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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鲈州)-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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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弄臣们的作用了,皇帝怎么会不喜欢这种人?
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今后自己要向梁叔多多请教呢。刘同寿点点头,就要离开,正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大呼小叫着就跑了进来。
“各位,各位,最新消息,皇上下旨申斥了孙翥,措辞非常严厉……会试名次,乃是圣意定夺,岂能轻易质疑?皇上训诫群臣,不可因为嫉贤妒能,干涉国家抡才大典,违者将重惩不怠!此次念在孙翥初犯,故而暂且姑息之,下不为例!”
“哗!”众皆哗然。
原来还有些半信半疑的人,这下也是疑虑尽消了。众士子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连带着梁萧刚刚说的话也是被反复提起。
过不多久,其他地方的士子也有闻讯而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象长了脚似的飞遍了全京城,城西的谢家别院也是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孽……”王之臣愣愣的看着报信之人,直勾勾的样子让那人一阵心虚,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他的两眼根本没有焦距,眼神早已涣散掉了。
“别听梁萧胡扯,又不是那刘……道长亲口说的,谁信他?再说了,礼部尚书是素有直名的夏大人,焉能受了他的摆布?”黄齐贤犹自嘴硬,但心下早已经虚了。
“那边还说了,早先回去的那些人,还有希望,咱们……咱们这些人算是彻底完了……”说着,报信者不顾形象的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哭声引起了共鸣,转眼间,院落里就哭成了一片,十年寒窗,落得场空,这是人间最大的悲剧之一啊。
“哭什么哭?不到考完,谁能知道结果?就算他预测得准,可他也说过我和王贤弟会中,现在怎么可能又有反复,难道他真有操纵圣心的本事?不可能啊,不可能!”黄齐贤声嘶力竭的喊着,想鼓舞起同伴的士气来。
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效果却微乎其微,或者说适得其反才对。
将他的话听在耳中,一直僵立的王之臣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连哭带笑,惨声道:“咎由自取,葬送前程,悔不当初……啊!”
说话间,一缕鲜血乍现,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滴滴溅在地上的白雪上,触目惊心。最后一声悲嚎,王之臣仰天而倒,就此没了声息。
众人大惊,上去七手八脚的救治,总算还有口气在,但看他那气息奄奄的模样,显然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条。
望着一片狼藉的景象,黄齐贤欲哭无泪,跟神棍作对这种事,果然不能做啊!明明自己就说中了关窍,可就是没人信,自己又上哪儿说理去?……)
第144章原因何在
“不行,我李家虽然世代行医,但也是清白人家,不要拿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来烦我!出去!”
同样的咆哮声,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响起了。
每听到一次,绍兴府来的士子们都会暗自咂舌,这位李先生虽然没有功名,但这脾气可是当真了不得,竟然敢这么冲着小仙师咆哮。还好小仙师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否则真不知他要死上几百次了。
同时,众人也在都很好奇,不知道无所不能的小仙师究竟遇上了什么难题,竟然也会束手无策,跑去求诸外人。
好奇归好奇,却没人出声询问,大家都懂得规矩。
元旦那晚之后,这几天陆续又有不少人厚着脸皮溜回来了,求收留,求自新。刘同寿倒是来者不拒,对梁萧简单的交待了一番,就任凭这些人回来了。
回来的大门倒是敞开着,但不知不觉中,等级却已经拉开了。
韩应龙、梁萧等人之外,又加上了个彭大有,算是最贴近刘同寿的核心层;看见张孚敬就反悔的,则是第二梯队,这个梯队不那么受信重,但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在他们下面的,就是申斥孙翥的圣旨下达后,陆续返回的那些人。
其实还有地位更低的一个阶层,就是听信了黄齐贤的言语,或者忍受不了底层的待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帮人。
那帮人现在还能勉强坚持,但任谁都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死挺到最后,最迟等到会试发榜的时候,肯定还会有人返回来。那些人当中的大部分,都是存了侥幸之心,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也就没有选择了。
至于事实到底怎样,这不是明摆着吗?
王之臣倒了,虽然保住了命。可见过他那副气息奄奄的模样的人都说,没三五个月,他是别想起床了。会试就在下个月初九。他就算强打精神去了,又能发生奇迹吗?
毫无疑问,经梁萧转达,小仙师的预言。已经实现了一小半了。后面的还会有假吗?
