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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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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便抱出来,您要不要进来看看?”
“那自然好。”东阳长公主见严诩眼巴巴看着自己,立时明白孩子既然没有抱出来,刚刚回来的儿子恐怕都没瞧过这个刚降生的小家伙,所以才想跟着自己溜进去瞅一眼,可她抬头看看阴沉沉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雪的天,她只能丢过去一个白眼。
“虽说是足月生的,但毕竟天冷,挪动来挪动去万一生病不是好玩的。你这当爹的之前能狠心抛下媳妇儿子那么久,现在再等两天算什么?一边去好好想个名字,大名想不出来小名也行,不许再像之前那大双小双一样敷衍。还有,好好去换一身衣服,回头我找你算账!”
见母亲毫不留情地进了屋子,留给自己两扇倏然紧闭的房门,严诩顿时大为懊恼。可他转瞬之间就想起了母亲刚刚透露出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连忙一把将越千秋拉到了一边。
“千秋,那家伙的媳妇回来了?”
越千秋不用想都知道这个非常奇怪的指代是什么意思,当即笑道:“是,昨天才刚回来。我亲自去接的。”
虽说越千秋在北燕时跟着越小四去过别庄,和平安公主一块相处了两天,但严诩根本还没有机会见过这位北燕的金枝玉叶。此时此刻,他便非常好奇地问道:“人长什么样?脾气好吗?对你好吗?比你师娘如何?”
师父,我看你这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想问的吧?
越千秋非常明白严诩想和越小四别苗头的意思,当下便笑道:“师父你要是想见人家到底是什么模样,回头去一趟我家,亲眼看看不就得了?眼下娘和诺诺一块都住在我那亲亲居,随时随地就能见的。”
严诩这才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接下来一个月,妻子要坐褥,可他平常就往来越府如入自己家,趁机去见一下越小四的媳妇儿,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至于礼法……他严诩如果是遵守这种东西的人,那么母猪都能上树了!
眼见师父竟然东拉西扯就是不和自己谈正事,越千秋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倒不是严诩真的就这么颠三倒四,实在是他这位师父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大一样。尤其是在结束中二期回归家庭之后,在人家心目中,家庭和亲友才是第一位的,余下的都要靠边站。
就连之前主动请缨去北燕……不是他背后非议师长,恐怕那都是被越小四给刺激的。
所以,他不得不先把严诩给推了回房,随即就反客为主地吩咐人送热水和换洗衣服过来。当丫头们麻利地准备好这些东西之后,他到门口探出身子去冲着桑紫打了个手势,知道人必会做好保密工作,他这才缩了回去,转头就看到有些意外的一幕。
他从前分明记得严诩背上除却两粒痣什么都没有,可现在那却多了一条横向的刀疤!
严诩还以为越千秋也出去了,脱掉上衣之后方才觉得有些不对。他旋风似的转过身子,等发现越千秋面色发黑,他就打哈哈道:“就是多了道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刀疤可是勇猛的标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越千秋那疾风骤雨一般的质问给打断了。
“师父你这些天到底去了哪?之前什么打掉了北燕秋狩司的一大伙人又是怎么回事?这伤是什么时候对付什么人留下的?还有,刘方圆和戴展宁人呢?不许拿衣服遮掩,否则我就叫长公主来看了!”
要是换成别的师父,面对越千秋这种态度的徒弟,怎么也得大发雷霆。可严诩瞧见越千秋直接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他转过去看背上那道刀疤,他却是有些心虚地打哈哈道:“真的不要紧,就是之前和那帮子北燕人干架的时候,被人用刀搪了一下……”
“真的?我回头可要去问长公主是不是这回事!”
严诩到了嘴边的“真的”两个字立刻硬生生吞了回去,随即慌忙说道:“嘘,千秋你轻点儿!我和阿圆阿宁找到了疑似那位北燕先皇后最后的居处,还有一座孤坟,顺便找到了点儿东西,为此不得不打打杀杀好几场……”
第585章 遗赠和棒喝
隔着一层帘子,严诩洗澡,越千秋在外头放哨,顺便交换着彼此关于这些天发生事情的各种讯息。当然,作为师父,严诩不但非常强硬地要求越千秋先说,而且一再警告不许粉饰太平,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得告诉他。
于是,越千秋就没用春秋笔法,有什么说什么,基本上那叫一个事无巨细,只除了皇帝和东阳长公主去见萧卿卿的那桩秘闻。
虽说之前大致听说过金陵城发生的一些事,可此时越千秋按照时间顺序一一道来,严诩听在耳中,还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然而,相比裴旭倒台,玄武泽劫杀,小胖子和萧敬先那里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他最最惊怒的,却是越千秋在晋王府遭人袭击,还有昨晚的那个刺客。
他一巴掌拍在浴桶边上,怒气冲冲地说:“萧敬先倒是给了你一个交待,裴家也倒台了,那个害你的裴家子也没好下场,可昨晚上的事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算完了?”
