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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鲈州)-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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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形势比嘉靖初年更有利,朝中山头林立,派系驳杂;宫中邵元节垂垂老矣,新秀呼之欲出。所以,听到刘同寿的事迹。并在杭州有缘相遇时,孙升不避交浅言深,直接坦露了心声,将心底的计划合盘托出。

幸运的是,他没看错人,小道士果然是个胆大包天的,对他的计划不但没有抵触或畏缩,反而大加赞叹。

孙升感动啊。知己难求!他曾经与两位兄长商议这想法。结果都是被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

他二哥孙墀书生气十足,为了让弟弟回归正途,把圣人经典引了又引,几乎把他的耳朵磨出了茧子来;他大哥孙堪是嘉靖五年的武状元,脾气那叫一个大,说不过弟弟。恼羞成怒了就要动拳头,孙升狼狈逃开后。也只能对天长叹了。

终于得了知音,而且还是个可以互相照应的。孙升也是大有当年桂、张二人相逢,组成最佳搭档;或是刘关张相遇桃园,留下了千古佳话的感觉。借着刘同寿在江南掀起的浪头,他豪情万丈的开始了组建势力的工作。

结果,他发现他的感觉是错觉,他这点能耐,在真正的官场老手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尽管还不确定某后黑手的身份,但毫无疑问,对方只是随便动用了点常规手段,就将他苦心经营了两个多月的局面,彻底摧毁了。

他向刘同寿致歉,是真心诚意的。在他看来,小道士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没能趁着东风将小道士的成果巩固下来,显然是自己的能力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张孚敬出现了。

孙升又激动了。

不像韩应龙只是对首辅这个身份表示敬重,对孙升来说,就像是扑街写手见到了大神本尊,没扑过,又怎么知道大神的伟大呢?想到能有机会当面向伟人讨教,他又如何能够淡定?

孙升连张孚敬出现的理由都忽略了,一心只是用憧憬崇敬的目光盯着对方,要不是张孚敬久经历练,没准儿会被吓到也说不定。

刘同寿能理解同伴的心情,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丢份儿,志高兄,你好歹长得志气好不好?还没搞清楚人家的来意呢,你就把情绪都摆在脸上了,这怎么行?谈判么,总要双方本着平等互利,互相尊重的原则才好,哪怕即将面对的对手块头过于庞大……

但有些事是不能退让的。

从吴山通报开始,刘同寿就已经在琢磨老张的来意了,谢丕想到的那些,他也想到了,不过却不敢抱太高期望。把事情往好了想,容易失望,反倒是破罐子破摔,经常会绝处逢生。

总结了一下自身的价值,刘同寿很怀疑,张孚敬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当做筹码丢出去了。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自己的对头主要就是邵元节和谢丕,后者属于私仇,前者则是竞争关系。

谢丕的影响主要是在士林中,他可以造势、造舆论来攻击自己,但作用不是决定性的;邵元节那边却很麻烦,争宠也好,抢饭碗也罢,从龙虎山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他们对自己的地盘看得非常紧,完全给外人涉足的机会。

而张孚敬对邵元节还是相当忌惮的,所以,自己进京之后,上门拜见,对方也不搭理。现在亲自上门,嘿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背后有什么勾当?

刘同寿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形容各异的一众人等中,只有他和张孚敬这一老一少一派从容,倒也相映成趣。

开客栈的老板,大多都是眉眼通透,反应机敏之辈,这间客栈的张老板也不例外。

首辅大驾光临,张老板自然不敢怠慢,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将伙计们指使得团团乱转。自己也亲自上了阵。短时间内,他将客栈的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

香,点上了。是上好的檀香;茶也煮好了,是上好的毛尖;看着那位同宗的首辅大人携着小道士的手步入客厅,张老板心中念念叨叨的,将漫天神佛谢了个遍。

早就看着这位小道长有福气。能让这么士子都憧憬如斯,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福气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连阁老都给招来了,要是他再多住些日子。会不会连皇上都会……

张老板很欢喜,张老板很期待。

当然,龙套的心情跟主角是没关系的,此时,刘同寿和张孚敬的眼中,都只有对方。

落座奉茶,张孚敬微微抬了抬手,吴山会意。开始清场。连同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被清出去了,现场只剩下了两个人。