彭大有,以及第二阶层的那帮人都是士气大振,连日来都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着,谁也不甘心在苦功上落于人后。
回来晚的那些人的情绪就低落得多了,但正因为经历过。他们才更加珍惜现在的机会。好歹自己还算是小仙师门下,没有被扫地出门,只要吸取先前的经验教训,珍惜机会,将来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所以,士子们都规矩得很,哪怕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探头探脑。四处打听。以免被事实上的主管梁萧发现,当做奸细给处理了。
那位可是个闲人,一天也不读书,就是在四下里闲晃,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背地里的咒骂,可他偏偏丝毫不受影响。每天的精气神都是那么好,眼神也好。狐假虎威的时候更是神气活现。
士子们艳羡之余,也是不屑。不屑之外,更多的是无奈。
唉,谁让人家会来事儿呢?仙驾前的红人,惹不得啊!
“同寿,那药真的很重要吗?其实你年纪还轻,应该用不到那种东西的,涸泽而渔,有害无利啊。”这种时候敢上前安慰刘同寿的,也只有李时珍了。
“东壁兄,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同寿摇头苦笑,他发现自己失误在哪里了。
他不应该急于表露目的,而是应该先讲故事,把宫中那些宫女的悲惨境遇好好形容一下,再跟李言闻道出目的。那样的话,至少不会惹得李言闻大发雷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了。
“其实……”
没奈何,也只能让李时珍当传声筒了。这位未来神医的口才不是很好,刘同寿本担心他转述不当,弄巧成拙,所以一直没动用这个后手。可眼看着过了三天,时间紧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把杨金英的话转述了一遍。没加料,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耸人听闻了。
“不会吧,竟然有这种事,那陶道士简直就是个丧尽天良的妖道啊!”李时珍正义感十足,听罢,一张脸也是涨得通红,拳头都捏得嘎嘎直响,刘同寿一点都不怀疑,如果陶仲文出现在这里,李神医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过去。
“现在你明白了吧?”刘同寿叹了口气:“天子已经被那妖道迷了心智,想要劝谏,不能直接来,那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只能用策略,我的策略就是借着捉鬼成功的东风,献个效果差不多的替代品上去,当然,材料是普通的那种……”
“我去跟我爹说,他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李时珍拍着胸脯,正气凛然的说道:“还是不行的话,我也看过不少医术,我们两个一起研究,总能……”
“研究什么?人命关天,你们两个半吊子能研究出什么来?不要害人害己,弄巧成拙才是!”
房门突然被推开,李言闻扳着脸走了出来,一声断喝打断了儿子,然后看了一眼小道士,突然叹了口气:“是伯父急躁了,原该想到的,你这孩子虽然性子有些跳脱,但心性却是好的,本也不会做什么坏事……”
刘同寿很惊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李言闻对他印象极糟,只是迫于无奈,才跟他牵扯在了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暴走,跟他划清关系的。可没想到,原来那些都是错觉,李伯父还是很通情达理,慧眼识英雄的嘛。
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李言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那种药有很多种,功效也各有不同,要做的话,你须得问仔细了,才能决定药方……话说在前面,我只在合理的范围内配药,若你要的是五石散那种东西,可别怪我出尔反尔。”
“伯父放心,那可是毒药,小侄又怎敢呈给天子?”
这厢说定,刘同寿更不迟疑,立刻就要动身去皇宫,找他的新相好冯保打探消息。顺带着,他把李时珍也给拉上了。未来神医虽然实践经验还少,但看过的医书不少,有这么个精通医理,满腔热忱的人帮忙参详,多少是个助力。
说曹操,曹操到,刘同寿刚走到门口,正遇上外面一架小轿在门前停稳,轿帘一掀,露出了一张面青唇白的脸,刘同寿定睛一看,不是冯保还有哪个?
“冯公公,您这是……”刘同寿又惊又喜,喜的是冯保来的刚巧,省却了他入宫找人的麻烦;惊的是冯保的形象,若不是心知对方没那功能,他几乎怀疑这位名人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嗨,别提了,还不是为了贤弟你交代的那事儿。”冯保叹了口气,一边下轿,一边揉着眼睛“这几天,我一共只睡了四个时辰,累惨了。”
“因小弟的事累的冯兄受累,真是罪过啊。”刘同寿一边致歉,一边觉得莫名其妙,看冯保在宫里分明是小有权势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找人帮忙,而是自己当苦力呢?
