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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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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仵作一见端坐烛火下的朱世庸,顿时目露凶光,呜呜大叫着朝朱世庸扑过来;刘牢头伸脚一勾,仵作扑的摔倒,鼻子磕栅栏上,顿时鲜血长流。
“直娘贼,敢对大人无礼。”刘牢头大骂,伸脚往仵作身上乱踢乱踹。
仵作一动不动,既不叫嚷也不翻滚,只是双眼盯着朱世庸,动也不动。
朱世庸被他看得心头毛,喝道:“住手,拿些水来帮他清洗清洗,再拿些凉茶来让他喝。”
“让……他喝?”刘牢头疑惑的道。
“快去……废什么话。”朱世庸喝道。
刘牢头飞也似的窜出屋外,一叠声命人打水端茶,不一会两名狱卒拎着一桶清水和一壶凉茶进到屋子里,那仵作一眼看见茶水伸手抢过去咕咚咕咚灌下半壶,闭目歇息一会,再次将剩下的全部灌进肚去,显然是渴的狠了。
“洗洗脸,洗了身上舒服些。”朱世庸道。
仵作双目喷火看着朱世庸,默默摇摇头。
朱世庸叹了口气,转头对刘牢头和几名衙役狱卒道:“你们都出去,带上门,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大人,这……不妥。”衙役班头和刘牢头有些犹豫,这仵作看上去凶悍的很,万一伤了知府大人,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
“出去……”朱世庸爆喝一声,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几息之内走的干干净净,屋子里一下子显得空荡起来,只剩端坐凳子上的朱世庸和坐靠栅栏边的仵作,相对瞪视。
第一百章 人心叵测
时间:2012…08…11
呼呼,一章留念,咔擦!为了表示庆贺,晚上再来一章。
时间仿佛凝固,闷热的监舍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的喘息声相闻于耳,朱世庸身上有些燥热,脑门子上的汗珠开始慢慢渗出。
“吴五哥,本官知道你此刻恨我入骨,你虽口不能言,但你要说的话,本官全都知晓。”朱世庸掏出汗巾,抹了抹脸上的汗,叹了口气,打破沉寂开口道。
那名叫吴五哥的仵作低垂着头,两缕狠毒的目光从脏乱的头缝里射向朱世庸,喉咙出野兽一般低沉的闷吼,似有扑向朱世庸撕咬而噬之之态。
“此事本与你无干,你所言皆为我示意,这一点我很清楚,之所以到今日这个局面,也非本官所愿,本官也不知那包拯会当日将事情搅得一塌糊涂,有他这件事迟早要露馅,他会顺藤摸瓜,从你身上摸到我这里,本官也很为难。”
吴五哥目光是狠毒鄙夷之色,一瞬不瞬的看着朱世庸,若是目光可化为利刃,朱世庸恐怕早已千疮孔。
“吴兄弟,有些道理或许你该听听,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也就什么都没了,至于神鬼之说乃是虚妄,所以早去晚去都是那么回事;但世人为何要忙忙碌碌蝇营狗苟,只因这场梦太长,或者说是太短了,人总想梦里活的逍遥,让这个梦变成一场美梦。我这么说不知你听懂了没有?”朱世庸呆呆的看着烛火跳跃闪烁,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吴五哥喉间滚动出一连串的怪声,然而没有一个字能让人听懂。
“吴兄弟,你懂也罢,不懂也罢,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两个人死,莫如一个人死,鱼死网不可破,你我二人是一条藤上的瓜,顺着你就能摸到我这,而我一旦被挖出来,又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一大片,所以只能从根子上断了这条藤,才能保住这条藤上其他的瓜儿。”