来了,刘同寿的警惕升到了最高点,他死死的盯着张孚敬的脸,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肯放过。他不介意当棋子或者筹码。只要入了局,棋子也未尝不能变身成为棋手。但他不想被蒙在鼓里,他必须对整个计划有所了解。这样才有翻盘的机会。

“恭川在信中盛赞,说刘观主生有夙慧,出类拔萃,老夫本还存有疑虑,今日一见,此言却是不虚。老夫在刘观主这般年纪时,终日懵懂,只会读书,待人处事,不及观主十一,真是惭愧啊。”

恭川是李崧祥的字,以李崧祥的赞誉作为引子,张孚敬开口就是一番盛赞,换在普通人在刘同寿的位置上,恐怕当场就乐晕了。但刘同寿却一点都不觉得意,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礼数越足,人情就越大,接下来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

“张阁老言重了,道家讲究的就是修身养性,贫道不过是多修了几年道,对俗事不怎么挂怀,离阁老说的荣辱不惊,尚差得远呢。”刘同寿不软不硬的将对方的话头给顶了回去。

这个时候可不能顺杆子往上爬,否则被人顺势一引一带,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下京城中盛传,张孚敬要借着京察之际,扫清异己,力挽颓势。

按照规制,京察大计由吏部都察院主持,采取向部院发出访单匿名考察的方式,完成后由内阁票拟去留,或者发还各部院重审议定是否恰当,然后造册奏请待皇帝裁决后,将察疏下发。

京察结束后,言官对留用官员拾遗。因京察而免职的官员,政治生命就此终结,不得叙用。

最初定下这项制度的时候,朱元璋应该是从整顿吏治的角度考虑的。在官员们头上悬一把利剑,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警惕着,不敢懈怠,不敢妄为。

但开国一百五十年,这项制度早已经变了味,公正严明的味道渐弱,勾心斗角的势头渐起。六年一次的京察,成了大明朝堂党争的延续,代表着重新洗牌的机会,外间有这样的风传一点都不为过。

以刘同寿对京察的了解,张孚敬要想成功,至少得满足几个条件:首先他要掌控住吏部和都察院,这是先决条件,满足不了的话,哪怕得到皇帝的支持,也没办法尽如己愿。

当然,这不是说皇帝的支持不重要,那是一锤定音的力量,起到的是决定性的作用。

具体来说,吏部和都察院是细节,属于实施范畴,皇帝的支持则是宏观上的,关乎政策是否能得到批准。

所以在京察开始前很久,为了能在大计时占到一点先发优势,各方面已经开始发力了。张孚敬在吏部占了上风,但却达不到全控,左侍郎谢丕跟他从来就不是一条心;都察院则是各方势力混杂,很难说谁占到了上风。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的意向就很关键了,而最能影响到嘉靖的,致一真人邵元节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不过老邵一向不掺和朝争,想要得到他的帮助,难度很高。

刘同寿认为,张孚敬结好自己,想必是要在这方面打主意。

也许他想来个先扬后抑,让自己搞个预言戏法之类的东西,动摇嘉靖,事后再跟邵元节达成默契,弄给罪名给自己,把用过的棋子抛弃;又或是造出假象,逼迫邵元节就范,反正来来去去应该不出这些套路。

政治么,就是这么回事,将利益最大化才是王道。

怨别人无情无义没用,关键是自己应该怎么应对,破局的契机又在哪里?

也不知是不是洞察了刘同寿的心思,吃了个软钉子之后,张孚敬却是话锋一转,语出惊人:“刘观主聪明过人,心性也佳,对人情世故之洞察,尚在很多成年人之上,但你可知道,陛下为什么一直不待见你?”!~!

第128章皇帝的心思你别猜

刘同寿先前表现出的,是无欲则刚的一面,想借此掌握主动权,可张孚敬也是足够老辣,马上就很有针对性回敬了一招。饶是刘同寿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这招突然袭击打乱了阵脚。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求人说答案吧,那主动权算是交代了,接下来只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走;说不要,嘿,说的倒是简单,可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刘同寿都没有放弃那个答案的理由。

往大了说,搞清楚原因,他将来就可以有的放矢,针对性的忽悠皇帝了;往小了说,这个悬念要是不解决了,他晚上都睡不好觉。

看着好整以暇的老张,刘同寿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这就是形势比人强了,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底牌比自己多得太多。

谁让自己老爹挂得那么早呢?要不然的话,现在自己可是当朝太子,首辅算啥,一样得上赶子巴结自己。

等哥将来翻了身,看哥怎么收拾你这老家伙,不把你摆布成十八般摸样不算完!

