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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鲈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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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前,他还在暗爽,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让小道士疑惑个三五日,直接导致他在水陆大会上发挥失常,或者干脆疑神疑鬼的退缩了就更好了。
可没想到,转个身的功夫,小道士就已经有所发现了,而且还给了自己颇为强力的一击。
如果说是状元,倒也算是善祷善颂了,可他说的是什么?探花郎?
去他娘的探花吧!以自己的才华身份,考个第三名有什么好得意的?只要不是沦落到同进士出身的地步,进士及第和探花能有多大区别?
好吧,必须得承认,头三甲和普通进士还是不一样的,但问题不在这里,让吴山不爽的是,刘同寿先前已经点过一个状元了。现在点了他做探花,不是摆明了有俩人比他强么?这还没考呢就沦落到第三了,让心高气傲的吴才子如何能够接受?
这还不算完,最憋屈的是,万一被小道士说中了,自己还得承人家的情,而且还是好大一个人情,自己若是不认,就得做好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老天,这叫什么事儿啊!果然不能随便得罪神棍,尤其是这种时不时就灵验一把的神棍。
在一片热切的注视中,吴山缓缓转身,抽动着僵硬的脸部肌肉,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小仙师赐教,在下来日必当十倍报之。”
这大概是刘同寿穿越以来,接受过的最没诚意的道谢了,换给一个不知情的,准会认为吴山是要报仇,而不是报恩呢。
将他神态看在眼中,士子们都大是不平。
这是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别人哭着求着想要小仙师给个评语,结果却求之不得,你吴山多什么?不就是有个首辅老师吗?那也不至于得了个探花还不知足啊!真是人心不足,得陇望蜀啊!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小仙师就应该把他给拿下,换个知情识趣的上。
刘同寿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他笑吟吟的摆了摆手:“好说,吴先生,咱们将来要多多亲近才好啊。”
“小仙师真是大度啊!对这等狂生,居然也能以礼相待。”
“那当然了,小仙师可是咱们东山人的骄傲,别说区区狂生,就算是谢家那种丧尽天良之辈,若是幡然悔悟的话,小仙师也一样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诶,梁兄,你这话就不在理了。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仙师这等人品道行,实乃人中龙凤,又岂是东山这滩浅水能容得下的?要我说,应该说是绍兴小仙师才更上口。”
“照祝贤弟你这么说,将来小仙师若是去了京城,难不成还要换个名号,叫江南小仙师不成?”
“梁兄,你又错了。小仙师若是去了京城,那就是大明的天师了,或者应该说是国师才对,哪还需要什么名号呢?”
“有道理。”
士子们纷纷赞叹起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们唯恐声音不高,称赞的水平不够,一个个扯着脖子就开始引经据典,将刘同寿那一笑中的意义无限拔高,嚷嚷得整个镇子都清晰可闻。
为了最后的那个榜眼的名额,这帮人什么都不顾了。
“……”吴山的脸色更差了,有心再交代几句场面话,可思来想去,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拱拱手,然后头也不回的闪人了。
望着吴山的背影,刘同寿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这人应该来的目的,应该暗示自己的,而且暗示的规格还很高,八成涉及到了嘉靖,不用说,吴山的背后,肯定就是那位张阁老的意思了。但这个吴山对自己态度又很别扭,像是很不情愿似的,这里面又有什么玄虚呢?
“我说同寿,这吴山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干嘛还这么看重他,给他点评呢?要我说啊,你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多照顾照顾乡亲们才是正理……”吴山走了,梁萧腆着脸凑了上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梁叔,你想当探花,唉……就算是太上老君下凡,也难啊。”刘同寿犯了个白眼,他要真有点谁谁就中的本事,那还当哪门子道士啊?直接连点三次,一路点成新科进士不就结了?那还用得着象现在这么辛苦啊?