“不怪刘兄弟,是干爹的意思,他说,你对乾清宫存疑的事儿最好不要外泄……唉,说起来,倒是我对不起兄弟呢。”冯保连连叹息有声,倒让刘同寿的心悬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冯兄里面请。”
将冯保让进了房间,刘同寿心中有事,也不多客套,直接问道:“冯兄,可是找这些资料犯了什么忌讳?”
“那倒不是,查证已经完成了。正如兄弟所料,那些见过鬼的人,出事之前,都曾在乾清宫做过事……其中大部分的职司就在乾清宫,还有一部分是伺候各位娘娘的,剩下的是轮值的……”
“果然与乾清宫有关吗?”刘同寿精神一振,确定了源头所在,真相还会远吗?
“可是……”
李时珍提出了一种可能:“如果真有鬼怪潜伏在乾清宫,那为何不是所有去过乾清宫的人都遇鬼呢?难道鬼也分人?会不会,是某种草木的原因?据医书上所载,很多气味芬芳的huā草都能让人产生幻觉,而草木对人的作用也是因人而异。”
“有可能。”刘同寿对huā草没啥研究,一直也没往这个方向想,这时被李时珍一提醒,觉得很有启发。
“不太可能。”冯保却摇了摇头“宫禁重地,外物岂能轻入?食材、用具都是如此,huā木自不例外。宫中的huā木,都是无害的,御医也确认过,何况,就算有些奇异的品种,也都种在西苑,万岁爷不喜欢走马鹰犬那些东西,乾清宫周遭只有些寻常的草木罢了。”
李时珍不死心,又追问道:“乾清宫内部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冯保只是摇头,却不肯解释原因,而是打了个眼色给刘同寿。
刘同寿想想也就明白了,嘉靖喜欢烧香,乾清宫里面整日烟雾缭绕的,不见阳光,就算真有什么奇怪的huā,只怕也早就熏死了。
想了几天,都不得其解,好容易得了李时珍的提点,却又被冯保给否决了,刘同寿叹了口气,看向冯保:“看来,还是要到内部去勘查一番才行了。”
“这事……只怕很难。”冯保一脸苦涩
第145章无妄之灾与枕头风
“入乾清宫勘查本就千难万难,而愚兄做事不密,又让人窥破了端详,针对性的做了布置,现在再想进去,实是难比登天了。”冯保很是愧疚的说道。
“冯兄说的哪里话来?为了小弟的事,冯兄多方奔走,更是赤膊上阵,受了不少辛苦,小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嗔怪?冯兄所说,具体……”
“昨天,秦公公奏请万岁爷,以宫闱不肃为由,严密宫禁,万岁爷问起缘故,他说:宫外之人出入频繁,与宫人多有牵扯,致使鬼祟之说喧嚣尘上,多有人未见鬼怪而自乱,是以,严查外来者的同时,也当请邵真人配合,肃清宫闱,以求驱除妖邪,使紫禁城重归于静。”
刘同寿眉头紧皱,结合冯保先前的说法,这分明就是有人通过冯保的行动,查明了自家的目的,然后针对性的做出了布置。
“这位秦公公又是何人?难道比黄公公还得皇上信重吗?”
“秦公公单名一个福字,早在正统年间就已经在宫中了,资格极老……”
前面说过,嘉靖朝有名的太监极少,即便仗了穿越者的优势,刘同寿也知道个黄锦而已,冯保当然也很有名,不过他成名不是在嘉靖朝,而是其后的隆庆、万历两朝。
但实际上,有皇帝的地方就有太监,这是无法回避的,这个秦福就是刘同寿知觉之外的一个大太监。说起来。此人和弘治朝曾煊赫一时的王岳很相似。自己起了个字叫天锡,还有个升庵的号,俨然以读书人自居了。
所以,此人资格虽老,但在正德朝却是默默无闻,因为正德不喜欢这种假书生。
不过,资格老终究是有好处的,嘉靖入宫后,秦福押对了宝。他积极向皇帝靠拢,并且很快得到了信重。在嘉靖元年出任御马监左监丞,在清除前朝余孽,完成宫内权力交接的大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嘉靖也是赏罚分明。对这个大功臣屡屡加以提拔,嘉靖三年正式升为太监,准在宫中乘马,提督御马监勇士四卫营;八年,在罢黜了杨一清之后,取代了张永,提督十二团营,并掌乾清宫事;到了嘉靖十三年,他已经是权倾一时的大太监了。
据说这两年以来,总督东厂的汪公公年纪渐老。不得圣心,嘉靖有意以秦福代之。这样一来,此人就愈发的炙手可热了。
从他的升迁轨迹中可以看出,这人是嘉靖的心腹,和张孚敬在外朝的地位差不多,在几场大规模的政争当中,此人都充当了嘉靖的急先锋。因为其太监的身份,使用起来也没有张孚敬那么多顾忌,因此得以长盛不衰。