他心里发着狠,面上却是一派情真意切:“那就有劳张阁老指教了。唉,其实上次在杭州,熊大人也指点过几句,只是小道太过蠢笨,却是不得要领,白白辜负了熊大人的一番苦心,惭愧啊,惭愧。”

“哈哈哈哈……”张孚敬闻言一愣,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极是畅快,把刘同寿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又是要闹什么玄虚。

“好,好,好!”

好半响,老张才止住了笑声,他抬手指点着刘同寿,笑意不减的说道:“好一个宁死不吃亏的上虞小仙师,难怪阅人无数的李恭川也琢磨你不透。老谋深算的谢以中也吃了大亏,日静说的不错,你啊。天生就是个桀骜不驯,不甘于人下的,非常人所能用也!”

尼玛,这些大人物就不能好好说话啊。老是瞬移很有趣吗?这话题变来变去的,搞得人头都大了。

先是虚情假意的夸我,然后又抛出个诱饵勾引我,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点评上了,我说张老爷子。你悠着点好不好?

“咳咳,张阁老何出此言啊?”发现玩瞬移玩不过老张,刘同寿使出了装傻这个绝技。

张孚敬依然没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一摆手,直接把刘同寿给堵回去了:“罢了,老夫此来,目的非你所想,你且只管听着便是了。”

成功无侥幸。张孚敬给刘同寿好好上了一课。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和好奇。越挫越勇,这才是天才魔术师的本色。

他不再试图在词锋上做文章,而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要看看张孚敬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然后再给对方一个惊喜。

“熊长盛跟你说的,是他自己的领悟。错,倒不能说是错了。但却失之笼统,不够细致。当今不喜欢张扬的臣子。只是表象,若真是不喜欢,当年老夫和子实又怎么可能邀天之宠?当年我们在南京闹出的动静,却也未必在你之下。”

听张孚敬提起了旧事,刘同寿心中也是一动,对方表达的意思是其一,其中隐含着的诚意则是其二。

老张似乎真的有点诚意,或者说准备下点本钱了吗?刘同寿犹疑着问道:“阁老的意思是,投其所好?”

“不错。”张孚敬颔首微笑,肯定了刘同寿说法的同时,也对刘同寿的机灵表示了赞叹。

他提起和桂萼的往事,显示诚意,刘同寿马上就换了称呼,借此拉近距离,小道士不跟人玩针锋相对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可是……”刘同寿觉得老张一点都不可爱,说话老是藏着掖着的。

张孚敬不答反问:“同寿,你认为陛下最喜欢,或者说最渴望的是什么?”

答案就在嘴边上,刘同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长生不老,万寿无疆。”

“嗯”张孚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突然长叹了一声:“雄才伟略如秦皇汉武,终究也怕了这生老病死,想寻求超脱之道,当今天子又岂能免俗?”

他这话似是帮嘉靖开脱,又像是纯粹的叹息,不过,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只听他话锋又是一转:“但陛下如今最喜欢的,却不是这个,至少现在不是。”

“怎么可能?”刘同寿差点蹦起来,别的自己能搞错,但这一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搞错。正德到底是怎么死的,对后世人来说,还有悬念;嘉靖想长生不老,那是板上钉钉,一点质疑的余地都没有的!

“怎么不可能?”张孚敬直接反问道。

“这……”刘同寿眨眨眼,有点愣神“皇上不是喜欢道士吗?”

“呵”张孚敬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喜欢道士就是想长生不老?那同寿你既是道士,又起了这么个名字,看来,你也是很喜欢长生术的了?”

“您说这个干嘛啊……贫道这道士是不作数的。”刘同寿挠挠头,哥原来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已经知道名字的来由了,但这事儿就不能随便给人说了,说完把你吓个好歹的咋整?

“不说就不说,咱们接着拿秦皇汉武说事儿好了。”张孚敬笑得极为慈祥,倒像是东山镇的那些邻家老伯。

“同寿你说说看,始皇帝是什么时候才琢磨起长生不老这件事的?是他跟吕不韦明争暗斗的时候?还是他横扫**,指挥大军东进的时候?汉武帝呢?是他在上林苑练兵的时候?还是他简拔卫霍,北击匈奴的时候?”