吴山的暗示他算是想明白了,眼下嘉靖同学最关注的不是长生不老,而是没有后嗣!二龙不相见给出了皇子夭折的原因,但却没提出解决方案,所以,嘉靖虽然心动了,但离行动却还差很多。
这就是剽窃太早的后遗症了,箴言谒语这些东西,必须得在特定的时刻,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张孚敬想告诉自己是,民间的声望再高也没用,想有所作为,还得是挠到皇帝的痒处才行,而目前皇帝的痒处就是下一代的问题。
这场水陆大会就是最为恰当的时机。
一切都想通了,可到底要怎么办呢?刘同寿犯起了愁,原本他想的倒是简单,无非就是魔术表演罢了,只要能出彩就行,可现在随意发挥变成了命题作文,这就困难了。
第65章医道本一家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方向既然已经有了,刘同寿也不纠结,他迅速行动起来。
现在要解决的难题是不孕不育。
在古代,有人遇到这种事,一般更喜欢采取求神拜佛的途径来解决,所以佛教才搞了个送子观音的噱头来招揽信徒;而在后世,不孕不育的字眼,通常都和老中医、祖传秘方结合在一起。
生活中总是不缺少意外和惊喜,刘同寿进京的计划并不完善,执行的也不顺利,但阴差阳错的意外中,却并不都是坏事,诸如梁萧中举,以及李时珍父子的到来。
说起中医,在这嘉靖朝,还有比李家父子更合适的人选么?
所以,刘同寿第一个就找上了李时珍。
“东壁兄,我就是想要一种药,吃了可以强肾健体……对,不是身,是五脏六腑中的那个肾,效果么,最好可以金枪不倒,一枪中地,生出来的最好还是男孩那种……什么!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可是神……咳咳,总之,这个可以有,这个必须有!”
看看比手划脚的小道士,未来神医愁眉苦脸的一摊手:“同寿,你说的这种药,我也是闻所未闻啊,听起来不像是药,倒像是仙丹,莫非你从道藏中看到的吗?”
刘同寿挤挤眼睛,可怜巴巴的求恳道:“好吧,后面那些要求可以去掉,但前面的要保留……我说东壁兄,你是医生诶,又不是招财猫,不要一直摇头,兄弟一场,帮忙想个办法啦。”
“同寿,不是我不想帮忙,你说的这类药方应该也是有的……”李时珍一头大汗,脸也涨得通红,好半天才把话说完整了,“可是,我咋医术上的造诣尚浅,还没学到此节,所以,你如果一定要的话,得去找我爹。”
“李伯父啊,这可不是个打交道的好对象……”李时珍说的费劲,言词却是恳切,刘同寿倒也不好追逼。李时珍的提议他不是没考虑过,就目前而言,李言闻的医术当然是远远高过儿子的,但想求这位帮忙却不大容易。
医者父母心,总体来说,李父还是很随和的一个人,用仁心仁德来形容并不为过。
不过,他跟刘同寿的关系却有点僵。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问题就出在让刘同寿名声大噪,震惊绍兴府的年旦评上面了。
这时代,什么职业都讲究个祖辈传承,李家也不例外。不过这时代的医生,地位可没后世那么高,而是被视作跟匠户差不多的身份,所以,才有医匠这个说法。
李家世代传承,生活却颇为艰辛,李时珍的爷爷就是个铃医,也就是所谓的赤脚医生,后来名声渐起,才有所好转。到了李言闻这一代上才有所好转,不过也就是摆脱了贫困,更上一层的希望却是没有的。
李言闻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对现状并不觉得满意,于是,他为儿子选择了一条光明大道,那就是科举正途。
这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在官本位的时代,但凡有点身家的人,都更愿意把资源投入在培养一个脱产的读书人上面。而李父因为自身的遭遇,他的愿望又相对的迫切了许多。
当日刘同寿指点韩应龙,也是因此而定计。韩应龙到了李家之后,备言孝道,顺带着还将母病其间,险些耽误了乡试的事说了出来,最后又郑重许诺,救母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李言闻当即就动了心,他倒不图别的,只盼望着给儿子找个名师。韩应龙一边奔走救母,一边考取了乡试,还险些中了解元,显然是大大的才子,给儿子找个这样的老师,科举之路自是一片光明。所以,他千里迢迢的来了上虞。
到了上虞之后,他的注意力却有所转移,没办法,刘同寿实在太抢眼了。预言、救灾什么的倒也罢了,但那个年旦评却狠狠的击中了李言闻的要害,连梁萧那种人都能中举,自家儿子这么聪明可爱,又怎么会不行?
