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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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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越千秋看到大太太正吩咐人安置大大小小一行人,他立刻下定决心抱紧大太太的大腿,立时窜过去讨好地笑道:“大伯母,你可一定要在爷爷面前替我和师父说说话,我们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出这种事……”
  大太太见越千秋装乖巧,而那边厢严诩也同样满脸无辜,她不禁莞尔。素来严肃的她竟是调侃道:“你们师徒俩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会儿倒知道害怕了?”
  越千秋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爷爷和长公主……还有大伯母。”
  大太太被最后一个硬添上去的词给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屈指在越千秋脑门上一弹。想到上一次做这个动作时,还是长子越廷钟三四岁大浑然不懂事时,她不禁心中柔软得很。
  而苏十柒没看到大太太那温和的表情,想到自己之前在白家庄子上险些错怪好人,她也连忙过来帮腔道:“大太太,您就帮千秋和严公子说说情,否则老太爷若是找不到人,惊动了长公主,只怕今天晚上城里能闹得沸沸扬扬……”
  严诩被苏十柒形容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老天爷,如果我娘和越老太爷天雷勾地火,那杀伤力可是不止翻倍的……”
  越千秋简直哭笑不得。天雷勾地火这种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苏十柒之前见证了水云天里越千秋过生日的一幕,再加上住在长公主府,耳濡目染了一番东阳长公主的为人处事,她不由得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没错,长公主和越老大人加在一起,能把金陵城都给掀翻了。我从前认为厉害的人,连他们的一点皮毛都比不上。”
  大太太被两人这如同一唱一和的话说得都快破功了,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撂下了一句实话:“放心,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回去向老太爷禀报,料想明日他顶多训你们两句罢了,不会去惊动长公主的!”
  听到两个如释重负的吁气声,越千秋不禁斜睨了一眼再次同调的严诩和苏十柒,随即上前拉了拉大太太的袖子。眼见大太太非常知情识趣地快走几步给那两人腾地方,他这才低声将遇到孙立之后的经过一一道来。
  大太太之前已经大略了解了一些情况,可越千秋这个当事人解说,自然和道听途说不同。等到越千秋说了从欧阳铁树口中问出的那个消息,饶是大太太这辈子也经历过很多事情,仍是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越千秋只是个孩子,可她仍然下意识问道:“千秋,你觉得那人说话是真是假?”
  没想到大太太竟然会问自己的看法,越千秋不禁愣了一愣。他并不是不敢发表意见的人,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否则他也不会第一时间用拳头掐断了欧阳铁树的话。仔仔细细斟酌了一下,他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说是英小胖指使的,好像有点牵强。”
  那小胖子就算阴险狡诈能屈能伸,可才七岁而已!
  就算打探到白家收留了这么一批人,明知道越家和白家是亲戚,还这么不择手段想把人收拢到自己麾下,那小胖子就不是阴险,是脑残了!
  大太太没有赞同越千秋的说法,却也没有反对,只是哂然一笑道:“如今的白家那些儿孙虽说不如老夫人有善心,有担待,是一群躺在老人们功劳簿上享乐的败家子,可我却也容不得吃里爬外的家伙把这种脏水泼在他们头上!走吧,我们去审那个刘四!”


第126章 千秋逼供(下)
  当初在屋子里被刘方圆一记黑虎掏心打了个七荤八素,紧跟着发现欧阳先生掩面而逃的时候,刘四也知道事情好似有些不妙,当然打过赶紧溜之大吉的主意。可欧阳先生那是外伤,他却觉得自己是内伤,等好容易缓了点打算跑的时候,他却遇到了平生仅见的一对野蛮男女。
  那一顿好打着实让他这辈子刻骨铭心!