“照爷爷的说法,影叔亲自去查了,总能有结果的。”越千秋一句话堵住了严诩的抱怨,随即方才重重咳嗽了一声,“师父,我这都说完了,你该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去干什么了吧?走这么久居然连信都不捎回来,你也太不拿我这个徒弟当回事了!”
话音刚落,越千秋就听到严诩惊咦了一声。他顿时略微一分神,随即就觉察到了有人靠近,连忙看向了门口。果然,没过多久,门帘就被人轻轻打起,紧跟着,东阳长公主低头若无其事地进了屋子。还不等他开口,严诩就抢在了前头。
“娘,我不是差不多每旬都有消息送回来吗?你居然没告诉过千秋?”
见越千秋讶然看着自己,东阳长公主沉默了片刻,随即就淡淡地说道:“最初你送回来的消息,我暂且都压下了。金陵多事,我可不想千秋这冲动不亚于你的小子见了信就急急忙忙跑出去,到时候你们师徒俩闹一个天翻地覆,没法收场。”
对于这样的理由,严诩顿时哑然,而越千秋却狐疑地挑了挑眉。他这个人看似冲动,不管敌人是谁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逮着人就怼,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那根本就是柿子拣软的捏,专挑自己靠山的敌人下手,从不胡乱树敌。既然如此,东阳长公主担心他闹什么?
难不成严诩的发现,是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一定会大闹一场的?而且,什么叫最初的消息……难不成后来的消息则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东阳长公主自然不会忽略越千秋盯着自己的目光,哂然一笑后就继续说:“但后来阿诩你送回的消息,我不曾收到过,甚至不知道你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算一算,我至少有二十天不曾收到你的飞鸽传书,所以我一直都在严令武德司和刑部总捕司打探你的下落。”
这一次,就只听哗啦一阵水声,赫然是严诩抑制不住心头惊愕,直接从浴桶中站起身来。紧跟着,越千秋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人在后头擦身,窸窸窣窣换衣服,紧跟着,中衣外头随随便便穿了件外袍,胡乱束了根腰带,趿拉着鞋子的严诩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娘你居然没收到我的消息?我每次都是在你告诉我的那几个紧急联络点放信鸽,难不成你打探我下落的时候,他们那儿也没给你回音吗?”
本能地出口问了这么两句,见东阳长公主并未回答,严诩顿时明白母亲恐怕不愿意对武德司和总捕司暴露那一个个非常隐秘的联络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拐回了正题:“我刚刚还对千秋说,按照娘你给的那些线索,我找到了疑似北燕那位先皇后最后的住处和坟墓。虽说不太好掘墓开棺,动人遗骨,但我在那座小木屋中找到了一点东西。”
他顿了一顿,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这其中,有十几封信。我看过,其中七八封信的笔迹绝对是皇帝舅舅的,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至于三封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则是另一个人的笔迹。那人的书法铁钩银划,遒劲有力,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我仔仔细细研读过内容,确定是女子写的,很可能就是北燕那位已故皇后。”
说到这里,严诩就发现东阳长公主固然面沉如水,而越千秋恰是也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他一眼就看出,两人绝不是对此感到意外,而是根本就仿佛早已知道似的。他差点都要直截了当问这是怎么回事了,可终究还是定了定神,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先讲清楚。
“当然,这些来往书信并不涉及男女私情,也没有透露彼此身份。皇帝舅舅大抵是抱怨被各种打着为了他好名义的人辖制,以至于动弹不得,而那个女人的信,则是感慨世事多艰难,女人要做事不易,理解的人太少。反正,就是两人都在朝对方诉苦,同时安慰对方。而这样一些信之外,则是几本手札。”
“这些手札主要涉及用间、谍攻、分化等等,讲的是如何在弱势之下分化拉拢,逐渐立起山头,建立势力,其中甚至有一篇北燕皇帝的崛起分析,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有疏漏,应该如何弥补修正等等。我也是因为这一篇,才大胆判断那是北燕先皇后。”
严诩没敢说自己是看到皇帝舅舅和人来往的信之后,那就大胆联想人家的身份了——毕竟,他就是按照母亲提供的线索一路追寻过去——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说得兴起,又眉飞色舞地说:“而且,我在其中找到了她写给自己孩子的几封书信。”
几乎话音刚落,他就只见越千秋和东阳长公主异口同声问道:“信呢?”
