛和王安石都迟疑了。一致认为韩琦过激,捅破的时机还没有到,抚宁县还没牛到能顶起全部西北财政的地步,抚宁新军也没有牛到能独自扛住西北国门的地步。
那么西夏威胁存在的时候,这个政策就真的顶不住了。
于是为了保证政治不乱,韩琦放弃捅西北就要谈判妥协,此番保守建制派的条件是:王雱出局,礼部员外郎、崇政殿说书、枢密院编事三个职务一起免除。
这些屁1眼交易谁也没来和王雱说过,王安石都没有提及。但王雱清楚,大抵就这么一回事。
这很不好但必须接受。
根据历史,根据经验,想有作为就要有个组织。有组织就要服从组织安排,该面壁思过要面壁思过。不论在你代表组织之前还是之后,一定要尊敬组织决定。话说再神的那个人,谁没个潮起潮落时候呢?
人家韩琦从好水川战败阴影走出来也花了多年,那个期间他没破罐子破摔,一个钉子一个眼,不论在哪做事都是一个性格一个脾气。
好歹大雱现在官位还在,这估计也是韩琦和富弼尽了最大努力换来的。
这个时间里,大雱大把的时间相妻教妹。
汗,大雱真闲在家里教二丫读书。大老婆白玉棠是“公务员”,现在乃京城某分局公安大队长,整日早出晚归。偶尔可以摸摸她有点福利,但至今不能同房。
毛驴小宝叛变了。偶尔趁大白不在,大雱想去樊楼看看苏小卿和晴娘,却每次被毛驴咬着衣服,死活不让出门。
倒是如果白玉棠陪着大雱出去夜市逛时,毛驴小宝和二丫会屁颠屁颠的跟着。二丫很乖,但毛驴有时会凑过去夜市摊子上闻闻,觉得酒好,它就把人家的酒喝掉,然后白玉棠去帮毛驴付钱。
自得其乐的日子一晃眼到了十一月,天气很冷了。《春秋》的名气也更大了。
当时包拯及其所代表的一群人认为宰相富弼在一些问题上存在隐瞒,富相爷时有名言“知我罪我唯其春秋”。
也不知道闹哪样,上月时大儒孙复、系统性出版了一十五卷《春秋解注》。
孙复其人呢,他是国子监直讲,用通俗语来说他相当于后世《春秋》这门课的博导。
二丫这娃娃卖秘籍喜欢打折,买书也喜欢打折,所以二丫趁双十一打折时机买其了十五卷春秋解来给大雱。
大雱认真看了孙复这套著作,中心思想倒也简单,不过仍旧是富弼文彦博那套,孙复的解读简单说就是:重新论证一遍士大夫在历史王朝中的作用、功绩,进一步阐明了帝王之术、士大夫治天下对国家安定繁荣的重要性、不可替代性。
孙复的影响力真不小,时间点也暧昧。他讲春秋讲了一辈子,不会现在才有这些心得的。于是他专门选择富弼说知我罪我春秋的时机、还有帝王之术运用最好的赵祯身体日渐不好的时机,出版一十五卷春秋解注。这似乎就很有意思了。
紧跟着在十一月中的现在,传出了孙复身体不好病危的消息,老赵相当重视,从上清宫出,拖着病体去看望了孙复,且下诏把孙复十五卷著作收录于阁。
对此很无语,大雱险些就写文章评击老孙的著作了,算好没做啊。如果真做了,那虽然不算犯罪,却是永久被性冷藏的下场。
至此王雱也全然明白了过来,现在面壁思过看着是建制派打压,实际上却也是皇帝的意志。就和老范当年被反复凉拌一样,王雱除了在改革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动作过大外,于政治路线上也是颠覆,不符合士大夫的政治正确,于是就面壁了。
只是说老赵舍不得当面斥责王雱,于是假借了保守派的手,而老赵没进场干涉。这其实就是大儒孙复在著作中重点论证的:治国安邦的帝王之术。
说的跟真的似的,此番保守派和皇帝不拉偏架的话,大雱分分钟把孙复的理论打的一地鸡毛。
紧随其后韩大脑壳发表文章,高度评价孙复此著作,且老韩推荐孙复儿子进京、入国子监任职,妈蛋,总算知道当初为毛范仲淹险些和韩琦打架了,实在是核心思想问题上相互抵触,这个调和不了。