  而被人捆上丢在马背上疾驰押到这里来的一路上,刘四同样是生不如死。当最终被人丢下马,堵嘴布拿掉之后,因为一路剧烈颠簸,他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前前后后已经吃过很多苦头,此时此刻,刘四自然大气不敢吭一声。尽管面对的并不是那位素来以厉害著称的越大太太,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然而,看到一旁被五花大绑堵了嘴的欧阳先生抖得和筛糠似的,他直觉地将这孩子划归为极度危险人物。
  否则欧阳先生平日那般注重风度仪表的人,怎么会如此失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越千秋,户部越尚书是我的爷爷,东阳长公主的独生子是我师父。我这辈子本来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当个有长辈罩着,混吃等死的纨绔公子,可禁不住长辈的期望都挺大的,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来帮帮大人们的忙。”
  说到这里,越千秋就拿出匕首,直接把刘四的裤带给割断了,看到那两截裤腿倏然落地,对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他就干咳了一声。
  “那位欧阳先生可以作证,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审犯人,这把匕首也用得不大熟练。要是万一磕着碰着什么要命的地方,刘四爷你别见怪。不过我听人说过,就算下头的东西没有了,也还可以进宫去,有我师父介绍,内侍省肯定收你们,日后就不愁吃穿了,坏事反而变好事。”
  这小孩儿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刘四爷简直要疯了。
  见欧阳先生面色煞白地拼命给他打眼色,他不知道对方是想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这么一犹豫,他只见越千秋手上的匕首仿佛无意之间往下一挥,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等察觉到下身一阵凉飕飕的,低头看到地上落了一丛黑毛,他那点心防立时全盘瓦解。
  “我说,我都说!白家几位老爷商量下来,说是把那些个孩子交给越大太太,白家不养这些身份有干碍的闲人,可就是这个欧阳铁树找上门来,说是他家中主人身份尊贵,想要养一批懂得武艺的男女孩子在身边,日后充作心腹。”
  既然起了个头,他就原原本本地往下说道:“可这些孩子毕竟最小的也已经六七岁了,最大的甚至有十三四,都已经懂事,欧阳铁树就和我商量,让我逼他们签卖身契,然后假装把他们送去白家,他半路出面截下,然后搜出卖身契一把火烧了,这样就能让他们真正归心。”
  越千秋顿时眉头大皱:“那你在白家还怎么呆下去?”
  刘四讷讷说道:“白家又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才,就算是官当得最大的大老爷,也不过是一个员外郎,老夫人一死就更不如从前了,我原本打算去投奔欧阳铁树背后的那位贵人。”
  越千秋之前还觉得英小胖不大可能做这种事,因为之前那一场猴子戏漏洞百出,可此时听到刘四的供述,他仔仔细细斟酌了一遍,倒觉得一个个环节还挺有想法的,不禁有些狐疑。
  如果不是他和严诩还有周霁月三个刚巧碰到孙立,来到了白家庄子,大太太又带着苏十柒过来,这刘四和那个欧阳铁树两人联手,说不定他们回头找来,真会是一场空!
  就算不是英小胖,也许真的是冯贵妃想给胖儿子施恩顺便招揽点班底?
  看越老太爷和东阳长公主的态度,听严诩和齐南天的口气,那女人好像不是聪明人……
  知道刘四这儿该问的都问了,越千秋毫不客气拿起一团破布把人的嘴堵了,这才来到了满头大汗的欧阳铁树面前。等到他把欧阳铁树嘴里的东西拿掉,也不用他如何作势,这位就慌忙说道:“九公子,我之前说得都是真的,是英王殿下差遣我做这件事的!”
  见越千秋仿佛将信将疑,欧阳铁树就趁热打铁地说:“英王殿下一直都很想和越家更亲近一些,所以贵妃娘娘才出此下策……”
  没等欧阳铁树把话说完,越千秋就打断道:“你见过贵妃娘娘?还是你见过那小胖子?”
  听到越千秋竟然把李易铭直接称作小胖子,欧阳铁树也好,刘四也罢,全都不由得愣在了那儿。尤其是没见过真正大世面的刘四,联想到刚刚越千秋报出的那一堆身份,如今又分明是认识当今皇帝的那个独子,他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他还不如把这些孩子好好送到越家去,说不定还能巴结上这位公子!
  欧阳铁树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当然……当然见过……”
  “英小胖人多高,多胖?口头禅是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
  越千秋张口就是一连串问题,见欧阳铁树一个也答不上来,他就哂然一笑道:“看看,你还说见过,可我问的你却都答不上来。至于贵妃娘娘,她就从来没有出过宫,料想你也不可能进过宫,我也就不用问你了。”
  此话一出,刘四登时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欧阳铁树,奈何嘴里堵着一团破布,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可他那圆瞪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表达出了他的愤怒。
  你这个骗子,恶棍,你把我害惨了!