“吴兄弟我衙门做仵作也快四年了,记得当年你从赣州来,赣州周大人举荐你来我府衙提刑司任仵作,那时带着妻儿老小七八口来到我庐州,沿途风尘仆仆,到了我府衙之后大人孩子都不成人样,衣衫褴褛跟一群叫花子一般,五个孩子饿得都皮包骨头,我叫厨房连煮了三锅饭也不够你们一家子吃的,那情形真教人潸然落泪,那时候是真苦啊。”
吴五哥的目光渐渐从仇恨变为迷茫和深刻的眷恋,通红的眼涌出大滴的眼泪,口呜呜做声。
“后来我西城给你们安排了房子,让你浑家来我府衙帮工,而你便成为我府衙仵作,这四年来,你一家老小无饥饿之虞,无日晒雨淋之苦,虽不是本官之功,但本官也算是了一份力,人心都是肉所长,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可知那包拯手下已经秘密去过你的宅院,那就是要顺着你这颗藤,摸我这颗瓜啊。”
吴五哥目光呆滞,看着朱世庸噏动的双唇和不断抖动额胡须,不知道想什么。
“包拯是出了名的疯狗,被他咬上,他绝不会干休,所以今日我便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希望你能配合我渡过这场难关。”
吴五哥抬眼看着朱世庸,目光竟然有了希冀之色,朱世庸敏锐的察觉了这一点,脸上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知道我朱世庸不是不讲情义之人,这两天我一直考虑,如何安顿你的家人,你是家梁柱,梁柱一倒,家老弱妇孺绝无生路,此非你一人之事而是关系到你家七口的性命,还有我朱世庸的前程,以及我朱世庸身后的一大帮子人,你可明白?”
吴五哥含泪点头,一想到家老母、幼子自此便失去庇佑,或流落街头,他的心便滴血。
“思来想去,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之策,你若同意,咱们立刻就办,若不同意再从长计议如何?”
吴五哥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了祈求之色,含泪不住点头。
朱世庸松了口气微笑道:“这就对了,明理知进退,这才是好汉子,你放心,这个办法绝对对你有利,既不伤你性命,又可令你老母妻儿衣食无忧。”
“先你必须认罪,你要承认那秦大郎尸身上的遗书是你所放,至于谁栽害于苏锦,你便说你也不认识,只是因为那陷害之人找到你,出巨款买通你将遗书放于尸身之上,你见财忘义,故而一时糊涂做了此等事,承认了此节此事便好办了。”
“至于我命你将秦大郎尸身认定为自杀之事若是查出来,你也只可招供为失职之罪,人不是你杀的,你本无需承担杀人罪责,要咬死了口,便有活路,不仅是你的活路,还有你家老母妻儿的活路,你若是透出去半个字,我饶得了你,我身后比我官高权重之人必不会饶你,他们杀了你一家人如同碾死一窝蚂蚁。”
吴五哥惊惶点头,涉及家老母妻儿生死,便是击了他的软肋,他只能服从。
“我这里一份供词,就是本官刚才同你所言之事,你画了押便可,此罪只会判你刺配之刑,我打算将你配沧州,明后日便着衙役押送上路,到了沧州离庐州千里,里包拯赴任的端州是数千里之遥,茫茫人海,他何处去寻你?”
“如此便可避开包拯追查;同时我送一贯钱到你家,待你到达沧州之后便安排你母亲妻儿去沧州与你团聚,沧州牢管营乃我昔年同窗,我修书一封让你带去交予他,他必会对你格外看顾,如此你可沧州隐姓埋名,做生意也好,放高利也罢,帮人做工也行,总之你一家人团聚一堂,岂不和美有加么?”
“你虽舌头为这帮狱卒所毁,但这小小残障与家破人亡相比,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如此两全其美之策,不知吴兄弟意下如何?”