和很多士子一样,他找上了刘同寿,用比刘同寿求药还有诚意的态度,好话说尽,只求一评。
刘同寿当时就泪流满面了。
都是忽悠人,他这年旦评比人家的月旦评技术含量可低多了,就是个样子货。拿来忽悠人自是无往而不利,一较真可就抓瞎了。
梁萧中举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影响,也有可能是历史本身的惯性,后者的可能性倒更大一点,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但刘同寿很清楚,李时珍的科举之路注定是艰难的,乡试本身的难度就很高,而李时珍的心思又没往经史上面放,他能中举才见鬼了呢。关于李时珍的记载,明明白白的写着:少年三次乡试不中,回家跟老爹摊牌谈判,成功说服老爹,就此走上了神医之路。
何况,他还答应了李时珍,要尽早劝李父改弦易张,让儿子放弃科举,早入杏林,为了这个,他还特意在府城帮李时珍扬名。
所以,他只能含泪婉拒了李言闻的要求,并且提出了当医生更有前途的观点……然后,李言闻就怒了。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求职者被面试官告知,说他不适合当白领,更适合去工地搬砖,他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李言闻的心情,就跟这个求职者差不多。
医生比当官更有前途?这不是笑话么?
别说是明朝了,就算换到二十一世纪的华夏,也没人敢这么说。那个时候医生的地位的确很高,不过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在官员面前,一切职业都只能是渣。后世衙门招聘几个有编制的清洁工,都能吸引上万人报名,医院有这种号召力?
刘同寿再能忽悠,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所以,他悲剧了。
两人的关系一下降到了冰点,每次看到刘同寿,李言闻的眼神都冷冰冰的。若不是韩母的病还没好利索,韩应龙又正式将李时珍收入门墙,并承诺带少年神医同去京城,说不定他已经拉着儿子回湖北老家去了。
当然,有失必有得,经此一事,李时珍对刘同寿的好感度大增,原来相处时的些许拘谨全然不见,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与他爹对小道士的态度相比,那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将这位大能纳入班底,刘同寿深表欣慰。
但是,这位大能代表的是未来,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成长,解决不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在未来和现在抉择了一番的刘同寿发现,自己的行为很正确,但同时也很失败。
今天他又点了个探花,李父未必围观了,不过东山镇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肯定也收到消息了。这个时候上门求助,不被打出来才怪呢。
刘同寿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时珍,若是能揠苗助长的话,他恨不得一下把兄弟变成大叔。
李时珍被他看得很有压力,他努力的思考着,想给小道士一点安慰。
“同寿,你要这种药到底要做什么啊?莫非……”他转头看一眼楚楚,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别怪我啰嗦,不过你和楚楚妹子年纪尚幼,这个身量还没有长成,按说行房都……咳咳,你懂的,这生儿育女之事,还是来日方长的好。”
刘同寿苦笑不得,拜托,我不是自己用啊。
“李大哥,你叫我?”楚楚正摆弄着一个大桃子,这是刘同寿备用的道具之一。
他原本打算着表演个隔空摄物的魔术,把中药版的伟哥装进桃子里去,然后送到京城,让嘉靖打开之后,大大的惊喜一场。按说这个魔术是当面表演的效果最好,但事急从权,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但没想到的是,在最核心的问题上卡住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被女孩这么一问,李时珍也是大窘,他的脸皮可没刘同寿那么厚。
“诶,这样啊,”楚楚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桃子,“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可惜却是个假的,师兄,你跟李大哥讨的药,就是要放在这里面?”
“嗯……”刘同寿点点头,这里的两个人都不是外人,他也不怕把真实的目的讲出来,毕竟这药最终还得着落在李时珍身上,就算现在不用,将来进京之后也是用得上的,当然,理由就要斟酌一下了。
“东壁兄,李伯父的确固执了一些,不过他的心情是可以体谅的,无非就是希望你能比他更有成就。如果一定说有错,那错误也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于这个天下的风气,都是社会逼的啊。”
“贤弟言之有理。”李时珍点头认同,他老爹在医术上投入的心血还是很多的,若不是因为社会地位低,受过太多苦楚,他也不会对当官这么执着,“贤弟可是要让我去劝我爹,向他求药?”
“非也,”刘同寿一摆手,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要改变这种情况,自下而上的努力是行不通的,只能想办法影响上层人物,让他们意识到医术的重要性,比如说,皇上!”