严诩指了指自己之前脱在一旁的那堆衣服,就只见越千秋一溜烟窜到那跟前,蹲下身伸手一掏,手中就多了个油纸包,旋即干脆席地而坐,解开带子和一层层油纸,小心翼翼地抽出那些信,展开来看。
当严诩发现母亲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东西时,心中本来的疑惑不禁变成了确信。
他轻轻吞了一口唾沫,非常不安地看着东阳长公主问道:“娘,不会那个小胖子就是……”
尽管东阳长公主没说话,但他瞥见越千秋正在看信的手微微一抖,登时明白竟然叫自己猜着了。他心有余悸地伸手一拍额头道:“怪不得我回程路上竟然会被人截杀,原来是为了这个!我不得已和阿圆阿宁分头走。我带走原本,阿宁则是背出了这些信函的原文,如此不管哪一路先到,都能把消息送到。”
这下子,东阳长公主登时再也站不住了。她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起门帘,对着台阶下侍立的桑紫喝道:“传令下去,武德司和刑部总捕司给我把其他所有事情都放下,集中全力搜寻刘方圆和戴展宁一行的下落!三日之内,我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
面对母亲那非常强烈的反应,就连严诩也变了脸色:“阿圆和阿宁竟然还没有回来?要知道,他们走的是近路,我走的是远路,而且我半道上还带着追兵绕了老大一个圈子!”
发现刘方圆和戴展宁竟然会陷入危险,越千秋虽说下意识地就想跳起来,可想到自己那点小小的力量在此时此刻根本帮不上忙,能不添乱就不错了,他只是用力一捶地面,眼睛仍是牢牢黏在这一封封信上。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把这些信大致翻完了。其中一封信上清清楚楚地给出了那位北燕曾经的皇后临走前在北燕埋下的一颗颗钉子,那其中既有十几年前就贵比王侯的高层,还有曾经执掌一方的封疆大吏,更有扎扎实实在基层的得力干将。
多亏他当初出使北燕前恶补过的那些东西,他从中认出了很多自己曾经记忆过的名字,再对比自己所知的北燕皇帝清洗名单,他不禁在心里呻吟了一声。
不论信上这些人健在与否,又是否还在重要的位子上,至少这些人和他之前经历过的北燕大清洗丝毫扯不上关系。而根据这一点来看,这些暗子在这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竟然很可能是安分守己地呆在岗位上,以北燕皇帝绝对忠臣的身份屹立于朝。
而且,他从中赫然看到了北燕左相的名字!
除了这份大名单之外,这几封信中便是为人母的愧疚、自责、痛惜、哀怨。就越千秋的角度来看,无疑中心意思只有清楚楚的一个。
娘已经命不久矣,唯恐把你留在北燕虎狼窝中,被背景深厚的群狼所噬,只能带你背井离乡来到大吴,竭尽全力把你托付给这天底下最可靠的人,让你得以读书明理,学武明志,将来归国夺取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尽管这天底下最可靠的人没有指代,可是那些和当朝皇帝往来的信件,恐怕就说明一切了,不是把儿子托付给皇帝还有谁?至于怎么托付,那还用说么,英小胖的存在就是铁证。
然而,东阳长公主怎么给严诩提供的线索?这些信上的内容又是真的吗?
带着这些疑问,已经大略翻完这些信的越千秋重新拿油纸将其包好,一撑地爬起身,见东阳长公主已经放下门帘径直出去,竟是连严诩拼命带回来的这些信都来不及看了,飞快奔到严诩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严诩就满脸自责地说:“都是我,只想着分兵可以引走那拨人,没想到阿圆和阿宁那边有危险……他娘的,要是他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刘师兄和戴师兄?”