朱世庸一番善美言辞恳切的话语让吴五哥重燃气希望之火,原本自忖必死的他还打算若有机会拼死一搏,但闻知府大人今日这番言语,他真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是自己的大恩人还是大仇人了。
朱世庸从怀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供词,缓缓展开走到吴五哥的身边,又从腰间抽出一支蘸过干墨的毛笔,清水将笔尖的墨调开,递到吴五哥面前。
吴五哥伸手抓住笔杆,手臂不住的颤抖,想那供状下放画上自己的名字,但那一笔终难落下。
“画押,画了押则同活,不画押则俱死,本官乃朝廷四品大员,多乌纱不保,但你家人则必死。”朱世庸声音含着阴冷,惊得吴五哥一个激灵,浑身起了寒意。
吴五哥不再犹豫,职业习惯驱使之下,他就着朱世庸的手将供状看了一遍,下方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浑没看出那供状是双层纸张黏一起;也没看到上面写着供词的那张下方画押处短了一截,间用迷糊粘结的那道淡淡痕迹。
朱世庸看着吴五哥将名字签下,哈哈大笑着将供词收回叠好放入怀,挑起大指对吴五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吴兄弟当的俊杰二字。”
言毕俯身吴五哥耳边道:“本官这便安排一下,快送你上路。”
吴五哥感激涕零,挣扎跪下向朱世庸磕头;朱世庸面露得色呵呵大笑起身出门而去。
第一零一章 画皮
时间:201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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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庐州知府朱世庸将状纸展开,用小刀小心翼翼的第一层剥下,露出写满蝇头小楷的第二层,对着烛火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笑意盎然。
“罪民吴五哥原为庐州府衙仵作,平日爱耍钱喝酒,上月衙门薪之日于东市赌坊聚赌,输光当月薪酬并身上采买公物之款共计五贯,因担心无法回家与浑家及公家交代,见平日赌友秦大郎出手阔绰,遂向那秦大郎借款弥补漏洞。”
“秦大郎借与吴五哥制钱贯,解其燃眉之急,然未及三日便要其归还,且追债甚急,吴五哥无钱归还便再拖延敷衍,秦大郎一怒之下扬言要将此事告知衙门提刑及吴五哥家人,吴五哥无奈之下遂生歹念。”
“月初八晚间,罪民吴五哥以还钱为由将秦大郎约至酒家喝酒,将其灌醉之后扶至西北角大通胡同将其掐死,尸体匿于西城黄土岗,后苏家人查探甚急,恰逢苏家小官人当街斗殴事,吴五哥忽然想起那夜秦大郎酒醉后曾大骂苏家少东,言谈涉及‘商会’‘卧底’之词,于是便自做聪明,杜撰遗书一份,将其尸身运至城南淝水河抛尸,并借验尸之际将遗书放入尸身怀,借以嫁祸苏小官人。”
“到此本案水落石出,吴五哥逃债杀人并嫁祸无辜实属十恶不赦,按律当处极刑,现庐州府衙查清事实予以收押判决,打入大牢,待刑部裁决后秋后处以斩之刑。”
供词下边是吴五哥的亲笔签名,朱世庸再看一遍,确认再无漏洞之后,将供状放置案头,扬声道:“人来……”
老师爷毕恭毕敬的从外掀帘而入,垂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是吴五哥的供词画押,拿去让提刑司冯大人依法办理,并通告各位大人,明日午间张告示,公示于民。”朱世庸端起茶杯,吹了吹浮上面的碧绿茶尖,‘刺溜’一声吸了一口。
师爷拿过状纸,快速浏览一遍,嘴唇噏动了一下,似有话要说,但终于硬生生忍住,答应一声,躬身准备退出。
“刘四郎外边跪了有一会了。”朱世庸对着师爷佝偻的身体说道。
老师爷回过头来道:“是,大人,刘牢头跪了有半个时辰了。”
“叫他进来。”朱世庸淡淡的道。
不一会儿,刘牢头垂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蹩了进来,一进门便跪地磕头,带着哭腔道:“大人,饶了小的这一回,真不是成心骂您的,这几日被家浑家和我吵闹不休,脑袋都要吵得裂开了,都犯糊涂了;大人您就当被狗冲您吠了两声,饶了小人。”
朱世庸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不就骂了两句本官么?本官是那般气量狭小之人么?”