“都不是……”刘同寿有点明白了。

秦始皇和汉武帝年轻的时候,处境都相当不利。秦始皇身边有吕不韦、嫪毐这样的权臣,还有觊觎王位的兄弟;汉武帝则是一直被窦太后压得死死的,想练兵,都只能带着侍卫在上林苑折腾。

这二人能够在逆境中奋起,成就伟业,当然不可能一边大喊着‘我要长生’这种不靠谱的口号,一边去拼搏,只有仙侠小说的主角,才会那么干。

张孚敬悠然说道:“陛下如今春秋鼎盛,眼前的荣华尚且享受不过来,哪里又会考虑长生不老这种虚无缥缈之事?纵是想,只怕也要到二十年后,皇上才会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吧。”

得,天下就没蠢人,哪有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天老琢磨老了之后的事儿啊?那个叫杞人忧天好吧!古人早就总结过了。嘉靖也不傻,他长生是晚年才有的事,至于后世的评价,则是盖棺定论的综合评述,根本就没划分时间段的。

刘同寿拍拍脑门,他算是发现了,犯傻的是他自己,成也史书,败也史书,在嘉靖身上,他算是被史书给带到沟里去了。

对了,还有他老爹正德的那桩公案,史书这玩意不能尽信啊!

“那皇上崇道又是为了什么?”张孚敬敞开了说,刘同寿也敞开了问,反正这里又没别人,张孚敬想害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这个么……”张孚敬停顿了一下,不是因为迟疑,而是在总结归纳:“道士给陛下带去的好处很多,有些你也知道的,比如那龙虎诀,养生健体之道……陛下从小体弱多病,若非元节尽心调理,也许……”

又是一桩史书上没有的秘闻,嘉靖和道教原来还有这种渊源,刘同寿恍然大悟。

难怪汉家皇帝都喜欢道士呢,道士手底下是有真本事的啊!和光会念经忽悠人的和尚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不,嘉靖同学就是由医入道,然后又爱上了双修,其间又不知历经了怎样的过程,最终才过渡到终极目标——长生不老的。

刘同寿苦笑着摇摇头,自嘲道:“早知道这样,我在江南开一家名满天下的青楼就结了,倒是省事了,说不定……”

“说不定?”在刘同寿发现说漏嘴之前,张孚敬就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意思“说不定圣旨早就到了?恭川说你早有此意,老夫本还有些迟疑,现在看来,这话却是不错的。”

我擦,这老头不会是故意麻痹哥,然后套哥的话吧?狡猾啊,灰常灰常地!

张孚敬向刘同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争辩“同寿,老夫说了,此番来意非你所想,你的消息来源,意图,老夫一概不会多问,你只管安心听着便是。”

安抚过小道士,他也不等刘同寿反应,又继续说起了之前的话题:“你这想法其实是不错的。你初赴余姚进行的那个计划,虽然只是个圈套,但陛下听闻之后,却曾大为动心,若不是你后来又闹出了其他乱子,你早就如愿以偿了也未可知。”

哈?原来如此,在嘉靖十三年,**情动作片的导演,远比做神棍有前途啊!

张孚敬继续解释,或者说打击刘同寿:“陛下确实一直为宫中嫔妃不足之事而苦恼,选秀女牵涉多,huā费又大,这些难题被你一一言中,并且还很有针对性的提出了解决方案,据老夫所知,陛下将有关你这个计划的奏报看了不下数十遍,你想想……”

我想,我想个头啦!教条主义害死人啊!刘同寿确实被打击得不轻,真是骑驴找驴,原来他早就已经把大门敲开了,然后又自己给关上了……对了,乱子,老张似乎意有所指啊。

“阁老,您说的乱子是指……”

“嗯,所以老夫问你,你知道陛下最喜欢的是什么吗?”张孚敬又把话题转回去了。!~!