  欧阳铁树被越千秋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当看到刘四那愤怒中夹杂着鄙夷的目光,他终于忍不住了,竭力申辩道:“贵妃娘娘我是没见过,英王殿下我也没见过,可我见过英王殿下身边的一个亲信内侍!那人公鸭嗓,做派都是宫里出来的,说是替英王殿下选幕僚……”
  接下来,欧阳铁树就给越千秋和刘四好好讲了一个穷书生如何寒窗苦读,最终被贵人看重,买房置地,纳妾蓄婢,招揽了几十名家丁兼打手,过上美好生活的励志故事。
  在他的吹嘘中,自己给李易铭谋划的条陈每次送上去,都会得到非常明确的嘉奖和赏赐,而那位英王也常常会让他做一些事情。
  比方说,结交某些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比方说,像今天这样招揽一批年少却又有能力的孩子。
  眼见得欧阳铁树越说越是狂热,最终甚至已经开始憧憬明君贤臣,出将入相的风光,越千秋终于忍不住把那一团破布重新塞回这家伙嘴里,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使劲掏了掏耳朵。
  不容易啊,终于清静了!
  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出门,等重新把门合上,看到大太太面色沉静地站在那儿,身边没有任何仆妇或是随从,见了他来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往外行去,他连忙快步跟上。
  出了这内外隔开的屋子,来到了外间那空旷的院子里,越千秋方才听到了大太太的一声叹息。他知道隔墙有耳,刚刚大太太什么都听到了,也用不着他复述。至于解释说明他那下三滥的逼供手段,那就更加没必要了,没见大太太根本没有挑剔这个的兴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听那欧阳铁树的口气,他受招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所谓的英王殿下做事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次被我们撞见,不论是别人故意设计,还是巧合,都非同小可。而如今城门已经关闭,内外隔绝,我就怕此事还只是一个引子。”
  越千秋对如今这美好的生活非常满意,不希望发生任何一点变故,此时被大太太这么一说,他不禁大惊失色:“大伯母,你别吓我,你总不会说金陵城里今天晚上会大乱吧?”
  大太太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妥当的感觉:“不是兵变才叫大乱。要知道,流言可以杀人。”


第127章 流言和戏
  “听说了吗?北燕要南侵,又要打仗了!”
  “不可能吧?这几年也就是小打小闹,你这是从哪得的消息?”
  “你还不知道?清平馆那两个行首真是好样的,竟然不怕北燕使团的**威,用巧计灌醉了他们,然后套出了消息!”
  “没错,听说因为这件事,北燕使团反应很大,朝廷迫于压力,姑且把清平馆都给封了,符行首和白行首也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出了金陵。可怜她们身陷风尘都知道保家为国,哪里像朝中那些老大人们,只顾着争权夺利!”
  类似的对话,从昨日夜晚开始,就发生在金陵城中很多酒楼茶肆,也不知道有多少八卦人士对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大发同情,甚至有没能当上入幕之宾的客人们拍桌子大骂北燕。
  而当这一日一大早,各式各样的揭帖遍布街头巷尾,揭发了刑部前尚书吴仁愿和前侍郎高泽之的罪行之后,某种呼声更是到了最高点。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揭帖是御史中丞裴旭基于义愤散布的,一时间,要求严惩两位前大佬,褒奖两位行首的人把裴府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行首有义,官员无耻……啧啧,这要是写成一副对联挂在裴府门口,那才有意思!”
  打了个呵欠的越小四从汹涌人群中挤了出来,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这里敲打,那里撺掇,几乎是哄得人群把裴府大门给掀翻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是义务做白工,可一出人群,七拐八绕了一会儿,钻进一条僻静小巷,他就看到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位武德司知事韩昱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他打了个哈哈,满脸不正经地说:“韩知事,这么巧?”
  巧你个头!你大摇大摆从国信所出来,到这裴府门前看热闹,还煽动人闹事,我放在那儿的钉子们要是还看不见,那种瞎子聋子还怎么在武德司生存?
  韩昱恨不得把嬉皮笑脸的越小四拉到一旁暴揍一顿。毕竟,这次的揭帖和流言事件,经过精心策划和发酵,负责执行的武德司差点把腿给跑断了,而且对于一应环节的保密也做得相当到位,要是被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给搅和了,他找谁哭去?
  “副使大人跑到这里来,就不怕被你那上司下属看见?”