刘牢头一头雾水,狐疑的不肯起身;朱世庸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话,刘牢头这才爬起身怯怯的来到朱世庸身边。
“不要这般小心翼翼,那事本官早忘了,不但不会责罚你,将来还要重用你呢,话说我这里过段时间便有个缺,本官正考虑是否将你提拔举荐上去,顶了这个缺呢。”
“多谢大人栽培,卑职定当竭所能为大人驱使,上刀山,下火海,钻油锅,皱个眉头我刘四郎就不是娘养的。”
刘牢头激动到口不择言,这是机会啊,牢头虽说有些油水,但是官不是官民不是民,不上不下半吊子真窝囊,而且每日跟犯人打交道,见到谁都横鼻子瞪眼,为这事没少惹漏子,也没少受浑家责骂;知府大人竟然有意栽培,这好比天掉下来个金娃娃啊。
朱世庸呵呵笑道:“本官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难道我这庐州府衙是龙潭虎穴么?这个缺是个肥缺,掌管税收仓廪之事,乃是我庐州府衙为重要之仓司,缺的便是副提举之职,不知你可有意?”
“大人就是小人再生父母……”刘牢头涕泪横流,恨不得抱着朱世庸狂啃。
“先莫高兴,提举官乃是重要职位,需要极其心腹之人方能担当,本官有些犹豫你是否能胜任呢。”
“大人提携,小人前程就看大人的了。”刘牢头急忙道。
“当真愿意?”
“小的梦寐以求。”
“那好,去帮我办件事,办成了,便保举你做这个副提举之职。”朱世庸看着刘四郎道。
“大人请吩咐。”刘四郎躬身道。
“马上去牢将原府衙仵作吴五哥处理掉,手脚要干净。”朱世庸压低声音,眼睛鹰一般的盯着刘四郎。
“处……理?”刘四郎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朱世庸伸手做了个‘咔擦’的姿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刘四郎一个激灵,浑身寒气直冒,别看他平日咋咋呼呼人五人,手下却并无人命,真要杀人,却是小腿肚子弹起了琵琶,抖得有些转筋了。
“怕了?怕了你就退下,把本官的话忘了,就当本官开了个玩笑。”朱世庸目光变得冷漠,转头翻阅案几上的卷宗,不再理他。
刘四郎真想转身逃离此地,但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出这个房门,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差事丢了是小事,弄不好会死于非命。
刘四郎脑子里如开水般的沸腾,权衡和利弊得失,终一句话浮上心头并迅速占了上风:“富贵险求。”
“大人,小人干了……”刘四郎咬牙道。
“可别勉强,开弓没有回头箭,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天塌下来,大人我上边顶着,大人的命比你的值钱。”朱世庸淡淡道。
“小人……明白,您说,怎么做?”刘四郎脸上肌肉纠结,灯光下一块块的扭曲着,明暗之际甚是峥嵘恐怖。
“去拿根绳子,将其吊栅栏顶上,伪造成自杀身亡便可,报上来之后,本官会以畏罪自杀定论。”朱世庸语气平淡,仿佛谈论的不是杀人,而是处理掉一只小猫小狗。
“小人遵命!”刘四郎躬身退出,急匆匆离府而去。
……
……
苏锦连续数日邀李重同去拜访包拯,皆因包拯出门未归而败兴归来,苏锦拜见包拯的目的自然是要请包拯帮他引荐给庐州府提学官,获得参加秋闱大考的推荐身份。
宋朝时,秀才的身份无需像之前或者之后的朝代那般考来的,而是由各地提学推举认定资格,参与府试之后无论及第与否都可被称为秀才,故而街头巷尾常有取笑府试不第的措大们为“不第秀才”;深含讥笑之意。
虽则如此,但每一地的参加府试的学子还是有名额限制的,这个权利便掌握提学之手。
包拯既然不,苏锦也不愿冒然自己去寻提学大人,本来自己就和知府有了芥蒂,谁知道这位提学大人是个什么货色,万一是一丘之貉,冒然前去,被拒绝反倒没了余地。
乘着空闲时间,苏锦便拉着李重竟日和丰楼谈天,李重是参加过科举的人,苏锦想从他这儿给自己扫盲一下,毕竟考试要考些什么都还不清楚呢,何谈其他呢。
晏碧云偶尔来陪坐一会,自从那日苏锦醉酒之后强行抱着她睡了一下午,口水将人家的胸脯都弄得粘哒哒的之后,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偶尔目光相遇都是红了脸赶紧挪开,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晏碧云好像这段时间也特别忙,每每坐不到一会便有人小声的前来禀报事情,晏碧云只得微笑的告辞离去;苏锦暗自纳闷,和丰楼会有这么多的事需要东家处理么?晏家据说生意遍天下,都像这样,晏碧云的日子过得也够苦了,这些掌柜的难道都不动脑子么?