大雱没有进士出身,此番被抽之所以保留了官位,那是因为抚宁县政绩财政到了玄幻级地步,轻易否定不了,否则应该是歇菜了。
欧阳修上次真被惹毛了,他也一直最关心科举,相反不爱追着王雱的小毛病捅。
十二月初欧阳修上表,建议朝廷把四年一考之规矩,改为两年一考,参考人数减半。理由是四年间隔太长,且每次集中的人太多,不利于人才选拔,因为每科录取名额就这么多,四年一次把全国精英集中,为了选拔一些明显人才,就要让许多另类人才落榜,这会让有才学的学子对大宋失去信心。
这说的很有道理,赵祯支持。
私下里王雱也评价了一句,老欧阳这人有毛病,但他和司马光不同,他是个尊重学问的人。
再有,较早以前赵祯说过不要一味的引经据典,要以微言明大义。加之前番科考中,欧阳修被各种标新立异的文棍惹毛,此番还建议:进士科考试继续删减经义辞赋比重,再额外增加三条时务策论,且时务策论之评分比重再增加。
欧阳修的大抵意思:最重要的进士科需要少些读死书的书呆子,多些对时务有了解的实干型人才。
这等于为将来的大宋政治定调,因为依照大宋规矩,只有进士出身的人能做宰相。不过富弼例外,富弼在官场里和大雱一样属于没文化的那种,老富考的是制科,不是进士。
又根据孙复那样人的存在,欧阳修也考虑到大宋仍旧需要传承老祖宗学问,仍旧需要专业的研究经义人才,于是强势建议增设一科目:明经科。
凡精通儒家经典三部或五部举子,分考墨义大义十条,精通两经者达到八条、三经者六条、五经者五条,即为考试合格。
从《论语》《孝经》中提出十问分考,合格者即为同进士出身待遇。还建议:《礼记》、《春秋左氏传》为大经。《毛诗》、《周礼》、《仪礼》为中经。《周易》、《尚书》、《谷梁传》、《公羊传》为小经。举子若学习《礼记》为大经者,可以《周礼》、《仪礼》为中经。学习《春秋左氏传》者可将《谷梁传》、《公羊传》为小经。
上述提议皆获得通过,赵祯下诏批准了。
这相当于从科考层面上更偏重于专业,各学子可以从自身特点去专精,不在要求全知全能。
这算是一条寒冬里暖心的消息,对于大雱是机会,也就是说文坛泰斗欧阳修的新政策下,再过一年出头点,到嘉佑四年初王雱就能参加殿试。若是依照以前的规矩,则要多等两年。
哼哼,该是时候着手准备作弊了,不进士及第在大宋没法混……
第421章 韩大脑壳的绝户计
十二月的京城大雪磅礴。
门被推开,外部风雪漂进来时,韩琦一副冷的够呛的样子搓着手进来了,大雱见他后起身就跑。
却是被老韩揪着衣领拖回来,后脑勺一掌把虎头帽打掉。最近大雱又戴起虎头帽来了,老妈说镇邪的,戴着很快就能恢复差遣。
坐下来把炉子上热腾腾的开水提起冲茶后,韩大脑壳这才道:“老夫是老虎啊?你从回京开始这几月不登门请安,还要老夫来看你,你还有礼了?”
“现在小子一塌糊涂,官都没得做了。伯伯的光环真乃强大无边,照耀着我这扑街。”王雱道。
韩琦也有些脸挂不住,知道他是讽刺没把他给保住。
不过韩琦也不好意思明说这是陛下的在敲打,干脆默认了背下这个锅,坦言道:“老夫承认压力大的时候没给你顶住。但谁没个起起落落时呢,冷静一下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好歹让你有时间有心思、谋划一下考试作弊不是吗?”
“这么说来,伯伯会帮助小子作弊啦?”大雱问道。
后脑勺又被一掌,韩琦摆手道:“废话,肯定帮你的。不帮的话你这孙子能考起就奇怪了。”
不等大雱高兴,韩琦却马上变脸道:“但有条件。现在老夫在想一些政策,已经到了实施颁布阶段,你鬼主意多,于是来找你来参谋参谋?”