  “哎呀,我本来就是不太管事的。”越小四没个正形地耸了耸肩道,“我出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说过,今天出来看看热闹,至于到哪去,腿长我身上,谁管得着?”
  眼前这位是北燕平安公主驸马的事,知道的人仅限于皇帝、东阳长公主、越老太爷、严诩、越千秋,总共不超过一只手。韩昱虽说身份特别,但却还不知道越小四背后的那一重真相。可既然意识到这个混不吝的家伙不好打交道,他就不得不苦口婆心。
  “眼下情势纷乱,四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最好不要胡乱掺和进来。想来你在北燕那边也不是轻轻松松的。大家各自顾着各自一摊子事,这不是最好吗?”
  “原来你是要我顾全大局。”越小四挑了挑眉,见韩昱没承认,却也没否认,他就收起了刚刚那没正经,直接朝韩昱走了过去,与其擦肩而过时,却是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径直消失在了小巷的另一头。
  当韩昱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回到监视裴府的那辆马车前时,他突然发现车夫坐在那儿的样子有些僵硬,不禁心下存疑。他试探着把手伸过去揭开一点车帘,等看清楚里头的情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差点被气歪了鼻子。
  这不是刚刚才和自己分手的越小四吗?
  钻上车之后,他就立时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韩知事一大早开始就一直蹲在这里,一面注意满城揭帖的反应,一面留意裴府这边百姓的呼声高低,我没说错吧?”
  韩昱知道那天晚上,越老太爷和东阳长公主曾经带着严诩和越千秋入宫,肯定是对皇帝解说越家这位幼子的情况,因此并不敢小觑了越小四。此时此刻,他本能地感觉到,越小四不是揶揄他这个武德司四大知事之一行事鬼祟,而是另有目的。
  “四爷,你有话还请直说。”
  “呵呵。”越小四皮笑肉不笑地给了韩昱一个白眼,成功把韩昱气成了内伤,他这才觉得报了当初越千秋不认自己,却叫韩昱韩叔叔的仇,心下痛快了不少。
  “今天京城好几家行院和戏园上演了新戏。”
  见韩昱全神贯注听着,他就不卖关子了,似笑非笑地说:“名字叫做什么金枝记,说得是前朝还是前前朝的一个故事。道是那一朝皇帝一直都没有儿子,从皇帝到后妃全都心急如焚。结果一个急功近利的妃子找了个宫女承恩代孕,等那宫女千辛万苦怀孕生产,最终却是个女儿。”
  这一次,韩昱终于品出了几分滋味来,脸上登时为之骇然。
  “接下来的剧情就烂俗了,公主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也不能让那妃子当上皇后,所以呢,妃子就差遣亲信宫女到民间去抱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回来,然后夹带进宫里。至于那个送出宫的女婴呢,巧得很,被朝中一个大官收养了……”
  “别说了!”
  韩昱既然知道此事严重性,哪里还有功夫再听越小四这么讲故事。他恶狠狠地一捶身下座位,但随即就恢复了冷静。
  “敢问四爷,武德司虽说分心,却毕竟有这么多眼线,为什么你会先得到消息?”
  “问得好。”直到这时候,越小四方才挺欣赏地看了韩昱一眼,“难道只许咱们大吴往北燕使团头上泼脏水,说两个行首灌醉了这么多北燕使团的男人,还问出了南侵的机密情报;不许北燕往外放一波皇上那位宝贝独子的流言?”
  没等韩昱把手伸向他的领子,他就一把打掉了对方的爪子。
  “别说什么我怎么不及早通报,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就是个放着好看的副使而已,别人哪能事事都和我通气,我能打听到,给你提个醒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北燕宣武皇帝雄心勃勃,此次使团一共是明暗两路,明的一路你也看见了,是仁鲁和我打头,必答思是打手,每个人挂的官职也不低,但暗中那一路就不一样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一路人马中不但有北燕两个更胜必答思的高手,还有好几个非常熟悉我朝的文官。”
  “至于人在哪,别问我,我在北燕还有点势力,在咱们大吴两眼一抹黑,抓瞎!”