第一零二章 难于登天
时间:2012…08…12
感谢锦衣巨巨的不吝打赏,拜谢。
这几天虽没办成什么事,但是苏锦却真的长了见识,跟李重形影不离的混了三天,把关于科举的事情倒是打探的清清楚楚。
苏锦一直以为古代的科举就是进了考场,作一篇八股章,只要格式正确,道理正,用词考究,切题准确,再加上一些独辟蹊径不惊世骇俗的小观点,便可十拿稳;可是当李重将科考的科目一一说给他听时,苏锦兴冲冲的劲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这***也太难了!
“本朝科考分科,当然是以进士科为主,其他五科诸如三礼、三史、五经、学究等科则并称为诸科,不是说朝廷不重视,而是及第之人若为进士科取,大多受重用,考之后便可一步登天;诸科各科人数寥寥但胜专精,难易不可同日而语,故而应者也不少,及第之后虽要职难当,但总好过不。”
李重就这一句话,就让苏锦傻眼了,什么这个科那个科的脑子都搅糊涂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礼部这些家伙是不是闲的蛋疼,没事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
李重颇有耐心的给苏锦解释了半天,苏锦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简而言之,这就像后世高考一样,正常莘莘学子十年寒窗之后都是参加全国统一的高校招生考试,而有的人则考的是艺术学校,有的考的是体育类院校,还有的考的是军事类院校等等,只不过与宋朝相比,这些特长类院校的招收名额有限的多,远比正常考生招收比例要小。
拿到宋朝来说,进士科考生便是正常考生,其他科便是各自钻研一门特长的特长类考生,两者区别大致于此。让苏锦奇怪的是,居然进士科和诸科取的举子以后的仕途竟然区别对待,这也太他妈没人权了。
“考些什么呢?八股么?”苏锦硬着头皮继续请教。
“什么是八股?有这种体么?”李重被苏锦嘴巴里蹦出的名词弄的有些糊涂,虽然苏锦的嘴巴里经常出现名词,但是对于诗体裁一向自诩精通的李重,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做八股。
“八股你都不知道?”苏锦张大嘴巴,眼神好一点的都能看清他嗓子里的咽垂体了。
“说说,快说说。”李重兴趣上来了,催着苏锦跟他解释何为八股。
“八股就是……”苏锦正欲解释,忽然闭嘴;想起来了,这八股明朝才有啊,跟李重说不着啊。
“说来话太长,下次抽空跟李兄详谈,李兄还是给小弟讲讲进士科要考些什么。”苏锦赶紧将话题拉回来。
“苏公子切莫忘记抽空跟下解释,对了!还有上次你说的牛顿和苹果,什么万有引力,你也要一并解释给我听听。”李重认真的道。
“一定,一定!”苏锦满头瀑布汗,下次跟李重说话可要小心,万一一不小心再蹦出名词来,这人定会不依不饶的求教,一般的倒也罢了,要是说漏了什么哥德巴赫猜想、什么费尔马大定理之类的名词,光解释这些名词,这辈子就别干其他事了。
“解试和省试场次不同,解试统一为三场,而省试五、七场不等,至于内容则相差无几,无非试策、试论、试诗赋、试经、墨义而已矣。”
李重轻描淡写的说着苏锦完全不懂的话,让苏锦再一次如坠云里雾里。
李重看着苏锦逐渐苍白的脸色,和额头大滴的汗珠关切的问道:“苏公子身体不适?”