“这个……只怕很难吧?”
“怎么不行?医者也是道家一脉,道家的养生之道跟医术是相辅相成的,今上即位十余年却苦于无嗣,若是能借着水陆大会的机会,解决了这个问题,咱们就可以进京,然后对那位九五之尊加以影响了。”
刘同寿眉飞色舞的说道:“东壁兄,你想想,若是将来的医生,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无人欺压,那还有谁会跟李伯父,跟你一样,明明心中向往杏林风光,却被逼着走那条崎岖无趣的科举之路呢?”
“确实……”李时珍被他说得大为意动,他爹其实不是官迷,只是有某种执念罢了。
他如果坚持学医,到最后,他爹八成还是会妥协,但两人肯定会闹得很僵,说不定还会伤了父子之情,哪里比得上刘同寿这招?当然,刘同寿这招涉及到了皇帝,希望相当渺茫,不过,他的同寿贤弟一向擅于创造奇迹,这样想想,这事儿其实还是很有搞头的。
“类似的药肯定会有,但却不能一概而同,不同的人,不同的症状,药方中的用药量,甚至用什么药,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况且,病患还是皇上……”愿景总是很美丽的,但想要落实下去,却有着诸多的难题,李时珍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刘同寿有点发懵。
“师兄,那个吴探花不是说,八月的时候,刚夭折了一位皇子么?”楚楚突然插了一句。
“是啊,就是因为夭了一个,所以才急着……咦?”刘同寿随口回答,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愣住了,再过得片刻,在两个同伴的注视下,他一拍脑门,恍然笑道:“嗨,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呢,皇帝又不是没能力,现在就找医生,不是舍本逐末吗。”
第66章初至杭州
十月初一,寒衣节。
这个节日的由来很多,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孟姜女哭长城的典故,当年这个可怜女人就是在十月初一这一天出发,去边塞给丈夫送医御寒的。
因为送寒衣的对象是亡者,所以十月朝这个节日也和清明、中元一起,并称为传统的三大鬼节。
同时,十月朝也是入冬的第一天,南京民谚有云:十月朝、穿棉袄,吃豆羹、御寒冷。按照宋制,十月朔拜暮,有司进暖炭,民间作暖炉会,大抵跟后世北方,冬天烧暖气是差不多的意思。
但在嘉靖十三年的初冬,江南人迎来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寒衣节。就在这一天,消灾慰灵的水陆大会开场了。
这是一场万众期待的盛事,从放出风声的那一刻起,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其原因很多,首先,这是布政司衙门首倡,并得到朝廷许可的,有着官方的背景。在官本位时代,有官方背景的东西本就很容易受到追捧,这是先天性的优势,算是天时。
其次,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时代的杭州的地位虽然不如宋朝那么举足轻重,但却也不容小觑。就算在繁华甲天下的江南,这里也是首屈一指的繁华都市。
若非是杭州这样的地方,消息能否传得飞快不说,单说在短期内涌入的大量外来人的安置问题,就难以解决了,这个就是地利。
人和更不消说,与会者众多。这里说的不是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而是打算在会上做法事,或者说做表演的各路宗门。
其中地位最高的,毫无疑问是天台山的紫阳派了;路途最遥远的,则是远在山东登州的崂山派,这一派以捉鬼的手段而闻名,江南的百姓也多有耳闻;其余诸如四大名寺,以及后起之秀武当派等等佛道宗门不胜枚举。
据官方统计,单是提前到场的,就已经有五十余个大小宗门了,其他将至未至的,总还有一二十家,除了如今最为显赫的龙虎山没有到场之外,其他能赶得及的,基本上都来了。
龙虎山不来倒也正常,虽然从江西赶过来并不很远,但人家是朝廷敕封的道教之首,自然不屑于跟一群草头班子搭伙同台。
不过,龙虎山并非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最具传奇性,也最让人好奇的,却是来自上虞的紫阳观的小道士。
初听到紫阳观名头的人,都会以为它跟紫阳派有什么联系,其实两者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很多默默无闻的小道观,都喜欢起个很有来头的名字,刘同寿的紫阳观就是这样。
不过,真正引起人们关注的,不是那个破道观,而是小道士的那些事迹。他的事迹涉及甚广,从方方面面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读书人关心的是年旦评;普通百姓对他防灾救灾的丰功伟绩很是景仰,在水患频繁的江南,哪个地方能有这么位高人,实可称邀天之幸;江湖人则对他翻云覆雨的本事很倾佩,带了两个跟班,就能把堂堂世家耍得团团转,挥挥手就搞来了万两白银,这份本事可是了不起。