越千秋同样心里担心得很,此时,他已经认定是萧卿卿在捣鬼,当即强迫自己先不去纠结刘方圆和戴展宁至今失踪下落不明之事。
“师父,萧卿卿不久之前见了皇上,她已经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严诩已经猜到了一些,可听说是萧卿卿对皇帝揭破的,他还是头皮发麻。和小徒弟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他不由捂着额头说:“咱们爷俩当初还做过很多大胆设想,谁知道现在竟然还真的应验了一个……不过我们谁都没想到,皇帝舅舅竟然和那个谁有一腿!”
他突然放下手,眼睛圆瞪,盯着越千秋问道:“皇上是个什么态度?”
“本来是又惊又怒,可后来再见萧卿卿的时候,皇上明确告诉萧卿卿,自己不在乎。而且这半个月,他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过,对英小胖从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严诩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在他设想之中,这件事最好死死捂住,毕竟,单单只看那封信,并不能完全确定小胖子是自己那皇帝舅舅的儿子呢,还是北燕皇帝的儿子。更何况,就如同他大胆猜测时想过的,当初那样一个襁褓送进宫的时候,会不会被人掉包呢?
比如说,自己这宝贝徒弟不是身世成谜吗?这调包计并不是不可能的嘛!
只要皇帝舅舅还很冷静没发疯,那很多事情就还有余地……说起来,都怪北燕皇帝儿子太多,以至于那位皇后虽说有了儿子却在当时排行最小,自己身体还撑不住了!都怪……都怪自己的皇帝舅舅就迟迟生不出儿子来!现在可好,这事糊里糊涂,麻烦大了!
一时间,严诩只觉得再为人父的喜悦一下子淡去了很多。他想了想突然快步出了门去,却发现母亲东阳长公主竟然并没有离开,而是怔怔地站在在院子里。他有些迟疑地走上前,说了一声外头天凉,死活把母亲给重新拉进了正房。才进屋,他就听到了一声叹息。
“阿诩,你爹死得早,你小时候又不听话,长大了更是为了复兴玄刀堂,丢下家里不管,那时候,我一度觉得,我比你的皇帝舅舅还要孤家寡人,真是没意思极了。”
听到这话,不但严诩吓了一跳,跟出来的越千秋同样吃了一惊。而下一刻,东阳长公主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严诩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缝里。
“人人都知道,我是当今皇上最信任的妹妹,就连太后在世的时候,对于我这个并非她亲生的女儿也很不错,但人生在世,毕竟不是一个人过的,如果连儿子都不要我,那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就算再多的荣华富贵,难道能比得上你这个儿子陪在身边?”
“娘,当年都是我不懂事……”
严诩又羞又愧,下意识地想要跪下认错,却不防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他扭头一看,方才见是越千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正对他轻轻摇头,显然是阻止他开口认错道歉。他最初还有些糊涂,可等到东阳长公主继续说了下去,他就恍然大悟。
“而就是那个时候,有人找到了我。那个人说,我虽说是女人,可身为大吴公主,金枝玉叶,只是给皇兄推荐几个懂点文采的书生有什么用?他们固然能激扬文字,可是否能指点江山,一统天下?他们除却能写一手好文章,比我这个女人又真的强到哪去?”
“我又不是那些只能倚靠丈夫儿子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儿子又不能出金陵,担心他出什么危险?既然并没有别的后顾之忧,何妨去做只有我能帮皇兄做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原本已经意兴阑珊,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听到这话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竟是真的因此振作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的当头棒喝并不是单纯好意,因为她也是曾经站在这个世间最顶点的女人。”
第586章 何处觅芳草
当严诩和越千秋师徒正惊愕于东阳长公主竟然早就见过北燕皇后这件事时,垂拱殿中,皇帝和萧敬先一坐一立,再加上满脸无措的小胖子,气氛恰是同样诡异得很。
今日北燕刚刚送来的国书,皇帝已经让小胖子转交萧敬先看过了,当看到萧敬先嗤笑一声,将那国书重新合成一卷,犹如对待平常物事那般将其朝小胖子丢了过去时,他就出声问道:“看晋王的态度,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好笑。兰陵郡王萧长珙想要甄容当儿子,北燕皇帝却不肯答应;我明明没这么个儿子,北燕皇帝却又把人塞给我。只听说过乱点鸳鸯,没听说过乱塞儿子,他就不怕原本就不怎么愿意留在北燕的甄容因为如此胡闹的行径,一气之下反了他?”