王雱起身就跑,一边摇手道:“这不关我的事。伯伯相公您整天做些拉仇恨的事,你倒是脑壳大了,然而是其他人中枪,您的事您去干就可以啦,别拉着我。”
卖乖的跑到门口,却没见韩琦来拉着,大雱一阵郁闷,只得又乖乖的回来坐下尴尬道:“其实和我相公开个玩笑,总体上我还是关心国事务的。我不是那种遇到一点点挫折就消沉、就怨天尤人的人。我也正在检讨自身,完善自身,以准备随时接受启用,再为国朝效力。”
韩琦道:“你总体上油嘴滑舌,但就这点讨人喜欢。行了,关于你这方面,陛下早就看在眼里,本相也看在眼里。往后的事老夫心中有数,你勿要多想。”
接下来韩琦切入正题,掏出一份文书递过:“这是老夫即将颁布的命令,你看一下。”
大雱拿过来打开一看,一口茶水喷在韩琦身上。
这大抵意思是,韩琦打算关停各州官府“绝户田”出售,把田留在官府自己手里,然后官府雇佣佃户来种植。
所谓绝户田,也就是无主田地。这种田来源较多,有的是人去做逃户了留下的、或者各种原因导致全家人都消失了留下来的。也有的是犯案被抄家后空出来的田,不过依大宋的尿性,抄家这部分的很少。
最大多数的绝户田其实是自然形成的,即原本不是耕地,但经过了自然灾害譬如水灾,导致地质上的腐殖土养分层迁移、所形成的可利用新耕地,在大宋这也算绝户田,这些绝户田都是属于官府的。
那么在以前,这部分田就用来出售给员外地主们,官府获得财政收入。
现在,韩琦这即将颁布的政令上面说了:以后不许任何官僚出让这些田了,可参考抚宁县模式,把田留在官府手里,由官府雇佣佃户负责,所产出的佃租,用来供养困难的老弱病残孤儿什么的,供养后剩余的,作为官府的专项储备存放。
看完了后大雱久久不说话,神色古怪。因为历史上韩琦的确颁布过类似这样的政策,时间点都差不多。
韩琦性子急,追问道:“小子快说你的看法,玩这一套,不正是你最喜欢的吗?”
“这不关我的事,也不关您的事,这是三司和中书的业务,您这次政令颁布出去要刨多少人的祖坟也说不清楚,至少是大幅扰乱三司现有政策。”王雱道。
韩琦不屑一顾的道:“不就是棒槌张方平的政治遗产吗?我就不信,他人走了茶还不凉。”
王雱道:“伯伯相公明鉴,我不敢讲老张到此都好,但他当时的确没办法,一直在夹缝中隐忍,四平八稳的撑过了最黑暗困难的时间。他的作为现在看来当然不对我的路数,像个败家子,整天就听他拍卖官府资产。”
韩琦暂时不说话,等着小屁孩继续讲。
王雱又接着道:“但客观的说一句,老张他面临侬智高叛乱,那时期还面临国内到处遭灾起火,广南千疮百孔,西北也赤地千里。所以他卖东西,能和王拱辰现在卖东西性质一样吗?”
韩琦迟疑少顷,也只得点头道:“的确有些不一样,他是揭不开锅。而王拱辰这奸贼乃是有选择情况下,照顾他门生利用抛售国有资产进行敛财,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韩琦顺带恼火的给王雱后脑勺一掌道:“然而张方平和你也有猫腻,舒州那些被你黑打了的资产,真被他贱卖给你运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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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捂着后脑勺道:“小子不服,我和老张乃是清白的。而且我在舒州的盘子持续投入搞农牧,黑科技已经开始显现,快要出成果了,你不懂。”
韩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操作、有当时必须的理由,最大问题在于,张大脑壳和你小子先例开在这里放着,这却成为了现在王拱辰的踏脚石。老夫严禁出售绝户田的政策,就会面临极大的阻力。”
王雱现在也不敢得罪韩大脑壳,于是低着头装孙子。
韩琦又把语气缓和了些道:“此来,不是老夫要追究你的过往责任,老夫来与你合计合计,你直接简单点给句话:我这禁止出售绝户田的政策,对大宋有没有好处?”