这也是第一次,刘同寿的风头盖过了死掉的王老道,后者毕竟是个老家伙,而且还死了,哪有活生生的小道士形象啊。
只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杭州的大小客栈乃至驿馆,满满的住的都是和尚道士,就是不见那位传说中的小道士。按说上虞离杭州也不算远,不知那位上虞小仙师为何姗姗来迟,实在让人等得心焦。
人们的胃口被吊起老高,而刘同寿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结果就导致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有那么一群闲人,专门在城门外等着,见到小道士就上去围观盘问。
引起了不少次虚惊的同时,也吓坏了不少小道士。十三四岁的年纪,在正经道派之中,也就是个迎客奉茶的道童而已,哪经历过这个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在城外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并且在九月三十这一天达到了高峰,把刚刚抵达杭州刘同寿都给吓了一跳。
看着杭州城外黑压压,人头涌动的景象,小道士惊疑不定,“莫非我记错日子了?今天不是九月三十,而是十月初一,否则哪来的这么多人啊?”
李时珍喃喃说道:“日子应该是没错……同寿贤弟,你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果然不错,要不是来了杭州,真难以想象,天下竟有这等大城。”
“有这么多人,城里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师兄,咱们中午吃什么?”近墨者黑,楚楚正逐渐向刘同寿靠拢,至少这个没心没肺的劲儿是很接近了。
“楚楚,你算是问对人了,这杭州啊,你梁叔我来三年就来一次,到现在没有十次也有八回了,对这里熟着呢!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保管给你带到最好的地方,让你吃了还想吃!”梁萧拍着胸脯说道。
“……咱们是不是得先去衙门报备一下啊?”一行人中总算是还有个正经人,韩应龙最后一个说话,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过眼前这关。”郝老刀本不打算参与这场对话,不过眼见着刘同寿已经被人注意到,人群有涌过来的倾向,这个武力值颇高的刀客也是皱起了眉头。
围观的人多人少他并不在意,眼下撑死了也就是几百号人,比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大场面,相去甚远,让他觉得棘手的是保护问题。上次保护不周,他已觉得丢了大面子,这次要是在被刺客混在人群里摸过来,那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没关系,大家听我指挥就行,对付这种场面,我拿手着呢。”刘同寿打了个响指,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前世可是个大明星,被粉丝围观是常有的事儿,保镖要怎么做安保工作,他多少也看过一些,指挥起来当然没有压力。
“来的可是上虞小仙师?”
“来了,真的来了!看呐,他的年纪比传闻中还要小啊!”
“是个很俊俏的小哥呢,看那眉眼,多有灵气啊,不愧是神仙弟子。”
“小仙师,敢问明天的大会,您准备做何种法术啊?能不能事先说说,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除了郝老刀之外,四个刀客张开双臂,将涌过来的人群挡在外面,刘同寿抬抬手,笑道:“各位不要挤,贫道就是上虞刘同寿,要做什么法,现在是不能说的,等到明天,大家再自己看吧。不过,在这里,贫道可以郑重承诺,明天的表演一定会非常精彩的,现在请大家让让,贫道要去衙门,拜候布政司大人了。”
“小仙师,在下还有个问题……”
“嗯,提问请举手,不要往前挤,一个个来,大家都有机会。”
在刘同寿的引导之下,最初的纷乱很快消失,场面变得有序起来。围观众身在局中,倒是没有察觉。不过,这景象看在其他冷眼旁观之人眼中,就显得颇不寻常了。
“难怪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小道士果真有两把刷子。”
“传言说他受了神仙点化,现在看来倒是不假,处变不惊,举止从容,单是这份气度,就已经不是寻常少年人能有的了。”
“神仙点化倒是未必,懵懂多年,一朝顿悟怕是真的,有那样的际遇,造就出这般模样倒也不为怪。”
“只是不知他到底准备了什么手段,此次大会非同小可,却不能让他抢尽了风头去。”
“殷道友多虑了,不过是个少年人,就算开悟后,天资秉异,又怎么比得上我等日积月累的功力?天下道派法门众多,各有所长,更兼还有那些和尚在,佛门不擅长机巧变化,却最懂得蛊惑人心,两相结合之下,又哪有这刘同寿出彩的余地?况且……”
“况且?孙道友,有话不妨明说,贫道断不至外传,你就算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武当山的名头吗?”