苏锦勉强一笑,道:“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
“要不要请郎?别是暑了?”李重极为关心,慌着要起身叫人来。
苏锦赶忙制止他,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桌上凉茶一饮而,吁了口气道:“麻烦李兄再给我详细解释解释,试论如何试?试帖经墨义又如何试?”
李重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道:“苏公子玩笑了,这都不懂你拿什么去应试?莫要告诉我你真的不懂。”
“不懂!狗屁不通!”苏锦老老实实的道。
李重一个趔趄,差点没摔死;这是什么人呐,作为应试考生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拿什么去考?光是这一条,这解试的名额能不能拿到都成问题,即便拿到了,进了考场也只能是出丑而已。
“正因不懂,方才请教李兄嘛,懂了我还问什么?”苏锦兀自嘴硬强辩。
李重定定神,端起面前的凉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将心升腾起的郁闷压了下去,耐心解释道:“所谓试策,便是礼部考题就政事、经义等设问,令应试者笔试作答,用以判断应试者处理政事及相关事务之能力。”
苏锦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问答题。懂了,什么是试论呢?”
李重翻翻白眼,继续道:“试论即策论,顾名思义,便是针对历朝历代或诗书之立论进行论述,阐述自家观点,陈述自家之理解。”
“哦,原来是论述题,懂了。”苏锦又懂了。
“试诗赋便不用李兄解释了,不就是写章写诗么?这个好理解,作题嘛。”苏锦自顾自的摇头晃脑,全然不管李重的感受。
李重原本就黑黝黝的脸庞紫涨紫涨的,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道:“然则试帖经墨义也无需下解释了对么?”
“这个要解释,我不懂。”苏锦见李重不悦,收敛了些,语气也变得诚恳起来。
李重叹口气道:“试帖经便是考题为以往所习经书子集内容,择一句或数句掩其两端,间开唯一行,裁纸为帖,遮蔽住原几个关键字,遮住的字数从三字到七字不等,要求应试者帖纸上将原补充完整即可。”
“填空题。”苏锦咕哝道。
李重假装没听见,继续道:“试墨义便是取经书正大义十道或二十道,要求应试者言明义,注解疑难而已。”
“翻译题。”苏锦心道。原来后世令人痛恨的各种题型都是古人明的,唯一让人舒坦一点的选择题偏偏没有,相当的郁闷。
李重语重心长的道:“苏公子,以你之才,只需静下心来,必能得,但万事荒于嬉费,虽有八斗之才任意挥霍而不知自惜,也是枉然,自古来才气逼人者多如过江之鲫,泯然众人者也是很多的。”
苏锦听得出来李重的一番意思,正色道:“李兄说的对,我一定好好读他两个月的书,争取一炮打响。”
李重嗤笑道:“两个月?两个月如何能成?”
苏锦挠头道:“难不成要两年?”
李重叹道:“苏公子心气颇高,但你不知科举之难,难于登天啊,且不说你是否博览群书,强闻博记,光是过往圣贤言论子集便浩如烟海,谁也不敢说题从何处出来,万一不能以原义以对,这一场考试便作罢了。”
苏锦脸色变了,愕然道:“难道没有考试范围么?不是说四书五经么?”