小胖子被萧敬先这一说,顿时如释重负,连忙帮腔道:“父皇,如果北燕那边说晋王有个儿子留在那,而那个儿子是别人,那兴许还有点可能,可如果说是甄容,就实在太滑稽了。”
“甄容本来是吴人,如果不是因为晋王和千秋离开的时候,他错过了时辰实在赶不上,怎么也不可能留在北燕的。而且,千秋说过甄容当初在北燕露出肩头刺青的事,可那会儿北燕皇帝和晋王全都没放在心上,怎么这才过了大半年,他就突然变成晋王的儿子了?”
说到这里,他忿然握紧拳头道:“分明是北燕皇帝看到晋王在我大吴安身立命,父皇对他又信赖倚重,而甄容在北燕又因为武艺出众,敢作敢当很得人心,就连那位兰陵郡王也对人非常器重,之前倒行逆施以至于国内反对声重重的他这才出此下策。一来是让父皇疑忌晋王,二来是让甄容没办法再回归家国,逼着他做一个北燕人,三来顺便打压一下那个萧长珙!”
如果不是确定小胖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皇帝几乎觉得,这不是身为准储君的皇子在为一个刚刚叛投过来没多久的北燕贵胄说话,而是外甥在为舅舅说话。然而,小胖子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因此他在冲着小胖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后,眼睛就又看向了萧敬先。
“晋王,朕其实一直都想问你,你已经年过而立却始终不曾成婚,真的打算这么单身一辈子吗?之前,晋王想要求娶宗女的传闻,曾经一度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就连大郎也让人去打探过相应人选,难不成你是真有这般心意?”
皇帝不再问甄容是不是他儿子诸如此类的问题,却转而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萧敬先虽说对此有些小小的意外,可下一刻就立时笑了起来。
“臣只是看多了彼此心不甘情不愿却勉强成为一家人的夫妻;原本恩爱,后来却劳燕分飞的怨偶;还有那些看似举案齐眉,实则根本不是一条心的夫妇。久而久之臣就嫌麻烦,一直懒得成婚。如若皇上真的有意赐婚宗女,倒也未尝不可,但臣却不得不担心日后惹人怨艾。”
说到这里,他就看了一眼小胖子,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娶妻当娶贤,嫁夫又当如何?臣不是那种绝世好男人,常有逢场作戏,春风一度,所以也许还会像今天这样闹出儿子遗落在外等等风波。所以,臣不愿意连累人,娶妻不如纳个妾,如此她要倚靠的是我的地位权势,自不会对我有怨气。只不过臣眼高于顶,并非只看美色,所以一度把此事托付过英王和千秋。”
小胖子顿时一愣,见父皇果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支支吾吾地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唔,之前儿臣是忘了,回头一定和千秋一块好好给晋王物色个美人。”
可他这话才刚出口,就只听萧敬先轻轻笑了一声:“那就多谢英王费心了。”
皇帝却敏锐地听出了萧敬先的弦外之音,当即直截了当问道:“晋王难道早有人选,所以方才托付大郎和千秋?大郎,眼高于顶的晋王相中的人是谁?”
萧敬先早就暗示,他看中的女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再加上自己那点私心,小胖子虽说这些天趁着越千秋在当巡鼓卫士,而且越千秋还因为某些事和萧敬先有点龃龉,不大登门了,他瞅准良机和渐渐出门访客的萧敬先来了好几次偶遇,进一步拉近了关系,可他一直都假装忘了这件答应萧敬先的事。
可此时皇帝已经挑起了这个话题,他纵使心中有再多别的想法,却也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禀父皇,晋王只是托付过,没提人是谁……”
嘴里这么说,小胖子却眼睛圆瞪,那疑惑的目光恨不得在萧敬先身上抠下几个小洞来。终于,在长久的寂静之后,他终于等到了萧敬先的开口。
“其实谈不上人选,因为时过境迁,当初我看中的人,现在就算她愿意,她家中也绝不可能同意。要知道,皇上虽是这大吴之主,可能够许婚的,也就只有皇族宗女,总不能强迫别人把自己的女儿,哪怕是庶女送给我为妾。可惜了,裴旭的那个庶女其实有点意思。”
如果越千秋人在这里,听到这个答案,此时此刻必定会瞠目结舌。毕竟,他那天去盘点萧敬先那些产业的时候遇到金灿灿和裴招弟相争,似乎就曾经提到过裴旭那个庶女裴宝儿,金灿灿那口气,对人似乎还很有好感。
而皇帝和李易铭父子哪怕不如越千秋这个知情者,这会儿因为萧敬先的话而生出的惊愕也着实很不少。尤其是小胖子更是几乎咬到了舌头,一面痛得直抽气,一面却还忍不住嚷嚷道:“裴旭的女儿?那你娶了她,不是变成裴旭的女婿了?”