第129章真相大白2

“不是美女吗?那……难道是银子,或者宝贝什么的?还不是……那就是金丹?也不是……”

张孚敬和刘同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外面等着的人众说纷纭,但没人想得到,小道士正在进行有奖问答——/——/

只是很可惜,他绞尽脑汁的猜了又猜,就是看不到张孚敬点头,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泄气。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在他看来,嘉靖同学的心思,比女人还复杂呢。自己这么聪明的人,再有了提示的情况下,居然还猜不到答案,这叫朝中那些大臣们的日子咋过啊。

同时,他也更加佩服老张了。

也许他从前想错了,最适合嘉靖朝的不是魔术师,而是心理学家,嗯,还得是顶尖的那种。

阁老,张大爷,咱们不猜了行不,您直接公布答案呗,大不了奖品我不要了……我擦,你又摇头啊?以为自己是hellokitty吗?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说错话了您可别怪。

刘同寿一边绞尽脑汁,一边在心里胡乱吐着槽,最贴近的答案也被否决了之后,他开始胡扯了:“都不是,那就是陛下是个好皇帝,最想要的就是看见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百姓们都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嘉靖是出了名的昏君,只顾自己,从来不理会民间疾苦。就是从嘉靖朝开始,大明朝彻底的由盛转衰,步入了深渊。与其关联的名词有:党争,不上朝,边患,军变,倭寇,天灾,等等等等,几乎全是负面形容词。

刘同寿当然不会认为嘉靖是个好皇帝,他这么说。实在是因为猜不到答案,索性用嘲讽的语气说出来,看能不能将张孚敬激出点反应来。

结果。他惊讶的看到,张孚敬居然不摇头了,从摇头猫变成了招财猫,他赞许的笑了起来。

我靠。不可能吧?这不科学!刘同寿这次真的要跳脚。

终明一朝,好心办坏事的皇帝不是没有,崇祯就是最好的例子。但那是有特殊原因的,朱由校同学接手的摊子太烂了点,他的性格也有问题。而且还没受过正统的岗前培训,没有老爹的言传身教,他对于如何控制大臣一点概念都没有。

但刘同寿很确定,嘉靖和他的曾孙果断不是一回事。他俩正好相反,嘉靖懂权术,而且相当精通,他只是没那个心思和勤奋劲罢了。

正如张孚敬所说,嘉靖少年时把精力都用在为老爹正名上面了;这几年则是勤奋的在女人们身上耕耘。而且光播种。没收成;晚年则是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在过朝政上。

嘉靖和崇祯大概是最能互补的俩皇帝了,把他俩的优点结合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太祖转世啊!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你好像很惊讶?”张孚敬微微笑。

“我不应该惊讶?”刘同寿磨磨牙。

“骗你。对老夫有什么好处?”张孚敬一摊手。

“耍着我玩,又有什么好处?”刘同寿豪不留情揭穿了老头的不良用心。

张孚敬毫无愧意的回答道:“神童见得多了。有循规蹈矩的,也有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可象同寿你这样有趣的,老夫还是第一次见,所以……”

“……”刘同寿无语,好吧,小神棍遇见老流氓,这一阵算是哥输了。

“同寿你着相了。”张孚敬不是来说脱口秀的,他很快转回了正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富有四海,陛下怎么可能不以天下为己任?不盼望着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刘同寿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不是每个人对自己的财产都足够爱惜的,败家子这种生物从来就没有灭绝过。

“当然,天下政事错综复杂,难以梳理,陛下以一己之身,当天下之事,无论如何也是忙不过来的,所以才需吾等臣工辅佐,共治天下。臣子不如天子圣明,做事难免有疏漏,疏漏的人多了,这天下的政事就不那么清明了,但无论如何,这不是天子所盼望的。”

张孚敬一会儿天子,一会儿臣子,像是说绕口令似的,但他的意思,刘同寿却已经听懂了。

他看着张孚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也就是说,皇上对过程并不在意,但他对结果还是有所期待的。而且过程太复杂,他没那么多精力去关注,也不想理会,谁拿出了好的成果,他就欣赏谁?”

“孺子可教也。”张孚敬捻须微笑,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饱含深意。

“原来如此……”刘同寿彻底明白了,这就是报喜不报忧的灌水式说法了。

嘉靖想当圣君,可是又不喜欢干活儿,于是他就养成了只问结果,不理会过程的原因的习惯。很多上位者都有这个通病,外行不指挥内行,本也不无道理,可是,如果这种习惯继续发展下去,就会变成只爱听好话的偏执狂。

这样引申下来,自己的问题就很容易解答了。

穿越之初,自己就借着王老道的嘴,发布了水灾和地震的预警;紧接着,豪强仗权势征地的事实也浮出了水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可开交,进而更是引发了群体**件;再然后,水灾就来了,自己胁迫地方官上疏求赈,强迫嘉靖面对现实……

跟御史的那场交锋,不管将性质定为民与官斗,还是官官互斗,都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勾当;最后,临了临了,自己还搞出了个倭寇入侵的剧目出来。

好吧,必须得承认,嘉靖伯父对侄子还是不错的。自己搞了这么多不和谐的东西出来,难得他还捏着鼻子把自己召进了京城,若不是先前展示的手段太过神奇,恐怕自己就跟那个沈淮一样下场了吧?