黄锦在圣宠方面或许能更盛秦福一筹,但比起在宫中的影响力。他就望尘莫及了,这也是为什么秦福敢监视冯保,并且毫不掩饰的出手针对。
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这么一个棘手人物,刘同寿大有遭了无妄之灾的感觉。
“冯兄,东壁兄是自己人。你不必有什么顾忌,只管明言便是。敢问这位秦公公。是和外朝的哪位大人……”
“没有,肯定没有。”冯保把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
秦福掌的是宫内的兵权,这种实权人物一旦勾结了外朝,对皇位都足以造成威胁,嘉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还琢磨着把对方调去总督东厂这种要害地方的。
秦福之所以能得到信用,就是因为他资格阅历足够老,对宫中的各种门道都是了然于胸。同时,因为他入宫足够早,从前又没显山露水过,跟外间人全无瓜葛,嘉靖这才得以放心任用,一旦他有了不安分的迹象,肯定是要被拿下的。
这个道理秦福懂,黄锦也懂,宫中有点身份阅历的太监都懂,被这么多人盯着,秦福又岂敢逾越?
“那……”刘同寿想不通了,难道自己真的自带嘲讽光环,天生吸引仇恨不成?
冯保略一迟疑,终于还是解释道:“爹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秦公公跟外间没有瓜葛,但可能会有小人在他面前挑拨,所以……”
“挑拨?”刘同寿一愣,自己跟秦福应该没有利益冲突吧?
“是,因为秦公公执掌乾清宫事,而兄弟你则怀疑……”冯保慢吞吞的说道:“这么说虽然有些牵强,但道理上也是说得通的,那就是兄弟你质疑秦公公的能力,愚兄我则越了界……”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官僚主义害死人,刘同寿事先还真就没想到这么多,原本只以为嘉靖朝的太监都很老实,谁知道宫里还有这么多山头啊?
“那冯兄你……”
见小道士这种时候还挂着自己,冯保也很感动,他摆摆手,道:“愚兄这边不要紧,只要不继续动作,秦公公那边也不会过分紧逼,毕竟爹他才是最受万岁爷宠信的……”
哪怕是司礼监的张佐,嘉靖也都是直接叫名字的,而对黄锦则是称为黄伴,不是逼不得已,宫中没有哪个人愿意跟黄锦正面为敌。
“只是,爹也不愿意惹上秦公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岁爷喜欢清静,若是强行生事,很容易惹得龙颜大怒啊。”同时冯保也表明了态度,黄锦不会为了刘同寿的事,卷进跟秦福的争端之中。
“这次我出来,都是以催贡品的名义来的,下次再想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冯保搓了搓手,一脸的过意不去,他望了望天色,敦促道:“天色不早了,我耽搁的时间不能太长,兄弟你尽快拿出个主意来,只要不是明着和秦公公打对台,能帮的忙,愚兄肯定会尽力。”
刘同寿问道:“皇上眼下还不知道乾清宫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不过,也很难说,秦公公既然知道愚兄的行踪,万岁爷在宫中的眼线也不少……”冯保语气凝重的提醒道:“兄弟你可要仔细了,这事儿最好别提,就算一定要提,也不能摆明车马的照直说,否则,很难说万岁爷会是什么反应。”
“小弟省得了。”刘同寿缓缓点头。
乾清宫是嘉靖拜神斋醮的主要场所之一,折腾了这么多年,神仙没请到,倒把鬼给招来了,这不是红果果的打脸吗?一向最好面子的嘉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
刘同寿已非吴下阿蒙,自不会主动去犯这个忌讳,他先前也没有大张其事,而是委托冯保秘密调查,准备等有了确切结果后,才设法取事。
却不想好事多磨,秦福横插了一杠子。其实,也不能怪秦福的反应那么大,老太监也是怕被牵扯进去wωw奇Qìsuu書网,所以才赶忙撇清呢。
说到底,都是嘉靖的恶劣性格惹的祸呀!