“殷道友言重了,非是敝人意欲独占,只是这消息还未经证实,现在说说倒也无妨。这场大会的背后,其实另有玄虚……”
“哦?愿闻其详。”
“外面都说,此事是布政司衙门发起的,实则不然,衙门内有传言说,最初是谢家递了条子进来……谢家本心没想着邀这么多人来,他们只是想借着紫阳派之手,打压他家对头的风头,其他人都是掩人耳目的。”
“这话似乎说不通啊,打压那小道士的风头还可以理解,但这又不是科考,道法好不好看,自有评论,又岂是衙门能决定的?难不成皇上真的有意借此……”
“所以说,开始是这样,但后来不知怎地,却是已然失控了。连崂山都派人来了,紫阳派再怎么托大,也不敢断言必胜啊。还有那些和尚,这些年,他们被龙虎山打压得厉害,一直想着翻身,眼下的大好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轻轻放过?不过,虽然已经失控,但打压紫阳观的初衷却没变,等到明天……”
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闻。
刘同寿似有所觉,举目看时,却见远处有僧有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这群人服饰各异,但脸上表情却都差不多,都是冷眼相看,满满的敌意。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掉进鸡窝里的仙鹤,高处不胜寒呐。
第67章陷阱所在
刘同寿没听到其他对手的秘议,不过进城之后,他还是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了。
各大宗门都是接了布政司的请柬来的,于情于理,到达杭州之后,都应该登门拜候,同时也是个报名的意思。但事情到了刘同寿这里,却有了异常。
布政司是一省之地的民政最高长官,身份非比寻常,自然不能降尊屈贵的挨个面见,除非是紫阳派那种举足轻重的大道派,他才需要斟酌一二。
正主儿不出面,并不意味着怠慢,衙门会根据来人的身份,多少派个幕僚属吏之流的来意思一下,只有刘同寿是在看门的这里就被打发了。
看门的那两个兵卒的态度倒是还好,尚算恭敬有礼,但表露出来的意思却很坚决,连借口都没找一个,就是那么直愣愣的说大人没空,无暇会见。
等韩应龙再问具体安排时,那兵卒又**的交待了会期和会场所在,然后就不吱声了。不用问,食宿也只能自行解决了。
以刘同寿的人气和身家,城内虽然爆满,找个住的地方却也不难,杭州豪门大户多得是,随便忽悠一家还不容易?至于吃饭那点钱,则更加不需要在意了,有楚楚在,刘同寿本来也没打算吃食堂。只不过,事情的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官府的态度。
“同寿贤弟,事情有些诡异啊,须得早做打算才好。”韩应龙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刘同寿摇头晃脑的回答道:“韩大哥,咱们不是早就知道谢家在搞风搞雨么?不要紧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敢于面对挑战,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在余姚老家,他们都奈何不了我,在杭州又岂能例外?”
刘同寿和身边几个人的关系有些混乱,他对韩应龙和李时珍都以兄长称之,但李时珍却对韩应龙执弟子礼;他管梁萧叫大叔,梁大叔则称韩应龙为韩兄。开始众人还有些不适应,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惯了,连韩应龙这样最为传统的读书人,也由着他随口乱叫。
“不如,去拜访一下按察使李大人如何?依冯大人所说,那位李大人不是……还有那位吴日静……”
“算了吧,布政司衙门里面又没有美女,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先找地方落脚,然后吃个饭,洗个澡,好好逛一逛杭州城才是正经。”刘同寿断然否决。
李崧祥以及他背后的张孚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现在还搞不清楚,但按察使掌握一省刑名,是能跟布政司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他不相信布政司衙门发生的事,李崧祥会一点都不知道。
反正,他是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臀的。相互利用的话,他并不排斥,可在地位极度不对称的情况下,上赶子往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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