想到这里,刘同寿也是一头冷汗。

河蟹大神无处不在,明朝也有这个讲究啊!为民做主这种事,只能说,不能做,一边做一边喊更是忌讳中的忌讳,把这种内容写到小说里,都不受人待见,何况是表演给皇帝看?

自己看似风光的江南之旅,原来不过是在刀尖上跳舞,惊险万状啊!以后,咱们还是玩点意识流吧,比如带皇帝玩微服私访,找安排好的托儿问:你幸福吗?然后皇帝就能既轻松又幸福,疯狂的爱上自己了。

“懂了?”张孚敬问道。

“懂了。”

“你做了这些事在先,又有元杰在旁蛊惑,陛下没有视你为灾星,你已经应该庆幸了。”张孚敬语重心长的说道,要不是想给刘同寿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他也不用兜这么大圈子。

他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从宫中得来的消息,邵元节一度已经接近成功了。

刘同寿的病愈伴随着水灾,以及地震的消息,固然可以说是法力通天,同样也可以解释成妖孽转世,上天震怒,有异象显现。

再加上后来的那些祸事……

嘉靖十三年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平年景,内忧外患的层出不穷,以嘉靖喜欢委过于人的作风,他确实有理由相信这个说法。也就是刘同寿的手段太神奇,太让嘉靖动心,否则他早就下旨杀人了。

“那以后……”刘同寿下意识的问道:“阁老你今天来,会不会受到我的连累啊?”

“这倒不用担心,陛下若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这些天陛下只是被其他事物分了神,宫中的乱子也暂时平息了,所以他把你忘在一旁了……”说着,张孚敬向刘同寿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老夫这一来,他就会想起你了。”

“哦?”刘同寿眉头一挑,先是疑惑,但很快想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京城是什么地方?厂卫多如狗,探子满街走,张孚敬这么大的目标,又是大张旗鼓的冲过来,嘉靖不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才怪呢。

他心中当即便是一暖,继而却是疑云四起。

张孚敬此举比当面举荐更有效果。

就如同他刚刚跟自己玩猜谜,不是老人有恶趣味,只是他想引导自己的思路罢了。对嘉靖来说,张孚敬当面举荐,他未必愿意听,可若是他自己查到了疑点,他就会去质问张孚敬了,这一次,张首辅想不说都不行。

刘同寿很感激对方,而且张孚敬自现身开始,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善意。刘同寿的感觉相当敏锐,却始终都没感觉到对方的官威,做了这么多年首辅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官威?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孚敬在示好。

可是,为什么呢?

张孚敬若是有心要扶植自己,他大可以在自己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出手,他若是早些提醒自己,至少倭寇什么的,自己不会宣扬得那么来劲。

就算他想观望一下,可杭州之行也足够他做决断了,熊荣不就是那么做的吗?结果他依然没有动作,反而选在了最不恰当的一个时机出手了,现在邵元节和陶仲文已经汇合,占据了全面的上风,自己想在宫中有所作为,难之又难。

就算张孚敬存了熬鹰的心思,也不应该选在这么个时机,以这样的做法来行事,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犹豫再三,刘同寿最终还是选择了当面询问,而不是把谜底压在心底,因为今天的主题是开诚布公。(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30章煮酒论英雄

面对刘同寿的询问,张孚敬淡然一笑:“你不问,老夫也要说到这个呢……”

来了,刘同寿心中紧张的盘算着,如果对方开诚布公的要他在京察的事情上帮忙,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呢?

感情上,他倾向于合作,老张表现得相当真诚,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就算身后一拍两散,他也不亏。想让他在此事上出手,就得让他接触嘉靖,以他现在对嘉靖的了解,忽悠起来,不说十拿九稳吧,也至少有个七八成的把握了。

不就是往河蟹的路子上靠吗?那还不简单!晚间七点档他又不是没看过,照猫画虎也就足够了。他对嘉靖朝的理解已经再次修正了,最适合嘉靖朝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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