抱怨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想出办法来,刘同寿紧张的思考着。
黄锦缩了,老师张孚敬或许可以指望一下,不过后果难测是其一,老是因人成事,会不会被看低了呢?老张一直说,他在朝的日子不会太长,就算依靠对方的力量过了这一关,那以后又要怎么办?
求人不如求己,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源呢?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动:“冯兄,皇上服丹药后,具体表现如何,你或者黄公公可知晓?”
“啊?”冯保被搞得有点迷糊,不过他还是老实答道:“爹应该知道一些,但不会很全面,兄弟你也知道,那药的具体效力……咳咳,是要在那啥的时候才能体现的,爹他不可能看得到啊。”
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复,刘同寿毫不气馁,紧接着又问道:“眼下比较得宠的,是端妃娘娘和宁嫔娘娘吧?”
“嗯,万岁爷最宠的是端妃娘娘,不过时常也会召其他娘娘一起侍奉,宁嫔娘娘是奉召最多的……”冯保若有所觉,“莫非,兄弟你打算……”
“嗯。”刘同寿点点头,最隐秘,最容易奏效的传话方式,无过于枕头风了。而他在宫中的资源,除了冯保之外,就是那两个小宫女了。
通过那两个小宫女,可以把消息传递到那两位嫔妃处,如果冒的风险不是太大的话,说不定对方也会愿意帮忙。毕竟那俩女人也是深受邵元节的春药之苦,应该很乐意嘉靖换一种稍微缓和点的药才对。
根据冯保的说法,嘉靖不是一开始就热衷于****的,而是在近几年,他经常发现,一个女人无法让他满足,总是要中途喊个替补。
久而久之,他干脆省去了麻烦,一开始就叫俩一起,直接玩起了****。其实,两个也只是将将够用。有好几次,嘉靖磕药磕得太爽,以至于****尤嫌不足,直接搞起了三飞乃至四飞。
嘉靖自幼身体就虚弱,当然不会是天生异禀,那种药才是关键。
得宠虽然很好,不过,总是被搞得下不了床,就不是啥值得高兴的事儿了。嘉靖本就不是啥怜香惜玉的人,而是以万物为刍狗的那种性子,磕了药之后,表现出来的只能用暴虐来形容,所以……
“小弟有个计划,只需如此这般……这样一来,谁都不会冒太大的风险,还能卖个人情给秦公公,冯兄你觉得如何?”
“好,兄弟果然神机妙算!”冯保击节赞叹:“就依兄弟所言,愚兄回宫禀明干爹之后,就依此计行事……”
“还要定个联络的方法,冯兄,你就这样对黄公公说……”
第146章黄锦的处事之道
刘同寿并不知道自己引发了多大的波动,知道他也不会在意,现在,他要一心的破解闹鬼的谜团,在和陶仲文那个妖道的竞争中先拔头筹了。
听说这个秘密之前,刘同寿对邵元节的印象并不算太差,无非是投其所好,给自家赚点荣华富贵。按照史书上的说法,这俩道士都不怎么涉及朝政,也没有在外面作奸犯科的记录,算不上坏人。
可实际接触过,刘同寿才知道,这俩都不是啥好东西。
陶仲文那个荒谬至极的药方自不待言,邵元节的大补药也不是啥好东西。嘉靖的性格本来就很恶劣,磕了药之后,更是喜怒无常,因为他这脾气挨打的宫人不计其数,这几年累计下来,被打死的都足有数百!
想到一个个如huā般女子凋零宫中,被摧残致死,刘同寿对陶仲文的愤怒已是无以复加。他不觉得双方是竞争关系,那个妖道,是必须被打倒的。
决心已下,实行的难度却不小。
闹鬼之事,刘同寿摸到了点头绪,但远远还没到水落石出的一刻。那鬼怪应该是某种幻觉,源头似乎跟乾清宫有些关联。不过,进乾清宫勘查事关重大,在冯保那边有确切的消息前,刘同寿不打算轻举妄动。
何况,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幻觉的产生,他也无法确定。现在是明朝,总不可能真有放射源吧?重金属中毒?那就是集体中毒。他想象不出来。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
此外,想要推翻陶仲文的药方,光靠驱鬼的成绩还不够,他必须搞出替代品来,而非逼着嘉靖戒毒。
这个难度也不小,刘同寿不是毒贩子,就算知道原料,他也不知道怎么提炼那些高纯度的毒品。而且,要不要那么做,还很值得商榷。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要知道,后世的历史上,正是嘉靖开启了大明全民服春药的风潮,名将谭纶。名相张居正,都是吃药过量,或者吃错药死的。如果他把这个魔盒打开,说不得是要流毒百世,追悔莫及的。
这种时候,就只能靠专业人士了,刘同寿一回客栈,就急匆匆的问起李言闻的去向来。
其他人都在读书,只有梁萧吊儿郎当的在闲晃,看到刘同寿回来。他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呃,李先生出去给人看诊去了……对了,同寿,你是不是应该见一下彭大有啊?”