“娶她为妻那才是女婿,至于纳为侧室,那自然就不算了。我想无论官宦还是世家,没有人会把妾侍的亲戚当成正经亲戚来走吧?只不过,我没想到昔日风光万丈的裴相,这次倒台竟然那么快,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只能作罢了。说起来,能够想方设法和我偶遇,然后遣开左右,在我面前哭诉自小境遇惨淡,被嫡母和姊妹欺负的姑娘家,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到这里,萧敬先又笑吟吟地说:“而且,我不过随口劝慰了她几句,叹了几句在金陵受人敌视,她就能够把那些对我叛投大吴心怀不满的金陵官员履历说得头头是道,足可见用心之深。这样不甘闺中寂寞,希望能够有所作为的世家千金,送上门来我却把人往外推,那岂不是非常可惜?只不过,我这辈子都不想娶正妻,所以她若是真的看上我这等样人,只能委屈她一下了。”
皇帝的目光何尝放到过宰相的后宅,光是前朝数之不尽的官员,他就已经够头疼了。此时听到裴旭的那个庶女竟是如此处心积虑和萧敬先接触,他不由得想到,如若此女不是把心思放在萧敬先身上,而是放在李易铭身上,这个大胖小子可能把持得住?
然而,他扫了一眼此时捂着下巴的小胖子,却又改变了想法。
他这个儿子并不是省油灯,之前他也一度担心过人在玄武泽英雄救美之后,也许会对扬州程氏那个程芊芊有什么别样心思,结果,人感慨了一下那位姑娘有仇报仇,性子不软弱,挺好的,接下来就把这件事撂一边去了,现如今是不是还记得那位姑娘都未必可知。
果然,皇帝正这么想,就只听李易铭一拍巴掌道:“父皇,裴旭从前是宰相,就算是他的庶女,但那也是裴氏女,只怕他在得知此事后,就算勒令女儿自尽也不可能把人给晋王为妾,可现在他不是宰相,这事儿就不难了呀?裴旭现如今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墙倒众人推……”
他这话还没说完,萧敬先就嗤笑一声道:“英王此言差矣,正因为裴氏今不如昔,往日也许可以用赶出家门又或者宗族除名这样的招数解决的事,现如今裴旭却绝不能忍。要知道,裴氏女都要沦落到与人为妾了,这世家大族岂不是已经被剥掉了最后一层皮?”
“再说了,我这个晋王不过是半路叛投过来的北燕人,如裴氏这等门庭,哪怕是沦落到丢官查处,只怕仍然觉得我是长了两条腿的夷狄。嫁女儿给我为妻尚且无法接受,更何况与我为妾?我又不是你,若是能把庶女给你这个皇子为妾,想来裴旭是会一口答应的。”
咦?发现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小胖子这才哑然,随即就没好气地说:“那种太有心计,太会算计的女人,我才不要!要帮手,得像是千秋那个周宗主才不错。就连千里迢迢追来金陵的那个北燕越国公主,都比裴家这个强,因为那个粗鲁的女人至少是一片痴心……咳,一片真心!”
萧敬先这才笑道:“哦?你嫌弃她不好所以不要,那你刚刚不是还觉得她可以配我,难道她不好,却正好配我?”
小胖子这才发现竟然被萧敬先带到沟里去了,立时抗议道:“那不是晋王你喜欢她吗?”
“我说了,只不过是纳妾。纳妾这种事,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容貌不错,出身不错,礼仪不错,至于性情为人,哪怕是装出来给我看的,至少也还过得去。也许她是有些算计,可只要是我能够轻轻松松便就把控住,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皇帝在发现萧敬先竟突然词锋一转把裴氏女和小胖子扯到一块时,他本是心中一动待要开口,可等到小胖子和萧敬先这一来一回,小胖子恰是被萧敬先制得死死的,他立时打消了最初的主意,只是若有所思地在那儿看着两人斗口交锋。
果然,小胖子虽说如今大有长进,被萧敬先这样七拐八绕地一带,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说:“晋王你真会找理由,我说不过你。”
“我只是想告诉英王,有时候娶妻又或者纳妾,未必一定能够随心所欲。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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