  韩昱冷冷瞪着越小四,最终实在没工夫再陪这家伙磨牙。既然越小四不走,他干脆自己打开车帘跳下了车去。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越小四一把拽住了后领。
  “对了,让你这车夫带我一程,我回家看看儿子。”
  韩昱简直被越小四这自说自话噎得半死。总算他能忍,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地说:“昨日严公子带着九公子出城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后来越大太太捎信回去,说是那师徒俩都在她的庄子上歇了。”
  “出城?还过夜?老爷子居然也能忍?他什么时候变了个人?”越小四先是瞠目结舌,随即就恼火了,“想当初他对我怎么就没这么纵容?我看他干脆把严诩收了当儿子算了!”
  韩昱已经完全不耐烦和越小四继续磨牙了。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犹如路人似的男子匆匆往这边过来,和马车擦身而过时,却是快速说出了一句话。
  “东台戏园,金枝记。”
  这没头没脑的七个字足以让大多数人摸不着头脑,可韩昱刚刚才听越小四说过什么公主换皇子的戏,此时的思绪第一时间就往这方向万马奔腾而去。
  他把心一横,当机立断地反手递了一样东西给越小四:“这辆马车给你,你可以用武德司的名义上越府去守株待兔,也可以到城门堵人,随你高兴!”
  最好赶紧有个克星治一治这家伙……可金枝记影射的,不是越千秋那妖孽小孩儿吧!
  见韩昱一把将那早已昏厥过去的车夫从赶车的位子上拉了下来,搀扶着这样一个沉重而不能走路的人快步离开,对于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举动,越小四自然很满意。
  他丢下车帘,看清楚手中一块银牌赫然刻着武德司,甲字第四号,知道是韩昱自己专用的,他不禁咧嘴一笑,随即在车厢暗格中翻出了一身衣服,就这么窸窸窣窣更换了起来。
  老头子肯定不会想到,他会这样大摇大摆瞒过大多数人回到越家去!
  谁让老头子居然收养了那么一个好,孙,子?
  要不是那死小孩那么会折腾,至于被人惦记吗?


第128章 拐儿子的爹
  被越小四和韩昱双重念叨过的越千秋,刚和严诩双人一马,与苏十柒并肩疾驰进了城门。他就连打了三个喷嚏。等到严诩勒停了马,有些担心地问他是否伤风,他才揉了揉鼻子。
  “就是鼻子痒痒,没什么大事……”越千秋心想谁没事尽念叨我,等扫了眼热闹的大街,他就一本正经说,“师父,你和苏姨赶紧把我送回家,然后回去见长公主吧。我在家等爷爷。”
  户部衙门可不是他说去就能去的地方……
  严诩虽说一见自己的老娘就心虚,可之前他和苏十柒带着周霁月刘方圆和戴展宁分头安抚那些命运多舛的孩子,大太太和越千秋问出消息告诉他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严重程度,所以此时当然不至于还放不下和母亲的那点陈谷子烂芝麻往事。
  他虎着脸点了点头,接下来一路上不发一言,等到越府自己那院子门口把越千秋放下,见安人青亲自出来把人接进去,又把大门关紧,他这才放下心来,侧过头就瞥了苏十柒一眼。
  “苏姑娘,之前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娘要是发火什么的,我就靠你解围了。”
  这个小气的败家子,我之前说你是纨绔败家子,又认为你是凶手,可我已经赔礼道歉了,你居然还让我当说客……你是你娘的儿子,我可是十足十的外人,拿什么帮你说情啊!
  苏十柒肚子里极其不乐意,可终究被严诩占了理,不得不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而两人谁都不知道,里头安人青和越千秋却并没有离开。等到马蹄声渐渐远去,门后的越千秋方才脸色不善地瞪着一旁的安人青:“刚刚师父和苏姨都在,你居然也不提醒我!”
  安人青满脸无辜:“四爷说他回来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是严先生一个忍不住又和他大打出手,这得惊动多少人,惹出多少事情?再说了,苏姑娘又不知道四爷的事。”
  两人身后的越小四挺赞赏地斜睨了一眼安人青,打了个手势让人退下,见越千秋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他突然闪电一般伸出双手,在越千秋的双颊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眼见得人先是瞠目结舌,而后捂着脸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满脸警惕和气急,他就嘿嘿笑了笑。
  “小时候老被东阳长公主还有那些女人们掐脸,我就弄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玩的,没想到今天就这么随手试一试,还确实挺好玩。手感不错。”
  手感不错你个头!