“那是谁?”刘同寿急着呢,哪有空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咱们上虞的老乡啊,你怎么能忘了呢?”见刘同寿依然在瞪眼,梁萧提醒道:“上次,你还说他才学不错,面相也不错,只要晖光日新。就必有所成呢……”
“是他啊……”刘同寿依然不知道确切是谁,不过倒是能大致的确认个范围了。他这个套话,一般都是说给相对亲近之人的,比如萧山那个王新亮,得的也是这个评语。四平八稳。肯定不会出错,顺带着还能安抚人心。促人上进。
“要说关键时刻,还得靠乡党呢。”梁萧忿忿不平的说着:“昨天被黄齐贤一鼓动,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有老彭留了下来,同寿啊,你可不能亏待了他,给那些铁了心不回来的人看看,让他们悔的连肠子都青了才好。”
“好啦,我知道了,现在也不忙着见人,反正我也没什么话能说给他听,让他努力备考便是,只要功夫下到了,肯定会有个满意的成绩的。”刘同寿现在可没心情装神棍,他信口敷衍了两句,又问:“那东壁兄呢?”
“东壁啊,他跟着李先生一起去的……说来也是怪,这些天,李先生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不逼着东壁读书不说,有事没事还跟东壁一起探讨医术,嗯,就是你说给东壁的那些,看样子,他要改主意了诶。”
“我去迎一迎好了。”这样的变化,本就是刘同寿乐见其成的,至于确切的原因,管他呢,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儿多着呢,多这一桩也不算多。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说服李言闻配合,一起开发新式春药,效果好,无公害,环保洁净的那种……
想达成这个目标可不容易,技术上的难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李言闻本身的意愿也是个问题。老李为人方正,让他治病救人当然没话说,让他搞这种近乎歪门邪道的东西……说心里话,刘同寿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准备将等消息这几天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
“同寿你急什么啊?对了,你要找他们,只往南城去好了……”梁萧追在他身后喊了两声,然后突然转头一笑“彭贤弟,怎么样?我就说吧,你留下来,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信小仙师的都是好人,肯定会得好报的,这不,同寿又给你留了条评语。”
“刚才小仙师说的……是点评?”彭大有长得很憨厚,实际上也是个老实人,他没有梁萧那种的没来由的乐观,态度更加谨慎一些。
“怎么不是?”梁萧一扬下巴,气哼哼的说道:“晖光日新,就是努力日日更新的意思!说到努力,连韩兄和孙贤弟都算上,还谁能比你更努力啊?韩兄他们是状元之才,那靠的是天赋,比他们次一等的,就是靠苦功了,以我看呐,同寿的意思就是……”
“小仙师的意思……”彭大有紧张了,连还没走远的刘同寿都停下了脚步,想听听梁萧到底想怎么忽悠人。
“是二甲没错了!”梁萧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彭大有一脸的不能置信。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他之所以没参加昨天的反乱。只是因为他一心读书,对窗外事一概不闻不问。另外,他是上虞人,刘同寿在上虞的好名声也是重要因素。
“当然了,这还用怀疑吗?他已经暗示过了,这都不懂?你可真笨!仔细想想,第一榜的三位,他都已经点过了,剩下的只有二榜、三榜了,以彭贤弟你的才学。肯定不会满足于一个同进士出身吧?同寿既然说了满意二字,还能有别的可能吗?”
“原来如此。”彭大连连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身遭一片应和声。转头看看才发现,昨天折回来的那部分士子正在旁边点头哈腰,欢喜赞叹呢。
“梁兄,那在下……”其中有那脸皮比较厚的,腆着脸凑了上来。
“你们啊,唉,难喽!”梁萧四下看看,长叹了一声。
待众人都是心中一沉,面露颓唐之色时,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幡然醒悟的,总比一条道走到黑的强,你们还是大有希望的,就算这次没戏,三年后总归还有机会。其他人就不行了,比如黄齐贤,王之臣……”
“梁兄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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