王雱道:“当然有好处,但有个前提是您得打赢保守派,如果打输了造成政策反弹还说个蛋。这些东西永远没有对错,成王败寇。这就是张方平始终喊政治正确的原因,因为他当时没把握打得赢保守派。伯伯您不要以为他不猥琐,如果打得赢,你以为他喜欢喊政治正确啊?你怎么不翻翻他在成都府剿匪时候的事,那也是一号不折不扣的狠人,被他黑打掉的帮派行会,未见得比我在舒州少。”
韩琦只得点了点头,又道:“好,此点上你和老夫观点一致,留下田产在官府手里有好处。那老夫再问,保守派反弹来自何处?难道仅仅因为我的政策导致他们不能继续贿赂官员、不能继续低价收购国有田产他们就要造反不成?这事上老夫和你父亲的观点差不多,一致认为,不拿走他们现有的,只切断他们往后的来源,是有可能做到的。”
王雱淡淡的道:“伯伯相公只知其一,而不其二。”
韩琦道:“小子乃仔细道来。”
王雱道:“的确,只要不推广我老爹提及的《方田均税法》,仅仅只是不再出让绝户田的话,他们不会大反弹,至少明面上不会。但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绝户田的用处何在?伯伯您打算建立专项粮食储备,把绝户田的产出用于对老弱病残抚恤,这想法是好的。但您没考虑到的一个事是:这到底有什么卵用?”
韩琦不禁楞了,挠头许久道:“救济苦人,赢得民心,为什么说没用呢?这不正是你的路数吗?”
“不不不!”王雱急忙摇手道,“这不是我的路数。因为这个过程中并没有把东西变多。我不敢讲这是养懒汉,但我现在就敢讲,您这个政策赢取不到任何一点民心。他们需要的是工作,慢慢致富,而不是官府不痛不痒的施舍点口粮给他们。绝户田如果能用得好,的确对我大宋社稷有莫大好处,但如果您初衷就存在严重问题,在您根本无法控制现有官僚队伍的情况下,小子现在就可以把后遗症告诉您:一,绝户田虽然不能卖了,但各地官僚只会把这些田相当低效的产出,甚至是荒废。因为在您不许乱抓劳力的情况下,清闲日子过惯了的官僚完全不具备吃苦种田的能力。”
“于是,这相反是浪费了我大宋珍贵的田地资源。二,您的救济老弱病残政策一推行,在官田产出不足的情况下黑幕会大到丧心病狂,许多官僚会掏空自己的财政,搞这种既不得民心、又没有任何生产力进步的面子工程。那时候,兴许老弱病残仅仅吃到了一碗粥,但层层官僚的黑幕瞎操作下,朝廷兴许付出的是一块肉。”
听到此韩琦微微色变,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雱最后道:“所以我现在就能告诉您:绝户田留在官府手里的确是社稷之福,但大宋这届官府有问题,他们运作不了这些。只会把我刚好有点起色的大宋财政拖入无尽黑暗中。那么虽然您此举没拿走员外们现有的东西,却是王拱辰把你赶出京的借口,理由是:祸乱大宋经济政策,造成财政崩溃。”
韩琦听是听进去了,却怒拍桌子起身道:“老夫就不信干不过这些龟孙,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也要像张方平一样妥协装瞎,进一步漠视这些,让这些丧心病狂的员外资本扩大兼并田产?”
王雱道:“当然不能坐视,但不是小子嘴炮,您总想一刀切,总想一次用药就把国朝的病治好,这不现实。之所以不现实,是你们总想从上层威压去改革。其实反过来,不提改革,悄悄的进村,由下面部分地区尝试性试点,何尝不是一种办法?”
韩琦楞了楞,“你的意思是,放弃这些绝户田,既然让他们兼并?”