李重看着苏锦惊愕的面容,唯有摇头叹息了。
第一零三章 误闯
时间:2012…08…12
感谢君君的打赏,摸摸君君。
苏锦开始翻箱倒柜书房里倒腾,把书房内所有的经典子集、史料诗书全部翻了出来,幸而这位苏小官人的肉身是个老老实实读书的料,肚子里货色着实不少,但远没有到李重所说的那种浩瀚书海取之一本便可以借题挥明义释疑的程。
“看来要从头学起了!”苏锦一身臭汗,瘫坐椅子上,看着书房空地上堆积的小山一般的古书,深深的叹息。
小穗儿、小米儿她们几个又不懂苏锦要找些什么,也帮不上忙,倒是不时的探头探脑,一会问要不要喝茶,一会问要不要洗脸,干着急没办法。
苏锦觉得这么一大堆书看过去非死人不可,于是决定还是要找个懂行的问问,李重是不能问了,这家伙完全有可能是凭着一股蛮劲啃了大量的经集才的进士,他的方法一定是死记硬背,还是找找别人问问。
苏锦脑子里一个个的筛选,到后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征求意见,自己交往的人当除了商贾便是白丁,交际层次太低;为今之计只得去拜访包拯,求见提学大人,或许从提学大人口可以得到一个考试的大致范围。
主意打定,苏锦决定再去包拯府碰碰运气,沐浴衣已毕,急吼吼的叫小柱子套车,带了些家常礼品便出门了。
坐车上,苏锦一想,自己独自一人面子恐怕小了点,再邀李重同去的话,已经缠了他三四天,也不太好意思再麻烦他;再说李重得知自己对科考之事一窍不通之后或许也不愿意陪他去出丑挨训。
苏锦突然心头一热,或许晏碧云会有空,何不找她陪自己一起前去呢,这几天没正经和她说上几句话,自己也该为那天的事解释解释,再说……也怪想和她独处一会。
车过,苏锦命小柱子外边候着,一溜烟从大堂直冲后院,连招呼都不带招呼的,好像这便是他自家的后院一般。
堂上伙计和掌柜的直翻白眼,这位苏小官人可算是常客了,但这个不讲规矩,确实叫人有些接受不了,君子当守礼遵规,你一个小官人倒没什么,但人家晏东家一个单身女子岂不是声誉受累么?
守后院门口的两名护院自然识得苏锦,也得了苏锦些好处,见到苏锦直冲内宅不但不阻拦,反倒点头哈腰道:“小官人您来啦,咱们东家内宅呢,您请。”
听到这话的明白其缘由倒也罢了,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园子里的鬼奴迎接嫖客呢:“来啦大爷……里边请……小红楼上候着呢。”
苏锦微笑点头,顺手从怀摸出两块小碎银子丢给他们,迈步便往里走。
时值下午未时,外面阳光耀眼,热浪逼人,和丰楼后院内却是荫凉处处,风吹着美人蕉的大叶子沙沙作响,小径两边的花坛内月季、日草、凤仙、鸡冠开的灿烂热烈,长势茂盛的石榴树上红花朵朵,宛如后世圣诞树上的红灯闪闪。
四下里静悄悄的,苏锦顺着小径轻车熟路的来到雅厅,厅内无人,到东西厢房看了看,除了两名婢女倚藤椅上睡得口水莲莲之外,小娴儿、晏碧云一个都不。
苏锦本想叫醒那睡着的小婢问问情况,但一想扰人清梦实是煞风景之事,特别是夏日午后,这午后的一觉便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于是迈步穿过雅厅直往后走,雅厅后面连着的是个小小的天井,一道带着飞檐碧瓦的回廊穿过天井连接着晏碧云的居所,这里是内宅禁地,苏锦一次也没来过。
苏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回廊,往晏碧云居住的小木楼走去,四下里高树上蝉声鼓噪,叫的人心烦意乱,苏锦三步两步跨过回廊,来到小楼前迈步而入。
楼内的装饰很精致,地上铺着平整细密的竹凉席,正一张案几摆当,上边放着一炉熏香,正冉冉冒着青烟;墙壁上悬挂着室温条幅数幅,看字迹均出自名家之手,几张藤椅靠枕摆一边,一张凉榻放左。
苏锦正东张西望之际,忽听西偏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阵悉悉之后,便听见一个娇美的声音道:“小娴儿,把我外衣拿来,我要出来了。”
苏锦脑子‘嗡’的一声便炸了,晏碧云……她…………洗……澡。
这一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待会小娴儿或者其他的使女看到自己,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偷窥女子洗澡的登徒子罪名是跑不了了。
“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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