  越千秋恨不得狠狠踹这个便宜老爹一脚,可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眼下被安人青坑了一把,身上根本没有能应对越小四的秘密武器,匕首这种对付刘四和欧阳铁树的东西要是拿出来,那也是班门弄斧,他就索性光棍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臭小子,这都是和谁学的!”越小四都给气乐了,直接伸手一把将越千秋高高举起,见其认命似的不挣扎不叫嚷,他就笑眯眯地说道,“我是借着武德司的名义,在这儿守株待兔等你的。既然你回来了,事不宜迟,跟我去看一出戏。”
  看戏?
  越千秋可不会拿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越小四的话,可还不等他开口答应或是不答应,就直接被越小四一把抛了起来。吓了个半死的他暗自大骂这家伙和严诩一样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二货,可等到越小四稳稳当当接了他放在脖子上骑着,他方才呆了一呆。
  毕竟,这年头父亲儿子之间大多数时候就好似上司和下属,就连亲生儿子,也没几个人能骑老爹脖子。
  尽管越千秋从来就没喜欢过越小四,哪怕就算知道人在北燕很厉害很风光,那也并不妨碍他在认知里把人打成不孝子,可此时此刻,越小四和严诩一样顶着他不走正路翻墙出门,对他说出了一句话时,他仍然不由自主地被触动了一下。
  “不论如何,我都要谢你替我在老爷子面前尽了孝!”
  出门来到一条暗巷,越小四把越千秋丢上了一辆马车,自己坐上了车夫的位子。
  接下来一路上,越小四在金陵城大街小巷中犹如七拐八绕,越千秋就发现自己脑海中记下的线路变成了一团乱麻。此时此刻,要是他还不知道越小四是故意的,那他就是猪脑子了!
  “我说,就算这是防追踪,是不是太过头了点儿?再说这马车目标这么大,你就算再兜圈子,有心人还是能找到!”
  “你小子的脑瓜怎么长的?小小年纪就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名词?”
  听到越小四这随风飘来的话,越千秋嘴角咧了咧,笑吟吟地说:“谁让我是在爷爷鹤鸣轩长大的呢?”
  “别炫耀你跟黑心黑肺的老爷子关系亲近了,小时候我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越小四轻哼一声,这才淡淡地说道:“不过我不像他,我这个人没那么多隐忍。只要你见过北燕那些嗷嗷直叫要夺了南边河山的人,你就会知道,朝中那些厚颜无耻之辈是不是该死!我当年之所以出走,就是瞧不起那些文官油子,瞧不起那些将门油子,一个个让人恶心!
  见识过中二病发作最厉害的严诩是什么样子,如今越小四分明看上去也是货真价实愤青一个,可越千秋却深深明白,和那些只会开嘴炮的键盘侠比起来,这七年冒着生命危险,做了很多事情的越小四,已经早就脱离了青春叛逆的范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别对越小四产生太大的认同感,以免被人给拐走了,同时岔开话题道:“你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看什么戏?”
  “你以为我怎么从那个武德司知事韩昱手里骗来的这块银牌?一会儿看戏,记得托好下巴,否则看到一半下巴掉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神神鬼鬼……”
  越千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心里到底还是十分好奇。既然是看戏而不是亲自下场,压力就小得多了,再加上越小四之前一直都表现出和严诩旗鼓相当的实力,联想到对方在北燕厮混了一场,武力值只有更高,他对接下来的安全问题倒没有任何担心。
  除非某人失心疯到带他去闯皇宫……
  然而,饶是他设想了无数地方,包括越小四带他去北燕使团所在的国信所,可当马车最终停稳,他探头一看,却发现这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他还没来得及问,越小四就把穿着朴素的他从车上拎下来,往臂弯中一夹,再次三两下翻过了几堵围墙。
  终于双脚着地时,听到耳边是丝竹管弦,吹拉弹唱,越千秋忍不住面色不善地瞪着便宜老爹,可得到的却是对方的嘿嘿一笑。
  “我可没骗你,咱们就是来看戏的。走走,也不知道这会儿错过了几折!”
  居然真的是看戏!
  越千秋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越小四这个人了。他现在非常庆幸,还好这家伙在北燕娶了个病西施公主媳妇,不能随随便便回来,否则要这么一个人长期呆在越府,还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非得一天到晚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知道抗拒无用,他也就只能无可奈何跟了熟门熟路的越小四溜进了这座戏园子。等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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