王雱摇头道:“小子的意思是:放弃用绝户田建设专项粮食储备的想法,不用于救济,而用于售卖,做到平抑粮价。且暂时不能过急,先从开封府试点,老包是个棒槌,然而这事上他会成为您改革的助力。”
说完这句,大雱的脑壳又啤卡啤卡的响了起来,险些被敲肿。
韩琦又道:“你的思路有些道理,然而始终彰显鲨鱼本性。你才是不懂政治呢,绝户田如果用来建立专项粮食储备,不卖,只用于救济老弱病残困难者,至少名声上好听,容易获得推行。但是用来卖粮,则会背负‘与民争利’的名声。你又不是没被这样骂过,你想老夫名声和你一样坏啊?”
第422章 开口要官
王雱捂着脑壳道:“所以您如果仍旧在乎名节,而不是想代表最广大民众的利益,那就别碰这领域,维持老张时期的政策风向虽然不好,但暂时也不至于会更坏。”
韩琦道:“粮食拿了卖,不救济老弱病残困难者,它怎么代表最广大百姓利益了?你自己也清楚,官府的田,产出不会有员外们的高效,成本高于员外资本,怎么卖?”
王雱摊手道:“官田给予粮食补贴,雇佣那群您想救济的人,让他们成为官府的佃户,发放给予相对高于员外们的工资。这就是出路。暂时不能全国推行,只能在开封府试点,因为开封府相比外部,要相对廉政,也方便您及时监控。另外,开封府有叶庆华和曹集的新产业萌芽,财税丰足,所以开封府财政抗住粮食补贴没问题。这样一来的确算‘与民争利’,但不用管舆论,埋头种田就行。降低粮价我认为不可能,但就此打住粮价上升势头有可能做到,那么民众收入不断增加、工业产值不断变大的过程中,粮价也停止了过快的上升趋势,也就等于给予工业补贴,能吸引更多的人才进京,参与工业建设。”
韩琦捻着胡须想了想道:“兴许你说的试点是个办法,但老夫当心京城不适合试点,这是权贵们扎根的地方,试点改革难度相当大,一但出现问题、出现动弹,处理起来也最复杂。”
王雱道:“相公又错了,这个时间点,京城才是最容易改革试点的地方,因为有工业利益。现在叶庆华和曹集两大鲨鱼的产业群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火。许多人都已闻风而动,想参与进入这个体系挣钱。暂时没参与进去的,也心动。因为很简单,现在参与工业获得的利益比农业大。那么员外们就算后知后觉,也已经发现,现在可投资的行业正在无限变多,田地兼并不在是他们唯一可选择的投资领域。所以就此我敢定论:禁止官府出售绝户田这政策,在京城阻力最小。加上官府慢慢的温水煮青蛙,给予粮食补贴,稳住粮价的上升趋势,导致他们每亩田收益缓慢降低,一边是工业产值利润迅速加大,这双管齐下,就会让他们坐不住。”
王雱接着道:“所以如果顺利,小子有把握二至三年内,导致那些员外大幅从农业上撤离,抛售他们手里的田产。那时官府和百姓一起接盘,低价回收田产。这样的路数,我承认会降低粮食产出效率,但我断言于此:若我大宋粮食命脉握在这些人手里,二十年内必然遇到生死存亡时刻。产出低效不怕,因为这不会死人,还可以用农业科技的攀升来慢慢弥补。但粮食命脉握在少数人手里,那根子上就不稳,死起人来的时候会让朝廷心惊肉跳,我大宋吃过的亏难道还少?”
韩琦不禁舔舔嘴皮,之前竟是没有这思路?看起来这小子现在虽然闷在这茅庐中,却一直在谋划大局。他小子一手掀开的工业序幕,竟是让大宋久治不愈的田地兼并看到了治理的曙光?
然而韩琦也市侩,不甘心的又道:“这样一来虽然粮食问题安全了,却等于我朝廷为这些鲨鱼接盘,我们给予粮食补贴,进行低效和几乎没利润的产出。他们却轻装上阵去搞高回报率的制造业,这公平吗?”
王雱摊手道:“不公平,也不划算。但必须这样,官府不是商会,不能所有事都计算利益。小子的观点,官府只需掌握三样东西:核心科技产业,枪杆子,农业。如此就行,其他就放手让他们去得利。改革比洗牌难的多,在宇宙规律上,你要想拿走人家现在手里的东西可以,但前提是给他一个更好的东西,如此就不会产生大矛盾。现在契机来了,用看得见的工业利益,换回他们手里的农业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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